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啊,生活-第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哎，成芸，你是怎么知道的？”高太太对成芸敏锐的判断产生极大的敬意，想不到成芸这看上去一无是处的落魄女人还有这样的能耐。

　　　　“高太太，我其实也只是见周嫂子膝盖骨偏张出的腐肉还有青筋长在里面，一般这样有筋脉缠绕，肉里含着黑血液的膝盖伤都会是对称两腿上都患有。”成芸解释说，虽然不专业，但经验判断还是有一点。

　　　　“噢，你家是开药铺的吗，成芸？”高太太问。

　　　　“不是，我以前见过有人患类似周嫂子这样的膝盖病。”

　　　　周嫂子完全放松警惕，她好像找到了一丝希望：“成芸，那你知道该怎么治吗？”

　　　　成芸低头看着膝盖，没有回答。因为，成芸以前见庄上有人自己动刀子切过腐肉，但这样的手段太粗暴，显然是不合适的。

　　　　“成芸，你说说，怎么办啊”，高太太走到成芸眼前，接着问：“你给治吧，成芸。”

　　　　“高太太，我可不会哪”，成芸知道如果自己不会治，想必再也找不到第二人。可是，成芸最多也就是做一些误打误撞的针灸，切肉的技术活儿，成芸当真不会，也不敢。

　　　　“什么，别不会。”高太太碰了碰成芸胳膊，催促说，“成芸，救人要紧，你是不是没有把握，你是会的，对吧？”

　　　　“高太太，我见过别人治，可是我真的不敢治。”

　　　　“这么说，你知道怎么治，那好，那好。”高太太巡视一圈，问道：“成芸，你需要什么，我和老周都可以帮你的。”

　　　　“高太太，这事非同小可，我真的不会啊。”

　　　　“成芸，你就别推了。怎么做？”周嫂子自己支起身子，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周嫂子，我怕我不会治。”

　　　　“成芸，你告诉我，我来行不？”周叔凑上前来，她在心里选择信任成芸，也自信自己可以做点什么。

　　　　“周叔，这是要切肉的。”成芸看着周叔说道。

　　　　周叔不自觉地后退，“啊？”

第141章　221：　割（）　
“周叔，你先去找一把刀子，要把腐烂的肉切掉”，成芸自己原本就很惊险，再来面对周叔的不敢轻举妄动的表情，成芸需要让自己变得更加稳重。

　　　　周叔的眉头受到刺激，很不情愿地皱起来拉得很直：“成芸，切掉肉的话，那是那块膝盖上的肉都要切吗？”

　　　　“是，周叔。”

　　　　“那”，周叔不直接回答成芸，而是暗自转头去看高太太。

　　　　“小翠，你看？”高太太疑问的眼神看向周嫂子。

　　　　周嫂子不假思索，叫到：“老周，你去拿刀。”

　　　　周叔跑去找来一把砍柴的大刀，递给成芸说：“成芸，这把可以吗？”

　　　　“不行，周叔，必须是一把锋利的刀。”

　　　　周叔又去找来一把小弯刀，锋利就不提了，可以用来剃头发。而且这把刀是片状，很薄，用来割肉相对较快。

　　　　“你自己来吧，成芸”，周叔把刀交给成芸。

　　　　周嫂子从成芸手里接过刀片，坚定而沉着地说：“我自己来吧。”

　　　　刀片刚刚切到肉的时候，周嫂子能感觉到疼痛，那种有尖锐的东西划在指尖的触感。之后周嫂子把刀子再往肉里挑的时候，其实她一点知觉都没有。也许是痛得麻木了，又或许只是心理作用，肉体上没什么反应。

　　　　“周嫂子，我来吧”，成芸说。

　　　　周嫂子说：“都是一堆臭肉，可不能沾上你，我自己就行。”

　　　　“不是的，周嫂子。”成芸劝周嫂子停下，自己从她手中拿上刀片：“迂肉里有筋脉，千万不能割到。”

　　　　成芸操持这把锋利的弯刀切下来一块黑血稀烂的腐肉，里面多是已经发炎水肿的附加炎体，并没有肌肉组织也没有脂肪。

　　　　“成芸，这样就好了吗？”周嫂子精神焕发地问。

　　　　“周嫂子，还没好呢，你一定很疼吧？”成芸满手都是黑色的血液，粘稠的块状碎肉浇灌在五指间，奇臭无比。

　　　　“没有，成芸，我不疼啊，怎么会这样？”周嫂子面露喜悦，她以为切肉会使自己痛苦不堪，没想到竟是这般自然，甚至是比之前留着腐肉时还要自然。

　　　　“周嫂子，你真的不疼吗？”成芸知道把腐肉切掉会恢复膝盖上正常的人体肉营循环，但她不敢保证，切肉不会疼痛。

　　　　周嫂子把成芸握着刀片的一只手拉到自己的另一条腿的膝盖骨处落下：“成芸，来吧，趁这股劲儿。”

