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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黄时雨:青梅惹不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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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来,轻移莲步,走到我的面前,意味深长的说:“觐州乡野之地,民风未曾开化,可燕京不同。燕京重礼,一言一行,皆是有礼可循。姑娘在觐州倒可不顾礼数,但到了燕京怕是也得熟识规矩了。”
觐州固然不及燕京,但也不似她口中的乡野之地,只是民风淳朴,少了诸多规矩罢了。
我在觐州十年,那里能够忍受她这般的讥讽诋毁?当即驳道:“筠姑姑此言差矣。觐州再不济,却仍是大昭一州,若觐州都是所谓的乡野之地,那我堂堂大昭的万里江山,岂非……”
我刻意拖长了声音,她脸色微变,可能是没有料到我会同她辩驳,抿唇道:“姑娘倒生了张利嘴。”
即便她再不好相与,也是皇后身边的人,我到底不想开罪她,平白惹些麻烦。
我垂眸道:“姑姑谬赞,静殊是出了名的蠢笨,还望姑姑海涵。”
筠娘面色稍见好转,示意引我依案而坐。
沉重宽大的衣袖掩住我的手,我轻轻挽起袖子,从案上端茶欲饮。
“慢——”筠娘突然叫住我。
我一顿,却见她一手轻轻挽住袖子,手指纤纤轻捏茶杯,手背弯出微微弧度,把杯口送到唇边轻抿一口,然后举杯示意道:“所谓淑女,行则端,坐则直,饮则缓,姑娘身着华服,却挽起袖子,实乃不雅之举。”
我眉心微蹙,注视着手中茶盏,问道:“姑姑今日,可是奉命查静殊礼仪?”
我干脆端起杯盏豪饮一口,然后把空空如也的茶杯随意置于案上。
“姑姑也知,静殊长于觐州,学不来燕京世家的做派。”我歉意一笑:“姑姑还是莫要耗费心力,来提点静殊了。”
她顿时噎住,竟不晓得如何说我才好。
这时,一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筠娘身侧耳语了一番。
我暗暗把把身子挪了个舒服的位置,筠娘瞥过来,抿唇道:“姑娘莫要多言,还是同奴奴婢学了规矩,姑娘省力,奴婢亦可交差。”
我一时哑口。
这话再明显不过,皇后要我学礼仪?这是为何?
我试探道:“姑姑可知,娘娘此令何意?”
筠娘道:“姑娘不必多问,只学好便是。”
我鼻头触灰,便止声不再相询。
见我上道,筠娘满意地理了理衣襟,开始从衣着讲起。
我心里虽然万般不愿,但既是皇后懿旨,也只有遵从。
筠娘一边给我做着示范,一边问我,可看明白了。
我学得十分吃力,四肢酸疼。
我从来不晓得,学规矩是这么劳累身体的事情。这燕京繁华,规矩也繁杂,我倒情愿呆在觐州。
这时,殿门外响起宫女的声音:“殿下。”
我和筠娘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朝门外瞧去。
毫无意外的,便看见萧钺一身玄衣,抬步迈入殿中。
筠娘上前一步,朝他盈盈一拜。此时殿内殿外皆是皇后的人,我不敢逾矩,亦屈身行礼。
萧钺道:“免礼。”
筠娘起身问道:“殿下此来做何?”
她看了看我,斟酌道:“皇后娘娘命奴婢同文姑娘教授礼仪……”
萧钺一摆手,竟不待她说完便道:“母后那儿本王来说。”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事实上,从他进殿时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察觉到他身上的凌厉之气。
他朝我看来,眼中寒意不曾消减半分。这就是我初见他的感觉,不错,这才是真正的他——拒人千里的岐王。
他走了过来,脚步缓慢而沉重,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我如坠地狱,周身寒气四起。
半晌,他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我没听清,因为恐惧已经夺去了我的听觉。直到筠娘并殿中宫女悉数退去,大门紧紧阖上的那一刻,我才回过神来。
殿中昏暗,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高大身影,不禁双腿发软。
第34章 划清界线()
对我来说,这种恐惧只是本能,尽管我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喉咙发紧,听到自己颤抖着声音说:“怎……怎么了?”
