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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来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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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面对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太监,为什么他又有一种落泪的冲动呢?
“咕咚”一声,他眼睁睁瞧着白夜像根木头似的,一头栽倒在他的旁边,他却无能为力。
胸中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捶了一下,一种钝钝的痛楚,瞬间从心脏传到指尖,又迅速倒回心脏,心脏仿佛化成了一块坚硬冷涩的铁块,将整个胸腹都硌得生疼。
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他最想要保护的人,却偏偏保护不了?
一缕辛酸混合着绝望,拖着他整颗心脏往下坠。一直坠,一直坠,到底有多深,一直坠不到底。
他努力地斜着眼睛,却只能看到白夜凌乱的发丝,散落在草丛上。不论他怎么转动着眼珠子,始终无法看到白夜的脸——白夜的脸,像那一夜的他,埋进了泥土里。那时候,他憋屈到极点,愤怒到极点,满心里想着就是如何报仇,如何有一天也让白夜尝一尝眼耳口鼻被淤泥堵塞的滋味。
可是这一刻终于到了,他的心却丝毫没有畅快的感觉,他的心,很疼!很怕!
他怕白夜会被泥土生生地闷死,所以,他必须恢复!
手指忽然动了动,紧接着是麻痹了的手臂、脖子、脑袋……
宫灏君猛地坐了起来,伸出双手,一把抱起白夜。白夜手腕上的血已经凝结,不再继续流出来。他从草地上扯过自己的衣服,扯下衣袍的一角,飞快地缠绕在白夜的手腕上。
伤口是包扎好了,但白夜依然毫无知觉地闭着眼睛,而且他的身体冷得像块冰——此刻太阳仍在空中,气温很高,风吹在脸上,都是热乎乎的感觉,可是白夜的身体怎么会冷到这样的地步?
刹那间,宫灏君又想起了那条小冰蛇,当他拾起小冰蛇的时候,他的掌心感觉到的也是这样的冰寒。
可是,白夜不是蛇,白夜是一个人啊!
仓皇中,宫灏君本能地用手掌贴住白夜的后背,向他输送真气。可是他的真气淡淡的,根本发不出那种灼热的力量。
“该死!”一时间真是无力到了极点,只觉得天地苍茫,无从可依。
难道他只能这么冷眼瞧着这孩子肌肤冰冷,沉睡不醒的样子,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难道这孩子会这样子、这样子……
“不!”宫灏君吼了起来,泪水夺眶而出。他一把抱紧了白夜,把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身体,然后,全身心地祈祷,醒来,醒来!
怀里的白夜睫毛忽然轻轻动了动,蝶翼般的睫毛轻轻地刷过宫灏君胸前的肌肤。宫灏君的身子陡地一颤,低下头去,白夜的肤色还是冰晶般的色泽,但是他的眼睛却在慢慢地睁开来,眸子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所有的绝望、狂躁、晦涩消失得无影无踪,宫灏君剑眉飞扬,脸上似笑非笑,又变回到那个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帝皇。
“你这家伙终于肯醒过来了么?”
白夜迷茫地望着宫灏君:“我怎么了?”
“你救了朕一命!”宫灏君纡尊降贵地俯视着他,“朕会好好嘉奖你的。”
“嘉奖?”白夜眨了眨眼睛,记忆慢慢倒回到他的脑海,这么说,他的血液还是管用的,身为魔君的血液,对付区区毒液还是绰绰有余的。太好了,他还是有点用武之地的,一丝喜色飞上眉梢,他的劲头上来了:“怎么嘉奖?”
“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宫灏君傲慢地答道,“金钱、地位、宝马、香车、美人……只要你说得出口,朕就给得起。”
白夜皱起了纤眉,好像在仔细地掂量宫灏君话里的分量。想了一会儿,他笑嘻嘻地开口:“神马都是浮云,哪比得上眼前的实际利益?”
宫灏君拎了拎眉毛,正想问他什么意思。白夜忽然紧紧地抱住了他,那么紧,几乎要把他自己嵌入宫灏君的身体里面去。
宫灏君身体陡然间紧绷了一下,脑子里空空的,手指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轻轻地,抚上白夜的脊背——光滑,细腻、柔软……让人想不顾一切地陷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他的头微微低下去……低下去……莫名的香气绕在鼻尖,牵引着他……他想用唇去感觉,那肌肤到底可以多甜美……
“好温暖啊!”白夜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带着张扬的快乐和满足,“真的好温暖啊!”
