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肆夜红楼-第9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给圆了场去!
将三弟送走之后,成器原本袭上身心的那薄薄的倦意倏然消退的没了踪迹。他精神抖擞,因为免不得要陷入一重深思、有点儿纠葛的境地里了!
当前朝野上下谈论最多、波及面儿最广、也最引得人蠢蠢欲动的事情,横竖就是这太子之位的竞争、国之根本的拥立!那些不安分的人何其之多呢,谁都怀揣着并不真切的企盼、昭著满盈的野心,凝着猎鹰一样的眼睛盯着每一丝的草动风吹、见缝插针,意欲从中大捞一把好处!
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太平公主和三弟都亲自登门找到了自己,一个凛冽直接的挑明了来意摆出了阵帐,一个怀柔之策论情叙旧中又不失委婉提点。这两个人都是厉害角色,哪一个是好惹的、是惹得起的?
太平公主和三皇子李隆基,可以说绝对是朝野上最大、也无论是根基的沉淀和波及面儿的广泛都最是稳定最是浩大的两派势力,这两派势力为了得到比对方更多的、甚至绝对的权利,被那催长的欲望蒙蔽了本心、看不明白了自性,只鹰犬一般死死的盯紧了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情势就变得十分微妙,两派之间走向对立。
眼下来看,这对立的关键所在、这双方都在寻求的突破口,倒委实是不约而同的指向一个人——便是李成器!
成器一想到这里就十分无奈,他心里闷闷的,当真有点儿恨自己那成了皇帝便好似性情也跟着更迭的父亲了!做甚的没事儿把他宋王提溜着放上了判案,还把他是长子、嫡子、又曾早年便被立为太子的出身和这段公案有心的深刻化!
他是不是该庆幸啊,庆幸他们家跟前面儿几代几家帝脉,当真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幸好是时今,若是放在中宗那一家子身上,做父皇的这么捧着长子,下面野心昭著、势在必得的几个弟弟和那些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势力,还不早把他这个头号公敌给生吞活剥了?
这个想法有点儿负气、也有点儿玩笑,成器免不得勾唇自嘲的一笑!
同时又是那么清楚和无奈的知道,看来时今啊,他一厢情愿的想要置身事外,委实是不可能的了!只要父皇那里一天不把太子之位给稳定下来,他这个无心大位的长子便是一天不得安宁了!
父皇,这不是把他往险境上推、放在火上烤么……
太子之位他早就坐过,那也是最提心吊胆的一段日子了……那时他的父亲李旦虽是皇帝却无实权,成器这个太子的位置与李旦皇帝的位置一样的如坐针毡。
说起这个,成器懂得父亲对自己的心思,就因为祖母武皇当权时他小小年纪便被立为太子、被推向这么一个险要的位置,这名头太耀眼,父亲又没有实质权势,便时时刻刻都担心武皇会不会有一日猜疑心大起,故而将皇帝李旦、也将太子成器一起除去!
那时谁是太子谁就承担了无可估量的风险,成器可谓是替弟弟们做了挡风的大石、默默然承载了没有全部也近乎所有的风浪。
父亲为了护住一家人以及诸亲信,不得不把姿态一放再放,那是低到了尘埃里都不见停止!不仅做出低姿态,甚至还嘱咐成器和隆基不得对母亲的去世表现出丝毫的哀伤,以防止祖母的猜疑……
如果说父亲对隆基的偏爱是因自小对其聪明素性的赏识、对其母妃窦氏莫名早去的怜惜、以及多年来距离自己身边距离最近的情分积累;那么,对成器的偏袒则是,因对其早年身担太子之位做了风口浪尖那一块儿挡风大石的抱愧、如是的对其母后刘皇后莫名早去的怜惜、以及早年得了这第一个儿子时那初为人父的欣慰……
在父亲的诸多子女中,他最偏袒的就是自己和寿昌、代国两位同为刘后所出的妹妹,还有三郎隆基与金仙、玉真两位同为窦后所出的妹妹了。
虽然眼下成器揣摸着父皇的心思,觉的父皇肯定是属意三弟的,但不排除感情的作弄,万一是他猜度错了君心、会错了圣意,父皇当真是顾念着往日诸多的感情与那一份祖制,心里就是觉的嫡长子继位天经地义,故而就是真心的想要将太子之位传给他、把皇位留给他,心里觉的这是把本就该给这个孩子的东西全都还给这个孩子、并无错处呢?
