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总裁深情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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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虹穿着大笨熊的连体睡衣，弯腰抓住沈玥的手腕，“沈玥，不要觉得抱歉，你没有亏欠老幺。这都是天意，并不是说没有那一次争吵，她就能够痊愈。”

　　　　沈玥看着潘虹低下眼睑，一根一根地扳开她的手指，沉默无言。

　　　　“沈玥，我不要你故作坚强，我不要你的心受伤，我不要你一个人承担。”潘虹抓着沈玥的双手，温热的气息覆盖了沈玥冰凉的皮肤。

　　　　沈玥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想要甩开潘虹温暖的双手，“我的事，我自己能够解决，无须你多言。”

　　　　潘虹这次干脆地放掉了沈玥的手，不再像以往那样，紧紧抓住沈玥的手腕，直到皮肤发红都不肯放手。

　　　　看着沈玥顺着黑发落下来的水珠，她所在的地方已经有了一滩水迹，潘虹的声音徒然拔高：“沈玥，我真是受够你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万能的，不需要我在你身边，你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自己解决？”

　　　　她指着沈玥的鼻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他不相信你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要过下去？就算你曾经置身杀人现场，又怎么样呢？你不是还好好站在这里吗？你不是还好好活着吗？”

　　　　潘虹真的觉得生气，沈玥从来都不知道，她到底有多担心，沈玥却什么都不说，自己默默承受一切，无论是伤害还是痛苦，总是不肯说出口。

　　　　“沈玥，我告诉你。你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你为什么不相信别人？我告诉你，是因为你连你自己都不敢相信。”

　　　　潘虹看着沈玥浑身湿透，什么都不说，还跟她说什么无须多言，天知道她心里有多么担心沈玥，听着盥洗室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她甚至不敢敲盥洗室的门，怕吓到了沈玥，怕沈玥受不了刺激。

　　　　沈玥站在原地，还是什么话都不说，但听见那句——你连你自己都不敢相信。

　　　　沈玥终于抬起头来，眼眶通红，终于有了些愤怒的情绪。

　　　　潘虹狭长的丹凤眼看着这一动作，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沈玥不再行尸走肉，脸上起码还有情绪，她还没有走进那片废墟，那就不必受那么重的伤。

　　　　沈玥脸颊上还粘着一些头发，眼眶发红地看着潘虹，松开的手又开始握紧了，“我确实不相信自己。怎么？连你都要我直面这一切吗？”

　　　　沈玥突然间厉声，每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好像都带了怒火，“她死了，我连哭的权利都要被剥夺了吗？她死了！死了！你却连我躲起来哭的权利都要夺走。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潘虹看着沈玥有史以来最失控的一次，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颤抖着质问，看着她握得越来越紧的粉拳，看着她手上的青筋已经迸起在白皙的皮肤之上。

　　　　潘虹打算狠下心来，让沈玥认清现实。

　　　　“你是什么都没有了。可你还活着，人活着就不能这么堕落。沈玥，你一步一步沉沦，我在旁边看着揪心，你在里面看着自己痛心，为什么就是不肯放下呢？”

　　　　“沈玥，你还有我，你还有你爸爸，你妈妈，还有钱正教授，我们都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从那里爬起来？你不是最擅长从失败走出来的吗？”

　　　　“你那么优秀，只要你肯放下那些回忆，放下染上毒瘾这件事，放下目睹杀人那件事，放下顾白韵去世这件事，你的人生，前途仍然一片光明。”

　　　　“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个作茧自缚的毛毛虫，你的人生是可以绚烂多彩的，你可以破蛹成蝶的，为什么要放弃变得美好？”

　　　　潘虹说了一连串的话，每一句质问都在叩问沈玥的心，她要沈玥将心狠狠剥开，让她自己看个真切，不要再陷入回忆，不肯往前走。

　　　　潘虹要沈玥变成强者，她不要沈玥总是日日受噩梦折磨，她不要沈玥总是一个人担惊受怕，她也不要沈玥觉得亏欠那些人而遍体鳞伤。

　　　　最后，潘虹几乎要捏碎沈玥的肩膀，缓缓说出了一句话，“沈玥，放下一切，大胆往前走。我在你对面，我在等你朝我走过来。”

　　　　肩上的痛感逼迫沈玥看着潘虹的眼睛。

　　　　在这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沈玥终于卸下所有防备朝着潘虹的彼岸走过去，这条小小的独木桥，沈玥想要跨过去，不想再将自己困在原地。