他只是看着我,深深的,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看着,目光灼灼,仿佛要把我看的透透澈澈。
我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胆子,稍微加大了音量又问:“发生……了……什么?”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的身体仿佛在地上生了根。
他眼中怒意极盛,一手捏住我的肩膀。他加大了力道,宽大的手掌似要把我的肩胛捏得粉碎。
我吃痛,眼中已有泪光。
他却不管不顾,声音压得低低的,一字一顿地问我:“猎场那夜,你去了那里!”
猎场那夜……你去了那里?!
去了那里?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
他没有明说是那天那夜,我心里却已经明明白白。
可是,我如何能够告诉他,那夜我在留仙台下的石洞中,且还是同祁珏呆在一处?
不,不能说!
我心虚地垂下头,颤着声音道:“我……我在……”
我说不出来。
他定是晓得我不在帐中,或者他已经知道了我同祁珏在一处,认为我和祁珏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认为……我被祁珏收买,成为他安插在宫里的奸细?
肩胛上的疼痛慢慢消失,他站直了身子。但心上的重压却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有丝毫的减少。
我听见他冷笑一声,这声冷笑在这幽静的殿中尤其渗人。
“说不出来了?那么我替你说吧。”
“……”
“那夜你同祁珏一处,你们整整呆了一整晚!你脖子上的伤痕,你们……!”
他猛地拔高了声音,却没有在说下去。只是伸手揉了揉眉心,再次压低了声音:“你口口声声说你心里有人,你说那个人是顾子衿。”
他自嘲一笑:“你就这么回报我的一片真心。”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与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但我却恍惚觉得,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被摔碎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它会让我觉得心里发慌。
但是更令我感到心寒的是,他这句话里的意思。
他可以误会我是祁珏的奸细,我不怪他。但他不该把我想的这般不知廉耻,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你认定了我和祁珏之间不干净,又何必跑过来问我呢。况且,即便是我不知廉耻,这也没什么,与岐王殿下又有什么干系呢?”我把岐王殿下这四个字咬得极重。
其实,我同他也不过是曾经相识罢了。也许连朋友都算不上,因为朋友至少还有基本的信任。而我们之间,连这基本的信任都不存在。
我似乎听到他用力攥紧拳头的声音。
也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那里容得下我这般挑衅。
我心里懊恼,暗骂自己意气用事,何必要把一切说的那么明白呢!
“本王准你解释。”他深吸一口气道:“好好的跟本王解释清楚,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
我觉得好笑。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受控制似的笑出了声。
“岐王殿下。”我说:“您不是已经认定了么?既然您认定了的事情,又何必让我解释呢?”
他似乎怔住了,愣愣得瞧着我。
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膝盖碰在地上疼得我眼泪都掉下来了。
我伏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道:“殿下是王爷,静殊只是一介布衣。殿下若看不惯静殊,只管打杀了便是,又何必大费周章弄走一堆人来逼问静殊。”
他的声音响在我的头顶,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你在跟我划清界限?”他说。
我狠下心肠道:“是!”
他蓦然笑了:“解语说让我替她好好看护着你,说你莫名其妙后背脖子上有许多淤青,却不肯说是怎么回事,怕是受了别人欺负。”
原来,他是这样知道那件事的。
“我派人一查,才晓得猎场那夜你和祁珏齐齐失踪。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解释解释吗。”
他的声音愈来愈弱,然而就在先前的某一刻,我已经晓得了,我们并不同路。
他是王爷,我是宫女,如何同路?
靠幼时那段虚无缥缈的回忆么?然而,那时我不过四岁,回忆已经大多淡忘。
我默不作声。
但这已经足够表明我的态度。
从此以后,我是御书房的侍墨,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见了他得叩头谢恩,如此而已。
他连连点头,不怒反笑:“你八岁那年爬树摔断胳膊,你九岁那年掉进枯井,你十二岁跑遍觐州玉铺。好极,好极了!”
