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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悲剧-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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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一个湖上,克莱德?”

    “当然是草湖。到了那儿以后,我们就出去划船了。”

    “马上去的?在午后?”

    “是的,先生。她很想去哩。于是,当我们一块在湖上划船的时候——”(他顿住了一会儿)

    “是啊,往下说吧。”

    “她又开始哭了。而我看得出来她几乎病倒了,很烦心,而且,好像她一筹莫展似的。所以,我心里就想,说到底,毕竟她是对的,我可错了——为了孩子和其他的一切一切,如果我不跟她结婚,是说不过去的。因此,我心里琢磨,最好还是跟她结婚吧。”

    “我明白了。你这是回心转意了。当时你有没有就在那里告诉了她?”

    “没有,先生。”

    “那为什么没有?难道你还不觉得你就是害得她够苦的根子吗?”

    “那还用说嘛,先生。不过,您要知道,那时我差不多准备跟她谈了——突然我又开始把我到达那里以前自己心里想过的所有事情又想了一遍。”

    “举个例子说说,是什么事呀?”

    “啊,有关某某小姐,以及我在莱柯格斯的生活。还有,我们要是真的私奔,将会碰到哪些困难。”

    “原来是这样啊。”

    “而且嗯而且,那时,我简直没法对她说——反正那天可不行。”

    “那末,你是什么时候对她说的呢?”

    “嗯,我跟她说别再哭了——还说,我想,也许只要她再给我一昼夜时间来考虑问题,该有多好——我还说,也许我们好歹能解决一些问题哩。”

    “那后来呢?”

    “嗯,后来过了半晌,她说,她不喜欢草湖。她希望我们离开那里。”

    “她希望的?”

    “是的。我们就又把地图端了出来,我还打听当地旅馆里的一个人,问他对近处湖泊熟悉不熟悉。那个人说,周围所有的湖就数大比腾最美了。大比腾过去我倒是去过的,我就连同那个人说的话一并告诉了罗伯达,于是,她反问说我们干吗不去那里呢?”

    “所以你们就是这样才去那里的吗?”

    “是的,先生。”

    “没有其他的原因?”

第166章() 
“没有,先生——什么都没有——只不过这是回头路,也就是说,从草湖往南走。反正我们是沿着这条路往回走的。”

    “我明白了。那天是星期四,七月八号?”

    “是的,先生。”

    “嗯,现在,克莱德,反正你也听过了:这些人们都告状说,你把奥尔登小姐带往草湖,还把她带到了湖上,惟一的预谋意图是要搞掉她——谋杀她——找一个不容易被人看见的僻静地点,接着,先用你的照相机,或是一支划桨,或是一根棍子,或是一块石头砸了她,最后把她淹死。现在,你对这件事还想说些什么?说是真的,或者说不是真的?”

    “不,先生!这不是真的!”克莱德话音清晰,断然回答说。“第一,我去那里,压根儿不是出于自愿。只是因为她不喜欢草湖,我才去那里的。”说到这里,因为他原先没精打采地坐在座位上,这时就身子挺直,——正如事前关照过他的那样,尽量鼓起劲儿和信心来,望了陪审团和听众一眼,又找补着说:“而且,我使出了全部力量来好让她高兴些。我真是恨不得能逗得她——哪怕是一丁点儿——高兴也好。”

    “就在这个星期四,你是不是还跟头天一样替她感到难过呢?”

    “是的,先生——我想也许更难过呢。”

    “下一步你想要做的事,那时你已下了最后决心吗?”

    “是的,先生。”

    “嗯,那究竟是什么呢?”

    “嗯,我已下了决心,要处理得尽量公平合理。这事我左想右想,想了一个通宵。我知道,要是我做她工作没能做到恰到好处的话,她一定会很难过,我呢也一样——因为她已有三四次说过,到时候她就会自杀的。那天早上,我已下了决心,不管这一天会发生什么情况,这件事非解决不可。”

    “这是在草湖。星期四早上,你还在旅馆里,是吧?”

    “是的,先生。”

    “你究竟想告诉她些什么呢?”

