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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夜红楼-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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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而已罢了!
这时,那远处深如墨的天幕间倏然有一点光耀的璀璨灼灼闪动,有如腐朽躯壳之下糜烂血肉里一颗依旧倔强跳动、不死的心!最初的时候只是一点,即而便泠泠然召唤成一片璀璨的星河,是由一颗又一颗钻石般的白点儿积聚而成,壮烈的如同感知了春风暖阳温暖的召唤、裂开的寒冷溪河!
无边的壮美之景引得这二人侧目去看,双目便被点亮,那是一场骤然而来的惊喜,是一场璀璨流星雨。
太平心念一个大起大落,旋即那点灿的眸子便黯了一黯:“流星陨落,只怕不祥。”未敢高声,糜糜然的如此一句。她心中一动,倏然产生了不好的念头……希望不是,希望不是这预示着他们这些人会如流星一样就此陨落、就此消弭!
可距离迫近的隆基还是听到了。但是三郎心情激昂,太平这句话显然不会影响到他的士气:“错了。”颔首时目光紧盯着天边一滩亮色,面孔重又染了坚韧,“天降流星,除韦后、平妖邪,本是吉兆!”
他的口吻还是那么不容置疑,带着称量天下的霸气、与整饬阴霾的决绝,一倏然……得着天命一般!
太平心口甫震!须臾的情态缓解,那明眸便弯弯含了笑:“你可真是心狠胆大啊……”幻似叹息、又幻似释然,额头向他身侧又靠了一靠。
隆基心中一动:“是么?”转了眼睑侧首顾她,见太平那张花面已经变得极是安详了。他的心境便也跟着一阵安详。
关乎命途转折骤变的前一夜里,他们二人聚在一起看这一场流星雨。只在转瞬,那些忐忑与不安俱被这一场造化自然间演绎而出的殊胜美景所压制、所涣散。
只剩下那样的一帏幕壮烈,那样壮美、那样圣洁……无与伦比荡涤心魄的壮美与圣洁!
第一百九十二章 苦肉之计,太平朝堂问韦后()
在韦皇后扶持新帝正式登基、由皇后变为太后,并垂帘听政辅佐事务才堪堪几日,一切局势尚未稳妥之时,镇国太平公主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
因为太平早在中宗时期就被赋予了参政的权利,故而众臣没有谁敢质疑她的出现。且公主姿容凌厉、威风赫赫,俨有群臣之首之态!
那高高坐在龙椅之上的新帝内心起了个亏空,但他很快便适应了这紧张的氛围。他心里始终都明白着这样一个道理,自打自己突忽被扶持上位之后,他看似光鲜无比权势滔天、实则形如傀儡半点儿实权都无的所谓皇帝生涯,就此开始了!如此,虽然担了皇帝的名头、却不能有皇帝的实质,且竟日连天都要担惊受怕、朝不保夕,这样的皇帝日子,还真不如粗茶淡饭的布衣百姓生活愉快!
所以,面对姑母的突然出现,皇帝没有怎么惊诧。横竖韦后只是利用他,打着他的幌子行她自己的实权;而姑母的内心也不会是纯粹的。
想要打着皇帝的幌子、架空皇帝而行自己实权的人,现今又何其之多!故而他也没有感谢太平这一触即发的威逼韦后。
倒是韦筝,太平的出现令她着实起了一震!她惊震这安生了好一阵子的太平公主,为何会突然出现、并摆出凌厉阵仗!越是这等风口浪尖儿的时刻,那么聪明的人便越是该韬光养晦继续把姿态放低到尘埃里,又哪里能做出公然上朝、来势不善之举动?并且令韦后所不解的是,就算这李唐一脉真个是对她干政心存不满、欲要鱼死网破奋力一逼,却为何来的只有太平,却无相王李旦?
这莫非,只是太平公主这一女子深明大义、独行独断?依李令月的性格,这也不无可能……但这位武皇的独女素来就不是个只明大义、不为自己做打算铺路的人,说她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只身一人、明显送死的来找她韦太后的麻烦,这也委实是说不通的啊!
