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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凤谋江山-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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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之情。
她对陆廉贞,竟只有父女之情,而她会等陆廉贞一辈子,也不过只是因为欠了陆廉贞一条命,仅此而已……
第两百三十二章、瞎()
她如今的身份与众不同了,自然有很多事情不能做。
可奇怪的是,她如今的身份分明比往日高出了许多,可禁忌,却越发的多了,比如去见一个贵人的时候,竟是不能亲自去对方屋子里,而是要派人去差遣——这一来一去费了多少功夫,为的,也不过是这规矩两个字。
往日里,要想做什么密谈,只需要一个动手,便可以将人差遣的干干净净,可今日里,便是说了两句,却也有这嬷嬷劝解道:“太后您是千金贵体,如何不能有人在左右服侍。”
她颦了颦眉,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在往日里,她的脾气一直不好,便是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那些本来站在她周围的宫人、侍女,一下子跪满了一屋。
她看着众人萧萧瑟瑟的模样,竟是心里面有些笑意——原来,她的威仪还是在的,终归,她已经是太后了……
“本宫想与陆贵人单独聊聊?莫非不可?”她又问。
本以为,这些人会乖乖退下,可回应她的,却是那恒久的沉默。
一瞬间,她本来有些得意的神情,顿时萎靡了一些——可她终究是太后啊,有着生杀大权,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
于是她挥了挥手,那个劝解她的嬷嬷,被拖了下去……
——结果如何,无非是一个死字。
她想做的,也不过是杀鸡儆猴而已……这宫中之人想是欺主,想来是找错了对象,她非是太后之时,也是一向威仪有度的,众人怕她,更是因为怕死。
那嬷嬷被人拖了下去,虽是拖了下去,却是不发一语,半句讨饶也没有。
等人消失在宫外的时候,她的嘴边,有了一丝冷笑,她这般说道:“本宫想与陆贵人单独聊一聊,你们,且先下去吧……”
可是……
依旧没有人动……
这时候,她才明白了,并非是这些宫人想欺主,而是有一个比她更可怕,更有权势的人,在背后命令着他们……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全身的骨头仿佛被打断了一样,一动也不动,半响,都说不出来什么话。
靖榕见她这幅模样,想要开口安慰,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比太后还有更权势的人,到底是谁呢?
她乃是这个帝国最尊贵的女人,这能将她牢牢掌握的,便只有这帝国里最有权势的男人了……这一对母子,竟是隔阂到这般地步。
“宸……太后……您喝杯茶吧。”她还是不习惯对方最新的称呼,一时间改不了口,还是说错了。
如今未太后的宸妃一抬头,看着靖榕将一杯茶端到自己面前,想要一抬手,却是一个手滑,茶杯落地,却未发出脆响——乃是靖榕眼疾手快,将杯子接住。
“太后……”靖榕将杯子放在桌子之上,立刻有侍女将那杯子拿走,又换上一碗新茶来。
太后也不说话,只是拿过靖榕的手,以自己携带的帕子,将靖榕手上的水渍一点一点擦个干净。
“还好茶水不烫,只是有些红,想来是不会留疤的。”太后如此说道。
她为妃二十载,如今一朝成了太后,可所得到的,却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好像一个在沙漠中一直向前走的旅人,突然达到了自己的终点一样。沙漠之中,她受尽了饥饿、口渴、暴晒,风暴……可她都熬了过来,直到有一天达到自己的终点的时候,所有的,只是一瞬间的欢喜,和长久的迷茫……
“太后……”这是靖榕第二次叫对方了,只是一次比一次更难开口而已。
是要恭喜对方终于成为太后,对方的儿子终于成为帝君了吗?可这一句恭喜,又能如何说得出来。
