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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太子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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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这位当朝太子施施然答道:“儿臣不敢妄揣圣意。”
那位帝王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看,半晌之后,挥挥手道:“朕累了,你们也都下去吧,至于这监审一事,老五你还是不要插手了罢!省的有人说朕不公!”
“是。”五皇子倒是施施然,而又神态自若,拱手应了下来。
太子便跪下行礼道:“既然父皇已经累了,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儿臣也先行告退了!”刘玉瑶赶紧跟在太子的身后行礼。
在太子于太子妃前脚刚出去,那首位之上的一国之君就腾的站起身来。
皇后赶紧也随之起身,为他抚着胸口道:“皇上是否不适,要不要传太……啊!”
她话音未落,就被那位一国之君重重的推开,脑袋装在一旁的花架子上,磕出了血,花架子也随之散落一地。
“母后!”七皇子大惊,欲要上前,却被五皇子一把抓住了手腕,虽然他也着急,但此时此刻,他们已经不是父子,而是君臣了,臣子岂有僭越之理!
“成事不足!”明晰帝指着倒在地上的那位当朝皇后,破口大骂:“败事有余!”
他说完这话就负手大步离去,就连两个儿子也是看也未看一眼。
“母后!”在这位一国之君前脚刚离开,李律后脚就挣脱了哥哥的钳制,飞快上前,一把将地上的女人扶了起来,急声叫道:“传太医!传太医来!”
“呵呵呵。”皇后却痴痴笑了起来,她额角带血,目光呆滞的望向远方,似乎看到了某个虚空。
“他现在知道厉害了啊……”皇后喃喃自语道:“他现在知道太子厉害了啊?太子厉害了就是我们无能了……”
“母后……”李律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向内室行去:“何必争强好胜!到头来也落不得个什么好下场!”
皇后眼波一转,冷哼一声。
将皇后放在床榻之上,七皇子与五皇子一起守在一旁,只听皇后继续冷笑道:“确实落不得个什么好下场,若是赢了也倒罢了,若是输了,不管是输给了皇上,还是输给了太子,都落不得个好下场。”
“那还争什么争呢。”李律这翩翩俊秀大好儿郎,平日里未言先笑,人人都道他是最无忧无虑的一位皇子了,但此时却是眉心紧蹙,常日来压抑的焦虑全部都体现在眉梢眼角。
皇后又反问他道:“你还没听明白吗?不争,就是输,输,就是落不得个好下场,你说母后该不该为了你们兄弟俩争一争?”
五皇子神色严峻不言不语,但两只手却已经攥紧,为了不让皇后看出他的愤怒,他只能将手攥成拳头藏在背后。
只听皇后又继续说道:“他现在知道太子厉害了,开始怪我无能了,若是今日说这混话的人不是太子,是你……”
她将目光落在五皇子李衡的身上,后者接话道:“那恐怕他又得怪母后和儿子太有能耐了。”
“是啊,怎么都落不得一个好,落不得一个好啊,哈哈哈哈!”皇后大笑起来,这笑声听在人耳朵里只觉得毛骨悚然。
不一会太医来了,看到皇后如此也不敢多言,只是上前尽心为她包扎。
而此时李衡李律兄弟俩却坐在外间,显得忧心忡忡。
李律眉梢眼角之上藏着些许忧思,他的脸上很少没有笑容,但每每失去笑容,却总是在这凤藻宫内。
李衡将弟弟的表情都看在眼中,出声宽慰他道:“我知你无心储君之争,也不想在宫中过尔虞我诈的生活,为兄答应你,不管将来和太子如何了,也不会将你牵扯进来。”
“呵,”李律自嘲一声:“不牵扯进来就够了吗?”
李衡蹙眉道:“你还想怎样?”
