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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事件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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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一个矮胖的身影正被烈焰吞噬着,痛苦的扭动挣扎,发出痛苦至极的呻吟哀咽。
她的头发已经被烧光,衣服也烧得差不多了。
烧焦烧烂的皮肤,鼓胀出一排排可怕的大燎泡,和着痉挛收缩的血管经脉,此起彼伏爆裂开来,实实在在的惨不忍睹。
根据身形体态判断,毫无疑问是兰姐。
旁边的陈列架、书架、书桌、衣橱也正在被火舌一点点舔舐、吞噬。发出哔哔啵啵的爆响。
欧宇辰喜欢的那块拉毛地毯,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毫无疑问,已经被这把火彻底焚尸灭迹。
关键时刻,欧宇辰的反应,竟然比洛梓洋还要快,只愣了不到半秒钟,马上弹身跃起。
身姿矫健,迅捷得犹如一头灵敏的猎豹,掉头就向走廊另一端的储物间狂冲去。
没等洛梓洋和夙夜弄明白他的意图,他已经一溜烟地跑了回来,一手拎着一个灭火器。
二话不说,把其中一个扔给洛梓洋,然后一把拉掉自己手上那个的安全栓。
冲进房间,举起灭火器,朝着火中蜷曲的兰姐就是一通狂喷。
火太大了,二氧化碳压制了一点火势,很快又熊熊燃烧起来。
洛梓洋紧跟在他后面进屋,也举起灭火器,往兰姐身上猛喷,火势暂时被他们俩联手压制住了。
夙夜站在门口,神情依旧一派木然。
他的脑袋,现在还晕乎乎的。
勉强打起精神,用视线在室内一点一点“走格子”。
不需要进一步调查,他也能断定,这是一起人为纵火的罪案。
理由很简单,第一,欧宇辰的房间里,并没有易燃的起火点。
第二,如果没有汽油之类的助燃剂,就算是失火,火势也不可能严重到眼前的程度。
窗户、天花板、爆裂的棚顶灯、衣柜夙夜的眼光一点点梭巡,耳朵里突然捕捉到“咔咔咔”的响声。
在哔哔啵啵的燃烧声中,并不大,不过,他还是敏锐地感到异样。
循着声音,他定睛一瞧,原来是陈列架的木头被烧断了,正发出断裂的怪声。
陈列架随时会烧垮,而欧宇辰就站在架子旁边!
没等理智做出反应,夙夜已经跳起来扑了进去。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生出那么大的力气,拉着欧宇辰胳膊,拼尽全力往外一扯。
欧宇辰猝不及防间,竟然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灭火器也脱手而出。
陈列架几乎是擦着他们两个的衣角,重重砸在了兰姐身上,她抽搐了两下,马上一动不动了。
“兰姐!”洛梓洋惊呼一声,随即看见掉在地上的灭火器,勃然变了脸色。
把手中的那个赶紧也扔了,掉头就往外跑,边跑边喊道,“快跑!灭火器会爆炸!”
欧宇辰反手扯住夙夜,发足狂奔。
仨人没头苍蝇似的,往楼梯口的方向猛冲。
他们的反应和速度,不可谓不快,可是怎么也比不上灭火器爆炸的速度。
跑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轰然巨响,整栋小楼都跟着剧烈地晃了晃。
炸开的灭火器,红色筒身天女散花般碎裂成无数片,哗啦啦四面撒落。
瓶中的二氧化碳和干粉爆成蘑菇状的云雾,腾地升起,又瞬间落下,压灭了点火焰,又继续哔哔啵啵燃烧着。
听到爆炸声的刹那,夙夜霍然转身,猛地将欧宇辰用力扑倒在地,将他紧紧护在自己身下。
电光火石间,爆炸的碎片疾风骤雨般向他们袭来。
欧宇辰有瞬间的愣怔,随后挣扎着想要推开夙夜,却被抱得更紧。
贴得那么近,他清楚地听到夙夜急促紊乱的心跳,听到有东西此起彼伏砸在夙夜身上,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剧烈颤动。
他喃喃:“夙夜?”