这声音陡然间拉回了宫灏君的清明理智,他猛地一仰头,用劲之大,差点扭伤了脖子。
老天,他在做什么?
难道真的是饥不择食,连太监都可以上了么?
他知道历代帝王之中,多的是宠幸娈童、狎昵太监的昏君,但他不是啊!他从未有过这种丑陋而怪异的嗜好,甚至对女人,他都是可有可无。他好的是战争,而非女色,更非男色!
但,又如何解释方才泛滥而起的猥琐旖念呢?
大热的天里,宫灏君的后背硬生生逼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好了!”白夜离开了宫灏君,“陛下的这个嘉奖,我很满意。”他笑眯眯的模样仿佛不是在谢恩,而是对宫灏君的恩赐,“陛下,咱们澡也洗过了,是不是该快快动身?要不然,天一黑,可就又得迷路了。”
宫灏君回过神来,“嗯”了一声,也不去看白夜穿衣的样子,顾自己披上衣袍、系好腰带。
两人各自穿戴完毕,白夜跳过去,抱住宫灏君的胳膊:“起驾!”
“放开!”宫灏君冷冷道。
白夜一怔,不明白为何宫灏君变脸如此迅速。
宫灏君手臂一挣,摆脱了白夜,迈开大步顾自己走了。
白夜望着他修长挺直的背影,撇了撇嘴:“都说女人情绪化,我看这人的情绪才是变化莫测。难不成这家伙每个月也会有那么几天受苦的日子,所以才会一脸便秘的样子?”他越猜越觉得自己猜得**不离十,小脑袋重重地点了两下,“没错,兰心只告诉我女人那些事儿,夜杀这个闷葫芦,又不肯像兰心那样告诉我男人那档子事儿。嗯,夜杀不肯说,一定是他觉得男人每个月也像女人那样那地方会流血是一件很要命、很丢脸的事,所以,他才不肯说。一定是那样的!”想起宫灏君每个月居然也会那么狼狈、那么痛苦,他忽然捂着嘴吃吃笑了,这家伙居然也会有那种报应!从现在开始,他一定要仔细观察,努力发现宫灏君的那几天。嗯,那地方若是流血了,不知道宫灏君的衣服一天要换几套?但也许,那地方只有在如厕时才会尿血呢……
“你还不跟过来?”一声怒喝在头顶响起。
白夜抬起头,看见宫灏君就站在他面前,黑着脸,压着眉,那张脸,就是标准的拉不出大便的脸!
白夜哈哈大笑起来,身子向上一纵,一跳一跳地跳到宫灏君前面去了。
第十六章 死战(1)()
第十六章死战1
这一片地带空气清爽异常,茂盛的藤蔓从一个树冠爬到另一个树冠,纠缠盘扭,漫无边际,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绿色丝绒披覆在这片森林之上,沉甸甸地垂下来,树干都几乎看不见了。绿荫下,隐隐约约地可见令人硕大艳丽的花朵和蝴蝶。
事实上,在这里,一切植物都在毫无控制地、蓬蓬勃勃地生长着。那些树比天汉朝内的所有树种都要高大,都要挺拔,树叶在深远的、令人目眩的蓝天下摆动着;这里没有棕灰色的土地,每一种树似乎都花朵累累——紫红、橙黄、鲜红、浅粉、莹蓝、雪白。
白夜站在一棵树下面,仰头凝视着一朵脸盆大小的白色花朵,他看得那样入神,丝毫不曾觉察到宫灏君已经走远。
当然他也用不着担心,因为宫灏君很快就发现了白夜的掉队,这一发现让他窝火到了极点,眼看天就快黑了,阳光一旦消失,这里就会变成蛇虫鼠蚁的天下。一想到昨天晚上背臀上爬满的虫子,宫灏君就不寒而栗。也许,他回身望着一动不动的白夜,也许他应该一声不吭地继续前行,把这个碍事的家伙扔在这儿。
“你走不走?”宫灏君的破口大喝惊动了白夜,白夜茫然地抬起头,吃惊地望着宫灏君那双黑如深潭的眼睛,他看到那双眼睛中反映出了自己的身影,象是两个身量极小的侏儒。
白夜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依然没有长大?”
