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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事件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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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跟妈妈说,别人家的孩子撞了南墙会回头,这混小子怕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的。

    爸爸说对了,我就是那么执拗的人,现在已经头破血流了。

    游廊是环形的,在公园偏内侧绕了整整一圈,我从西北角的两根廊柱中间,穿行过去。

    廊柱外是一大块儿草坪,已经萎的萎,黄的黄,衰败得不成样子了。

    运动鞋踩在上面,沙沙沙地响,偶尔还会绊到谁随手丢弃的空矿泉水瓶、空食品包装袋、熊孩子掰断的树枝

    草坪间,东一株、西一株,栽种着半人多高的灌木,也枯了、黄了、败了。

    干瘪、枯瘦的灰褐色枝干,参差盘错,乱七八糟地支楞着,像烧焦了的死人骨头,直伸向天空。

    草坪间,有条铺着鹅卵石的羊肠小径。

    曲曲折折,绕过一株株灌木,通向位于正前方、不远处的槭树林。

    十月初,正是霜天红叶、灼灼其华的季节。

    遥遥地看去,是一片令人目眩的火红,层林尽染、波浪起伏,犹如天边翻滚的火烧云。

    沿着羊肠小径,走了二三百米,就进入了树林。

    这时候,外面的雾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林子里却还是昏昏蒙蒙的,视野模糊不清。

    咫尺之间,就仿佛一脚踏进了另一个世界。

    身畔充塞着氤氲缭绕的雾霭,周围空无一人,连个会喘气的活物,都完全感知不到。

    寂静、荒凉、似乎与世隔绝。

    脚下,是沉积了几十年,或许是上百年的枯叶,踩在上面,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

    听不见鸟鸣蛙啼,没有蛇虫鼠蚁,也没有蛐蛐的叫声,安静得让人心里毛毛的,脊背发凉,直冒冷汗。

    潜意识里有种错觉,好像已经被整个世界彻底抛弃了,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

    这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头顶上,葱葱笼笼的树冠与树冠相互交错、缠绕在一起,遮蔽了整片天空,犹如一顶巨大无比的华盖。

    因此,树林里显得格外阴暗、潮湿。

    枝叶、草茎上融化的霜水,还未干涸,碰蹭间,轻而易举打湿了我的衣襟和裤脚。

    虽然没有湿透,也让我感觉潮乎乎的,不太舒服。

    幸好经过一处平缓的斜坡,又穿过道沟渠,再走过一片洼地,接着仍然是一处缓坡,穿行过去,就是林子的尽头——也是我此行的目的地。

    站在树林边,我游目四顾,很快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是一株足有三四个人合抱粗的老树。

    它已经很老了,主干部分都中空了,有着碗口大的疤节。

    灰褐色的枝桠,茫茫然地伸向空中,像一只只绝望、疲惫、苍老的手臂。

    老树紧傍路边,它的树冠,有一小半已经斜探出了路面。

    那是一条一米多宽的水泥路。

    因为空气清新,环境清幽僻静,每天早晨或者傍晚,都有许多人选择在这条路上跑步、散步。

第121章 3.15 /() 
选择埋伏在这株老树后面,还有个原因,它正好位于路段的u形转弯处,正对着一座假山喷泉。

    音乐喷泉节假日才会打开,而高大的假山,毫无疑问是做坏事时最完美不过的保护墙。

    一星期前,我第一次跟踪陈晓慧,一眼就相中了这片树林。

    再没有什么地方,会比此处,更适合伏击了。

    戴上手套,四下踅摸一圈,我就近随便掰了根拇指粗的树枝,攥在手里,然后躲在老树后面。

    剩下的,就是等待。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我静静地等着,渐渐有些惴惴不安。

    如果陈晓慧今天不出现,就只能拖到明天或者是后天、大后天到那时候,我还会有机会吗?