“我没事。”夙夜一贯淡漠的声音里,夹杂着丝不易察觉的颤悸。
欧宇辰觉得,胸口有点莫名的发闷。
第116章 3.15 /()
欧宇辰知道夙夜受伤了,却不愿意去想象他伤得有多重,又有多痛。
夙夜在用自己单薄的身体保护他,没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令他震惊。
好像有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脏上。
二十年来,他习惯了一个人。
从来没奢望过,有个人会不顾一切地保护他。
夙夜是真的在乎我,不是做戏,不是敷衍——欧宇辰想,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个笨蛋,愿意保护我,甚至把我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
真是,愚蠢到了相极点,也可笑到极点。
***
十分钟后,一楼的客房里。
夙夜安安静静蜷坐在床上,环抱着双膝,下巴搭在膝盖上,瞅着床单上的格子花纹,木然地发呆。
欧宇辰站在他身后,弓着身子,给他检查背部的伤口。
睡衣没办法直接脱下来,因为有几块烧得滚烫滚烫的碎片,是直接“拍砸”在他后背上的。
高温熨烫的结果就是,碎片、衣服和皮肉粘连在一起了,根本分不开。
欧宇辰脑筋转得快,出手更快。
嗯,简直可以用快、稳、准、狠来形容了。
他先用剪刀把睡衣的其他部分剪掉,再用钝头镊子,把插入皮肉的碎片,一块一块。
他自认,向来冷静自持、心硬如铁,想当初亲眼看见孪生兄弟的尸体,也不曾动容,现在,看着夙夜白皙、瘦削的裸背,却不禁涌起复杂的情绪。
夙夜实在很瘦,两片蝴蝶骨都支了出来,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见。
皮肤是没有血色也没有光泽、亚健康的苍白。
可就是这样一副单薄的小身板,刚才居然在竭力保护他。
欧宇辰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感想。
清理出碎片的伤口处,不停地淌着血,周围皮肉呈现出红肿发亮的烧灼伤,显然都烫熟了,很是怵目惊心。
欧宇辰知道,动作越慢,夙夜越痛苦,所以下手极其利落,很快把插入的碎片一一清理干净。
剩下和皮肉粘连在一起的部分,索性把衣服连同烫熟的皮肉一起剪掉。
“呜!”剪刀割入血肉的瞬间,夙夜短促地闷哼了一声,马上咬紧了嘴唇。
“痛就叫出来。”欧宇辰瞥了他一眼。
夙夜咬着嘴唇再也不肯吭声,只是拳头攥得更紧了。
他脸颊本来就苍白,现在更是全无血色,呈现出半透明的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脑门往下淌。
“你呀,就逞强吧。”轻轻叹了口气,欧宇辰麻利地给他消毒、上药、包扎,很快处理完伤口。
匆忙间只找来件洛梓洋的衣服,套在夙夜身上,松松垮垮的,极不合身。
欧宇辰一边给他系扣子,一边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他的目光,深邃、复杂、凝重,让夙夜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沉默着,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幸好,欧宇辰也没有追问下去。
为什么要救他呢?
夙夜自己也很难解释这个问题。
他记得读小学的时候,有位同学送给老师一盆白色水仙花(注1),老师把它摆在讲台旁边的窗台上。
第一眼看见,夙夜就喜欢上它,每天给它浇水,为它除虫,为它擦拭叶子,帮它转动花盆,让它能更均匀地享受到阳光的照射。
它不属于他,永远也不会属于他。
但是,这不影响夙夜对它的喜爱,和一心一意的照顾。
他用欣赏的、眷恋的眼光,每天千百次地抚慰它。
它不知道,也不可能会在意,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为它付出的那些情感,对它的喜爱和欣赏,全部都是自己的事情,根本与它无关。
他在毕业前夕的作文里写到:“我喜爱的水仙花,我希望它每年每年都能灿烂地开放,即使我再也不会看到。”
他永远也忘不了第一眼看见欧宇辰的情形,夕阳鎏金似火,青草茵茵。
长身玉立、英气逼人的少年,迈着散漫闲适的步子,向他款款走来。
像呵护那盆水仙花一样,他想呵护欧宇辰的骄傲、冷漠和幸福,即使那幸福没他的份。
是的,冷漠。
没有人,比夙夜更能看清人心和人性中最差劲的一面。
他清楚地知道,欧宇辰从骨子里就是个冷漠、寡情的人,但那又怎样呢?
