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相约-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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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好姜沫的赵清娘反到笑了，推推呆住的田草，和声道：“没事，不就有些酒味嘛！能吃！”

　　　　“娘，顺一个方向搅匀。”木言眨着黑曜曜的大眼睛，嘻嘻笑道，朝着田草扮个鬼脸。

　　　　韭菜切沫，和着一半鹿肉沫搅匀，另一半鹿肉沫混上白菘沫，两样馅料拌好。

　　　　“娘，烧什么呢？这么香？”田壮笑着跑进来。喊道：“石爷爷他们来了！爹去接田爷爷了！”

　　　　“清娘，你烧什么这么香啊！还有葡萄酒味！哈哈哈！”随着声音石大虎一家跟在田壮身后走进厨房。

　　　　“婶子好、大姐好、二姐好、妹妹好。”石岩认认真真喊完，才走到木言身边，笑道，“妹妹，什么味道这么香啊！”

　　　　大家笑呵呵互相打招呼。

　　　　“过年还要来麻烦嫂子。”石铁牛不好意思道，把手上提着的一只篮子递了过来。

　　　　“大虎叔，你们能来才高兴呢！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嫌弃才好！”赵清娘接过篮子一看，里面是洗剥好的两只山鸡、两只兔子，急忙推辞道，“铁牛兄弟，带这些过来干嘛，都有呢！等下带回去给山娃子吃吧！”

　　　　“清娘，你让我们不要客气，可你咋跟我们客气起来呢！不收下我可不答应啊！”石大虎爽朗笑道，“这么香的味道，等下我可要大吃一顿呢！”

　　　　“好！好！我收下了！”赵清娘高兴笑道。

　　　　“妹妹，饺子是什么呀？”田壮听着木言介绍饺子，惊奇道。

　　　　“等下吃了，你就知道了！”木言用擀面杖擀着饺子皮，抬头笑道。

　　　　“好好好吃吗！”看着木言白嫩嫩的小脸蛋朝自已开心笑着，石岩也不知怎么，只觉得心中无限欢喜，脸上热烘烘，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白昼日短，天光渐暗。屋门微敞，堂屋内错落放着两张桌子，上桌四个男人带着两个男娃坐着，下桌赵清娘带着几个女娃围着。

　　　　屋子角落放着两个土盆，红红炭火，烘得室内春意昂然，欢笑声不断。

　　　　“老实头，你没喝过这样的好酒吧！”石大虎喝一口葡萄酒，咂巴嘴，半眯着眼一脸沉醉。

　　　　“好喝！好喝！天宫的仙酿也不过如此了吧！”田老实也跟着喝口，呵呵赞道。

　　　　“好喝就多喝些，我们今天不醉不归啊！”石大虎摸着旁边只剩一半的酒桶，欢喜地直摇头，就是留得太少了，“丫头！下次一定要给爷爷多留些啊！”

　　　　“爷爷，等开了年，我们再酿。”木言夹个鹿肉韭菜饺子放进嘴里，鹿肉细嫩，葡萄酒压住土腥味，混着韭菜香气，汤汁浓郁，满口生香。

　　　　“娘，这鹿肉韭菜饺太好吃啦！”田壮吃了一个，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

　　　　“嗯，嗯！”石岩嘴里含糊道，抬头看着田壮的样子，含着嘴巴笑了一下，紧接着低下头猛吃起来。

　　　　“大虎，我不陪你喝了，看娃们都说这饺子好吃，我也吃饺子吧！”田老实喝干碗里剩下一口的葡萄酒，笑道。

　　　　“好！”赵清娘赶紧去厨房把下好的两种饺子端过来，拨了一碗递给田老实，“老实叔，觉得好吃就多吃些，厨房包好没下的还多呢！下水一会就好！您慢慢吃！”