    说句老实话,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只知道,没有太多时间和机会,让我一次次来尝试。

    大概是霜刚刚融化的缘故,浸湿的泥土、枯草和树脂的气息分外浓郁,还掺杂着植物**糜烂的味道。

    厚厚的医用口罩也阻隔不住,肆无忌惮地钻进鼻孔。

    我不喜欢这股味道,用力吸了吸鼻子。

    啪嗒、啪嗒、啪嗒

    有匆促的跑步声传来,由远及近。

    明知道是陈晓慧的可能性非常非常渺茫,我还是立刻绷紧了神经,小心翼翼拨开挡在眼前的树枝,眯缝着一只眼睛,谨慎地窥视着路面。

    有个身影,正远远地跑过来,渐渐近了,看得清楚些了,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细眉小眼,穿着一身干净齐整的蓝白相间运动服。

    果然不是陈晓慧。

    不一会儿功夫,男孩子就啪嗒啪嗒从我面前跑过,一点也没察觉到我的存在。

    这证明,我选择藏身在这里是正确的。

    在男孩子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七/八个人经过,都不是陈晓慧。

    我低头看了眼腕表,快到六点了,十之八/九她不会来了。

    我决定再等十分钟,如果她还不来,我就放弃今天的行动。

    不知道是她太倒霉呢,还是我太幸运。

    在等到第七分钟的时候,一个穿着白毛衣、白色运动裤,身材娇小的女生,出现在水泥路左边的拐角处。

    是陈晓慧。

    我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半蹲下身子,将树枝伸出去一点点。

    就在她堪堪从面前经过的时候,猛地挥出手中的树枝,正好打在她的膝盖上。

    陈晓慧一点防备都没有,一下子被绊到,跌跌撞撞地往前奔了好几步,双臂胡乱挥动着,努力控制身体的平衡。

    她终究还是没能站稳,扑通一声,沉重地仆倒在地上。

    “啊!”陈晓慧痛得失声尖叫。

    这功夫,我已经跳了起来,一鼓作气跑到她旁边。

    根本没给她爬起来的机会,照准她的脑袋,给了她一记重重的肘击,正砸中她左侧额角。

    “砰!”地一声,她再次仆倒,脸颊狠狠磕在水泥路面上,蹭掉了一大块皮,鼻血马上涌了出来。

    我看得出来,她伤得不轻,可这女孩子实在很顽强。

    身子摇摇晃晃的,明显是撞晕了,居然还有力气、有勇气挣扎。双臂张开,死命地抱住我的左腿小腿。

    猝不及防间,我被她拖倒了,左脚脚掌猛地别了过去,跟水泥路面发生了相当霸气的零距离接触,骨关节发出“咯噔”一声脆响。

    疼真的很疼,眼泪登时就涌了出来。

    此时此刻,再疼我也只能咬紧牙关死命地硬撑着,左腿使劲挣扎,一边用右脚狠狠踹陈晓慧的面部。

    一下、两下、三下接连踹出十几脚,箍紧我的双臂才稍微有些松动,我赶紧趁机挣脱出来。

    单腿跪压在她后背上,我用膝盖抵住她的脊椎,令她动弹不得,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渗出来的冷汗。

    稍微定定神,从挎包里掏出绳子,双手撑开,在她刚刚费力地抬起头的时候,就猛地往她脖子上一套,双手一绕一搅,用力勒紧。

    她发出微弱的、呜呜的闷哼,双手胡乱地抓住我的胳膊,拼了小命地拉扯、抓挠。

    论体力,实际上我并不比她占据多少优势。

    陈晓慧年方十九岁,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平时喜欢跑步喜欢运动,还是校羽毛球队的队员,体力、耐力都算得上是蛮不错的。

    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但是,我不是心血来潮的突然袭击她,而是事先已经做足了功课,也就是行话所说的“探路”。

    我很清楚她的威胁在哪里,绝不会因为她是个身材娇小的女生,就小觑她——我从不轻视任何一个对手,所以第一时间就狠狠压住了她的后背。

    这个动作,既不雅观,又有点无赖,贴身肉搏的时候,却是非常行之有效的。

    后背被制约住,她能够挣扎的幅度就很小,能够使用上的力气也很少。

    我拽着绳子,不管她怎样挣扎,只是死/死地勒紧她的脖子。

    她继续撕扯着我的双臂,脚后跟胡乱地踢蹬地面。

    我想,我应该内疚,应该难过,应该对她存有怜悯之心,毕竟,她只是个无辜的牺牲者。

    但是,奇怪的,我什么想法也没有,就这么漠然地看着她无助地挣扎。

    她坚持了大概两三分钟,双腿猛地一蹬,接着双臂软软地垂下,随后,脑袋也软软地耷拉到一边。

    她死了。

    松开绳子,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她的确死得透透的,一点气息也感受不到。

    抬腿从她身上下来,我蹲在她的脑袋旁边,仔细打量她。

    她青春姣好的脸孔,已经被我踹得惨不忍睹,鼻子歪了,糊了一脸的血,还沾染了鞋底的灰土。

    但还是可以看得出大致的轮廓。

    是个蛮清秀的女孩子,眉眼弯弯,皮肤白皙细致。

    虽然个头矮了点——不会超过一米五五。

    但是因为经常做运动,身材还是挺不错的,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纤细的地方纤细,称得上是玲珑有致、前凸后翘。

