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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来袭-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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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灏君的眼睛里也有些发红:“既然有了情分,你为何还要那么做?”

    风无涯又叹了一口气:“谁叫老奴是馨妃的人呢!馨妃下场凄惨,老奴当时都看在眼里,而且也郑重发誓,但教一口气在,总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宫灏君蓦然站起,厉声道:“公道?这世间真有这个东西吗?”

    风无涯垂下了头:“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我们生存在这个世上,总是企盼着有这个东西的。陛下,”他忽然抬起头,眼中有泪缓缓流了下来,“你这些年辛苦拼命,不也是在祈求着这东西的存在么?”

    宫灏君骄傲地扬起下巴:“朕就是公道,何必追寻?”

    风无涯定睛瞧着宫灏君,忽然哈哈一笑:“没错,胜者为王败者寇,若是今日胜者是老奴,那老奴岂不就是公道?陛下该知道老奴为什么要做这些了吧?”

    “你的意思是你赢了?”

    风无涯忽然诡秘地一笑:“至少老奴还没有输。”

    宫灏君凝神注视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慢道:“你还没有输?你所安排的一切都已经分崩离析,而今除了你一个人还能在这儿站着与朕说话,你还有什么?”

    “老奴的确什么都没有了。”风无涯喟然一叹,“老奴真是没有想到,你竟会留了宫尚玉这颗棋子。哈哈,宫尚玉的确不愧为当年的杀神!”

    宫灏君扬了扬眉:“你老谋深算一辈子,怎的会忽略了这一点?尚玉和我是什么样的交情,他若真的要这个皇位,朕会毫不犹豫地交付给他。”

    风无涯点了点头:“老奴的确失算了。老奴只能说,你安排的这一切确实相当完美,你故意让宫尚玉在亲密的人面前流露出对皇位的羡慕之情,以及身为闲散王爷的孤寂和落寞。”他摇了摇头,“每个人心中都会有贪欲,尤其是当这个人取得了此生最大的荣耀之后。但是老奴真的没想到,你们的感情会那么好。老奴更加想象不到,宫尚玉竟然就是你蓄养着的最精锐的军队!”

    “尚玉的军队是他自己苦心训练出来的,朕也没有蓄养他,朕只是请他帮了朕一个忙而已。”宫灏君悠然道。

    “帮忙?”风无涯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是一国之君,整个天下都是你的,你居然用了‘帮忙’这个词?”

    宫灏君笑了笑:“看来你真的不懂。”

    “老奴的确不懂。”

    “尚玉是朕的兄弟,尚玉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而不是朕的。朕要借用他的力量,就只有请他帮忙。这个道理很简单,为什么你不明白?”

    风无涯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这个国家有两个君王?你,宫尚玉?”

    “尚玉不愿意为王。他只是想要做一个将军,驰骋沙场。他本来根本不愿意从边关回来,是朕拜托他,他才无奈回来演了一场戏。这会儿,他已经到达边关了。”

    风无涯黯然,若不是宫尚玉突然杀出来,这会儿宫中已经成为他的天下,宫灏君亦是他的阶下囚。到时候,他会催发宫灏君体内的毒素,让他生不如死,再在他面前上演一出白夜遇难的情景,让宫灏君乖乖献出他的心脏……

    没想到,这一出完美的计划,却硬生生夭折在宫尚玉率领的军队之下。一想到那支军队犹如鬼魅一般突然从天而降,顷刻间将他和薛谌这些年苦心招揽和训练的士兵杀得片甲不留,他此刻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宫尚玉,他以前一直都小看了这个人。

    “原来如此。”风无涯的声音无比苦涩,“看来你一定给予宫尚玉很厚重的承诺,所以他才会如此为你卖命。”

    “朕的确给了他很厚重的承诺。”宫灏君怡然道,“朕承诺,这一生,他都是朕的好弟弟。”

    “就这个?”风无涯狐疑地望着宫灏君。

    “这一个难道还不够?”

    “老奴不懂。”

    宫灏君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才低声说道:“其实你该懂的。为什么你能为馨妃奉献自己一生的力量?”

    风无涯陡然一震,嘶声叫道:“那怎么一样?那怎么一样?老奴对馨妃是人世间最真诚的情意。”

    “是,你对馨妃,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情意。而朕与尚玉,却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友情。尚玉可以为朕做到的,朕同样能够为尚玉做到。”

第七十章 赌战(2)() 
第七十章赌战2

    风无涯的脸色越发灰暗:“这么说,你和林曦之间,也是一样的友情?”

