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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有毒:纨绔王爷腹黑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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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主子风寒未愈,你就是这样伺候的?”
“王爷是怎样吩咐的,华晶就怎样伺候。”
回答时,华夫人面色如常,声调平稳。
简直就像那天在马车上与琉璃对话。
若不是自身难保,琉璃都想为这宠辱不惊的气度叫一声好。
正尴尬时,成远步挺身而出,告罪道:“是下官无能,恳请王爷降罪。”
肃王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围观已久的各位大人终于有了机会。
或劝肃王,或谏端王,一个两个搬出三纲五常,七嘴八舌,都十分有理。
琉璃听得津津有味,心里猜想说书里的朝堂辩论如果就像这样,做皇帝倒也怪不容易的。
忽然只觉得肩头一沉,热烘烘的呼吸就绕上了她的脖颈。
“王爷?”
堂堂端王,竟然就这样当着自家皇兄和一堆臣下、奴婢的面,俯在她肩上睡着了。
早知道,应该抢先一步晕倒才对呀。
迎着肃王冰冷的视线,琉璃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睡着了?正好!”
紫袖一拂:“把他给我抬进暖阁去!”
号令已发,却无人动作。
只因华夫人立定不动,其他奴婢也垂首立着。
“华夫人,你这是违命不从么?”
“回禀肃王殿下,华晶并非违命不从。”
华夫人依然不弯腰,不屈膝,鬓边银钗冷光莹莹
“当年在圣上面前,华晶曾经发誓。今生只奉端王一人为主,仅听端王一人之命。其他人的话语,既然从不入耳,又何来违命不从?”
说罢,走入亭中,将漆盘置于石桌上。
又指挥奴婢将屏风、火盆、熏笼、食盒等器物安放好。
“琉璃小姐。”
“是?”
琉璃愕然地看着华夫人在自己面前伏身行礼,却无法还礼。
礼毕,呈上玉匣一只,看成色并非琉璃熟悉的那只。
打开来,里面盛的仍是香料。
“殿下午睡时喜静,喜微风,喜淡淡的梦还香。”
说着,就将几枚香料塞入琉璃袖中。
“不是有熏笼么?”
“这种梦还香是殿下自己调制的。用的是五钱安息香,两钱丁香,两钱龙涎香,一钱白芷……”
华夫人正在解释,肃王冷声抢过话头。
“其中安息香与龙涎香这两味,一旦沾惹火气就多杂味。必须让人贴肉藏着,用体温慢慢煨出香味来——哼,实在荒唐!”
第51章 本王只有一个问题()
琉璃也觉得很荒唐。
因为此时此刻,冰冷的香料贴着她肌肤,端王灼热的呼吸又烙着她脖颈。
冷热交加,羞怯无比。
明明身心都在颤栗,偏偏还要不露异状。
因为肃王严苛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她身上。
隔着厚重的银针海龙,她仍觉得自己被两把利刃剜了一遭。
“那么你呢,季三小姐。”
肃王走进亭中。
“你莫非也是自愿随他这般胡闹?”
当然不是!
琉璃怯怯为自己声辩:“刚才湖上风大,民女受了寒气忍不住瑟缩,端王只是一片好心,让民女分袍借暖,绝没有邪狎的举止。”
咦,为什么肃王眼中的鄙夷之情更盛了?
她明明说的实话,还努力做出可怜巴巴的腔调,为什么众人都是一副不信的神气?
就连华夫人也眉头暗蹙。
“柳下惠与后门者同衣,而不见疑,非一日之闻也。”肃王感慨道。
见琉璃一脸懵懂,他又好意解释。
“古代柳下惠解开外衣为邻女取暖,而大家都相信没有非礼之行,毫不怀疑,都是因为他的名声一贯良好。”
目光如刀,移向俯在琉璃肩头的俊颜。
“至于我这位兄弟,以及季三小姐你的名声,也是非一日之闻的……糟糕。”
琉璃不得不承认,肃王说得有理。
“只管睡,且瞧你能睡及几天。等睡够了,就老实随我回京!”
