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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石相约-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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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富抓着头发,把头深深埋到胸口,这样流泪就不会被人看到了。

    怎么不是现在踫上她,如果是现在踫上她,一定让爹亲自上门提亲去。那时候的自已就是一个混小子,谁会看得上眼。

    安丰年那小子自已也见过,不得不说,真是个好小伙。罢了!只要她幸福!安丰年,你可一定要待她好,如果你敢有一丝对她不好,自已定让你痛不欲生!!

    田富抹去泪,把酒倒满,端起碗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液体冲刷过肺腑,让抹干泪的眼前又模糊起来。

    没了葡萄的葡萄架显得孤零零,风一吹,可怜兮兮摇摆,伴着葡萄架下一个伤心之人,一碗又一碗,丢失了心魂。

    安丰年身穿大红袍,骑着大毛驴,直想飞奔而去,可是不行,身后还跟着一帮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昨天已经被他们羡慕加嫉妒调笑一下午,今儿再不能失礼,一桩一桩事情慢慢做完,总能在晚上抱草儿入怀。

    风中的花香怎么这么甜,那树叶黄得漂亮,就像金子一样!草儿她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已经盖上盖头,等着自已去接她!新盖的屋子泛着泥土香,草儿她还没来看过,不知她是否喜欢?这条路怎么这么长,还没走到小溪村!太阳这么热,怎么还没有下山?

    草儿身上那么香,今儿终于可以问问她擦了什么香粉?如果她喜欢,以后自已每月都给她买上一大盒!草儿的眼睛咋那么亮,那么黑,让自已一望就转不过头!

    草儿,草儿,这样念着你的名字,都像吃了蜜,一路甜进心里,你等着,我马上来接你去我们自已的家。以后我们也多生几个娃娃,象壮娃那么机灵,象木言那么漂亮,围着我们喊爹喊娘,这样的日子真好啊!真想再走的快一些啊!!

    “新姑爷来了!新姑爷来了!”

    “小伙真精神啊!”

    “般配,般配,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一对好姻缘啊!”

    “又是在桃园村,近着呢,当天就能打个来回,草儿真有福气!”

    唢呐声更加响亮地吹起,新姑爷来迎亲啦!

    娃娃们奔走欢呼,小溪村沉浸在一片喜气氛围中。

    铜钱洒下,引得娃娃们争抢着去捡,欢笑声震天。安丰年进门就给堂上坐着的田木根和赵清娘扎扎实实磕了六个响头,口喊爹娘。

    酒宴摆开,客人入席,大碗肉端上,精致小炒盛上,葡萄酒满上。个个吃得满嘴流油,连呼过瘾。连见识过许多好东西的沈老爷一家,沈大娘和裘掌柜也赞叹着竟然还有自已没吃过,没见过的清甜菜蔬,暗暗佩服只是庄户人家的田木根一家不简单!

    “姐,我给你拿了甜糕,你肯定饿了吧!”木言跑进西屋,石岩跟在她身后。

    西屋内,田草盖着红盖头独自一人坐在炕头上,闻言微微摇头。

    “吃吧,要等到晚上才能吃东西!会饿的,先垫垫饥。”木言把甜糕塞到田草放在衣袖下的手中,“姐,快吃,我跟山娃子还有好东西给你呢!”

    “是什么?”田草把手伸到盖头下,小心地吃起甜糕。

    “姐,你闻闻。”木言打开竹筒盖子,掀起盖头一角。

    “啊!是蜂蜜!”田草惊喜。

    “姐,这蜂蜜是我和山娃子一起送你的,愿你今后的日子甜甜蜜蜜,开开心心。”木言嘻笑着,盖好竹筒盖子,把竹筒子塞到田草手里,未等她回应就咯咯笑着跑走了。

    石岩默默跟在她身后。

    木言妹妹,姐才要谢谢你!是你的到来才让这个家吃饱穿暖!也是你让我的成亲礼办得这样隆重体面!试问小溪村还有谁能像我这样风光!!人人羡慕赞叹!!!