    “没错。”

    风无涯垂下了头。在他的世界里,对于人心,只有收买与要挟,他自以为自己也做得相当成功,他对祁灵海,对薛谌,对所有他需要的棋子,他都是这么在做,而且他们也的确为着自己的私心或是恐惧,对他马首是瞻,不敢有一丝懈怠。可是他却还是输了,输在了宫灏君、宫尚玉与林曦的友情上。

    友情?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可以把他完美的计划粉碎得如此彻底?皇宫里面,不应该是阴谋的聚集地么?不是只有卑鄙才能生存的地方么?

    他不懂,真的不懂。

    “我的确输给了你,但是你却也没有赢过我。”风无涯的眼光若有意若无意地瞟向白夜的房间。

    宫灏君蓦然色变,厉声道:“你若对她做了什么,朕绝对不会对你有一丝丝慈悲之念。”

    风无涯惨然一笑:“我苟活于世,此时又一败涂地,何惧生死?但你呢?”

    “你想怎么样?”宫灏君的眼底已经出现了恐惧。

    风无涯瞪目望着宫灏君:“我不甘心就这么败在你手上。我只想和你打最后一仗。如果你输了,一切就得听我的;如果我输了,一切就会听你的。”

    “好!”宫灏君毫不犹豫地开口。

    风无涯点点头:“至少有一点我没有看错,你果然对白夜一往情深。”

    “我不想在这里动手。”宫灏君身形一晃,人已走出房间,来到雪地之上。

    风无涯也如影随形,跟在宫灏君身后。

    “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战你会输给我。”风无涯问道。

    宫灏君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你的心有所牵挂,又怎能专心对战?所以你必输无疑。”

    此时雪下如注,两人面对面站着,只能看到纷纷而下的雪絮,棉絮状的雪花落在两人头发上、眉毛上、肩膀上,顷刻间将两人变成了两个雪人。

    突然间其中和一个雪人身上的雪花四下飞溅开来,风无涯的双拳直击出去,拳势隐浑,骤然间将漫天雪花都变成了凌厉的暗器,向宫灏君袭击了过去。

    宫灏君身形一转,左掌斜斩风无涯面门,他这一掌看来平平无奇,与风无涯那拳的声威简直无法相比。

    但这平平无奇的掌,却偏偏能特风无涯的拳势化解开了。原本凌厉的飞雪忽然间又静默了下来,慢慢悠悠地飘向地面,再也没有任何威慑之力。

    风无涯身法展动,闪电般拍出四掌,每一掌都击向宫灏君的要害之处。

    宫灏君却又一一化开,而且连消带打,犹有反击之力。

    风无涯十八拳奔腾出击,竟然毫未能抢得先机,右拳突然一缩,等到击出时,只听嗤的一声,右手变拳为指,一缕锐风,急划宫灏君胸口的两大穴道。一旦被风无涯─指点中,宫灏君必然动弹不得,立刻要毙于风无涯左掌之下。

    但宫灏君身子轻轻斜了斜,强锐的指风,便堪堪只能扫他衣服过去。不仅如此,他借着身子的倾斜,左掌跟着扫向风无涯肋下。风无涯的功势,立刻就只好变为守势,右手缩回,左手反切,一掌拍向宫灏君脖颈。

    宫灏君身子陡然向后一倒,右脚为轴,身子沿着自己的脚跟转了半圈,避开了风无涯的攻势,紧跟着身子犹如僵尸一般骤然站直,左肘狠狠撞出,目标正对风无涯的背心。

    风无涯只得撤招变招,刹那间但见掌影飘飞,如狂风中漫天飞舞,再也看不见风无涯的人影,只见到白茫茫的雪花之中,夹杂着模模糊糊的一个人影。

    但奇怪的是,无论他如何变化,无论他如何快捷,只要他一招击出,立刻就被宫灏君招式封死。

    宫灏君的招式竟仿佛专门来克制他的招式一般。更可恨的是,宫灏君所用的招式明明就是风无涯所传授的,每一招每一式风无涯都非常清楚,但就是这么熟悉的招式,在宫灏君手上,却发挥出了它不可思议的威力。连风无涯自己也想不通为何自己如此的奇技招式,竟会被宫灏君同样的招式一一化解。不但化解,还能反击。