这样突忽而至的想法让成器心里一动!这个想法委实是可怕的,若父亲当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带来的后果委实难估计……
国储的身份说白了就是个名头,若无实质,那谁认你是国储?即便日后成了皇帝亦如是!成器深谙此理,那些年来担惊受怕的日子使他整个人都已沉淀,生活更是教会了他许多人生的真谛。
观眼下之势,姑母太平公主的根基势力可与父皇相匹了,又滋长出了那样勃勃的野心、那样难以控制的欲望驱驰。他心里明白的,太平想让他宋王来当太子、还说要助自己一臂之力,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看好这个侄子、所谓的维系祖宗法制,而是因为他李成器并无根基、且好拿捏好掌控!
姑母想要向武皇一样问鼎这泱泱帝国无边权势的最高峰,待把李成器立为太子、扶上皇位,那么父亲李旦昔日的处境就会是他李成器的前车之鉴,决计的!
三弟隆基是眼下唯一能与太平抗衡的人,且父亲应当也会是这个意思……
成器有点儿头疼,他当真搞不懂这个虽然城府莫测、为人子却也能摸出一二,可时今成了皇帝就变了性子、更为渊深不定的父亲了!
夜风扑面,成器缓了缓神儿,任着夜风梳理思绪,决定放弃猜度父皇的心思,横竖他自己拿捏一个主意也就是了。
隆基若是论道起来,有着拨乱反正之功、更有着谦让推举之孝;而他除了身担着嫡长子的名头之外,算来什么都比不过自家三郎。这便于群臣那里,也足以使隆基那太子坐的稳稳当当、众朝臣心悦诚服了!
成器本就坚定的决心,至此愈发笃定。不管父亲究竟是糊涂是明白,究竟是怎样的一桩心思,这立太子之事都必须尽快有一个定论,好使这些个不安分的异心人早日断了那不安分的心!
越早的决断便越是好,若父亲下不了这个决断,成器便帮他落实!决计不能再这样下去,令谁也煎熬……
太平公主她想拿捏李成器做一枚铺路的棋子,这个想法委实是荒诞且可笑的!
归根结底,太平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低估了李旦的早有算计;更是以独断的眼光看待了所以事物、所有的人,认为这世上的每一个人的眼里都只有“权势”二字,却忽略了“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放着安生日子不过、偏生要做些以卵击石的荒诞之举”这个关键的问题!
权势的催长之下,蒙蔽的双眼及灵魂从来都难以清明……
。
隆基一路出了宋王府的门,那纷乱跌宕的心绪将他整个人作弄的时而填充、时而亏空,纠葛难耐、心绪难平!
头痛欲裂,他下意识抬手扣住了两旁的太阳穴,这清晰的疼痛并着厚重的心思作弄的他了无睡意。便就势游荡在长安街上。
可不曾想,就在那微风料峭、顺一缕月华倏然无心的抬目时,那眼帘里却兀然撞进了一道火红如霞的身影!那曼妙且生动的影像就此一点点铺陈在了眼前,涨满、鲜活了昏沉的眼帘……
冷不丁的,隆基居然遇到了太平。
“呵!”他勾了勾唇只想哂笑,心道今儿可是什么日子,居然令他和太平公主如此的默契,短短一个时辰不到,便颇为巧合的遇到了两次?看来他与她之间到底还是有些机缘的,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缘法究竟是怎么将他二人作弄到一处来的,究竟是前世未了断的一段夙愿安置在了今生,还是原本就是一段纠葛不清的罪孽偿还在了今世?
太平那漠漠且沁着冷雾的眸子倏然一动,冷不丁的与隆基这么堪堪的碰了面,这令她心情亦是起伏跌宕、很是诧异……
一时也忘记了做如是感慨,她缓缓的抬了眼睑,借着月光将他那清俊的面孔瞧的清楚。
隆基眼角眉梢覆了一层浅浅的霜雪,在太平一抬眸时那霜雪还是没忍住便消融了一些。
真是作弄!他心自嘲,目光却定格在她的眉目间,见那一张月色下的面孔、那盈盈的眉眼都笼罩着黯然,便揣摸出她的心情应当也是与他一辙的纠结。
两个人谁也没有最先开口说话的意思,亦没有主动向着对方走一步拉近距离的意思,就这么隔着如许的距离、沐着温温的夜色,在长街曲巷一处人流稀疏的回廊处,这么两两相望,遥遥的好似就此站成了彼岸,又不祥的忽觉终究会两两相忘……
思悠悠、恨悠悠,心事无处含及,那隐藏在淡漠皮相之下热切的纠葛、那些动容和那些不忍,却醒醒的笑着、闹着,半点儿都做不得安宁!
