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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悲剧-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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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强调这一事实,让它深入人心,这时梅森沉吟不语,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块白手绢,揩擦脖子、脸和手腕——因为心情太激动和全身使劲儿,这些部位全都透湿了——然后掉过头来,冲伯顿伯利大声说:“你不妨就把这条船扛出去吧,伯顿。反正我们暂时用不着它了。”四名助手当即把小船抬了出去。

    接着,梅森心情恢复了平静以后,又扭过头去问克莱德:“格里菲思,罗伯达奥尔登的头发是什么颜色,有什么样手感,当然咯,你是够清楚的,是吧?你是跟她够亲密的,准知道吧?”

    “我知道她的头发颜色,我觉得我是知道的,”克莱德答话时浑身瑟缩——谁都几乎可以看出,他一想到她的头发,就痛苦地打了个寒颤。

    “有什么样的手感,这你也是够清楚的,是吧?”梅森一个劲儿追问。“在某某小姐出现以前,在你们那些热恋的日子里,谅你一定常常去抚摸呗。”

    “我不知道,我可说不准,”克莱德回答时,瞥见了杰夫森投来的眼色。

    “嗯,略微说说手感吧。是粗硬的,还是细软的——像丝一般,还是粗硬得很,谅你一定知道。这你是知道的,是吧?”

    “是的,像丝一般。”

    “嗯,这儿就有一缕头发,”这时,梅森找补着说,主要目的是为了在精神上折磨克莱德,于是就朝他的桌子走过去,从桌子上一个信封里抽出来一缕淡棕色的长头发。“这像不像是她的头发?”说罢,他把这一缕头发递给了克莱德。克莱德大惊失色,直往后面退缩,仿佛这是某种不洁净或是有危险性的东西——但是,不一会儿,他就竭力使自己保持镇定——这一切警觉性很高的陪审团全都看在眼里了。“得了,别害怕,”梅森讥刺地说。“这不过是你已故的情人的头发嘛。”

    克莱德被这句话怔住了——又注意到陪审团仔细注视着他的目光,他便伸手过去接住那缕头发。“看一看,摸一摸,这好像是她的头发,是吧?”梅森接着说。

    “哦,反正看起来好像是的,”克莱德抖抖索索地回答说。

    “再看看,”梅森接下去说,一溜快跑朝桌子走去,但又马上回来了,手里拿着那架照相机。照相机的盖子和镜头之间,夹着罗伯达的两缕头发,原来是伯利特意塞了进去的。梅森要把照相机递给他。“把这架照相机拿着。这是你的,虽然你发誓说过不是你的——再看看里头的两缕头发。总看到了吧?”他冲克莱德的面孔把照相机硬塞了过去,仿佛要用照相机砸他似的。“这两缕头发——大概是——在你轻轻地砸了她,给她脸部留下斑斑伤痕的时候夹在里头的。你能不能给陪审团说说,这些头发究竟是她的,或者说不是她的?”

    “我说不准,”克莱德回话时,声音极低,几乎让人都听不见了。

第169章() 
“是怎么啦?大声说呀。莫要做一个思想上、道德上的懦夫。这些头发,到底是她的,或者说不是她的?”

    “我说不准,”克莱德又重复说了一遍——不过,这两缕头发,他却连看都不敢看了。

    “看吧。再看看清楚。把这两缕头发跟这一绺比较一下。我们知道这一绺是奥尔登小姐的头发。而你也知道,夹在照相机里的这些也是她的,是吧?你瞧着的时候切莫露出这么恶心的样子。她活着的时候,这些头发你可是摸够了吧。如今她死了。这些头发不会咬你一口的。这两缕头发跟另外这一绺头发是一样的,还是不一样的,而另外这一绺头发,我们清清楚楚知道是她的——不论颜色也好,手感也好,全都一样,是吧?再看看清楚!回答!到底是一样的,还是不一样?”