八岁时发现邻家好看的顾子衿,我爬上树偷偷看他,掉下来摔断了胳膊。我爹气冲冲的让人把那棵树砍了,然而我学会了翻墙。
九岁时为了躲着我爹,偷偷跑出去玩,我慌不择路摔进了枯井中。那时,顾子衿如天神临世,把我解救了出去。我一直觉得他就是上天派给我的,是我的英雄。否则,又怎么会那么巧的出现在我们后院之中?
十二岁时,为了送他生辰礼物,我几乎跑遍了觐州大大小小的玉铺。
这过去的事情,从他口中说出,倒仍然历历在目。
“文静殊。”他低低道:“你怎么这么心狠!”
我不是白痴,他的意思我很明白。
我确实心狠。
对待喜欢的心掏心掏肺,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只要他能看上一眼都觉得满足。
而对待不喜欢的不爱的人,则要划清界限。
我不爱脱泥带水,剥皮连筋。既然决定划清界线,那就应该明明白白。
我把头往地上重重一磕:“静殊只是平凡人,从来不求富贵显达,只盼一世安然。殿下是皇上嫡子,将来必定能站到至高的位置,天下佳丽尽归殿下,请殿下……莫要为难静殊。”
这番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我缓缓抬头,以一种请求的眼神看着他。
即便在这幽暗的殿里,我也依然能看清他如霜的脸。
但我没有避开,仍然直直地看着他。
许久,当我以为这大殿都被冰雪覆盖的时候,他终于点头道:“你赢了。”
然后转身,猛地摔开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一手撑在地上,扶着麻木的膝盖缓缓站了起来。
第35章 园中偶遇()
自那日在凤阳宫偏殿,萧钺摔门而去后,皇后再没召我去学规矩。
我求之不得。
比起学那些繁琐无聊的规矩,我宁愿呆在御书房,那怕有时惠帝怒气腾腾的摔折子。
就像现在,当龙案上的御折再一次被贯到地上,我也只是无奈的耸拉着眼皮,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近日来,惠帝案头的折子越堆越高。他有时从上完早朝便坐在御书房,一呆便是一天。
我和温如海也随他呆着。
温如海欠身问道:“皇上,奴才服侍您午睡吧。”
惠帝不答,反皱眉道:“凤阳宫近日可有动静?”
温如海轻声道:“皇后娘娘特邀宫中几位娘娘在御花园摆下赏花宴呢。”他思忖着,然后补充道:“似乎是约在明日。”
惠帝抿茶道:“既如此,你便去霍将军府上走一趟,以朕的名义约他后日到宫中赴宴。”
他食指同拇指交叠在一起轻轻一搓,强调道:“记住,只说是家宴。”
温如海得了令,领着徒弟小钟子去了将军府。
我默默把摔在地上的折子拾起来放到御案上,惠帝抬头瞥了我一眼,我不动声色的立在一旁。
不知为何,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一直持续到夜半。我躺在床上,从床边的小匣子里翻出傅怜之予我的信。
手里握着他送我的,泛着香气的纹银香囊,心绪才稍稍平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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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惠帝处理完了紧急奏折,便吩咐温如海摆架凤阳宫。
我得了空,耸拉着眼皮想要回西殿好好睡个回笼觉。途经御花园,彼时时辰尚早,御花园中还不曾有人来摆宴。
昨夜没能睡好,今日不免困顿。我打了个哈欠,垂头丧气的往西殿走去。
突然,我的脑袋碰的一声撞上了一堵肉墙。
我抬头一看,便见一个一身锦衣的少年立在我面前。这人一张脸细皮嫩肉,脸颊圆润。眼睛是大而圆的形状,身量虽高,但看着憨憨傻傻的,约莫是那家公子。
我刚想附身施礼,却那晓得这人竟夸张的大叫一声,一手捂住胸口,皱眉叫道:“哎哟,你这人……撞得本……少爷胸口疼。”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直觉他是在诓我,但又害怕对方是有什么隐疾。
我忙问道:“可要叫太医来?”