“什么?”宫灏君莫名其妙。
白夜指了指头顶的那朵白花:“你看,连一朵普通的花儿都长得那么大,这说明这里的空气、土壤非常适宜生物的成长。为什么独独对我例外?”
这就是他耽误两人行程的原因?宫灏君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得掉出来。
但是白夜沉浸在自己的失落和沮丧之中,压根没有注意到宫灏君的面色。
“我至少该像你这么高大!”白夜比划着两人的身高等差,他的脑袋只能达到宫灏君的肩膀,“第一劫已经度过,到底为什么我还是没有变化呢?”他苦恼地喃喃自语着,陡然间身子一轻,腰身已被宫灏君挟住,足不点地地向前方飞掠而去。
“喂,你干嘛?”白夜终于回过神来,又气又急地冲着宫灏君叫道,“你这么乱闯,会出乱子的。”
身形骤然停顿,双脚也踏到了地面上。宫灏君冷冷的目光射落到白夜的脸上:“往哪里走?你说!”
“我怎么知道?”白夜摊了摊手,“我只是提醒你,不知道路就乱闯,是一定闯不出去的。”
宫灏君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那么你的意思是,不走了?”
“当然不是!”白夜白了宫灏君一眼,“不走的话,我们一定会死在这里。”
宫灏君再吸气:“走,不对;不走,也不对。你告诉朕,该怎么做?”
“我刚刚就在想办法啊!”白夜的眼白面积更大了,“你以为我没事盯着那朵花干嘛啊?”
“那是朕打扰你了?”宫灏君的嗓门一下子大了起来。
白夜捂住耳朵:“就我们两人,你喉咙嘎响有病啊!”
他有病?
宫灏君发现自己也许真的有病了,因为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哈哈大笑,还是该怒声咒骂,还是直接抓住面前这个矮小的身子撕成碎片?
正自犹豫间,白夜忽然眼睛一亮,揪住宫灏君的衣服叫道:“我有办法了。”
树木上空,宫灏君背着白夜,黑沉沉一张俊脸,从这株树跨到丈许外的另一株树上,便似在平地跨步一般。
这就是白夜的办法,置身树梢的漫步,视野广阔,看得清远方动向,说不定就能找到青木城了。但白夜不懂武功,只好麻烦功力稍稍恢复的宫灏君当他的坐骑了。
白夜伏在宫灏君的背上,迎风张开双臂,宛若在半空中御风而行一般,不由兴奋得连连大叫:“怎么样,我的办法是不是一级棒?”
宫灏君正想呵斥,忽然心下一沉,低声道:“不好。”
“怎么不好了?”白夜嘴角一撇,伸手向前方一指,“你瞧那个方向,好像是房子呢!”
宫灏君苦笑:“只怕我们到不了那里了。”
白夜一怔,正想问为什么,忽然看见天边出现了几个小黑点,他的心也跟着重重下坠,两只手一下子揪紧了宫灏君的衣领:“糟了。”
那些黑点很快就变大靠近了,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风中夹杂着呼啸。当它们黑压压地、有节奏地鼓动着翅膀,铺天盖地地掠过来时,白夜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
那是黑雕!阴魂不散的黑雕!
它们在上空盘旋,黑色的双翼居然有十米以上,就像一张巨大的黑,将宫灏君和白夜困在下面。
“怎么办?”白夜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宫灏君身子一沉,笔直地从树梢上坠落下去,躲避在一棵大树的树冠之下。
但黑雕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们,领头的黑雕双目发射出凌厉而仇恨的凶光,用它有力的双翼猛扫大树,竟然将他们躲避的大树连根拔起,扔向远方。这只黑雕并非昨夜的领头雕,不过看它狰狞凶狠的样子,似乎是昨夜的黑雕已然遭遇不测,而它竟是来报仇的。
栖身的大树凭空消失,宫灏君只好带着白夜闪避到另一棵大树之下。
“它们是来找你的。”白夜在宫灏君耳边低声道,“你杀死了它们的首领,这只黑雕来报仇了。”
“你胡说什么?”
