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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石相约-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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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昏暗的洞厅内顿时响起高高呼噜声。木言跟着寅夜他们,围坐在火堆边,听元天静静讲述他元咕族的事情。
我们祖上是彭城外江静山里那一支元咕族,到了我爷爷辈,族内人口众多,过密打猎,很快江静山就养不起这么多族人了,当时族长就决定分族,我爷爷带着一百多人迁徙出来,一路跋山涉水终来到了此地,秀阳岭。秀阳岭峰头众多,可没什么人定居,爷爷心喜,觉得此地不受官府管辖,是个很好的定居地,虽然出产不多,可种地打猎,倒也够我们好好生活了。
一晃来此地五十四年了,我爷爷也没了,我爹当上了族长,生活很安定。当娃子们大了,我爹就带人出去,找回些落难女子,成亲生子。这秀阳岭可真好啊,我从小到大,把山里每寸地方都踏遍了,哪里有窝小兔子,哪里有狼,哪里有野猪
元天时断时续讲述,声音低哑暗沉,当说到此段,长久停顿,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火光映照下也显得柔软起来,微眯的双眼带上莹润喜色。
寅夜伸手加进根树枝,看着火光重新跳跃起来,也不催促,静待元天接下去。
可谁知!!
元天钵大拳头重重砸向地面,呼吸急促,鼻翕不停开合,喘息粗重,紧咬牙根,恨声道来。
可谁知,一个月前,大队官兵半夜围了我们村子!!!那一夜,天很黑,天上没有一颗星子,可可我们村子里却燃起熊熊大火!燃得整个山头都照亮了!!
元天双手紧揪住头发,把头埋进胸前,禁不住呜呜哭起来!
寅夜迟疑着伸出手,在元天肩头轻轻拍了几下。
木言睁大了双眼,木木看向对面魁梧汉子,心一阵搅痛起来。大火!!好像永无止境的要燃烧下去!!村人的惊呼!惨叫!!破碎喊着快逃!快躲起来!娘亲微笑的脸!那样美!!对着自已,那样慈爱!!!慢慢向地上栽去,最后还在微笑!!还有三哥那小小的身子飘在红色里,荡啊荡啊!爹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丫头,丫头,快醒醒,快醒醒。”
谁!是谁!在晃自已!晃得头好晕!眼前一片模糊!娘您别走别走我想您您别走
“丫头,快醒醒。”
“快!快掐人中!”苍老声音传进耳中,木言恍惚想笑,这声音里透着惶急,却还装得一派冷静,都被我听出来啦!哇!痛!别闹我!我想睡!我好累啊!
“没事,没事,丫头醒了!”
木言使劲睁开粘住的眼睛,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慢慢得,视线清晰起来,李叔、寅夜、卯民、卯松、幹卜,连那个大熊般壮硕的元天都挤在自已眼前,一脸担忧望住自已,转瞬又笑开来,“没事,没事,小丫头估计累了!没事,没事!”这话语也不知是在安慰木言,还是安慰自已。
“爷爷李叔我铁牛叔石爷爷也都没啦”木言望一圈众人,轻轻说道。众人一时呆了,嫩白的小丫头,低声说着这样的话语,心痛、无奈、痛恨、无力、思念,种种情感杂揉其中,压抑得让人心头大恸,那静静滑下的两行泪,好似滚烫的铁水滴到心尖子上,一时心慌得手脚都微颤起来。
“没事,没事,丫头,爷爷在,我们都在,没事,没事,睡吧,大伙都守着你!”寅夜搂着木言,轻轻摇晃起来,“睡吧睡吧”
木言慢慢闭上眼睛,倚着身后的温暖,沉沉睡去。
轻轻脚步声,好似踮着脚尖走路,木言翻个身,右手抚了抚身下,毛毛糙糙,索索作响,一根根杆子,这这是草杆啊再摸摸嗯,确实是草杆。一翻身,腾一下坐起身来。身边传来温柔声音,“木言妹妹,醒了吗?要起来了吗?头还晕吗?”
