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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妖姬:东宫乱-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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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烟芜站在她身后，温柔恬静的气质倒让不少人把目光都投在她身上。
后台只是清静了几秒钟，便又恢复了喧嚣，只是这回，众人在一如既往的聊天里，眼角的余光总是时不时的掠过锦瑟所处的方位，密切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魅烟隐在人群里，身边跟着一个年级在十五岁左右的小丫头，小丫头显然对这个新主子很是敬畏，一直低着头，时不时上前给魅烟添茶倒水，连头都不敢抬。
晚宴很快就开始了，理事嬷嬷带了几个老嬷嬷进来后台，虚虚的说了一番场面话，又强调了一番晚宴的重要性，这才开始分配今晚的“任务”。
晚宴的歌舞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群舞，十二位姑娘一起跳霓裳羽衣舞，理事嬷嬷挑挑拣拣，选出十二个身段相似的姑娘，招呼她们去换衣服。
被选上的姑娘神色复杂，似欣喜又似不甘，刚开始锦瑟还不明白她们为何会做出这般神色来，宋烟芜附到她耳边给她解释：“在第一轮歌舞被选上，那就证明后面的双人舞和独舞都没有名额，可是若是这一轮没有被选上，也许就没有露面的机会了。”
锦瑟心下了然，正了正衣襟，后面的机会竞争更大，剩下三个名额，可场上的姑娘还有不下二十位，她隐隐有些紧张起来。
第二部分是双人舞，这部分舞蹈要求舞姬容貌出众舞技超群，毕竟双人舞不像独舞可以滥竽充数混过关，试想一下空荡荡的场上只有两个人，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焦点是在两人身上，若是舞姬长相一般，舞技又一般，那就没有什么看头了。
第181章 晚宴献舞（）
双人舞不仅仅考验舞姬的舞技，还要考验两个人的协调能力和默契度。若是配合不好，闹笑话也不是不可能的。说到默契度，锦瑟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魅烟，她也正向她看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有短短几秒钟的交汇，魅烟眉头微微一蹩，率先移开了视线。
锦瑟心里一苦，百般滋味萦绕，魅烟魅烟……这个人如其名的女子，如果子鱼真的是她杀的怎么办……
正怔忪间，理事嬷嬷尖锐的声音传来：“双人舞就由璃烟魅烟两个人一起来跳，你们是同一届升上来的，默契度应该不错，快去准备准备。”
锦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老嬷嬷拉着往后面走去，匆忙间和魅烟对视一眼，她眼里也透着说不清的复杂。
换好衣服，坐在空荡荡的后台，锦瑟心里有点打鼓。
群舞已经开始了，十二个姑娘穿着清一色的霓裳羽衣在宴会堂上翩翩起舞，被选中跳独舞的姑娘还在后堂精心打扮，偌大的后台里只有锦瑟和魅烟两人。
两人身上穿着同样款式的舞衣，只是颜色不同，锦瑟的是浅红色，魅烟的是鹅黄色，飘逸的裙摆，宽大的袖子，舞动起来灵动飘逸，脚上的舞鞋精致华美，可锦瑟却丝毫没有心情欣赏。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许久，还是魅烟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不用怀疑我，子鱼不是我杀的。”
锦瑟一愣，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
魅烟双眸媚态十足，语气却很坚定：“我承认，羽烟是我下令杀的，那是因为她该死，她不止一次偷偷让人在我茶水里下毒，我发誓只要在留欢阁站住脚跟，第一个要除掉的人就是她。”
锦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平易近人的羽烟会做出这种事来。
“所以，你在胭脂里下了毒？”
“是。”魅烟干脆利落的承认：“胭脂是我下了毒，可若不是她的嫉妒心理作祟，又怎么会着了我的道呢，说来说去也只是一句话，她活该！”
锦瑟看着一脸狠意的魅烟，心里的寒气一阵阵的往外冒，给羽烟的胭脂是有毒的，那给她的呢？是不是也一样是有毒的？若是她那天不是素颜出场，而是跟她们一样浓妆艳抹盛装出席呢？会不会羽烟的下场也就是她的下场？