    处于这种压力之下,尽管贝尔纳普在场,克莱德不得不看上一眼,而且还用手摸了一下。只不过他照例谨小慎微地回答说:“我可说不准。看一看,摸一摸,倒是好像有点儿一样,但我还是说不准。”

    “嘿,你说不准?可你分明知道你是拿了这架照相机残酷而又狠命地砸她的时候——这两缕头发也就一起给夹了进去。”

    “可我并没有狠命地砸过她呀,”克莱德执拗地说话时直瞅着杰夫森的眼色。“而且我也说不准什么头发不头发。”他暗自思忖,他决不让此人这么吓唬他,但同时又觉得自己浑身虚弱极了,几乎想呕吐。而梅森呢,先不谈别的,仅仅在攻心方面已经奏效,便不由得扬扬自得,重新把照相机和那绺头发放到桌子上,说:“得了,反正已经有人充分作证过,说这架照相机从湖里打捞上来时,这两缕头发就夹在里头的。而且,你自己也发过誓,说这架照相机在落水以前,就是在你手里拿着的。”

    他沉吟不语,又暗自揣摸了一下——能不能想出一些新招来折磨克莱德,于是又开口问道:

    “格里菲思,关于你往南走穿过树林子一事,你到达三英里湾是什么时候?”

    “我估摸,大约是凌晨四点钟——天快亮了。”

    “从这时起到汽船开出以前,你都在干些什么?”

    “哦,我只是到处转悠罢了。”

    “在三英里湾?”

    “不,先生——就在三英里湾附近。”

    “依我看,是在树林子里吧,等村民们都起身了你才进村,要不然进村太早,被人觉得挺奇怪的。是这样吧?”

    “哦,我是等到太阳出来才进村的。再说,我也怪累的,就坐下来歇歇脚了。”

    “你睡得好吗?做过美梦吗?”

    “是的,我太累了,睡过一会儿。”

    “有关那艘汽船、开船时间,以及三英里湾的种种情况,你怎么会了解得那么一清二楚?是不是你事先就掌握这些情况?”

    “哦,那边大家都知道那艘汽船经常往来于沙隆和三英里湾之间的。”

    “啊,大家都知道吗?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呢?”

    “得了,我们两人正在寻摸一个地方以便结婚的时候,就都注意到三英里湾了,”克莱德怪佻巧地回答说,“不过,我们发现那儿不通火车。火车只通到沙隆。”

    “但是,你一定会注意到它是在大比腾以南?”

    “哦,是的——我想是注意到的,”克莱德回答说。

    “而且,冈洛奇西头那条路,往南沿着大比腾湖南端,是一直通到那里的,是吧?”

    “哦,等我到达那儿以后,才发现有那么一条路,反正是一条羊肠小道——不过,我压根儿不认为它能算是一条路。”

    “我明白了。那末,你在树林子里碰见那三个人的时候,怎么会向他们打听到三英里湾还有多远呢?”

    “我并没有向他们打听过这个,”克莱德回答说。这是杰夫森早就关照过他要这么回答的。“我问过他们知不知道有哪条路可以通到三英里湾,还问过上那儿有多远。我并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条路。”

    “嘿,他们在这里作证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哦,他们是怎么作证的我可管不着,反正我就是这么问过他们的。”

    “我看,根据你的说法,所有的证人都在撒谎,只有你才是独一无二的老实人是这样吧?不过,你到了三英里湾以后,有没有上哪儿吃过东西?谅你肚子一定很饿了,可不是吗?”

    “不,我肚子不饿,”克莱德简单地回答说。

    “你一心只想离开那个地方,越快越好,是吧?你深怕那三个人也许一到了大比腾,听到奥尔登小姐惨死一事,就会说起他们碰见过你——是这样吧?”

    “不,不是这样。不过,我不想滞留在那儿。原因我早已说过了。”

    “我明白了。不过,你到了沙隆以后,觉得比较安全得多了——也比较远得多了,你就不会错过时间,不吃点东西,是吧?那儿东西的味道怪不错,是吧?”

    “说实话,我可不知道。我只喝过一杯咖啡,吃过一块三明治。”

    “还有一块馅饼,我们都调查清楚了,”梅森找补着说。“过后,你跟出站的那拨人一块走,仿佛你刚从奥尔巴尼来似的,正如后来你对每一个人也都是这么说的。是不是这样?”