　　　　潘虹看着沈玥眼底的松懈，不再像以前那样坚不可摧。

　　　　至少，沈玥开始动容了，至少，她有了想要面对的念头。

　　　　潘虹声音哽咽，眼眶里的泪水顺着脸颊的曲线落入嘴角，经过下巴，“沈玥，告诉我，你想不想面对？想不想走出困局？”

　　　　这困局，从走入江南那个小村庄就已经注定了，如今，已经过了三个季度，沈玥才有了想要走出困局的念头。

　　　　之前所有的所谓的面对，都不过是认识到她自己置身困局，却没有念头想要走出来。

　　　　如今，她终于肯放下手中的盾牌和击剑。

　　　　沈玥的抑郁症，终于有了拯救的希望。

　　　　她的世界，好像突然被潘虹的每一句话骂醒了，像一盆冷水浇在头上，让沈玥清醒了。

　　　　“想。”只有一个字，却让潘虹忍不住抱住浑身是水的沈玥，紧紧地搂着，至少，沈玥的心不再坚不可摧。

　　　　沈玥闻着潘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这九个月以来，绷紧的每一根神经终于得到了歇息。

第41章　往事如烟15（）　
潘虹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

　　　　顾白韵的葬礼在下午。

　　　　她和沈玥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参加，所以不必太过着急。

　　　　潘虹换掉大笨熊连体睡衣，穿上一身黑色的连衣裙，看着这身黑色的连衣裙，突然间想起顾白韵大二时在毕业典礼上表演大提琴的时候，穿的就是一身黑色的连衣裙。

　　　　如今，不过了一年多，就已经是物是人非。

　　　　潘虹打开沈玥的房门，阳光透过窗帘在落入床头柜，沈玥还在床上酣睡，昨夜沈玥哭了一整晚，眼睛还肿着呢。

　　　　沈玥悠悠转醒的时候，潘虹刚从外面买了牛腩面回来。

　　　　眼睛干涩又疼痛，沈玥慢条斯理走进盥洗室拿着毛巾敷眼。

　　　　——

　　　　葬礼上。

　　　　沈玥又哭了，看着黑白相框里的顾白韵，她的眼泪就止不住。

　　　　心里想着，老幺那样优秀，不该早早离去这个世界。

　　　　潘虹看着沈玥满脸泪水，但是不动声色，也没有哭出声音，心下有些担心。

　　　　沈玥安慰着，“就这一次，让我一次哭个够吧。”

　　　　沈玥抬眼看见许亦宸的时候，只觉得这个男人沧桑了许多，胡渣发青，好看的眼睛满是疲惫之色，眼眶之下发黑，想必是一夜未眠。

　　　　只是西装笔挺，还是帅得一塌糊涂。

　　　　心中想着，白韵是他心中挚爱，怎么会不伤心呢？在她刚去之夜，他又怎么肯睡下呢？

　　　　葬礼上面。

　　　　柳冉冉哭到声嘶力竭，发软的双腿已经没办法撑住身子的重量，眼看着就要往下坠，顾成友连忙搂住她的腰。

　　　　沈玥站在旁边，心中亦是悲痛万分。

　　　　黑白相框中的那个少女，笑靥如花，杏眼里有星辰，繁星如梦。

　　　　只是，这个少女，今生，都不再与他们相见。

　　　　一想到今生不再见面，沈玥就觉得胸口的气血又在翻滚，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才抑制住。

　　　　葬礼过后，沈玥跟潘虹准备打车回去，却被林静叫住了。

　　　　“沈玥，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林静在后头喊着，秀气的小脸带了些苍白，不知是因为整夜未眠，还是心中愧疚。

　　　　“什么事？”因为哭过，沈玥声音沙哑，像摇滚里的电吉他发出的低低回音。

　　　　林静跑了过来，秀气的柳眉蹙起，喘着粗气看了一眼站在沈玥身旁的潘虹，“这件事，我想跟你一个人说。”

　　　　沈玥一向不喜欢废话，抬头忘了一眼潘虹，低声嘱咐了一句：“你先回去，我稍后自己打出租车。”

　　　　潘虹一向尊重他人的隐私权，虽然她平时嘻嘻哈哈，但是个正经人，办起事来毫不含糊。

　　　　潘虹坐上出租车，绝尘而去。

　　　　林静迈着步伐往前走，“你跟我来，我想找个静一些的地方说。”

　　　　沈玥抬脚跟上。

　　　　走到一条小道上，林静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跟在身后的沈玥。

　　　　沈玥瘦了许多，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露在外面的两条腿雪白笔直，眼睛红肿，脸上憔悴如斯。

