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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女侦探-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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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瑶脑海中滑过数个画面,那些疑点,现在看来,似乎都顺理成章了。
“迅速拿去化验,我要在第一时间知道化验结果。”郭瑶将手中的编织袋递给彭格,声音微微有些异样。
“蒋欣欣的血衣?”彭格打开一看,一脸震惊。
“你怎么找到的?”
客厅中的刑警都围了过来,众人连续奋战了几天,心身都有些疲惫,现在终于取得了实质形的进展,焉能不兴奋。
“通常谷局长,这两起案子要并入灰色档案,大家这几天都辛苦了,过两天,七处请客,我买单。”
郭瑶对田涛轻声示意。
田涛眉头一皱,“你找到罪犯了是吗?真是妖怪所为?”
郭瑶点了下头,旋即,又摇摇头,一声不响走进阳台。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并入灰色档案?
岂不是要结案了。
众人一脸沮丧,忙的这么多天,谁不想亲手抓住罪犯,将他绳之以法,可郭瑶的话,代表了一个范围的权威。
警局有一本灰色档案,凡事并入其中的要案都会尘封起来,最终变成悬案。
自从刑侦七处成立的那一天,灰色档案便应运而生,凡事列入被列入灰色档案的案子都是警局最隐秘的悬案。
说是悬案,倒不如说不能公诸于众的案例。
因为这里的每一个案子都已经结案,犯罪人,犯罪事实,犯罪动机以及罪犯的最后的处理情况都有明确的记录,可是,这些东西没办法向大众展示,只能被极少数的领导亲批后,彻底尘封起来。
我们生活在一个法制的社会中,虽然人人都知道这个社会并不是尽善尽美,然而,谁也无法逃避这个社会。
一个国家的安定需要政治信仰,广大群众更需要平静的生活空间,所以,灰色档案永远都是灰色的,不能见光。也不需要见光。
七处中,最有资格提议入灰色档案的人,只有郭瑶。
见她注意已定,众人只得按下心中的疑问,各路人马纷纷撤出小区。
小夏和小李和田涛交代完所有的案情进展,带着手下人离开了。
偌大的公寓中,只剩下公安七处的人。
整整一下午郭瑶都在阳台上发呆,这几天雾霾非常严重,户外呆的久了,呼吸都有些局促。
看着灰蒙蒙的天,郭瑶的视线穿过万水千山,遥远北方的尽头,皑皑雪山之中,那里蓝天碧水,空气清新,没有污染,没有利益之争,生活在那儿的人,都不应该是心虚寡淡,淡薄名利的人吗?
难道真如太爷爷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谁也逃避不了吗?
只要心中有欲念,我们就会被心魔左右,丧失做人的底线,我也会这样吗?
郭瑶一遍遍问自己,如果能让邓世杰活过来,她是不是也会放弃一切,被恶念左右,丧失自我……
邓世杰,你还活着吗?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身后传来脚步声,彭格走了过来,“化验结果出来了,血衣上的确有两个人的指纹和鲜血,一个是蒋欣欣的,另一个却比对不上,你的猜测是对的,凶手应该不是这个世俗中的人。”
“我知道了。”郭瑶嗯了一声。没有回头。
彭格立在原地,不知下一句该说些什么,郭瑶的脸很萧瑟,一脸恹恹的悲凉。他很担心她,案子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们已经帮不上什么忙,出事的人除了蒋欣欣外,还有郭瑶最疼爱的妹妹,敬重的表哥,他能体会郭瑶的心情。
从郭燕遇害在现在,郭瑶一直都很平静,甚至没当着人流过一滴眼泪。
她甚至还用最快的速度和清晰的头脑侦破了小区的珠宝失窃案,亲手抓住了罪犯。
人人都敬佩这个年仅二十三的女处长,只有彭格,一直在担忧。
人的伤痛只有发泄出来,内心的殇才会慢慢痊愈,身体的创伤总有一天会愈合,只有心口的痛没办法抚平。
他想安慰她,可她看起来那么平静,他能安慰什么呢?