    “是的,是这样。”

    “不过,就一个在不久前才回心转意、确实无辜的人来说,你觉得自己是不是小心提防得太惊人了呢?像躲藏在树林子里,黑咕隆咚等着,还要假装是从奥尔巴尼来的。”

    “这一切我早都解释过了,”克莱德执拗地说。

    梅森下一步打算要揭露克莱德的丑行,因为他不顾罗伯达对他所作出的一切奉献,竟然在三家不同的旅社登记时报了三个假名字,使罗伯达在这三天里成为三个假设中的不同男人的非法配偶。

    “你们为什么不分开住呢?”

    “您知道,她不愿意这样。她要跟我在一块。再说,我身边钱也并不是太多。”

    “即使是这样,你在那里为什么如此不尊重她,而在她死后,对她的名声却又如此深表关注,以致你不得不逃走,对她惨死的秘密硬是守口如瓶,为了——据你自己说——保护她的好名声。这又该怎么解释?”

    “法官阁下,”贝尔纳普插嘴说。“这不是提问,而是在大发宏论哩。”

    “这个问题我就撤回,”梅森回敬了一句,然后接下去说。“再说,你承认不承认自己是一个思想上、道德上的懦夫,格里菲思——你承认吗?”

    “不,先生。我不承认。”

    “你不承认?”

    “是的,先生。”

    “那末,如果说你撒了谎,而且对谎言还发过誓,那你就跟那些在思想上、道德上并不懦弱的人一样,都得理所当然地因发伪誓、作伪证而受到蔑视和处罚。这对不对?”

    “是的,先生。我想是这样。”

    “那末,如果说你并不是一个思想上、道德上的懦夫,你凭什么理由认为,当你在无意之中砸了她以后,你可以不去救她而让她葬身在大比腾湖底——你分明知道,由于她的惨死,她父母老人家马上会多么悲恸欲绝——可你竟然对谁都只字不提——只是一走了之——却把三脚架和自己的衣服藏匿起来,于是就像一个常见的杀人犯那样偷偷地溜掉,这些你又该怎么说呢?如果你听说别的某一个人这么做,你会作何感想呢?你会不会认为,这是一个阴谋策划、谋杀得逞以后,妄想逍遥法外的人的行径?或者,你会不会认为,这只不过是某个思想上、道德上的懦夫所耍弄的一些卑鄙下流的诡计罢了;而被此人诱奸过的姑娘意外地惨死的消息一传开去,也许会妨碍他日后的锦绣前程,所以,他就竭力设法逃避这一罪责?究竟是哪一种呢?”

    “不管怎么说,反正我并没有害死她,”克莱德执拗地说。

    “回答这个问题!”梅森大声吼道。

    “我要求庭上向见证人下指示,不必回答这个问题,”杰夫森站了起来插嘴说,先是冲着克莱德,然后又冲着奥伯沃泽法官望了一眼。“这纯属是一种诡辩,跟本案事实毫无直接关系。”

    “我就下指示,”奥伯沃泽法官回答说。“见证人不必回答这个问题。”克莱德听了以后,只是两眼直瞪着,这一意外的奥援,使他倍受鼓舞。

    “得了,让我们继续说下去,”梅森说。由于贝尔纳普和杰夫森如此严加戒备,使他每次进攻的力量和影响一再受挫,他也就更加恼羞成怒了,因此,他就越发坚定,决不让他们得意忘形。“你说过,你在去那里以前,是不打算跟她结婚的,只要你能赖掉就赖掉,是吧?”

    “是的,先生。”

    “你说过她巴不得你跟她结婚,可你还没有下定决心,是吧?”

    “是的。”

    “哦,可你记得不记得她放在自己手提箱里的那些烹饪大全、细盐瓶、胡椒瓶,以及刀、叉等等东西?”

    “是的,先生。我记得。”

    “依你看,她在比尔茨动身时——箱子里头带着这些东西——她心里想的,就是到某某地方,住在一个租金便宜的小房间里,依然没有结婚,而你只是每个星期或是每个月去看她一次,是吗?”

    克莱德在贝尔纳普还没有提出异议前,很快就作出了一个最合适也没有的答复。

    “这事她在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可说不准。”

    “你在给比尔茨打电话的时候——比方说,是在她给你写信,说要是你不去接她,她自己要去莱柯格斯之后才打的电话——会不会对她说过你要跟她结婚?”

