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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货套装-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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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谓的主持正义,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这一幕幕悲剧上演完全就因为当年盛丰抛弃了她,将她像货物一样送到了东北,送进了铸玉会。璩前辈,俗话说,爱之深恨之切,她始终爱的人是盛丰,是合玉门的门主盛丰,不是你这个铸玉会的首工。”刑术看着璩瞳,“璩前辈,你所做的这些事情都不值得,你好不容易能和女儿们团聚,要做的是安享晚年,而不是大开杀戒。”
璩瞳走近刑术:“现在说这些没用了,事情已经做完了。而且,段梦、月佳、凡孟这些年已经收集好了合玉门的一系列犯罪证据,在你们从长沙起程之后,段梦就以匿名的方式将这些证据交给警方,这一次,铸玉会是彻底的反败为胜了。”
刑术皱眉:“铸玉会是反败为胜了,但你不能保证没有其他人再觊觎东北的市场,再打甲厝殿的主意。”
璩瞳道:“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只是想解决历史遗留问题。”
说完,璩瞳自顾自地笑了。贺晨雪上前道:“那你怎么办?”
璩瞳走向贺晨雪,一把将其抱在怀中:“晨雪,爸爸对不起你,知道吗?当年爸爸知道潘峰的事情时,只知道自己和潘峰的生母一样,都是不合格的父母,但是,我很庆幸在这辈子最困难的时候遇到了你的母亲,更高兴有了你和你姐姐两个乖女儿,更因此办成了一件铸玉会几百年来都没有办成的大事。我大部分心愿已了,唯独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没有按照祖辈的要求,去找到真正的甲厝殿所在。”
璩瞳说完松开贺晨雪,分别看了眼刑术与凡孟:“你们两人是新任的首工,也是我璩家的女婿,铸玉会的未来靠你们了。”
璩瞳说完露出坚定的笑容,转身要朝石屋外走去,一侧的沐天健右手一抖,藏在袖筒的一把短刀落下,他反扣在手中,朝着璩瞳疾奔而去,刑术、阎刚要上前制止的时候,璩瞳已经转身来,举起右手,双指成剑,对准了快到身前的沐天健的眉心处,沐天健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璩瞳皱紧的眉头松开:“你是个讲义气、知恩图报的人,其实我一开始就有机会干掉你,在洞口的时候,我就算不杀死你,也有十成把握把你打成一个废人!我没那么做,是觉得盛钰堂身边,有你这样一个人,是他的福分,你的存在是他曾经也做过好事的证明。如果你现在要复仇,我不会还手,不过你得考虑一下你的结局,你仔细看看周围。”
沐天健用眼角的余光一扫,知道周围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只要他出手,说不定璩瞳没死,他却立即丧命。而此时,就连盛子邰也给段氏兄弟递了眼色,如果沐天健对璩瞳下手,段氏兄弟一定会下杀手,原因很简单,盛子邰宁愿相信璩瞳,也不会相信沐天健这个为盛钰堂死心塌地卖命的人。
沐天健放下匕首,俯身抱起盛钰堂的尸体,大步离开。
璩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转向盛子邰道:“我知道,你也恨我,你恨我的其中一小部分原因是我杀了你哥哥,更多的是因为,你觉得很屈辱,你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还有一段那样的过去,还与你父亲之外的男人生下过孩子。但你要记住,如果不是我,不是你妈妈,不是你姐姐和姐夫,以你的性格,永远当不上门主!”