像欣赏那盆水仙花一样,他欣赏着这个外表无比优秀的少年。
这种欣赏是不需要理由的,假如有一天不再在意了,也不必费心找借口。
就像我们喜欢某一个演员,喜欢某一处风景,甚至是喜欢某一棵树,只是单纯的喜欢,而从未想过要据为己有。
他不过是,顺应自己的心意罢了。
十几分钟后,消防车和警车几乎是同时呜呜叫着赶到。
这栋小楼是博宇旗下建筑公司承建的,给自家老板盖房子,质量当然没得说。
可是再结实,也架不住这么折腾,连烧带炸,二楼的三分之一,几乎都变成了废墟。
最惨不忍睹的,是欧宇辰的房间,连楼板都炸出个大窟窿。
火势很快被扑灭,消防车也随即离去,只剩下负责勘验现场的警察、法医和技术人员,出来进去的忙个不停。
***
勘验完现场后,警察准备做笔录。
孙启森又坐在了昨天曾经坐过的位置。
这回他旁边,除了孟彦名,又多了名矮矮墩墩的中年警察,脸膛黑乎乎的,脖子又短又粗。
看样子混得不怎么样,一把年纪了,警衔还没有孙启森高。
一双小眼睛,倒是炯炯有神,一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夙夜。
这不奇怪,很多警察初次见到他,都是同样的反应:好奇、纳闷,然后是难以置信——没搞错吧?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少年神探?
夙夜对他咄咄逼人的目光视若无睹,欧宇辰倒是有点不高兴了,不过没表现出来,拉着夙夜,落落大方地坐在他们对面。
因为背部受了伤,不能往后靠。
夙夜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像基督徒祈祷那样,交叉而握,搁在膝盖上,低垂着头,用恍惚的目光,愣愣地看着地板。
这回站在他俩后面的,只剩下洛梓洋和忠叔了。
“夙夜,你哪里不舒服吗?”孟彦名皱着眉头,问道。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看出夙夜不对劲,小脸煞白煞白的。
室内没有开空调,他却一直在流汗,头发湿哒哒的,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夙夜兀自盯着地板发呆,一点反应也没有。
欧宇辰代他答道:“他背部受伤了。”
“要不要我帮忙检查一下?”孟彦名提议。
夙夜摇摇头,表示不需要。
欧宇辰稍微思考了下,自认为对伤口的处置,还是没问题的,也喂夙夜吃了消炎药,没有疏失遗漏的地方,就没吭声。
孙启森见夙夜吃苦头,打心眼里高兴,清清嗓子,颇为愉快地说:“现在我们讨论一下案子。
虽然详细的勘验报告还没有出来,不过,我们警方初步断定,这是一起人为的纵火事故。”象是要让大伙都听清楚似的,他刻意放慢了语速,每一个字,音都咬得很重,“既然是人为纵火,就需要找到犯罪嫌疑人。
我怀疑,凶手就在你们当中。”
“不可能。”欧宇辰立刻开口否认。
“为什么不可能?”孙启森反驳,“我们警方不会做出毫无道理的臆测。
夙家的安保做得非常好,院墙修得很高,我试过了,徒手攀爬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更重要的是,院墙外面就是繁华的大马路,即使是深更半夜,也常常有车子和行人经过,很难悄无声息地攀墙而入。
从大门进来更不可能,那里安装有监控摄像头,一下子就会被发现的。”
被他的推测吓到了,忠叔紧张地瞅瞅这个,又瞧瞧那个,大概是在观察谁更象是纵火犯。
洛梓洋倒是面不改色,一副坦坦荡荡的架势。
欧宇辰没吭声。
夙夜呢?依旧盯着地板发呆。
孙启森的眼光,在他们几个身上,慢条斯理地溜了一圈,继续说道,“还有,起火的房间在二楼。
你们家二十四小时都有人。
除非凶手会隐身术,否则,这么偌大的一个院落,他要怎么登堂入室,上二楼纵火,又神秘地离开,却自始至终,没有被任何人看到,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呢?
