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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货套装-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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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外人,现在的铸玉会可能姓贺、姓丁、姓艾、姓凡,但绝对不可能姓璩或者是姓刑,没用的。”
璩瞳凑近刑术:“你没做,怎么知道没用?你怎么就能肯定我和你的脑子加起来没有那四个王八蛋聪明?我没有想杀死他们,没有想残害他们的身体,我更没有想要证明铸玉会是璩家的,我只是想拿回我璩家失去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璩瞳说完转身往自己的蒲团上面走去,刑术上前一步道:“璩家失去的东西就是铸玉会,前辈,时代在变,世界在变,铸玉会也会变,就算是当初你没有被骗藏在地下,今天的铸玉会也不一定就是璩家的,你想拿回的东西早就不存在了。”
璩瞳突然转身:“我拿不回来,我就毁了它!”
“为什么?”刑术皱眉,“为什么偏偏都要选择这种激进的方式。”
璩瞳指着刑术道:“因为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
刑术摇头:“你也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懂你呢?”
璩瞳笑道:“刑术,你不做也得做,有些事情你不懂,但是你马上会懂。你现在离开这里,去和凡君一见面,他会告诉你的,走吧!”
刑术依然站在那儿,璩瞳盘腿坐下,一副入定的模样。
许久,刑术才转身,顺着铁梯爬上去,当他爬到顶端的时候,往下看去,看到怪塔底端的璩瞳是那么渺小,就像一只坐在井底的青蛙一样。
离开监狱旧址,刑术掏出手机打给了凡君一,凡君一接起电话来,听到是刑术的声音,只是淡淡道:“你去城南古玩城等我,我马上就到。”
随后,凡君一挂了电话,刑术看着电话,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凡君一即将告诉给自己的,应该是自己不能够也不应该知道的秘密,虽说现在他还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秘密肯定与玉器行业有着莫大的关联。
第八节铸玉会的天下
刑术在城南古玩城楼下等了不到五分钟,凡君一就到了,而开车送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凡孟,这点刑术没有料到,不,应该说,他脑子中刻意屏蔽了凡家除了凡君一的人,因为他一旦想到凡孟,就会想到贺晨雪。
凡君一下车时,凡孟看了一眼刑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随后开车离开,虽然该有的礼节算有了,但刑术还是从这个比自己年龄略小些的男人眼中看到了两个字——狂傲。
凡孟与其父亲不一样,凡君一的狂傲是内在的、刻意去隐藏的,毕竟姜是老的辣,凡君一也是从一个笨蛋一步步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所以他很清楚,时常将狂傲挂在脸上会导致什么,不过凡君一还是会时不时将自己的狂傲表现出来,他看不上很多人,时常会以自我为中心来分析事物,不过他往往所讲的道理和分析事物得出的结论都让人无法反驳。
“走,跟我上楼。”凡君一拄着自己的那支雨伞就上了楼,径直走到最里面的玉器店内,掏出一块玉佩来,递给老板。
老板拿过玉佩,不解地看着凡君一,凡君一同时拿出了500元现金,老板会意,转身进了货架后面的那个小隔间。
刑术看着凡君一,而凡君一继续倒腾着自己的烟斗,也不说话。
20来分钟之后,老板拿着玉佩回来,同时还递给了凡君一一张鉴定书,凡君一接过之后,微微点头,领着刑术离开,紧接着又去另外一家,如法炮制,就这样,用同一块玉佩每次交500元就弄到了三张鉴定书。