冷汗沁出了额头，锦瑟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跳得她头昏脑涨。
理事嬷嬷的声音却在此时催命一样响起：“魅烟璃烟，该你们上场了。”
锦瑟站起来，稳了稳心神，检查一遍妆容，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和魅烟走出去。
施施然走出后台，莲步轻移到宴会上，宴会的布置别具一格，偌大一个华庭，上首坐着一个华服男子，隔得太远，锦瑟看不真切他的面容，只见他一身红袍，姿态慵懒，身边偎依着两个身段婀娜的俏丽女子，正在给他揉肩捶腿，看起来好不风流快活。
两旁分庭而立的两排矮几上跪坐着一长排的男人，老少都有，皆是一身华服，看得出来来头不小。
乐声响起，锦瑟迅速和魅烟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找到了当初一起排练时的默契，几不可见的点点头，两人身形一致的随乐声转动了身体。
第182章 再遇洛爷（）
她们跳的是一曲（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乐声飘散在宴会中，锦瑟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上首的红袍男子目光直直的向她投来，收起了慵懒的坐姿，一脸的沉思。
这个动作……似曾相识。
锦瑟正疑惑着这熟悉感来自何方，那男子却突然起身，惊得一旁端着美酒的姬妾惊呼一声“王爷”，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落，红袍男子却恍若未闻，三步并作两步向她走来。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席间的人都颇为诧异，一个个目光随着男子的动作移向锦瑟。
越走越快，红袍男子最后几乎是冲到锦瑟身前：“是你！”
锦瑟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张惊艳绝伦的脸一下子近在咫尺：“洛美人！”
“……”
“真的是你！”
锦瑟差点跳起来，来人正是大半年不见的赌坊老板洛爷！
揪住洛爷的袖摆，锦瑟顾不得席上惊掉下巴的众人的目光，一迭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刚从江南过来吗？小南，小福他们还好吗？还有小宝，他回来了没有？还有……公子他……还好吗？”
洛爷点漆般的眸子沉甸甸的看着她，许久，挥挥手屏退两旁石化的众人，直到整个宽大的宴会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他才拉着锦瑟坐下来：“原来你在这里。”
“呃？”
“你来向我辞行后不久，玉连城就带人到赌坊来找你，那时我才知道你不辞而别了，玉家发动了在江南所有的人脉来找你，可却一无所获，玉连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听说他身体越来越差……”
锦瑟心口一痛，公子，公子，他还是在乎她的是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洛爷的表情很奇怪，上上下下打量她：“还是作为留欢阁的舞姬出现在这里。”
“说来话长。”锦瑟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总算遇上个熟人了，看起来还貌似很有权力的样子，这下有后台了，不用怕被逼着出去接客什么的：“玉家的小姐玉疏影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你得罪她了？”
“是，可我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这么狠，居然把我打个半死，扔到青楼受罪。”锦瑟抚着心口，眼神转到洛爷身上，笑得很谄媚：“不过现在好了，救世主来了！”
洛爷斜了她一眼：“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救你？”
“那必须的啊！洛爷是谁啊，英俊潇洒，年轻有为，关键是为人还仗义啊！我叶锦瑟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的。”
这顶高帽子戴下来，洛爷似乎真的没有理由拒绝了，扬起一个颠倒众生的笑，洛爷道：“那我多亏啊，培养一个花魁至少要一年时间，花费的银子也不下五万两，要是每个上了留欢阁的人都像你一样攀亲带故，那我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啊！”