彭格有些沮丧。
他对着郭瑶纤弱的背影沉默良久,最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推开阳台门的瞬间,彭格忽然听到郭瑶的声音,他的心猛地一沉。
他听到的不是郭瑶的话,而是她的心声。
彭格的手狠狠捏在门把手上,整个手臂都僵直了,他强力克制着自己的激愤,深吸一口气,缓步离开。
日光从身后射过来,把他的影子斜斜拉长在地板上,空气有些阴冷,彭格的眸光腾起一团浓郁的黑气。
瞬间湮灭。
郭瑶反反复复念着三个字。
邓世杰,邓世杰,邓世杰……
“她找你。”彭格艰难走到客厅,唇边浮起一丝自嘲的笑意,拍了拍邓世杰肩膀,强忍内心的酸涩。
“找我?”
邓世杰怔了下,俊美的容颜上浮起一丝红晕,快步向阳台走去。
田涛远远看了彭格一眼,惋惜的摇了摇头,两个人都是他的好友,郭瑶既是他的上司,又像他的小妹妹,他能说什么呢?
一切顺其自然吧。
……
阳台上,郭瑶孤零零的站在风中,背影有些寂寞。
“小瑶。”邓世杰轻声唤了一句,满腔的话堵在喉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邓世杰的魂魄根本没去地府?他消失了。”郭瑶回过头,冷冷看着他。
“难道世杰转世了吗?还是附在了什么人身上,夺魄重生?”邓世文眸光一亮,他脸上的欣喜不是假装的。
“不经地府的轮回,他不可能转世,附魂重生?好像也不太可能……”郭瑶心口一涩,想起那两次似真似幻的感觉,坚决的摇了摇头。
“他还在,我感觉的到。”
“他在哪?”
邓世文茫然回顾,风吹过来,他哆嗦了一下。浑身上下一片冰凉。
“你好像很害怕?”郭瑶一挑眉。
“没有,我只是有些惭愧,毕竟,我夺了他的身体,而他的魂魄却不知去了何处,如果有可能,我宁愿魂飞魄散的是我。这是他的身体和他的世界,我装的再像,我也不是他……”
邓世文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郭瑶长出了口气,她真害怕再看出一丝恶念,她的心已经承受不了这么多的苦痛了。
燕子,你告诉姐姐,我该怎么做?
郭瑶转回身,眺望远处模糊一片的高楼。
阳光慢慢黯淡,大地上浮起无数灯火。
那些璀璨跳跃的光仿佛星星般夺目耀眼,夜晚的灯光像指路的明灯,指引着游人归家的路径;同样,也牵引着灵魂归去虚无。
郭瑶眼眶渐渐湿润,泪无声无息的淌下。
第318章 人比妖更可怕()
“郭瑶,蒋欣欣已经醒了,郭海却还在昏迷之中,我们要马上去医院吗?”
田涛接了个电话,推开了阳台的门,远远问了一声。
郭瑶‘嗯’了一声,鼻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田涛以为她还在为燕子的死神伤,轻叹了口气没再上前。
本以为郭瑶还要感伤一会儿,不想,只过了片刻,郭瑶就走回了客厅。
“去医院!”
简单的说了三个字,郭瑶走向了大门,从门厅的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包,斜挎在身上,表情有些严肃。
“郭瑶,没事吧?”彭格一怔,忍不住问了一句。
见郭瑶取齐了法器,三人都有些奇怪,郭瑶只有在捉鬼收妖的时候才会背这个包,难道,她发现了妖怪的踪迹?
“过一会儿可能有场恶战,你们都准备下,我去楼下等你们。”
郭瑶没多解释,径直下了楼。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都有些紧张,对视一眼后,各自奔回房间准备去了。
十分钟后,众人在楼下集合,上了车,一路奔向第一中心医院。
一路上,郭瑶一言不发,三人心情也都有些低沉,如果那个妖怪真的在医院,一会势必会有一场争斗,医院人员混杂,还有很多病号,实在不是抓捕罪犯的好地方。
汽车开的飞快,不多时,医院到了。
蒋欣欣和郭海都在这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内疗伤,两个的病房离的并不近,郭瑶想都没想,抬腿先去了蒋欣欣这边。
经过这些天的陪护,方亮的家人和蒋欣欣的父母都平静了下来。双方嫌少在发生争吵,方亮更是日夜守护在蒋欣欣病床旁,尽心尽力的服侍,他的妈妈也每天都来医院一两趟,并主动负担了所有的医药费。
蒋欣欣的爸妈虽然还有些耿耿于怀,却没在提出状告方亮,再怎么说,自己的女儿也不是他伤害的,虽然他和未成年人谈恋爱不对,可这一切都是蒋欣欣自己愿意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后,方亮不但没有推卸责任,还主动保证以后会照顾蒋欣欣一生,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们还能在责怪谁呢?
