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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夜红楼-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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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这边儿指挥和助援的情况下,很干练的平定了重福的叛乱。最终这位气血方刚的皇子兵败身死,看来有些荒诞的登基一事真个成了一场荒诞的“叛乱”!
就此,那株连的罗网顺势挥洒出去,原唐殇帝李重茂也因此受到牵连,被调离中。央、贬往地方。一年的光景不到,便不明不白死于驻地梁州,时年不过才二十岁。事后,葬于武功西原。
……
。
唐隆政。变乃是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煞是成功的一场政。变。它远比著名的玄武门之变、神龙政。变都要规模浩大、波及广泛。
这举事漂亮制胜的得力,最关键的便在于太平公主筹谋指挥有方、李隆基行事利落干脆。这对姑侄配合有度,以最缜密的心思、最周全的部署、最精准的指挥、最切中要害的行动、最利落的行事一并完成了这一场完美的筹谋。
便是在时隔百千年后,我们也依旧可以透过斑驳的隶书、隔绝着泛黄的字句,嗅出一星半点儿当年那振奋人心、心潮澎湃的喧喧的影子……
如歌岁月行不止,历朝历代,终归有那么一些珍珠般澄明璀璨的东西遗于后世,供世人唏嘘慨叹、憧憬追思!
第二百零三章 又一风雨欲来时()
隆基只觉的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如一丝雨云,身子使不上半点儿力气、便连那血液的流转都只觉的不很通畅。
他神志有些迷离,似乎这阵子以来所有的疲惫、压抑,全都化为了轻烟一缕缕的飘散出去,久而久之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般!就这样浑浑噩噩、周身困顿的醒转过来,神志复苏时感知到自己是躺在暖榻上。
甫忆起方才不是还好端端的在朝堂上向登基的父亲朝贺?怎么一转念的就已经置身软榻这么躺着?这中间有着怎样的经历,他是一点儿都记不清了!缓缓睁开这有些发胀的眼睛,一片视野泛漾着微微的迷蒙,倏然间看到一个人落座在自己榻旁,尚不及看清眉目,只这一席灿然的明黄色便最先抢了眼!
除了天子,还能有谁人?
这个惊蛰的心念令隆基一震,忙定了心神睁开双目,果然是父亲坐在榻边守着自己。
倏然间他只觉的自己是产生了幻觉,如果不是父亲那一席抢眼的龙袍,他简直以为自己穿越了时空的幻象、回到了从前的岁月!转念又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怎么可能会是父亲?
时今的他,已经不奢望可以得到父亲的原谅,他心知自己已经背负了这一身再洗刷不掉的罪孽,所以他不敢相信父亲会在榻旁守着自己、看护着自己。
心念骤紧、神志惝恍,他凝目定神仔仔细细的看,这视野越来越清晰,李旦的身影也越来越真切……可三郎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刻着实是那样的受宠若惊!
旦的心境其实很繁复,可面目上那一痕平和的神色根本看不出半点儿波澜的涌动。见儿子已经苏醒过来,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关心这个孩子的……
侧首时,目光淡漠,声音不温不火的告诉他:“方才在朝堂简单的登基仪式上,你跪拜之后忽然昏过去了。”颔首微微,“这阵子以来,你太累了,身体再经不起这么消耗……好好睡一觉吧!”即便他心里对这个儿子还是憋着一口气,可此刻这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关切依旧那样自然而然。
隆基心里一动。
李旦侧过面目稳稳然又是一句,依旧不温不火、不远不近:“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你也什么都不用再担心了。”似叹非叹,似乎话里有话,又似乎只是一句极简单的承诺。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朝不保夕、瞻前顾后、忐忑难禁、风雨飘摇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时今李旦已经登基为帝,这大唐的万里锦绣江山、日月乾坤兜转,全都握在了他的手里,自然什么都无需再担心……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那么压抑与筹谋了这若许年的、苦心苦意劳神耗心的人,便也能够好好儿的歇一歇了!