　　　　成芸其实是想要歇一歇再继续，用刀片切掉肉，这是极其简单的一个动作，可毕竟切的是人身上的肉，再烂的肉，到底还是人肉，成芸下去每一刀都需要仔细地把握好刀口力度，摸清膝盖盘上的筋脉，还有膝盖椎与腿骨链接机制软骨的阻碍也是一个棘手的存在。

　　　　成芸说：“周嫂子，我们歇一会儿再继续吧。”

　　　　“成芸，是不是你累了，我现在不疼，可是我怕过了时间我就会疼。”周嫂子知道成芸挺着大肚子给干这活一定很累，虽然累和疼不一样，但需要休息的正是累而不是疼。

　　　　“周嫂子，比起你挨的痛，我累一点算什么啊，你要是能忍，我们就继续。”成芸没有擦汗，因为两手沾满血淋淋的腐肉渣，哪里都不能碰。

　　　　高太太憋了很久没有说话，目前成芸已经割掉了一块肉，但周嫂子被割肉的膝盖盘上没有再流血，只是溢满黑乎乎的粘液，这是一种闻所未闻的的病，如果割肉也没有用的话，那还有必要再割肉吗？

　　　　“成芸，还割吗？”高太太问。

　　　　成芸没有回答高太太，因为她也不知道下一刀再下去会是什么结果。现在成芸每割一刀都是在冒险。

　　　　“老婆，割吧”，周叔想让老婆做一个和正常人一样能够站起来走路的人，在没有别的选择的时候，冒险何尝不是一种好的选择。“成芸，割吧。”

　　　　还是像之前一样，成芸在周嫂子的膝盖盘上那高高凸起滋生的烂肉上开刀，更加熟练地把又一块黑肉切除。“周嫂子，就差最后一下，你要忍着。”

　　　　说是让周嫂子忍着成芸同时也是鼓励自己，强忍着把肉割到底。

　　　　周嫂子说好，都听成芸的。

　　　　成芸让周叔打来一盆热水，一根竹签，还有一把锅灰。先是用热水浇到伤口上，冲洗掉敷在上面的粘稠物，然后用竹签刺穿未割干净的肉泡，再用热水冲刷直到流出红色的鲜血。

　　　　当黑色的血液变成红色，烂肉全部被清洗掉的时候，成芸问周嫂子是不是更痛了，但周嫂子只是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回答。

　　　　“老婆，你怎么了，老婆”，周叔注意到周嫂子不对劲，紧闭的双眼显得很无力，脸色更加阴沉下来。

　　　　“成芸，现在做完了没有啊？”高太太也来问成芸。

　　　　“好了，就这样了”，成芸把锅灰涂在洗净的伤口上用以止血。

　　　　高太太也不管仰面躺在地上的成芸累不累，她抱住周嫂子先用手指感觉鼻息，然后打开周嫂子的眼睛吹了一下，问道：“小翠，你醒醒啊？”

　　　　“成芸，来，你起来洗手”，周叔打来一盆水，扶成芸起来要给她洗手。

　　　　“周叔，你别管我，去看周嫂子。”

　　　　周叔没有回应，他觉得有高太太一个人照顾周嫂子就可以，如果真是要生死离别，他宁愿自己不在场。

　　　　“高太太，我可能好了。”周嫂子微微睁眼，一张暗淡补色的脸上铺开新鲜的黄色，她能感觉得两个膝盖骨疼得要死，是那种硬生生能够感知的疼，是血肉相连的疼。

　　　　“老婆，你还疼吗？”周叔赶紧扔下成芸自己吸收，笨手笨脚地冲过来问道。

　　　　“我现在很疼，我能感觉疼痛了。多少天以来，我的痛都在心里，不在肉里，现在我好了，虽然还是很疼。”周嫂子说着话，情绪稍微有点激动，暗红色的鲜血冲掉锅灰从膝盖上冒出来。