　　　　“哎呀，你真是不会享受，多好喝的葡萄酒啊！你们还要吗？”石大虎探头看看田木根和石铁牛的碗里，不舍道。

　　　　“大虎叔，我喝完这些也够了，您喝吧！”田木根黑黑脸庞微泛着红晕，笑道。

　　　　“爹，我也不要了，剩下的都留给你喝！”石铁牛呵呵笑道。

　　　　“还是丫头好啊！丫头，明年我们多酿一些！起码得酿个五缸，自家留一缸才行啊！”石大虎撇一眼石铁牛，露出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哈哈笑道。

　　　　“今年大伙日子都好过多了。”田木根夹筷山鸡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叹道。

　　　　“是啊，我还穿上羊毛衣唻！”吃着美味饺子的田老实开心笑道，抹把嘴，撩起外面的布袄，拉着褐色羊毛衣给大家看，“我丫头织给我的，真是暖和啊！”

　　　　“爷爷！”田二妮见大伙都看着自已织给爷爷的羊毛衣，害羞喊道，上面可有两个洞洞没织好呢！

　　　　“好着呢！好着呢！”田老实用手遮着两个洞洞的地方，咧着掉了颗牙的嘴巴，笑意直达心底。

　　　　“我们二妮真是能干呢！”赵清娘怜爱地摸摸二妮脑袋，赞道。

　　　　二妮在大伙的赞声中，脸红红地把头低下了。

　　　　“丫头，上次说起的温泉，还想去吗？”石铁牛把最后一口酒喝干，笑道。

　　　　“啊！什么温泉？”田菊一碗饺子下肚，摸摸肚子，心满意足，一听温泉，这是什么东西，惊奇道。

　　　　“要啊！要啊！可这天气？”木言欢喜道。

　　　　“妹妹，我带你去，我不怕的。”石岩抬头，笑道。

　　　　“我也去。在哪？好玩吗？有好吃的吗？”田壮接着笑道。

　　　　“木根哥，你觉得能行吗？”石铁牛对着田木根，认真询问道。

　　　　“这天气，会不会雪太厚了不好走啊！”田木根迟疑道。

　　　　“什么温泉？”微带点醉意的石大虎好奇道。

　　　　“爹，就是在桃子坳里那热的水泉子。”石铁牛解释道。

　　　　“噢，就是我们打到一头熊瞎子的那个山坳子吗？”石大虎思索会，拍一下大腿，哈哈笑道。

　　　　“正是。”石铁牛点头道。

　　　　“那个地方到不错，冬天时想必也很暖和，那个山泉子是热的。”石大虎赞道，“冬天洗澡肯定舒服！”

　　　　“要去，要去！”娃们欢呼起来。

　　　　夜幕降临，爆竹声声，欢笑声远远传来，一片热闹欢腾。

　　　　“爹，我们去放爆竹。”田壮欢呼一声，拉着吃饱的石岩跳下桌。

　　　　“小心。”田木根不放心，下桌把放在角落的炭盆帮着端到院中。

　　　　田壮早已跑进厨房，拿出放在门边的晒干竹杆子。和着石岩两人，把竹杆子插到炭盆中，红红火焰爬上竹杆子燃烧起来，没多久就发出噼噼啪啪的爆竹声音来。

　　　　火星飞溅中，耀着大伙开心笑脸，过年啦！！

　　　　紧刮一整天的寒风竟然止了，像是不忍打搅大伙的欢庆躲了开去。在夜幕下以往漆黑一片的村子，火光处处，灯光温暖。映得这一小块天色都似亮了些许。

　　　　“来，爷爷给压岁钱。平平安安！一年比一年高！”石大虎掏出一个布袋子，每个娃给了红绳串好的十文钱，连田草都有。

　　　　田老实也掏出红绳串好的铜钱，每个娃给了六文压岁钱。

　　　　赵清娘拿出用碎绸缎细细做成的精美荷包，每人一个，里面也放着十文钱。

　　　　“呵呵，我有压岁钱啦！”田壮把两串铜钱一起放进荷包里，欢喜蹦道。

　　　　“谢谢石爷爷，谢谢田爷爷，谢谢娘！”懂事的田草急忙道谢。

　　　　“妹妹，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下次去镇上，二姐买给你！”田菊拿着荷包，对着木言豪爽道。