他仍旧捂着胸口,却立即止了声音,一脸诚恳地看着我道:“我这是宿疾,但只要姐姐帮帮我,我就不疼了。”
我听他这话,觉得他这病十分邪乎,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你且说说,如何帮你。”
他凑过来笑眯眯道:“只要……姐姐替我揉一揉就好了。”
说着,便伸出手来想要牵我的手。
我猛的后退几步,躲开他伸出来的手,提高了声音道:“莫要诓我。”
他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倒衬得我像个欺负小孩的大人,尽管他的身量比我高出许多。
但我已经看清了他不是什么单纯的孩子,毕竟这世上那有要女孩子揉的病,分明是占人便宜。
只是……
我打量着他圆润的脸颊,心想倒白瞎了一副人畜无害的可爱面容。
就在这时,迎面来了几十个宫人,似乎是要开始摆设宴席。
惠帝要在这儿招待霍将军,皇后及各宫妃嫔也在。我不愿多呆,生怕呆久了正碰上开宴的时候,倒又免不了要在皇后面前晃荡一回。
我生怕她会记得我,又怎么愿意被她注意到呢!
想到这里,我急忙转身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刚迈出几步,只听身后有人之人扯着嗓子叫道:“姐姐……”
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御花园这么宽,怎么好巧不巧的撞到了这一座瘟神。
瘟神三步作两步的跟了上来。
我不得不转身看着他,无奈道:“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在御花园走一走看一看。听说御花园里有一种从月落移栽的花,通体金色。”
他顿时眼前一亮,似乎是找到了十分有趣的乐子:“不知在御花园的那个地方。”
月落与燕京相隔万里,怎么可能有什么花可以被移栽过来。这话本来就是诓他,我又那里说的出来在什么地方。
我喏嗫道:“具体在那个地方我倒不记得了,不如你自个儿找找。”
他高兴的合掌一拍,脸上浮起跃跃欲试的神情。
“姐姐叫什么名字,在那里当差?”他接着问我。
既然说了谎话诓骗他,又怎么会本到告诉他这些?
我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小女子姓李名猜,现在只是紫薇宫中一名普通的宫女。”
紫薇宫乃是惠帝处理政事的地方,闲杂人等禁止入内,我倒不信他敢明目张胆的到紫薇宫去寻人。
他如愿以偿的笑了,脸上显现出两个憨厚的小肉涡。
我的心里微微一动,竟然无端的生出了些许愧疚之意。
其实,他也没有要把我怎么样,只是在言语上占了我的便宜。
但骗了就是骗了,我也没必要同他解释清楚。
趁着他安静的这个片刻,我转身头也不回得溜走了。
李猜,你猜。
便让他自个儿慢慢猜去吧。
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到西殿的,等回到殿中,已经是一身臭汗了。
小芷为我备好洗浴之物,我脱了衣衫迈进浴桶之中,温热的水亲吻着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谓叹声。
小芷在一旁打趣我道:“姑娘今日想遭了鬼似的,为何要跑这么疾,搞得自己大汗淋漓。”
我伸手揉了揉酸疼的肩颈,把头靠在浴桶边缘道:“还真是遭了个小鬼。”
“小鬼?”小芷不解道:“那里来的小鬼。”
我有些晕晕欲睡了,勉强回答道:“许是那个世家公子吧。”
小芷轻轻唤道:“姑娘若困了便起来吧,去床上再睡,等一会儿水改凉了。”
我点了点头,强撑着从浴桶中起来,迷迷瞪瞪的把中衣中裤穿好,爬上床塌。
身子下面是软绵的锦被,我把锦被抄起来抱在怀中,心满意足地睡了。
第36章 怜之遇刺()
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同傅怜之见过面,这十多天里倒是有收到过他的一两封书信。在信里,他没有提自己最近做过的事,反而问我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
岐王似乎被惠帝派到边疆视察了,就在御花园赏花宴之后的第二天。
这日,候在御书房外的小钟子神色慌乱的跑进来,跪在地上向惠帝禀道:“皇上!方才宫外传来消息,说钰王遇刺,现下昏迷不醒。”
温如海一惊,抢问:“谁?”