　　　　“成芸，你真是个能干的女人，是你救了我。”周嫂子坐正起来，要向成芸道谢。

　　　　“你别这么说，周嫂子，我什么都不会的。”成芸不是谦虚，她确实是什么都不会，包括今天给周嫂子切肉，她可从来没做过，根本不知道后果如何。

　　　　“不，成芸，其实你都会，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了，请你原谅，不要给我这个小人一般见识。”周嫂子的膝盖上溢出源源不断的鲜血，疼痛愈加激烈。

　　　　成芸听了周嫂子这话之后，脸色突变，刚好洗掉血水的手抖得很是晃眼，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当场晕倒。

第142章　：　生（）　
“太累了，成芸太累。”高太太坐在成芸的床头，一边顺镇成芸的胸口，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声音很小，就够成芸一个人听见。

　　　　“高太太，我们是回家来了吗？”成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因为成芸在不经过高太太同意的情况下，自己跑到了周叔家去。这是最不应该的一件事情，成芸需要给高太太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过，成芸在周叔家里的所做的一切已经足以说明高太太想要的任何理由或者是借口，成芸果真是个能干的女人，而且是善良类型的。

　　　　人活着，都有一颗善良之心，许多时候，恶人不做好事，那是因为他不懂得怎么做，就算他知道了好事该怎么做，但他也一定不曾享受赠人玫瑰人留余香的感觉。而一个人在看见善人行善，恰好被启发了，那么善良的本真还是可以焕发的。

　　　　高太太原本也是个一个善良的人，不然她又怎么会愿意收留成芸呢。

　　　　“成芸，你安心躺着，什么也别去想，你太累了。”

　　　　成芸想问周嫂子如何，可是高太太既然发话不要去想，要执意来问，可能不太好。“高太太，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成芸，你老说自己没事没事，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事啊。”高太太带有玩笑的语气说道。

　　　　“高太太，我真的没事啊，我自己还不知道我自己吗？”成芸不跟高太太说笑，她是认真的。

　　　　“好，这次让你了”，高太太笑着又说，“你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成芸透过半掩着的窗户看出去，一道余热缭绕的夕阳红光照射在巷子里的草花上面，时间应该是快到傍晚了吧：“高太太我都睡到晚上了吗？”

　　　　“亏你还知道呢？你就是从早上睡到了晚上，这一睡就是三天哪”，高太太自己站起来生个懒腰，接着调侃说：“成芸，你可能上辈子是一只猫，就爱睡觉！”

　　　　“不是吧，高太太？”成芸对高太太的话很惊讶，居然睡了三天：“高太太，你是说我睡了三天？”

　　　　“怎么，我的话你都不相信了？我可没有骗过你吧，成芸？”

　　　　“没有，我信的，高太太，你怎么会骗我呢？”成芸从床上坐起来，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高太太坐下来，拾起成芸的一只手，细声说道：“成芸，虽然你是个外人，不，我是说你还是个外地人，但，今天我也想跟你说句实话，你高太太我也老了，有犯糊涂的时候，别听我刚才还跟你说不会骗你。其实呢，跟你说过的那些混蛋话，你不要全都信。”

　　　　“高太太，你怎么了，今天跟我说话变得怪怪的？”成芸问高太太，但高太太看向别处，没有再回话。

　　　　这些年，高太太说过许多浑话，多半都是针对周叔家的。这生活哪，哪里会有不变的敌人呢，敌人都会有成为好朋友的一天。何况，高太太与老周家根本就不是敌人，既然不是敌人，那又何必处处相对。

　　　　不是为了针锋相对，那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何必又为孰真孰假而说个里短外长的废话，只要是别人听着舒心的话，是假也无所谓，凡事说人痛楚，仅图自己一时之快的，即便它是真的也无意。

　　　　“噢，对了，成芸。周嫂子的腿，已经好了”，高太太回头看着成芸，严肃地讲道：“老周也说你是小翠的救命恩人，想要重重感谢你呢。”

　　　　成芸想听的不就是周嫂子的伤么，行，保持安静，听高太太娓娓道来。

　　　　“老周要感谢你，小翠她自己更是第二天就要来看你，还说得送你一只母鸭子勒”，高太太说着乐出声响来：“成芸，你知道吗，老周家的母鸭堪比黄金白银，自家都舍不得吃一口鸭肉，现在要送来给你，我都不晓得你敢不敢要。”

　　　　“高太太，周嫂子的腿真的好了啊？”成芸就算听到这么顺耳的好消息，她仍然不敢相信事实会如此美好，怎么能够试着做的事情这么快了成了呢。

　　　　“好了好了，成芸你这话是问对了，要是你去问老周那老俩口，问他们好了没有，他们肯定得回你说绝对好了。小翠这腿依我看哪，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不过，我敢打包票，不出十日，小翠就能下地走路了？”