撂下这一句,肃王拂袖而去。
众人随之而去。
华夫人也领着奴婢离开。成远步跟在她身边,一脸严肃,啰里啰唆,也不知在规劝什么。
琉璃终于能动弹一下了。
“行啦,王爷别装睡了。”
颈侧的呼吸仍然均静平稳,不为所动。
琉璃挣扎着扭过头来,又设法伸手去推压着自己的重量。
也算是费了吃奶的力气,好歹换了个省力些的姿势。
只是现在这姿势,似乎更不雅了。
要是肃王这时候杀个回马枪,琉璃相信自己一定会被眼刀凌迟到死。
脸上酥酥麻麻的,似乎被谁的眼睫刷过。
吓!
那双幽深如潭水的眼睛又要把她吸进去了!
琉璃叹了口气:“王爷既然醒了,就请放开民女吧。”
潭水慵懒地一漾:“你怎道我是装睡?”
“刚才那样人声鼎沸,能睡着的那真是……”
一个“猪”字生生被压在舌底不敢说出。
“琉璃小姐果然是本王的知己。”
落了个“之一”吧。
也不知是“千分之一”,还是“万分之一”。
从银针海龙里挣脱出来,琉璃打了个寒颤。
还好屏风已设,火盆已升,她这趟做客回去,应该不至于病倒。
些许寒意,倒正好令人清醒。
“王爷请莫要再拿民女逗趣了。”
原本隔着一百万种不可能的距离。
那么绝望,那么安全。
偏偏他一再打破这距离,让她不该存有的贪念一再被点燃。
再这样下去,她岂止会声名狼藉?
当年在扬州高家门外所经受过的痛不欲生,她绝对不要再来一次。
“本王几时拿琉璃小姐逗趣了?”
话说得一本正经,眼睛却笑弯弯的。
琉璃后退几步,突然伏身在地,额头抵在冰冷的石板上。
“五日期限已过,血书绢帕的心愿已偿。多谢王爷垂怜,琉璃现在心满意足,不敢再有任何妄想。”
端王沉默不语。
她咬咬牙,继续说。
“王爷是天潢贵胄,万金之躯。琉璃出身商户,德才工容半点也无,根本不配受王爷这般抬举。”
“是不配,还是不想?”
端王的声音里,少有的敛了笑意。
“既是不配,也是不想。”
琉璃的眼泪已经淌到了地板上。
“有趣。”端王说,“本王的抬举,竟也有遭人嫌弃的一天。”
云头靴在亭内走了一圈,最后停在琉璃眼前。
白玉箫探过来,强迫性地将她的脸抬起来。
“既然不配又不想,为什么还要哭?”
箫管轻轻划过她脸颊,轻柔中流露出的却并非怜惜。
“难不成,琉璃小姐也学会了口是心非,欲擒故纵?”
“谁口是心非了?”
这些天来,越积越多的郁闷不解终于爆发出来。
“为什么我怎么说,你们就是不肯相信呢?为什么不管我说什么,都以为是在说谎?”
“你们?”
“宝瓶不相信我,以为我是故意争夺注意!”
“她错了。你本来就足够引人注意,比如现在。”
箫管沿着泪痕移动,又挑起她耳鬓散落的发丝。
“小八不相信我,以为我只贪图荣华富贵!”
“嗯,你贪图的肯定还有更多。”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说我在演戏,凭什么说我借刀杀人,凭什么说我一定知道夏二小姐抽到下下签……”
她泪流满面,声嘶力竭。
“明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想!什么都不会!”
“是啊,除了会花钱买东西这一样,你什么都不会。”
婆娑的泪眼突然被一片红霞覆住。
柔软的丝绸拭过她的眼皮,伴随他低声的安抚。
他越温柔,她哭得就越厉害。
眼泪和怨气就像雪融后的山洪,一发不可收拾。
等清醒过来时,她正靠在他胸前不住抽噎。
居然哭到打嗝,简直像小娃娃一样。
“先呼气,再吸气,再呼——好了,你现在可以继续说了。”
端王轻拍她后背,也像在哄小娃娃。
“咦?”
她都说了什么?