她为太后,伴随着的,不过是后宫女人的一个个死亡,与帝君的浴火而已……这是一条充满了血与荆棘的路,她走完了,到了终点,可全身上下,早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如今哀家想要和人说说话,只能找你了。”皇后,是不能称自己为哀家的,所谓哀家,便是哀伤之人,哀伤的,便是帝君的故去,所以皇后称自己的哀家,乃是一种对帝君的诅咒而已。
能称自己为哀家的,只有太后。
——是了,这宫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文音还在,可是她那剔透玲珑又干净清澈的心,如何能受得了太后如今说的话,明凌现在对她的只有恨,而柔妃……一向与她不善的柔妃,竟是自杀了……
那样温柔而美丽的女人,用一条白色的绫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日她还是如往常一样,穿着白色的衣衫,一副出尘不染的模样,脸上的妆容,也是画的极精致的,只是妆容再精致,上吊而死,总是太不美的。
一早上,柔妃的贴身侍女打开房门的时候,正好被柔妃那双下垂的小脚打到——她还以为是什么东西,而一抬头看到的,便是柔妃的尸体……
这样想来,她能说说话的,似乎真的只有靖榕了。
“这几日宫中变故太多,哀家也是累了,分明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话道嘴边,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了。”太后苍白笑笑,眼底,是说不出去的疲累。
“太后你且保重。”靖榕能说的,便只有这个了。
“保重……我自然是会保重的……大赤万里江山,我还要看看可以走到什么地步……我还想看看我那孩子,能走到什么地步呢……”宸妃如今做了太后,而秦筝,便成了大赤的帝君。
——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情。
比之这不饶人的秦筝,总是秦萧更让人觉得乃是当帝君的首选吧。
可是……
可是就仿佛太后如今已经无人谈话了一样,这大赤之主,已经没有人选了,除了秦筝,已经选不出别人了。
柔妃在自尽前的那一夜,潜入了秦萧的房间里,在秦萧那不敢置信的眼神之下,慢慢让对方闭上了眼睛——并且,永远闭上了。
——秦萧,瞎了。
第两百三十三章、月饼()
“太后在聊什么?”人未到,声音却到了。
一群人都跪下,靖榕也跪下。如今为皇的秦筝与太后请了安后,便叫众人起来,看到靖榕也在之后,便是笑着说道:“陆贵人是与太后在聊天吗?甚好,甚好。”
不过聊天而已,竟能得这大赤最尊贵的男人一句好,真是奇怪。
秦筝往日称自己的母亲为母妃,如今改称太后,竟是一点也未口误过。
“是了,唠唠家常而已。”太后如今看着黄袍加身的儿子,这样说道——她如今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对方了。
她知道,秦筝表现出来那浪荡轻浮的样子是假的。可那假象之下,秦筝的真正面目,她却从未想去探究过。
以往她想的,便是让自己的孩子登基为帝,可如今这心愿达成了,她却半分也开心不起来。她与秦筝之间,总是有着一层看不到的疏离,可当对方登基之后,再一细看,那疏离,并非疏离,而是成了一条深深的沟渠——一条她无法踏过去的沟渠。
“太后聊的,可否是我登基之事?”秦筝这般笑问道。他本是极俊朗的男子,如今黄袍加身,更是威严,加之面带微笑,越发是多了三分温柔。
可这温柔看在靖榕眼里,却是可怕之极。
看起来,这个男人只是因为他是帝君留下的唯一子嗣,所以才继承了大统——他登上帝位,乃是因为“幸运”两字,可真相如何,靖榕却也大约可以探知一二。
去病宫大火,乃是靖榕所放,可决计不会烧了三天之久,柔妃为何自杀,自杀之前又为何要封上秦萧的眼睛……为何……为何眼前这个男人给靖榕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她心中又太多为何……可这问题越多,却越发觉得秦筝可怕……
秦筝挥了挥手,那些太后无论如何都无法支使的宫人,如潮水一般退去,这偌大的房间里,此时只余下太后、秦筝、靖榕三人,靖榕本也想告退,却是被秦筝拦住。
“这些下人要走,陆贵人为何要走?”秦筝这般反问道。
靖榕便不得不呆着。
桌子上的茶,乃是新倒的,也无人喝过,上面还飘着一丝飘飘渺渺的烟气。秦筝随手将那茶杯拿起,摸索在手里一会儿,再是一饮入喉。
若是身边有文人墨客在,必然会说他暴殄天物,不知珍惜。
可如今他的身份,又有谁敢说他一句呢?