    木言,姐也愿你幸福一生!平安喜乐!!

    碧蓝天空中不知何时飘来了大朵灰云,慢慢翻滚,一点一点浸染得白云渐渐变灰、变黑。轰隆一声,在遥远天际沉闷响起,耳边炸开,似又响在人们心头。打雷了吗?难道要下雨了!一抬头,天空已阴沉沉!天要变了!!

    安丰年带着田草跪在地上,给田木根和赵清娘磕过头,感谢养育之恩,接受殷殷祝福。在赵清娘泪眼中,把田草抱上驴车,带着大批嫁妆,离开小溪村,往桃园村新家驶去。

    轰隆隆,轰隆隆,声音越滚越近,这雷来得太快了吧!刚刚还在天边,一眨眼已至耳后。站在村口欢送的村民们正想回屋收东西,清早晾上的衣裳应该干了,晒上的黄豆也要收了,院子里乱跑的鸡崽更要赶回笼子。

    轰隆的声音不光响在耳后,连脚下的泥土都开始震动了!迟钝的村民慢慢转过身子,印入眼帘的是一支支急速飞来的羽箭,旋转的箭头带着乌沉寒光,慢腾腾没入自已胸膛。这么慢!自已怎么没躲过呢?

    濒死声,惨呼声冲天而起。木呆呆的村民终于开始疯狂奔跑躲避。

    “羯子来啦羯子来啦羯子来啦“

    一切已太迟,欢腾喜悦的场面一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密密麻麻一大群打着小辫,光着膀子,手臂上扎着羊皮筒子,身穿马裤皮靴的壮硕大汉,背着箭筒,骑着高头大马从山坡上冲下,有的弯弓搭箭,有的挥舞着弯刀,狰狞着面目,哇啦哇啦怪叫着,朝手无寸铁的村民扑来。

    今年的黄叶黄得发红,红得似血,漫山遍野滚成了血海血浪

第143章 滔天罪行() 
“虎哥,我看到姓金的那小子赶着驴车出镇往北去了。我守了挺长时间没看见他回来。估摸着去哪边亲戚家了。”瘦杆匆匆跑进内堂,冲着座上钱虎耳语。

    镇东外围处有一座破败宅子,屋瓦破旧,墙院上爬满藤蔓,因着秋时,落叶满地,一片萧瑟。如果你好奇,攀上墙头观看,定能见到满地杂草枯枝,青苔处处,苇花随风飘扬,也许你会断定这是一处空置许久的无人宅院,说不准晚上还能听见女鬼游荡的歌声。

    但等你静下心来,仔细聆听,必能听到宅子深处隐约传出兴奋的叫喊声和吆喝声。此处正是虎帮的地下赌场。

    “噢,姓金的走了!”摊靠在圈椅上的钱虎身子一凛,直起上身,双目放光,猛拍一下椅干扶手,“哈哈,机会来了!瘦杆,你去把兄弟们都喊来。”

    “好咧!”瘦杆领命,兴冲冲下去喊人。

    钱虎摸着下巴,眯缝着双眼,一脸阴笑。

    很快二十多个兄弟被聚拢起来,在赵虎带领下,手持棍棒,气势汹汹往镇南赶来。路上行人避之唯恐不及,纷纷闪开。

    丁小七刚在钱虎有动静时,就有小娃把消息报给了他。一路飞奔赶到瓦楞巷四号,咚咚咚敲起门来。

    田富甩甩昏沉的脑袋,站起身拉开门。

    “富大哥,钱虎有动作了,正聚集人马呢!”丁小七气喘吁吁,语声急促。

    “来的正好!我正憋闷呢!”田富一惊,回过神一拳砸在门板上,全身酒意瞬间退去,整个人清醒不少。

    “富大哥,他们人多!金大哥又不在,我们先避避吧!”丁小七神色担忧。

    田富不吭声,皱眉凝思,两条秀气的眉毛紧簇到一起,眼帘微合,更显得眼形如狐。

    “小七,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去看的那条猫眼胡同吗?”田富歪起嘴角,轻轻一笑。

    “嗯,记得,那条胡同又长又窄,两边院墙又高,要不是从那条胡同过来近,我还不乐意走那边呢。”丁小七傻傻点头,都火烧眉毛了,富哥还有空问猫眼胡同!