　　　　石岩在一边呵呵直笑。

　　　　田二妮摸着红色绸缎荷包，开心地落泪了。

　　　　鹿肉饺子吃了大半，剩下的赵清娘三家一分，其中两份让石大虎一家和田老实一家带了回去。

　　　　“清娘，这么好吃的饺子我可带回去啦！”石大虎接过篮子，欢喜道。

　　　　“大虎叔，等水烧开放进去，滚了添上三次水就行。”赵清娘微笑解释道。

　　　　收拾好桌椅碗筷，一家人移到东屋炕头，剥着烤熟的榛子，坐着、倚着、靠着，其乐融融聊着天。

　　　　“真要去吗？这雪地可不好走啊！”赵清娘担心道。

　　　　“也不是很远，走上大半天也就到了。”田木根笑道，“我也从来没带你出去玩过，现在没农事，带娃们出去玩一趟。”

　　　　“会不会碰上啥猛兽？”赵清娘心底带着喜悦，现在家里能吃饱了，过年时确实没农事，正好可以出去走走，并且热的山泉子，自己可从没见过呢！以前在书本子上到是见过的，说是及好，有心想见识一番，却又担忧着危险。

　　　　“不是很远，也算在山围子外面，应该不会有啥危险的。”田木根皱眉道，确实，要想带娃们一起去，路上的野兽可是要当心了！“铁牛说现在林子里正好猎狍子，如果运气好还能碰上鹿！”

　　　　“踫上狍子、鹿是好事，可不要踫上饿狼了！”赵清娘皱眉道。

　　　　“我再跟铁牛商量商量吧！”田木根不强求，思索道。

　　　　娃们听着爹娘商量，心里叫嚣着要去，可都乖乖不出声，也知道冬天林子里危险可多着呢！

第109章　狍子皮靴（）　
大年初一这天，阳光普照，晴朗无风。冰凌子闪着金黄光芒，一树树莹莹璀璨。

　　　　院内积雪清扫干净，屋门大开，桌上摆满榛子、枣子、甜糕等物。娃子们早早出了门，挨家挨户去拜年。

　　　　叔叔婶子，过年好！心想事成，生个胖娃娃！伯伯大娘，新年好！吃饱穿暖，事事顺意！如此一番话祝福下来，总能得个一把零嘴，或榛子、或枣子、或瓜子，开开心心放入身上所挂的小布袋中，一圈下来，鼓鼓囊囊一大袋子。几个小伙伴聚拢在屋角，比着你多，还是我多，争论一番，掏出东西欢快地吃起来。

　　　　田菊带着田壮也去村里凑热闹拜年，跑回来时得了一大袋子。两人欢喜得直乐呵，当听到赵清娘说一大早已发了一篮子炒好的榛子和一篮子红枣出去了，啊！两人对视一眼，看着手上的两捧歪瓜裂枣，往上翘着的嘴角禁不住垮了下来，亏大了！！

　　　　“二姐，我们再来包些鹿肉羊肉饺子吧！”木言笑着拉过田菊。

　　　　“妹妹，饺子昨天不是还留着些吗？又要包吗？”田菊惊讶道。

　　　　“二姐，我们先包些，到时去温泉子玩时，拿出来一煮就能吃啦！”木言压低声音说道。

　　　　“妹妹，真能去温泉子玩吗？”田菊激动地一把抓紧木言的手，声音刚出口，惊觉太响，又使劲压下，把脑袋凑近，低声问道。

　　　　“我看行！你没见娘反对得一点都不厉害吗！娘心里也想去呢！！”木言点着脑袋，胸有成竹道。

　　　　欧，田菊欢呼一声蹦起来，飞跑进厨房，转眼又跑出来，一把拉住木言嘻嘻笑着进了厨房。

　　　　“爹，多编些草帘子，有用！”木言拉住田木根，笑道。

　　　　阳光真好啊！照在脸上暖洋洋一片，舒服得让人想打盹。不远处青峰山高大沉稳，覆盖着白雪在蓝天下描绘出美好身姿来，一峰一峰高高低低绵延开去，不知何处才是尽头，高高松树努力钻出雪堆，岿然不动，露出生动绿色来。