到底韦筝还是中庸了些,一时间并没有往更深一层想下去,只把心思放在这骤然出现、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的太平公主身上,揣摸着李唐皇室这边儿到底是出了一招怎样的棋。
太平步履稳沉、不缓不急,一路行进大殿之后,只对着那高坐龙椅的皇帝颔首行了个简单的礼,对那帘幕之后的韦太后却不管不顾、视如空气一般。
朝臣中有韦后的拥护者虽慑于太平公主的威仪,但只想着时今已是韦后的天下、韦家的朝堂,故而便大了胆子一步出列,对太平不卑不亢的厉厉一声:“公主殿下,见了皇上为何不跪、见了太后为何不行礼!”这诚然没有半点儿的客气,声息并着神情都一辙的凌厉。
太平并不曾将任何一只阿猫阿狗都入了眼去,瞧都没有瞧他一眼,唇畔抿了一丝冷冷的笑,即而那凛冽的目光便陡然迎向帘幕之中朝她看来的韦筝,那绣着灿灿金丝华虫的广袖骤然一抬、直指韦筝!
韦后一惊。
太平已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颔首凝目、启口质问:“本宫今儿来到这朝堂之上,不放心的是我的亲侄儿!那么敢问诸位大人,既然皇帝已经登基,这韦氏又为何还要垂帘听政?”这声息决计不是发问的语气,尾音虽打了个轻缪缪的上挑,却透着逼仄的凛寒。
诸臣文武间自是一片沉寂,太平公主这个昭昭又咄咄的问题,谁人胆敢回答?便是先前强撑着气场站出来的那一位,此刻也已不由就吓的双腿打战、默默然重又退回队列之中不敢出个大气儿了!
这寂静如死的氛围十分考验人的心志,凛冽如冰的压迫感就要把在场诸人一齐逼疯……就这样过了许久,自然是那帘幕之后稳身而坐的韦后启口打破这闷窘,并且也只有她能有这个胆子、这样不输太平的气魄打破这闷窘。
“皇帝尚且年少,自由我这个嫡母辅佐,方能成事。”清凛凛的一嗓子,逼仄感不亚于气韵咄咄的太平,但声息间又不乏慢条斯理、态度闲然。
“笑话!”太平勾唇一哂,明眸潋滟时一抹华光便似乎笼在了她的眼帘里,“自古女子便该安分守己,无才便是德,何时有了这垂帘听政一说?”于此一转目光,向着一殿大臣梭巡一眼,“便是本公主被赋予参政的权利,也都是在皇上召见时方谨慎提出建议,皇后时今又怎能如此公然的后宫干政?”声波稳稳然依旧,不紧不慢、缓中带刺。
听着太平这一席话,韦筝心头只是不屑,唇畔徐徐然一声冷笑,唇兮缓启:“按公主的意思,则天圣神皇帝也不正统了么!”声音陡扬,高高的一挑,如出鞘的寒光剑。
就知道韦后会以武皇作为理由搪塞自己,太平心中素来最见不得以母亲为理由的标榜。母亲只有一个,若是人人都能成了武则天,这世道又是会怎样可怕的样子?天时、地利、人和的因素缺一不可,路只能自己开凿自己走的别样,又怎能有心复制别人走过的每一步路?偏生这个道理,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不懂!
太平声息未变、神色愈凛:“皇兄初登大宝时便已说过,则天圣神皇帝当初是在国情不稳、时局动荡间力挽狂澜登基为皇;又在国家整饬有度之后,便将皇位交给了皇兄,实是有功于国家。”转目又看一圈诸臣子,目色含及了神圣与肃穆,即而再度对向韦后,“可时今,即便皇上年幼也还有相王在,却哪里轮得上皇后垂帘辅政?”旋又一利,与韦后针锋相对,“你时今提出登基为帝的则天圣神皇帝说事,莫非也想效法母亲登基为帝!”
这话陡一落定,便带得殿内空气漱漱有声的一个震彻!满朝文武齐刷刷跪倒一片,这不经意的气场震的慑的在场众人心有戚戚、头冒冷汗。
“本宫从未有过此心!”帘幕之后的韦筝也陡然跟着一急,极利落的一下站起了身子,“本宫是先皇的发妻、是皇上的嫡母,自然有权利辅政!”