    “那你猜他们会不会走猫眼胡同。”田富双眼晶亮,弯起嘴角,笑得好不诱人。

    “富哥,你的意思”丁小七眨眨眼睛。

    “小七,上次我叫你带着娃们去溪边捡了好多袋石块,现在要派上用场啦!”田富拉过丁小七,凑近,“你先去把能聚拢的弟兄们都喊过来,再派个兄弟去镇务府,这样说”

    惨叫声,狂喊声,马踏声,弯刀入骨声,惊弦声,混乱凄惨。

    血蓬蓬散开的是花雨吗?那个双目圆睁,头颅飞出的是田平叔吗?他手上重重摔下的是小黄豆吗?那张可爱圆脸上糊满的红色是什么呀!

    箭怎么这么多呀!砰的一声,就到了眼前,那个拉着清雨,挡在他身前,胸膛上插着两支箭杆的是大江婶吗?是那个抱着自已连亲,说想要个闺女的大江婶吗?

    被马蹄来回踏了两回的是满头白发的翠花奶奶吗?是老是双手合十,感谢佛祖保佑,有个桃儿都要塞给自已吃的翠花奶奶吗?佛祖呢!佛祖去哪了!!

    那个一把揪下个羯子兵,扭断他脖子,被后面一弯刀砍进脖颈的是大牛叔吗?

    在弯刀上串成一串的是淘得没边的大春二夏兄弟吗?

    满眼都是血红,满眼都是愤怒圆睁的眼,眼球爆凸,似在最后再问一声苍天,为何会如何?为何会如何?

    “妹妹,快躲。”

    是娘在喊吗?是爹在喊吗?还是山娃子在喊?

    前面铁头生寒,木杆后拖着红羽,旋转成一点寒芒,是在朝自已奔来吗?是要没入自已胸膛吗?

    那个羯子兵脸上的是笑容吗?是轻蔑吗?是兴奋吗?舔着嘴唇,腥红的是毒蛇吗?哇啦哇啦叫骂的又是什么呀?

    “妹妹。”石岩两步奔前,一把搂住木言,伸出一臂挡在她胸前。

    全身震动,一声闷吭,稚羽箭重重插入小臂,箭头钻出,射了个对穿。

    木言抬眼,眼前之人,水珠子一颗一颗浮出皮肤,慢慢滑下,眼底却带着关切与庆幸。

    “妹妹,你没事!真好!”

    射箭的羯子兵轻呼一声,舔舔上嘴唇,从背后箭筒中又抽出一箭,慢慢搭弓拉弦,仔细瞄准,要把眼前小娃来个一箭串俩。

    赵清娘肩头插着一箭,怀中紧搂着帽儿,睁眼看着两只箭从两个不同方向飞来,一箭朝着左边的木言和山娃子奔去,一箭朝着右边刚从地上挣扎爬起的壮娃射去。

    她多想扑到壮娃身上,告诉他,娘是多么爱他!

    脚下跨步,却朝向木言,一把把帽儿朝两人推去,身体迎上那只急速而来的羽箭,无声嘶喊,“逃,快逃。”

    “娘”

    眼睁睁看着箭头透胸而出,鲜血飞溅,满嘴鲜血涌出的娘却慢慢笑了,眼睛弯弯,笑得那样慈蔼!笑得那样美!一如那时搂着自已入睡的温柔!