　　　　本来不想让沈玥再受伤，可林静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愧疚，还是坦白了。

　　　　望着沈玥黑白分明的眼睛，林静缓缓开口，“沈玥，听着，接下来的事，会让你恨我，但我只想乞求一个原谅。”

　　　　沈玥把目光从小道上的落叶中抬起来，声音混杂着浓浓的鼻音，“什么事？”

　　　　林静看着沈玥疲惫的面容，抓紧了连衣裙的一角，心上在突突急跳，“康城自杀那件事，那段录音，是我上传到学校的论坛的。”

　　　　沈玥的目光震惊，不可置信地喃喃开口，“你说什么？”

　　　　林静又重复了一遍，“论坛上发的那段录音，还有那些照片，都是我干的。”

　　　　沈玥不说话，眼睛发红地看着林静。

　　　　林静终于决定坦白一切，只是她不知道，论坛上的那件事，成为了沈玥接下来遇到的所有事情的导火线。

　　　　林静说：“沈玥，我喜欢康城。他其实并不是我的亲表哥，我是被我爸妈领养的，从小，就只有他对我最好，我喜欢他，你知道吗？看着他被你伤得遍体鳞伤，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吗？呵呵我知道你喜欢许亦宸，从你第一次看饭卡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喜欢他。”

　　　　“那日，我跟康城吵架，我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口，我说‘你死心吧，沈玥她由始至终都只喜欢许亦宸。’当时，我也没有想到他会那这件事要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你们的通话录音吗？因为康城有一个习惯，他每次跟你聊天的时候，都喜欢录音。”

　　　　“他自杀后，我拿到了他的手机，翻出了你跟他的聊天记录。那时候知道他自杀的我，情绪崩溃，就把你的那些坏事都抖了出来。沈玥，出事后，我也有想过把帖子撤下来的，但网上的舆论太热了，就算我把帖子撤下来，也没有办法压住这件事了。沈玥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林静看着沈玥脸上阴雨一片，并不畏惧，继续缓缓往下说，“老三，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怪小幺，那件事是我干的，不关她的事，你不要再去埋怨一个死人了。你要打要骂，我都随你了。但是，你不要憎恨小幺，好不好？”

　　　　林静楚楚可怜，秀气的小脸苍白如同冬日里的冰雪。

　　　　沈玥听着这些话，觉得身体发凉，可如今明明是仲夏，小道上的蝉鸣还在延续。

　　　　网上论坛的那件事，居然是林静做的，她把林静当成朋友，可林静把她当成什么人了？情敌？呵呵

　　　　沈玥听着这些伤人的话，心如死灰，锁骨下的心脏揪成一团，疼痛席卷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胸腔翻滚的气血终于还是涌了上来。

　　　　沈玥觉得喉头腥甜，一口鲜血便从嘴角溢了出来，“林静，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坦诚相对，所以我信任你，我相信你不会害我，你真是让你我心寒。还有，我从未憎恨过小幺，因为我从头到尾都相信她。”

　　　　林静从未料想沈玥受到的打击会这么大，竟然还吐血了

　　　　看着沈玥揪着胸口的衣服就要倒下，她想要走过去扶着沈玥，却被沈玥推开了。

　　　　在仲夏簌簌的绿叶之中，沙沙的风声之中，林静逆着风，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既然你不憎恨她，那为什么疏离她？自那件事之后，你就刻意地疏离小幺，不是吗？”

　　　　沈玥顾不得心头的疼痛感，冷笑着出口，“我远离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远离她了？你觉得以我的为人，做得出这种事吗？如果不是他找到我，跟我说要我离她远点，你觉得我会无缘无故地不理不睬一个人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林静，我从未想过，那件事居然是你做的你真是让我心寒。”

　　　　林静看着沈玥泪流满面，嘴角的血迹在苍白的脸上尤为显眼。

　　　　那双眼睛，让林静再往后的日子里，仍然记忆深刻。

　　　　那样的眼神，决绝又冷冽，好像地狱之中的修罗，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嘴角的不屑好像要将她吞没。

　　　　只是林静不知道，沈玥的心已经遍体鳞伤，千疮百孔。她还要在这伤痕累累的心上，捅上狠狠的一刀。

　　　　沈玥真的不知道，她要怎么原谅林静。

　　　　对于林静而言，那件事只是一件小事，但是于她而言，却是无止境的深渊，拉着她往下坠，让她失去了抓住阳光的眼睛。

第42章　往事如烟16（）　
听完了林静的每一句哭诉，沈玥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屋的。