凡君一随后来到楼梯拐角一侧,将玉佩递给刑术,问:“刑老板,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品质。”
刑术拿在手中,随后摇头道:“这只能说算是玉,在路边地摊上讨价还价的话,100块之内就能买下来。”
凡君一随后又将鉴定书递给刑术,刑术拿过,看着三张鉴定书上面所写玉器的品级为“a级”,所写的偏光性、透明度、折光率等数据却都不一样,下面的检验师或者鉴定师的名字也都是手写上去的,还有检验站的公章。
刑术将东西全部递还给凡君一,一句话不说,其实这些事情他怎么可能不懂?只是碍于行规,碍于没有过于明确的法律法规,碍于这个行当内太多的人会钻法律的空子,所以只能做到自清。
“所谓的鉴定证书只能分辨真假而不能判断品质的好坏,这点你我都清楚,监测站出具证书,他们出的东西和商场里面所谓的专柜出的证书基本一致,但都不是质监局所开的,在中国只要具备国家计量认证cma的机构都可以出具这样的证书,上面在鉴定结果那里都会写上‘a级’两个字,那什么叫a级?”凡君一一字一字清楚地说道,“a级这个概念原本就很模糊,很多人以为只要是a级就是好东西,但实际上只要玉器是天然的,没有经过染色等作假作伪处理,只是做了正常的工艺工序的统称为a级。”
刑术点头:“干爹,这些我都懂,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凡君一继续说:“从某一方面来说,鉴定书就像是玉器的身份证,就如人一样,有身份证的只能代表他是个人,以及他是哪里的人,而不可能在身份证上面表示这个人的品质如何,是好人还是坏人,对吧?所以,玉器品质的好坏,价值高低在证书中也无法体现,因为价格是一个市场行为,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刑术看着凡君一手中的证书道:“但真的要查,你手上的证书就能证明是假的,因为数据就有问题,常年做这行的,特别是珠宝玉器鉴定师,只要看证书,再看几眼实物,就知道数据有很大的偏差。”
凡君一笑了,举着鉴定书道:“刑术,你认为这鉴定书是给谁看的?给专业人士看的?不,这些是给不懂的人看的,这些都不算假证书,在网站上都能查明真伪的。”
刑术道:“就算能看到又怎样?也不能说明相对应的货品是真的,只能证明证书是真的!”
凡君一道:“是呀,你知道,我知道,其他的同行知道,进这行多年的人知道,但是那些在店里面购买玉器的,95%左右都是不懂的膘子,国家对收藏方面并没有标准,法律也没有明确约束,行家也是靠经验和感官来判断的,就算说错了,也不会负责,你我也都有走眼的时候,对吧?”
刑术指着他手上的证书:“但是开错了这个,是犯法的。”
“承担的也只是民事责任而已。”凡君一站在垃圾桶那儿,将其中一张烧掉,“仅此而已。”
刑术看着垃圾桶盖上还在燃烧的那张证书,一言不发,他知道这些都是最黑暗、最阴暗的一面,但谁又能去阻止呢?你去阻止就等于是挡人财路,俗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全家。
凡君一搓着自己的手指头:“珠宝玉器检测并不是强制性的,没有规定,而商家有时候会找质监局的原因是,消费者愿意相信质监局,不愿意相信他们,所以,只要证书在这里,给消费者的第一印象就是好的,紧接着就看卖方怎么耍嘴皮子了,你知道这个城南古玩城中,今年卖出去最贵的玉器多少钱吗?”
刑术看了一眼远方道:“是一件家传的高古玉,最早的卖家是一个来自齐齐哈尔的败家子,在这里卖了60万,觉得自己发财了,当时就去买了一辆宝马开回去。但是收购的老板送到北京一家拍卖行,拍卖行给出的起拍价就是80万,被一个美籍华人以350万拍得,转而又弄到纽约,在苏富比的年度中国玉器专场上面,最终拍出了80万美元,差不多快500万人民币。”
凡君一摇头笑着:“60万变350万,350万变500万,如果这块高古玉上还能加上一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故事,再登报或者是用其他的手段渲染一番,那么那块玉的最终价格将会翻上一倍不止,就算不这样做,接下来,玉器的价值也会随着时间逐渐增加。”
刑术问:“干爹,你到底想说什么?”
凡君一看着远方:“我想说,这几十年来,铸玉会几乎已经控制了整个东三省的玉器价格走势,你信吗?”
