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小状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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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秀芝有些赞赏地道：“不错，咱村里就缺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又道，“石头，你这是去哪啊？”

　　　　钱石头道：“我在村里挨户走走，想租些山地。”

　　　　张秀芝道：“咋？你是想租山地吗？那些地可是光长草不长粮食啊！”

　　　　钱石头笑笑道：“对，我就是租那光长草不长粮食的山地。”

　　　　张秀芝道：“你租那地干啥？”

　　　　钱石头道：“你看，我没考上大学，现在是存粹的农民，是农民就得有地种，我这是在找地种啊！”

　　　　张秀芝不理解地道：“你找地也不能找那不长粮食的地啊，那地怎么种？”又道，你要是租，我家还有五六亩，当年我叔没当村长，前任村长净分些山地给我们，这地到现在都闲着。”又道，“这地啥也不长，你租那地干啥啊？｜”

　　　　钱石头道：“是，那山地确是不好长东西，每年有雨还好些，没雨那地就是有苗也得干旱死！”又道，“秀芝姐，要不这样吧，你把你们家那六亩山地租给我吧，一亩地你要多少钱说个数。”

　　　　张秀芝想了想道：“石头，我们家的那山地一直没有种，都荒好几年了，你要种就随便种吧。”

　　　　钱石头道：“不行，不行，我可不白种，要是你不要钱的话，就算了。”说完他就准备走。｜

　　　　这时张秀芝道：“那你租别人的山地每亩给多少钱？”

　　　　钱石头道：“每亩一百块。”

　　　　张秀芝有些惊讶地道：“呀，给这么多！”

　　　　钱石头道：“全村都一样。”

　　　　张秀芝道：“好，好，这样我就当家了，也不用回去跟我那口子商量了，那就这么定了！”

　　　　钱石头道：“秀芝姐，明年开春种地时，我把租赁合同和钱给你送来。”

　　　　张秀芝连声道：“好，好。”

　　　　钱石头又在村里挨户租着山地，天快黑的时候，钱石头来到了富贵嫂家。钱石头才要敲门，他突然隔着门听见了张有德的说话声：“是啊，日娘的那个鳖孙，他小子弄的那大棚菜算是出名了，上了报纸不说，还跟县委书记合了影！”

　　　　富贵嫂小声地道：“那是人家钱石头干得好呗，不好人家能上报纸？能和书记合影？”

　　　　“日娘的，气死我了，他个鳖孙在村里尽跟我作对，不听我的话不说，见了我还刺刺的！”

　　　　“我不信，你是村长，他能不听你的话？”富贵嫂不相信地道。

　　　　“就是，还骗你，上次我去他们的大棚，叫他给鸭厂些菜，日娘的他都不给，不给就不给吧，还叫我花钱买！哼，他个鳖孙孩！”

　　　　富贵嫂咯咯地笑了，道：“你不花钱买咋啊？人家石头地里的菜也不是不费功夫就长出来了，再说了，人家的菜就是卖的吗！”

　　　　张有德发狠地道：“富贵媳妇，听说你也入了他们的股，也种起了大棚？”

　　　　“对，我家也有两亩地，我男人又不在家，那地我也种不了，我入了人家的股，人家帮我种，到月头还跟我开支，有啥不好的！”

　　　　张有德听到这里，又道：“算了，不提他个鳖孙了，提起他我就一肚子的气！”

　　　　钱石头听到了这里，觉得他们这是在厨房里说的话。他就悄悄地移动到了那半截子的围墙跟，扒头往院里看了看，嘿，这一看不要紧，院里，富贵嫂的儿子正在院里坐着吃饼干，院里的小桌上放着一盒刚打开口的饼干盒。

　　　　钱石头的视线又移到了厨房里，厨房门正对着院墙，钱石头看见张有德这时正抱着富贵嫂，富贵嫂使劲儿的挣扎着。

　　　　钱石头发狠地道：“这个大色狼，大天白日的就欺辱妇女，看我怎么收拾你！”钱石头才要翻墙过去，只见那张有德抱着富贵嫂的手放开了，反而，富贵嫂一下子又抱住了张有德，张有德呵呵地笑着道：“富贵媳妇啊，你真好！”

　　　　钱石头很着急，骂了富贵嫂一声“浪娘们！”然后，气愤地走了。

　　　　晚上，钱石头躺在了床上，他看着窗棱上的一勾弯月，呆呆地发傻，他虽然这些天在村里谈好了不少的地，但心里始终没有底，那干旱的没人种的山地，庄稼都不长，难道它能长苹果和核桃吗？怎么能使它不干旱，怎样使那荒田变果园，他绞尽脑汁地想着。