“这莲蓉月饼、蛋黄月饼、五仁月饼,陆贵人喜欢哪一种?”喝完这口热茶之后,秦筝的身体也有些暖和了,便问出了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如今帝君已死,靖榕这贵人的封号自然也就作废了,他如今还称靖榕贵人,不知是讽刺还是有其他寓意。
“我喜欢蛋黄月饼。”靖榕回答道。
“若蛋黄月饼被我吃了呢?陆贵人还喜欢哪一种?”秦筝又问道。
“那便是莲蓉吧。”靖榕又回答道。
秦筝点了点额头,无奈说道:“可若是莲蓉月饼也被我吃了,又当如何?”
靖榕想了一想,回答道:“那我自然是只能吃那五仁月饼了。”
“是了,可不是只有这五仁了吗……”秦筝听完靖榕说话,便是哈哈大笑,又说出了一句这样不明就以的话。
太后听完,却是一阵沉默。
秦筝又说道:“这大哥,便是莲蓉月饼,这秦萧便是人人喜欢的蛋黄月饼,唯独我,便是众人都不喜欢的五仁月饼。只是啊……”
秦筝看着靖榕,猛地一停顿。
靖榕听完秦筝的话后,心中一震,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秦筝倒也并未生气,只是继续说到:“你看,莲蓉月饼被父皇吃掉了,蛋黄月饼被柔妃吃掉了,唯有这五仁月饼,便只好喂了大赤这芸芸众生了……”
靖榕看着秦筝,眼里有着的,却是一丝丝恐惧。
“别的月饼都没有了,能吃的,便只有五仁了,你说是不是啊,陆贵人……”秦筝这般反问道。
“逆子!”太后扬起手要打,却被秦筝躲过。
“逆子?我并未做什么叛逆之事,这逆子一词又是从何而来?”秦筝不明所以,如此问道。
“你且回答我,帝君身上雪虫之毒,是否是你下的?”太后这般厉声问道。
这也是靖榕迫切想知道的事情。
雪虫之毒,唯有下了两次,才会致命,这第一次,乃是铁凝心想要惩罚帝君而下,可这第二次,又是谁下的手呢?
如今登上帝位的,乃是秦筝,便太有可能是他下的手了。
“额娘啊额娘,枉你聪明了一辈子,可临到自己真正做了这大赤最尊贵的女人,却是傻了……我若是想要谋害父皇,大不会用雪虫毒这种可能会被解开的毒种——这世上毒药千千万万,我寻一个决计不会解开的毒药,想来是不难的。”这一说,便是将自己与帝君中毒之事撇的干干净净。
话一说完,太后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她复又坐回了原来的位子,可这一次,气息却稳的多了。
“父皇他,终究没有像把皇位给我们任何一个人。无论是秦笙、秦萧,或是我,一个都没有……”看着太后这般模样,秦筝如此说道,语气里面,是淡淡嗔怪,还有一丝不甘心。
“何必如此说你的父皇。”太后这般说道,可话语里的底气,却是不足。
“额娘不知道吗?那所谓传国的旨意,竟是给了我们三个人——你可否听过会将一个国家传给三个皇子的——父皇他,不过是要我们自相残杀而已……若是我晚一步动手,那么,大哥便是我的下场!”秦筝愤愤说道。
靖榕虽是想要反驳,却也知道,对方说的,乃是大大的实话。
“他不把皇位传给你们,他是要将皇位传给谁呢?他不过只有你们三个儿子而已……”太后依旧为帝君反驳,可她也是知道,对方说的,乃是实话。
“陆廉贞,他想要将皇位传给陆廉贞!”秦筝激烈说道。
可靖榕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凭着父皇对他那比之儿子还多的宠爱,还有他那张脸——额娘,你觉得,还不能说明什么吗?”秦筝厉声说道。
第两百三十四章、还活着()
不明白。
不明白。
自然是不明白的。
帝君对皇后用情至深,而照秦筝的意思,这陆廉贞竟是帝君的孩子——太后原来并不觉得,可经秦筝这样一点拨,却是有些豁然开朗。可这豁然开朗之后,却是更大的疑惑,那若是这个样子,这陆廉贞岂又是何人所生呢?
