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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货套装-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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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那个孩子。”
马菲看着平板上那些现场拍摄的照片:“被利器杀死的人,伤口只有一处,杀手很懂人体构造,在下手前就考虑好了用什么凶器,就连在什么位置下手,全都计算得很仔细,所以现场没有挣扎和打斗的痕迹,五个人也死在各自的区域中”
凶杀案发生在午饭之后,午休时间,年长的爷爷在客厅中看电视时被杀,被水果刀从身后刺入心脏部位;母亲被杀死在厨房,被菜刀劈中后脑;父亲在储藏间中维修机器,被螺丝刀刺中颈动脉;长女正在洗手间内,被毛巾勒死;幼子在午睡,被枕头闷死。
从现场情况可以推测,杀手长期观察过这家人,或者有人提供了这家人的生活习惯,所以他选择在午饭后动手,挨个刺杀,没有留下痕迹,甚至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动。
连九棋分析道:“他的主要目标应该是杀死母亲,因为相对来说,其他人被杀的方式比较痛快,唯独母亲是用刀劈,所以,母亲应该是库斯科公司要下手除掉的主要人物。”
马菲问:“连先生,你在库斯科公司那么久,你知道这些事吗?”
“我知道的不多,库斯科公司的人,都是各司其职,谁也不能插手其他的事情,一旦发现,不管是谁,格杀勿论。”连九棋皱眉道,“我负责的是勘察和搜寻,但我知道,有一个负责清理的小组,小组的负责人叫马库斯,但是,极少有人知道这个小组成员都有谁,马库斯又长什么模样。”
刑术看着远处过往的旅客:“第二件案子,是在新泽西州,海边的一座小镇,被害者是一家三口,儿子12岁,首先在学校中毒身亡,父母得知消息在赶往学校的路上,出了车祸,后被证实汽车被动了手脚,不过尸检之后,从父母心脏中发现了一种低浓度的神经毒素,换句话说,汽车出问题的同时,这对夫妻也因为心脏麻痹而死,比起第一个案子来说,没那么血腥。”
马菲看着平板:“这个案子就看不出,谁才是库斯科公司真正的目标。”
连九棋摇头道:“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库斯科公司一向都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的。”
“不。”刑术呆呆地摇头,“从这件案子可以看出来,这个杀手心软了。”
“心软?”马菲一愣,“杀了全家还心软?”
连九棋道:“刑术的意思是,在杀手的手法上心软了,没有那么残忍,基本上以用毒为主,车祸只是保险措施,在车祸之前,两人心脏麻痹,总比车祸死要轻松些,而且单纯只是车祸,两人还有少许的机会可以活下来。”
刑术道:“没错,就是这样,第三件案子,也就是最后一件,是个牧师,牧师收养了五个孩子,这件案子中,死的人是牧师,没有一个孩子被杀,受伤都没有,这件案子中牧师死得很奇怪,他先受了伤,伤在大腿,两条大腿,各被子弹击中”
马菲仔细看着照片,看到牧师所死的地点是在教堂门口,恰好是在门口的位置,推测是牧师走出教堂那一刻,被子弹击中双腿,瘫倒在地,然后头部又挨了一枪。
马菲疑惑道:“为什么明明可以一击致命,偏偏要先打双腿,再打头呢?”
刑术分析道:“牧师是自杀的。”
马菲一愣,连九棋却点头赞成,马菲也很快想明白了:“你是说,基于第二个案子,杀手已经非常心软了,但是他又不能违背组织的命令,所以,只是打中了牧师的双腿,让他不能逃,再让他自己动手?”
刑术道:“对,虽然这样做只是多余,但实际上杀手之所以要用这种办法,完全是在自我安慰和自我欺骗,欺骗自己最后这个牧师不是自己所杀,而是他自杀的,还有,那些孩子,也没有被杀。”
连九棋道:“嗯,只有这三件案子,除此之外,这个人再没有出现在任何现场附近被拍摄到。”
“等等——”马菲抬起头来,看着两人,“你们不觉得,这个人在现场附近被拍到,也是故意的吗?”