    “不,先生——我没有说过。”

    “你在思想上、道德上还没有怯懦到那种程度,吓得非做这类事不可,是吧?”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思想上、道德上的懦夫。”

    “被你诱奸过的姑娘不会吓倒你?”

    “只不过那时候,我并不觉得应该跟她结婚。”

    “你觉得她跟你很不般配,是远远比不上某某小姐,是吧?”

    “我认为,如果说我再也不爱她了,那就不应该跟她结婚。”

    “即使是为了挽救她的名声——还有为了你自己的体面身份,也不应该跟她结婚吗?”

    “您知道,那时候我就认为,我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我想,这是在你大大地回心转意之前吧。”

    “是的,是在我们到达尤蒂卡以前。”

    “是在你对某某小姐还是那么狂恋的时候吗?”

    “是的,我是爱着某某小姐的。”

    “你记得不记得,在她写给你的那些信里(对此,你是从来不给答复的),有一封信中,”(说到这里,梅森走过去,从头一批七封信里拿了一封念起来)“她跟你说过这样一些话:‘我觉得什么事都是心烦意乱,易变不定,虽然我竭力不让自己去这么想——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我们的计划,而你将照你自己所说的到我身边来。’‘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我们的计划’——她这么写着,究竟指的是什么?”

    “我可不知道,除非是指我要去接她,暂时把她送到某个地方去。”

    “但是并不跟她结婚,当然咯。”

    “不,我并没有这么说过。”

    “不过,在那以后,她在同一封信里写道:‘在来这儿的路上,我并没有直接回家。我决定在霍默停留一下,看看妹妹、妹夫,因为,我真说不准,下次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他们。而我是多么想以一个正派女人身份跟他们见见面,要不然从此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她在这里所谓‘正派女人身份’,你说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指秘密地住在某个地方,不算结过婚,但生下一个孩子,由你捎给她一点钱,后来也许她再回来,佯装是一个无辜的单身女人,或是死了丈夫的小寡妇——还是指别的什么呢?你是不是认为她也有这个意思,就是说她跟你结了婚,哪怕只是临时性,好歹让小孩也能有名有姓?她提到的那个‘计划’,其内容不会比这更少,是吧?”

    “哦,也许她以为这办不到,”克莱德躲躲闪闪地说。“不过,我从没有说过要跟她结婚的话。”

    “得了,得了——这事我们暂时撂下不谈,”梅森执拗地说。“不过,现在再看看这一封信,”这时,他就开始念第十封信:“‘亲爱的,你比原定计划早两天来这儿,也许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是吧?即使我们不得不靠那么少的一点钱来过日子,我知道,在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也许这段时间最多不会超过六个月或八个月——反正我总能过得去的。你要明白,到时候你如果要走,我是会同意你走的。我是很能省吃俭用和精打细算的。此外再也没有别的出路了,克莱德,虽然为了你着想,现在我也巴望能有别的出路。’‘省吃俭用和精打细算’,‘八个月以前不让你走’——依你看,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是住在一个租金便宜的小房间里,每星期你来看她一次吗?还是说像她在信里所想的那样,你已经真的同意跟她一块走,跟她结婚了呢?”

    “我可不知道,除非她以为也许她能强迫我,”克莱德回答时,许多林区居民、农民和陪审员莫不嗤之以鼻,发出一阵阵冷笑。要知道克莱德漫不经心地说漏了嘴,用了“强迫我”这个词儿,顿时使他们怒不可遏。临了,克莱德还说:“我从来没有同意过。”

    “除非她能强迫你。也许这就是你对这件事的想法——是吧,格里菲思?”

    “是的,先生。”

    “你愿意就这事如同别的事一样,马上发誓吗?”

