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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寿:许你一世朝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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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潘玉霜拎着几袋东西进门看到苏妤绯搁在躺椅上的书袋喊着：“丫头，过来吃饭吧。”苏妤绯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桌上几种菜色问：“哪儿来的？”
“买的。”
“家里有面不用这么破费。”
“嗯。”潘玉霜的目光落在妤绯手上的筷子，“你煮了面？”苏妤绯点头，以为潘玉霜又要说她败家了，潘玉霜说：“我就在附近的餐馆打工，晚上我会带饭回来，就不用煮了。”
“嗯，知道了。”
“还有，对不起，那件事忘了好吗？”
苏妤绯默默地吃着饭，不答，也是，再恨，哪能对自己的母亲恨那么久？况且，她已有悔改之心，自己又何必小肚鸡肠。潘玉霜吃着妤绯煮的冷面，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冰冷，似乎真的温暖开始弥散，缠绕……
“妈，今天中秋节，班级说要组织一起过中秋，郑老师叫我晚上住她那里好了。”
“能回来就回来，不能回来就住那里吧。”
“嗯，知道了。”
苏妤绯穿好鞋子：“那我走了。”妤绯抬头看了看明亮的天空，天气真好啊，凉中还透着点点温暖。
“苏妤绯。”
妤绯转头看着叫她的人，有些错愕：“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加入青年志愿者了，来这里慰问老人。”左诗岩笑眯眯地说，妤绯知道她很惊愕，因为她的那个家。
“是这样啊。”
“你也往学校走吗？”
“是啊。”
“苏妤绯，你家是那一幢吗？”周柏帆指了指妤绯身后的瓦房问，左诗岩用手肘捅了捅周柏帆，周柏帆吃痛地瞪着左诗岩：“你干嘛？”
“周柏帆你白痴啊你！”苏妤绯看着眼前两个在蜜水里长大的同学，那一刻她发现人和人之间差别真的很大，比如眼前，一个善解人意一个唯恐天下不乱。
“你说谁白痴呢！”
“说你呢！人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四肢也不发达啊，头脑怎么这么简单！”
“左诗岩，别以为我让着你，你就可以出言放肆。”
“我先走了。”苏妤绯抬高自己的声音说，眼前的一对金童玉女停下争吵，妤绯正要转身，左诗岩拉住妤绯的手说：“我们也要去学校，跟我们一起去吧，坐我哥哥的车。”
在诗岩地死缠烂打下，妤绯点头同意，左诗岩三个人来到一辆褐色小车前面，车上下来一个人，怎么形容这个男人？沉着稳重？妤绯想评价一定比这更加高。左诗岩笑容可掬地依在男人身边说：“哥，这是我朋友，苏妤绯。”
“你好，我叫左濂。”
“你好。”
左诗岩和周柏帆看着苏妤绯的背影，周柏帆指着左诗岩说：“你比我还阴险吧。”
“我哪里阴险了？”
“左诗岩，我说话直接，至少我可以跟她一起搭公交车，你呢？杀人不见血啊。”
“周柏帆，你少在那里诋毁我，我只是觉得她太让人心疼了，所以想让她享受些好的。”
“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无形之中让她感觉自己和我们的距离很远。”
“周柏帆，只要我们用心，只要你用心。”左诗岩微笑，“而且我相信妤绯。”周柏帆沉默，或许左诗岩的话是对的，随即扬起一丝微笑，那就对她好一点。
第19章（）
苏妤绯走进教室，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周柏帆偷偷跟着走进教室，走到苏妤绯身边问：“左诗岩让我问你，过节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她去买。”妤绯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她自己怎么不来问？”