　　　　仲夏之梦，竟然那么残酷无情，将她伤得遍体鳞伤。

　　　　潘虹看着自从回来之后就已经双眼空洞无神的沈玥，心里头的不安感又涌了起来。

　　　　“沈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潘虹斟了一杯白开水，放到坐在电脑面前发呆的沈玥面前，轻声问道。

　　　　沈玥扭头看了一眼高高瘦瘦的潘虹，看着她已经脱掉了黑色连衣裙，换了连体睡衣，“潘虹，你说，我是不是信错人了？”

　　　　“怎么这么说？”潘虹敛下眼睑，看着沈玥将腿曲着，环抱住自己的小腿。

　　　　沈玥一五一十地把林静做的事情说了出来，潘虹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答话。只是眼底的愤怒以及冷漠，已经表达了潘虹的态度。

　　　　沈玥将头埋在两腿之间，满头的黑发披散下来，衬得皮肤更加苍白。

　　　　潘虹坐在床边上，看着沈玥的一举一动，心念一动，“沈玥，记住我昨天晚上说过的话，不要再深想，一切都会过去的。”

　　　　沈玥弓着身子，觉得浑身发冷，漆黑的眼睛转过头看着潘虹握紧的双拳，心里头的疼痛感加剧了一些。

　　　　“潘虹，你说，这要是只是一场梦，那该多好”沈玥喃喃自语，泪水簌簌地落下来，这么好看的眼睛，竟然这么悲伤。

　　　　潘虹坐在床沿，屋子里满满都是沈玥身上的沐浴露香味。

　　　　可这样的香味还是盖不住眼泪的苦涩味道。

　　　　潘虹叹了一口气，盯着沈玥红肿的眼睛，无言地拥抱着她。

　　　　她也希望这是梦一场，那她的沈玥就不用受那么多折磨，不必再恐慌畏惧地生活。

　　　　那之后，林静在学校的论坛上澄清了整件事情，沈玥终于清白了，不需要受任何人的指指点点。

　　　　林静虽然因此受到了一些责骂，但是，跟沈玥受到的伤害比起来，是九牛一毛。

　　　　沈玥之后的生活终于美满了一些，一切开始步入正轨。

　　　　顾白韵去世之后，沈玥的抑郁症好了很多，即使不用催眠，也可以跟心理医生林茜倾诉了。

　　　　林茜看着沈玥一日一日恢复到正常的生活中，心中甚是欢喜。

　　　　百忧解也不必成为沈玥的每日必服药品。

　　　　沈玥开始投入到学习当中，将之前的所有落下的课程全都补上了。

　　　　钱正教授虽然对沈玥上次临阵离去b市很是生气，但念在沈玥是个至情至性之人，还是选择了原谅。

　　　　谁叫他摊上了一个宁愿放弃一切也要参加好朋友葬礼的徒弟呢！

　　　　沈玥心中觉得对教授有愧，她自知钱正教授一直很看重自己，但是却总是辜负钱正教授的期望，心中有些失落。

　　　　转眼大四已经过去了一大半，沈玥每日埋头于学业之中，奖学金又开始降临在她的身上，她跟着钱正参加了很多会议，了解到了自己从前未曾接触到的大部分知识。

　　　　顾白韵去世之前，许亦宸就已经极少回学校。

　　　　她去世之后，沈玥几乎没有见过许亦宸。

　　　　顾白韵去世之后，她甚是担心许亦宸想不开，还特意在mr集团的外面蹲守了一阵子，但是，发现许亦宸并没有太大的打击。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上班工作，谈着生意。

　　　　沈玥知道，自己的心还是没有死，她还喜欢他。

　　　　mr集团在顾白韵去世之后，更加风生水起。

　　　　大概是没有了顾白韵，许亦宸更加专心于工作，心无旁骛，生意火爆。

　　　　沈玥终于毕业，之前放弃了b市的研讨会，导致沈玥最后没办法出国深造，钱正教授感到十分可惜。只是沈玥却觉得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惋惜和遗憾，她觉得参加了顾白韵的葬礼，比什么都值得。

　　　　钱正教授之后总是跟教授们感叹，这世间之人，皆是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像沈玥这样重情重义之人，不多见了。

