生活啊,生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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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汉累得满头大汗，一张很大的脸上挂着牛眼一般大的汗珠，一抓就是一大桶，够浇药物研究所里的一坛小花园了。“所长，我们任务完成了！”壮汉看向所长麦勃。

　　　　奇怪，之前把钟子从石林背回药物研究所不流半滴汗，还狂言自己生平不出汗的壮汉竟然露馅了。

　　　　麦勃也兹着冷汗，湿润着额上的发根，像是头顶着一盘麻辣的辣椒粉。麦勃体虚，热汗冷却下来，想到卫青山生死未卜，心里又是烧出一壶热水，滚烫十分。“是啊，就看青山的了。”

　　　　“所长！所长绳子快没了！”站在鸿沟岸上放抓钩绳索的两位兄弟大吼，手里的绳线一大圈一大圈地被拉进鸿沟里。

　　　　“快！”麦勃和壮汉从背包中各抽一个抓钩，拉起抓钩绳线分别与岸上那两位兄弟手里的绳线末端相接扣死。整整一条抓钩所系的绳线已经都拉过去了，现在刚系上的绳线也接着从两位兄弟手中一圈圈地离去。

　　　　有人拿手电筒照向绳线直直垂下鸿沟里，并没有水平拉直或是稍微向上提起。“所长，你快来看，绳索掉下去了，好像没有拉过去呀。”

　　　　麦勃走上前谨慎查看鸿沟里的绳线，的确是没有向对面传送，而是擦着这边的沟壁往下流去。难道是卫青山没有飞到对面，已经坠入鸿沟里，带着绳索一直往下落去吗？现在还能拉得上来吗？如果不，那卫青山是不是真的得死去？三军易得，一将难求，麦勃失去的不仅是一名能征善战的将军，卫青山还是他情同手足的兄弟。

　　　　麦勃立刻让两位兄弟勒住绳索，不要再放。两人止住手中的绳索，被惯性势能向前提了一小步。

　　　　麦勃抓起其中一根绳索试着往回拉了拉，很重，但质量不像是下面吊着一个人。那么，卫青山有可能在什么地方抓住了什么，或者站在了什么地方，他与麦勃相隔的直线距离应该小于绳索放下去的实际长度，不然绳索上的质量不可能只有这么重。

　　　　可如果不是卫青山停留在了某一处，绳索也没有吊住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像壮汉说的那样：“所长，卫青山会不会是、会不会是、是没能到对岸。”

　　　　就是说，麦勃以为掉进沟里的绳子质量不像是吊着个人，所以判断卫青山已经到了对岸，绳子的另一端也被他往上拉着，所以不是很重。可是，会不会绳子另一端根本就没有上岸，至于绳子不重，是因为，确实没有吊着人，卫青山已经脱离绳子，完全掉进鸿沟了。

　　　　“滴哒哒”这时候，从沟底传来一阵响声，余绕着几乎听不见的回音。

　　　　“所长，掉下去了，头掉下去了！”

　　　　“闭上嘴巴！”

　　　　亲信部队成员都走到鸿沟沿岸上，拿手电照向对面空洞的黑暗里，隐约能够看得见很远的对岸仍然如同这边的通道，却没有卫青山在里面。有人在喊卫青山的名字，也有的人喊着他的职称“头”。这些亲信工作时间，都被麦勃安插在药物研究所的各个部门，一到事发，临时组建成一只亲信队伍，卫青山就是这支队伍的头。

　　　　什么？人掉下去了？是那个不要命的卫青山。则地心里开心得喝喜酒，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考虑，敌人少一个是一个，这样双方交战起来，说不定自己获救的几率就更大了。卫青山是亲信人群里的佼佼者，他死了，则地所在的人头鬼一方就自然也提高了一层胜算。

　　　　则地一边偷笑，一边不忘看女人，饱眼福。成芸就在离他不远的一角落坐着，她有点后悔自己跟着来到这里，此时的身体疲倦得撑不起超标的孕妇肚子。

　　　　“哎哎哎，卫青山是不是掉下去了？”则地看着成芸问。

　　　　“啊？”成芸不知道，她也不愿意去猜想，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则地，而且她好像也没义务回答这个奸细。

　　　　“嗖”，一只飞镖从成芸头顶飞过，直刺则地耳边的岩石缝里。

　　　　原来壮汉听见则地的问话，气得手痒痒，飞来一把镖。“你这只鬼，你不是说只有十来米的吗？”则地因为大腿上被卫青山逼供的时候给杀了一刀，站不住靠着岩壁坐下。这会被壮汉一只手束起衣领轻松提上来，往岩壁上撞来撞去。