“她为她刚才的事道歉。”周柏帆露齿一笑，苏妤绯更加不解说：“刚才她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对不起，苏同学。”周柏帆立马开口，苏妤绯有些许错愣，这个公子哥儿怎么也会道歉？
“喂，你那什么表情，能得到本公子的歉意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
“嗯，我好福气啊。”苏妤绯淡淡地笑着，“跟诗岩说，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叫她别费心了。”周柏帆垂下双眼在苏妤绯前面坐下说：“你不说我没法交差，你知道诗岩对你比对我还好，我都嫉妒了。”
“我想这两种好是不一样的，”苏妤绯翻开英语书，周柏帆靠在墙壁上饱含期待地说：“无论如何，说一样吧。”
“小卖部的粽子。”
“好嘞。”周柏帆像完成任务一般跑出教室，他的背影让她想起那个男孩儿，至始至终他没有给她一点儿音讯，他的身影逐渐开始淡去了，这种感觉对苏妤绯来讲真的很糟糕。
七点一刻，苏妤绯走进教室，里面闹哄哄的，桌子被移成了两圈，大部分同学已经就坐，左诗岩见妤绯进来，拉起苏妤绯的手说：“妤绯，来，坐我们旁边。”妤绯无奈之下由左诗岩牵着走，诗岩将妤绯按在书桌前，前面摆着一些零食饮料以及今日的主角月饼。妤绯才感受到喜气地到来，欧阳墨琛笑眯眯地坐到苏妤绯身边：“苏妤绯，你们班级那位铁面无私中秋端午不分啊，你看谁的桌子上不是月饼，你看看他前面，却是一排粽子，哈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
“欧阳墨琛！你欠扁是不是？”周柏帆一把想把欧阳墨琛拉走，可谁想欧阳墨琛屁股像粘了502似的，拉都拉不走。其实妤绯感到奇怪，看了诗岩一眼，诗岩笑笑说：“欧帅说来凑凑热闹。”妤绯质疑的不是欧阳墨琛为什么会来，而是诗岩为什么不解释？苏妤绯看着周柏帆桌子上的几个粽子，突然感觉滑稽，即便她是这个滑稽的幕后黑手。
郑茵站在讲台上拍着手示意安静，同学们个个正襟危坐，妤绯安静地坐在欧阳墨琛身边。“同学们，今年中秋大家能聚在一起是缘分，按道理来说，是不允许这样的，不过既然这样了，大家就畅所欲言，今日桌上没有长幼之分，怎么怎么玩。”
“郑老师万岁！”季嘉眄领头喊了起来，同学们错愣，随即‘哈哈’大笑，“季同学，老师可不想万岁，百岁即可。”
“百岁对老师来说小菜一碟，人得有追求。”季嘉眄正儿八经地说起教来。郑茵笑笑看了一眼今日极其安静的周柏帆问：“周三公子，今天有些郁郁寡欢呀。”周柏帆开了一瓶雪碧：“有这么乐观的郑老师领头，我哪敢郁郁寡欢，再说了，大家开心过中秋，我就再过一次端午吧。”
同学们闻言，个个开怀大笑，“想再过一次端午的，过来拿粽子。”周柏帆把一排粽子全部脱手，苏妤绯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周柏帆问身边的欧阳墨琛：“我怎么觉得周柏帆有些面熟？”
“他来过三中。”
“是吗？”妤绯回想，可是感觉总是不像。
“周柏帆，班级里有你非娶不可的人吗？”季嘉眄调侃问，周柏帆咬了一口粽子说：“当然有，难道你没有？”季嘉眄拍了拍周柏帆的肩膀站起身大声说：“大家注意了，周公子说在这个班级有一个他‘非娶不可’的人，大家想不想知道是谁？”
“想！”瞬时闹哄哄地，周柏帆起身，没想到季嘉眄还来这么一招，笑嘻嘻地说：“这有什么好说的，不众所周知了吗？”同学们恍然大悟，将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左诗岩，左诗岩咬了一口苹果扫视四周说：“你们竟然理周柏帆？他就是一狗不理包子。”
“左诗岩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不把大伙儿当人啦。”周柏帆笑，班长辛歆看了周柏帆一眼说：“周柏帆，你少在那儿挑拨诗岩和大家的关系。”
“辛大班长，二十一世纪男女平等啊，你不能那么偏心，只护着女生。”
“我就偏心了怎么着？”
“好男不和女斗。”
“大伙儿说该不该理啊？刚刚还说男女平等了，现在又重男轻女了。”辛歆的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苏妤绯微笑着拨着桔子，左诗岩看了苏妤绯一眼大声说：“妤绯，大伙儿都开周柏帆玩笑呢，你也说两句啊。”
“左诗岩，你不要带坏苏妤绯。”周柏帆说完看了季嘉眄一眼，季嘉眄故意装作没看见，周柏帆见状咬牙切齿。
