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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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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的耳朵里。
“原来是青璃姑娘?”
“正是奴家。”
“你会些什么?”
他突然看过来,惹得慕晴一怔,对着他的眼睛竟然不知道有些语滞,许久才恢复了神色,媚色几分,“许少爷喜欢什么,听琴还是舞艺?”
“你会什么?”
“赋琴说曲,不如给许少爷弹奏一曲?”
“琴艺?”
他低声,不知想到了些什么。
慕晴忽然觉得寒气扑面而来,全身都落入冰窖的酷冷,微怔地看见他眼底的阴鸷暗影,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忽地重重颤抖,她暗想,就连许易最阴晴不定的时候也不如他这样一个眼神来得恐惧,虽然惶惧,但并不敢回避他的眼神,他定定了看了她好半响,才懒洋洋地道,“好吧!”
这样便是答应了。
识时务的小厮马上去她房里把琴取出来,一路到厢房,也不过是很短的时间,她劝了在座客人几杯酒,见到琴已送到,于是施施然站起来,刚刚准备轻移莲步,冷不防袖子被攥住,直觉挣脱不开,以为是误压了长袖,一回头却见许少爷冷漠的脸凑过来,当着众人的哄笑吻了吻她的嘴唇。她的唇是方才上的胭脂,适才饮过酒,显得更加红艳,她一直不喜欢这样的颜色,可是身在红楼,许多事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私下的委屈和心酸,只怕已经麻木到了一定境界。
不知为何,她总有看透人心的本事,这位许公子虽然沉默不语,但炯亮的眸子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虽然身在红楼,但是心不一定在这里。
他吻得上瘾,慕晴所幸他松开了自己的衣袖,她把柔荑藏在华美的袖子里握成拳,脸上越见媚意,虽不是绝世的容颜,也引得一干人等热气上涌。
她几乎没有这样在众人面前亲热过,一时脸红欲滴,待到他放开时,掌心已经红透了。
嘴角轻勾,轻遮了半边脸走进帘子,悄悄把掌心的红印露出来看,有些悲凉的恍惚,身为女子,连最后的脸面也失去了,却还要欢笑迎送,且不知倦。
第23章 软玉温香()
可是现在,倦意已涌上心头了,微微带着茫然,更显浮华。
隔了浅色的帘子,她依依在帘子后面坐下来,试着挑动了琴弦,琴声非常悦耳,且有几分不知明的忧色,这与平时的练琴不同,弹挑之间,已经泄了底色。她抬头看了一眼模糊的剪影,渐渐放缓了心情,拨动琴弦,琴声悠扬传出,如轻幽之极地般地深邃,且份外和美,别有洞天的思绪穿过帘子传到外面去。她看不清众人的脸色,微垂眉睫,渐渐被琴声所俘,十指纤纤,将这十丈红尘的沉浮全部看透,她在庭院学琴的时候,比未想到过会有这样的用途,为他人谱写忧欢,失了自我。
幸而母亲早早去世,再也不会为她悲伤。
大约一柱香过后,琴声款款只有余音飘散,众人慢慢回过味来,席间一个中年男子脸浮暧昧,手里还打着拍子,一腔淫词艳调,听在慕晴耳朵里只觉刺耳。她还未看清那人的面目,忽听一声怒吼,一直低调的许少爷陡地掀翻了桌子,连带酒水菜肴洒了一地,郁儿吓得惊叫一声,一干人等都惊呆了,不由得脸上纷纷浮现惧意。
他仍不解气,顷刻之间怒目圆睁,额角青筋暴起,死死瞪着那个中年男子,“唐朝,你再唱一遍,我想听得很。”
这样的脸色,谁还敢唱。
众人耳边似有阴风阵阵,闭上嘴一句也不敢说。
被称为唐朝的中年男子脸色微微发白,张大了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心里暗凛,不知是他这是为了哪桩,忽然想到面前的主可是个情种,不由得恍然,干笑两声,“少爷何必生气,美人在怀,不正是良宵苦短么?”