蒋欣欣凌晨时苏醒的,现在还虚弱,医院建议探视的时间不宜过长,郭瑶和蒋欣欣的父母沟通了几句后,走近蒋欣欣的病房。
呼吸机已经卸了,蒋欣欣仰卧在病床上,鼻腔中插着氧气管,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半个脸都是浮肿的,脸色很苍白,再无先前的青春靓丽。
“她还很虚弱,医生说尽可能不要让她开口。”方亮跟了进来。
“蒋欣欣,我们是警察,想来了解些情况尽快抓住罪犯,你能听到我的话吗?不需要你说话,你要听我们说,点头即可。”
郭瑶看了眼方亮,低下头和蒋欣欣说。
蒋欣欣吃力的点了点头,眸光划过一丝恐惧。
“你别紧张,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安全。”郭瑶安慰了她两句,等蒋欣欣眸光中的惧意渐渐褪去,这才问。
“当天你和方亮吵架后没有回学校,在小区里转了几圈儿,吃了点东西,在小区花园散步,当时,你遇到什么人了吗?我的意思是说,你发现是谁跟踪你了吗?”
蒋欣欣眸光顿时迷惘起来,先点了点头,又摇头。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有人跟着你,却看不到他,所以你才很害怕是吗?”郭瑶又说。
蒋欣欣吃力的点了下头,显然,郭瑶说的没错。
“你为什么不给方亮打电话却去了唐谦的家呢?”郭瑶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我……”蒋欣欣的声音又干又沙哑。
“天…黑,害怕,就一直跑,后来……就去了他家。”
“你是说天色晚了,你自己一个人很害怕,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你,又看不到人,于是就沿着小路一直跑,最后慌不择路,这才随便选了一户人家,敲开了门是吗?”
蒋欣欣犹豫了一下,慢慢点了点头。
“欣欣,都出了这么大事你还不通知我,还和我赌气,我不就没陪你逛街嘛,至于发那么大火。”
方亮的声音也有些异样。
蒋欣欣瞥了他一眼,断断续续说:“你总……玩,不理我,我不想……回去。”
说话间,眼角滚下一串晶莹的泪珠儿。
“别哭,我不说了,以后我一定好好陪你,再不玩游戏了,我回去就把电脑扔了,好不好……”方亮见蒋欣欣一直留眼泪,生怕再影响的她的病情,忙不迭下着保证。
“方亮,你能回避下吗,我还要问很多问题,你在这儿,恐怕会影响她的情绪,她现在不合适过分激动。”
郭瑶蹙了蹙眉,她在询问案子,他总这么搀和,这要问何时?