那么不经意的,隆基的心弦被一抹无形的感念撩拨的缓缓儿松弛。父亲的话使他动容,又因分明是那样关切、那样含及着怜爱与释然的字句,却被父亲以那样淡漠的口吻说出,偏又令隆基实在觉的酸涩。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感动居多,这是一个好的开端,诚然的。
想来他因这阵子径天连夜的筹谋、行事,从没有好好儿的歇一歇,拖着已经相当疲惫的身子接连着又向父亲朝贺,这令他终于体力透支、昏昏然晕了过去。他委实应该好好的歇歇,顺着思量起来,当是父亲在见到自己昏厥之后,派人将自己送回了府苑的。
在他昏倒后,父亲没有对他不管不顾,且还亲自御驾前来、在榻旁守着他直到他醒来。很多事情其实已是昭著了,即便李旦再不愿承认自己对这个儿子的关心和爱,这样自然而然、不能违逆本心的行动也已经将这真实的感情传达的鲜明。
果然是父子连心呐!即便看起来那样不可饶恕的过错,只要放在父子之间,那些过错也都渐渐变得再也不是过错,变得可以极轻易的,便轻易原谅了……
帘幕被穿堂风吹拂的起了绰约,流苏扑面,隆基心念一紧。他把身子撑起来,看着已经转过面目、眉宇间染就着沧桑与疲惫的父亲,倏然就很心疼。这样的心疼、对父亲如是的爱、那些感激与动容就这样酸酸涩涩的泛在心里堵在喉咙里,他启口想再说些什么话,可李旦就在这时已经起身走出去,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定定的目送着父亲那道苍松般的身影渐行渐远、就此行的决绝又沉稳,看那摇曳成线的穿堂光影在他身后剪成一段又一段的碎金,那身形越走越远,视线也跟着越来越不明确。
隆基心念繁复,不由双目湿润。
他心里知道,父亲还是爱他的……
但那已经铸成的过往、那有心无心犯下的过错,做了就是做了,无关什么对与错,同样也再不能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所以他与父亲之间,再也不能轻而易举就回到最初……只得这样怀揣着对彼此的关切和爱,深陷囹圄、绳索自缚!
直白且残酷的现实就这样落在心里,倏然间,隆基心中酸涩而疼痛。
他觉的喉咙水肿、呼吸有些发紧。揣着口无名气的将身子重重躺下来,即而向内一侧,对着染绘了大朵盛放牡丹的墙壁阖上双目。一滴眼泪徐徐然流出微闭的眼睛,顺着滑下来,晕染出一道晶耀的泪痕,在微光剪影中看起来何其的寥廓、又何其的哀伤……
。
太平立于王府外一片葱郁的柳木林间,眼见着皇上李旦的车驾一点点走远,她方将身子行了出来,颇有些好整以暇。
她是一个人过来的,朝贺时她瞧见隆基昏厥,心也跟着紧了一紧。不日前她便看出了他身体已经损耗诸多,也提点过他一定要好好儿的休养、滋补回损耗的元气。现下看来这些劝导对他是全无用处了。
不过细细想来,这阵子虽然大势看着就定了下,可接踵而至的一通琐碎需要躬身打理处居多,他又哪里有时间好好歇歇?果然啊,人有些时候自以为无法忙里偷闲,身子骨便会帮着人做个了断。
她心中起了几分好笑,又忽觉自己也是一阵胸闷气短。想来这阵子不止是三郎,她亦忙前忙后无暇休整。幸在眼下李旦已经登基,大势已经有了定格,不然她也委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会突然栽倒。
边念及着,抬步便向府中行去。
太平是一个人过来的,心中除了那一份对隆基的记挂之外,也有一些莫名的惶然感使她迫切的想见到他。其实这样的惶恐是没有道理的,时今纷乱的情势已经稳定,李旦登基也是得尝了他们一早的愿景,却为什么那份不安定的感觉似乎比之往日尤甚呢?
兴许人生本就如寄,行走于世注定就求不来一个安定吧!
侍从一见公主过来,施礼后忙不迭向里边儿通报。太平与隆基之间也不讲究诸多虚礼,顺势也就跟着进去。
隆基已经起身下榻,此刻正立在窗前向远方的花卉小景眺望。清淡的目光倏然染了亮色,这么远远儿的便瞧见太平过来,他沉冗的心境在看到她这一抹纤纤倩影时,不觉一疏朗。
太平也一眼便看到了窗前的他,溶溶阳光下见他气色倒是尚可,只是眉目间似乎含及着一抹隐隐的怅然若失,却在见到她的时候勉励浮了一抹微笑。
李旦登基,照理儿没谁会比李隆基受益更大。可这以血泪铸就的帝位,在通往这至高权势的路途之上又有着怎样不可说、也不忍触碰的牺牲……谁也心照不宣,故而又怎么能够当真只有快乐?更多的,该是那泛漾在心里的丝丝缕缕的苦涩吧!