　　　　沈玥也因此成为了a大的一个传奇色彩人物，很大原因都是因为钱正教授跟每一届学生提及到沈玥。

　　　　毕业典礼之上，沈玥终于看见了许亦宸。

　　　　许亦宸作为学长代表上台发言，沈玥因为是毕业典礼的发言人坐在第一排，看着站在舞台上，还是让人难以忽视的存在，整个人一站在那里，就是意气风发的帅气。

　　　　许亦宸西装笔挺，站在舞台上，手里拿着麦克风，潋滟漆黑的眼睛扫过台下的人群。

　　　　沈玥坐在第一排，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真是个妖孽的男人，无论走在哪里，都是焦点。

　　　　沈玥定了神，看着许亦宸许久，感受到胸腔的心跳还是一如以往地滚烫，她还是喜欢他，这么多年还是沦陷在这暗恋的深渊之中。

　　　　他站在台上，黑色的西服扣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了一丝润泽，沈玥看得心动。

　　　　如同大提琴宛转悠扬的声音缓缓地飘在演播厅的每一个角落，“大家早上好！我是前两届金融系的许亦宸。”

　　　　底下的观众一下子起哄，特别是坐在中央的金融系毕业生，掌声和起哄声在演播厅里此起彼伏。

　　　　因为要上台发言，沈玥坐在金融系的最前排，听着后面热烈的反响，心念一动：这么优秀的男人，大家都羡慕和喜欢，哪会有人不喜欢呢？

　　　　沈玥突然间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天，她第一次看见许亦宸穿西服走上舞台的时候。

　　　　俊逸的脸庞棱角分明，潋滟漆黑的眼睛比舞台上的灯光还要闪耀，英挺的鼻梁像是米开朗琪罗用刀削刻过，整个人意气风发地站在舞台之上，让沈玥心跳如同沸水滚烫。

　　　　那是多么美好的一段时光，就算是往后的每一段日子，想起来之时，嘴角都是淡淡的笑容。

　　　　“沈玥，该你了。”教授坐在旁边压低了声音，在沈玥的耳边提醒道。

　　　　沈玥这才从回忆当中缓过神来，报以一笑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a大有一个传统，当届毕业生的发言代表人要从上一届的师兄师姐手中接过学士帽。

　　　　沈玥走上阶梯，一步一步走着，整个演播厅只剩下这浅浅的脚步声。

　　　　不过是五六级的阶梯，走上去却是所有毕业生的梦想。

　　　　第一个接到学士帽的当届毕业生是最为优秀，也是教授们最看好的毕业生之一。

　　　　学士服的灰色垂布披在沈玥的肩背处，显得她皮肤白皙细腻，乌黑亮丽的秀发扎成一个马尾，干净利落。

　　　　眼前的这个男人，就要对她授予学士帽。

　　　　这个男人，在她心上住了好多年了，好多年了

　　　　胸腔的心跳越来越快了，每走一步，心跳都在漏掉一拍，沈玥甚至不知道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心跳会不会跳到嗓子眼上。

　　　　要是跳到嗓子眼上，恐怕已经没办法呼吸了吧？对他，每看见一眼，她都是屏息以待，心跳那么快，他会不会听到？

　　　　每走一步，都在回忆跟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点点滴滴。

　　　　每一寸灯光打下来，都在赤裸裸地将那些回忆如同旧电影的胶带在回放，倒退的时光节点，每一瞬间都叫沈玥心动。

　　　　沈玥从来不知道，从演播厅的第一排走到舞台之上，竟然要那么长的时间，那些回忆已经在沈玥的脑海里翻滚了一遍，她才走到许亦宸的面前。

　　　　“毕业快乐。”许亦宸低沉性感的嗓音在沈玥的耳边轻声拂过。

第43章　往事如烟17（）　
沈玥觉得耳边有些酥痒，像被猫的小爪子挠得心里痒痒。

　　　　仲夏的季节里，演播厅里的空调在驱赶着炎热，整个演播厅里面满是凉意，沈玥却觉得脸上着了火，连耳根都有些发红发烫。

　　　　明知他的嗓音一直低沉又略带沙哑，沈玥还是没有逃开害羞。

　　　　在这样的季节里，适合分离，也适合如火如荼，比如恋爱，比如毕业。

　　　　沈玥就这样站着，心脏在不听话地怦怦直跳，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想必是听见了吧？那么大声，她尽力压制着，也还是没办法将它降下来。

　　　　许亦宸拿着黑色学士帽，干净修长的手指将它提起戴在沈玥的头上。

　　　　很多年后，钱正坐在许亦宸和沈玥的婚礼上，才想起毕业典礼上，他看着许亦宸给沈玥戴上学士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