火灾是在今天早晨七点左右发生的。
我们警方现在需要了解的是,早晨七点左右,你们所有人的行踪。
喏,洛梓洋,先从你开始吧。”
洛梓洋不紧不慢地说:“我六点钟准时起床,一直在一楼打扫,直到听见兰姐的叫声。
嗯,当时我在收拾书房,整理书架上的书,听见叫声以后,赶紧扔了抹布,匆匆忙忙跑上二楼,正撞上宇辰少爷从夙夜少爷的房间里出来。”
“你不是管家吗?为什么还要做打扫的工作?”孙启森提出质疑。
“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的工人只有兰姐、忠叔和我三个。
这么大的院子和宅子,指望兰姐一个人全部打扫干净,是不现实的。
所以兰姐只负责打扫二楼,其他楼层和院子,由我和忠叔打扫。”洛梓洋解释道。
第117章 3.15 /()
洛梓洋摇了摇头:“我往书房走的是时候,正巧遇到了忠叔。”
忠叔忙不迭点头:“嗯嗯。”
“这也不能说明随后你没上楼,跟着纵/火。”孙启森冷冷地说。
毫不在意他的指/控,洛梓洋若无其事地说:“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你也不能证明是我做的。”
“假如是你做的,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孙启森警告道,目光又转向忠叔,“你呢?早晨都干什么了?”
忠叔抹了把脸上的油汗,神情僵硬:“我,我也是六点多起床的,一直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显然,也没有人能证明你的行动了?”
忠叔无奈地叹了口气,缩了缩五大三粗的身体,显得很是郁闷。
再次清清嗓子,孙启森的视线,落在了欧宇辰身上:“欧宇辰,轮到你说了。”
欧宇辰平静地说:“我倒是有时间证人的。”
“哦?”
“我和夙夜呆在一起。”
孙启森皱皱眉头:“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七点左右,我正在夙夜的房间里睡/觉。”
他话音一落,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古怪,连忠叔和孟彦名都露出意外的神气。
那个中年警察更是多瞧了他和夙夜几眼。
“原来你们俩的感情,已经好到同/床/共/枕的程度啦。”孙启森别有意味地笑了笑,摆弄着手里的钢笔,慢悠悠问,“夙夜,欧宇辰说的是真的吗?”
夙夜点了下头。
“你们两个经常睡在同一个房间吗?”
“不是的,这是第一次。”欧宇辰回答。
“为什么?”孙启森挑起半边眉毛。
欧宇辰淡淡说:“我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突然醒了,想下楼喝点水。路过夙夜的房间,发现他正在做噩梦,就进去陪他了。”
他飞快地思考了一下,决定隐瞒夙夜有梦游症的事。
既然夙夜一直隐瞒着,他觉得,自己也不应该说出来。
毕竟,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瞧着,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儿。
“这么巧?”孙启森表示怀疑。
“就是这么巧。”欧宇辰耸耸肩。
“即使你们两个共处一/室,也不能保证对方没有在自己睡熟的时候,悄悄离开吧?”孙启森慢条斯理地说。
欧宇辰耸耸肩:“你要这样想,我们也没办法。”
“恰好你睡在了夙夜的房间,恰好你的房间就有人纵/火,单纯解释成巧合,想必没人会相信的。”孙启森咀嚼似的,慢慢吐出每一个字,注视着他的目光夹带着尖锐、刻薄的犀利。
“我只负责陈述事实,是否相信,是你们的事儿。”欧宇辰说。
孙启森霍地沉下脸,提高了嗓音:“欧宇辰,我警告你,你最好说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啊。”
“你要是这样的态度,我们就不能在这里谈了,我会请你回公安局喝咖啡,到时候我们好好谈谈。”孙启森声色俱厉地威胁。
“假如你没有拘/捕令,”欧宇辰面不改色地宣布,“我想,我有权拒绝跟你去任何地方。”
“欧宇辰!”孙启森瞪着眼睛,气呼呼地还要说什么。
夙夜忽然插嘴,冷冷淡淡打断他:“孙组长,请你不要找欧宇辰的麻烦。
你调查的方向根本就是错的,他不是凶手,而是凶手的目标。”
“你说什么?”孙启森一愣,随即露出更加恼火的神色,“你不要胡说八道!”