木言闻声转过头,一双深绿色眸子正深深望住自已,暗暗洞内,这双眸子越发清亮剔透,几丝红色缀在水白上,映得深绿更翠,恍若上好一潭湖水,轻轻洒落几片粉色花瓣,载游载沉,悠游悠曳。
“你醒了,真好!我去给你端粥。”幹卜轻轻笑起来,一脸温暖。
木言转头,李想正在自已另一侧,满面笑容望住自已。
“丫头,快起来,日头都老高啦,外面景色很不错,李叔带你出去看看。”李想拉大笑容,宠爱道。
“李叔,我睡了多久啦!爷爷他们呢!”木言望一圈洞内,几个女子正收拾着草药,那几个娃子也蹲在一边,学着大人样子,细细拣净草药。其他汉子一个未见。想到此,急转头,里面草堆里,那名叫牛角的汉子正静静躺着,细听,呼吸平稳,舒缓有力。
“寅前辈三人,跟元天他们出去打探情况去了,还有一部分人去打猎了。”李想笑着解说。
木言点头,回望向李想,“李叔,那牛角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早上醒了,喝了一碗米汤再睡的,身上也没出脓了,只是骨头断了,估计要躺一阵子了。”李想高兴说道,随即又凑近木言,轻声笑道,“这元咕族人都高兴坏了,对我们可热情了!”
“木言妹妹,喝粥,这是鸡汤熬的,他们都不舍得吃,全给我们喝了。”幹卜端着碗过来,笑道。
“留些给牛角喝吧!”木言伸手推一下幹卜递来的碗,摇头道。
“喝吧,元溪大夫说牛角兄弟现在不喝油腻的,过两天再给他喝。没事,你喝吧,我们都喝了!”
“喝吧,寅前辈也喝了,这是他们的心意!”李想点头,轻笑。
“好,那我喝啦,我都饿瘪了!”木言接过粥碗,真往嘴里倒。
“慢点,当心烫着。一直热在锅里呢!”幹卜忙不叠喊。
木言被烫得直咂嘴。
“慢点吃。”李想笑得更欢。丫头,你一定要好好的!再别吓李叔了!这样的笑容真好看,就应该一直留在你脸上,李叔再不让你受一点苦!!
山洞靠里那个小窄洞,原来是条小暗河,水流很浅,木言进去,踩着边沿往下游走上十几步,解决好生理问题,又在上游洗了手脸,漱了口,一切弄清爽后,跟着李想和幹卜出了山洞。
满目青翠,凉风习习,一扫闷热。这个山洞是在半山腰处,底下斜斜的山坡缓缓倾斜下去,山谷里长着郁郁树木,对面山峰高大,遮挡视线,看不到远处,只觉得天空瓦蓝,晴空万里,白云随意。
望了好久,木言轻轻一叹,“没有恶人的话,这真是个好地方啊!李叔,你说那些官兵是为了下面的铁矿吗?”
“是啊,就是为了铁矿。”李想柱着拐仗,望向远方,神情忡怔,“元咕族三百多人,只逃出来这些,一些老人小娃,不是被烧死,就是被射死砍死了,元天他爹带着他大哥阻拦官兵,也都没了,只喊着让元天别绝了元咕族这一支。”
“真是官兵吗?”木言轻喃道,“那些灾民想来被押去挖矿了!”
“南剑洲那府台刘大人有问题!”斡卜咬牙,斩钉截铁道。
“那牛角是怎么伤的?”木言点头,再问。
“他恨不过,带着几人出去报仇,元天带人追过去,只救回了他一个,其他几个兄弟也没了。现在官兵正满山搜他们呢!所以他们出入都很小心。昨儿那一仗,直让他们出了口恶气!”
半下午,打猎的汉子们回来了,山鸡野兔抓了好几只。元咕族女子忙着洗剥野物,因天热不能久放,全都熬了浓汤,盛在瓦罐里,又忙着煮米饭,要煮上三锅,才够这么多人吃。
木言只等得心焦,半夜时分,寅夜和元天他们才回来。
“丫头,你先睡,不要等爷爷,爷爷心里有数。”寅夜摸摸木言脑袋,温柔说道。
“爷爷,情况探得怎样?是朝廷的人吗?”木言急声问道,“有多少人?那些灾民在里面吗?”
“先让寅前辈吃些东西吧,这么一天肯定饿了。”李想拦道。
“好,爷爷,您先吃饭,我等您吃完再说。”木言嘻嘻笑起来,乖巧道。
“是朝廷的人,也不能说全是朝廷的人。”寅夜庄肃神色,说道。
“什么叫不能说全是朝廷的人?”木言心急,问完又急忙捂住嘴,“爷爷,您先去吃饭,吃完再讲。”
“丫头,这块令牌,爷爷见过相似的,但上面不是长信令三字,是怀远令。”寅夜从怀中掏出令牌,递给木言。
“这令牌从哪来?官兵身上抢的?”木言接过令牌,疑惑道。
“这是从你说的那黑衣人身上得来的。”寅夜暗叹一声,“想来这人是他心腹了!!”