果然情义和利用从来就不是两种相悖的极端,它们在人的灵魂里共融又独立,不是么?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交心成恨,深夜走过长安街()
孤零零无所依托的来到这世界上,落地生根后每个人都是无所依托的踽踽游魂。很多事情、很多情势,从来都是无从选择。
七情六欲的作弄,五蕴盛苦的波及,若不得着些机变,又如何能够在这污浊的恶世里苟且偷安的活?
无论是伤害还是被伤害,无论是负性还是薄情,都是皆非本愿,都是苦的。但,也都是缘份种下的因、得那最终如是结出的果……
太平的心情也不好,这世界上与她亲近的人都相继离开了,譬如来俊臣、譬如父亲、譬如母亲……现在寥寥的还有那么一段亲昵和默契的,惶惶然惊觉,便只剩下隆基一个了!
她不愿再与隆基对立,可情势如斯,她别无选择。她太惶恐,太害怕了,害怕失去这光耀璀璨、以太多故人鲜血性命铺就出的一切!
是啊,她连生身母亲的反都会造,连挚爱男子的命都会夺,这若许年的阴谋阳谋、铺陈算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隐隐的总是觉的若是在这谋权路上止步不前,便是连这些被她或直接、或间接伤害以至死去的故人们,她都是对不起的,都委实是辜负了,辜负了他们以血以命为她无心铺就出的权势康庄、推至时今这样赫赫生威八面威风的地步!
她都已经这样了,已经伤害了那么多至亲至爱,做尽了那么多薄情寡义事,幽幽岁月与浮世流光早泯灭了她的良善,时今与隆基针锋相对便显得那样不痛不痒、无足轻重了不是么?说她不忍心,说她不愿意……他信么!
可是他呢?他明里暗里所行所做那些勾当,便都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行径么?表面上看起来永远一副儒朗英毅、待人光明的贤君子模样,可私下里那些行事太平知道的都仅仅是边缘。
为了共同的利益便驱驰在一起,似乎身与心都贴的极近,亲密的不得了。可转脸儿情势一变、风势一改,那便谁又认得谁?对这一点人心的本恶,似乎已经逝去若许年的来俊臣早便有了先见之明啊!那旷世的奇作《罗织经》就是精华的浓缩、最好的诠释!这却又算不算是预知后事、一念成谶?
所以,扯平了,这浮华盛世里、这肮脏俗尘间,他们两个人,谁都不比谁高洁!
呵……
可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是那样不安,这不安与疼痛决计不是隐隐的,而是铺陈了河山、晕染了天地的无边无际!这份纠葛与近乎窒息的闷郁压的她不得平复,故而也这么潜移默化的与隆基做出了一样的选择,在这深夜的长安街上徐徐然定定的走,却不想还是在下一道转角处倏然就与他遇见。
惶然间又一次默契的惊觉,他们两个人彼此的心思,该都是如初一辙的……
就这样又僵僵的站了许久,那周遭辗转、流动的稀薄的寒雾由浅至浓的弥漫,最后浸染了衣袍与裙袂,带得周身骨骼打了个瑟瑟的颤抖。
到底是隆基做出了主动迎前的那一步,他定了定心神,又觉自己连身到心到灵魂都是那样冰冷!
再做不出虚假的伪装与徒然的谦和,也顾不得去全那些所谓的体面。他抬步一步步的向太平走过去,在几乎与她鼻尖碰着鼻尖、嘴唇即将磕着嘴唇的地方,他猝然停住。
这距离委实近,乃是极近!
太平没有动,感知着由远及近渐次而来的这一场压迫感,内里那颗心却出奇的安静,莫说跳动急促了,甚至连跳动的频率在哪里她都似乎感觉不到了!