“我哪里带坏妤绯，只是怕妤绯受你们欺负。”诗岩反驳。
“好，你们来啊，我才不怕你们，我们三剑客还怕你们娘子军不成。”
“妤绯你看，这不是赤裸裸地挑衅吗？”
苏妤绯看了周柏帆一眼，问：“哪儿来的三剑客？”季嘉眄指着欧阳墨琛说：“欧阳，你个叛徒，还不归队。”
“老季，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欧阳墨琛一边剥着花生一边说。
“都是借口，你肯定被美色给迷惑了。”周柏帆重新坐到自己位置上，季嘉眄瞄见周柏帆抽屉里的一个粽子低声问：“你怎么还有一个粽子？给我呗，我正好饿着。”
“不行，我也饿着。”周柏帆拒绝得很彻底，季嘉眄被周柏帆坚硬的态度弄懵了，“不就是一个粽子吗？何必这么紧张。”
“你不懂。”季嘉眄哪里不懂，他看着正对面的聊得正欢的左诗岩，他比谁都懂。
欢声带着笑语在明亮的圆月里，苏妤绯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一张笑脸盈盈的脸在月亮中摇晃。
日思夜想的人儿啊，你的中秋过得如何？
第20章（）
欢笑之后，苏妤绯看了看时间，还有回家的公车，便跟郑茵道了别。周柏帆远远看见苏妤绯，跑上去说：“苏妤绯，等等我。”
“是你，你不是得回宿舍吗？”
“我请假回家了。”周柏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拿出一个粽子说：“你不是说喜欢吃粽子吗？我见你没吃，给你留了一个。”
苏妤绯接过粽子说：“谢谢。”周柏帆不屑地说：“都是欧阳这个小子，害你吃不到粽子。”妤绯听着周柏帆嘀咕的声音笑笑说：“现在不是吃到了吗？我的公交来了，我先走了。”
“我也是坐这路。”
“哦。”
同一路车却在不同的站下，算算距离并不遥远，只是这两个地方一个地段繁华一个地段凄凉，不同人的命运不同样的未来，妤绯觉得自己的未来是否已经早已注定了，天上的月老有没有将自己的红绳和他的绑在一起呢？
通往家的路只有一盏路灯，微微地发出暖黄的灯光，不少的虫子贪恋着一丝丝亮光，在周围盘旋，妤绯在路灯下站定，她何尝不是贪恋着那一盏灯光呢？越过路灯不远处有一家小店，里面一个人影在走动，妤绯推门进去：“忠叔，给我一个月饼。”
“妤绯啊，怎么这么晚回来？最近这附近坏人多。”忠叔边拿月饼边说，妤绯笑笑说：“班级组织一起过中秋呢，那忠叔我先回去了。”妤绯拿起月饼付了钱朝家里走去，楼上电视换频的光一闪一闪的，妤绯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刚开了门，楼下的灯便亮了起来，潘玉霜站在楼梯上弯着腰看了看苏妤绯：“回来了？”
“嗯，妈，我买了个月饼给你。”妤绯将门锁好，潘玉霜表情柔和说：“干嘛花那个钱。”
“再穷也得过中秋不是？即使吃不上一打吃一个也行。”
“嗯，”潘玉霜接过月饼，看了很久，妤绯笑笑说：“是奶黄的，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味道。”
“人家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还真不错。”
“只是我这件棉袄并不暖和。”妤绯感叹，潘玉霜笑笑说：“那是你还没长大，长大了就暖和了。”潘玉霜拿着月饼上楼了，妤绯看着潘玉霜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走进浴室，她在期待自己长大，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妤绯，你终于来了！”左诗岩似乎等了很久，妤绯不解问：“什么事啊？”左诗岩拿出一张纸条说：“我叫我哥帮你申请了一个，这是号码和密码，你可以去登登看。”苏妤绯拿起纸条看了看说：“我家没有电脑。”
“没事，你留着，我已经加你为好友了，以后总有机会在电脑上聊天的。”
“嗯，谢谢你。”苏妤绯接过纸条，她想着以后可以和连承诺一起在网上聊天，想着想着妤绯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左诗岩摇了摇傻笑的苏妤绯问：“你在笑什么呢？”
“啊？没事，我开心啊。”妤绯回过神将纸条收进抽屉里，左诗岩本想接着问，上课铃声却适时想起，她便收回自己的疑惑开始认真听课。