木言好奇翻转着令牌,很沉,应该是生铁打制,没有任何花哨纹饰,只在正面刻着长信令三字。但这三字,银勾铁划,一股凶悍之气直扑面而来。
第212章 借兵乐池()
“爷爷,你说的他是谁?”木言抬眼盯住寅夜,一手把令牌递给了伸手过来的元天。
“桂王爷。”寅夜凝视火堆,从胸腔中重重挤出三字。
“啊!桂王?云台城的桂王?”李想失声惊呼,“跟先帝一母同胞的桂王?”
元天咬牙切齿,恶狠狠吐出,“桂王”,双眼冒火,手臂肌肉隆起,紧握住令牌的右手攥得嘎吱作响。那一瞬,木言只觉生铁打造的坚硬令牌要被他捏成粉沫了。
“桂王要造反吗!”一个汉子高声呼出。哗一下,恍若油锅注水,暴雨击打屋瓦,电闪雷鸣,直震得众人双耳发聋,精神恍惚。
“对!造反!要造反!”轰隆隆声音响起,元咕族汉子们狂点头,通红着眼睛,七嘴八舌,纷纷叫嚷起来。
寅夜猛抬头,警觉望向洞口,藤制帘子在暗影中细细拍动,嗒嗒转头一示意,卯松起身站到了洞口边,仔细警戒起来。
“没错,没错,要造反。”声音嘈嘈切切,木言又听得大伙叫嚷,“这厮这这人不是头一回了,以前不也干过!”
木言愣住,以前也干过!不简单!不简单!造反!!竟能不死,还能再干一次!太厉害了!!!又是勾结羯子!又是私购马匹!又是开挖铁矿!这一件件、一桩桩,真是要造反啊!!!
元天低下头,深吸口气,抬头长长吐出,收敛激动,举手往下一压,把乱哄哄声音压了下去,望向寅夜,仔细问道,“寅前辈,是先帝驾崩前闹过一回的桂王吗?当时这事好像闹得挺大,连我们待在山旮旯里都听过一耳朵。”
“是!就是这桂王!”寅夜苦笑一声,“桂王龙令暄和先帝爷一母同胞,但桂王年岁小,比先帝爷足足小了十岁,从小受尽太后宠爱。先帝爷壮年患病,病体不支,写下诏书,传位三皇子。”
木言听着有味,蠕动嘴唇,欲问又止。
“对,”寅夜笑着抚抚木言脑袋,认真道来,“当今皇上是第三子,大皇子十八岁上没了,二皇子是宫女所生,幼年夭折,按祖制,立嫡立长,前头两个皇子没了,就轮上了三皇子。当时三皇子已被立为太子,刚生下小世子,照例顺当传位,可桂王时值壮年,认为无长,立贤也可,历史上也有兄位传弟之载,遂起夺宫。”
寅夜声音低沉,可在众人敛息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嘿嘿轻笑两声,紧接道来,“哪知先帝爷圣明,早已看出桂王野心,暗底下调兵遣将,把带着心腹亲兵冲进宫墙的桂王爷给活捉了。”
哇,众人欢呼,真是解气。
“原来先帝爷生病是真,不支是假,偷放出风声使了个诱敌之计。当时宫墙内外处死了多少人”声音越发暗哑,眼珠定定望住跳动的火焰,神色木然中却又掩盖着惊滔骇浪。
“那后来呢?”一元咕族汉子急切问道。
“桂王不还活得好好的!先帝手软了呗!”另一汉子横一眼抢问之人,自已却匆匆道。
“嘘,听前辈讲。”元天瞪一眼两人,出声斥道。
“前头说了,先帝和桂王一母同胞,当时太后跪在先帝面前,苦苦哀求,保下了桂王。”
“啊,保下了!”木言惊诧道,“这不是养虎为患嘛!”
众人望向木言,连连点头,小丫头说得对,谁敢把条狼崽子养在屋里啊,这不是找死嘛!可连小丫头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先帝爷咋想不明白呢!
“唉”寅夜长长叹息一声,“母跪子,谁能承受!!一个孝字大如天!先帝爷也是无法,再说当时先帝爷身体还行,总也想不到自已会那么快去了!当下桂王身边之人全被斩首,原想要把他圈进宫门,可太后求死求活,绝食三天,先帝爷无奈,只得把云台城赐他做封地,把桂王从太原城迁到了云台城,日夜派人看管起来。至此太后才又重新进食,可怜先帝爷带病处理朝政,两年后就崩了!”