盛子邰眉头紧锁,就那么看着璩瞳,听着他那些无法反驳的话。
第156章 奇货(Ⅲ):合玉门(45)()
“如果当上门主的是盛钰堂,你不会屈身于他之下,到时候,最终的结果还是你们兄弟相残。就算让盛丰来选,他可能还会选择盛钰堂,不可能是你。你下半辈子只有两件事要做:第一,忘记今天的事情;第二,当一个安分守己、孝顺母亲的合玉门门主,传承好属于你们的玉文化。”璩瞳说完,抬手要去按盛子邰的肩,但手抬起来,最终没有放下去,而是收起来了,“路已经铺好了,你要做的就是走稳点。”
璩瞳说完,环视周围:“我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吗?好像没有了,我该出发了,你们也该出发了,我会去自首。”
璩瞳走到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微微侧头道:“刑术,其实以前潘峰离开坐窟的时候,我就知道,当时的他就是现在的我,我和他没有什么区别,就如你当时所说一样,其实抛开感情因素不谈,仔细思考的话,这个局,不需要流血。”
璩瞳随后扛起徐财和徐道的尸体离开了,谁也没有制止他,也知道无法制止他。
贺月佳和贺晨雪就站在那儿看着,都牵着身边那个男人的手,希望他们手心中的温暖能传到胸膛,化掉心脏表面的那一层冰霜。
随后,在场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盛子邰的身上,接下来事情要如何发展,全看他了。
“刑术,我不会食言的。”盛子邰走过刑术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朝着贺月佳问道,“贺月佳,我妈呢?”
贺月佳看了一眼凡孟,随后道:“你妈,一直都在你爸身边。”
盛子邰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
长沙郊外,盛丰别墅内。
急促的门铃声响彻门廊,又从像喇叭一样的门廊传遍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就像一只手一样拼命敲打着客厅一侧监控室的门。在监控室中的铁牧风站在监视器前,看着画面上站在大门口的傅茗伟、董国衔两人,还有其身后停着的三辆警车。
也许别墅早就被包围了,也许山上布置好了特警与武警,也许警方的狙击手占领了制高点,瞄准了屋子中可以看到的每一个人。
铁牧风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现在,是他应该报答盛丰恩情的时候了,他抓起对讲机,让保镖们在后院集合,不要轻举妄动,随后开门出去。
开门的那一刻,铁牧风发现盛丰就站在门口,换了一身商务西服,这一身衣服,盛丰只会在正式场合才会穿。
“老爷子,警察应该没有全面包围,我可以带你从暗门离开,按照从前紧急预案中的方案,我们先躲一段时间,然后再从云南出境。”铁牧风认真地说,“时间不等人,咱们走吧。”
盛丰像是没听到铁牧风的话一般,只是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有人敲门,就得有人应门,牧风你去开门。”说完,盛丰四下看了看,“梦妈,来,帮我整理下西装,袖口有褶子。”
叫梦妈的保姆从厨房走出来,擦了擦手,低头过来,帮盛丰整理了下,低声道:“老爷,脱下来我熨一熨吧。”
梦妈说话时,盛丰就这样低头看着身旁的这个中年妇女,随后微微摇头,看着铁牧风又道:“别让客人等久了,去开门呀!”
铁牧风转身朝着门廊走去,盛丰则忽然抓住梦妈的手,让梦妈不由得一愣,随后他又松开,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来,只是快步跟上了前方的铁牧风。
梦妈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廊,随后转身走向后院,步伐走得很轻,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
门外,董国衔的手一直按在门铃之上,许久不见开门的人,担心道:“会不会跑了?”
傅茗伟看了下周围的山,抓起对讲机要询问布控小队的情况时,门却开了,首先看到的是面无表情的铁牧风,然后才是其后站着的虽然上了年纪,却依然精神抖擞,面带笑容的盛丰。
“请问,合玉集团董事长盛丰先生在吗?”傅茗伟说话的同时,拿出了逮捕证。
盛丰上前道:“你好,我就是。”
傅茗伟将逮捕证放在盛丰眼前:“盛丰先生,你因涉嫌一桩谋杀案、多桩文物伪造案、诈骗案以及洗钱案,经过人民检察院批准,现将你逮捕,请你跟我们走吧。”
董国衔摸出手铐来,铁牧风皱眉,盛丰却径直上前伸出自己的双手让董国衔拷上,同时对铁牧风说:“牧风,家里就靠你了,我以后肯定是回不来啦,不管以后谁主持公司,如果你还有精力,还愿意干下去,请你帮助他。”
铁牧风微微点头:“明白。”
“另外,在我床头的抽屉里,有两个文件袋,写有你名字的是我给你的,另外一个麻烦你交给梦妈。”盛丰叮嘱道,铁牧风没有应声,只是微微点头,忽然觉得鼻子很酸。
盛丰说着,准备要走,转身的那一刹那,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了什么,他扭头看向别墅二楼的阳台,在阳台的边缘站着拿着工具的梦妈,那个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的保姆,也是他几十年来从未承认过的妻子段梦。
第四十二节黄雀在后
盛丰看着段梦的身影,喃喃道:“照顾好你自己。”
盛丰说完转身看着傅茗伟,笑道:“警官,不抄家吗?”