    加上水灵灵的年纪,算是个相当吸引人的女孩子。

    现在,则像这秋天的枯叶一样,彻底的颓废了、丑陋了、破碎了。

    由于淤血,她的面部在迅速的变得发紫发黑,眼睛鼓胀鼓胀地瞪着,睁得老大老大的,直勾勾地瞅着灰蒙蒙的天空。

    血红血红的舌头,吐出小半截,软哒哒的,像章鱼的触角。

    白嫩的脖颈上,被绳子印上一圈深紫色的勒痕。

    不管见过几次,死人的脸孔,都一如既往的让我感到厌恶和阴森可怖,浑身不舒服。

    别开脸,我按捺住心底惶惶然的感觉,手忙脚乱地收回绳子,将它放进背包里。

    稍微定定神,抓住她肩膀,刚想挪动尸体,这时候,冷不防听见远处有模糊的脚步声传来,纷乱、交错、重叠,不是一个人。

    声音不大,钻进我的耳朵,却跟炸雷一样,手心顿时冒汗了。

    只要有人绕过道路两端的转角,就会看见我的!

    顾不得多想,我弓着身子,拖着陈晓慧的尸体,费力地拽进身后的树林。

    扭伤的脚踝刀割似的,疼得要命。

    汗水滑进眼睑里,又刺又痒,眼前的视野都被水汽氤氲得模糊成一团,根本看不清楚。

    使劲眨巴眨巴眼睛,我费力地把汗水挤出去,虽然不舒服,好歹恢复视力了。

    陈晓慧目测也就一百斤左右,没想到变成尸体后,死沉死沉的,直往下坠。

    我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拽着她,尽量往林荫深处走。

    树林里当然没有道路可言,坑坑洼洼、起伏不平就不说了,还布满了张牙舞爪的枝桠、带刺的灌木、乱蓬蓬的杂草,偶尔还冒出来裸露的粗/大树根和树干树藤

    拖着陈晓慧这个超大号拖油瓶,我简直是步履维艰。

    一路跌跌撞撞的,被绊到、刮到无数次。

    勉强走了大概有几十米,实在是走不动了,只好停下来歇口气。

    用视线四下里踅摸了一圈,我挑了块儿差不多的地方,鼓足劲,费力地将她拖过去,撂在那儿。

    那里有几棵比较高大茂密的树,树后是相对宽敞点的一小块空地。

    不但有树枝树干挡着,还丛生着乱蓬蓬的荒草,正好成为尸体的屏障和绝佳掩体。

    藏好她以后,我抹了把冷汗,强忍着脚疼,掉头往回走。

    估计扭到筋了,这么一小会儿功夫,走路已经一瘸一拐的了。

    一路把刚才压倒的荒草枝条,手忙脚乱地扶起来,尽量让它们看起来自然点。

    当然啦,时间仓促,我也不可能做得太好。

    一直回到原来藏身的树后,我稍微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平复了下紧张的情绪。

    定睛细细察看刚刚犯下命案的现场,瞧瞧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视线一点一点的扫过,我的呼吸停住了,居然真的有!

    水泥路面上,有一摊巴掌大小的红褐色血渍,血渍上还有一小包心相印纸巾。

    毫无疑问,纸巾是从陈晓慧身上掉下来的,我竟没留意到。

    一阵心惊胆颤,我从树后面猛地跳出来,如离弦的箭般,狂冲过去。

    抓起那包滴着血的纸巾,用橡胶鞋底在路面使劲蹭了几下,让那些血渍看起来不那么显眼了,然后,赶紧飞快地跑回树后。

第122章 3.15 /() 
我刚躲好,就看见水泥路左边的拐角处,闪出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一瘦一胖。