掀帘子进去时,太平心中一默,哀哀的心绪瞬间便弥漫了心房。但抬首时她已将情。潮敛住,只对他平和着目光嫣然一莞尔。
隆基玩心漾起来,抬手退了侍女,向太平几步走过来:“多谢姑母记挂着小侄儿,特意来探看。”这称谓委实是不常用的,他从不这样唤她。此刻挂在嘴边儿这么自然而然的出来,倒是并未觉的违和。
太平心趣一动,亦端了架子摆起谱子:“既然感念那还不给你姑母我亲自斟茶?”旋即刻意瞥他一眼,“真不懂礼数!”
这等俏皮的神态把隆基倏然便逗乐,太平自己亦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室内原本有些闷郁的空气,就此被泠泠笑音打破,重又变得温暖又软款。
隆基引着太平与他相对而坐,二人品茗时,不经意的四目相对。
在彼此澄澈的眼眸里,倏然看到了自己的影像。倏然的,便开始那样贪恋此刻静好的时光……
渡尽劫波、劫后余生,却觉的周身内外并着灵魂都似乎被那团炼狱的火荡涤、灼烧,余下道道深浅不一的疤痕。这斑斑点点的痕迹拂之不去、消散不得,注定就此烙印这一辈子。
但当故人再聚首,恍然便觉的有一段沉淀下来的亲昵感无形漫溯。溶溶的,温暖的,足以销魂化骨,整个人都跟着莫名其妙便沉溺了去了!
唯愿,婵娟千里,风景晴好,浮生静好……
第二百零四章 储君人选,李旦出其不意()
这一日早朝时,任谁都能感觉到流转在周遭的那一脉无形气场,肃穆严整的阵仗呼应着一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高坐龙位的睿宗李旦神色肃穆,微颔首,在告免了群臣的朝拜之礼后,威仪的声色便不缓不急言及出来。
旦并没有将言语怎样兜转,公然的开门见山如此稳稳道:“时今朕登临帝位,朝局百废待兴,为安稳时局、抚慰人心,合该拥立国储,方为根本。”
这不含感情、只觉肃穆的一席话才说完,在场诸位臣子没谁不是只觉一团火焰漫溯在身心!
古来太子乃是国之根本,虽然皇上春秋正盛,但尽早立定太子自然更能使得臣民心生安定,故而这样的提议不失为眼前一桩迫在眉睫的事情。而立哪位皇子为太子,这关系的并不是那个人自身,更关系到站在他身后那一条条盘曲错综的人脉、那些直接间接的拥护者亦或疏离者,今后会拥有着怎样的命运……
不过眼下这太子会是谁,其实在场诸臣心中是有数的。八。九不离十会是三皇子李隆基!
这基本无需质疑,说道起来,三皇子乃是在那唐隆政。变里立了汗马功劳,甚至时今睿宗这皇帝之位就是这个儿子帮他争来的。若不是三皇子,睿宗连皇帝都没的做,说来江山与地位乃是这个儿子秉持着孝道让给父亲的,那做父亲的自然会识时务的将这太子之位授予这个儿子了!
因为心中大抵都有着这么个谱,故而李旦这话诸臣只有瞬间的震撼,即而也就渐渐平和了心念。
立在群臣之中的隆基闻了父亲这话,周身血脉一阵沸腾!同样的,群臣们是怎样的想法他亦如是,他怀着极恭谦的神色与按捺不住的期许,屏息凝神,静静等待父亲开口将扶立他为国储的话说完。
殿内的空气有些发紧,李旦威严的目光逐一扫过座下每一位臣子,自面目间感知到了他们笃定的心思。他心念一定,在若许的沉默之后终于再启口,声息陡然着重:“但现今有两个人选,朕迟疑不定。”
这又一句话才出口,顿然的,举殿哗然……当然这哗然只能放在心里,还没谁敢正面儿流露出来。
隆基倏地一抬首!目光凝聚,凌厉与惊诧之色不达眼底儿。
两个人选?除了他李隆基之外还能有谁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李旦没有留给群臣们过多的思绪辗转,将身子向龙椅后靠了靠,持着如是的神色与声息继续又道:“一为朕的嫡长子成器。”
隆基又一恍惚。身侧立身的李成器也陡然一抬目。群臣中有须臾的错愕,即而缓缓解意……
“其二……”旦将目光向隆基这边儿浅浅的侧侧,眼底淡漠、似乎并未走心的样子,“是前遭诛杀韦庶人一党中,立了大功的三子隆基、宜为嘉奖。”尾音轻轻然,真个是风轻云淡的句调,似乎他从来就不曾看好过这个儿子、只一心选定了嫡出长子席承这江山一般!