　　　　“高太太，你又不是医生，怎么能打包票啊？”成芸想要问出一系列问题，就让高太太一个接着一个的化解，最后得出一个成芸不需要担忧的结论。

　　　　“我不是医生，你是医生啊”，高太太打了成芸一下，“哎，成语，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不是医生吗？”

　　　　“当然不是了，高太太，如果我是个医生，那我就在大街上挂块牌子，早去买药讨生活了，怎么还至于流落四处，连块落脚地儿也没有。”成芸是带笑说的，却更有看得见的伤感。

　　　　“说对了，成芸。”高太太兴奋得叫起来，她是在这一刻因为成芸的某一句话想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等你养好身子了，我们就去大街上开个医馆，给那些伤寒病残的过路人治病。”

　　　　“这样好啊，高太太。”成芸也是连连赞同，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可是，高太太，我们去哪儿买药，还得有懂得治病的医生呀。”

　　　　“你不用管，这些我都想好了。”高太太故弄玄虚地摆着头，想要告诉成芸接下来的事，又表现得不可以现在就告诉她。

　　　　“高太太，你这么做太好了，那样我们不就可以救死扶伤了吗？”成芸真是还想问一句“是真的吗”，但她说话得有分寸，她应该信任高太太，真的已经安排了一切。

　　　　高太太摇摇头，笑着向成芸点头：“成芸，我做得好不好，就看你啦！”

　　　　“高太太，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好事！”

　　　　“什么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成医生。”高太太已经走了出去，外头传回噼里啪啦的响声，高太太每当高兴时候，都会不小心碰到一些东西，故意地发出刺儿的动静，这是一个人的习惯，当你听腻了就会自然习惯。

　　　　“哪里跟哪里，难不成高太太是想要成芸去当一名医生，这可万万行不通”，成芸从床上下地，跑去找高太太了解详细计划，不想刚到门口，成芸的大肚子顿时风云大作，像是有人在里边打敲锣，上下敲得很震荡且痛苦。“不对，不对，是要生了吗？”

第143章　：　哇（）　
成芸双手扶着门慢慢滑下去，她想喊高太太，但这时候似乎是有一个力气很大的男人死死掐住成芸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一点点声音。

　　　　“成芸，你这是怎么了？”高太太从外面闯进来，看见成芸躺在血泊之中。

　　　　成芸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钻洞，上下扑腾着，越是忍住不叫，它便愈加让人想叫出声。成芸痛得开始在呻吟，她不是躺着不动，她踢着无力的腿，想要大喊大叫，但高太太只能听见成芸张嘴产生的气流声。

　　　　“要生了，成芸！”高太太拿了一块枕头垫在成芸头下，拖出来一个大脚盆放在成芸的两腿间。

　　　　“高太太，我好痛，好痛。”成芸把袖子塞进嘴里咬着不松口，能说话后的第一句就是告诉高太太自己好痛。这是成芸的头生，她从来不知道竟是这样痛苦。

　　　　高太太掏出一把剪刀撕开一个大口子，直接把成芸的裤子往后卷起盖在肚脐眼上端，然后使劲地拍打成芸的后股，嘴里不停地说：“成芸，使劲哪，成芸。”

　　　　“高太太”，成芸模糊地含着高太太，她不知道高太太能做什么，她甚至也不希望高太太做什么，因为成芸发现高太太在自己的后股上拍一次，下面就会加倍地疼痛。

　　　　“成芸，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你要挺住，这点疼算什么啊，你这才第一个呢！”高太太还是继续拍打，腾下一只手接住盆子随时装进新生儿。

　　　　成芸没有考虑到自己正是第一胎，所以才会这么痛。她在想，高太太说的对，女人不就是痛着活下来的嘛，一个女人的这一生不知道会生下多少个孩子，每一个孩子都是自己的心头肉，都要经历这样一次痛苦难缠的折磨，这样的折磨挺过去了不也就收获一个新生儿了吗？