“是真的。”白夜急了,“这黑雕是雌的,是雕群的皇后。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可以有多恶毒?这一次我们真的死定了。”
宫灏君抬头望了望上空,又是一棵树拔地而起,被几只黑雕用嘴叼着,扔向远方。按照这样的拔树速度,不出一炷香时间,他们就再无可以躲避之所,只能任凭黑雕宰割了。
“宫灏君,我不想死。”白夜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泪水滴在宫灏君的脖子上,凉凉的,痒痒的。
第十六章 死战(2)()
第十六章死战2
两人猫着腰躲在一棵老树旁边,宫灏感觉到白夜抓着自己的小手不住发颤,他偏过脸去,看到白夜一双清澈的大眼中充满了泪水,小脸上满是害怕和惊惧。宫灏君的心里忽然有说不出的烦躁,他抬头看了看丛林上空交错盘旋的黑雕,那些黑雕每一次俯冲,他都能清晰无比地看到那一双双刚硬尖锐的巨爪,他知道只要被那双巨爪轻轻一抓,他们就会在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断了气。
而黑雕,显然正在寻找这样的机会。
宫灏君把白夜轻轻放下:“你说,它们的目标是你?”
白夜陡地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是不是?”宫灏君厉声问道。
“你要抛下我?宫灏君,你怎么能这样?”说不出是恐惧还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失控的声音在极度恐惧中变调,凄厉的连白夜自己都觉得陌生。
但宫灏君完全不为所动,目光闪烁着一股刀锋般的寒意,隐隐噬血夺魂,白夜冷不丁地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气,一下子,他很难去比较,究竟是头顶的黑雕更令他胆寒呢?还是眼前的宫灏君更让他心惊?
他“啊”的尖叫一声,拔腿就向林子里冲了进去,突地后颈一痛,眼前一黑,身子顿时不听使唤地倒了下去。最后残留的意识中,他看见宫灏君的眸子变成了血一样的颜色——他死定了!
当意识重新遁入大脑时,白夜睁开眼睛,四下里一片漆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界吗?白夜眨了眨眼睛,他本来以为自己会非常非常害怕。是的,现在他承认了,他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尽管他是魔君!若不是有兰心和夜杀,也许他早就该死了。
现在,死亡终于来了,白夜却发现,除了漫无边际的黑色,其实也不过如此。但,也许黑暗中是有点什么的,只是他不知道。
一想到黑暗中藏匿着什么,恐惧后知后觉地浮上心头。白夜张开嘴巴,听到了自己畏畏缩缩的声音:“宫灏君!”
宫灏君!
三个字豁然明朗起来,怒气陡地逼退了恐惧!
这家伙!这个无良的家伙!生死关头,他居然把他钉在了黑雕的嘴边!
人,还能更无耻么?
一时间,黑暗中再有什么也不再害怕了,他尖声叫道:“宫灏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去死!不,你会生不如死!”他一边大叫着,一边拳打脚踢。
砰!
不知道手脚碰到了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淡淡的光线透了进来。
白夜愣住了!
原来,他没有死啊!
他待在一个树洞里,洞口用树枝泥巴封住了,被他气怒下一顿推拒,洞口的阻碍物就被洞穿了。
白夜揉了揉眼睛,又在自己的胳膊上小心地拧了一把,痛!
不是梦!
他真的还活着!
被藏匿在这个树洞里面,还——活——着!
宫灏君呢?
白夜小心翼翼地从树洞里面探出了脑袋,四周很安静,安静得仿佛没有任何活物。阳光已经消失了,却不知道是太阳落山了呢,还是那群黑雕挡住了阳光。
是黑雕!
白夜快速地缩回身,头重重地撞在树身上——天,大树外面,就矗立着一只巨大的黑雕,死神一样地瞪着他——可是,等等,为什么只是瞪着他?难道……
白夜再次探出脑袋,这一次他看清楚了,在黄昏的光线中看清楚了,那只黑雕是矗立着,也是瞪着一对铜铃大的眼睛,双目赤红,雕羽仿佛被火燃烧过一样,散发着难闻的焦臭味。它死了,它已经死了。看样子它似乎发现了白夜的藏身之所,可惜没能抓到白夜,它却被杀死了。
宫灏君!
在这个鬼地方,除了宫灏君,还有谁能杀死一只黑雕?
一时间又惊又喜又忧又惧,宫灏君打晕他,不是为了杀他,恰恰是为了救他!那么,宫灏君呢?他去哪儿了?他和黑雕这一战,是两败俱伤呢?还是宫灏君完胜?