“我还想你们也不要牵扯进来,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父皇和母后好好的,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你和三哥好好的,兄友弟恭,一家人和和美
美的多好,为什么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七弟,你要知道,我们这一家人,不是普通的一家人啊。”
“是啊,不是普通的一家人……”李律往内室看了一眼道:“母后一向器重你,她如今受伤也是为了你,你好好陪陪母后吧,我先走了。”
他说完这话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李衡急急叫他,然而他却走的头也不回。
李衡只想叹气,为何是一母同胞,七弟偏偏与自己的性格相差这么多?两人明明是一起长大,所受教育也都相同,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此时的李律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常听人说,龙生九子各有所好,以前他就在纳闷,现在就更加不解。
走出凤藻宫的鸣凤殿,他看着面前的深深宫闱,看着那朱墙黄瓦,看着层峦叠嶂勾檐斗角的巍峨宫廷,他第一次开始希望自己并非生在帝王家。
若不是生在帝王家,他就不会遇到自己所敬之父,所爱之母,以及这一帮手足兄弟,血肉相连,那也未免会有些遗憾。
可谁又知道,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就不会遇到了呢?
他怅怅然行走在宫道内墙之中,出了永巷,眼前的视野就更加开阔起来。
看到身边的内监急急走过对他行礼,他随口问道:“可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
“是,殿下。”
“父皇现今身体如何了?”
“不敢欺瞒殿下,一回寝殿就倒下了,奴才正要去请贤妃娘娘前去照看。”
李律点了点头,有气无力道:“去吧……”
“是!”
望着小内监一路小跑而去,李律又自嘲一般笑了起来,他如今也已经麻木如斯了吗?听到父皇身体抱恙居然还岿然不动的站在这里。
一个是他的父,一个是他的母,两人明明都已经是遍体凌伤,却还是彼此算计。
不得不说,这样的夫妻,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们这一对了吧。
明明没有去想,但他脚下还是不自觉的走向了清泰殿,在面对着巍峨耸立的清泰殿时,他觉得自己渺小到无力更改任何事情。
门口的内监见七皇子来了,赶紧进去通报,不一会的功夫就见万福安也从里头小跑出来,一路下了台阶行到李律的身边,局促不安道:“殿下来的可不巧,皇上如今是刚服下参汤,已经躺下歇息了。”
“哦……”李律应了一声,也不知自己听到了个什么,看到了个什么,只是呆呆的,神情都显得有些木讷。
万福安不得不再一次开口说道:“殿下是打算……”
“我在这里等等吧……”他说这话的意思是打算等皇上起身召唤了。
然而如今已经入秋,天气转凉,这偌大的清泰殿门口,七皇子一人独立于此,让人看了多少有点于心不忍。
“殿下要不然还是回去吧?皇上也不知什么时候起身。”
“无妨,你尽管忙你的去吧。”李律还是有点怅怅然。
万福安岂会让他一个人站在这里吹风,又不是犯错了被罚,只好说道:“那奴才就陪殿下站站。”
李律也没回答,似乎在想事情一般。
半晌过后,那初秋的冷风吹在身上,未着夹衣,已经是觉得刺骨生寒了,就连万福安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再去看七皇子李律,这位平日里语笑宴宴的皇子殿下现在是愁眉紧锁忧心忡忡,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因为想的认真,所以并未被天气所影响,脸色虽然有些发白,但也不似万福安这般冷到哆嗦。
略有些局促的,万福安说道:“奴才,奴才进去瞧瞧皇上起了没有,里头留几个小的伺候,奴才也实在不放心。”
这一语惊醒了李律,他赶紧点头说道:“是我疏忽了,公公尽管进去吧,我在这里站站无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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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父子对话()
“是我疏忽了,公公尽管进去吧,我在这里站站无碍的。”
“是,是。”万福安应了一声,赶紧往内殿去了。
进内室之前,万福安又回头看了几眼,方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而此时皇帝已经从床上拥着被褥坐了起来,一旁年纪小的内侍小心伺候着,唯恐有什么不周到之处。
万福安见了赶紧上前去,接过小内监手上捧着的盥洗汤盅,伺候在圣上面前。
明晰帝脸色难看,就着他的手漱口之后,又长长叹了口气,好似那花甲老人一般,胸肺之中似乎积郁了浓痰,如风箱一般,呼啦啦的作响。
万福安又接了衣袍给皇上披上,方小声说道:“陛下,七殿下在外头候着多时了,奴才以为陛下好睡,没敢惊动。”
明晰帝看了万福安一眼,似是才经历过一番喜悲,尚有些不清不楚:“谁?老七?他来做什么?”