锦瑟顿了顿，抓住他话里的重点：“留欢阁……是你开的？”
“嗯。”洛爷重重的点头，尾音上扬，看起来颇为得意。
“洛爷，洛王爷，洛八王爷！你是八王爷？”
“嗯！”洛爷得意的看着锦瑟红扑扑的脸蛋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慢慢绽出一抹诡异的笑，盯得他背脊骨发凉：“你……你想干嘛？”
第183章 再遇洛爷（）
“洛爷！你是留欢阁的主子干嘛不早说啊！”锦瑟悬在心头的一口气彻底松了下来，整个人呈“大”字形往后仰去，直接躺在软绵绵的波斯地毯上，脸上满是放松过后的惬意，原本还担心留欢阁背后那不为人知的势力太过强横，即使是洛爷也没办法摆平，但如今，留欢阁就是洛爷的地盘，想要脱籍从良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洛爷看着她小脸上的笑意一阵发怔，也一起躺下来，左手支着脑袋侧身看着她：“现在说也不晚啊，我看你在这里的日子过得还挺潇洒，都当上花魁了。”
锦瑟毫不客气的冲他翻了个大白眼：“潇洒？你是不知道啊，在铁牢，铜阁那些地方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对了，话说你们这地方的破规矩谁订的啊，不是一般的变态，简直不把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当人看！太过分了，我要强烈谴责你们这些当权者！”
洛爷笑吟吟的看着她，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这不是为了保证留欢阁拿出来的人都是才艺品性都是上上等的嘛！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利益，而且铁牢的甄选也是她们自愿来参加的，没人逼她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得了谁啊！”
“自愿？你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是被强制性的卖到这里来的吗？生活过得下去谁会想来做妓女啊，一条玉臂千人枕，两点朱唇万人尝，要我说，像你这种非法产业就该封了！你们男人三妻四妾就算了，还整天寻花问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总有一天撑死！”
洛爷危险的眯起眼：“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锦瑟一愣，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求于他，义愤填膺的表情瞬间一变，狗腿的替他把垂到胸前的墨发顺到肩后：“我开玩笑呢洛爷，您别介意哈~”
“哼！”洛爷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施施然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望着雕梁画栋的屋顶，幽幽道：“你说，生活过得下去没有人会愿意卖身到留欢阁，可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乱吗？邻国虎视眈眈，边防一刻也不敢松懈，偏偏梁皇对此不闻不问，百姓终日忧心忡忡，南边的水涝，北边的旱灾，饿蜉遍地，民不聊生……有多少人的日子过不下去，换句话说，留欢阁是为她们提供了一个容身之处，出入这里的人都是权贵，能搭上其中一个，她们的日子就好过过底层黎民百姓千倍万倍……留欢阁需要她们，她们也需要留欢阁，换句话说，我们是相互制约相互利用的关系，没有谁残忍，也没有谁可怜，这就是生存法则。”
不得不说一向看起来玩世不恭的洛爷能说出这番话来，确实让锦瑟惊讶不已，沉思了半晌，锦瑟转移了话题：“江南那边……还好吗？”
洛爷不屑的轻笑一声：“想打听玉连城的消息就直说。”
锦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罗玉曼怀有身孕，玉家上下对她呵护有加，玉老爷玉夫人更是高兴不已，为此还大摆筵席庆祝了一番，但在胎儿七个月的时候，意外滑胎了。”
脑子里的某根弦“铮”的一下勒断了，锦瑟脑子重重一沉，没头没脑的追问：“公子呢？他很伤心吗？”
第184章 再遇洛爷（）
洛爷斜起眼睛甩了她一眼：“啧啧啧啧！看看看看，看看你这一脸求知欲，既然这么稀罕玉连城，当初为什么要离开琴瑟山庄？就因为他不能娶你为正室？你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善妒啊！”