但凭借着经年来与父亲滋生出的那份默契,又加之这当前的时局加以分析,成器、隆基谁也都明白,李旦此举,颇有些故弄玄虚、刻意表露的嫌疑……
可李旦时今已是皇帝,皇帝金口一开便是金科玉律,从没有玩味一说,自是说什么都由不得人不重视、不当真!
在场众臣只一心的认定着太子之位一定会是三皇子的、大唐未来的皇帝也一定会是三皇子,这个概念几乎已在潜移默化间成为了他们心中既定的事实,却又倏然听得李旦居然提出了两位人选,方恍然惊觉原来皇上他还有着这样的心思?
顿然,朝臣中有不服者便愤愤然的站了出来,当然这些不服之人多为李隆基这边儿的谋士,因为整个举事的过程都为隆基与太平策划,便是连皇帝李旦事先都不知道,何况长子李成器?若是没有隆基,李旦这皇位又是从何而来?时今李旦却公然提出心中也看好嫡长子,这令那一干跟着隆基辛苦筹谋、慷慨激昂的谋者如何能服?或者说,李旦这个想法本来就是不能服众的!
“陛下!”那臣子当即出列一步,他本就是个武将粗人,对着李旦谏的这一通言更是丝毫都不婉转,“当初三皇子辛苦经营适才除去韦庶人与悖逆庶人,时今您却撇开三皇子,把这太子之位许了大皇子,这却又是怎样的道理!”这话委实是不客气了,但逐字逐句听来珠玑,挑不得半点儿过错可寻。
隆基忙一步出列,面上神情浮动起刻意的惊惶:“父皇恕罪,韩大人并无恶意,只是心直口快了些!”语尽便掀袍跪了下去。
李旦自然没有将这大臣不客气的话放在心上,他心知道武官大抵就是这么个性子。
这时,缄默良久的李成器也已按捺不住。成为太子的事情他从来就没有想过,时今父亲的真实心思莫说揣摸不清,纵然父亲当真有意提携他,他这么个丝毫无功、连知道都不知道的人又哪里敢接这个大位?
“父皇圣裁!”忙也一步出列,并排跪在三弟的身边,即而抬目谏言、神色与声息皆是恳挚的,“儿臣无功,才干亦不比三弟,时今承蒙父皇错爱……”
李旦抬手打断了儿子的话,他的心中自有一段清明的裁决,不需要谁提醒他该怎样做、要怎样做。且时今立谁为太子只是一个提议,他还不想当即便将储君定下来。
那贴身的宦官瞧见了皇上的示意,便忙不迭扯着尖利的嗓子喊了一声退朝。
那悬着一颗心的群臣们忙不迭跪地行礼。旦缓缓起身,全不管顾跪在地上的儿子及那按捺不住性子的大臣,径自下了御阶踱步缓行。
隆基的头脑倏然就很混乱,即便他心中始终有着那么一根弦儿,即便他明白父亲方才那话大抵是言不由衷,可他依旧无法按捺住这翻涌奔腾的心念、以及这沉淀弥深的委屈与愤慨……十指收拢,死死的握紧了拳心,分明是这鼎盛的治世、分明是这无边的繁华,可就在这一瞬间,他那样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有如置身寂寂荒野、凄凄深谷,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一场辛苦之后不被领情反被遗弃的废物!
那样真切的感觉,感觉父亲同自己,已然离心离德!