“殿下没说,只是在殿外呆呆的站着。”
这位帝王又兀自叹了口气,冲万福安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
万福安得了这个命令就往外走去,直到出了内殿,方一路小跑着去了清泰殿的正门,果不其然,那七皇子李律仍然是兀自呆立的站在阶下,任四面来风,仍然不言不语,不做动弹。
“殿下!”万福安小跑着往阶下去了,急急说道:“殿下别站着了,陛下已经起身了,叫您进去呢!”
“啊?”李律骤然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好像忽然如梦初醒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是来求见皇上的。
“殿下?”万福安又问他一句。
“好……”李律这才应了一声,也方觉得浑身寒凉,被风吹的也一阵头疼。
跟着万福安拾级而上,进了寝殿之内,尚还隔着屏风就听见那位帝王的咳嗽声,不觉鼻头一酸。
绕过屏风,李律也不看那床上的人,直接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给父皇问安。”
床上的人点了点头,声音沙哑道:“老七?近些。”
“是。”
李律这才得以起身,注意到寝殿之内四处下帘,光线不透,略有些昏暗,又往前行了两步,在距离床榻一丈距离之处停下。
“过来。”那帝王拍了拍床沿,似乎在示意他过来坐。
李律也不推辞直接大步上前,在床沿坐下,方看向这位帝王,眸中有些许期冀:“父皇。”
明晰帝李尊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儿子,也不禁百感交集。
要是太子或者旁人来了,让他们坐在自己跟前,他们绝对不敢,而他亦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唯独对这个七儿子他从不设防,也知晓他素来单纯。
“你来见朕,所为何事?”
眼前这位帝王年事已高,倚靠在身后的被褥上,明明前不久才见过,但却又觉得这一会的功夫,此人已经老了好几岁。
眼窝深陷,两鬓斑白,脸色青白,并非康泰之人的面向。
李律不由有些担忧道:“父皇可见过太医了?可有用药?太医怎么说?”
“见了,药也喝了,你还当朕讳疾忌医吗?年纪大了,也不得不服老啊。”
“那便好,那便好……”李律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说给他听的:“父皇必然能长命百岁。”
明晰帝看着眼前的儿子,抬手攥住了他的手,后者一惊,欲要收回,但却又没有收回,只是略有些惊讶的回看向面前的父皇:“怎么了?”
“在外头站了这么长时间,手也冻的冰凉,见朕,就是为了请安?”
“嗯……”李律犹豫了一下,低下脑袋,却不再多说其他。
“咳咳咳!”明晰帝松手道:“那你走吧,朕躬安泰,不必挂怀。”
李律鼻头一皱,又再次开口道:“父皇不要再生气了,这朝中的事情儿臣虽然不懂,但也明白关系江山社稷不敢插嘴,只是这家中之事……儿臣还是希望一家人能和和睦睦,没有丝毫芥蒂的才好。”
一口气说完,他又低下了头,本以为眼前这位帝王会生气的,但出乎意料的,半晌之后也没听到他震怒的声音。
“谁都知道这江山好,谁都知道这龙椅好,所以人人都想要坐在朕这个位子上。”
一旁的万福安听了,身躯一震,仓惶抬头看着那父子二人。
只见七皇子李律似乎也吓了一跳,欲要跪下,却被这帝王攥住手阻止。
只听明晰帝又道:“今日朕只是开诚布公的跟你聊一聊,无关君臣,只是父子。”
李律这才又在床沿上坐下,万福安觉得这七皇子也忒爽落,要是太子和五皇子在这,恐怕又得瞻前顾后的想一通,再谨慎小心的回话说不敢。
然而这位帝王年事已高,他在享受着万人朝拜的时候,亦在思念天伦之乐,所以对七皇子,他说只有父子之情,恐怕才是真的。
“朕从先帝手上接过这片江山,这个皇位,不敢说功过千秋,但起码在朕的手上,未有损失一寸领土,却又扩疆千里,不敢说没有饿殍,但也还算的上是风调雨顺。”
“父皇在位期间已然超越了先帝的功名。”李律说的这是实话。
明晰帝点头道:“若是没有先帝,高祖,太祖的厉兵秣马,也不会有朕今日的成就,同理可得,若是没有朕今日的休养生息,下一位帝王也不会功过千秋,为了保住我李氏王朝的江山,朕在挑选储君上面,能不下一番功夫吗?”