    木言全身颤抖,接住扑过来的帽儿,哆嗦着手,把石岩和帽儿送入玉螺空间,通红着眼睛的她已经顾不上两人的消失在对面羯子兵眼里引起多大震动,转身向壮娃扑去,临到前,只堪堪接住壮娃倒下的身体,稚羽箭插在他额头。

    圆睁带泪的眼深深看着她,深深看着她!似在喊她,妹妹!我带你去玩吧!又似喊着,妹妹,快跑!

    箭声穿梭在耳边,可木言紧搂住她的三哥,冲天嘶喊起来!啊啊

    一只有力的大手把自已拎起,越离越远,三哥仰面平躺在地上,鲜血在他身下漫开,无边无际,小小身体就像躺在一片鲜花之中。

    那边跟羯子兵打成一团的是大虎叔吗?他们怎么能从背后扑住他!大腿上中了两箭,还在飞快拉弓的是铁牛叔吗?鲜血已浸红了他的大腿!

    再远处快要被两个羯子兵追上的骑马之人是沈老爷吗?快跑,快跑!

    不不要

    羯子兵手起刀落,沈老爷胖胖身躯摔落下马,翻滚两圈,再也不动。

    两个羯子兵哈哈大笑,呜啦几声,调转马头又飞扑过来。

    璎珞,璎珞姐姐呢!我能我能救她

    木言手脚挣动,大喊大叫起来,被一个手刃劈在脑后,双手无力垂下,整个人昏迷过去。

    “沈青,一定帮我看好她。”陆敬匡把木言递给沈青。

    沈青接过木言,重重点头。

    陆敬匡转身出了地窖。

    昏暗地窖内,沈青身后,沈璎珞紧捂住嘴,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裤腿下的泥地被洇湿一大摊。

    妆台倾倒,木桶滚远,衣箱侧翻,被子散落,绸缎浸着血,红得触目惊心。

    桃园村的壮小伙和小溪村的棒小伙,横七竖八,身中数箭,断头缺胳膊,躺倒在黄土路上,再无声息,鲜血汪成海,浸得这段泥土路变成了红土路。

    二牙,别怪我!胖鱼,对不起!安丰年拼命用手拍着驴臀,快些,再快些。自已的心太小了,只能盛下一个!草儿,你一定不要有事!草儿,你不能死,你要好好活着!!

    嗖一声,划破空气,羽箭飞至。安丰年一个震动,可搂紧田草,抓住驴缰的左手却很稳,很稳,双腿夹得更紧,快!快!爬上前面山坡林子就好了!

    长箭入胸很深,疼痛的感觉并不尖锐,反到有种木木的感觉,钝钝的,麻麻的,温热的,自已打猎的手能扛起一只野猪,可怎么感觉快要抓不住一根细细的缰绳。

    到了,到了,终于进林子了。安丰年轻轻吁口气,微微笑起来。

    “草儿,我爱你。”

    田草捂住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喜气的红色霎时变成了血色,欢笑声变成了惨叫声,这是梦吗?是我的一个梦吧!怎么这么可怕!!是老天爷开得一个玩笑吧!!

    天还是那么蓝,我还坐在红红的喜车上,迈向我的新生活!!

    泪眼中,口鼻冒血的丰年在说什么?我爱你!!这样不知礼的话怎么能直喇喇说出口呢!不是要羞死人!

    丰年,我我也爱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那快乐的眼神,朗笑的嘴角,黝黑的皮肤,都让我心动了!丰年,我们好好过日子,多生几个娃!像我爹娘一样,快快乐乐生活,两人恩恩爱爱,从不红脸!!

    安丰年一把推落田草,看着她顺着山坡滚落下去,茂盛的杂草随风轻摆,很快把她的身形遮盖起来。草儿,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带着我的那份好好活着!!