    俩人肩并着肩,不紧不慢地匀速慢跑着。

    幸亏他俩跑得慢,再快一点点,就会看见我了。

    我在心里暗戳戳直呼:“侥幸。”

    过了足足有三四分钟,他们才从我面前跑过。

    高个的是个年轻人,身材瘦削,梳着时尚的莫西干发型,漂亮的额发,被汗水打湿了,服帖地垂着。

    浓黑的眉毛,一双温和含笑的眼睛,鼻梁高挺,模样还算周正,有点像电视上常出现的某位韩流明星。

    矮个的岁数比较大,瞧着大概四十六七岁,身材已经发福了,五官轮廓和旁边的年轻人很像,只不过放大了一圈儿,估计是父子俩。

    他俩边跑步边聊天,交谈的内容,证实了我的猜测。

    年轻人说:“爸,我心里有数的,你不用担心。”

    岁数大的中年人叹道:“你爷爷年纪大了,这两年精神越发的不济了,身子骨也不成了,常常头疼脑热的,难免心情不好。你二叔又揣了私心,老怕自个儿吃亏,话里话外挑拨着。我也知道,是委屈你了。”

    年轻人又说了几句什么,无非是那些祸起萧墙、狗屁倒灶的破事儿,我已经没兴趣往下听了。

    等他们跑远了,我终于安下心来,长长松了口气。

    站起身,这一动弹才发现,受伤的脚踝,疼得都发木了。

    此时此刻,只能咬紧牙关硬忍着。

    我转身钻进了树林,匆匆忙忙往陈晓慧的藏尸处奔。

    距离很近,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刚要靠近她的尸体,忽然看见她的嘴巴居然在动。

    一撮一撮的蠕动。

    别说树林里一丝微风都没有,就算是有风,会动的也不可能仅仅是嘴巴。

    难道她还活着?

    不,不可能,她绝对已经死得透透的,我确认过的。

    我宁愿相信自己眼花了、看错了,把防护眼镜推到头顶,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瞪大眼睛仔细瞧。

    我没有看错,她的嘴巴的确在动!

    难道是诈尸了?!

    瞬间,我头皮都炸了。

    她的嘴巴还在蠕动着,并且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

    不受控制地,我的牙齿开始咯噔咯噔打颤,双腿也直哆嗦,抖个不停,我想起了林正英的鬼片,想起了美国的丧尸,想起了日本的鬼娃花子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这树林里鬼气森森的,眼前的尸体,也诡异诡异的,面皮发青。

    我正吓得魂不守舍,她的嘴巴动着动着,突然裂开了,就像豁口的萝卜。

    一只灰乎乎的小东西挤压挤的,从里面钻了出来。

    毛茸茸的,像是只小老鼠——靠!那根本就是只小老鼠,也不晓得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功夫,它是怎么钻进去的。

    我终于恢复了心跳,暗暗咒骂着可恶的老鼠,在地球上我最讨厌的生物中,老鼠绝对高居榜首。

    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快到五点半了,我得加快点速度。

    拖着受伤的脚踝,我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到陈晓慧的尸体旁,将蛇皮袋子覆盖在她脑袋上,掏出刨锛,一下接一下,使劲砸下去、砸下去、砸下去

    隔着坚韧的蛇皮袋子,我听见恍若枯枝断裂般的沉闷响声,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血液从蛇皮袋子下面淌出来,把旁边的荒草都染红了。

    ***

    北方的冬天,总是有些迫不及待。

    九月下旬,b市就迎来了第一场落雪、袭来第一拨寒潮。

    气温一夜间降低了七八度,感冒的人数呈几何倍数蹭蹭往上涨,开药店的个个拨拉着算盘珠子,抿着嘴偷着乐。

    夙夜的身子骨素来不太好,立马就加入了感冒大军。

    整天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红着眼眶流鼻涕,一副饱经辣手摧残的残花败叶相。

    本来以为过几天气温回暖就好了。

    没想到,这股冷空气缠缠绵绵的,竟然整整持续了小半个月。

    昨夜,温度更是降到了零下十三四度。

    灰白色的霜,彻底遮蔽了远远近近的商铺、街道、围墙、小楼和小楼下悬着的八角风铃。

    大概是因为感冒鼻塞,呼吸困难,夙夜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凌晨的时候,他做了个很古怪、很恐怖的梦。

