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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时空三千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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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拂,远方的青山这时还带有一点雾气氲腾的山岚。
小童公冶让这时欢畅地大呼一声,手上拎起一朵蒲扇大小的草蕈。
微风再次吹起,“呼”地从雷葛新身旁掠过,却将他的声音吹散。
“来了!”
牛顿急切地大喊。
“脱离!雷葛新,脱离!”
而雷葛新却没有任何动作。
远方的小童公冶让只觉得身旁柔柔地鼓满轻盈的微风,整个人却不自主地脚尖踮高,离开地面。
雷葛新陡地向公冶让的方位奔去,把牛顿气急败坏的大叫丢在脑后。
微风将公冶让小小身形越抬越高,公冶让在风中挣扎,在微风中,隐隐可以看见一个如恶鬼般丑陋的细瘦男人。
如果小童公冶让此时从高空跌下必然非死即伤。
“回来!”
牛顿大叫。
“你斗不过他的!”
“住手!”
雷葛新仍然脚下不停,他从来没和这时候出现的核酸警队“风”冷血队长交过手,对冷血的无情手段毫无概念。
突然间,包围住小童公冶让的微风陡地消失,失去支撑的小小身体从高空掉落。
冷血队长在这一刻发现找错了目标,放开公冶让,向雷葛新衡来。
雷葛新狂奔的身形突然一个踉跄,步履歪斜如同酒醉一般。
在他的脚步即将软垂的一霎那,从高空掉落的公冶让已经跌落,跌在雷葛新的怀里。
因为下落之势太过猛烈,两个人抱个满怀后,“噗”一声双双著地,公冶让身形较小,滚落一旁后并没有受伤,只是雷葛新却以极度的扭曲姿势倒卧在地。
公冶让惊魂未定,嘴巴一扁正待大哭,却看见一个丑陋似儿的男人凭空出现,冷眼瞄了一眼倒卧在地的雷葛新,再定睛看著小童公冶让,那眼光森冷似剑,便生生让公冶让的哭声鬛了回去。
然后那个男人身形转淡,化作一阵微风消失。
良久,公冶让看看身旁显然已经死透的男人尸身,流了满脸的眼泪,一泡尿这时终於访了整个裤裆。
在漫长的急速后退时空穿越过程中,牛顿在呼呼的时空风声中大声说道。
“雷葛新,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他说。
“但是,我只能劝你,不要和任何世界的人有任何的牵绊。因为﹑本来就不属於他们的世界,而且,只要你一离开,他们的生命就和你永无关联了。刚才我们侥逃过,可是幸运不见得会常有。”
而雷葛新只是沈默。
他何尝不知道牛顿说得没错,可是,他又怎能让一个无辜的小平白送命?
无声的死寂,就这样伴随著时光之旅,再次穿梭到另一个时空。
“科技、历史背景不同,可是人心的可怕一点都不会变。”
雷葛新在时空之风中这样感伤地对牛顿说道。
“权力使人疯狂,原来,古籍中所载‘愿生生世世,永不生於帝王家’的悲叹是真的。”
穿梭於不同世界实际上并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过程。
第一次从姚德山顶转移至避秦之村时,雷葛新曾经陷入无意识的昏迷。
而这一次逃离冷血的追捕,再度进入时空之流时,雷葛新全程都是清醒着的。
在转移的过程中像是在高速风洞中逆流而行,有口鼻灌满冷风的不适之感。
“这种过程,有点像是古代的航行术,”牛顿在时光的飓风中和雷葛新讨论道。
“起飞及飞行过程中都没有什麽人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要将它降落着地。”
依稀彷佛,可以在快速掠过的光点中见到张张的面孔,一幅幅的影像。
那种影像很类似古代电视电影的残像,只看得出来的确有影像流过,但要仔细端详却无法着力。
“那就是时光之流的片断痕迹,我们现在不止掠过纵的时间座标,连横的空间座标也一个个经过身边,”牛顿的声音听得出来相当兴奋。
“真是奇特的经验,什麽时候会抵达下一个世界,一定有脉络可以掌握的,只是我还找不出来。”
“你好像还挺兴奋是吗?”
雷葛新没好气地说。
“有时我真怀疑,你的核酸里难道有时光局那些家伙的资讯吗?时光之谜有什麽了不起?这有什麽好高兴的?”