白夜的心中充满了一种难以解释的焦急,这次他再不犹豫,迅速钻出了树洞。站在树洞边沿,他才发现,他藏身的这棵树,事实上不是一棵,而是两棵。这两棵树相互紧靠,盘根错节,中间看不到缝隙。一棵遭遇过雷击,已经枯死,只留下一个一米多高的空树筒子。另一棵却因此得益,独占了枝上的阳光和根下的养分,所以茁壮得很,巨大浓密的树冠,遮住了空树筒子的断口。宫灏君又在上面堆了些树枝和泥巴,就将这个树洞遮挡得密不透光。
他从树洞里跳了下来,落地时竟绵软无声,只觉得脚下软绵绵的,似乎是踩在什么东西上了。白夜低头一瞧,却是一只巨大的黑雕匍匐在地,徒然增高了半米,而他的双足正落在黑雕背上,难怪会像突然间有了轻功似的。
他定了定神,放眼望去,树木凋零,腾出的空地上,遍地都是黑雕的尸首,却没有宫灏君的身影。
顾不得会暴露自己,白夜厉声尖叫起来,“宫灏君”三个字回荡在静寂的丛林里,却听不到一丁点的回应。
“宫灏君,你别吓我!”声音竟是出奇的凄厉,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会出自他的口中。他踉踉跄跄地在雕尸中行走,黑雕死伤惨重,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焦臭味。
“宫灏君!”
“宫灏君!”
“宫灏君!”
……
完全丧失了理智,也全然不顾撕裂的嗓子,白夜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喊着这个名字!
宫灏君不会就这样死掉的!
那样一个立于世界巅峰的王者,那样一个披覆着杀伐而来的征尘与血污,硬生生用双脚走出一条由鲜血和死亡铺就的征程,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死在一群鞭毛畜生的嘴里?
不会的!
不会的!
可是,若没有葬身在黑雕腹中,宫灏君又会去哪儿呢?
白夜茫然地望着这一片被死亡笼罩的丛林,这里是血色迷漫的修罗场,每一只黑雕的尸首上都看得见宫灏君留下的重创!
能够在瞬间散发出那种强度热量的掌力,只有宫灏君——走火入魔的宫灏君才能施展得出来。而那样的宫灏君,问鼎天下,谁能夺去他的生命?
白夜的喉咙撕裂了,嘴唇裂开了,鲜血沿着下巴流淌了下来,但是他一无所觉。他忽然蹲下身子,疯狂地拽着黑雕。可是他的力气那么小,那么小,他累得筋疲力尽,黑雕却纹丝不动。
真的不动吗?
好像又不是!
第十六章 死战(3)()
第十六章死战3
被白夜扯了老半天都没有动静的黑雕,却在白夜颓然松手的刹那动了一下!
白夜几乎以为自己头晕目眩才会有的错觉!
但是,黑雕又动了。
一下,两下,三下……
尽管微弱,但的确在动。黑雕似乎正在努力地站起来。
难道这只黑雕竟然还活着?
白夜魂都险些被吓飞,只觉得一颗心“咯噔”一下,卡在了肋骨上,再也不会跳动了。
宫灏君不在,即便是一只濒临死亡的黑雕,只要能够站起来,往他身上那么一倒,他压也要被压死了。
一时间竟傻乎乎的,连逃跑都忘记了。
惶恐中,黑雕慢慢地立了起来,那么巨大的身子,几乎是白夜的三倍之高,白夜呆呆地仰望着黑雕,几乎被那种差距压垮,脚后跟酥软得厉害,双腿一软,噗通一声,栽倒在他立着的黑雕尸首上。
但那只好不容易站起来的黑雕却并没有向他倒下来,也没有向他转过身来,只是像根木桩一般倒向另一边,一只手臂现了出来。紧接着,是半个身子;继而,是整个人!
白夜尖叫一声,但这声音里却再无凄厉和恐惧,而是充满了喜悦和释然,他本来浑身脱力,这时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从雕尸上一跃而起,扑向站在他面前摇摇欲坠的那个人——宫灏君!
激动的泪水,从他的眼中喷涌而出,随着他的去势洒落在他的身后。
噗通一声,竭尽全力站起来的宫灏君被他顺利扑倒,仰面栽了下去。白夜像只破布袋一样沉沉地压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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