刑术道:“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这种身手和思维的人,不可能犯下在现场被监控拍到这么低级的错误,所以他是故意的。也就是说,从第一次下手开始,这个杀手就产生了悔意,他故意被监控拍到,我想,就是为了逼迫组织不再让他这个留下身影和真面目的人,再去执行类似的暗杀行动。”
连九棋沉默着,马菲却问:“刑术,那从三件案子当中,你能将他和墨暮桥联系在一起吗?依我看,没有丝毫联系呀。”
刑术道:“正是没有丝毫联系,才让我认定这个人就是墨暮桥。”
“为什么?”马菲立即问。
刑术道:“师父说过,墨暮桥这个人的特点是,他愿意是谁的时候就是谁,他做人做事似乎根本不重复。那三件案子也是,如果没有监控拍下来的画面,也没有人知道这些人的背景与库斯科公司有关,那么再聪明的人也无法将三个分别发生在美国三个不同地点的凶杀案联系在一起。另外,在我们出发前,墨暮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那时候的他,无比冷静,那种冷静,我估计这辈子都达不到。但是到了蒙古国之后,墨暮桥变了,他和以前完全是两个人,我想,这就是他的性格和过去被人培养出来的习惯,这种东西一辈子都改变不了。”
连九棋想了一会儿,才道:“你是想告诉我们,师父没信错他?”
刑术也想了好久,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师父的眼光,但是我真的看不透墨暮桥这个人,如果这个人是逐货师,那么他肯定是天下最厉害的逐货师。”
“如果你是逐货师,你就应该是天下最厉害的那一个。”钱修业从墨暮桥手中拿过那只千年乌香碗之后,放在手中仔细端详着,但根本从未正眼去看站在一侧,低头站立,面无表情的墨暮桥。
站在钱修业身边的凡孟,仔仔细细观察着墨暮桥,从他头顶一直到脚尖,每一个细节凡孟都没有放过,他得出的结论是——这个人怎么可能是钱修业所说的那种人?
钱修业将碗装好,坐下道:“郑苍穹这次彻底输了,他败得很彻底,可以说,因为他,你才会出现在我的身边,但因为你,他败得如此彻底!我没有看错你,我也向你道歉,我曾经误会过你。”
墨暮桥淡淡道:“师父的误会,也是师父的教导。”
钱修业只是笑了下:“你去休息吧,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
“谢谢师父。”墨暮桥道谢之后,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等房间门重新关好之后,凡孟立即问:“师父,你为什么不问他赫连家的那个秘密是什么?”
“墨暮桥就像是一个装着秘密的玻璃容器,只要容器不碎,秘密就永远在他体内,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等这个从寒冷之地回来的玻璃瓶适应了正常的温度之后,再慢慢倒出我们想要的秘密,紧接着”钱修业说到这儿,拿起旁边的开水壶,将一杯滚烫的开水倒进旁边装有冰块的玻璃杯中,玻璃杯瞬间炸开,碎了满地。
凡孟明白了:“懂了,现在要捧着他。”
“对,从辈分上来算,他怎么说,都是你的师兄。”钱修业又打开箱子,拿出那只千年乌香碗,“所以呀,必须尊重他、捧着他,再者,你千万不要对他动什么歪脑筋。凡孟,你别生气,不管是斗智还是斗勇,你都不是墨暮桥的对手。你要对付他,下场会很惨的,因为他是我精心调教饲养出来的怪物,全世界就这么一个,既珍贵又可怕!”
凡孟点头表示明白,下意识看向旁边那堵墙,因为在那堵墙的对面,就是墨暮桥所住的房间。
房间内的墨暮桥,正听着歌四下晃荡着,同时搜查着这间屋子中是否有窃听监视装置。等确定没有这些东西后,墨暮桥从包中拿出了相机、摄影机、望远镜等物品,挨个拆下来,从其中将一部分“多余”的配件取出,在那儿拼凑出了一个他故意拆开分开放的监视装置。
墨暮桥将那个装置挂在了窗帘边缘的角落之中,又打开手机将其连接上公众wi…fi,调整好一切。从12岁开始,他就学会在各种环境中监视且反监视,也学会绝对控制自己的情绪,就算是喜怒都是故意表现给人看的,内心想法会彻底隐藏起来。
“你是谁?回答我!你是谁?”