　　　　“大哥，你也别为难这个人了吧。这条沟这么宽，不会只有十几米的，而且也有可能是他们猜到了我们要来，所以把沟炸宽了也说不好的啊。”成芸替则地求情，她觉得则地一路上大腿流血也没人管，走路不稳也没人扶，挺可怜的。

　　　　“你怎么替他说话呢？”亲信们都围过来，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睛，恨不得把则地给活剥分肉，吃在肚子里好生消化这只鬼。卫青山要是真的坠入鸿沟死掉了，则地极有可能要尝试秦朝时期才有的各种毒刑。

　　　　“君子长志，小人记仇，等事情办完，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我就是小人。”壮汉一松手，则地从岩壁上滑落，掉在地上，磕出痛苦的哀啼。亲信们跟着壮汉散去，不管则地死活。

　　　　“你没事吧？”成芸走到则地跟前。

　　　　则地一只手背在后面，不知道是撑着地，还是，在拔壮汉插入石缝里的飞镖。“我没事。”则地如果可以把飞镖压在成芸的咽喉处，把这个麦勃在意的女人作为人质，或许他可以逃出去。

　　　　飞镖被拔起，则地身子往上移动，倚着岩壁，助于用力起身。则地的手缓缓地从背后拿出来，他看着成芸，这次不再是偷窥。

第106章　：　温香（）　
“用这个，你自己把受伤的腿绑一下。”成芸又走近则地两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条绷带，递给则地。

　　　　则地愣住，握着飞镖的手顿时僵硬，怎么也提不起来。这个女人，怎么可能给自己绷带，她居然会关心自己。这是梦吗，如果是，则地宁愿死在梦里，永世不清醒。他看着成芸，就连嘴巴都张不开，他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

　　　　成芸再上前，直接把绷带放到则地的腿上，“给你”。

　　　　一阵温香让则地恢复清醒，那是成芸身上的香气。只有成芸自己知道，住在药物研究所，根本没有什么香水药剂，但则地闻到了。他确信这是成芸身上特有的体香，永远只能暗中窥视的这个女人，还给你则地一条治伤的绷带，离得这么近。虽然成芸根本不在意则地，也许看他还不如一只钟子捕获的野兽，但则地因为这一条绷带而放弃挟持成芸，失去了逃生的唯一机会。

　　　　命悬一线，卫青山吊在一只抓钩绳线上，悬挂在对岸鸿沟一侧。他被射飞出去，在鸿沟上空飞到极点正往下落的瞬间，他把手里的抓钩向前方抛了出去，绳索从手中迅速滑出。不知是身子斜向前方往下落了多久，当卫青山不能再往前飞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的脚尖碰到了鸿沟一岸的岩石壁上。身子开始不停地往下坠落，一秒、两秒、终于手里的绳索拉直，将身子吊住，悬在鸿沟上空的岩壁一侧。

　　　　应该是卫青山抛出去的抓钩勾在了上方的岩石通道上，才不至于他直接坠入鸿沟底端去。虽然这还不是鸿沟之底，但也是落了相当深的距离，卫青山手里的绳索已经是两只抓钩绳线末端相连的打结处。下边的气温极低，卫青山借助绳线的拉力，脚蹬着岩石壁上，往上爬行。

　　　　不担三分险，难练一身胆。卫青山爬了很长的一段距离，气温明显升高，手上计算着的抓钩绳索的长度应该是要到头了，这就意味着他很快就能爬到鸿沟一岸的通道上去了。可不妙的是，卫青山爬着爬着，头就撞在了一个从岩石壁上长长凸出来的巨石之上。这块大石头盖在卫青山上空，他试图从石壁的左右端绕开往上，但都没能成功。石块太大了，挡住了所有的去路。

　　　　往下是粉身碎骨浑不觉的鸿沟深渊，往上是不可爬越的巨石障碍。卫青山从下爬上，已经累得浑身湿透。虽然有石头挡住了去路，但也正是因为这块凸出的石块勾住了抓钩，要是执意绕开这块巨石，上面的抓钩会不会就受力不稳，没能勾住，卫青山再次坠入鸿沟，永不得爬起了呢。

　　　　卫青山不想冒险，可是这么吊在巨石之下，永远也是上不去的。这时候，卫青山听见有人叫他。是鸿沟这边的人，他们都以为卫青山已经遇难牺牲了。

　　　　卫青山脚蹬岩石，身体弹出去，悬吊在巨石边缘人与绳索平行成一条直线，两手再使劲，一点一点地朝上爬着绳索。由于他不再有岩石可以作为脚蹬支力，身子就掉在半空中，每每往上爬升一点，都会把绳线晃得很厉害。一把接着一把的向上，离通道越来越近了。卫青山已经能够听到“噶当当”抓钩摩擦巨石的声响。