刑术摇头:“这不可能,这些东西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
“人为无法控制?”凡君一笑道,“刑术,你还太嫩了,你不是也说过吗?没有绝对,只有相对。可站在某一个角度上来说,在某种特殊的相对之下,就会诞生绝对。”刑术看着凡君一:“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控制货源渠道,把控检测关口,大型的金银玉器店都有我们的人,也就是说”凡君一拿着手中那块再普通不过的玉佩,“我说这东西值五万,它就值五万,我说这东西一文不值,它就只是路边的一块石头,不,可能连石头都不如!”
刑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不相信铸玉会能强大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要做到这一点,简直比登天还难,更何况这样一个组织要养那么多的门徒,怎么赚才能赚够那些钱呢?
刑术提出这个问题之后,凡君一转身下楼,领着刑术到了最近的一家商场,在某一个玉器店内,指着柜台中摆着的一个品质不错的翡翠手镯道:“你认为价值多少?”
刑术摇头:“在柜台中摆着,不上手我看不准。”
凡君一道:“标牌上写着35000元,但是你要问这里的营业员,她会告诉你,现在搞活动,打五折或者三折。”
刑术道:“35000元的三折就是10500元。”
“你用10500乘以45%。”凡君一说着,对远处那个戴着经理牌子的女子微笑点头,女子并未上前,只是礼貌地微笑点头,同时制止了其他几个营业员上前。
刑术用手机算了下道:“4725。”
凡君一低声道:“所以,这个镯子的进价应该是5000元左右,他们所赚的利润就是你先前得出的45%,这已经算是低的了,因为要扣除这家店铺运营的费用,人工呀之类的。”
刑术皱眉,压低声音:“那你们赚什么?”
凡君一低头看着镯子,笑道:“铸玉会赚这个镯子进价的45%!”
刑术一愣:“什么?这个镯子的进价?”
第120章 奇货(Ⅲ):合玉门(9)()
“你以为这镯子怎么来的?你以为这些店里面卖玉器的营业员都是专家?”凡君一看着刑术。
刑术摇头:“当然不是,但是这个也未免”
“利润太大了对吧?”凡君一面露微笑,“这里的营业员也不知道真正的进价,更不可能知道利润是多少,她们不懂,最多也就是五花那个层次,不懂装懂,因为只有她们自己相信了,才会去让顾客相信,知道为什么要培训她们吗?就是为了先忽悠住了她们,才能让她们去忽悠顾客,这就是铸玉会这么多年所做的事情之一。”
凡君一说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刑术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位经理,经理看了刑术一眼,目光投向另外一个地方,全当先前凡君一和刑术根本没有来过这里。
刑术追出去,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如果再发展下去,很多事情就会完全无法控制。”凡君一边走边说,“现在铸玉会的手已经伸向了拍卖行,与很多收藏家关系也极好,所以,只要铸玉会一句话,不,只要铸玉会四大首工举手表决通过,源源不断的钱就会滚进来,半年前,在拍卖会上那个神秘的汉代玉牌你知道吧?拍卖会原定的起拍价是120万,他们三个一举手,直接变成了200万,加上暗箱操作和一些收藏家的背后鼓动,最后以600万的价格私下出售给了一个傻子。”
“私下?”刑术立即明白了,“你们把那东西调了包?私下出售可以规避法律责任,如果拍卖行卖出去,他手中拿到的东西是假的,那拍卖行就完蛋了,但如果是私下,当面验明,还有证人的前提下,那个买家只能自认倒霉。”
凡君一停下来:“那块汉代玉牌,我们自己仿制的时候,前前后后加起来的成本差不多就是5万块的样子,纯赚595万,贩毒都没有这么高的利润,而且就算他报警,都抓不到我们的把柄,天下最好的买卖就是这个了吧,但长此以往呢?”
刑术摇头:“不敢想象。”
“你也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璩家回来重新做主的原因。”凡君一道,“不管如何,璩家就算是自私也好,怎样也好,他们至少不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当然,我没资格说这种话,因为这些年来,我也做了不少这样的事情,否则哪儿来的钱买独立式住宅买豪车?但是我老了,胆子也小了,我知道应该停手了,但那三个人不知道。”
刑术摇头:“如果璩家人回来了,下面的人不服他怎么办?市场会更乱的。”
凡君一抬手按在刑术的肩头:“这就是我向璩瞳推荐你的原因。”
不知道为何,刑术此时突然说了一句,他自己完全没有过脑子,仅仅只是脱口而出的话:“你为什么不推荐凡孟,不推荐你的儿子?”