　　　　“啊？陆先生也去？”田木根坐在石家堂屋内，忍不住惊诧道，“那那喜如妹子也去？他们不是刚成婚嘛！”

　　　　“去，他们一起去！”石铁牛点头笑道，“正是刚成婚，说带喜如妹子一起出去玩一趟。”

　　　　“陆先生身体能行吗？”田木根迟疑道。

　　　　“这次要带娃去，不走快，没问题，你放心好了！”石大虎见田木根皱起眉头，拍下他肩膀，爽朗笑道，“木根，你放心，我也去呢！这把老骨头也要出去松动松动，踫上个熊瞎子什么的，正好打上一只！你大叔可还没老呢！”

　　　　田木根走在田埂上，脚步缓慢，踩得积雪吱嘎直响。耳中还回想着石铁牛送出来，搭着自已肩膀说得话，丫头耳朵好，有啥危险她都能知道，有这一点我们就不怕了！这个自已也发现了，两次带丫头上山，收获都特别多。耳朵灵眼睛尖，带着仙气！田木根边想边呵呵笑了起来，随即又皱眉思索，铁牛说得另一句话，什么叫踫上危险，我们都不行，陆先生肯定行！行什么？难道陆先生有功夫！很厉害！这怎么可能！！总不可能是对着猛兽念个文什么的吧！到底什么意思呢？

　　　　去得人多了，准备的东西也要多些了！田木根回到家又埋头编起了草席子，丫头说到时可以搭棚子挡风。

　　　　吃食有饺子、窝头，还可以烧烤野鸡、山兔；住一晚可以搭个草棚子，铺上乌拉草堆，肯定新鲜有趣。山路铁牛叔熟悉，应该问题不大。自已和田壮由爹娘背着，田草和田菊要靠自已走了，看来还要做几双皮靴子啊！

　　　　木言拿出那张硝好的狍子皮，柔软厚实，拿在手上温暖舒服。做靴子正好！嗯，先用上吧，等下次得了再给大姐！木言心虚，不说她实在是想去温泉子！！靴子帮有了，可靴子底不能用狍子皮啊！

　　　　厨房里，田菊把羊肉、鹿肉剁得咚咚响，田草被拉来揉着面团。木言紧皱眉头走过去。

　　　　“妹妹，怎么啦？“田草一抬头，看着搭拉着脑袋走近的木言，关切道。

　　　　“大姐，你知道有什么东西比较坚韧，又不重的。”木言冲口问道。

　　　　“我知道，竹子，竹子可坚韧了！能掰弯，又不容易断，也不重。”田菊抬头嘻嘻笑道。

　　　　“竹子好是好，可太光滑了，边缘又锋利，不能用。”木言摇头道。

　　　　“妹妹，你要用在哪里啊！”田草笑问道。

　　　　“我想做在鞋底，又不会打滑，又轻便。”木言在田菊身旁坐下，双手托腮，皱眉思索道。

　　　　“娘做的鞋子底不是用了很多层粗布嘛！挺好穿的！不能用吗？”田草使劲揉着盆内的面团，脸颊红扑扑的，衬着洁白的皮肤，黑黑的大眼睛，神情柔美，耳边的发丝轻轻晃动，漾出一份舒适恬静来。

　　　　“娘做得鞋子又暖和又舒服，好穿！可不能在雪地里走啊！走几下就全湿透了！”木言叹口气道。

　　　　厨房内一时静默下来，只剩菜刀斩在案板上的咚咚声！咚咚咚咚咚咚，木言抬眼看去，鹿肉混着少量肥羊肉，已被斩得很细，厚厚一块贴在案板上，有些肉沫子更是陷到了案板缝里，案板被田菊斩得轻轻移动，边上的一小块树皮因震动，慢慢滑落下来，啪嗒，掉在了桌面上。这轻微的一声，却把木言震得跳了起来。

　　　　田菊惊跳一下，停住手，看着猛蹦起来的木言，惊诧道：“妹妹，怎么了？怎么了？”