“那桂王怎么没在先帝爷驾崩时夺位,让当今圣上登上了王位?”又一汉子出声道。
“那时桂王应该没什么心腹吧!”元天长叹一声,代替寅夜回道。
“此其一,另外,估计先帝和太后也达成了约定!太后现在应称太皇太后,还在佛殿拜佛念经呢!”寅夜轻声道。
“桂王野心不死,这些年又被他聚集起许多暗地力量。”卯民插嘴,恨恨言道,“还招了一帮武林中人,翻墙入院,帮他铲助异已,跟我们交过好几次手了!”
“啊,那怎样?”木言一脸关切。
“还能怎样,踫上我们,有来无回呗,像我这样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江湖少侠,几个小毛贼还不放在眼里。”卯民昂起脑袋,沾沾自喜,双眼还直眨巴着,朝木言放桃花。
“像个什么样子,不正经。”寅夜轻斥一声。
卯民撇撇嘴,朝木言又是挤眉又是弄眼。
木言秀出酒窝,嘻嘻直笑。
“前辈您这样一说,我们心里敞亮多了。”元天起身,握拳按胸再朝寅夜郑重一礼,“既然桂王能指使府台刘大人,想必刘大人早已投诚他处。”
寅夜忙摆手,让元天不要多礼,“现在我们已探明,那些因大旱离乡的村民都被关押在山坳里挖矿,看押他们的兵丁能上五百人。五百人南剑洲不可能调动这么多人,那大部分应是桂王的私兵了。”
“跟他们拼了!”
“对,不怕他们!”
汉子们又激动起来,你一言我一语。
“此事要策划周祥,绝不能莽撞,像昨儿毙了敌,又不伤已才好!”李想沉声道,“刘大人更是不能惊动。”
“爷爷,我们昨儿截了他们粮队,怕是他们早已察觉。这一仗不能避免,早夺先机才好。”木言拉拉寅夜衣袖,轻声道。
大伙全都安静下来,望望元天,再望望寅夜。这老头儿把桂王的事情讲得如此详尽,恍如亲眼所见一般,绝不是普通人啊!现在我们只有这么些人,跟他们硬拼是拼不过了,发生了昨夜之事,想来守卫更加严密,没有援军万万不成啊!!
“前辈,您是高人,求您相助,让我们报了这杀亲之仇”元天咬紧牙,双膝跪地,一脸决然,“此大恩,定结草衔环!”说完,整个腰身弯下,朝地重重一头,咚声沉闷响亮。
“前辈”汉子们齐声喊,全体跟着跪地,连小娃也被女人拉着,朝寅夜几人直磕头,脑袋使劲砸到石块上,咚咚声回荡整个洞内。
“别这样,快起,快起,桂王造反本是大罪,放心,这事我一定会管。”寅夜忙起身拦道。
木言搀着李想,忙起身避开。卯民和幹卜更是动作飞快。
寅夜沉吟一阵,望向洞口,“卯松,你过来。”卯松应声,大踏步过来,蹲下,唤道,“师父,您吩咐。”
“西面再过去是乐池大城吧!”寅夜问道。
“是,正是乐池大城。”卯松答,“乐池大城有戎车骑二万,戎主勒燕然,应能借兵。”
“好!”寅夜一拍大腿,眼光湛然,“现在出发,快马来回,明晚应到,明晚就攻他们个措手不及,全灭!”
“好!好!好!”元天一下子蹦起来,嘴角止不住向两边咧去,火光下,皮肤光滑发亮,跳动肌肉下蕴着无尽力量,只需几个火星就似能砸出熊熊烈火来。
众人你拍我一掌,我击你一拳,面对着傻笑起来,笑啊笑啊,眼泪都下来了。
元天面带憨笑,笑啊,再笑,可随即嘴角垮塌,“我们没马啊?”
一声呼出,众人呆愣住了,“对啊,没马啊,昨天不砸死就好了,唉呀这下可怎办?”
“没事,没事,我们有马,在前头林子里系着呢!”寅夜拍拍元天肩膀,“是我们替换的马儿,那天听着你们在山顶发出的动静,怕被劫道,留了两匹在外头。”
“啊”元天张大嘴巴,一脸不置信,随即又被冲上心头的喜悦糊了头脑,有马!有马!有马就能跑去搬救兵啦!哈哈哈!!