夜渐渐深了,虽然还是大七月盛夏里的夜色,但至深至浓时还是免不得起了些料峭的冷。不过隆基与她咫尺相对,这样迫近的距离令彼此二人自身的体温渐渐升腾,呼出的气息不经意的撩拨着对方面靥的皮肤,痒痒的,忽又沁出些特有的暖。
“你是故意的……”定定然一句,声息低沉,可气韵如锋刃般昭著的逼仄!隆基陡一开口,霍然问出太平一句,又不是问,是笃定。
太平静聆他这开门见山的一句,听那尾音如一阵风般渐渐被这浓稠夜色吞噬。她没有动、也没有回复,只把眼睑敛了一敛,纤长的羽睫在玄青中无风自动。
隆基周身升腾起一股火焰,这是灼灼的压迫几多、辗转几多的一簇盛旺的心火!心绪翻涌,他那股子跋扈与固执的劲头就此全然涌动了上来,不容许眼前的女人对他稍稍的避而不答。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紧接着又是一句,二人之间的距离被他拉远了些,眉峰一定,即而又一次重新凑到咫尺的迫近,“为什么非要让我不快活你就满意了么!”心念情念所至所堆叠,这一句话他已然是嘶吼着扬了嗓子爆发了出来。
这般突忽袭来的大阵仗令太平下意识周身一抖!肩膀打了个剧烈的颤,本就心虚的缘故,她忽然开始慑于眼前这个男人英机、凌厉的气场,她惶惶然如一只岔路口茕茕的白兔般绵软无力不敢面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转身如游鱼般脱了隆基无形的束缚,就此想走。
隆基一把拉回她,他的诘问还没有完,这心绪便一定会发泄:“不懂?”墨眉一挑,即而忽一展颜,手掌钳制着太平的柔荑,倏然便笑起来。
这笑是讥诮且肆意的哂笑,有些自嘲的味道、有些冷漠。
太平猛地一把将他甩开,却不再走,就那样定格在当地里与狂笑中的李隆基对望。
隆基被她忽而扬袖甩了一把,下意识放开了对她的钳制,身子借力向后退了几步,极快的撑住侧旁一道冰冷的墙壁,即而收了狂笑,勾唇一嘲,即而那面目便全都是昭著的怒意:“难道你让我认为你大晚上去找我大哥,是为了说服他主动让位推举我成为太子么!”如是不加收敛、不加压制的一嗓子,腾一下那声音扬起来,是怒火昭昭的嘶吼,于太平更是歇斯底里的质问。
有了先前那突兀一下子的震慑,太平此刻已经沉了心境、整个人都如是的淡漠。当然这淡漠的面貌与平和的神志都只是表面做出来的,内里真实的心境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太平沉默,隆基亦沉默。
周遭忽起了一阵扬扬的狂风,肆夜里飞沙走石的阵仗被这风撩拨了起来。衣袂汩汩、发丝飘飘。风势打着气场的旋儿在耳边喑如鬼唳。
天地间好似笼进了一层阴霾的大网,这其中心绪何其烈烈、情念何其昭昭!
这一次的沉默之后,是太平打破静谧的:“那你呢?”她向靠着身子在墙壁上的隆基这边儿走了几步,与他面对着面,扬起那一张依旧花儿一样的美面,眸色定定的看着他,唇畔只是肃穆,“你日后就不会让我不快活么!”陡转的语气猛地一扬又一沉,亦是一嗓子尖锐的诘问。
倏然间风势渐退,太平这一声穿透般的诘问便又显得尤其清晰,入了耳廓、顺着落在心里就是一股陡起的寒!
隆基面色一凝,那心也是一阵彻底的亏空感。他恍恍然的抬目,眼底深处跃动着一簇如磷的微火:“你不相信我……”
“你为什么要让我相信你?”太平不等他说完便陡一下打断,她的酥胸因着呼吸的急促而起起伏伏十分剧烈,“凭什么能让我相信你?”又一侧首,眉目颦起来,勾唇带着些玩味的笑意,这美艳又毫不掩饰其锋芒的女子化为一株嗜血的罂粟花,似乎满身由里至外都浸染了深浓的毒,引得人明明知道只要一接触便一定是死路一条,偏生又忍不住、不得不被她勾着引着一步步向她走过去。
“让”字和“能”字,太平咬的着重。这两个字眼承载了她近乎全部的担忧,还有全部的诘问。
这心之所至陡然的一句话,把隆基问住。
夜风凛凛里,隆基惶惑又恐慌的反观自身、又不敢去审视自身。太平的问题太难,实在太难,因为隆基自己也未必相信他自己能够做到,况且是让太平相信呢?