　　　　这时，不觉一阵困意袭来，他刚要睡，只听眼前“喯”地一声，那个小视频又亮了，小视频上显示出了牛背山的全貌，接着出现的是那些山上没人种的荒地。这时，半山腰的几股清泉，飞泄着白色的瀑布，那瀑布顺着山正往下流去。

　　　　钱石头睁大了眼看着，一会儿，那飞泄地瀑布下，就出现了一根像电线杆粗细的塑料管道，这管道直接引到了山下，在山下的一个水泥建得蓄水池里，那水泛着白色水花，把个很长很大的蓄水池，弄得满满的。

　　　　这时，钱石头看到，在用水泥砌成的蓄水池上，有数十根白色的塑料管，从储水池下好的铁管接住，一根根顺到了干旱的地里。顿时，那一亩亩荒田，就长出了嫩绿的小草，长出了嫩绿的小树苗，不但长出了树苗，那树苗还越长越大，长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他看着，看着，小视频一闪，那些树就结出了大红的苹果，那树就结出了拳头大的核桃，结得满树都是，满山都是。

　　　　钱石头想，这不就是自己这些天租的山地吗？对啊，我把塑料管从山腰的泉眼里引下来，不就解决了水的问题吗？他正想着，眼前的小视频一下灭了，钱石头高兴地道：“好，真好，有了水，这下牛背村的果园真的要变成花果山、摇钱树了！”

　　　　钱石头每天都在村里各家跑着，除了村长张有德家里的山地，他把全村的五百多亩山地全都租了下来，就等着明年开春，买来苹果和核桃树苗，发动全村的人去种了。

第五十四章　参观团（）　
这天村里来了一辆小轿车，一辆大轿子车。小轿车在前，大轿子车在后进了养鸭厂。

　　　　村长张有德，支书张有顺，治保主任张二楞，还有鸭厂厂长王玉峰，他们几个人规规矩矩地站在大门口，拍着手迎接，等这两辆车进了厂后，张有德才带领着村领导和鸭厂厂长也跟随着进了厂。

　　　　张有德走在最前边，他紧走两步到了第一个开进厂的小轿车门前，准备去给这辆车开门，可他还没伸出手，这小轿车的门已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个肥头大脸的胖子。这胖子从车上下来，用手摸摸抹得锃明瓦亮的头道：“张村长，这就是你们的鸭厂？”

　　　　这人刚说完，就有一个留长发的男人，扛着摄像机，对着那胖子就录起像来，他这里录着像，另一个记者拿着闪光照相机，就一亮一亮，一闪一闪地对着那胖子拍照。

　　　　这时，小轿车和大轿子车上的人都下来了，大概有二十几号人，一下把那胖子和张有德围到了中间。

　　　　张有德跟那胖子点头哈腰地握着手，边握手边笑着道：“刘副镇长，辛苦了，感谢镇领导对我们牛背村鸭厂的支持，感谢兄弟村到我们鸭厂来参观！”

　　　　刘镇长跟张有德握着手，脸上带微笑道：“张村长啊，我今天带来十几个村长来参观，这次你要把搞鸭厂养殖的经验，竹筒倒豆子一个不剩的全讲出来啊？好好地传传经，送送宝，让他们学习学习！”

　　　　张有德高兴得一直咧着嘴笑，笑得脸上的褶子一大把，边笑边道：“刘镇长，不敢，不敢，真是不敢啊，这可说不上传经，更，更说不上送宝啊！”

　　　　刘镇长放下了一直握着张有德的手，两手掐着腰，还是微笑着道：“有德，你可不要谦虚啊！”又道，“不管怎么说，你得跟大家好好唠一唠，发展农村经济吗，可不能光你牛背村自己搞！”

　　　　这时，那个留长发的男人，他扛着录像机就把镜头从刘镇长脸上移开，慢慢地对准了张有德，张有德吭吭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环顾了一眼大家，一本正经地道：“尊敬的镇领导，尊敬的各村村长，我不敢说有啥经验，因为我们这个鸭厂刚刚建立，从建鸭厂到买小鸭子，才短短两个多月，还没有积累出啥经验。”

　　　　说到这儿，他四下扫了一眼，又道：“一会儿，我带大家先看看我们的鸭舍，看看我们的鸭子，你们有啥问题都可以提问，叫鸭厂王玉峰厂长给大家解答，厂长解答不好呢，我来做补充。”

　　　　他说到这儿，扭脸看看刘镇长，又继续说道：“各位领导，我先大致地介绍一下，我们鸭厂规模在当前来说不算很小，建有四个大的鸭舍，共有一万多只鸭子。”他刚说到有一万只鸭子，下边就爆出一阵唏嘘声，有的道：“嘿，可真不少，一万只啊，那可真不少！”