    用尽全身力气,安丰年骑在驴背上,摇摇摆摆往前奔去。很快马蹄踏过,一群人往前追去。没多久又嘻嘻哈哈跑回来,一阵风卷过。

    大片稻田,一节节稻桩,看过去金黄一片。秋日的美,美的无法言说,黄的绿的,明净悠远;柔和,不刺眼,会袭上人心头;那样丰美,可又那样沉静!

    八月十六,金桂飘香中,一大群武羯族兵士从青峰山中冲出,疯狂屠杀龙腾国百姓。宁静小山村燃起大火,血红!火红!焦臭!乌黑!清亮小溪淌成红!!

    后龙腾国史书载,安熙四年八月十六日为“武羯犯秋”日,同时改年号为武定。

第144章 回家拜堂() 
沈青再次伸手抹去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深深呼吸两口并不舒爽的空气,沉闷,焦灼,外面肯定着火了。他奶奶,这群羯子,杀了人不算,还要放火。

    真应该跟他们拼了,也好过像老鼠躲藏在这里。

    沈璎珞轻轻抽泣起来。

    沈青呼出紧憋在心口的闷气,把沈璎珞搂到身边,轻轻拍着她肩背,“小姐,乖,不哭,不哭。”

    “青叔,我娘我娘是不是是不是死了。”含泪的眼在黑沉沉的地下闪过微微的光。

    沈青沉默,那个柔弱女人,说话都细声细语,一切以夫为天,什么都听老爷的,却能身中两箭的情况下搂着小姐慢慢爬过墙根,坚持到把小姐交给自已。

    “你爹,你娘都很爱你。他们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那样箭飞如雨的混乱情况下,老爷看自已的一眼,自已能明白,怎么都要护着夫人小姐躲起来。现在现在老爷肯定也不在了吧!

    小姐,你不要怕,沈青一定会看着你长大,让谁都不能欺了你。

    “瘦杆,走这里吗?”钱虎停步,左右看看,这条巷子也太窄了,两人并排都不行。

    “啊!虎哥,有啥不对吗?我们都走这边,近一大段呢,这边穿出去就是南面地盘了。”瘦杆微躬着身子,满脸堆笑。

    “那还不快走。”钱虎沉声喝道,微晃脑袋,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瘦杆急忙打头,头一个进了猫眼胡同。

    墙根下缀满青苔,高高院墙,更显得巷弄狭窄逼厌。日光西移,只在左侧墙头还留着一段明亮。

    寂静,更显脚步杂踏。

    二十多人,一个挨一个,串成一串,都进了猫眼胡同。

    “给我砸。”一个男声悠悠响起,声音清越,透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钱虎速度抱头蹲下;其他一些市井混儿还没反应过来,木呆呆东张西望;瘦杆还算机灵,立马学着虎哥紧靠墙边,抱头蹲下。

    上百石块纷落如雨,从天而降,小如拳头,大如面饼。落在脑袋上瞬时见血,落在身上一块青乌,更甚者断了手骨。

    一阵哭爹喊娘,个个抱头鼠窜,往前狂奔,你推我搡,丢盔弃甲,掉了一地棍棒。还会有谁去管虎哥在喊些什么!

    石块停下,左侧院墙内传来众人兴奋的哈哈笑声,听着能有几十人。

    “虎哥。”瘦杆放下手,哭丧着脸。

    “他娘的。”钱虎扬起手,重重一耳光扇向瘦杆,把他打了个趔趄,一声怒喝,“回!”

    话音刚落,前奔的一群人调头狂奔回来,直喊着,“快回,前头也有!”刚想站起身的钱虎和瘦杆被推翻在地,二十多双脚从上踏过,风卷而去。

    灰头土脸的瘦杆,龇牙咧嘴站起身,帮着把钱虎也搀起来,“虎哥,我们回吧!”