美人正是指的名妓青璃。
贵人逼人的青年却没有再吭声,手指尖泛白,冷眼看着一地的污渍,低沉道,“都给我滚出去。”
一个青年还想劝说,来不及张口,只听他一声怒喝,“够了,都给我滚——”
纵然是怒目勃发,这脾气也将众人吓到了,连着几个姑娘迟疑着起身,于是缩手缩脚走了,慕晴抬眼骇住,手指一颤便断了琴弦,琴声幽幽,也不止于伤情。
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浮现出许易的脸庞,他也是如此冷漠难测,虽然他来红楼大半是为了南棹,但在她的房里也呆了不少时光。她陪他饮酒,陪他唱曲,陪他吟诗,陪他弄月,但是再也不敢问他心底里的事情。
她能察觉他心里有人,可是那个人,她没有探听的资格。
她一直呆在帘子后面没有出去,看着男子踩着碎碗走出,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藏在阴暗里的脸一定份外寂寞。她默然看了半响,直到他的身子走出门外,忽然间撩开帘子追了上去,几步到了他身后,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清澈陌名的脸对上他的失意,两个人都能在对方眼里看到寂寞和伤心。
第24章 扑簌迷离()
他一身鸦青,在幽幽烛光里愈见不分明,十指骨节分明,干燥有力地拾起她的手,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烈酒的醇厚和男子浓烈的气息几乎要将她湮灭,被他抱在怀里,已不知今夕是何夕,一时温暖在心头凝聚,这样的举动仿佛能融化了两人的悲伤。
她在他的身上能看见许易的影子,却不知他在自己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
良久,他松开他转身离去,她站在那里,直到那鸦青的袍子消息在楼底,才觉一阵风吹来,脸颊生凉,移了目光沉思。忽见远处一抹熟悉的影子掠过,那张脸回过头,她竟然看到许易亲身侍卫的脸露出来,惊诧陌名。
难道她没有猜错,他和许易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的亲侍竟然轻离了他的身边,却跟在另一个男子的身边?
纵使心头巨震,但她也是轻柔一笑。
她只是红楼名妓,所幸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与她无关。
天刚亮时她就醒了,院子里还是悄无生息,她穿了衣服出门来,正看到院子里的小丫头在洗衣服,柱子间的绳索上已经挂满了衣裳,干燥的阳光洒落下来,心里陌名宽慰了些。她唤了一声,怡白很快应声过来,手里还端了香滑的粥盅,她看见慕晴脸色红润,显是睡得很踏实,于是轻快地笑道,“小姐先吃些东西,等一会儿怡白再过来帮小姐收拾。”
慕晴看着她笑,把她的手拉到房里,“陪我一起吃吧!还可以省些时间。”
她微怔,顿时红了脸,僵站着不肯挪脚,“小姐,这不合理礼数。”
“没有关系,现在没有这么多的礼数。”
把她小手执在掌心里,“不要说这些了,现在还分什么你我。”
怡白踌躇半响,这才轻轻点头。
等到日上三竿时,已经有丫头送了帖子过来,怡白有些恼怒地扫了一眼,低声埋怨,总是来来回回不得消停,不知道是又是哪家的公子,小姐早说过不外出,怕是不知道规矩的。看那贴子十分精美,迟疑了半响,才轻挑着拿到手里,意兴阑珊地打开来看,刚一看到名讳,脸上已经变了色,心里已察觉不妙。
等到主子收拾妥当了才送上去,慕晴刚刚换了轻薄的宽袍,头发也束成了少年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颇有几分入骨风流,一张脸庞明媚如画,很有浊世佳公子的意味。怡白敲了门进来,窗子外面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正衬得脸庞异常优雅如斯,她回身关了门,走过去把帖子送上。
慕晴怔了怔,有些倦怠地从她手上取了帖子,秀眉微不可闻地蹙了一蹙,帖子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却让她看了好一会儿。
怡白细微地看着她的神情,颇有些紧张,“许公子说什么?”
“许公子邀我今夜在思慕亭赏景。”
这个传闻的许公子慕晴是得罪不起的,可巧偏偏在这个时候递了上来。
“思慕亭,为什么选那里?”