隆基陷入了执念的囹圄,只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辗转纠结、迟迟自拔不出。
一旁的成器便显得何其尴尬,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貌来面对自己的弟弟。就在下意识一抬首时,却倏然定了一下双目。
他看到,已经稳步行离、临着进深过道口的父皇却停住了步子,此刻正沉了目光落在三弟的面目上。
父亲的目光专注而流露着深意,远不是方才朝堂之上那一转眼睑的云淡风轻、淡漠无情。
倏然间,成器心念一沉,依稀忖度出父亲隐在表象之下那真正怀揣的心思……
李旦无论是行事还是言词都极是缜密,他的城府之渊深、思绪之内睿,从来就没谁能够轻易便窥的明白!譬如眼下这立储一事,他亦是煞费了一段隐于暗处的苦心……
原本认为可以做到足够的从容,可终究还是不忍,旦在离开前还是没能彻底的冷了心肠不管不顾。他清楚自己的三儿子一直以来都怀揣着怎样的心思,亦清楚那一场擅做主张只与太平合谋、而瞒过他这个最该知道的人的举事,隆基为的又是什么。时今他一句话就拂去了三郎所有的希翼与满心的自信,委实是残忍的。
微光中,旦将隆基面上此刻的神情一览无余,即便隆基有心竭力的、以最快的时间做着平复和压制,也依旧无法遮掩那份纠葛与痛心!看着儿子面上的神情,李旦亦是痛心的。
他有些心疼,心知道自己方才的举措是何其残忍。但他狠了狠心,到底还是把心念一沉,拂袖负手于后,即而一路步入进深、头也未回的行离。
在他的心里,其实属意的是三子李隆基!可这样的心思他并没有公然的表现在面儿上,甚至连隐隐的示意都不曾给予,更是在初初登基时第一件事就选择了对三郎加以打击!
何止是打击,方才那举措、那一席话一说出来,对隆基更是一种直接的打压!
可他笃定了心肠要这样做,他为的便是消磨这个三儿子咄咄的气焰与那一身的锋芒。
政。变那样大的事情啊……改换天地乾坤的、那样天大的事情他都敢瞒着他自作主张!若不想法挫挫他的锐气、若是让他事事都得意,他真的怕终有一日这个孩子他迟早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李旦他用了这浩浩半生的时间来栽培他,给予他多于其余兄弟姊妹的宠爱与器重。可到底这个儿子还是让他失望了,或者说李旦他对自己是何其的失望……可即便是失望,也不能放弃,他必须以狠戾的手段非得让这个儿子学会韬光养晦、锋芒尽敛,学会这世上人间一份以柔克刚厚德载物的中正平和之道!
第二百零五章 长子入见,成器婉劝父皇()
出了朝堂之后,隆基压制着内里一段无名的火气,依旧同大哥谦然的相互道了别。这乘小轿回府的一路上,心情都颠簸的极是厉害。
不耐烦的掀起轿帘看那长安城车水马龙的热闹市井,昔日里使他心觉欢喜的百姓民生时今看在眼里只剩下燥乱的不耐烦!
一路入府,他遣退了侍立众人,把自己独自一人关在房里生闷气。这股无名火越是压制就越容易起的繁茂,周遭静谧后,倏然一下子便来势汹汹!
隆基落身坐下,原本想倒一盏凉茶压压这心头野草一般繁茂的火气,却一个不留意的失了神,握着小壶的手指竟生生的将壶身给捏了碎。
那细碎的瓷片儿便划伤了皮肉,殷色血迹倏然涌出来,目光一扫便觉触目惊心的很!
终于这心思却开始渐渐重又落的澄明了些。
他心里明白,父亲这么做是有意在打压自己,也不得不看清一个即便不愿承认、不忍承认、不敢承认的事实——父亲是在间接的告诉自己,虽然他李隆基立了大功,也虽然这江山大位可以说是他将功劳让于父亲、故而才得来的最终胜利果实,但父亲还是皇帝,父亲毕竟是皇帝、才是那个说一不二有着绝对权利的真正执掌乾坤的人,所以,容不得他半点儿狂妄造次!
很可怕的,可怜的,可叹的……他觉的自己与父亲的心,越来越疏远了!
倏然间一缕冷风“哗啦”一下便把窗子吹开,沉闷的萧音牵回了隆基的思绪。双目重又凌厉,他踱步至窗前,抬手欲将轩窗重新闭紧的时候,倏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场微凉的雨。
雨丝夹着凉风倏倏然的迂回进来,所到之处带起一阵料峭的冷。他肩膀打了个抖,整个人甫一下便目顿神痴,就那么呆呆木木的立在窗前,一任冷雨清风肆意的梳理自己零散不堪的思绪,也渐渐浇灭心头那一团蹿动不止的灼灼的火。
感受着自然造化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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