坐在角落中的墨暮桥耳边回响着那个教授自己杀人的“老师”、那个澳洲土著的声音。
第323章 奇货(Ⅶ):杀破军(8)()
他永远都记得那个傍晚,他被老师拖行在沙漠中,绑在一棵仙人掌上拷问的情景,在那之前,他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只喝过少量的水维持生命。
他的身体扎满了仙人掌的刺,但他不敢挣扎,一旦挣扎痛得更厉害,同时,绑着他身体的三根皮筋也因为失去水分的关系逐渐收紧,让他快喘不过来气。
“我叫托马斯亨特,我是亨特家的小儿子,我在一家私立学校上学,我的老师叫约翰逊”墨暮桥吃力地编造着谎言,这是他必须学会的,哪怕是在濒死边缘,被人拷问时,也不能说实话,要在心中说完那个早就编造好,也许会天衣无缝的谎言。
老师上前,抓住墨暮桥的下巴:“你撒谎,亨特家根本就没有小儿子!”
“我没撒谎,是真的。”墨暮桥眼泪滴落了下来,好像是习惯,也好像是出自自然,“先生,我求求您了,给我爸爸打电话吧,他会付赎金的,真的,求求您了,放了我,我受不了了,求求您了。”
接下来,老师开始用皮带抽打墨暮桥,足足打了半个小时,半小时后,墨暮桥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可是,墨暮桥依然坚持自己的那番话,坚持着那谎言,老师转身便走,开车驶离了沙漠,又过了一天一夜后,才回来解救墨暮桥。但是当他回来的时候,墨暮桥已经想办法掰断了仙人掌,并且埋伏在旁边,用磨得锋利的石头,直接割断了那位老师的咽喉。
这也是他的必修课,在他16岁执行任务之前,就已换了5个老师,每个老师在教授他所有课程并且高兴地告诉他毕业之后,他会带着笑容杀死老师,然后深深地对着尸体鞠躬。
而每次他做完这种事之后,都会由钱修业亲自为他“洗涤心灵”,为他灌输做这些事的“好处”,但每次,钱修业都会问他一个相同的问题:“你是谁?”
逐渐地,墨暮桥连自己是谁都已经忘了,他认为其实自己是谁根本就不重要,他没有目标,没有希望,没有任何值得去留恋的东西,所以才能够毫不迟疑地下手杀人,并且在杀人之后没有丝毫愧疚。
一个连自己是谁,自己为什么活着都不知道的人,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这就是钱修业想要达到的效果,他要的是一个绝对忠心,绝对不会手软,并且在任何时候都会保持冷静的杀手。
“我是谁?”墨暮桥站在浴室的镜子跟前,看着自己那张脸,他都忘记了自己以前的脸是什么模样。他脱掉上衣,看着自己身上的肌肉,用手摸着自己肌肉的纹路,似乎这里边藏着答案一样。
脸不是真实的,但身体是,身体内的灵魂是,可是这些在很多年之前他都已经藏起来了。
不,还有办法可以找出来,有一个人可以帮自己。
墨暮桥想到这儿,穿好衣服,转身出门,敲响了隔壁钱修业的门。
当墨暮桥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钱修业扬起头,半眯着眼睛,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迫切地想要杀掉郑苍穹?”
“我动摇了。”墨暮桥实话实说,“我在他身边多年,受他恩惠,我的意志动摇了,如果不杀掉他,我怕有一天会背叛您。当然,您如果觉得这样会违背您的计划,您可以现在就杀掉我。”
钱修业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会。”
钱修业说着,从旁边拿出一柄匕首,直接刺进了墨暮桥的肩膀。
这个举动,让凡孟大吃一惊。但同时他也发现,墨暮桥没有躲闪,没有反击,甚至没有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
鲜血渗出的时候,钱修业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看着血从伤口流出,然后聚集成一点,紧接着滴落在地上。这个过程中,墨暮桥始终微微低头跪在他的跟前。
钱修业挥手让凡孟拿了急救箱过来,将匕首拔出来,开始为墨暮桥止血,凡孟要上前帮忙,被钱修业拒绝了。
此时的钱修业像个慈祥的父亲一样,为墨暮桥处理着伤口,同时道:“你能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内心的真实想法,这非常好,这说明,你对我还是忠心的。不过,你既然要去做,就必须做好,就不能失手,郑苍穹必须死!”