第25章 入骨风流()
思慕亭正是红楼临江最著名的亭子,夜晚可以在亭内俯瞰湖面景色,景色不仅幽美,更带着一股清幽之气。一般都是文人骚客喜欢在那里吟风弄月,少有人会请青楼女子到那里,看来这位许公子比她们想象得还要来得捉摸不透,如若遇到文人聚会,那不是更惹人注目么?但是来不及想这些,陆云今天就到了京师,要想瞒过他必定是不能失约的,更况且她心里已经早已期待了这么久。
俊雅的佳公子把帖子在手里反复揉搓,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窗外的绿意轻叹,“不管他约在哪里,我都去不了。”
“这些日子,许公子倒是从来没有这样认真递过拜贴。”
想了半响,怡白终于皱着脸踌躇,“如果拂了他的意,恐怕不好善后。”虽然身为青楼女子不由自已,但谁也不愿意在这个关键时候任人打扰,如果可能她更想拒之不理,可是正如许公子的羞辱,身份如贱泥,哪里轮得她们来选择
想见谁,不想见谁,都是由不得她自己。
这个慕晴也明白,但她见他一向有清淡有礼,想必不会出什么岔子,更何陆大哥这一次专程来看她,她怎么好失约?这么久没见,她心里已经放不下任何人,低头思忖了一下,才定声,“回了吧!就说我身体微恙,不便见客,请他改天再约。”
怡白思虑了半响,也想不出好主意。
她心里自然更愿意见陆大哥的,相比之下,许公子的拜贴就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想着,她点点头,“那我这就去回了它。”
慕晴对着镜子束了腰间的带子,盈盈纤腰束在宽大的袍子里,风流俊雅,一弯细眉楚楚动人,一如当初。
天色正好,湖水碧绿,芳草萋萋,一叶小舟悄悄从芦苇中穿出来,微风飘过,颇有几分晴日烟雨的意味。
慕晴男装坐在船头,银色的带子把她的头发束了起来,一袭青色的衣袍,宽袖下面空如无物,露出雪白的皓腕。她正在与怡白谈笑,眨眼之间只听到风声水起,从湖上踩过轻波的湖青色男子脚尖轻轻跃上了船头,羽衣飘飘,宛若仙人一般。小舟承受着他脚下的重量,随之荡了荡,慕晴极目望去,身子不稳,差一点掉到湖里,还好稳稳扶住了船头,惊吓之余,她几乎失笑,“陆大哥每一次见面都能让人意外惊喜。”
一弯细眉透着许多风情,男装之下更是入骨风流,许久不见,分明相思刻骨。
陆云一瞬间有些目眩神迷,连忙一把扶住她,待她坐稳了身子,才放下心来盘膝坐下,目光相对间,不禁打趣道,“晴儿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
守在身后的怡白嗔怪地瞪过来一眼,“莫说是小姐,连怡白都差点吓着了,好不容易见面,陆大哥却为什么不让我们停到岸边去?”
他接过怡白倒过来的酒水一饮而尽,“岸边太嘈杂,晴儿一个
姑娘家,身分这般特殊,还是谨慎些好。”
第26章 把酒共盏()
说罢,三人俱是一怔,分明都想到了慕家的惨案。
慕晴知道他一直为自己担心,想冲淡这股凝滞的气氛,唇角一弯,轻快地说道,“自从在洛阳分别,已经有大半年了吧!陆大哥还是这样爽朗的脾气,一点也没有变。”
陆云并非是时下的清俊公子,肤色微黑,一身湖青色非常衬这湖水的景致,方正的脸庞虽不英俊,但是气魄十足,刚正坚毅,眼神炯炯有神,他浑厚的目光落到慕晴粉嫩的脸颊上去,不由得紧皱了眉头,“我听闻慕家惨案后就一直担心你,后来知道你逃过一劫,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慕家虽然遭此噩运,但好歹能留下一脉子息,我听怡白传信说你很好,原来是一直将我瞒在鼓里,你瘦得多了。”
能保住命已是幸事,慕晴心里怅惘,沉默了一会儿望到湖面上去,一手搅在冰凉的碧水里,“大哥,我总是不明白,我的爹爹那样善良,究竟是什么人忍心陷害他?”