李律急急抬头看他,惊讶道:“可储君不是三哥吗!”
“哼!东宫不学无术,每日里花花肠子倒是挺多,你还敢提他!”
李律见他小有震怒,便赶紧闭嘴,也不敢为三哥辩解。
然而他现在的火气和刚才在凤藻宫比起来,那可就小多了。
只见明晰帝又在他手背上拍了拍,感慨良多:“你为人太过心善,虽然性情看上去莽撞,实则却是温和怯懦的,想的比谁都多啊……”
李律道:“我只想让父皇母后好好的,哥哥们也好好的。”
“朕年少之时也和你想的一样,现在看来,你竟然是这么多兄弟当中,最像朕的一个。”
李律还是低着脑袋坐在床沿上,并不答话,但万福安却不禁多看了这七皇子几眼。
就在他以为当今圣上还想将七皇子也拉入夺嫡漩涡的时候,那位帝王终于说道:“只是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了雷霆铁腕,而你却还是让朕失望了,否则必然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父皇!”李律这才觉得心惊,急急在地上跪下,无措而又震惊的看着面前的这位帝王。
明晰帝有点不悦的蹙眉道:“起来,朕不是说了吗,无关君臣,只是父子!”
李律只好又站起身来,垂首恭立,谁人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外间内监传话道:“玉萝宫贤妃娘娘到了。”
李律抓住了个机会赶紧说道:“既然贤妃娘娘来了,儿臣就先行告退吧。”
当今帝王点头说道:“那你去吧,如今一日日天冷了,你们都关怀朕的身子,朕也嘱咐你一句,多穿些。”
“是!”李律听闻只觉得鼻头发酸,好在他一直低着脑袋,否则一定会被人看出他已经红了眼眶。
大步从内室出来,险些和要进去的贤妃娘娘撞上。
这贤妃往后退了一步,惊险万分的拍着心口,只见她面若银盘圆润妩媚,衣着鲜亮高贵大方,见了来人是李律,忍不住说道:“这没头没脑的一阵乱撞,着什么急啊?”
李律也不答话,匆匆绕过去走了。
“哎!”贤妃气急,忍不住腹诽,如今这皇子们一个个的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进了内室之后,方听到了那位帝王的咳嗽声,贤妃快步扑到床边,眼睛之中已经蓄满水雾。
“皇上!”贤妃泫然欲泣的看着这位苍老的帝王:“皇上的身子怎么了?又生气了?”
“还那样。”明晰帝冲贤妃说道:“你这样成何体统?”
贤妃颤巍巍的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拭眼角泪珠,这才轻声说道:“自皇上龙体欠安以来,朕每日里也是寝食难安,还望皇上多多保重,不然臣妾将来该倚仗谁啊!”
明晰帝深深的看了看面前的这位年轻的爱妃,她比宫里所有的妃嫔都年轻,就算前面说寝食难安也未免不实,这最后一句总该是发自内心的。
等他将来驾崩,这花一样的女人要么殉葬,要么冷宫之内青灯古佛,也落不得个好下场。
所以明晰帝喜欢和她在一起,因为他知道,这样一个没有子嗣,只有自己的女人,恐怕对他才是对衷心的。
“朕无碍,你没听他们常呼皇上万岁万万岁吗?”
“皇上……”贤妃破涕为笑,攥着拳头轻轻捶打着那位帝王的胸膛。
后者也随即一笑,胡子一颤,抚摸着面前爱妃的鬓发,对这样一张年轻的容颜说不出的艳羡。
内监端着手上的药进来,万福安见状赶紧迎了上去,将那药碗接过去,送到床边,小声道:“皇上,该喝药了。”
一国之君点了点头,虽然不太高兴,但该喝的药总得喝的。
万福安自己先用银针试探了一下,又舀着一勺喝下去,重新将药碗递给了贤妃。
贤妃用的就是皇上的御用之勺,舀着那药放在嘴边吹了吹,红唇丹蔻浸润在勺中,喝了一口,已经皱紧了眉头:“好苦啊,皇上,来,臣妾伺候您喝药。”
第一百五十五章 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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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苦啊,皇上,来,臣妾伺候您喝药。”
明晰帝看了贤妃一眼,皱着眉头道:“苦还要伺候朕喝?”