——皇后吗?
若是皇后有所出,那断无他们三妃什么事情了。
帝君之所以会纳妃,也只是因为皇后身后无权无势,加之无子嗣而已。威逼利诱加之威胁皇后性命,这才勉勉强强纳了他们三个。
可……
帝君对陆廉贞,却是太好了,好到了几乎无法无天的地步,任由对方胡作非为却不加阻止——他对自己的孩子,都从未溺爱到这个地步……
“你这样说,可有什么凭证?”太后仍旧是不敢置信地问着。
“凭证?”秦筝眉眼一挑,看着那眼中含着祈希的太后,突然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是了,这世上但凡想要证明什么,总是要说出证据来的,太后虽是对此事信了七八分,但也终究在心里希望事实并非如此……
帝君竟要罢黜自己的三个孩子,来将皇位让给一个陆廉贞——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半响之后,沉默结束,而秦筝,却笑了。
“你笑什么?”太后不明所以问道。
“太后你明明心中有了答案,只是却依旧要讲究什么证据……这证据……”他的话,微微顿了一顿,又带上了一个钩,钩的人心里痒痒的,“这证据……我没有……”
此话一出,太后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靖榕心中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并非她也觉得帝君想要将皇位传给陆廉贞——帝君终究是个明主,是个贤君,而陆廉贞可为刀,可为剑,却做不了那朝堂之上的九五之尊——他是一柄太锋利的凶器,伤到敌人的时候,也会将自己人伤到,唯有帝君那样贤明憨厚之主才可驾驭……若是他做了帝君,想来大赤便是一番天翻地覆了。
——此种蠢事,帝君是不会去做的。
可她也明白另一样宫廷秘辛。
陆廉贞的父亲陆子羽早年间乃是一位功高盖主的将军,若非因为当年为治疗陆廉贞病症,而将自己虎符交出,辞去大将军位子,如今哪里还有太后父亲的事情。
而这位陆子羽将军二十多岁时遇到了落魄的帝君与皇后,那一年帝后为其所救,也领略了他高超的技艺,便是将此人笼络到自己帐下,可哪知,此人心高气傲,不服管教,所以才被贬到了这穷乡僻壤——若是以他之才,便是做一个一国将军也未尝不可。
——陆廉贞这点脾气,倒是与陆子羽一模一样。
帝君劝,也劝不动。威逼利诱,也威逼利诱不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动,这一劝便劝了半月,未等到陆子羽动容,却是等来了一个决计想不到的人。
秦若愚的弟弟秦锐真逼宫上位,杀死了一干弟兄,却独独留下了秦若愚与帝君唯一一位长公主——黎湖公主,秦随云。
这位长公主从宫里遛了出来,千里追兄,追到了这里。
秦随云也是一向被娇宠惯了,人虽善良,可脾气却不小,驾着一匹火红的马从远处跑过来,倒仿佛一团烈火一样。
她看到秦若愚站在一个年轻小将旁边,便是快马加鞭跑到了两人面前。
陆子羽不知对手什么底细,便是挡在了秦若愚面前——还抽出了手中佩剑。
那秦随云看到对方拔出了佩剑,以为她要对自己的兄长不利——这一来一往,完全没有的误会,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滋生了。
等陆子羽看到那火红色的烈马上坐着的那位年轻女子时,眼中竟是有一丝闪烁,这一闪烁,便是脸上挨了一鞭子。
“你……你怎么不躲……”虽是抽了别人一鞭,可秦随云的底气却是不足了。
——对方看起来高高大大又武艺非凡的样子,竟挡不住自己的一鞭子。
血,顺着陆子羽的脸,缓缓地流了下来……
“阿云……你……真是刁蛮惯了……此人乃是我的恩人……你怎可如此对他……”秦若愚职责道。
秦随云一听自己做了错事,立刻下马,掏出自己的手帕,轻轻为对方擦拭着伤口,手帕是白的,可一下子便红了。
“哥哥,我错了……”如此一说,便是暴漏了自己的身份。大赤唯有一个公主,此人不是黎湖公主是谁?