锦瑟见他绕了半天绕不到点子上，不由急了，伸手往他胳膊上重重一掐，触手可及的肌肤柔软娇嫩得简直不像一个男人：“别绕弯子，老实回答！”
洛爷被她突然这么一掐，痛得哀嚎了起来，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揉着被掐疼的手气呼呼道：“你这是求我还是命令我？你还想不想走了？”
锦瑟无声的在心里哀叹一声，洛大爷，咱能别这么矫情不？
晓得他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锦瑟只好放柔声音：“求你求你，我求你呢，求求你了洛大爷，你就告诉我吧！”
洛爷这才缓了缓脸色，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浅尝了一口，看了一眼锦瑟急得像便秘一样的表情，不紧不慢的说：“玉连城嘛——”尾音拖得长长的，锦瑟的心随着他故意卖关子的表情悬了起来。
“他没死。”
呼——
锦瑟差点暴走！
洛爷哈哈大笑起来。
“老实跟你说吧，玉连城的事我不太清楚，上次他来赌坊找你，那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很差了，据说后来连日奔波劳累，好像病倒了，玉家上下都慌了神，可后来不知怎么又好转了，要不是罗玉曼滑胎，罗大人气冲冲的找上玉家，我想他会一直缩在别院里不出来吧。”洛爷说的轻轻松松，锦瑟心里却一沉——
“洛爷，我欠你一个人情。”
“嗯？”
“放我走吧，我要回江南一趟。”
洛爷嘴角的笑意渐渐敛去，放下手中的酒杯，洛爷正色道：“你回去干吗？你以为玉连城还惦记着你？”
“我……”
“再者，以玉家这样一个世代清白的商贾世家，你以为他们还会让你进门？”
“我知道玉连城重情，也钟情于你，从他拖着病体不顾玉家人劝阻非要来找你就知道，可你现在回去干吗？玉连城估计以为你远走高飞了，说不定人家心刚死，你又回去搅乱一池春水，这让玉家人如何自处？让丧子的罗玉曼情何以堪？”
“小锦儿，听我一句劝，算了吧，玉连城不是你能肖想的人，你要走可以，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而且，你舍得留欢阁里那大大小小一家子？”
锦瑟先是被他那句“小锦儿”麻了一下，又被他接下来的一番话镇住，是啊，茫茫乱世，她不只是孤身一人，带着宋烟芜，小玉儿两个同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能去哪呢？
“你就安心在留欢阁住下来，我会安排下去，以后你就负责教阁里的姑娘舞艺，当然，闲暇时多去赌坊走走，我在京都开设了几家新赌坊，你上次那个点子不错，最好能多出几个这样的点子，我日进斗金，少不了你的好处。”
锦瑟怔怔的看着洛爷那张美艳到惨绝人寰的脸，许久才问出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你怎么知道我在留欢阁里有大大小小一家子？貌似你很了解我？”
“……”
第185章 魅烟相求（）
锦瑟回到琉璃苑，小玉儿站在门口脖子伸得老长，一看见锦瑟就飞奔过来：“锦瑟姐姐！”
“小玉儿，你怎么站在门口呢？走，进去。”
“有客人来拜访，大姐姐让我出来迎你。”
“客人？谁啊？”
小玉儿朝客厅里努努嘴：“魅烟小姐。”
锦瑟心里一顿。
走进客厅，魅烟一身舞衣还未换下，端坐在右侧的檀木椅上，宋烟芜正在给她倒茶，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锦瑟的到来打破了还算和谐的场面。
魅烟毫不掩饰自己带着敌意的目光，讥笑道：“我原以为我已经够幸运了，能得到留欢阁主事主管的青睐，没想到璃烟妹妹才是深藏不露的那一个，连留欢阁的主子都认识你，看起来交情还很不错的样子。”
锦瑟也不理会她的讽刺，径直走到她旁边的椅子坐下，宋烟芜马上送上来一杯茶，然后拉着小玉儿退下。
“我想，你从晚宴出来就直奔琉璃苑，在这等我到深夜，不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吧？”锦瑟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跟洛爷磨了半天的嘴皮子，还真有些渴了。
魅烟直勾勾的盯着她，锦瑟毫不胆怯的迎上她的视线，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峙着。
许久，魅烟低笑一声，率先移开目光，低下头撇着茶杯里的浮沫，姿态风情万种：“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说说看，是什么样的交易。”