“既然身在官场,便免不了惹些事非,伴君如伴虎,慕家也不例外。”
陆云身处江湖,也明白很多似是而非的道理,说到底,官场便是另一个江湖,身在其中就免不了招惹是非。而这些事情说出来,只怕污了慕晴的视听,于是隐而不谈,顿了一下劝解道,“晴儿,你要看开些,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慕晴的心事过重,这些日子以来总是觉得活得沉沉浮浮,如在梦中。直到见了陆云,才真心露出安心来,陆云对她而言像是亲哥哥一样的依靠,她已经孤单太久了,两人絮絮聊了一会儿,渐渐明白了对方的处境,说到遇险处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陆云去过许多地方,知晓许多奇闻异事,由他讲出来,到也别有一番情趣。不止慕晴,连怡白都听得入迷起来,不禁神往道,“陆大哥真是神气,去过那么多地方。”
“游历江湖的确是一件美事。”
慕晴接口,“真是好想再同陆大哥把盏共欢,以前的日子真是快乐。”
陆云见她展开了眉,于是为她斟酒,“我还记得你的酒量一向不错,以至于一直没看出你是女子。”谁能想到,每日和他大肆拼酒的结义兄弟竟然是娇弱的官家女子。所以后来即使知道了,却也深深记得她不同于娇弱的性情,因而并不轻看。
慕晴听罢,脸颊一红。
怡白坐在一边只是笑,其实当日她才是帮凶,怕小姐禁不住酒力,使计让小姐的酒全吐了出来。要不然只怕十个慕晴也不够陆大哥一次拼酒,但这个实情她要藏着,只是躲在一边看着主子偷笑。
慕晴微僵了嘴角,与他碰了一回,一饮而尽。
“其实我最爱的还是这肆意江湖,总是困在庭院阁楼里,无端生了许多寂寞。”
第27章 秘密书信()
她们怕陆云起疑,只说是得了父亲好友收留,怕惹来灾祸,所以没有提及确切位置。陆云也懂得乱世为保全性命,谨慎一些也是好的,所以并未细问,正好让她们轻易瞒过。这时听了这话,知道她缅怀当日的醉酒江湖,“晴儿,你愿和我肆意江湖么?”借着酒劲说出来,饶是他微黑的皮肤,也能透出几抹红光。
坚毅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片情深。
女子的心里荡了几荡,这些日子在烟花之地的冷情全化成了炽热,微低了头,“只要陆大哥愿意,天地之大,还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么?”
说罢,想到自身的处境,目光所到之处透着悲愤,“只待查清爹爹的冤屈。”
他眉间微凛,“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慕晴远望了碧波的湖面,神情稍许和缓下来,紧握的拳头却是没有松开,“陆大哥总是能知我心。”
“这样说来,你们真的遇到了难事?”
一直默不作声的怡白脸色微变,在慕晴的允许下起身走进船舱,不到片刻,手里拿了一样东西出来,正是一封信函。她镇重地递到陆云手上,“陆大哥请看。”
陆云镇重地接过来,信封上所写赫然是御史秦利与慕府大家长,也就是慕晴爹爹的往来信件。他看向慕晴微带疑惑,她已经若隐若忧地点头,“我看过了信封上的字迹,的确是我父亲的手笔,只不过这里面的信却是没有了,不知道是有心人藏匿了,还是遗失了。”
慕父的好友誓交,慕晴大半都是晓得的,但是这个秦利正是朝堂上的红人,与父亲也仅仅是范范之交,何以会如此亲密?听闻家仆细说,慕父正是被秦利所告,皇上勃然大怒,当即把慕儒压入了大牢,不过几天就下了抄家的圣旨。
“这信从何而来?”
慕晴和怡白相视一眼,纷纷缄言,引得陆云疑惑,“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慕晴微垂了白净的脖颈,浅声说道,“不瞒陆大哥,这是一位家奴虎口逃生之后给我私下送来的,为了他的安全,我只能把他先藏了起来。”
“原来如此。”
他沉吟,定定看着秀美的女子,“你想为慕家翻案?你现在可以安稳一世,若是想要插足官场之事,只怕会十分凶险。”他私心不想让她涉险,更何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如何斗得过朝堂上的尔虞我诈,那些人都是虎狼之类,轻而易举便能让她丧命。
听罢,柔弱的女子苦笑,面上蒙了一层阴暗,“身为慕家的女儿还会怕失去性命么?翻案不敢想,只要能知道罪魁祸首,能够证实我父亲确实被人冤枉,我便心满意足了。我只是不甘心,父亲一生未做错事,为何得了满门抄斩的命运,如若王法是如此,这样又有何意义?”