    “嗯,我想说:我知道自己对她很不好,我也很难过——此外,再说说她的建议很公平合理;说她如果听了我向她所说的那些话以后还是要嫁给我,那我就跟她一块私奔,跟她结婚了。不过,首先我必须把我之所以对她改变态度的真正原因告诉她——说我一直到现在还爱着另一位姑娘,这是我身不由己的事——看来不管我跟她结婚也好,不结婚也好——”

    “你指的是奥尔登小姐?”

    “是的,先生——还说我是会永远爱另一位姑娘,因为说实在的,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不过,要是罗伯达觉得这没有什么关系,我还是跟她结婚,哪怕我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爱她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可是,对某某小姐怎么办呢?”

    “当然咯,我也想到过她,但我觉得,她的境况比较好,受了打击也能顶得住。再说,我想,也许罗伯达会让我走的,那时我们照样还是朋友嘛,我愿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帮助她。”

    “你究竟有没有决定在哪里跟她结婚?”

    “没有,先生。不过,我知道,过了大比腾和草湖还有很多市镇。”

    “不过,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干了,事前连一句话也不告诉某某小姐?”

    “嗯,不,先生——不完全是这样。我心里估摸着,如果说罗伯达一点儿都不给我自由,但是宽放我离开她一两天,我就打算到某某小姐那儿去,向她说明情况,然后再回来。不过,要是罗伯达不赞成,那我就写信给某某小姐,说明情况,然后跟罗伯达结婚。”

    “我明白了。不过,克莱德,在这里出示过的各种证据里头,就有从奥尔登外套口袋里找到的那封信——是用草湖旅社的信纸写的,准备寄给她母亲的,她在那封信里告诉母亲说自己马上要结婚了。那天早上在草湖,你有没有对她说过你肯定跟她结婚?”

    “没有,先生。不完全是那样,但是,那天起身的时候,我确实说过:今天对我们来说是具有决定性的日子,她可以自己决定,究竟要不要跟我结婚。”

    “嗯,我明白了。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杰夫森微微一笑,仿佛舒了一大口气似的。(梅森、纽科姆、伯利和本州参议员雷德蒙本来全都在洗耳恭听,这时几乎众口一词,低声喊道:“全是骗人的鬼话!”)

    “嗯,现在我们就来谈谈旅游这件事。你也听过这里的证词,说你在这次旅游中每一个步骤都有着恶毒的动机和阴谋。现在,我要求你自己把这一切经过说一说。这里的证词都说,你们去大比腾时随身带着两只手提箱——你的和她的手提箱——不过,你到了冈洛奇以后,就把她的手提箱存放在冈洛奇,而你自己的手提箱却随身带到了小船上。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请你讲一讲,让全体陪审员听一听。”

    “嗯,原来是因为,”说到这里,他的嗓子眼又收紧了,差一点儿连话都说不出来。“我们不知道在大比腾能不能吃上午饭,因此,我们决定从草湖自带一些食物。她的手提箱里装满了东西,但在我的手提箱里还有空地方。再说,里头放着我的照相机,外头还有三脚架。所以,我就决定让她的手提箱留下,把我的带走。”

    “是你决定的?”

    “嗯,我问过她的意见,她说,她觉得这样更方便些。”

    “你是在哪个地方问她的?”

    “在去冈洛奇的火车上。”

    “当时你知不知道你在湖上玩过以后要回冈洛奇吗?”

    “是的,先生,我知道。我们非得回来不可。除此以外,没有别的路可走。在草湖时就有人对我们这么说的。”

    “乘车去大比腾的路上——你记不记得那位给你们开过车的司机的证词,说你‘非常紧张不安’,还说你问过他这一天大比腾游人多不多,是吧?”

    “我记得,是的,先生,不过,什么紧张不安我可压根儿没有。也许我向他打听过那儿游人多不多,但我看不出这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依我看,不管是谁都会这么打听的。”

    “我也是这么看嘛,”杰夫森随声附和说。“你在大比腾旅社登过记,跟奥尔登小姐一块上了小船,在湖上荡漾以后,就说说又怎样呢?不管是你也好,或是她也好,有没有显得特别忧心忡忡,或是紧张不安,或是跟湖上划船的一般游客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那时候,你是特别快活,或是特别忧郁——还是怎么的?”