    这时雪花已经像从天空里倾倒下来一般,两人的身影也完全融入在白色的雪花之中,再也瞧不见对方的身影,两人都只能凭掌声来闪避对方的招式,但两人似乎也知道掌声会暴露自己,不约而同地都改成了无声之掌。这一下,两人都无法判断对方的具体位置了。

    陡然间,雪花飘落的方向突然改变,万点雪光中挟着一抹灰色身影凌空飞起,犹如数千点寒星,蓦然射了出去。

    如此突然的改变,要想同时闪避隐藏在雪花中的暗器和风无涯的攻击,简直是件不可能的事,风无涯身形落下时,嘴角不禁现出一丝微笑。

    果然,簌簌雪落声中,宫灏君似是发出一声惊呼。极其轻微,但是清晰可辨。

    但风无涯却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意思,因为只有他知道,所有的暗器和攻击都落空了,不仅如此,他连宫灏君的人也找不到了,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在急促地喘息着。喘息声中,恐惧慢慢地爬升起来,渐渐满了他的五脏六腑。他原地转了几圈后,终于忍无可忍,大呼道:“宫灏君你在哪里?”

    只听一个声音缓缓道》“我在这里。”那声音咫尺可闻,显然宫灏君一直就在他的左右,而他却无法察觉。

    风无涯呆呆地站了半晌,才垂下了头,缓缓道:“我总算证实了一件事。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

    他语声说得那么平淡,就像刚证实的只不过是场输赢不大的赌博而已,任何人也听不出他其实已将生命投注在这场赌博中。

    宫灏君叹了门气,道:“其实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朕是用你教给朕的武功打败了你。这足以说明,你的武功是极好的。”

    “我的武功是极好的?”风无涯发出一连串短促的笑,那笑声听起来很刺耳:“既然是我的武功是极好的,为什么输的人会是我?”

    “因为你缺少了一样东西。”

第七十章 赌战(3)() 
第七十章赌战3

    “什么东西?”风无涯的声音越发尖锐。

    “爱!”

    “爱?”风无涯怪笑道,“我怎会没有爱?”

    宫灏君叹了口气:“你可知朕为什么非赢不可?”

    “为了白夜?”

    “没错。”宫灏君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说得没错,朕的确心乱过。可是朕知道,若是朕输了,输的不仅仅是朕自己的命,还有白夜的命。朕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却绝对不能让白夜受一点点伤害。所以,这一战,朕非赢不可。”

    “非赢不可?”风无涯喃喃重复,忽然眼望梅园,深深吸了口气,道,“梅花开了。”他仿佛已经忘记他的立场,他的身份,也忘记宫灏君的立场,宫灏君的身份,甚至于这一场赌战的意义他似乎也全然忘记了,他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梅花的寒香之中,“梅花香自苦寒来,果然没有说错。即便是这样的暴雪,梅花要开的时候,还是会开的。陛下,香么?”

    宫灏君点点头:“很香。”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真是说得太好了。”他抬起头,透过重重的飞雪,看到眼前的宫灏君一身明黄袍袖,身姿高贵俊致,浑身气度迫人,在漫天飞雪中,在这寒冬冷夜里,依然异常耀眼。他的眼眶忽然微微灼热了起来,“陛下,虽然你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但和你相处的日子,真的非常愉快。若不是你我这样的身份,我们本该是天底下最好的君臣,最好的师徒,最好的朋友。这一点,你可承认?”

    宫灏君的沉郁的目光也变了,变得犹如春日湖水般清亮温和,那两道目光穿透重重的雪花,落到风无涯的脸上:“朕一直当你是朕的师傅,朕最好的臣子,也是朕的知心好友。”

    “那么,老奴感谢陛下隆恩。”风无涯忽然跪了下去,“老奴亏欠陛下的,请陛下念在老奴拼死救回陛下的情分上原谅老奴,待老奴死后,保老奴一个全尸。”

    这一刻,时光倏然倒转,宫灏君仿佛回到了同样的雪天,风无涯抱着渐渐冰冷僵硬的自己,在雪地里飞奔。

    他的眼眶渐渐红了,伸出双手道:“你起来吧!朕答应你的请求。现在,你可以告诉朕了吗?白夜到底……”

    宫灏君的话还没有说完,风无涯忽然笑了起来。

    宫灏君的手僵在空中,他已经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你笑什么?”