“行了,行了,咱们都出去吧,让警察单独和欣欣呆一会儿,警察同志,我希望你们赶紧抓住凶手这才让你进来问话,不过我女儿受了刺激,你们尽量照顾下她的情绪。”
蒋欣欣的妈妈很会说话,和郭瑶几人交代了几句,拉着蒋欣欣的父亲和方亮出了病房。她女儿是被人强奸的,这种问题当着自己的家人,蒋欣欣一定会很难开口,她更不想让方亮听到。毕竟男人都是心眼小的,而他们俩还得处下去。有些事还是别知道清楚的好。
见他们都出去了,蒋欣欣果然平复了下来,接下来的问话就顺利多了。
事情果真和唐谦交代的那样,蒋欣欣受了他的蛊惑,一门心思想和唐谦学习魔术的手法,车库钥匙藏匿的位置也是唐谦告诉蒋欣欣的,而那些纸箱也都是唐谦封好,亲手放进车库里的,里面装的都是他们旅行回来的纪念品,听说是要送给朋友的。
蒋欣欣进了车库后,唐谦偷偷过来过一次,还给她带来一张很厚实的防雨布,让蒋欣欣铺在货架上方便休息,唐谦告诉蒋欣欣他回去取一些魔术道具,就回屋去了。
蒋欣欣满怀憧憬的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唐谦,却等来了一场灾难。
“你见到强奸你的人的相貌了吗?认识吗?”郭瑶虽然不想打击蒋欣欣,可有些问题,她必须要确认下,她的心里,还保存着最后一丝幻想,但愿自己先前的推测都是错误的。
“我没看见他的脸,车库的灯忽然灭了,他从我身后出现,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昏了过去,中间,我清醒过几次,他的手一直捂着我的眼睛和嘴,他的力气非常大,我根本反抗不了,特别疼,我一直在流血,可他不肯停,一直折磨我,我越来越没力气,再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蒋欣欣大口大口吸着起,浑身都在颤栗。
“你没发现什么异常吗,比如他的手和身体,和常人有什么不一样?”郭瑶攥紧了拳头。
“他应该挺年轻的,个子不是很高,但肌肉很发达,我只记得这么多了……呜呜呜……”蒋欣欣痛苦的闭上了眼。
“谢谢你的配合。彭格?让她舒服点,忘了这段记忆吧。”
郭瑶站起身,慢慢走出病房,手心里都是汗。
一切,果真和她的猜想一模一样。
……
十分钟后,彭格走了出来,对郭瑶做了个安心的眼神。
他的催眠术已经炉火纯青了,也许,让蒋欣欣失去这段恐怖的记忆,对她今后的生活有所帮助。
“瑶瑶,这一切不是妖怪所为吗?为什么蒋欣欣却十分肯定那是一个人,杜雅欣不是说她看到一只狼妖吗?”
“人有时候比妖怪更可怕,不是吗?”郭瑶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走,去看看郭海,他应该醒了。”
郭瑶的背忽然挺的笔直,好像做出了决定。
……
郭海的病房在通道的最里侧,是一个单间,他已经从重症室移到了普通的病房,虽然他一直都没有清醒,但已经没有生命安全了。
门外负责看守的小刑警一五一实的介绍了他现在的情况。
郭瑶表扬了他几句,就让他回警局了。
郭瑶立在病房外,伫立良久,艰难开口:“你们三个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郭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陪你进去吧。”
“不用了。”郭瑶伸手去拉门环,手还没碰到门边,左手心忽地一痒,三只灵蝶翩翩飞了出来,顺着门缝舞动了片刻,碎成了一片星星。
郭瑶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一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十分安静,几乎听不过郭海的呼吸声。
他还在昏迷,上半身****着,胸前横着厚厚的纱布,他的脸棱角分明,看起来有些刚毅,也有些阴沉。
郭瑶一挥手,门无声关上了。
拇指轻轻在额头一点,五颗金星鱼贯飞出,围着病房转了一圈,默默沉入了四壁。
……
门外,三人面面相觑,茫然不知所措。
许久,田涛忽然想起了什么,眸光一下子犀利起来。
“你猜到什么了?”其余两个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燕子的死一直是个疑问,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田涛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了。
“什么事,别卖关子了!”彭格急了,郭瑶支身进了病房,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郭燕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杀的,这一点,咱们早就证实了,开始咱们一直认为凶手是妖怪,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无声无息的潜入房中行凶,可刚才蒋欣欣却说,凶手是人。”