　　　　“孩子，你快出来吧，快出来吧！”成芸咬牙默念着孩子的乳名，但是这个乳名才念上几句，成语就不小心给忘记掉了。

　　　　“成芸，好样的，出来一点了。”高太太鼓励说，同时停下拍打，转而是两手左右循环这揉捏成芸的腹部。

　　　　成芸所能感觉到的疼痛已经达到极限，纵使高太太再做更加敏感的动作，成芸也不觉得疼，也许是疼得麻木了吧。

　　　　“不要歇下来，成芸，快点，一鼓作气。”高太太催促成芸不要停下来，因为她发现成芸不再因为痛而抽搐，但是更加让人担忧的是，成芸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不断加重，不仅是疼，还有这几乎要逼人窒息的疲劳。

　　　　“高太太，好了吗？”

　　　　高太太没有回答，她看到出来一点暗红色的东西，本以为就是婴儿头部，没想到却是一双小脚，出到一半又给卡主。

　　　　这时候，巷子里的老老少少都纷纷赶来，围在屋内，鸦雀无声地静候着。

　　　　“拿手电来，照一下。”有人提议用手电照着看看出来的是什么。

　　　　“高太太，不好了，是婴儿脚。”

　　　　高太太愤怒地喊道：“我不长眼睛啊，起开。”

　　　　“成芸，就要好了，你要挺住哈，一定要挺住，再疼也要挺住。”高太太趴在成芸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

　　　　出来了婴儿脚，头部还在里面，这就容易导致婴儿呼吸堵塞，在还未降生就已经死在腹中。高太太脱去上衣外套，撩开袖子，叫人打好电筒，准备抓住婴儿脚把头部也拉出来。

　　　　“嗯。。。。。。”高太太轻轻的一拉，成芸鼻音里哼出深沉的痛吟。

　　　　“使劲，使劲！”围观的街坊们异口同声地鼓劲。

　　　　高太太不看婴儿头，而是抬头看着成芸，又是一拉，她发现成芸已经缓缓地闭上双眼，汗水浸湿了头发积在难后变成一滩水。

　　　　“不好啦，高太太，成芸不行了。”有人高喊，居然把高太太吓得一颗老年人的心脏差点蹦到撒字眼上来。

　　　　高太太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毫不客气地骂道：“关上你那臭不拉鸟屎的贱嘴，哪只眼睛看见的成芸不行了？”

　　　　“不行不行，高太太，你不要用这个盆子。”又有人犯忌对准高太太反驳说。

　　　　高太太就要发火，可是人命关天，她压住内心的火焰，赶紧跑过来顺平成芸的胸口，唤成芸的名儿念道：“好成芸好娃娃，今年头生孩，苦挺命，女人命，命儿命儿，你挺住。”

　　　　嘎达一下，有人将高太太准备用来接生的大洗脚盆扔掉，换来一块棉布，洒上一碗水，水里混着润滑的木芋汁，他把木芋汁从水里用手捞起来倒在婴儿腿上，然后垫上一层棉布往外一拉，出来了。

　　　　“哇！”一声孩子的哭声顿时回荡在屋内，每一个人的心底。

　　　　“你怎么能用洗脚盆呢？”把孩子拉出来的那人原来是风水先生。

　　　　“你这混吃的风水先生，不务正业，跑这儿混什么？”高太太不会好意却显敬意地骂。

　　　　“你就别说我了，我断定这孩子一定是个主，一般凡人可不嫌脚盆脏。”风水先生想要借机给大家伙儿普及专业方面的宝贵知识。

　　　　“得了吧”，旁边不知所以的平头百姓们回赠风水先生一个沉重的白眼，一模一样的白且重。

　　　　“你们还别不信我，这公子呀，将来一定是个做爷的命，看着吧。”风水先生说话向来都不准，重要的是气场，不要求实。

　　　　“咦，你都知道是公子了？”有人质疑风水先生看走眼，把女婴儿说成了公子。

　　　　风水先生一愣，仔细地说道：“我是说。。。。。。”

　　　　“你说什么啊，你。。。。。。”

　　　　“风水先生哟，你是说这娃娃是公子？”有人试探性地问，嘴里正含着不露神色的诡计。

　　　　“是啊，我说他是公子，他就是公子命。”

　　　　“是吗？”一阵整齐的质疑不同凡响地吹起。

　　　　风水先生看了看周围这些不懂天机的傻大们，支支吾吾地说：“不管我说的是与不是，这娃娃是我接生的，大家可都亲眼所见哈。”

　　　　“我们说的不是这个？”

　　　　风水先生指了指自己，大声投降说：“算我说的不太对，娃娃是女娃，对不对？”

　　　　“不是吗？”

　　　　“噢，但我是说对了，这女娃就有公子的命。”风水先生又是十分坚定地说，表示自己很有把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