凡君一似乎料到刑术会问这个,他放下手道:“第一,你也是我儿子,即便是干儿子;第二,凡孟已经是个死人了,哪有死人去领导一个庞大组织的?”
刑术不语,而凡君一说完笑了:“我知道,你还想知道,如果拿你和凡孟比,谁更厉害,对吧?而且你之所以有这个念头,并不是出于做不做铸玉会的首工,而是出于贺晨雪,男人嘛,争一口气很正常,但是,你不是青春期的孩子了,不应该抱着这种带醋意的念头来作比较,这会让人觉得你很幼稚。”
刑术点头,笑道:“干爹,就当我幼稚吧,我就想知道,我和凡孟如果要比的话,结果是怎样?”
凡君一道:“如果非要比,那就必须有评委,而这场比试中的评委肯定不是我,如果是我,谁都会知道,在亲儿子和干儿子之间,我会偏向亲儿子,所以评委只能有一个,而这个评委要选出来的并不是最厉害的男人,而是最适合自己的男人,我说得这么明白了,你应该知道评委是谁了。”
“我知道了。”刑术点头。
凡君一叹气道:“刑术,虽然我希望晨雪选择的人是你,但是,那仅仅只是希望而已,到底怎么选,看她了。”
刑术立即问:“干爹,你为什么会希望晨雪选择我呢?就如你先前所说的,如果是比试,你如果是评委,你会偏向凡孟。”
“知子莫如父!”凡君一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大步走了,走的同时挥了挥手,那意思是“再见”,也是“今天到此为止”的意思。
刑术看着四周,总觉得周围处处都有铸玉会的人,甚至觉得出道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所有的业内经验在瞬间变得一文不值,在这一刻,他很想找个人聊聊,虽然第一个想到的是贺晨雪,但随后又在脑海中抹去。
不管贺风雷还是凡君一,抑或是其他什么人,越将他往贺晨雪那边推,他越不想往前再迈出半步,只因为凡孟。
而此时,凡孟正载着贺晨雪开车兜风,沿着江堤从一头到另外一头,快到春节了,路上堵得虽然是一塌糊涂,大部分人都心烦意乱,但凡孟却很有兴致,就仿佛是一个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之后,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一样。
坐在副驾驶上的贺晨雪一直看着前方,左耳听进的那些凡孟零碎散乱的话语,很快便从右耳钻了出去,完全没有在脑子中停留——凡孟回来之后,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每一刻的心思都没有在身边的这个男人身上,闪过的全是刑术的脸,但是她与刑术之间的那种东西却很微妙,微妙得非常不明显,让人看到的全都是恍惚,就像是没有具体轮廓的影子。
“晨雪,我们结婚吧。”凡孟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这句话像是一根针一样扎进贺晨雪的体内,她浑身一震,脑子中瞬间变得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凡孟一直在那儿等着,不仅等着红灯变绿灯,也等着贺晨雪的回答。
终于红灯变绿,凡孟忽然笑了,踩下油门的同时道:“因为那个男的吧?”
贺晨雪依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先前的沉默代表着她很混乱,而现在的沉默代表什么?默认吗?贺晨雪自己都不知道。
“不管他是谁,不管他要做什么,即便可以改变一些事情,但无法阻止我对你的感情。”凡孟看着前方说着,因为身旁的贺晨雪一直保持沉默,他就像是在自言自语,而这种自言自语在贺晨雪听来,无疑就等于是宣战。
第九节失去的时间
刑术没有立即回到当铺,抑或去地下面见璩瞳,而是径直去了拍卖所,将那幅陈汶璟的绝世画取了出来。他知道这是自己独立思考的最好机会,不会掺杂进任何人的意见,也能让他的思绪变得稳定许多。
主管一如既往地劝说刑术将这幅画委托给他们拍卖,刑术也是一如既往地拒绝。
当库门关上,刑术搬了椅子来坐在那儿看着绝世画的同时,一个人影从库房顶端滑落下来,稳稳落在他身后。
刑术头也不回地说:“我正找你呢。”
“是吗?”穿着一身米黄色风衣,盘着头发,手中还拎着一个手袋的马菲笑道,“看来咱们有心灵感应呀,我也觉得是时候找你了。”
刑术见马菲穿着这样一身装束都能轻松潜入拍卖所,还能爬上爬下,可见其功夫远比想象中可怕。
马菲走到绝世画旁边,问:“你找我是想问之前潘峰的事情,还是想问凡君一的事情呢?”