“如果掌握到投身下一个世界的秘诀,”牛顿冷静地说道。
“你就成了真正的时光英雄了。因为基本上如果你能自由来去不同世界时空,在狭义上,你就已经是个神。”
雷葛新默然。
同样的,牛顿此刻的说法并没有错,但是和前夜牛顿说他已经解破时光之谜一样,丝毫没有任何欣喜之处。
雷葛新心想,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可回到核酸局做个小小蓖员,偶尔吸收几样有趣的核酸。
至於能否解破时空之谜,或是从此成为时光英雄,对他来说,并不具任何意义。
牛顿的声音缓缓地响起。
“别忘了,再怎麽说,这也是你自己选的不归之路。”
他说道。
“泰大鹏不也这样告诉过你?”
空间之感开始扭曲,在远方出现一道糊的白光。
雷葛新和牛顿屏住气息,等待进入下一个世界的入口。
“来了!”
牛顿在猛烈的风声中大声叫喊。
穿梭时空的最大震汤来自……抵达目的地世界的那一瞬间,彷佛是四面八方的无形空气突地变为有形,将人挤压成碎片,再将碎片拼凑成型。
存在之感在逐渐沈寂下来的风声中碎裂开来,流散,幻化成一道巨大的涡流,同涡流的中心流下。
一阵类似古弦乐器低音大提琴的嗡嗡声柔和地响地,雷葛新在想像中闭起双眼,彷佛是暮春小憩般地有点昏沈。
四周围开始出现一点点声响,然後,肉体的痛、痒、冷、热之感逐渐回来。
小肮部位有一阵绞痛从无穷远处升起。
空间中传来糊的女声,雷葛新静静倾听,想听清楚女人说些什麽。
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正侧着头,趴在一张大桌子上。
说话的是一名个子高瘦的女人,大眼睛,薄薄双唇,坐在雷葛新的对面,她的身後站满了身形高大的壮汉,手上一式举着古廿世纪的高爆式枪械。
此刻雷葛新置身之地是一个广阔的会议室,桌上铺上绿绒,散落着许多古代纸牌。
“想不到,苏家前代个个都是豪杰,都是人物,到了诸位的手上,却成了卑劣的下三烂小人。”
女人悠然说道,一转眼看见趴在桌上的雷葛新已经睁开双眼,眼神微露诧异之色。
雷葛新的身後,陡地冒出一声暴喝。
“姓阎的!你到底想怎样?”
出声叫骂的是雷葛新身後的一个麻脸男人,双手已被人架住,甫一出声,就被人狠狠一记枪托敲正脑门,登时晕了过去。
几名同样在雷葛新身後被架住的男人这时不安地骚动起来。
高瘦女人微一冷笑,眼神盯住坐在雷葛新身旁不远处的另一个男人。
那人的面目颇为英俊,眉目间却有股凶狠阴郁的神情。
此刻他的脸色惨白,从额际流下冷汗。
“也不怎麽样。”
女人优雅地拿起桌上盘子里一柄晶亮的精致小手枪,伸出美丽的舌头,斜睨了雷葛新一眼,舔了枪管一下,在晶亮的枪身留下水气。
然後她举起枪,就往雷葛新身旁的英俊男人脸上开了一枪。
英俊男人连人带椅应声倒地,在额头上开了个洞,流出浓稠的鲜血。
雷葛新身後的男人们狂声惨呼,有几个还簌簌地发起抖来。
女人虎地一声站起来,脸上漾出杀气。
她鼓起脸颊,一侧头,吐出一口清澈的液体。
“别以为找个你们的人做替死鬼,就可以毒死我,”女人说道。
“旁门左道,只可惜,今天苏家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走出这道门。是诸位对我不仁在先,虽然这麽做有点大过心狠手辣,但是也只好对不住了。”
她冷眼环视了眼前几名被挟持住的男人,再看了看已经坐起来,却仍双眼茫然的雷葛新。
光裸的臂膀正待举起,却有一个苦涩的声音嘎然响起。
“赌局是远竹和你订的,在酒里下毒也是他的主意,”开口的是姓苏的男人中一名细瘦的小蚌子。
“现在你已经把他杀了。但是,别忘了你们赌的是命,桌上的牌还在,这一周可还没结束。”
女人悠然地看着说话的男人。
“人人都说苏家的脑袋有一半都长在琴哥儿的脖子上,看来传闻果然没错。但是,苏远竹耍奸在先,就光凭这一点,我把你们全杀了也不会有人说话。”
顿了顿,又说道。
“再说,今天我杀了你们的兄弟,如果让你们活着回去,我家岂不是平白给自己找了麻烦?”