“那也应与相王一并辅佐皇帝,而不是皇后你一人独大!”太平凛凛扬声打断她。
剑拔弩张的气氛,空气里硝烟战火的味道由淡至深。龙椅上的新皇不语不言,默了神色局外人般的看着他的嫡母与姑母这一通凛凛然争执。
那臣子之中骤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
太平转身,不怒自威的神光压迫性的看向那起了身子的大臣。
这大臣亦是韦后素来倚为心腹之人,是中宗李显早在尚为太子时的东宫旧部:“公主殿下搬出相王来说事儿,却想过没有。”他态度并不凛冽,温缓中含着锋芒锐气,“相王是小叔子,韦太后是嫂子,哪里有小叔子与嫂子一起辅政之说?”看似顺理成章的字句,即而颔一颔首,“自然是要避讳的。便……该只留韦太后辅政,您且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做足了挑不得错处的恭谦架子。
太平一双锐眼早看穿了他温水外表下的心思,对这类表里不一、阳奉阴违之辈心生的厌恶更甚:“你是哪儿来的狗,我们李家的朝事岂有你这外姓人说话的份儿!”那压迫性的一嗓子继续逼仄,锋芒凛冽明晃晃的没见有半点儿婉转。
这一句话明为叱责那大臣,其实是说给韦后听的。太平意指,李家的朝堂、李家的天下,便是皇帝年幼也自然该由李家的亲王辅佐,先皇虽走但新皇还有叔父,又哪里轮的上韦太后这一妇道人家、且还是外姓人家?这么重话里意味,自然谁也识得。
那大臣面上一阵菜色,即而悻悻然的继续跪了下去。
帘幕后韦筝脸色一变!太平这席不中听的话,作弄的她五内起了弥深的愠愤。
“呵!”太平忽而勾唇冷笑,转眸时缓和了语气,“不过方才这位大人说的倒真有道理,既然叔嫂之间要避嫌,自然只留一人辅政,便合该是留下相王,韦太后回到后宫去颐养天年!”
“笑话!”韦后声息亦是含笑,口吻持的颇为轻慢,“本宫是先皇的皇后、是皇上的嫡母,自该留下本宫才是……”
“这才是笑话!”太平缓缓儿梳理着耳畔流苏,就这样再一次打断了韦后,“相王是先皇的胞弟是皇上的叔父,这是李家的江山,岂该留下你一个外姓的韦氏!”前话尚且柔缓,最后昭著的一嗓子便压了过去。
韦后惊了这一激,再也做不得强持,猛地一把掀开珠帘便大刺刺的走出来。她拿出了皇太后的那一份霸绝,甫命人将太平公主收押北苑!
太平公主在大唐是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便是韦太后亲自下了旨意,也依旧没人敢动手。
倒是太平,敛去了身为公主的一份魄力、将周身的锋芒收束而起,不卑不亢,心甘情愿出了大殿朝堂、一步一步稳稳的走入北苑而去。在跨出门槛儿临着门缘之前,她忽又一个转身,正义凛然的呼吁朝臣们:“诸爱卿都是我李唐的肱骨之臣、耿介之士。时今韦太后心怀不轨,其心也异、其面也憎!愿诸公感念身受之浩荡皇恩、拿出顶天立地的大魄力,铲除诸恶、扫清异心,护佑皇上、护佑李唐!”
……
这一遭大明宫之行,为的便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这是太平公主和李隆基一早便制定好的计策。
太平有意当众揭露韦后没资格垂帘的事实,使得她民心大散;同时又触怒韦后,以自己被关押为由头,更激发朝中大臣对韦后的不满、与对韦后初心的质疑。
说来这却不是自作自受?当初韦后没有听从上官婉儿的建议,她不肯走怀柔之道,虽然她废除了起草好的所谓中宗遗诏、架空皇帝自己垂帘,但这是双刃剑,正因没有中宗的遗诏,她这垂帘便不再正统,面对太平的逼问时,她就少了一道护身的符。
凡事太尽,缘份势必早尽!金科玉律的天道,其心其念昭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唐隆举事,韦太后惊鸿骤逝()
太平在朝堂之上做弄出如此大的响动,可谓达到了震撼群臣、失惊韦后的最初目的。
当这个霹雳般的消息传到上官婉儿这里的时候,她惶惶然听到太平公主被韦太后关押北苑的消息,心中未免一震!
不应该啊,怎么都是不应该的,除非太平未按常理出牌……
婉儿定下心念静静思量,她曾在韦后彻底否决了那起草的遗诏、不管不顾独揽政权之前,就给太平书了一封密信,那密信是让太平公主联合相王,两人自能达成一个共识、有一个缜密完善的筹措。
这之后,声威赫赫的兄妹二人当着一众文武声讨韦后、在朝堂上将韦后一军,让韦后来个措手不及!