傅茗伟冷冷道:“那叫搜查,搜查的前提是为了找出相关的证据,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否则我拿不到逮捕证!”
盛丰跟着傅茗伟上车,门口的铁牧风就那么看着,二楼阳台边缘的段梦也那么看着。
警车掉头离开,越来越远,铁牧风慢慢走出去,站在那条路上眺望着,而阳台上的段梦站得高,比他看得更远,也那么一直看着。
带着浅浅笑容的段梦笑着笑着忽然掉下了眼泪,她双手的工具落地,捂脸哭了出来。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意味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会锒铛入狱,盛丰再也没有可能离开监狱,而璩瞳则有可能在自首之后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他是个没有户籍、没有身份的人,一个彻头彻尾的活死人。
与其说这是铸玉会对合玉门的复仇,不如说,这根本就是一个女人的复仇,她为了复仇,伤害了一切可以伤害的人,包括她的儿子和女儿们。
“我才是罪人吧?”段梦看着眼前的那盆半死不活的君子兰自言自语道。
盛丰的房间内,铁牧风找到了那两个文件袋,将自己那个装好放在腰后之后,他拿着段梦的那个下楼,在花园中找到了段梦,这个身兼多职、可以自由出入别墅一切地方的阿姨。
铁牧风找到段梦的时候,并未发现在十来分钟前她曾经哭过,因为几十年以来,段梦已经学会如何完美掩饰自己,如何不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所以,处理泪痕不在话下。
“梦妈,这是老爷子让我交给你的。”铁牧风慢慢地将文件袋递了过去。
段梦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平静地收下文件袋,简单致谢。
铁牧风微微皱眉,他意识到了什么,因为往常过年过节他和老爷子一起给别墅中的保洁工、保镖、电工等发红包慰问的时候,发到梦妈那儿,梦妈总是一脸的笑容,连连道谢,有一次端午节她收到了一个特大的红包时,还表现得十分惊讶。
而现在,梦妈却显得那么平静,对老爷子与警察离家也没有表示出任何疑惑,什么也不问。
最终,铁牧风还是没有将要问的话问出口,而是微微点头后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内的铁牧风脱下外套,取下那个文件袋,打开文件袋,从其中拿出几份律师事务所的文件,还有两张银行卡,其中一张是泰国盘古银行的,而另外一张则是挪威中央银行的。那些律师文件上面,都是证明盛丰前些年在冰岛买下的房产、地产都属于铁牧风的妹妹铁粤华的。
铁粤华此时正在冰岛帮盛家看着那些房产,也算是个代理人,从日期上来看,这些证明恰好是盛丰买下那些房产当年开出的,换言之,当初盛丰买下这些东西就是为了赠给铁牧风。
铁牧风坐在那儿,自言自语道:“老爷子,你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段梦回到自己那个保洁员所住的小屋中,关上窗户,锁上门,戴着老花镜打开台灯,规规矩矩坐下之后,才打开那个文件袋,文件袋里面有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还有一个信封,另外就是一份委托文件。
段梦首先拿起那几张照片,看到照片中是贺月佳、贺晨雪两人高中时候的照片,剩下几张就是后来长大之后的照片,包括贺月佳已经成为合玉门门徒之后的照片。
段梦看到这儿,右手慢慢摸向那信封,从其中抽出一封信来——
小梦: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称呼你的全名。即便是我们相爱,我还是没有用过任何昵称。我知道,你看到“相爱”二字的时候会觉得可笑,因为你从来不认为我爱过你。
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那就表示我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抑或向警察自首了,这是迟早的事情,你当年就说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文件袋中的那几张照片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很多年前就知道你在东北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原因很简单,铸玉会的两个首工竟然收养了两个长得与你年轻时候几乎完全一样的姑娘,这能说明什么呢?