在铁牢遇到魅烟，见她的第一眼，锦瑟就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她眼里没有一般人对权势财富的狂热，却对上位执着不已，甚至可以说是固执，固执的要往上爬，固执到不惜对一个比自己父亲年纪还大的男人献身……
她总觉得魅烟有自己的苦衷，这样一个女子，若非被逼到极致，断然不可能会这样委曲求全自己。
可她从未想过魅烟这样一个心思深沉的女子会对自己吐露心声，现在，她说要跟她做交易。
锦瑟很好奇她所说的交易。
“我本名叫秦以卿，父母本是朝中要员，幼时家境优渥，我也算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说起往事，犹如揭开血淋淋的伤疤，魅烟脸上浮起一丝凄冷的笑，像一株开在夜里的睡莲，妖娆绝美：“父母膝下只有我这一个女儿，自然对我万般宠爱，及笄前我可谓是蜜罐里泡大的。本以为我会一直这么无忧无虑的长大，可谁知家中突遭变故，家父得罪大将军李虎，两人在朝堂上公然对峙，分庭抗礼，李虎那厮是个卑鄙小人，后来寻了个由头，在梁皇耳边吹风，诬告家父徇私枉法贪污受贿，梁皇信以为真，抄了秦家，男子全部发配边疆，女眷充为官婢，家父年迈，在前往边疆的路上经不住劳累，感染了风寒……含恨而终！母亲听闻噩耗，悬梁自尽，我秦家家破人亡！”
寥寥几句话，道尽了魅烟的酸楚。
“那时我就发誓，我一定要亲手杀了李虎，为我爹娘报仇！也就是这个信念支撑着我活了下来，我在现任知州孙大人家里做一个浣衣婢，做的是最脏最累的活，每天休息的时间几乎没有，动辄挨打受骂，吃不饱穿不暖，身边一起充为官婢的姐妹一个个死去，我知道，我不能继续这么下去，我也会死的。”
第186章 魅烟相求（）
魅烟脸上绽出一抹冷色，双手微微颤抖着，极力压抑着重翻往事带来的折磨：“幸好，孙大人的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尤其对美貌的女子感兴趣，我便寻了个理由，装扮了一番出现在他面前，果然，我成功了……”
瞳孔痛苦的急剧收缩，魅烟绝美的脸蛋微微扭曲，眼神变得可怖：“我爬上了他的床，用尽所有的手段蛊惑他，我成功了，我成功的拿到自己的卖身契，我逃出了孙府……可我一个弱女子，我能去哪儿？后来我把自己卖进了留欢阁，我发誓，我一定要做留欢阁的头牌，一定要攀上权贵，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杀了李虎，一定要……为我爹娘报仇！”
魅烟的脸因为兴奋变得通红，鼻翼微张，呼吸变得急促：“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用他的心脏来祭奠我爹娘的在天之灵，我要在他面前杀了他的妻子儿女，让他也尝尝亲人在面前死去的痛苦……我要他血债血偿！”
锦瑟眼神复杂的看着陷入癫狂的魅烟，此时的她仿佛从地狱走出来的披着人皮的魔鬼，眼里跳动着狂热的复仇之火，姣好的面容扭曲狰狞，双手狠狠的抓住檀木梨花椅的把手，雪白的手背上青筋浮起……
“所以呢？你要我帮你？”锦瑟头痛的揉揉眉心，一语道破：“你觉得……就凭我，我有什么能力帮你？”
“你不是认识洛王爷吗？洛王爷手眼遮天，只要他一句话，要李虎的命还不简单？只要你帮我杀了李虎，无论你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给你，哪怕是我这条命——”
锦瑟无奈的叹了口气，摆摆手：“先不说现在梁国的局势有多紧张，李虎将军是唯一一个能镇得住场面的武将，梁皇对他有多重视，要动他有多难，就说现在的洛王爷，坊间传闻洛王爷四处敛财招兵买马，意图谋反，梁皇即使嘴上不说，暗地里肯定也会对他有所防备，他这个时候要是公然动了李将军，那不是明摆着向梁皇宣战吗！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锦瑟严肃的看着魅烟，一字一顿的说：“我跟洛王爷的交情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魅烟愣愣的看着她，眼里狂热的火焰一点一点暗淡下去，犹不死心的喃喃道：“怎么可能，洛王爷他……他看见你的时候那种眼神……他爱慕你，璃烟，洛王爷心里有你，只要你提出来，他一定会答应的……”
“够了魅烟！”锦瑟头痛得更加厉害，挥手赶人：“你回去好好冷静一下，这件事我帮不了你。烟芜，玉儿，送客！”
话音刚落，一直守在外面的宋烟芜和小玉儿立马推门而入，走到魅烟面前，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魅烟小姐，请。”
魅烟不死心，拉着锦瑟的衣袖噗通一声跪下，哀求道：“璃烟，相信我，洛王爷真的喜欢你，像他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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