刑术道:“都有疑问,你给我的那辆越野车,和当年齐八爷的一样,而且还在相同的位置也做出了一个划痕。我想,在那个时候,你就在提醒我,潘峰的案子与齐八爷、凡君一都有着直接的关系,后来证实果然是对的,绝世楼地下画室是齐八爷提供的,真正的绝世画也在齐八爷手中,更重要的是,铸玉会的内贼就是凡君一,凡君一也辅助了璩瞳。当然,我最佩服你的是,在我还没有去天地府的时候,你就已经与他们之间有了某种特殊的联系,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么,我想问的是,潘峰的案子又算是一个测试吗?”
马菲看着刑术笑道:“我说过,不管我做什么,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奇门!”
刑术摇头:“我很好奇,你的委托人到底是谁?”
马菲道:“你知道规矩的,我不能说。”
刑术道:“好吧,轮到你了,你为什么突然要现身?”
“我之前有点忙,我忙着四处融资给孤儿院和特殊学校。”马菲看着绝世画,“别惊讶,我只是想做点善事,毕竟缺德事我也做了不少,所以我想积点德,就这么简单。”
刑术点头,随后起身:“看来咱们今天的谈话得提前结束了,我去叫人把画收起来,你要不先回避下?”
“不用,这种级别的拍卖所我来去自如。”马菲微笑着,“我来找你,是给你指点迷津的。”
刑术笑了:“不需要吧?”
“不需要吗?”马菲收起笑容,“我就这么说吧,凭你现在,就算加上你师父郑苍穹都未必能够解开这幅画中的秘密,你应该动脑子想一想,为什么当初刑仁举不仅委托了陈氏兄弟帮助自己作画,还将一部分秘密告知给了璩家?难道仅仅是为了将水搅浑,将事情变得更复杂吗?”
刑术看着马菲:“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马菲看着绝世画:“千万别忘了,璩家人是玉器方面的行家,我给你个提示吧,你知道香玉吗?”
刑术立即摇头:“真正的香玉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就算曾经有过,要不早就消失了,要不就是从前一些手艺人用香料和玉石炮制出来的,香味维持的时间最多也不过一两年,无法持续。”
“是吗?”马菲依然是疑问中带着反问,她摸着绝世画的画框道,“那你说,这幅画里面的那股香味又是怎么来的呢?”
刑术看着马菲的手:“你的意思是,当初陈汶璟画出绝世画的时候,是在璩鼎或者璩阳的帮助下,否则的话,陈汶璟和陈大旭没有必要在接受了刑仁举委托之后十来年才开始着手做这件事。”
的确,按照璩瞳所讲,刑仁举委托陈氏兄弟作画隐藏线索的时候,还是在伪满洲国时期,抗战结束,伪满政权崩塌,直到1964年左右,陈氏兄弟才真正着手开始绘制绝世画,这之间少说也差了16年。
用16年的时间来为一幅画做准备工作,是不是太漫长了?
马菲点头:“给点提示你就能推测出来,不愧是刑术。”
刑术立即问:“我很纳闷,这么多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刑术,我没有通天的本事,只是我比你先介入这件事,也就是说,我的调查比你早几年。”马菲将手从画框上拿下,走到刑术跟前,“几年的调查,可以让我知道很多很多的秘密,因为我做事都是用交易的手段,这样一来,后介入的你,就会被我远远甩开。”
刑术摇头:“既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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