你也许低估了合玉门刺探消息的能力,合玉门几百年来与明廷、清廷、革命党复兴会、中统、军统、日本特高科,甚至是美国和英国都打过交道,深知情报的重要性。一个重要的消息可以瞬间扭转战局,决定上万人乃至几十万人的生死存亡。
当然,我刺探这个消息,仅仅只是为了我自己。
你在铸玉会生下双胞胎,而在铸玉会中,大概能产生双胞胎的只有璩家人,再者,以你的个性,你只会为璩家人生孩子,而当时,璩家人已经消失了几十年,我由此断定,璩家还有后人活着,所以才在很多年之后,找机会重新寻找甲厝殿,这是合玉门几百年来最想找到的秘密。
段梦,你真的好可怕,但更可怕的是,我明知道你是个可怕的女人,却依然爱你。
当年我被迫派你去铸玉会,并不是我单一决定,而是被那些长辈们逼的。那时候,我刚刚以不光彩的手段成了门主,碍于所谓的规矩,长辈们不允许我们结合,甚至有人提出,要处理掉你。
合玉门几百年来一直遵循最简单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将出了问题的人抹去。
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抹去我爱的女人,所以我只得狠心将你派走。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的话,因为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判断出你要做什么之后,我故意任由其发展,只是希望这样可以补偿你,要知道,在你的计划当中,我只需要做一件小事,就可以彻底中断整个计划链条。
你回来之后,那些老不死的死得差不多了,我依然在等着,没想到等到你怀上了子邰,我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你连怀孕都是故意的。你那时候逼我去处理掉那些当年决定你去留问题的人,我没有答应,于是怀孕的你再次消失。
等我再找到你,已经是多年以后的事情——你独自生活在湘西的山中,带着已经三岁,却还不怎么会说话、无比胆小的子邰。
子邰因为在山中与世隔绝,潮湿阴冷的环境让他体弱多病,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我带他离开的时候,他连续半年都处于噩梦之中。愤怒的我,不再履行我要明媒正娶你的诺言,只是答应你留在子邰身边,因为我认为你不配做一个母亲,更清楚,你怀孕的时候离开我身边,仅仅只是为了惩罚我。
可是,即便是那样我还是爱你,到底是你太残忍了,还是我太愚蠢了?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子邰的心理疾病再也没有治好过,他在山里出生,在山里长大到三岁,却对湘西的大山充满了恐惧。因此,在无数个夜晚,我都考虑过,我是不是当初真的应该抹去你。同时,我也等待着你在某天给我的茶杯或者饭菜之中下毒,完成你对我的报复,一了百了。
但我错了,你太恨我了,导致你在多年前就启动了一个无比可怕的复仇计划,而我,为了让你得偿所愿,选择了视而不见。
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成为合玉门历史上最伟大的门主,到头来我仅仅只是一个为了儿女私情出卖了一切的凡夫俗子。原本我是想将合玉门交到钰堂的手中,但我清楚,如果我交给钰堂,迟早有一天,你会教唆子邰将钰堂抹去,你不需要否认,我很清楚你就是那样的人,那样一个不择手段、有着蛇蝎心肠的女人。
最后,我想恳求你,我已经得到了惩罚,那就让一切结束吧!