　　　　“二姐，你真是太好了！我爱你！”木言扑过去抱住田菊的脑袋，在她脸上使劲亲了一口，咯咯笑着跑了出去。

　　　　脸红红的田菊，不自在的把头低下了，谁谁会这样亲人啊！

　　　　田草看着木言已跑远的背影，惊讶道，“菊，妹妹怎么了？”许久也没等来回应。

　　　　“爹，小心路滑啊！”木言挥着手喊道，看着田木根的身影在田埂上走远了。白桦树皮，可是又坚韧又轻便呢！哈哈哈！用来做靴子底真是太好啦！！！布鞋容易潮、草鞋子容易烂，每次爹都是在布鞋子外再套上草鞋子，回来还要在火盆边烤干。脚都冻得不行，自已怎么不早点想出这法子呢！！

　　　　白桦树在这一片有很多，爹说前面田埂边有枯死的白桦树，拖回来就行。鞋底子两头翘起，做成船形，就能在雪地中行走啦！！让娘试着做做看，如果好用，再把这个法子告诉大伙！！

　　　　木言站在篱笆边，嘻嘻笑起来。

　　　　“丫头，快进来，站外面不冷啊！”赵清娘温柔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来了！”木言欢快应道，转身噔噔跑进东屋，爬上炕，凑到赵清娘身边，看她绣好的梅花，一枝枝红梅在雪中傲然盛放着，似有清洌的香味迎面扑来。

　　　　赵清娘放下针线，搂过木言，摸摸手脚，把木言冰凉的双脚放在双手中轻轻搓热，“这么冰，在外面多久了呀！下次可不许站在冷风里。”

　　　　“娘，您擦了什么香粉啊！好香啊！”木言被赵清娘搓着脚板，痒得咯咯笑起来。

　　　　“娘都老了，还擦什么香粉啊！”赵清娘跟着笑起来，神情舒畅，眼中充满笑意。

　　　　“娘，您哪老了，您看看您的脸，一丝皱纹都没有，您看看您的手，跟我一样嫩！走出去啊！人家肯定说您跟大姐是姐妹！”木言拉住赵清娘的手，弯起腿，倒在炕上，嘻嘻笑道，“娘，您都可以再生个弟弟了！”

　　　　赵清娘一愣，接着双手挣开木言的手，往她腋下挠去，“丫头，什么时候会笑话娘啦！”

　　　　“娘，娘！”欢笑声在室内银铃般响起。

　　　　“没听娘笑得这么欢过！”田草微笑道。

　　　　“是啊！妹妹来了真好！”田菊笑起来。

　　　　赵清娘手巧，在木言比手划脚的解说下，花了一整天时间，真把桦树皮包成船型，两头微翘，收拢做了鞋底子，再加上布鞋底，缝在狍子皮上，做成了第一双狍子靴。

　　　　田菊把靴帮上的麻绳拉紧缠到腿上系紧，起身蹦了两下，靴子很轻便，也很暖和。试着走了两步，不咯脚，也不打滑，竟是很好穿。

　　　　“娘，真行！真行！”田菊激动道。

　　　　“你再走走。”赵清娘笑道，语声也微带颤抖，如果成功，这是多么造褔大伙的一事件啊！冬天脚可是不用再受罪啦！

　　　　“二姐，你把乌拉草塞些进去，肯定更暖和，也不怕出脚汗啦！”木言笑着赞道，“娘，您做得靴子还挺好看的。”

　　　　“娘，我也要，我也要！”田壮扑到赵清娘怀里，扭着身子撒娇道。

　　　　“娘做，娘做，狍子皮还有呢！！”赵清娘应道。

　　　　田木根在边上嘿嘿直笑。

　　　　“娘，您先做爹的吧！他出去的多！三哥，你别急，肯定有你的！”木言笑道。

　　　　田木根心下温暖，竟觉得全身都暖了，今年冬天一点都不冷啊！！

　　　　“好吧！”田壮乖乖点头，揉揉鼻子笑道，“我不怕，如果狍子皮没有了，我就问石爷爷要去！他肯定会给我的！“

　　　　“娘，真好穿。”田菊已在地上走了好多圈，抬头兴奋笑道。

　　　　“娃他爹，我看要去给村长伯看一下了！”赵清娘对田木根笑道。

　　　　“是啊！是啊！我现在就去跟他说！”田木根急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娃他爹，快回来！你咋说得清呢！带菊儿一起去吧！就穿着这靴子去！”赵清娘喊住田木根，嗔道。