“良药苦口嘛”贤妃往前靠去,削肩锁骨,看上去自有风情万种。
皇上推辞不得,索性就着她的手喝了。
这边贤妃不免感动道:“陛下如今喝药也不像以前那么推三阻四的了,臣妾看了,不知道多高兴呢。”
“人生须臾,不过朝露,纵然朕是天子,这也有怕死的时候。”
“皇上切勿忧虑,只要谨遵医嘱,就一定能早日康复。”
后者点头,胡子一抖一抖的笑了,看着面前这位年轻漂亮的爱妃笑了。
万福安一旁伺候着也不言语,只是悄悄的去向贤妃看去,那贤妃翘起来的兰花指上,红色的丹蔻尤其显眼。
葱葱五指,指尖猩红,如烈烈燃烧着的焰火一般,又像是开在那引魂河畔的曼珠沙华,带着浓郁的血腥之气。
贤妃当日就在皇上身边伺候了,第二天一早才往自己的玉萝宫去。
此时天气已经转凉,大清早的太阳还没升起来,那丝丝凉风吹在人的脸上就好像针扎的一样,她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一边坐在轿撵上往玉萝宫去,一边支着额头小憩。
忽的似乎想起什么一般,急急问身边的宫人道:“太子昨日已经回宫了?”
宫人点头应了一声,贤妃又怅怅然望向东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锐的笑意,平白无故的让这早上的寒风更加刺骨了几分。
她忽的拍拍轿撵上的扶手道;“先去凤藻宫吧。”
宫人提醒她道:“娘娘,皇后娘娘不是晓谕六宫,近日身体不适,暂时省去了那晨昏定省?”
“哦?”贤妃不解:“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天。”
贤妃翘起嘴角,冷笑出声:“她又怎么了?怎么天天身体不适?这凤椅上是有根刺吗?把她扎的浑身不舒服?”
宫人小声答道:“听说……昨儿是被皇上给打了。”
贤妃眼睛一亮,来了兴致“什么?被皇上……”
宫人赶紧点头,又往轿撵前靠了靠,小声说道:“娘娘昨天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八成不知,但这话已经在宫里传遍了……”
“呵!”贤妃只觉得心中无比痛快,若是此事是真,那真是给她出了一口恶气,也给太子出了一口恶气,也不觉得这早上的天气寒凉了。
一拍扶手道:“走!继续去凤藻宫!被皇上打了还不好意思见人吗?被她打过的人,那还没法活了?哈哈哈!”
内监脚步匆匆,抬着贤妃的轿撵直接往玉萝宫去了,到了玉萝宫的门口,有人便将她拦下道:“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还请贤妃娘娘回去吧。”
贤妃故作不知的看着手上的指甲,疑惑道:“哦?怎么就身体不适了?本宫今次来是有要事要和皇后娘娘商量,还劳烦通报一声。”
内监不敢违抗,快步往宫内去了,不一会的功夫,就见皇后身边的林嬷嬷一路小跑着迎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林嬷嬷跟在皇后身边几十年,也是相当知进退明礼法的,这一听到贤妃来了,不敢有丝毫懈怠。
行步出来,嘴上还哈哈冒着热气,一边屈膝对贤妃行礼道:“不知贤妃娘娘到了,有失远迎?还敢问娘娘有何要事?”
贤妃撩起鬓边的一片秀发,勾在手指上,一边悠哉悠哉的反问她道:“本宫有什么事能和你商量?你能给皇后做主了?能给这六宫做主了?”
“这……”林嬷嬷看来也是有备而来,直接屈膝道:“那还是请贤妃娘娘到皇后娘娘跟前说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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