墨暮桥平静地说:“我不会失手的。”
钱修业抬眼冲着墨暮桥微微一笑,一针一线缝合着伤口,等上药包扎完毕后,这才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全听师父的,我知道他所有藏身之地,如今他最有可能躲藏的地方,就是在优抚医院的地下室内,也就是刑术平日内居住的地方。”墨暮桥直视着钱修业的双眼道,“如果师父同意,我今晚就可以动手,保证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钱修业伸手抚摸着墨暮桥的伤口:“当然要赶紧处理,但不能不留下痕迹,你懂我的意思吗?”
墨暮桥微微摇头:“师父,徒弟不懂,如果郑苍穹已死的消息传出去,不就破坏了您的计划吗?他的死,虽然会让刑术等人抓紧时间寻找奇门,却会让其他的逐货师望而生畏,说不定剩下的人都会隐姓埋名地躲起来,就无法一网打尽了。”
钱修业看了一眼凡孟,凡孟会意,看向墨暮桥:“师兄,师父的意思是,郑苍穹的死虽然如同火上浇油,但也能在短时间内产生更强烈的化学反应,因为对其他逐货师来说,郑苍穹也是劲敌,少一个劲敌,会让他们心底寻找奇门的欲望变得更强。”
钱修业听完点头:“暮桥,今晚你先不要动手,等明晚吧,你和你师弟好好计划一下。”
墨暮桥抬眼看着钱修业:“师父,我一向独来独往,您让师弟跟着我,是您还不是百分之百信任我,所以需要派他监视我。”
钱修业笑道:“是呀,所以,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说完,钱修业再一次看向凡孟:“凡孟,你,没问题吧?”
凡孟毕恭毕敬道:“是。”
钱修业招呼两人到自己跟前,抬手分别按在两人的肩头:“只要你们明晚成功,逐货师的历史就会彻底改写,再过一段时间,天底下就再也没有这个职业了,这些贪婪的畜生,早就应该被历史的尘埃埋葬了。”
第八节没落的职业
回到房内的墨暮桥,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大楼沉思着。他脑子很乱,甚至希望对面大楼上出现一个狙击手,瞄准他的脑袋来上一枪,这样便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
但那不可能,就如同他明晚不得不去解决掉郑苍穹一样。
隔壁屋内,钱修业亲手泡了茶给凡孟,将杯子递给自己这个二徒弟之后,他道:“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
凡孟喝了一口茶,低声问:“师父,你是不是怀疑墨暮桥已经被郑苍穹收买了?”
“不应该叫收买,是同化。”钱修业摇头道,“郑苍穹不会收买任何人,本着良心来讲,他是个很好的人,是个我见过的人当中最好的逐货师,可惜,他不愿意与我合作,所以他就是我最大的敌人。”
凡孟看着钱修业那双在茶海上忙碌的手:“那墨暮桥是不是被同化了?”
“也许。”钱修业端起茶杯,看着凡孟,“这就是我让你去盯着他的原因所在。”
凡孟点头:“明白了,师父,外面传闻郑苍穹拿出了1000万美元悬赏,郭家人也拿出了300万赏金,这么大的金额,就连那些社会上的小混混都蠢蠢欲动,我们再住在这里,恐怕会泄露行踪吧?”
钱修业不慌不忙地倒掉茶杯中剩下的茶水:“放心,除非是出动军队,否则的话,要找到我,拿下我,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眼镜猴的人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职业杀手。”
凡孟迟疑了一会儿,看向旁边的箱子:“师父,为什么还不问墨暮桥那个赫连家的秘密?”