另:附带的那份委托书中,我将这些年私自留存下来的一些珍贵玉器转赠于你,这些东西都是没有任何记录的,警方查不到,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
当这封信快要结尾的时候,我又仔细想了想,站在阳台上看着在下面忙碌的你,发现我还是爱你。
我真的好愚蠢。
别了,我深爱的人。
盛丰
段梦看信的时候,没有掉泪,反而只是不断地摇头。
她很失望,失望盛丰原来是这样一个人,与她想象中那种顶天立地的男人完全不同,只是个柔弱的、不会反抗、不会认真思考的浑蛋。
是的,他软弱到当初没有强硬地反对那些长辈荒谬的提议,也软弱到明知道贺月佳、贺晨雪的存在,却装作不知道,更软弱到在自己的亲儿子盛子邰变成那副模样之后,依然与段梦签署那么可笑的协议。
当然,最软弱的是,他从来没有对段梦说出那三个字。
段梦笑了,也哭了,她坐在那儿,自言自语道:“对,我不仅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还是个贱人,一个不折不扣的贱人。”
接下来,段梦就坐在那儿,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在回忆中,盛丰并没有派她去东北,而是与她结婚生子,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不,那不是回忆,那只是她的梦。
第157章 奇货(Ⅲ):合玉门(46)()
深山石屋之中,盛子邰准备离开,回去接受合玉集团的一切,现在正是时候。临走时,盛子邰再一次对刑术强调道:“我记得我说过的话,如果我当了门主,那么合玉门与铸玉会的一切恩恩怨怨都一笔勾销,合玉门也不会再觊觎东三省的市场。”
刑术道:“盛子邰,好好做个生意人,不要学你父亲和从前的合玉门门主。”
盛子邰冷冷道:“刑术,我希望你会是我的朋友,在走之前,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太相信身边的人,他们随时可能会吞掉你。”
说完,盛子邰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凡孟,与段氏兄弟一起,转身离开。
石屋内,顿时只剩下刑术一行人,凡孟、贺月佳,以及徐有、元震八。
元震八此时坐下,笑着问:“刑老板,那么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商量一下?”
刑术道:“商量什么?”
“是不是要继续呀?”元震八笑道,“继续寻找甲厝殿,我认为应该去。”
“你认为?我们?”刑术看着元震八,又扫了一眼蹲在门口、面无表情像尊泥像的徐有,“‘我们’二字里面似乎不包括你和徐有吧?”
贺晨雪此时下意识看了一眼贺月佳与凡孟,两人只是站在那儿听着,与他们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似乎想用行为来表示,他们始终与刑术不是一路人。
元震八摇头:“刑术,你需要我们,而且你将来也用得上我们。”
其余人觉得元震八话中有话,阎刚等人都朝着刑术靠近,提高警惕。
元震八先后看了看贺晨雪与贺月佳,随后道:“我与两位小姐的母亲,也就是段女士达成过协议,我帮她完成计划,她答应我,让铸玉会吐出关于奇门的线索来。当然,我也做了功课,很清楚地知道奇门的线索与铸玉会有关系,在一幅绝世画当中。我这个人很坦诚,我是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如果接下来你们将我和徐有排除在外,那么我就会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给警方,来个鱼死网破。”
“喂,说话语气不要那么大。”阎刚作势要上前,谭通却一把拦住了他,因为谭通看到屋门口的徐有拿出了一截电子引信,看来他身上果然还有炸药等东西。
徐有将电子引信含在口中,瞪大眼睛道:“周围都有炸药,我埋下来的,如果你们妄动,我只要稍微一用力,大家都得下地狱!”
刑术瞪着徐有,问:“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简而言之两个字——奇门!”徐有回答道,“奇门是一个不知道它存在的人,才不会去想找的地方。”
刑术现在可以确定了,两人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奇门,但是要查出元震八的身份来路不容易,除非找到段氏兄弟帮忙,但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加之他也不想欠盛子邰的人情,看来只能从徐有身上下手了。
“看样子我是没有办法拒绝了?”刑术道,“好吧,不过有个条件,甲厝殿里面的东西你们不能拿走,那是属于铸玉会的。”
徐有此时呵呵一笑:“往大了说,那是属于天与地的,往小了说,那是属于苗族的,和铸玉会有什么关系?没有甲厝堡和甲厝殿,铸玉会也不会诞生!”
徐有的话让刑术无法反驳,如今他们已经摆出一副吃定刑术的模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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