秦随云心中懊恼,为何自己竟是这般冲动。可她又有自己的骄傲——终究是大赤长公主,如何能对着一个小将说抱歉呢……
可陆子羽却没想这么多。他只觉得摸在自己脸上手柔的很,又软的很,还带着一点点香……闻着这一股淡淡的香气,他竟觉得自己脸上的伤口都不怎么疼了。
伤口上的血止住了,秦随云便将手帕往陆子羽怀里一丢,就仿佛一只轻盈的小兔子一样,跑到秦若愚身边——两人已经许久未见了,如今正是有说不完的话呢。
可……
就在这时,陆子羽却突然上前一步,开口道:“大太子,你刚刚说的话,还算不算?”
秦若愚听陆子羽这样一说,便是回想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开口回答道:“自然是算的,我说了,只要我能做到,我必然会答应你。”
“我愿助你夺回皇位。”陆子羽这般斩钉截铁说道。
秦若愚一听,自是欢欣雀跃。
“只是……”话锋一转,陆子羽脸上,却露出难言表情。
“有何事,子羽且说,我无论如何,都会办到。”如此良将,竟可收归帐下,如何不让秦若愚看重呢。
“我只求一件事。”说完这求字,陆子羽竟然跪下了,“老帝君已死,唯有大太子你辈分最高,长兄如父,可否请大太子将黎湖公主赐婚与我!”
……
陆廉贞为何长得有些像帝君,便是这个缘故了。
只是最后,陆子羽非但娶了黎湖公主,甚至秦随云愿意舍弃自己公主身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嫁给陆子羽——若是这件宫廷秘辛可以被人知晓,想来又是一段如帝后一般的佳话。
只是靖榕如今想的,却不是这个。
——若是他还未找到证据,那便有可能陆廉贞还活着……若是陆廉贞死了——那岂不是该有了死证吗?
他还活着,靖榕在心中对自己这样说道。
第两百三十五章、存活()
秦筝离开后,靖榕自然也是告退了。
——太后本来也只是为了要找一个说话的人,想来与秦筝说完话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沉默的。
她也曾试着去皇宫之中找过秦萧几次,可秦萧的住所却是空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而曾去服侍过柔妃与秦萧的人,也仿佛人间蒸发一样,一个也找不到了。
秦萧去了哪里……
这个谜是靖榕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
而柔妃死后的那一天,她也曾去过她咽气的那个房间,除了房梁上那根飘飘荡荡的白绫外——这个房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柔妃为何而死,靖榕不知道,可靖榕知道的,她的死,必然和秦筝有些关系。
直到有一天,文音来向靖榕告辞的时候,靖榕的脸上,才终于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表情——自帝君死后,她活的仿佛魂不附体一样,原本脸上的表情就不是很多,如今,却更少了。
文音带来的,也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可在靖榕看来,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大好的消息,可文音却是哭丧着脸,一进门,这脸上的泪水就仿佛倒豆子一样,一颗一颗地落下来……
“怎么了?”靖榕担忧地问。
“帝君要派哥哥去驻守南疆。”这是要将文杨贬到边陲之地吗?可若是要贬,为何不贬到大赤与胡国交接的边城之地呢?那里比之南疆,才是说不出的荒凉。
南疆虽是有瘴气肆意,可驻守之地无战事,无荒野,乃是一片山明水秀之地,与其说是贬,倒不如说是只是将人调离而已。
“这算是好事。”靖榕将心里的话说出,可文音却是哭的更大声了。
“什么好事……我要离开靖榕了……我可能永远永远都见不到靖榕了……”文音一边说,一边哭,虽是说的断断续续的,但里面那悲痛的意味,却是清楚明白。
“你可离开皇宫?”靖榕关切问道。
“哥哥去向二……帝君请了旨——我未有子嗣,未承欢宠,他便求帝君让我与他一起离宫……”
“帝君准了?”靖榕口中,有一丝她都未察觉到的欣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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