    “回,回个屁!”钱虎一跺脚,转身往前摸去,他到要看看,是谁偷袭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虎虎哥”瘦杆战战兢兢,又不敢离去,紧挨着墙边,一步三挪,落后一大截,坠在后面。

    钱虎半弯着腰,小心探出半个脑袋,猛抽一口凉气。

    六七十人,身穿粗麻布衣,补丁叠补丁,高矮胖瘦,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脸蒙面巾,人手一石,蓄势待发。

    钱虎刚把脑袋缩回,石块已跟到,密密麻麻,几无间隙。

    被一大石块砸中脚板的钱虎嗷叫一声,顾不上疼痛,转头就奔,那速度看着比那二十多人更快上几分。

    “虎哥,等等我”瘦杆落在后面,一脚高一脚低,踩过石块,喊着跟上。

    “富哥,他们逃了。”丁小七拉下面巾,一脸亢奋喊道。

    “嗯,他们逃了。”田富也禁不住拉大笑容,美的让人闪眼。

    人群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声!从没有这样解气过!!

    “哎哟,我的脚。”钱虎一屁股坐到地上,捧起右脚板,鞋面鼓鼓,已肿起老高。

    “虎哥,我背你去大夫那吧!”瘦杆可怜兮兮靠近。

    “都是你,都怪你!”钱虎脱下另一只脚上布鞋,朝瘦杆劈头盖脸打去,“让你得到消息!让你带我走那条胡同!”

    瘦杆抱头蹲地,左躲右闪,可也不敢真跑开,嘴上乱喊,“虎哥,是那姓金的太狡猾!设了这个陷阱让我们钻!”

    “姓金的,我跟你誓不两立!!!”钱虎咬金,恶狠狠喊道,“还不快背我去大夫那儿,哎哟,我的脚啊!”

    等瘦杆背着敷完药的钱虎回到镇东,迎接他们的是一座被镇务府翻了个底朝天,搜去全部赌银的破败宅院。

    啊

    一声怒吼冲天而起,随着落叶飘散开去。

    太阳余晖在天际画出最绚烂色彩时,一路拼命奔跑的陆敬匡终于赶到陆氏铁匠铺。

    “二爷,怎么回事?”陆铁头大惊失色,从没看到二爷这幅样子。

    发髻散乱,汗珠密布,淡青色袍子上血迹斑斑,衣袖被火燎去一大截,气喘不匀,神情悲恸。

    “一队羯子兵,三百余人,从青峰山出来,屠了小溪村。”清淡话语中包含着多少血雨腥风。

    啊!陆铁头一脸震惊。

    “应该还有后续队伍,我能肯定他们已经在往永清镇来了,不出一个时辰,必屠永清镇。你赶紧快马回蒙山城报信,就怕他们两面夹击蒙山城,青口关可危。”陆敬匡语速飞快,“我现在就去镇务府,通知百姓躲起来,还要派人赶往安远县城。

    两人再不多话,分头行动。

    透过草叶看到的天空是火红的,映得枯黄衰草一片金黄。田草眨了几下眼睛,风吹过,激得她连打两个哆嗦。已经是秋时,早晚的气候可真凉呀!

    撑着杂草坐起身,我怎么躺在外面啊!一低头,火红的嫁衣刺痛了眼!那么鲜红,就像浑身浴满了血!!

    丰年!我的丰年!你在哪里!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田草站起身,往山坡上飞快爬去,双眼模糊,手抓脚蹬,使尽全身力气。

    丰年!别丢下我!你去哪,我跟你去哪!我们不是要拜堂成亲吗!你快带我去!快带我去!!

    手被荆棘拉开了口子,鲜血流出,可田草浑不觉痛,一心只想着找到她的丰年!

    我们要成亲了!我们还要多生几个娃娃!男娃像你,你带他去打猎!女娃像我,我教她绣花!!

    山坡上一路血迹,滴滴答答淌着向前。

    田草跌撞着往前赶去,一摊血迹凝固在地,空无一人。风吹过林子,索索落下许多枯叶来。

    丰年!丰年!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田草拼命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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