“刚才说到宝瓶打坏了花瓶,你在一边着急得哭了。然后呢?”
“然后她去认错,嗝儿——可是她越认错,爹娘就越不相信是她的错,反倒说一定是我……”
“她一定是说,都是自己的错,与别人无关咯。”
“当然,嗝儿——”
她突然闭上嘴。
怎么会连五岁大的事情也哭诉出来了?
天啊,她刚才还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他笑。
“不过是你学什么都学不,做什么都易做错,时常被家人误会,又被朋友排挤,小时候因为表哥的关心惹得姐妹失合,后来追求高公子又被各种鄙视。”
拍打着她的手掌停下来,暖暖的煨着背心。
端王的声音也很和气。
“现在本王只有一个问题。”
“嗯?”
“小八是谁?”
第52章 有些麻烦停不下来()
琉璃如遭雷击,迅速从端王怀中跳了出去。
这次端王并没有阻止她。
双手一摊,口气也无可奈何。
“看来是个重要人物。”
“不,只是……一个朋友。”
“照本王听来,你这位朋友似乎是阻碍你接受本王‘抬举’的关键。”
“不,不是小八。”
而是小八所代表的那个晚上。
三年前,扬州销金窟的那个晚上。
还有那个迷失自我,放浪形骸的季琉璃。
有过那样的一晚,她还怎能心安理得地爱慕任何人?
甚至呆在旁边,都觉得是种罪过。
“那么就是高天士了。”端王得出结论。
“高公子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然而却要看你要对他做什么。”
“我也并不想对高公子做什么。”
三年前的爱慕,随着绝望和自卑,已经渐渐沉淀,渐渐破碎,只剩下每次提到这个名字时忍不住的心悸。
“不再倾心了?”
“现在也觉得,一厢情愿总是不好。”
“当真?”
“原本就是我配不上高公子。看清了,也就只能死心。”
“死心了么。”端王呵呵一笑,“本王怎么听说,你刚与赵浣云结拜成了姐妹?”
这消息还真灵通。
不过琉璃可以想见,赵浣云是怎样笑眯眯逢人就宣示的。
那个姑娘,和宝瓶有点像,绝不会浪费机会。
“明明已经死心,却还要抓住时机,想方设法为他的前程铺路。”
端王冷笑一声。
“琉璃小姐这一片痴心,着实令本王叹服。”
琉璃刚才已经哭到脱力,现在实在无力再哭一次不要这么误会我。
况且,就让端王这样以为,或许更好。
她垂头表示默认。
果然,那支白玉箫并没有再伸过来。
“如此,本王就恭祝琉璃小姐心想事成了。”
“……多谢王爷。”
十月秋深,万景萧凉,原本就最适合结束梦境。
琉璃以为,亭中这一拜,就是终结。
到晚宴开席时,她才惊觉,有些麻烦一旦开始就由不得自己说停。
比如这位喜笑颜开,端坐在她身边的赵浣云。
周畅大人性好风雅,百菊宴是真的设在丛菊之中。
两人一案,男宾女眷隔着菊花山子对列成行。
案上银烛高烧,酒菜丰盛,案与案之间菊花簇拥,冷香萦绕。
琉璃从未参加过这样的宴会,还指望好吃好喝畅快一晚,以遣胸中闷痛。
入席才发现自己居然不是和宋氏以及两个妹妹坐在一起。
排序甚至高出了杨蕙兰和其他几位小姐。
赵浣云亲亲热热对她一笑:“我特地央了舅母,让我俩坐在一起。姐姐觉得可好?”
除了回以笑容,琉璃还能怎样?
“下午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吃着吃着,赵浣云又对她低声说。
美丽的眼睛,还含义深长地眨呀眨。
“姐姐真是好手段。肃王秉性正直,又爱护手足,最恨的就是那些败坏主人德行的奴婢。”
“我并没有……”虾仁差点呛住喉咙。
“他呢,又最听肃王的话。”
纤手举起酒杯:“贺此第一步,小妹先敬姐姐。”
琉璃也只好举起酒杯。
隔着杯子,眼角余光正瞟见斜前方。
一袭朱袍洋洋洒洒,外披银针海龙,那股潇洒劲就连九秋之菊也会自愧不如。
赵浣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又是心领神会地一笑。
“多少名媛淑女求他一顾而不得,唯有姐姐的这步棋下得极妙。”
“我当真不会下棋。”
琉璃夹了一粒藕圆,吃在嘴里只觉得乏味。
想想又觉得奇怪:“你不嫉妒么?”