小钟子俯在地上,抬头看他:“钰王。”
闻言,温如海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惠帝。
我的脑袋一片混沌,钰王……钰王是谁?
是傅怜之。
我紧紧的攥住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手心里,我却无知无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惠帝。
惠帝面色铁青,登时怒道:“十年前遇刺,十年后也遇刺,刺客简直胆大包天!”
他偏头对温如海道:“立即传御医去替钰王诊治。”
温如海当即派小钟子去了太医院传旨。
我心急如焚,恨不得变成一只鸟飞出宫去,飞到傅怜之的身边。
但我不能。
温如海问道:“皇上,可要摆架钰王府?”
惠帝沉吟片刻,摆手道:“传大理寺卿陈和入宫。”
温如海领旨。
不一会儿,大理寺卿陈和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御书房。
惠帝三言两语交代了傅怜之遇刺的事情,只吩咐陈和道:“十年前未能查清的案子,十年后该是查清的时候了。”
我当时满心是傅怜之遇刺的消息,待后来细想,觉得惠帝这句话颇有些不妥。
他怎么晓得十年前与十年后是同一件案子,或者说他如何敢断定十年前与十年后刺杀傅怜之的人是同党?
当然,此是后话。
待陈和领旨出宫后,惠帝才吩咐温如海摆架钰王府。
我虽着急,但好歹不曾失去理智,那怕一个人呆在西殿急得团团乱转,也没有央求惠帝带我一同出宫。
惠帝向来不喜怜之,就连听到他昏迷不醒的消息时,第一件事竟然是召大理寺卿立案,而非立即摆架钰王府。
这哪里是一个父亲听见儿子受伤的正常反应。
我替怜之感到不平。
或许,是我不懂,不懂得一个帝王的心思。
我急得坐立不安,不晓得怜之如何了,清醒了没有?
小芷在一旁道:“姑娘莫要担心,钰王吉人天相,必会挺过这一关的。”
我不觉握紧双手,怜之,一定要无事。
但随即,我反应过来。
小芷怎么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我并不曾告诉她我同怜之的事情,她是如何晓得的?
我奇怪的看着她。
她的笑容凝在嘴边,忐忑不安的问:“姑娘为何这般看着奴婢?”
我心中存疑,但没有点破,只摇摇头道:“我心里有些乱,你让我自个儿呆一会儿。”
闻言,她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着走出了屋子,顺便替我关上了房门。
且先不说她是如何晓得我和怜之的关系的,单是她知道怜之受伤的事情,就十分惹人怀疑。
怜之遇刺不久,这消息尚来不及传进宫闱。小芷呆在西殿,如何能够知晓?
我不得不重新认识这个呆在我身边,勤勤恳恳本本份份的宫女了。
小芷是我刚进宫时,惠帝指派给我的。
当时我刚来燕京,竟被惠帝召进紫薇宫。惠帝问了我一些觐州的事情,夸我生的伶俐,说身边正缺了一个侍墨。
在觐州时,子衿写字,我便趴在一旁替他磨墨。因此我的字虽写的难看,磨墨的功夫倒是十分熟练。
惠帝说既是特意要了我入宫,便特意给我配了个侍候的人。一来好教我一些宫里的事宜,二来可以陪我说话解闷儿,不至于思念家乡。
我同小芷朝夕相处一年之久,她待我诚诚恳恳,我待她掏心掏肺。
我觉得,她和萧解语一样是我的朋友。
甚至……有时候她比萧解语还要亲厚。
可是……这样的她……会是……
我直挺挺的跌坐在凳子上,如果她真的别有目的,如果她真的是……
我深吸一口气,不敢再往下想了。
当务之急,还是得设法知道怜之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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