如果按着婉儿这样的思路,在行事之前,难道太平与相王不该做足了铺垫与应付最坏打算的准备么?怎么时今韦后并无损失,反倒是太平被韦后关押起来,走势利处看似偏向韦后呢?
不过诧异归诧异,渐渐的婉儿那心也就平定了下来。她不怎么担心太平的处境,因为直觉告诉她,这是一盘大棋;而这棋局,她早已被迫脱离,甚至已经丝毫都再触摸不到边缘……
。
相王府内,李旦这一整日都心不在焉、莫名慌张。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这般精准的对未知事物的感知总搅扰的他纠葛倍至、心有戚戚!
胞妹太平公主被韦后收押的事情传来,一向对政治自有一段敏感的他最先报之以的态度不是对妹妹的担心,同样只是诧异。
那是谁?那是同他安国相王相呼应的镇国太平公主啊!如是八面威风、根基势力庞大深厚的人,怎么这好端端的她居然会被关押起来?且看情形、看阵仗,还一如判案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一般毫无反抗之力;更令他费解的是,以太平之根基势力,她被韦后关押,理应引起朝堂之上好一通声势,但为何这政治的天幕出奇的平静而未掀起纹丝波澜?
他默默然落座思量,顺着这事态一路追溯,刨根究底儿的探寻到最初时太平独上朝堂、当众指摘和质疑韦后一事,似乎这事情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对劲儿!如果没有做足充分的准备,那太平又为何会分外鲁莽的针对当朝太后?
换言之,如果这当真是一条有意的计谋,也合该是同他相王仔细商榷、严格部署,后双双共上朝堂,摆出正义之师的架子同韦太后针锋相对的!可实际上,相王自己对此是毫不知情的!
这事态的由始由终、里里外外,全都被充斥进一种淡淡的阴谋气息之中。久而久之的心思兜转,旦隐隐的猜度出了这其中的一盘大棋……
灵犀一点突忽闪现,旦陡一抬目!
他能感知出、分析出的事态,韦太后那个玲珑剔透的人亦能分析出。所以,如果这当真是太平他们摆好的阵仗、刻意的筹谋,那动手的速度便一定得极快,时间半点也不能耽搁!瞅准时机方能在韦后措手不及之时已然将她钳制,稍有不慎韦后便极有可能会反败为胜!
在这同时,李旦心中那根心弦绷的死死……看来有些人是早铁了心的打定主意自己筹谋、要将他相王晾在一边儿不管不顾了!
他倒不至于怪罪他们这一份别有用心,只是着实诧异与担忧他们这天大的胆子!
心念甫至,李旦没敢多耽搁,忙匆匆出府去找自己的儿子三郎李隆基。
到底是知子莫若父啊……
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三郎并不在府内。
旦顿然心慌,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不过他的心性素来沉着,纵然眼下事态纷乱百般,他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持起那一怀镇定。
他强迫自己在最快的时间内稳住那心脉,天风铺面时,甫然想起不日前被韦后重又召入宫中安身的上官婉儿……不知怎么的,他极快的一下子就心慌不已、俨有自乱阵脚之势!
也不备轿、不唤人,当即折了步子径自孑孑的往大明宫的方向赶去。
。
就在此夜,这是唐隆元年七月二十一日夜。在镇国太平公主与相王三子李隆基的联手策划之下,又一场浩浩荡荡的宫廷政。变就此拉开帏幕!
按着一早便拟定好的计划,隆基策马领先、将那政。变的大旗号英姿飒爽的高高喊出来:“韦氏与其女安乐公主毒死先帝,阴谋危害社稷,又关押了正义凛凛的镇国太平公主,其心可异、其行可憎!今晚应诛杀诸韦,为先帝报仇、为大唐国祚谋福!”
就这样,推李隆基为首,大军一路浩浩然前进,突袭羽林营,最先杀死了韦后派往禁军的三位心腹将领,并策反了羽林军。即而他率领贴身卫队来到玄武门亲自坐镇、观战指挥。
由两位将领带兵冲杀入宫,由左右两侧分别进。入、沿途肃清阻碍,引兵攻入百兽门、玄德门;阻碍肃清之后,二军于三更会和,放出信号。
隆基这边儿得到信号,知道出师大捷,便留一队精兵把控玄武门,即而率领一队人马抄近路入宫,三军会和。会和之后,直奔韦后寝宫!
守卫内宫的武士纷纷倒戈、响应者不计其数!