　　　　往上再往上，离通道近在咫尺，抓钩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说明距离就在头顶。

　　　　“噶！”抓钩从巨石上脱落，跟着卫青山往鸿沟里坠落。

　　　　这一幕早在卫青山的意料之中，他在坠落的那一瞬，把手里的另一只抓钩抛上巨石，一阵激烈的摩擦声，算是钩住了，把卫青山吊回到巨石底下。

　　　　卫青山一只手抓住垂下的绳索，另一只手收回脱落的抓钩，等于是回到原点，白爬了。他似乎一时间想到了什么，故意让自己往下再落一点，双脚能够顶在岩石壁上稍作休息，因为离向外突出的巨石太近，绳索就被顶出去，卫青山悬吊着，腿根本够不着岩石壁。

　　　　卫青山粗气慢慢消去后，又把自己弹出去，开始另一轮的爬升。这一次，当他听见上方的摩擦声，赶在抓钩脱落之前，手里的另一只抓钩也被抛上去，扣在巨石之上。他早该想到两只抓钩一同使用，这样抓钩受力减半，不易脱落。

　　　　终于，快到巨石表面，卫青山一只手刚好可以摸到石头。“噶当当”，有一只抓钩脱落，他两手转移至还未脱落的绳索，一把拉起，身子往上超出巨石表面。卫青山两只手扣住岩石凹凸处，一使劲，像鱼儿一般从鸿沟里跃出来，站在巨石上面。他不敢耽搁，赶紧收回脱落的抓钩，进入到通道里面来。

　　　　“麦勃，你也不要太难过，我们还会有好办法的。”成芸劝导麦勃说。

　　　　麦勃点点头，不能接受这个劝解。卫青山死了，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怎么会是这样。看上去麦勃有过失落，但他却从来没有这么失望过。

　　　　“所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要不真的凿出一条道，绕开这破沟，直接端掉鬼窝得了！”

　　　　“所长，你一句话，要是现在你要我们回去把传送带开来，我们这就走，架上传送带，什么样的沟还过不去啊？”

　　　　有人非议道：“传送带，怎么进树洞？”

　　　　那人说：“你傻呀，直接把树炸了，机器开进通道中来。”

　　　　又有人打断抨击道：“有了，你们都错了，要炸就干脆把这通道直接从上面就给炸掉，大不了把人头鬼也炸死在这地下通道里。”

　　　　壮汉从人群中提出双枪，怒吼道：“行了，都别嚷嚷了，所长还没说话呢。依我之见，我们不如先把这只鬼给枪毙了，给大伙解解气，反正现在他带的路，我们也过不去，留着他还是个祸害。”

　　　　“对，杀了他，给头报仇。”亲信们一时集体响应，摆头看所长麦勃。他们像是一排春末凋零残落的黄花，卫青山原本就是一个季节，过了春天，他们的存在不再被自己所珍惜。

　　　　“麦勃，他们等你说话呢。”成芸扯了扯麦勃的衣角。

　　　　麦勃没有动，也没有看谁，目光里都是满满的失望，他怎么会这么失望，卫青山也会失败的么？“兄弟们，你们的头，卫青山，他是我的兄弟。杀了则地，就可以吗？不够！”麦勃看向则地，眼睛了怒气冲天，根本无暇顾及这么卑微的一个人，他在沉思着卫青山带来的哀伤，他也在部署着接下来的路。

　　　　“哎，隐蔽，那边有响声！”鸿沟边上站着把持绳索的兄弟报信道。

　　　　“嘣、嘣嘣嘣、嘣嘣。”药物研究所的枪把敲击暗哨从对岸传过来。是卫青山，他没死，他已经上通道了。“所长！所长！”

　　　　这边有人大喊，“哎哎哎！”壮汉叫麦勃：“所长，叫你，在叫你呢！”

　　　　麦勃闪身摸出一把枪，“嘣嘣嘣”敲在抓钩上，三连发，“卫青山，卫青山，你他妈没有死呀？”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则地如梦初醒，命运还是得栽在这帮人手里了。他又看向成芸在看着麦勃发笑，则地自己也跟着笑了。爱情不分正邪，则地兴许只是单相思，他也心满意足。

　　　　“哈哈哈，卫青山还活着。我是没有说，但是我就知道他还活着哩，哪能这么容易死球？”壮汉自己夸自己，笑得跟一好客的小姑娘似的，毫不掩饰。

第107章　：　松手（）　
有上不去的天，没过不去的沟。绳索慢慢地提上来，水平拉直。卫青山在那头传话，声音小得不如夏日蚊子的煽翅声：“所长，可以过来了！”