“嫉妒?”
两人一起侧眼偷瞧,那方恰有热闹发生。
端王把酒临风,俊逸无敌。
有个丫鬟正在为成远步斟酒,却因贪看端王风仪,洒出酒来污了成大人的袍子。
幸亏成远步并不介意,对跪倒谢罪的小丫鬟还温言安慰了两句。
“我若嫉妒,又怎能嫉妒得过来。”
赵浣云叹了口气,真是美人颦眉,楚楚动人。
就连琉璃都要忍不住同情她了。
“其实华夫人并不是那种庸脂俗粉。”
照琉璃看,高冷如华夫人,根本不屑于同人争宠,大概也用不着争。
别的商行要是比咱们强太多,与其削价竞争,不如化敌为友——这也是季老爷的教诲。
“正因为如此,才令人不能忍。”
赵浣云螓首微垂,眸光潋滟,落在男宾眼里不知会是怎样的娇美。
“我原本也是灰心了,想不到今天却遇见了姐姐。”
“和我有什么关系?”
“姐姐与高公子的故事,一直对我有很大激励。”
这句话说得居然诚恳无比。
“姐姐说得没错,自己喜欢的人,就算付多大的代价也要喜欢下去。”
“我好像不是这样说的。”
“今天听了姐姐一席话,真的胜读十年书。”
“我只读了三年家塾……”
“所以就算不折手段,我也一定会坚持下去。”
一勺芙蓉翡翠羹凑近琉璃唇边。
“下午是我一时性急,在这里向姐姐赔个不是。好姐姐,你一定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芙蓉翡翠羹香滑细腻,琉璃却只觉得如鲠在喉。
“至于高公子那边,也请姐姐放手去落子吧。”
“我真的不会下棋……”
再说,难道要她跑去找高天士说:
“喂,我还是很喜欢你,你要是不喜欢我,很有可能来春就考不上科举?”
赵浣云还要说什么,却见谢宜华在一边朝她招手。
此时酒过三巡,宾客们未免随意起来。
以端王为首的男宾持杯乱入花丛,女宾们也三三两两离了席位,去找朋友对饮的。
“不如姐姐同我一起过去热闹。”
琉璃赶紧摇头。
莫说谢宜华旁边坐着的是夏纫紫。就是换了别人,她也再不敢去招惹这些金陵城中一等的闺秀了。
一个赵浣云,就让她再也不想吃牛皮糖了。
突然又想起端王那个笑话,不禁朝成远步的方向张望了一眼。
成远步仍如平时一样正襟危坐,自斟自饮,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琉璃正觉得好笑,忽觉袖子被人拽了一拽。
回头看却不见有人。
袖子里倒是多了一样东西。
第53章 若是贞元皇后活着()
同心方胜,花笺叠就。
这东西琉璃没少见过。
当然,大多都是宝瓶收到的。
几个姐妹也有,踏青归来捏着又羞又喜。
至于她自己,早早因为高天士把闺誉丢了,哪还有其他人肯递这个给她?
想不到今天在周府却意外得了一个。
琉璃捏着这方胜,心情有点复杂。
周家“百菊宴”是金陵城中的风雅胜事,来者个个清贵不凡。除了两位天潢贵胄,还有不少世家子弟,青年才俊。
琉璃不能想象,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被这样的人垂青。
有点惊,又有点喜,又有点不知所措。
以她的身份,无论这方胜是谁的,都只能感动地拒绝。
更何况还有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阻在她和任何姻缘之间。
她拿定了注意,才偷偷展开来一瞧。
却发现这居然是个自己无法拒绝的邀约。
“子之初,池之上,阁之东。”
时间是子时初刻,地点是池塘旁的东暖阁。
作为密约,这三句话太寻常了。
不寻常的是歪七扭八的字迹,像出自一个孩子,或者……手臂受伤的人。
还有右下角,那草草几笔画就的墨荷。
琉璃心头狂跳,记起了石塔里那一朵朵作为机关提示的莲花。
莫非是他?