    风无涯慢慢起身:“陛下,如果你一进屋就去叫醒白夜,白夜会毫发无损。如果你没有接受我的赌战,白夜吸入的毒气会在三天后不药而愈。如果你赢了之后立刻回去寻找白夜,白夜所中的毒会在太医的调理下,一个月后恢复健康。甚至如果你刚才没有受我一跪,你依然可以救回白夜。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他哈哈狂笑起来,“如果是你想象中的赢,那么很遗憾,你永远都不会赢了。”他的身子缓缓倒了下去。

    宫灏君猛地扶住他,但见雪花飘落在风无涯的脸上,这张保养得很嫩很白的俊美的脸,此刻已变得铁青而可怕。

    宫灏君大骇,如此寒冷的夜里,他的额头鬓发竟然已经濡湿:“你……你为什么那么做?白夜呢?你对白夜到底做了什么?”

    风无涯张开眼来,勉强露出得意的笑容,道:“也许等你死了之后,我会在地府里告诉你。”

    他双目中突然又现出辉煌的光彩,道:“无论如何,我总算是为馨妃出了口气。馨妃没有得到心爱的人,你也没有得到。馨妃,你该瞑目了。”

    他的眼睛渐渐阖起。

    他已永远听不到宫灏君的咆哮了,雪一片片落到他的脸上,他面容又恢复了安详与平静,甚至嘴角都还带一丝微笑。

    宫灏君愣了半晌,才猛地回身奔向白夜的房间。

    暴雪中的梅园,寒香愈发浓郁,纷飞雪花中,是宫灏君奔跑的背影,背脊笔直,肩头却透着难以承受的僵硬,仿佛有无形的重物压在上面。

    是他害了白夜!是他耽误了白夜!

    如果白夜因此不能醒来,那么,他……他……他如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

    庭院寂寂,雪盖满园,几间小屋似乎都成了玉石雕砌成的艺术品。一切仿佛都是当年模样,靠着梅园的卧室,三面都糊着纱窗,窗棂纵横交错,分成大小格式的花纹,每一格都有一方小玻璃镶嵌着,显得甚为雅致,玻璃内火光流映生辉,案头所供养的梅花,疏影横斜,也贴在玻璃窗上。

    曾经的蒙尘,因为有了白夜,就变得如此的清雅。是的,因为里面有了白夜!只要他轻轻推开房门,屋子里的热气就会迎面扑来,然后,会看到白夜穿着一身蓝色的太监服,双手拢在炉子上取暖。抬头看见他,她轻轻蹙起眉头:“你怎么又来了?”

    宫灏君站在门口,伸出双手,门却没有推开。只因自己的双手竟然使不出半点力气。

    “白夜!”他低低地呼唤着,眼眶忍不住湿润。

    也许他犯下的最大的过错,就是不该让白夜和风无涯待在一起。

    他明明已经怀疑风无涯,偏偏还要放任白夜和这样一个人待在一起,只为了,只为了心头的一点私念——他故意让风无涯以为自己还信任着他,放松他的警惕,引他露出本来面目。

    但是他想到过白夜的安危么?

    他想过的,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也许,因为在他心里,白夜是从魔界来的,白夜是不可能受到人类的伤害的。

    怀揣着这一点点的庆幸,宫灏君轻轻推开房门。

    房间里的确很暖和,木柴还在燃烧着,白夜静静地躺在床上,火光映得她的双靥白里透红。

    不知为什么,宫灏君明明已经到了这屋子里,明明只要三步就可以来到床前,触摸到白夜这个人,但是他的双脚却跟灌了铅一般,怎么也挪不动了。

    他怔怔地呆立着,怔怔地望着床上仰卧着的白夜。她那纤弱而动人的美丽身躯,被裹在一件纯白的长袍里。她一双仿佛能溢出阳光的明媚眼眸,此刻却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在她的下眼皮上打出了一圈黑影。

    白夜还活着么?