　　　　麦勃想通了，原来从鸿沟里传出的声响是，卫青山弹飞过去之前，在沟沿岸踩掉下去的石头，兴许鸿沟太深，直到卫青山过去了好久，在这边的大伙以为人已经掉入谷底的时候，掉下去良久的石头才落地发出声音。

　　　　“天助我也”，麦勃让拉绳索的两位兄弟把手里的绳线合为一股，退后几步，把绳索拉高站住一看，果然，绳线合为一股拉直，卫青山那一头的偏斜而下。

　　　　麦勃又拿枪在抓钩上敲了一下，表示这边可以启程了。“身子较轻的先过去，给青山加把力。”这边有两位兄弟共同拉着，那边却只有卫青山一人，这么远的距离，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安全。

　　　　有人提议说，要不优待俘虏，先让则地过去试试。

　　　　“什么？”则地心中一颤，看见横在鸿沟上拉直的绳索，求着说，“所长，过不去，过不去，我知道还有别的路可以走，我们换一条新路。”

　　　　亲信们自己将白大褂外衣脱下，拧成一股套绳要用药物研究所所里特质的滑套包住，架在拿直的绳索之上，半空中滑行过去。到了那边都会敲上一阵，这边听到声响之后再上绳。陆陆续续地，亲信队伍都滑了过去，就剩下则地、拉绳的俩弟兄，壮汉和其余身材偏胖的两人、麦勃和成芸。

　　　　“哎，该你了，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过去。”壮汉向则地吼道。

　　　　“我腿上有伤，我过不去。”则地说。

　　　　“奶奶的，少废话。”壮汉强行脱去则地白大褂，随意套在绳索之上，让他抓紧。壮汉手一推，则地凄叫着滑走了。

　　　　成芸看到则地这般胆小如鼠的洋相，真不敢想象自己上去会多惨，而且成芸也没信心可以和这些男人一样顺利滑到岸，要是肚子太重，双手承受不了，滑到中途就掉下去了，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麦勃，我觉得我过不去，怎么办。”

　　　　麦勃：“成芸，要不，你就和这些兄弟一起留下来吧。”

　　　　“可是，我也想跟你们走。”

　　　　壮汉看见麦勃没说话，扭头转向拉绳的俩兄弟问道：“哎，你们俩，能保护好这姑娘吗？”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俩兄弟如出一口，好像是之前做过一次演练。

　　　　“你们，没问题吗？”壮汉挤着眉毛，抽动着使出很怪的神情。

　　　　俩兄弟这才意会，吞吐道：“嗷，这个，还是人多力量才能大，我们可能。。。。。。”他俩还是不愿意配合壮汉说自己无能，保护不好，而是灵机一动，说：“所长，过去的人多，还是跟着你们吧。”

　　　　“成芸，你能抓得稳吗？”麦勃已经脱了外套，拿在手中拧着。

　　　　“我。。。。。。”成芸知道该怎么过去，就是不好意思首先开口，毕竟自己不是个男的。

　　　　“嗨，所长，你自己吊上去，这姑娘抓着你，不就‘咻’的一下过去了么？”麦勃也知道可以这么过去，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诚心占成芸的便宜，就等壮汉来替他突破。

　　　　“也好，成芸，你可得抓紧我。”麦勃已经把衣服绳套在了绳索之上，等待起飞。麦勃心里边在想，要求成芸这样一个姑娘抓住自己，是不是有失礼节。

　　　　成芸觉得可以抓着麦勃的身体，再次腾飞过去，这会是一种美的体验。可是，自己的肚子这么大，会不会被麦勃发现了呢。成芸走过来，伸出双手缠过麦勃腋下，在其背部相扣收紧。“麦勃，这样可以吗？”

　　　　麦勃感觉心里烧着一块美玉香炉，徐徐飘然着千年沁人肺腑的气息，内心又热又甜。“可以，抓紧了，我们就要过去了。”

　　　　壮汉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看人暧昧貌似也不是英雄好汉的姿态，他背对着偷笑。

　　　　“哎，你们几个，拉上一把，这可是两个人哪。”麦勃把背过脸去的壮汉叫来帮忙，其余两名胖哥也走来拉起绳索。留下的这五个人两前三后，站成一溜，摆出铁打不动的气势。

　　　　表面上看来是两个人，实则上是三个人，但只有成芸自己知道。“我好了，麦勃！”

　　　　“使劲！”五人仰起头身子往后倾着拉紧绳索，等壮汉再回头来看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他问拉绳的两位兄弟：“过去了？”