    梦中一片冰天雪地,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面前是个陌生的院落。

    普普通通的黑漆木板门,大敞四开。

    门两边,是一排榆树墙,叶子早就掉光了,只剩下干巴巴的青灰色枝桠,参差交错、盘桓向上。

    枝桠上,挂着一团一团白绒绒的雪,倒似开了满树的雪绒花。

    榆树墙后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如同铺着层厚厚的白毛毡。

    白毛毡后面,是栋红砖青瓦的房子,房顶也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房脊的瓦楞上,停着只麻雀,封了层厚厚的雪壳,像是冰雪雕琢成的。

    这只可怜的麻雀,已经被活活冻死了。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呼出的气息,都被这寒冷冻结了,物化成白色的蒸汽。

    脚下的柏油路面,结了层薄冰,邦邦硬。

    夙夜冷得要命,使劲搓搓冻得生疼生疼的指尖。

    他的眉毛、睫毛都挂了霜,竖起的衣领,也结了霜,鼻尖冻得麻木了,缩在雪地靴里的脚趾头,更是猫啃般难受,又痒又痛的。

    使劲抽搭抽搭鼻子,他恍惚忆起自己感冒了,脑子昏昏沉沉的,神智有些混乱,对目前的状况,心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惶惶惑惑的,本能地感到强烈的不安。偏偏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不能离开,不可以离开。”

    所以他只能像个傻瓜似的站着,虽然连站在这里的缘由都不晓得。

    一阵风刮过,扬起一片接着一片的飞雪,打在脸上,冰凉冰凉。

    冷风小刀子似的,飕飕灌进略显肥大的衣服里。

    他还是固执地站着,如同那只冻僵的麻雀,一动不动地站着。

    脸冻木了。

    衣服冻硬了。

    人冻僵了。

    他以为自己要冻死了,这时,对面砖瓦房的门,突然吱吱嘎嘎地打开了,一个长身玉立、英姿挺拔的少年缓步走出来。

    冬日昏黄的阳光,映在他身上,折射出淡淡的、细腻的柔和光晕。

    于是,他的整个人也像发着细碎的辉芒似的。

    熟悉的身影,闯入瞳孔的瞬间,夙夜冰冷忐忑的心,一下子松泛了、踏实了,妥妥帖帖放回胸腔里。

    恍然省悟,原来自己是在等他。

    冰雪挂满了鞋底,冻成硬挺挺的一坨,像是加了层厚厚的掌子,分外沉重。

    夙夜抬起脚,刚想向欧宇辰走去,蓦地看见他身后还跟着个人。

    天哪!

    夙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是那个曾经出现在夙家大门口的黑衣人!

    只不过手里现在举着的,不是黑伞,而是一把高速旋转、嗡嗡作响的电锯。

    黑衣人就站在欧宇辰身后,欧宇辰居然一点也没察觉到,弯着眼睛,冲夙夜微微一笑,样子好看得不得了。

    他招招手,对夙夜说了句什么,距离太远,夙夜根本听不清。

    欧宇辰身高一百八十六公分,绝对不算矮。

    那个黑衣人竟然比他还要足足高出大半个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乌黑的发顶,一双阴鸷冷酷的眸子,满含着嗜血的贪婪和兴奋,慢慢举起了手中的电锯。

    锯刃在白雪的映照下,折射出令人齿冷的寒光。

    夙夜心脏都要停摆了,想喊想叫,想冲过去救欧宇辰,喉咙却像被双大手死死卡住了一样,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双脚也像被牢牢钉在了地上,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他急得满头大汗,眼睁睁看着,锯子落在了欧宇辰的头顶。

    鲜血立刻飞溅起来,锯片切割开骨骼的尖锐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沉闷地响起。

    欧宇辰的脸孔,狰狞扭曲,呈现出凄惨可怖的痛苦姿态。

    夙夜一点也不觉得可怕,他只是觉得冷,很冷,血液都要凝固了。

    “砰”地一声,欧宇辰重重摔倒在雪地上,溅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在空中轻轻飘荡、坠落。

    锋利的电锯,还卡在他的颅骨里,咯吱咯吱地继续锯着,把他锯成了两片。

    大滩大滩的血和细碎的骨屑,从伤口处疯狂喷出,在白色的雪地上蔓延、流淌。

    像是一匹鲜红刺目的地毡,徐徐铺开来、铺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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