周末，学生熙熙攘攘地涌出校门，“我每次回家，我妈都给我煮好多好吃的，不知道今天给我准备了什么，好期待啊。”一名学生幸福地说，走在她身边的学生说：“我妈也是，什么虾啊蟹啊，我都吃腻了。”苏妤绯慢腾腾地走着喃喃：“虾蟹？”有多久了？家里从不见这些海鲜了，“反正我也不爱吃，真的不爱吃。”
“不爱吃什么？”左诗岩凑过来问，苏妤绯吓了一怔：“你什么时候在我身边的？”
“刚刚啊。”
“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苏妤绯见她提了一大袋书本问，左诗岩笑笑说：“回家啊，我要让我妈知道我究竟有多认真。”苏妤绯好笑地摇头，毕竟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自己何尝长大了呢？
“诗岩，我妈叫你去我家吃饭。”周柏帆跑过来说，“你爸妈这两天去上海了，这几天你就待在我家吧。”左诗岩点头回答：“好。”
“苏妤绯，要不你今天也去我家吃饭吧，你跟诗岩一个房间？”周柏帆貌似无意地提议，苏妤绯笑着拒绝：“不了，我妈已经做好饭了，谢谢你。”周柏帆有一阵失落，看着苏妤绯朝公交车跑去，左诗岩好笑地看着周柏帆：“周柏帆，说实话，真是没想到。”
“少废话。”周柏帆不反驳不解释，左诗岩虽然不解，却也理解：“你好自为之。”
“左四，你这话说得好像我要领便当了似的。”
“可不是。”
左诗岩跟着周柏帆走进房子，周母夏若茗早就在厨房里忙翻了天，看到左诗岩和周柏帆宠爱地说道：“客厅有水果，拿去吃。”
“谢谢阿姨。”
“这孩子，真有礼貌。”
“阿姨，我爸妈去上海干嘛啊？”诗岩站在厨房门口问，周母眼神有一秒钟的暗淡转瞬即逝：“去上海玩啊，你不知道你妈妈早就想去上海啊，三年前我们一起去的时候，她不是太忙吗？所以咯，缠着你爸一起去。”
“哦，这样啊，那他们可以顺便去看看大哥了。”
“还是你大哥带着一起玩的呢。”
“这样他们一家人才真正地享受天伦之乐了。”左诗岩有些失落，那件事之后她感觉很多东西都变了味道，是她的心变了还是一切真的都变了呢？周柏帆堆着笑脸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快过来吃水果啦，香梨很甜很好吃。”说完还煞有介事地咬了一口，左诗岩也捡起一个香梨默默地啃着，边啃眼眶有些微红，只是这一切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而已。
那天见到苏妤绯以及她后面残破的木门，她有些惊愕，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是最惨的，可是那之后，她才发现，还有个最惨的她，可是她的表情展现地都是幸福，抑或那个表情不是幸福，而是接受世事安排之后的认命，所以才显得那么坦然，那么安心，那么心无旁骛。可是她左诗岩做不到认命，她喜欢上一个一辈子都不能喜欢的一个人，可是偏偏这个人又在她心里扎根，拔起便是锥心的痛。谁都有资格幸福，可是幸福只有那么多，无法分配，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是不是都存在一个或者几个看着别人幸福的人呢？
她只是恨，自己做不到静如寒潭般的她而已。
第21章（）
周末对苏妤绯来说不过是做做家务，看看书学学习，其他的时间拿来想想他，天暗了下来，秋天的白天开始渐渐缩短，夜晚来的越发早了，以至于妤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再过一个星期快进入十一月份了，再过几个月便过年了，今年的年会好过吗？
她拿出左诗岩给的纸条，真的音信全无啊。
“妤绯，下来吃饭了。”潘玉霜在楼下喊着，苏妤绯慢腾腾地下楼，看着桌子上的菜，这些又是潘玉霜从饭店收集过来的，今天有盘菜很好，妤绯默默地盛上一碗饭，潘玉霜将鱼香肉丝推到妤绯跟前说：“你吃这盘，其他让我来吃。”
“不用这样的，妈，”妤绯默默扒着饭，“不用为了我，每天打菜。”
“你在长身体，我还期待着你能长成一件暖和的小棉袄呢。”潘玉霜笑，苏妤绯有些愕然潘玉霜的幽默，在她的记忆里，潘玉霜从来没有幽默过，现在的她似乎变了一个人，时不时会冒出几句冷笑话。