    宫灏君的身子忽然微微颤抖起来。

    三十一年来,他面对过各种各样的场景,有的惨绝人寰,有的血流如注,有的惊心动魄,然而再没有像此刻这样,如此的忐忑,如此的毫无把握,甚至如此的绝望。

    那是因为他相信风无涯,尽管风无涯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但是风无涯是从来不会无中生有的。

    风无涯说他输了,但是宫灏君也没有赢。

    风无涯说馨妃失去了心爱的人,宫灏君也会遭受同样的苦难。

    白夜,白夜,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是朕想要你的心,最终误了你……

    “误了你”,当这三个字在胸口泛滥,他仿佛能够感觉到心脏被利器割开,一种锐利的疼痛在他伤口处炸开来。然而,那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另一种情绪,另一种从未经历过的骇人的情绪。就算是血战中的九死一生,甚至是父母之殇的疼痛,是洛初妍弃他而去的屈辱,都没有这种陌生情绪来得锥心刺骨。这情绪与剧痛无关,却更强而有力。

    宫灏君终于跨了一步,两步,三步……

    他终于来到了白夜的床边,他伸出手,慢慢地放到白夜的面前。他想要去抚摸白夜的脸颊,看看那里还有没有熟悉的暖意,但是他的手颤抖得那么厉害,他根本就无法把这只颤抖的手放到他心爱的姑娘那张红晕遍布的脸上。

    他害怕一放上去,他的希翼,他的期待,他的祈祷,就都落了空。

    白夜,虽然朕还没有封你为朕的皇后,但在朕的心里,你已经成为朕这一生中无可替代的女子,若你不在,整个后宫将为你空悬。若这世上没有你,朕会寂寞至死。

    一颗心悬在悬崖之上,稍有不慎就会坠毁成粉末,宫灏君的手轻颤着,慢慢地,慢慢地放了下去……

    他轻轻闭上眼睛。

    白夜,朕来了。

    无论怎样的结果,朕与你一起担当。

第七十一章 梅园(1)() 
第七十一章梅园1

    暴雪下了七天七夜。

    盛大的雪被狂乱的风吹着,像要埋蔽这个世界似的。

    太阳仿佛被驱赶到了极远极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天空中堆聚着厚厚的阴霾,与雪海达成了一片,世界静得离奇,一切都在刹那间消失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雪浪,一波接着一波,滚滚而来。

    雪下了三天时,仿佛有强烈的光照耀着雪白的世界,地平线大大开阔了,又低又黑的天幕忽然消失了,四面八方只看见落雪形成的一条条白色斜线。右边,左边,到处都是白茫茫、灰糊糊的。

    这一场暴雪带来了各种灾难,不断有民居民宅被厚厚的积雪压垮,路面上的积雪达到了一丈多高,举步维艰。这场雪封冻了无数穷苦人的出路,甚至是生命。他们无家可归,悲惨地被冻死饿死。

    关于暴雪灾难的奏折一封接着一封送入宫中。

    皇宫里,尽管太监们不停地清除积雪,然而,偌大的宫廷,还是银装素裹,看上去蔚为壮观。

    可惜,没有人欣赏这份奇丽的景色。

    因为大家都太忙了。

    寒风同样呼呼地刮着,听差的侍卫和太监们个个都缩着脖子拢着袖。御书房里的烛台下已经流了一大摊烛泪,御案前的皇帝陛下还没有放下手里的奏折。

    没办法,奏折真的太多了,做牛做马都做不完啊!

    一名年轻的太监蹑手蹑脚地走进了乾明宫,手中端着茶点。风无涯离开了,文栋顶上了;如今文栋也问罪了,太监之中群龙无首。这让每一个太监都既惶恐又期待。惶恐的是连风无涯和文栋那么厉害的都下去了,能再顶上去的人得需要多大的力量啊!期待的是风水轮流转,何况这第一太监的位置又空缺着,说不定下一个幸运的就是自己了呢!但,事在人为,只要自己用心做事,陛下总会看在眼里的。

    年轻的太监诚惶诚恐地跪在案桌前面:“陛下,请用茶点。”

    御案前的皇帝抬起俊美的脸,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太监激动得身子打着摆子,恭恭敬敬地答道:“奴才叫邵无忧。”

    “无忧,真是一个好名字啊!”皇帝感叹道,“无忧无虑,那是多么遥远的生活了啊!”目光掠过太监的帽子,望向御书房的门,一直望到门外的万千世界里去……什么时候,他才能抛下这里的一切,去过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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