“如果凶手真的是人,那能悄然无声偷袭郭燕的,不只能是……他!”彭格脱口而出。
“坏了,瑶瑶单独进了病房,这太危险了,咱们必须去帮她。”邓世杰也按捺不住了。
“你们快去,我在外面警戒,万一有人过来,我也好拦住他们!”田涛急道。
“好!”彭格低喝一声,拔腿冲向病房,手刚摸到把手,却被一圈金光弹了回来。
邓世杰一咬牙,运足了内力向大门踹去。
第319章 狼心()
“噗嗤”的一声闷响,大门凹陷了进去,坚固的合金门好像融化了,变得又粘稠又粘脚,整个小腿仿佛陷入了泥潭里。
越用力挣扎,腿陷入的越深。邓世杰急的出了一头汗,眼看着半个身子都要被门吸进去了。
“别用力了,放松!瑶瑶一定对门用了法术,咱们破解不了的,别强行突破了!”彭格一把拽住邓世杰的胳膊,却也不敢太用力,门中传来一阵阵吸力,他越用力,吸力似乎越大。
“可她单独在里面,太危险了。”邓世杰不敢在用力,果然,他一放松身体,门立刻像棉花糖似得蠕动了起来,慢慢把吞掉的一条腿又吐了出来。
“咱们不会法术,根本解不开这层桎梏,眼下,除了等,没别的办法。瑶瑶既然封锁这个房子,就一定有了完全之策,耐心点吧。”
田涛缓步走了上来,摸了摸大门旁边的墙壁,原本坚硬的墙现在都变的和橡皮泥一样了,摸上去,黏糊糊的,还在不停的蠕动。
“她一个人,孤掌难鸣啊,万一……”邓世杰一脸焦躁。
“没有万一!”彭格斩钉截铁的打断了邓世杰的话,“这面墙已经被她封上了,我绕到旁边看一看,也许会有出路。你们俩守在这儿,有什么事立刻电话通知我。”
说完,也不等田涛他们俩反应过来,一溜烟儿跑下了楼,看样子,他想从隔壁的房间寻找出路。
“田涛,你说郭海真是凶手吗?他不是忘川的人吗,为什么会伤害自己的妹妹。我实在想不通。”
邓世杰本想尾随彭格去帮忙,但他的半个身子刚从阵法中退出来,腿又麻又酸,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你我都了解郭瑶的性格,如果不是有足够的把握,她不会这么决绝的。”
田涛面色带着沉重,认识郭瑶这么久了,他从未见过郭瑶像今天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她甚至用法术封锁了整个房间,不让他们参与其中。
一个是她疼爱的小妹,另一个是她敬重的兄长,可想而知,郭瑶下这个决心有多么难。
“她有神龙护身,又有五星护体,郭海一定不是她的对手,是不是?”邓世杰声音有些慌乱。
“按法术比试来说,郭瑶的确很有胜算,可她太重视亲情了,我怕她会心软。”
田涛长叹了口气。
邓世杰一听,更是慌了神,他不停的在整面墙外游走,可到处都是泥沼似得墙面,根本无从着力。
……
郭海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似乎还在昏睡。
郭瑶一步步向病床走去,眸光深邃幽深,她的脸说不出的沉重,好像躺在病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尸体。
“大表哥,你醒了吗?”离病床还有三步之遥,郭瑶停下脚步,好似在自言自语。
床上的人仍旧一动不动,他的呼吸绵延深长,仿佛真的在酣睡。
“燕子出事了,你知道吗?她才十七岁,就这么走了,而我这个当姐姐的却没能保护她。”郭瑶垂下眼睑,一行泪顺着眼角淌出。
她的脸并无多少悲伤,好像喃喃低语般,继续说。
“当初,太爷爷把你和她派出来帮我的忙,我就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她自己强烈要求的。从小,她就很黏我,无论我做什么,她总是跟着,像个小尾巴似的。而你,是我们这辈人中年级最大,经验最丰富的,太爷爷说你很稳重,只是个性有些偏激,需要历练。我一直很尊敬你,燕子也很尊敬你,在我们俩心里,你更像一个长辈,而不像个哥哥。这些日子,你一直恪守职责,任劳任怨的帮助我,督促燕子,我真的很感激你,有些话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明白。”
“我真的不想当什么族长,那个位置太高了,它不合适我,你了解我,我是个心软的人,什么事都下不了狠心。太爷爷告诫我很多次,除恶务尽会自生烦恼,我一直不赞同这句话,我总认,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恶,如果有可能,我情愿给他们一次机会。”
“大表哥,你能告诉我人心为什么会变恶吗?到底是什么蛊惑了我们?权利?地位,金钱还是诱惑?”
郭瑶缓缓迈开左腿。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阴暗的东西,阴灵,恶魂,妖邪,鬼魅,他们是这个世界上阴暗的一面,可在我看来,这个世界最阴暗的不是鬼怪恶灵,而是人心的恶念。从咱们第一天接触法术的那天开始,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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