　　　　嘿嘿嘿，田木根挠着脑袋笑了，上前拉着笑得合不拢嘴的田菊往村子里去了。

第110章　去温泉子（）　
这双狍子皮靴在小溪村又引来了无数围观、无数赞叹声！

　　　　田长寿直拍自已脑袋，常见枯死的白桦树横卧在地，也曾拖回家当柴烧，可从没想到过还能这样利用！枯死的白桦树往往树干已腐烂成沫，树皮却坚韧完好。

　　　　一下子，白桦树皮的兔皮靴、白桦树皮的布鞋、甚至白桦树皮的草鞋都出现在村民脚上。出来走动的村民也多了！过年的喜气更足了！！

　　　　连续几天，阳光晴好，屋檐下的冰柱一滴一滴往下淌着水，打得地面上一片湿漉漉。虽说头顶的太阳不像夏日艳阳那么热辣，可也暖意融融，院角的积雪堆都小了一圈。

　　　　当夜星光灿烂，繁星点点。

　　　　石大虎站在院中，抬头望天，欢叹一声，“明后天肯定也是好天气啊！”

　　　　“爹，那我们明天上山吧！”石铁牛来到石大虎身边，跟着抬起头。深远无边的天幕上，群星争相辉映，织成一眼银网，星子看着比以往多了许多，密密麻麻，一颗挨着一颗，柔和的星光照出一地清辉。

　　　　嗯，石大虎低声应道，眼睛还盯着美丽星空。

　　　　石铁牛轻手轻脚打开院门，闪身出去，在夜幕中走得欢快，去两家通知一声，明天清晨山脚路上会合。

　　　　“娘，我们明天要去温泉子了吗？”田壮惊喜问道，一咕噜坐起身。

　　　　“快睡下，当心着凉！”赵清娘斥道，急忙起身，把田壮拉进被子躺下，掖好被角。

　　　　在黑暗中，田壮竖起耳朵听着院门被关上，爹的脚步走到西屋门口停下，交待几声，又回堂屋来，刚听到关门声，就忍不住喊道，“爹，刚才铁牛叔是不是说明天上山？”

　　　　“你小子，耳朵真尖！”田木根撩开帘子，进了东屋，笑骂道，“还不快睡，明天没精神可不带你去！”

　　　　“就睡，就睡。”田壮使劲闭上眼睛，假装已睡着，可过了会儿，实在憋不住，又开口问道，“爹，那温泉子热吗？有多热？路上要走多久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啊？是不是要在山上住一晚再回来？”

　　　　田木根脱下鞋子，把身上披的袄子放到一边，哆嗦着钻进热被窝，笑骂道，“明天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快睡！不早了！”

　　　　“爹”田壮张嘴欲喊。

　　　　“壮娃乖，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能好好玩了！快睡吧！”赵清娘声音带着抚慰，在暗夜中轻轻响起，语声轻柔。

　　　　田壮急躁激动的心情慢慢平稳下来，没多久真睡着了。

　　　　“娃他爹，真不会有啥危险吧！”赵清娘轻声道。

　　　　“不会有事的，我们小心些就行！”田木根伸手拍拍赵清娘的胳膊，宽慰道，“睡吧，明天要早起呢！”

　　　　初五清晨，大半天幕还笼着暗色，东边天际已有一层红霞晕出，渐渐氤氲开来，一丝太阳在红霞中使劲往上拱动，一分、再一分，终于整个冲出地平线，跃上天际，明亮光线瞬间洒满大地。

　　　　“妹妹，你醒醒！快醒醒！”田菊一身衣服早已穿戴好，木言的衣服也被她放被窝中捂热了，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木言，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