    “嗯,我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忧郁——没有的,先生。当然咯,我心里正捉摸着我要告诉她的那些事,还有她在作出肯定或否定回答以后我将面临的问题。恐怕我是不会特别快活的。但是我想过,现在是不管走哪条路都可以。我已下了决心,愿意跟她结婚了。”

    “那末她呢?她心情好吗?”

    “总的说来——是的,先生。不知怎的她似乎比过去快活得多。”

    “你跟她谈过些什么呢?”

    “哦,先是谈这个湖——湖有多美,还有,我们肚子饿了,在哪儿进午餐等等。随后,我们沿着湖的西岸划去,四处寻觅睡莲。看来她心情很好,我不乐意在那时开始扯这类事。所以,我们只是一个劲儿划船,直到两点钟左右才登上岸进午餐。”

    “究竟是在哪个地点?你站起来,用教鞭在地图上指出来你们究竟划过哪些地方,待了多久——又是为了什么?”

    于是,克莱德手执教鞭,伫立在跟这次悲剧关系特别密切的湖区大地图跟前,不厌其烦地指出了沿着湖岸长时间划船的路线,还有他们进过午餐以后就划船过去观看的那一片树林子——还有湖上那一隅,他们曾在那里流连忘返,采摘睡莲——以及他们停留过的每一个地方,直至下午五点钟光景到达了月潭。据他说,他们一见到月潭的美景就被迷住了,只是纹丝不动地坐在小船上欣赏着。随后,克莱德想拍几张照,他们便在邻近树林子的地方上了岸——这时,他一直准备要把某某小姐的事告诉罗伯达,请她作出最后决定。接着,他把手提箱留在岸上,他们又一块划船去了,并在小船上拍了好几张快照。然后,他们就在风平浪静、岑寂优美的湖光山色之中随波荡漾,直到最后,他方才鼓足勇气,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了她。据他现在说,看来罗伯达起初大吃一惊,垂头丧气,开始哭了一会儿,说她还是不如死了的好——她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倒霉。可是后来,他终于使她深信他心里感到难过,非常愿意改正过失时,她的神色就骤然为之一变,露出比较高兴的样子;接着,蓦然间,在一阵缱绻柔情和感恩的激情的迸发下——他简直说不出所以然来——她跳了起来,试图走到他身边。她伸开胳膊,好像要跪倒在他脚下,或是投入他的怀抱。不过,就在这会儿,她的一只脚,或是她的衣服不知怎的被什么挂住了,她身子不由得东歪西倒了。他——手里拿着照相机(这是杰夫森在最后关头决定的,也可以说是一种正当的预防措施)——本能地站了起来,想要抓住她,以防她摔倒。也许——这一点,他还无法完全肯定——她的脸或是一只手跟照相机相撞了。反正在这一刹那,他还没有闹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不管是他也好,还是她也好,两人都来不及思考一下,或是采取什么行动,他们两人就掉到湖里去了。那条底儿朝天的小船,好像撞着了罗伯达,因为看样子她就那样昏迷过去了。

    “我大声喊她设法游过去,靠近那条小船,一把抓住它,可是那条小船已经荡开去了。而她好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或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开头,我害怕游过去跟她挨得太近,因为这时她两臂乱挥一气,正在湖水里拚命挣扎——我朝她那边游过去,刚划了十几下,她的头就沉了下去,一会儿又冒了出来,接着第二次又沉了下去。当时,那条小船已经漂到三四十英尺开外了,我知道自己没法把她拖到小船上去了。然后,我就决定,最好还是往岸边游过去,要不然连自己这条性命也都保不住了。”