众人又跟着笑起来,这下都齐全了,嗯,等下就磨刀,把斧子磨得利利的,箭头也打磨好,明晚就能动手了!爹娘的仇、还有自已女人和小娃的仇,一一都得讨回来。
一片欢腾中,只有那名叫元溪的青年大夫蹙起眉头,却又马上隐去了脸上疑惑。
“小丫头别出去了,夜里寒露重,着了凉可不好,我去就行。”元天拦住背起木言的卯民。
卯民苦笑,小丫头不去,哪里来的马呀!可明白这次事情重大,并不出声,一脸乖巧只等师父答话。
“有厚些的衣裳吗?给丫头披上。”寅夜微笑道,“元天兄弟,我们有道理的,你不用管。”
既如此,元天也不好再说,转身问元歌要来件褂子,给木言裹上,半掀起帘子,第一个踏出山洞。
“卯民兄弟,别跑远了,到能跑马的地头就行。”李想帮木言紧紧好衣角,轻声说道。
“李大哥,我明白的,不跑远,等下就回来。”卯民点头,轻声答。木言此时才发现,原来嘻嘻哈哈的卯民在大事上也是很严肃认真的。
第213章 北赵南勒()
嘀嘀咕咕的声音整夜未停,木言翻来覆去,直到洞口泛出丝丝缕缕白光,才疲累睡去。睁眼时已近中午,洞厅飘满饭香,沙沙声整齐划一,明亮日光从洞口倾泻而下,照得汉子们发乌黑,肤油亮。
李想和幹卜也挤在一旁,帮着汉子们在沙石上磨亮箭镞。
“牛角,这胸前的伤得养着,骨头长歪了,身子就不灵便了,走路都要受拖累。你想以后都直不起腰来吗!到时还会有哪个姑娘看上你呀!”
“溪哥,我我真想跟大伙一块去,我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大伙好容易把你这条命抢回来,可别再折腾没了。好好躺着,二月后才能起身。”
一声低低,满溢痛楚不甘的哀嚎响起。
木言起身走出几步,来到两人身旁蹲下,笑盈盈望住牛角那张微微扭曲的脸,很年轻,估摸二十都不到,十八九的年纪,浓眉大眼,高挺鼻梁,就是嘴唇过厚,上嘴唇还微微突出,稍减了几分英气,却又多加了两分傻气。
牛角急忙住口,傻愣愣望住木言,见她正打量着自已,那肆无忌惮的目光一寸寸下移,滑过胸膛,盯住肚脐,紧跟着还要往下。火苗一下从尾椎骨腾起,全身火烫,心里毛急,双手猛一插盖住了裆部,这一下双臂快速移动,牵扯胸前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倒抽一口凉气。
木言死死盯两眼牛角双手,微挑起眉毛嘻嘻一笑,移回视线,伸出一根白嫩手指戳了戳他手臂,“你身材很好啊!”
牛角只觉得耳朵都烧红了,哪里来的漂亮小姑娘呀,这看人看人也太那个了吧!虽说族里姑娘比山外头热情些,可也没见过像这样直愣愣打量男人的,双眼恨不得在身上钻出个洞来!
“你你谁呀”牛角说话都结巴了。
“我爷爷拿珍藏的人参救了你,你就要听我的!”木言嘻嘻直笑,两个酒窝又圆又深,直闪得牛角眼发直,头发晕。
“牛角,这次算你命大!前夜一脚都踏进鬼门关了,要不是这位小妹妹的爷爷,寅前辈拿出百年人参给你服用,噢,还有那祖传的九转神药,我也没法救活你了,你真该好好谢谢人家!”元溪抬眼,细细打量木言,手下动作不停,把捣好的草药熟练敷到牛角胸前伤口上,心里却止不住泛起疑惑,这伤口好得太快了,前儿那么大咧的伤口,血肿流脓,又挖去了大块,现在竟已微微收口了,血水都没什么了。想来自家真是踫上高人了!昨夜里说马系在林子里,他是一句都不信的,哪会在逃命的时候把马给留下呢!再说山头上挺高,真能听到动静!得,别七想八想的,现在受益的可是自家,别的不说,牛角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啊!!”牛角一张脸涨得通红,满脸激动,望着木言又不知所措,“听听你的”
“对啊,不是俗话说的嘛,救命之恩,以身相报,这下你当然要听我的啦!”木言眨着眼睛,再次伸手戳了戳牛角手臂,这小子,肌肉真结实,肯定天天山里跑。
“对,以身相报。”元溪望住木言狡黠双眸,嘴角笑容拉大又扯住,一本正经道。
“啊以以身相报可可她也”牛角话不完整,舌头都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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