这一场变故来的委实突兀,即便韦后在扣了太平之后便已隐隐分析出其中的诸多不对劲儿。但她已是太后、又掌控实权,正被自己胜利的成果洋洋得意冲昏了头脑;又加之对于自己严密的部署、心腹的安插等颇为自信,故而一时就疏于了防范,从未想过一切居然会来的这样快且突兀!
李隆基这边儿响动这样大,却说韦后那边儿自然早便听到了异动!惶然间她猛一醒神,心知是有人兴兵宫禁了!
韦筝这个女人从不是一个浸泡在富贵乡、温柔地里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女人,这么些年她跟着丈夫李显起起落落、辗转漂泊,自是见过了许多阵仗、也历经了诸多险象环生的事态。但似乎每一次他们都能够化险为夷,这取决于的自然多是韦筝自身的智慧、还有那一份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素质。
这时宫中已经紊乱,纵然她是太后也半点儿效用都无!可她没有惶惶然只知逃命,她竭力平定下慌乱的心智,点了一盏烛火后强迫自己坐下来镇定了小一会子。
这兴兵宫禁之事她也不是头遭经历,忆起当年太子重俊发动政。变时,她与中宗便是逃往玄武门避难的。这玄武门有她的人,此刻距离大军赶杀过来还有一阵子,这个时间差足够她抄小道近路奔逃到玄武门寻求庇佑!
心念甫至,韦筝忙顺手披了外衣,也顾不得女儿安乐、谋士上官婉儿,权且先在几个心腹女官的保护下一路往玄武门的方向逃去!
真个是急惶惶如落队之雁、凄然然若丧家之犬!这一路上顾不得那凌乱的发鬓与松垮的华服,只知顶风迎头一个猛子、不敢耽误半分半刻的急急然向前跑!
但就在韦筝好容易看到玄武门高竖的城墙砖瓦、站定身子手抚胸口松下一口气时,却倏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儿……为什么玄武门城门大开、且并不见值夜守卫的兵士?
不好的预感顿如潮水漫溯而过,可身后追兵凿凿、嘶喊渐至,她没了退路也再没了选择……似乎眼前尚有一线生机,又诚然不知道这一线生机究竟可令她逃出生天、还是更早坠入地狱之门?
但时间尤其紧迫,这么一个危及生死、千钧一发的当口,看似可以选择,其实根本就无从选择!韦筝默默然定着身子立了须臾,头脑中纠葛成阵、心若乱麻!终于她干脆拼尽那毕生的心力赌了这一把,其实也由不得她不赌这一把,只得硬着头皮一路继续向前奔逃!
那抹纤纤的身影被这月华、这夜色衬托的分外艳烈,犹如一只收了扶摇翅翼落下九霄的浴火的凰凤。
这拼尽最后一丝念力、持着那已知无望却仍旧不甘的残存的最后一丝希翼的一场赌注呵!就在这身影灵灵奔过城门、进入内营的时刻,那守卫的将军认出了来人正是韦太后!
不由分说,似乎是早已有过的交代、做好的打算。那健硕的将军奔身上前、迎着尚不及反应过来的韦筝当面就是一刀!
韦后逃入飞骑营反被斩首,这原本该给予她庇佑的玄武门却成为了她自投罗网、丧命至此的修罗场!
倒是没有怎生痛苦,一刀过去、血若惊鸿,一代传奇皇后香消玉殒……
最后的那一刻,她百感交集,却只觉有释然的情绪由眼及心的浮涌了出来。
她殷色的唇畔含着徐徐的笑,内心在历经了短暂的波动之后反倒一下子趋于平静!
那一条看不到头的不归路上,金灿灿的康庄大道,神圣肃穆的巅峰皇权与磅礴无边的璀璨势力就在眼前,那样唾手可得的位置,但是却又注定遥若天渊!
其实她不是一个作恶多端的人,在这沧海横流的盛世之上,决计不能笃定如此的去评判任何一个人。
归根结底,她不过也只是一个苦心、苦身、苦命的女人,太多的命途钦定引她坠入无底的深渊,太多的无可奈何铸就成了今日这般面貌的韦筝!
如果可以选择,她又会不会愿意降生在这样一座浮华成堆的锦绣盛世?或许她会求得一个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的淡然恬适?
不知道,也不好说。只有一点却一定是明确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生来强势……
第一百九十四章 男宠独伴,艳帝女玉殒香消()
这一处寝殿里燃着徐徐袅袅的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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