    据克莱德现在说,他一上了岸,就突然想起了他当时亲临其境的种种情况,该有多么离奇而又令人可疑。现据他本人说,他突然觉得好像这次出门旅游一开头就很不妙。下榻旅社登记时报的是假名字。他的手提箱随身带着,而她的手提箱却偏偏没带去。再说,要是此刻回去,那就意味着他得对这一切作出解释,反而促使他跟罗伯达交往一事家喻户晓——他的一生也就此全完了——某某小姐呀、他的工作呀、他的社会地位呀,一切的一切通通完了——然而,要是他什么都不说(这么一个闪念,现据他发誓说,在当时还是头一次想到),也许人们会以为他也给淹死了。鉴于这一事实,加上当时他即使设法搭救她,反正也救不活她了,何况如实招供,只意味着给自己徒增麻烦,并让她蒙受奇耻大辱,于是,他就决定什么都不说。因此,为了不露痕迹起见,他就脱下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把它拧干,包好,小心翼翼地放进手提箱。随即他决定将原先和手提箱一起放在岸上的三脚架藏起来,后来果然也就藏了起来。他的一顶草帽,原是没有衬里的(不过,现在他声明,该帽衬里不见了,他可一点儿也不知道),既然在翻船时弄丢了,所以,他就戴上了身边另外一顶草帽,尽管他还有一顶鸭舌帽,本来他也可以戴的(他出门旅游时经常多带一顶帽子,因为只带一顶帽子,仿佛常常会碰到什么意外的)。随后,他就想穿过树林子往南朝着铁路走去。他心里揣摸,那条铁路是按那个方向经过那座树林子的。当时,他并不知道有什么公路也打从那里经过。至于他为什么直奔克兰斯顿家,他却相当简单地招认说,那是再自然也没有的事。因为他们是他的朋友。而且,他就是想去这么一个地方,他在那里能仔细想一想这晴天霹雳般骤然落到他头上的可怕事件。

    克莱德进行作证,至此已有了这么长时间——而且,不管杰夫森也好,他本人也好,看来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了——杰夫森先是顿住了一会儿,然后掉过头来,非常清晰,却又相当安详地说:

    “记住,克莱德,你在陪审团、这位法官,以及所有出庭的人们面前,尤其是在上帝面前庄严地发过誓,你说的是真相,全都是真相,只说真相,别的什么都不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是的,先生,我知道。”

    “你在上帝面前发誓,说你在那条小船上并没有砸过罗伯达奥尔登小姐吗?”

    “我发誓。我可没有砸过。”

    “或是把她扔到湖里去吗?”

    “我发誓。我可没有扔过。”

    “或是以这样、那样的方式,故意地或是自愿地,企图把那条小船掀翻,或是使用其他办法使她惨遭死亡?”

    “我发誓,不是的!”克莱德坚决有力而又激动地大声嚷道。

    “你发誓说这是一起意外事故——不是你预谋或是蓄意策划的吗?”

    “是的,我发誓,”克莱德撒了谎说。他觉得,他在为保住自己生命而奋斗时所说的部分是真相,因为,事实上,这起意外事故并不是蓄意策划的。这一事件并不是像他原先打算的那样发展的,所以,在这一点上来说,他是可以起誓的。

    这时,杰夫森用他那粗大有力的手捋了一下自己的脸,彬彬有礼、若无其事地向法庭和陪审团扫了一眼,同时意味深长地让自己薄薄的嘴唇抿成长长的一条线,宣告说:“原告及律师一方不妨可以向见证人提问。”

    注释:

    '1'此处“雷电”一词,意指谴责。攻击某人时的主要论据。此词源于j丹尼斯(1657—1734)就莎剧麦克佩斯演出时运用人造电声这一声响效果所发表的批评性意见。

第167章() 
梅森在直接审讯克莱德的全过程时的心境,自始至终像一条烦躁不安的猎犬,恨不得一口咬住猎物的后脚跟,又像一头只消最后一跳准能咬住猎物的狐。这时,梅森心潮如涌,恨不得彻底驳倒克莱德的证词,同时证明它从头至尾全都是谎言(事实上,至少一部分确实是谎言)。杰夫森话音刚落,他就一步蹿了上去,站在克莱德面前。克莱德一见到梅森如此怒火中烧,一心想把他毁掉,仿佛自己马上就要挨揍似的。

    “格里菲思,当她在小船上向你身边走过来时,你手里拿着照相机,是吧?”