苏远琴铁青着脸,咬着牙说道。
“今天的赌局一切都在录影纪录上,还怕已经还了你一条命,如果你硬要干掉我们兄弟,只是坏了规矩。你阎家虽然势大力大,想来也抵不住我们和城南的杜家、姚家联手。再说,你也得顾一顾你和远笙的情份,不论如何,你们总算是订过亲的未婚夫妇。”
“琴哥,别说了!”
身形高大的苏远笙怒道。
“都是过去的事了,说那个干什麽?”
女人的神情更为森冷。
“那你想怎样?”
“还是这一把牌。我们兄弟的命,赌你阎静敏一个人。愿赌服输,任人处置。”
苏远琴沈声道。
“只怕你没这个胆。”
“有!怎麽会没有?”
阎静敏娇声笑道。
“但是我还是要和这个人赌。”
她的纤纤手指所指之处,就是刚刚回过神来的雷葛新。
雷葛新突地感到腹部、胸口一阵狂痛,呕出一口鲜血。
身後的苏家子弟脸色一变,苏远琴正待开口,却被阎静敏打断。
“这个小兄弟居然没被苏远竹毒死,也算是个人物,”阎静敏悠然道。
“而且,我本就是和他赌这一局的,如果你们不肯,那就别怪我翻脸了。”
苏远琴又说了些什麽,但是雷葛新没能听得清楚,因为牛顿的声音这时已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还好吧?”
牛顿道。
“你的这个宿主刚刚才服下剧毒,所以你才会吐血。”
“我没事。”
雷葛新低声道。
“这是什麽地方?什麽时代?这些又是什麽人?”
“还不是很清楚,我们静观其变。你後面这一群被押住的人好像是另一个家族的人,听起来,像是被打死的那个在酒里下毒,而且为了取信对面那个姓阎的女人,乾脆就拿你当替死鬼。”
这时候,苏家子弟正在争辩些什麽。
方才被打量的麻脸男人叫苏远兰,此刻已经醒转,正气急败坏地大叫。
“不行!再怎麽样,我也不愿意将命交在林远天那狗小子的手上!”
苏远琴不动声色地凝视着雷葛新,良久,才深吸一口气。
“三叔已经正式宣布他入了苏氏的籍,不论从前怎样,现在,他也是苏氏的子弟。”
苏远琴走过来,拍拍雷葛新的肩头。
“远天,就全靠你了。”
个子高大的苏远笙仍是面色铁青地看看阎静敏,却不愿走过来和雷葛新说话。
阎静敏一扬手,身後的大汉纷纷收起高爆枪,垂手走到墙边。
大圆桌旁的发牌荷官战战兢兢地洗了牌。
“发。”
阎静敏简短地说道。
荷官熟练地发出第一张牌。
两人身後的众人都紧张地屏住吸,阎静敏将手上牌翻起,看了一眼,莫测高深地露出笑容。
而雷葛新却无视於眼前的紧张气氛,只让第一张牌盖在桌上,完全没去动它。
半晌,却问了一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话。
“我们玩什麽牌?”
一言既出,每个人都露出古怪神情,苏家子弟有人忍不住要喝骂出来。
苏远琴略一思索,抬手示意其它人静观其变。
阎静敏愣了楞,冷笑道。
“听说,苏家的安爷爷前阵子让一个在外的私生子弟认祖归宗,想必就是阁下您了。果然,深藏不露,佩服佩服。”
她随手点了根烟,徐徐吐出烟雾。
“只是,我阎静敏也不是刚出道的小丫头了,别跟我来心理战术这一套。今天咱们玩的是梭哈,但是因为赌的是命,如果两方都同意的话,可以盖牌,再玩下一把,直到定出胜负为止。这样,够清楚了吗?”