“我不愿你涉险。”
他说道,“况且你是一个女子,行事多有不便,还是我替你去查吧!你只需安心等待结果即可,如果慕大人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会为他洗刷冤屈,还慕家一个清白。”
第28章 相思如画()
闻言一震,俊雅的男装女子抬起来头来怔怔地看着他,几乎红了眼眶,“身为慕家的女儿,能认识到陆大哥,真是我的福气。”
一旁的怡白看着两人陷入了沉默,许久才为两人斟满了酒,“陆大哥,怡白虽是一个丫头,却也知道忠肝义胆,你是怡白平生最佩服的人。”
陆云闻言苦笑,“可惜我现在还不能接你们离开,留在京师,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陆大哥的心意,我和怡白明白,我们会处处小心的。”
说完后,他们便在岸上分别,慕晴久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风拂过脸庞,依稀是份外动人的温柔,她拨开遮脸的几许青丝,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很想这样追随而去,再也不管身后事。
可是她不能,她也不敢,费尽了心思将自己委身污泥之中,不就是为了慕家的冤魂讨回一个公道吗?还有那个绝情绝爱的四皇子,她只想问他,为何要这么狠心?
怡白像是明白她的心思,乖巧地站在后面一直没有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觉得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眼望去,正见一个盈盈女子站在桥上看过来,身边跟着婢子老婆儿,还有众多仆役,女子的芙蓉脸庞衬着碧水蓝天幽美沉静,体态不俗,慕晴看见她的脸陡然变色,怡白显然也看到了,惊叫道,“那是李小姐。”
她口中的李小姐正是李相的独生女儿李韵,在官员后眷中犹为有名,姿色不俗,性情温柔,她们曾有过数面之缘,却从来没有亲近过,想不到今日在这里狭路相逢。
慕晴当即立断,转身就走。
李韵果然认出了她,在后面高声唤她。
她视而不见,只做不知,没有想到她不依不饶跟在后面,一个奴役疾速地从桥上掠下,不到片刻就拦住了她的去路,“请小姐留步。”
慕晴还未出声,怡白已经生怒,“你是谁,为什么无缘无故拦住我们的去路?”
那奴役仍是稳稳不动,“我们小姐要见她。”
“她也太霸道了,我们小姐不愿意见人,凭什么她说见就要见?”
慕晴冷不防拉住了她的手,面上无波,“不必再说了。”
这里李韵已经在众人簇拥下走上前来,忙缓和道,“实在抱歉,护士无礼冲状了。”说着向家仆斥责,“陌桑,不许无礼。”
那奴役答应,“是,小姐。”
慕晴一直默不作声,见李韵走到自己面前,才启唇问道,“小姐唤住青璃有何事吗?”
“青璃?”
被反问的女子呆了一呆,打量了她好半响,只是不语,连怡白都要不耐烦起来,她才小心翼翼试探地道,“可是我觉得你似曾一位故人。”
“可是青璃并不认识你,也未曾见过。”
李韵一滞,身后的婢子低声道,“小姐,是不是认错人了?”
第29章 惊魂噩梦()
“可是我记得”
话未说完,却见慕晴的目光越发沉静如水,整个人露出一种冷漠的气息,如坠冰窖,“小姐恐怕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什么?”
她一愣。
慕晴沉默了一下,“若是小姐知道我是什么人,绝不会说认识我。”
李韵迷惑,一时觉得无比尴尬,跟在她身后的婢子不服气地开口,“这位小姐好大的口气,难道还能是什么人不成?”
慕晴微微一笑,正打算开口,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浅浮的叫声,“青姑娘怎么在这里?许久未见了,可有想我?”话里充满了挑逗和露骨,李韵一时不察,被这叫唤声骇了一跳,连忙抬眼望去,正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站在阁楼之上,身边尽是些狐群狗党,看着慕晴纷纷露出促狭的笑意。
她尚在疑惑,那人又冲着她叫唤起来,“咦,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儿啊?改天我也去捧捧你的场。”
李韵听罢,一时羞愤得脸都红透了,却见慕晴轻飘飘道,“我说过小姐若是知道我是什么人,绝对不会说认识我的。”
她一时出不了声,婢子张了张口,有些目瞪口呆,“难道你是是妓馆的?”
李韵的眼一下子瞪圆了,似乎不敢相信她的话,呐呐道,“是真的吗?”
慕晴浅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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