叶子辉张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又咽了回去。
中年警察轻轻咳嗽一声:“不管是不是胡说,我们都不妨听听看。”
夙夜面无表情地说:“昨天,哦,不,是今天凌晨。
欧宇辰是临时起意,睡在我房间的。
这件事,除了我们俩,没人知道,当然凶手也不知道。
所以,在欧宇辰房间纵/火的人,目标不是兰姐,而是欧宇辰。
欧宇辰习惯,每天在六点左右起床,而兰姐会在六点半以后去他房间打扫。他今天没睡自己的房间,又起来晚了,兰姐才会遭遇不幸的。”
“你把一切都归结成巧合,太牵强了吧?”孙启森冷嗤。
“你是白痴吗?”夙夜毫无表情地淡淡反诘。
“夙夜!”孙启森被彻底激怒了,咬着牙说,“就算你再怎么想袒护他,也要有个限度!”
没有理会他的怒气,夙夜以淡漠的口吻说道:“欧宇辰有什么理由要杀/死兰姐,又有什么理由为了杀/死她,把自己的东西全部烧光?
起/火的时候,他跟我呆在一起,我可以证明他是无/辜的。”
“呵,”孙启森哼了一声,讥诮地冷笑,尾音轻轻上扬,“你证明他是无辜的?”
“是的。”
孙启森慢吞吞说:“我记得一年前的张晗玥被杀一案,你曾经为他作伪/证,涉/嫌妨碍司/法公/正。
你能做第一次,谁能保证你不会做第二次?”
“我不需要保证,我只需要证明纵/火者不是夙家的人,就可以了。”
孙启森斜睨着他,继续以轻蔑轻佻的口吻问道:“那么,我们的少年神探,你要怎么证明你说的话呢?”
没在意他的态度,夙夜问道:“你们警方调查的结果,欧宇辰的房间,究竟是怎么被纵/火的?”
“不需要我提醒你吧?”孙启森嘲讽,“关于这个问题,要等勘/验报告出来,才能得出结论。”
夙夜慢慢抬起眼睛,瞅着他:“我倒是可以先给你一个推论,你们不妨试着往那个方向查查看。”
“哦?”
“如果我猜的没错,”夙夜说,“应该是莫洛托夫汽/油/弹。”
“莫莫什么?”孙启森皱紧眉头,他没听清,更别说听懂了。
“莫洛托夫汽/油/弹,是一种制作材料非常简单,会自己燃烧的汽/油/弹。”夙夜解释道,“通常制造汽/油/弹用钚,但莫洛托夫汽油弹不同,它是用钾、硫磺、白糖制成的炸/弹。
起/火原理非常简单,把灯泡壁钻个洞,将汽/油/弹塞进去,只要开灯,就会‘砰’地一声爆/炸,引起火/灾。”
孙启森旁边的中年警察,冷不丁地再次出声,望着夙夜,问道:“这种汽/油/弹,制作方法很复杂吗?”
夙夜摇摇头:“恰恰相反,因为材料很容易找到,只要懂得原理,小孩子都可以做出来。
至于火势为什么那么猛烈,我判断,凶手在房间的隐蔽部位,放了硝酸盐。”
“硝酸盐?”
“是的,有些化学成分比较稳定的硝酸盐,不会引起爆/炸,但是,同样能起到助/燃/剂的作用。”夙夜解释,“硝酸盐本身没有味道,藏在隐蔽的角落,很难被发现。
昨天下午,在欧宇辰房间的地毯上,我的确看见了一点白色粉末。
当时没留意,现在想想,应该是凶手不小心洒上的硫酸盐。”
孙启森盯着他,露出诡秘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姑且认为你的推测是正确的,硝酸盐是昨天下午之前就放在欧宇辰房间的。
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推测,在昨天下午之前,汽油弹也应该布置好了。只要有人开灯,就会‘砰’地一声爆/炸,引起火灾?”
“是的。”夙夜说。
“难道从昨天下午开始,欧宇辰一直都没有开过灯?”孙启森露出那种抓到对方小辫子的、鄙夷的表情,“这说不通吧?他不是凌晨三点多才去你的房间吗?”
欧宇辰不紧不慢地说:“我的确开过灯,不过用的是床头灯。出入的时候,随手开关,没有打开过棚顶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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