“可以。知道了。”
牛顿在雷葛新的耳旁说道。
“拿牌。”
雷葛新的第一张牌是张红心K。
牛顿则找出资料库中的古代牌戏规则,从头开始教雷葛新看牌。
坐在对面的阎静敏看着雷葛新低头喃喃自语,近似痴傻的表情,将它解读为对手的莫测高深。
她的第一手虽然拿到一付两对,几经考虑,还是叹了口气。
“不跟。”
她将手上的牌一堆,又点了根烟。
“刚才你那付牌只有一个对子,的机会不大,还好她不玩了。”
牛顿不厌其烦地说道。
“现在我再说一次规则,使大小顺序,最大是同花顺,依次下来是四条、顺子……”
第二付牌阎静敏的手气更差,也只拿了个对子。
“不跟。”
第三付牌,雷葛新一张一张的翻,开在牌桌上的是黑桃4、6、7。
最後一张牌发出来,雷葛新不禁面露微笑,旋又止住笑容。
他将所有牌支面朝下放在桌面上,等待静敏的动作。
一时间,苏家子弟都紧张得呼吸困难。
阎静敏将雷葛新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闭上眼睛思索良久,才将眼睛张“机关算尽太聪明,虽然你的演技非常的出色,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有时人太聪明了,反而会自己到苦果,”阎静敏眼中突然精光大盛。
“当一个人露出最有自信的表情时,也就是最心虚的时候!”
说到此处,她厉声将纸牌往牌桌上一甩。
“我开牌!四张七!”
雷葛新身後有人“啊”地惨叫一声,不知道是苏家哪个子弟。
阎静敏森冷地环视着所有人,最後才把眼神回到雷葛新的身上。
阎家的手下再度举出高枪支,发出“卡卡”的枪机声响。
最足智多谋的苏远琴颓然坐倒在地,已经无法说出任何话语。
阎静敏正要扬手,却看见雷葛新喃喃地说了句话,再看看自己的牌。
“等等,我知道我赢了,我来跟她说…………”
他低着头咕哝了一阵,盯着阎静敏,翻开手上的牌。
“我这样子的牌,算是赢你了,对不对?”
翻出来的牌面,一字排开,正是黑桃4、5、6、7、8,一寸漂亮的同花顺。
“我赢了。”
在苏家子弟突然暴出的欢呼声中,雷葛新向错愕的阎静敏这样简洁地说道。
“你赢了。”
阎静敏侧着头,冷冷地说道。
将盘上的手枪一堆,滑向雷葛新的手上。
“愿赌服输,我任你处置。”
转头向身後手持武器的大汉们交待。
“不论发生什麽事,都不要难为苏家的人。要报我的仇,等到他们回去了再说。”
鼻血依然挂在脸上的苏远兰快步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抄桌上的小手枪。
雷葛新直觉地扬臂想拦他,苏远兰一声怒吼,顺势一拳便往雷葛新的脸上招呼,雷葛新体内的“古代武术学”核酸发挥作用,左肩一沈,一记“肘锤”撞正苏远兰胸口,将他打倒在地。
“远天,住手!”
苏远琴大叫,也大声呼喝在地上挣扎的苏远兰。
“还有你,老九,别在这儿出丑!”
阎静敏盘着双手走过来,站在雷葛新的眼前。
她的身量高瘦,站在雷葛新的眼前几乎要和他一样高。
这时雷葛新才注意到她的右颊有一个浅浅的伤疤。
“我不晓得你们之间有什麽不对头,也不打算知道。我只知道我输了,而且我还杀了你们的兄弟,现在,”她从桌上拾起手枪,像是拎一瓶香水般地递到雷葛新的眼前。
“只要你出手,就可以报仇了。”
苏远琴沈声道。
“远天,动不动手在你。别忘了躺在地上的还怕是死在谁手上的,虽然远竹得罪过你,但再怎麽说也是你的亲兄弟。”
雷葛新摇摇头。
“我不杀人,也不懂你们在说些什麽。”
他把枪放在桌上。
“只要你让我们走就没事了,好不好?”
阎静敏眉头微蹙,凝视了雷葛新半晌,点点头。
手持武器的大汉将会议室的大门打开,门口苏氏的保镳们不晓得着了什麽道儿,全数躺在地上,圆睁双眼动弹不得。
苏远琴扶起地上的苏远兰,苏远兰在嘴里咒骂着,苏远琴则面无表情。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且退且走。
静敏一直凝视着雷葛新,并没注意到苏氏子弟中的苏远笙也怔怔地看着她。
会议室的大门缓缓关上,雷葛新和苏氏子弟的身形在关上的夹缝中消失。
阎静敏将桌上的心手枪拿起,晶莹光亮的枪面上还留着雷葛新的指纹。
她有点迟疑地想把指纹抹去,又忍住不去动它。
一个漂亮的回手,退出小手枪的弹夹。
在弹夹中,一颗子弹也没有。
方才如果雷葛新对她开枪,那麽苏家子弟便会全数死在乱枪之下。
另一名阎家子弟阎敬阳这时走了过来。
“我知道你放走他们有你的用意,”他说。
“但是苏家的老头子可不像这些败家子好对付,以後可得小心些。”
“我和你们一样,也不想放过他们,但是我的确输了赌局,”静敏喃喃地说道。
“那个叫做远天的,到底是什麽样的人?为什麽我完全看不透他?”