    “是的,先生。”

    “她先是东歪西倒,后来摔倒了,是你无意之中用照相机砸了她,是吧?”

    “是的。”

    “既然你这么忠诚老实,我想,你当然能记得——你在大比腾岸上树林子里曾对我说你从来也没有过照相机,是吧?”

    “是的,先生——这我记得。”

    “当然咯,那是撒谎?”

    “是的,先生。”

    “而且,那时你是那么信誓旦旦,如同现在又一次撒谎一模一样?”

    “现在我可没有撒谎。以前我为什么那么说,我已在这里解释过了。”

    “以前你为什么那么说,你已在这里解释过了!以前你为什么那么说,你已在这里解释过了!以前你在那里撒过谎,现在你就指望人们在这里会相信你,可不是吗?”

    贝尔纳普站了起来,准备提出异议,但被杰夫森拉住,又落了座。

    “哦,不管怎么说,反正我说的是实话。”

    “当然咯,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能让你在这里再撒谎了——甚至连你自己想逃脱电椅那种强烈的愿望也不成,是吧?”

    克莱德脸色煞白,身子微微颤抖;他那熬红了的眼皮一个劲儿眨巴着。“唉,也许我撒过谎。不过,我想发过誓以后就不会再撒谎了。”

    “你想不会!哦,我明白了。不管你上哪里,尽管撒谎好了——而且,也不管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场合——只要不是在你因犯谋杀罪而受审判的时候!”

    “不,先生。完全不是这样。反正刚才我说的是实话。”

    “莫不是你指着圣经起誓,说你回心转意了?”

    “是的,先生。”

    “而且,还说:奥尔登小姐很伤心,因此,你才回心转意的,是吧?”

    “是的,先生。事实就是这样。”

    “嗯,那末,格里菲思,当她在乡下小住等你的时候,这里那么多的信都是她写给你的,是吗?”

    “是的,先生。”

    “平均每隔两天你就收到一封,是吗?”

    “是的,先生。”

    “那你也知道,她在那里很孤独,很苦恼,是吗?”

    “是的,先生——不过,我早就解释过了——”

    “天哪,你早就解释过了!你是说,你的辩护律师替你解释过了!他们不是天天在牢房里训练你,教会你到时候该怎么回答,是吧?”

    “不,先生,他们可没有!”克莱德一下子发觉了杰夫森的眼色,就斗胆回答说。

    “嗯,那末,当我在熊湖问你这个姑娘是怎么死的——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要是你说了,不是可以省去所有这些麻烦、怀疑和调查吗?反正整整五个月了,你已在两位辩护律师帮助下把每一句话都琢磨透了,你不觉得公众当时在那儿会比现在更加乐意听信你吗?”

    “不过,我想,这可不是跟哪一位辩护律师一块琢磨出来的,”克莱德执拗地说,两眼依然直瞅着倾其全力支持他的杰夫森。“当初我为什么那样做,刚才我已经解释过了!”

    “你已经解释过了!你已经解释过了!”梅森大声吼叫说。他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克莱德只要被逼得太紧了,就会把这种弄虚作假的解释当成他的挡箭牌,当成防身挡板,躲在后面。梅森不由得心头起火——这个小泼皮!所以他在继续讯问的时候因压不住胸中怒火而浑身发抖。

    “在你们这次出门旅游以前——她给你写过这些信——你觉得这些信写得让人很伤心的,是吧?”

    “哦,是的,先生。反正有些地方,”他漫不经心地迟疑了一会儿说。“是让人伤心的。”

    “啊,我明白了——嘿,只不过是有些地方罢了。本来我还以为如今你就只好说,你认为这些信确实令人伤心嘛。”

    “是的,现在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末,过去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是的,先生——过去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克莱德的目光开始紧张不安地朝杰夫森方向转悠着,这时杰夫森两眼有如一道探照灯的光束紧紧地照住了他。

    “记得她是这样给你写的吧?”说到这里,梅森捡出里头的一封,打开来念了:“克莱德——亲爱的,你要是不来,我一定会死的。我是那么孤单。现在我简直快要发疯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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