琉璃觉得这不可能。
转念一想,那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就算奇迹般从塔底跑出来,也并不奇怪。
否则,还有谁会塞给她这样一个方胜?
琉璃捏着方胜,于惊慌中分明感觉到一丝欣喜。
无论如何,那也是一条性命!
按照金陵的规矩,夜宴必留客宿。
琉璃只称饮酒后吹了风有些头疼,就由丫鬟扶着回到住处。
一路上她慢慢与周府的丫鬟说话,果然印证了之前的猜测。
荷花池畔还有座两层高的红阁子,与下午小姐们消遣的水榭遥遥相对。
那阁子地处清静,风景宜人,过去是周府公子读书的地方。
近些年却空置了,阁子下芦苇疯长,蔓草凄凄,平时绝少人去。
至于好好一座楼阁为什么空置?
丫鬟欲说还休,琉璃也能猜到。
金陵城内多的是高门大户,老宅老院,谁家没闹过几次鬼魅狐仙?
就连她家才起了不到二十年的簇新宅邸,前段时间看门的大黄被麦芽糖糊了嘴,还被编成了一段异闻,在街头巷尾传了好几天。
多亏了赵浣云的盛情,这晚琉璃不随其他女宾住在客厢里,而是同赵浣云一起住在“萱慈堂”外的院子里。
萱草忘忧,以慰慈母。
一听就知道,这里是周家老夫人的地盘。
这位周老夫人便是金陵府尹周畅周大人的原配,领过凤冠霞帔的正二品诰命。
是明惠与明玉两位小姐的祖母,也是那位最疼赵浣云的外祖母。
同时,还曾在宫中哺育过当今圣上与端王两兄弟。
据说与肃王的生母敬太妃的关系也相当亲密。
一想到这些,琉璃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周老夫人好静,“百菊宴”上并没有现身,肃王还当中表示过遗憾。
如今琉璃要在这院里寄居一晚,说什么也得去给老夫人问个安。
原以为将近亥时,老夫人早该安歇了,只需要表示下敬意。
谁知丫鬟出来回话,老太太听说季三小姐来了,十分欢喜,请她赶紧进去叙话。
屋檐下灯光昏暗,依然能照见丫鬟脸上那要笑不笑的神气。
琉璃就知道,下午在湖心亭里闹的哪一出,多半已经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
进到屋里,只见灯火通明,八个大丫鬟分列两行,都是青衣素裙,只有腰系的品蓝色汗巾才带着几朵绣花。
琉璃曾听宝瓶说过,京城里的豪门讲究的是“颜色上伊身便好,带些黯淡大家风。”
越是高门大户,器物陈设乃至丫鬟小厮的装扮就越朴素大方。
像阿丝阿素那种桃红配柳绿的扮相,除了暴发户家,就只有戏台上能看见。
今天在周府,琉璃总算见识到了。
周老夫人的穿戴也相当朴素,石青色袄裙,鼠灰色坎肩,只戴了条珠玉围额。
气质是平和中透着亲切,却又理所当然地令人敬畏,不敢造次。
很难想象,端王那样的浪荡王孙,曾经由这样的人教养过。
琉璃盈盈三拜,只求不要再着这样的人物跟前失了礼数。
却听老夫人柔声道:“好乖巧的孩子,真与你母亲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琉璃愣了。
周大人官居二品,季家只是区区商户。
除了周府可能会在季家商行采买东西之外,两家不会打任何交道。
周老夫人怎么可能认识琉璃的亲娘?
她亲娘朱氏病死的时候,季家才刚做海运生意不久,离富甲一方还很远,平常来往的除了亲戚就都是普通商户。
琉璃那时候才五六岁,完全不记得曾见过这样高贵的一位夫人。
“你母亲的娘家,与我一位朋友有些来往。因缘巧合,我们也见过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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