钱修业道:“不急,等郑苍穹死了再说,我也得确定他的忠诚,如果不能确定这一点,墨暮桥说出的秘密,肯定是圈套,来,请喝茶。”
凡孟端起杯子的时候,在这座城市那个隐秘的地下坐窟中,凡君一也将打探到的消息详细地复述给了正坐在那里翻书的贺晨雪。
“我对其他的事情不感兴趣,我不管钱修业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有人悬赏多大的金额寻找他,我只想知道凡孟的下落。”贺晨雪合上书冷冷道,“凡君一,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职责是什么?那我就再提醒你一次,我要你找到你的儿子,再将你儿子亲手带到我面前,你如果不愿意,现在可以转身离开,我不会为难你!”
凡君一低头站在一侧,微微点头。
贺晨雪起身来,冷冷道:“回答我。”
凡君一忍了忍,抬眼看着贺晨雪:“首工,我明白了。”
贺晨雪再道:“不要让我再提醒你,我已经烦了,去找其他人,凑一笔钱,我们也要悬赏。”
凡君一一愣:“悬赏找凡孟?”
贺晨雪斜眼看着他:“不,是悬赏钱修业等人的准确消息,这次不能跟丢了他们,我不想在这个城市里取凡孟的性命,那样会玷污了我和我姐的美好回忆。”
浙江东阳,刑术、连九棋和马菲站在松云居外,看着那块古色古香的牌匾,屋内嗑瓜子的妇女不断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招呼着他们。
妇女抓了一把瓜子,走到门口来,笑吟吟地问:“三位,看木雕呀?你们是剧组的哇?进来看,进来看,我们松云居的木雕在东阳很出名的呢,别人家好多都是用机器做的,我们家绝大部分是手工雕琢的。你们也知道噢,那个机器做出来的,就没有价值了哇。”
刑术、马菲和连九棋谁也没有走进去,刑术则低声问:“大姐,请问这里的老板是柳松云吗?”
妇女一听“柳松云”三个字,脸色立即一沉,将还没有嗑的瓜子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内,转身走向收银台,坐在那儿开始看起笔记本上的电视剧,当三个人完全不存在。
刑术看了一眼身边两人,示意他们稍等一下,自己则径直走向收银台,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
妇女瞥了一眼刑术:“我们家没钱,只有这些木雕,你们要拿随便拿吧。”
刑术听到这儿,明白了什么,解释道:“大姐,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来找柳松云柳先生的,我们是他的朋友。”
妇女终于抬眼看着刑术,走出柜台,认真地打量了一下,问:“什么朋友?”
“同行。”刑术微笑道,“您原话转告他,说天朝奉的徒弟来找他了,他就会明白的。”
妇女冷笑一声:“天朝奉?我还地阎王呢,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拍电视剧呀,还带绰号呢!我告诉你,柳松云就剩下半条命了,不管你们是来要钱的也好,还是来干什么的也好,别找我,也别找这家铺子,这家店是我爸当年投钱让他开的,我和他也快离婚了,有什么事和我无关。你们要找他,就进后院去,进后院后,穿过右边的那条巷子,再往里边走有一间瓦房,他就在那儿。”
妇女说完,继续看着电视剧。
刑术转身看了一眼马菲和连九棋,示意两人进来,又向妇女道谢,妇女只是冷漠地“嗯”了一声。
三人按照那妇女所说,进了后院,找到那条巷子,穿过巷子后,果然看到了一座破瓦房,那房子的模样和危房没什么区别,门还是半掩着的。
刑术抬手敲门:“松云先生?我是天朝奉的徒弟刑术,我们来找你,有要事商量。”
屋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之后,才听到里边的人回了一句:“进来。”
刑术推开门,开门的那一刻,屋内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熏得三人下意识都退后了一步,捂着鼻子不敢再进去。
刑术将门打开,放了放味儿之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这才走进去。连九棋和马菲则留在门口等着。
刑术进屋之后,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还盖着一床脏得不像样、散发出怪味棉被的柳松云。柳松云整个人形同骷髅,如果不动不说话,说是一具干尸恐怕都没有人怀疑。
“松云先生,您好,我是刑术,天朝奉郑苍穹的弟子。”刑术站在床尾,恭敬地自我介绍道,“我们冒昧来找您,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有人试图杀掉剩下的逐货师,您是目标之一。”
柳松云听后却笑了,笑着笑着开始咳嗽,好半天才说:“我还能活几天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真是有心了,谢谢。”
刑术皱眉道:“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得的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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