可是,虽然问出这个问题实在是偶然,可既然问出来了,太平心念还是氲了一道隐隐的波澜。
她还是隐隐期待的,期待隆基会给她一个保证,一个她最害怕的、日后不会伤害她的保证……哪怕隆基是否会伤害她其实无足轻重,因为伤害她的是大势、是情境;又哪怕,是骗骗她也好呢?
但是,没有。
夜色清寒、天风瑟冷,又怎敌得过身若浮萍、人心动荡?
须臾静默,太平忽而勾了软糯的唇畔失魂落魄的笑,那柔曼的身子一点一点向后退去,衣袂合风飘飘曳曳,这使她看上去有如一只乘风欲飞的翩翩的蝶。
就着似幻似真的一痕天光,这美轮美奂的一点星辉,她孱孱然的一颔首,开口时又是定定的、夹着些邪佞:“既然都是狼,又何必要装羊?”看来是极残酷的一种淡然和不屑,可其实是多么伤心的情境、方才滋生出了这样决绝的说辞?
心底一疼又一定,太平转身逃也似的奔向了远方夜之又深处,那翩然的裙袂并着其后的曳地小华盖在玄青中滑出艳丽的亮色,飘然如举、轻灵如飞。
身后这一堵冰冷的墙上,有人寸断了纠葛的肝肠!
夜风阵阵波及,一浪夹着一浪的次第漫入这阴霾的角落,似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遁逃、可以藏身的地方,哪怕是星星点点的一隅都一定要波及。
那情那念那爱那恨,无法遁形、无处藏匿……
隆基崩溃在夜色里!
第二百一十四章 朝堂进言,成器主动来让贤()
情理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成器是在朝堂上将了李旦一军。
打定主意的宋王,亦是个不仅倔强,且行事锋芒刚毅、有着那么几分直来直去的胆子的人!
朝堂之上,李成器忽然一步出列,当着这满朝文武的面儿,主动将这阵子议事案头最为赤手可热的那个话题、拥立太子的话题给提及了出来,并在同时上奏父皇,说三弟李隆基有文武才、贤明且于国有功,是大唐太子说一不二的绝佳人选!
成器受够了,他不愿自己继续被放在火上这么漫漫没个止境的烤着、煎熬着,他不愿给夹杂在本就与他关系不大的事情中间不得自由。同时从太平、隆基那两边儿的态度,成器隐隐嗅出了这立太子一事正趋于白恶化的风向,他真的担心如果父皇再不做出一个裁决,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大事情!
前一遭成器便进宫私下里与李旦表明了自己的心思,那心思是在父子促膝、闲话家常时表露出来的,是于人后、且是婉转而温和的。当时观父亲的神色、反应,该是明白了,并且决定从长计议。
可日后并不见父亲就这立太子一事再有过多的进展,又兴许是成器自己太过于心急,总之不管怎么样,他都打定主意铁了心的要将这事情给尘埃落定了,这样谁都安生!故而他这一次是毫不避讳、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把这立储一事言及出来,并把话题开门见山的说的直白。
这是一个关系重大、且委实敏感的话题。国储一立,那几派势力之间若许有关联的人们的命运,也就会跟着发生质的改变!谁也都明白,且都悬着这颗心,故而成器这话才一说完,便引得一众朝臣们铮然便屏气凝神,静默着、悬着心提着气静静等待皇上会是怎样的反应。
林立在侧的隆基心中微定,他知道大哥会这样做,从他当晚前去拜会了大哥、与他琴瑟合奏了一曲,诉了那不消言及的兄弟情谊后,他便明白了大哥的本心、也知道大哥下一步会有怎样的举措。故而他倒是没有怎样诧异,可父亲那里仍旧令他心有戚戚……父亲自打登基之后,那本就天渊一般难测的心思变得愈发混沌难清了!隐隐的,他始终都觉的父亲是自有一段打定好的心思,却又偏生不知道父亲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样的李旦,令隆基害怕、也令成器害怕!
如果父皇真的没有主意、亦或者主意摇摆不定也好,那么他们便可以用行动令父皇有个主意、或帮助父皇把那飘忽摇摆的心思给落了实。但如果父皇是一早便有了主意存乎在心、径自有着他自己的想法并拿捏着一个时机,又令这若许人始终都触摸不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