　　　　“是啊，过去了。”

　　　　“唰。。。。。。”麦勃和成芸快要滑到对岸，就差一二十来米，可以看得见站在岸边的卫青山。“抓紧啊，成芸！”麦勃手里白大褂拧成的那一股套绳即将被主线给磨断了。毕竟抓钩主线是钢制材料，俩人体重过大，布做的套绳能坚持滑行这么远算是尽心尽力了。

　　　　麦勃及时停下，放弃了套绳，两只手死死抓着钢线，再也滑不过去。也就一二十来米，但自己身上还挂着一个成芸，成芸肚子里还装着一个小生命，正命悬一线。

　　　　麦勃正一把一把地抓着钢线前进，此时，重力全放在卫青山这一边，拉线的几个人不堪重负，正被拉向鸿沟里来。

　　　　“后面的人，快拉住绳子。”卫青山大叫，大伙儿一拥而上，算是控制住了钢线这一头，就等麦勃自己抓着钢线抓到岸。

　　　　“成芸，你要抓紧，不要滑落了。”麦勃感觉得到成芸的双手在松动。

　　　　成芸没敢说话，她有了一种凶兆，自己就要掉下去了。

　　　　“那边怎么回事，都这么久了，还没敲声？”壮汉等得确实挺长时间了。

　　　　拉钢索的其余四个兄弟说：“再等等，可能是还没有到。”虽然主要受力是在那一头，但这边也能明显感受到钢线上还有东西挂着。

　　　　“不管了，我先过去再说了，这帮人说不定又是把我给忘记在这里了呢。”壮汉不给四兄弟商榷的余步，只见他一甩衣服套住直接上线，腿一蹬，黑黑地飘了过去。

　　　　“哎，你说这人，怎么这样啊？”其中一位兄弟对于壮汉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径很不满意。

　　　　“别说话，拉紧。”另一位兄弟打断道，发现不对劲了，钢线上的重力好像是猛地增加了几十倍。

　　　　麦勃之前在石洞里抓火线的时候，指头已被割破，自己在钢线上这么一使劲，满手都是血，从钢线上滴落下来，偶尔掉在成芸的脸上。成芸拼死抓住麦勃，他知道掉在自己脸上的就是麦勃的血。“麦勃，你受伤了！”

　　　　“嗬嗬”麦勃开始在喘气，不能说话。

　　　　卫青山打气道：“所长，就到了，加油！”

　　　　“头，你看，有人滑过来了。”拉钢线的人向卫青山大喊。

　　　　壮汉从麦勃和成芸的身后滑了过来，他也大吃一惊，怎么所长还在这里。

　　　　钢线开始受力趋平，然后慢慢往下吊。“头，怎么办？”这头拉着钢线的人群都被拖向鸿沟里一点点地逼近，再不想想办法，所有人都得掉鸿沟里去。

　　　　“使劲！使劲！”钢线另一头的四兄弟情况更糟糕，他们也一样被拉向鸿沟里去，速度不慢，而且这一侧是钢线的制高点，不好使劲，人数还少。

　　　　壮汉就吊在麦勃身后，钢索一点点往下坠，壮汉一声不吭，只知道自己犯错了。

　　　　卫青山抽出一把小刺刀，要想救麦勃，那就只能牺牲壮汉了。一刀致命，把壮汉打掉，才能减轻钢索上的压力，防止把所有人都拖下鸿沟去。

　　　　“青山，不要！”麦勃知道卫青山的用意。

　　　　“麦勃，我”成芸用力将自己的脸埋在麦勃的胸脯里，很热很热，她感觉得到麦勃疲惫的心跳，还有力竭的呼吸。成芸又一次刻意地把脸在麦勃胸脯之上蹭一下，然后是双手慢慢松动。

　　　　成芸知道麦勃在石洞里被炸伤，身上本就不好使力，尚且还有可能一下一下地抓着过去。现在后面还吊着个壮汉，致使鸿沟两头的人正一步一步被拖到沟里来，如果成芸不放手，麦勃过不去，最终，大家就只能同归于尽了。

　　　　是的，成芸是要放手，虽然她是活得多么艰难，但在临死之际，成芸还真的很不舍。

　　　　“嘁嘁嘁”成芸有意地，慢慢地松手，让自己从麦勃身上往下滑去，她好不舍呀。

第108章　：　拥抱（）　
“成芸，别松手！别松手我问你成芸”

　　　　“快说麦勃”成芸慢慢地，自然地往下滑。

　　　　“我给你的那把枪，你带了吗？”

　　　　“你说什么麦勃？”成芸自然地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