“六大家族到了我们这一代,你是最出色的,如果连你也看不透,”阎敬阳简洁地说道。
“那就是个很难对付的人。”
阎静敏不再说话,彷佛之间,她的心绪已经飘到无穷远处。
和雷葛新在会议室中狼狈而退的男子们都是这个时代中一个苏氏企业集团的第二代。
苏氏企业的总部是一座两百六十层的高楼,一行人回到总部时已近黄昏。
在总部的顶层,此刻企业的总裁正在聆听苏远琴的叙述。
听到阎静敏将枪滑至雷葛新面前时,老人枯萎的眼神突地锐利起来,瞳孔收缩。
“我不晓得远天为什麽不下手,”苏远琴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也提醒他,躺在地上的还怕是那女人杀的,要他自己打定主意,结果,他居然就乖乖地把枪还给了她。”
脾气暴躁的苏远兰是苏远竹的亲弟弟,此刻他红了眼,恨不得一口将雷葛新附身的远天吞下。
“那是因为林远天这个孬种原本就是来路不明的杂种!”
他大声地说道。
“没有卵蛋,不配站在苏家的屋檐下!”
“够了!”
苏氏集团总裁苏子安沈声说道。
苏远兰闭了嘴,却却仍是一脸愤愤不平。
“老九,那天我已经正式将远天入了苏家,这世上已经没有林远天这个名字了。
难道我的话是放屁麽?“
苏子安缓缓地环视了这群侄儿们,觉得自己又老了许多岁。
“从你们小时候开始,每一年,我都会在过年的时候发给你们一付金锁片,保的是你们长命百岁,身体安康,”他缓缓地咳了两声。
“但是,等到你们长大之後,一年一年过去,人也越来越少。今天又折损了还怕,如果你们再不能一条心,那麽苏家又得靠谁来撑呢?”
他招招手示意雷葛新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
“远天虽然一直流落在外,从小没有和你们在一起长大,却真的是你们二伯的骨肉。我知道你们有人和他有误会,但是为了这个家,我希望大家可以胳臂朝外,先应付了外来的问题再说。远兰,过来。”
苏远兰倔强地站定不动。
苏远琴瞪了他一眼,这才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苏子安用另一只手握住他。
“我知道远竹在世的时候烧过远天的家,也曾经把远天打成重伤。但是,你们再怎麽样也是亲兄弟。而且,远天没杀阎家的小静其实不是对远竹挟怨,事实上,他是救了你们全数人的命。我和阎家小静的爷爷从小到大也不知打过多少架,他们阎家那一套我还不清楚吗?那柄枪里一定没有子弹,只要远天扣了扳机,你们就没命回来了。”
苏远琴几人回想了一下当时情景,知道老人家所言非虚。
除了苏远兰之外,其馀几人脸上的愤愤神情逐渐松弛下来。
“我老了,九月的家族会议里就要把苏家的担子交给你们之中的一个人,所以找希望你们要好好拼一拼,谁能扳倒家,谁就是我的继承人。如果远天有这个能耐的话,我也一样让他当家,”他疲倦地挥挥手。
“好了,你们出去。我有事要交待远天。”
苏远琴缓缓地走在人群的最後面,他饶有深意地看着老人苏子安。
“三伯祖,”他同样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直到目前为止,我都当您是长辈,也希望您别让我失望。”
而苏子安只是冷笑,目送他细瘦的背影离开。
偌大的办公室中只剩下他和雷葛新。
牛顿早在来到总部前便游离出去,查寻有关这个世界的各项资讯,不到深夜不会回来。
从二百六十层的巨大落地窗望出去,城市的夜色已经逐渐笼罩,闪烁的霓虹灯中,有泰半是大大一个篆书体的“苏”字。
看来。
这个城市似乎有绝大多数的产业归这个集团所有。
老人站在窗边,凝视这座属於家族的城市背景,良久,才长叹一口气。
“你表现得非常出色,远天,”他说道。
“原先我还在担心你没有办法镇得住他们,现在连远琴也不敢小看你了。”
他招招手,示意雷葛新过来。
“看看,如果你加把劲,这个城市也许有一天会是你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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