    “哦,我对这事早已发过誓了。”

    这时,不管是梅森也好,还是贝尔纳普、杰夫森和克莱德自己,全都感到:在场绝大多数人一开头就对他怀有强烈的憎恶和义愤——现在正以震天撼地之势更加高涨了,而且还弥漫了整个法庭大厅。可是,梅森面前却有的是充裕的时间,他可以从大量证据材料里头随意挑选出一些来,任凭他继续挖苦、嘲弄、折磨克莱德。这时,他看了一看自己的记事摘要——为了他的方便着想,厄尔纽科姆已经替他把这些摘要排列成扇形,放到了桌子上——他又开了腔说:

    “格里菲思,昨天你在你的辩护律师杰夫森先生”(这时,杰夫森先生噗嗤一个冷笑,微微一鞠躬)“开导之下作过证了。你说过七月间在方达和尤蒂卡再次遇见罗伯达奥尔登之后——也是正当你们开始作这次死亡旅游的时候——你已经回心转意了。”

第170章() 
贝尔纳普还来不及提出异议,克莱德早已说出了“是的,先生”这句话,但贝尔纳普好歹还是把“死亡旅游”改成了“旅游”。

    “你在跟她一块去那里以前,一直不能像你过去那样疼爱她。是这样吧?”

    “是的,先生,不像过去一度那样疼爱她。”

    “你真正疼爱她的时间到底有多久——从什么时候起到什么时候为止?我指的是,在你开始不喜欢她以前的那段时间。”

    “哦,从我头一次遇见她起,一直到我跟某某小姐相识时为止。”

    “但是,打这以后就不喜欢了?”

    “哦,我可不能说打这以后就完全不喜欢。我还是有点儿疼她的——我想对她还是疼得很——只不过比不上过去了。我想,我替她感到难过,恐怕比任何别的心情更厉害。”

    “得了,让我们看一看——比方说吧,这是从去年十二月一日以后,一直到今年四月或是五月——是不是这样?”

    “我想,大概就是这段时间——是的,先生。”

    “那末,在这段时间里——从十二月一日到四月或是五月一日——你跟她来往够亲密的,是吧?”

    “是的,先生。”

    “哪怕你并不是很疼爱她。”

    “是呀——是的,先生,”克莱德有点儿迟疑地回答说。一提到性犯罪,那些乡巴佬就猛地来了劲儿,一个个俯身向前,伸长了脖子。

    “虽然她孤零零一个人在她那个小房间里,捱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正如你自己作证时说过,她对你是最忠心也没有了——可是你照例去赶舞会、拜客、宴会、开了汽车兜兜风,却把她扔在那里不管了。”

    “哦,我并没有老是不去。”

    “啊,没有老是不去吗?不过,关于这个问题,特雷西特朗布尔、杰尔特朗布尔、弗雷德里克塞尔斯、弗兰克哈里特、伯查德泰勒等人的证词,你也听到过了,是吧?”

    “是的,先生。”

    “那末,他们都是撒谎呢,还是说的是真话?”

    “哦,我想,他们几乎根据自己所记得的说出了真话。”

    “不过,他们记得不太确切——是这样吧?”

    “哦,我并没有老是不去。也许每星期我去两三次——有时说不定是四次——不过不会比这更多了。”

    “其他时间你都给了奥尔登小姐吗?”

    “是的,先生。”

    “她在这封信里不也正是这么说的吗?”这时,梅森从罗伯达那叠信里头取出另一封信,打开来念道:“‘自从那个可怕的圣诞之夜你抛弃了我以来,几乎每个夜晚都是这样,我差不多总是孤零零一个人,捱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难道说她是在撒谎吗?”梅森恶狠狠地质问道。克莱德意识到在这里指控罗伯达撒谎,那就太危险了,于是,他有气无力、羞愧难言地回答说:“不,她并没有撒谎。不过,反正有好几个夜晚我确实是跟她在一起的。”

    “可是,你也听过吉尔平太太和她丈夫在这里作证时说,从十二月一日起,奥尔登小姐每天晚上差不多老是孤零零一个人待在自己房间里。还说他们怪替她难过的,认为这样闭门独居是很不自然的,他们也劝过她不妨跟他们作伴儿。可她偏偏不乐意。你听过他们是这样作证的,是吧?”

    “是的,先生。”

    “可你还是一口咬定说有时你跟她在一块的?”

    “是的,先生。”

    “可是,你同时还爱上某某小姐,老是想跟某某小姐见面?”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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