“丫头，世界上谁跑得最快？”潘玉霜问，苏妤绯当然知道谁跑得最快，那一次，诗岩也问她这个脑筋急转弯，她回答不出，之后诗岩告诉她这个答案之后，她便牢牢地记住了，当时左诗岩还抱怨说：“周柏帆还说这个问题只有我回答不出，看吧，还有一个人回答不出来，当时，他还嘲笑我来着，你是不知道他当时的嘴脸，我恨不得挖个十八层地狱让他反复轮回！”那时，妤绯还觉得诗岩咬牙的样子很美，难怪可以和周柏帆这样的人门当户对。
“不知道。”妤绯回答，潘玉霜像料中妤绯不知道似的笑着说：“是曹操，说曹操曹操到。丫头，你不能死读书，也要看看课外书，很多知识是课外获得的，如果没钱买书就跟妈说，妈这个星期就领工资了，这一刻，我才知道每次期待发工资的日子有多么美好，不再像以前那样了……”
“妈，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不要提了。”妤绯打断潘玉霜的话，潘玉霜将最后一口饭送进嘴里说：“人老了，总是不断地想起以前的事，唉不想了不想了，今晚的碗我来洗，你去看书。”
“嗯，好的。”苏妤绯收拾好碗筷便上楼了，不是人的年龄问题，她也开始不断想起以前，那段和他手牵手的日子，给他编花环的日子，还有那座观音院……
妤绯摇摇头，老是沉浸在回忆里也不是事，妤绯打开广播，这还是叫诗岩帮忙买的，不贵，才十一块，却可以收到全市的广播，她将耳麦轻轻塞进耳朵，王心凌的第一次爱的人像清泉般流进耳朵，只是歌里的结局不尽人意。
妤绯撑着腮看着湛蓝色的天空，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成环，夕夕都成缺。
都说为别人而活，日子总是过得又慢又无聊，妤绯却不这么想，她的日子过得很快，而且每天都是过得那么心花怒放，毕竟时间地推移对她来说是更向北京迈进了一步。左诗岩侧头看了看苏妤绯，之后用手臂捅了捅她说：“你在想什么？老师都看这里好几回了。”苏妤绯回神，尴尬地笑笑：“没想什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左诗岩轻声说，苏妤绯握笔的手不自觉握紧，她真的那么不善于伪装吗？左诗岩注意到妤绯紧绷的手指微笑着说：“你在想为什么老师不管我和周柏帆的事吧，是不是猜对了？”苏妤绯闻言松了一口气。
“左诗岩，现在是上课时间，请管住自己的嘴巴。”数学老师严格地看着苏妤绯这桌，左诗岩嘟了嘟嘴埋下了头，背后传来周柏帆幸灾乐祸的笑声。下课铃声一响，左诗岩猛地转头瞪着周柏帆娇怒：“你就会幸灾乐祸看我出丑！我回去告诉阿姨去！”
“喂，是你自己上课不认真听讲，又不是我找你说的话让你挨骂了，生什么气啊。”周柏帆貌似是在安慰，可是这个安慰技巧并不怎么样，苏妤绯看了看左诗岩微翘的嘴角忽然明白怎么回事，每个人只不过想让自己在意的人在意自己而已，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在老师一声下课之后，教室便开始闹哄哄，每个人都朝教室前后门涌去，苏妤绯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课本，思考着该带什么书回家复习，左诗岩拉住苏妤绯问：“那次在山上跟你在一起的邻居哥哥去哪里了？怎么一直都没见到他？”苏妤绯有些惊讶地侧头看了左诗岩一眼，她自顾自地整理书桌，似乎那一句只是随口一问。
“去北京上大学了。”
“北京啊，真远哪，你不会也想去北京吧。”左诗岩问，苏妤绯想了一下说：“如果进得去最好了，进不去我就认命。”左诗岩抿了抿嘴说：“我这一生都不会认命，凭什么别人可以生活那么好，我就得认命啊，不公平。”公平？苏妤绯笑，她从不奢望这两个字发生在自己身上，更何况，命中已注定，如何扳回公平人生？与其那么不开心地活着，不如就认命，然后按照自己设定的轨道一直走下去。像诗岩这样不懂认命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开心，苏妤绯这么认为着。
第22章（）
苏妤绯走到公交站牌，远远看见周柏帆站在那里，妤绯本着自己的三能原则和他站得远远的，周柏帆早就看到她了，移过来有些责备加教导的语气说：“见到同学也不知道打声招呼，真不懂点礼貌。”
“哦，周三，你好。”苏妤绯依照他的话打了声招呼，周柏帆白了她一眼，抱怨说：“别叫我小名！”苏妤绯以为他生气了，便不再说话，随即周柏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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