　　　　张有德见大家在下边小声议论，就又清清嗓子继续道：“所以啊，被称为万只养鸭场。当然了，建鸭厂离不开镇领导的鼎力支持，再此，我代表牛背村全体村民，向镇领导致以最真挚地感谢！”说完，跟大家道；“下边我们就开始参观。”

　　　　刘镇长招呼着大家排好队，参观期间可以提问题，但不要大声地喧哗。

　　　　张有德也乘机叫王玉峰站到了自己身后，以便跟大家讲解和回答问题。

　　　　张有德领着刘镇长往前走，其他人乌泱泱地在后边跟着，由于镇长在，大家只是跟着走，没有人提问。

　　　　张有德和王玉峰往前走，他们把刘镇长和大家领到了第一个鸭舍，这个鸭舍最大，总长有一百多米，宽有九米，两边是鸭子活动的空间，中间是一条喂饲料的小路，鸭舍里边有三百只鸭子，那些鸭子看着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惊吓地呱呱地摇着尾巴乱叫。

　　　　刘镇长也许忘了张有德刚才的介绍，看着那些活蹦乱跳鸭子问：“这鸭子养了多长时间了？”

　　　　王玉峰赶紧上前一步，伸着脖子道：“镇长，有两个多月了。”

　　　　刘镇长“哦”一声，又问：“两个多月就长这么大？那肉鸭一般几个月出栏？”

　　　　王玉峰还是伸着脖子，小心翼翼地伸出三个手指头，道：“三个月。”

　　　　刘镇长笑笑道：“那么，你们喂的这些鸭子都快能吃了吧？”

　　　　王玉峰又赶紧道：“能，能，能吃了，不过再长些日子更好！”

　　　　刘镇长用手抚摸一下那抹得油光锃亮的头，咧嘴笑了。

　　　　刘镇长和张有德紧挨着，王玉峰在张有德屁股后边，只要刘镇长一问啥，他赶紧往前上半部，伸着脖子去回答，回答完后再把脚退回来。支书张有顺，治保主任张二楞啥也不说，只是笑着，随着参观的人一块往前走。

　　　　鸭舍里虽然经常有人打扫，也装有进出风口和排风扇，但还是有股刺鼻难闻的鸭屎味儿，那味儿直呛得人睁不开眼，还一阵阵地干呕！

　　　　当张有德带领着刘镇长和个村的村长，转到第三个鸭舍时，刘镇长也有些顶不住这鸭屎味了，他不住地咳嗽着，一会儿用手绢擦擦汗，一会儿又咳嗽两声，再用手捂着嘴，他边咳嗽边道：“张村长，下一个鸭舍是不是跟我们看过的这几个一样啊？”

　　　　张有德赶紧介绍道：“嗯，一样，都一样，大同小异，大同小异！”

　　　　刘镇长不好意思地笑笑道：“那就算了吧，看大家谁愿意看就自由行动吧。”

　　　　刘镇长这么一说，那些村长们早就不愿意看了，有的小声道，“不就是些鸭子么？咱庄稼户哪个没养过！味儿不拉唧的有啥好看的！”还有稍微懂点行的，更不屑地道，“其实养鸭子不赚钱，这鸭子吃饲料可费钱了，鸭子吃得多，如果不配上草和蔬菜，不到河里去放养，光吃那饲料钱就够买一只鸭子了！”

　　　　这些话张有德和王玉峰都听到了耳朵里，恐怕刘镇长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张有德很聪明，他跟刘镇长道：“镇长，你带着大家，一路劳顿，真是辛苦啊！走，咱去办公室喝点茶，休息一下！”说着，赶紧领着刘镇长去办公室了。

　　　　这时，办公室早已准备好了茶水，茶水是由张有德的小姨子苗小娥沏的。这天，苗小娥打扮得非常漂亮，她脸上扑着粉，染着黑眼圈，画着长睫毛，还抹着红嘴唇。她沏好茶，规规矩矩地站在了办公室的一旁，看哪位领导喝完了，随时准备跟领导再续上。

　　　　张有德笑呵呵地把刘镇长让到沙发上，脸上陪着笑，呵呵呵地道：“刘镇长，转得辛苦了，太辛苦了，喝茶，喝茶！”

　　　　刘镇长端起茶杯，在嘴上闻了闻，看看站在一旁的苗小娥，笑笑道：“嗯，这茶的味道好香啊！”

　　　　张有德还是笑着道：“镇长，我专门给你拿的好茶，是最好的毛尖，毛尖！”

　　　　刘镇长用手摸一下梳理的油光光的头道：“好，好，这毛尖味道好，我喜欢！”

　　　　这时，张有德大哥张有良的女儿张秀红进来了，她今天好像是过节日，也是搽脂抹粉的，特别那口红，抹得鲜艳无比，如开在脸上的一朵花，她手里拿着两盒软中华，喘着气道：“村长，跑了好多的地方，周围的村子都没有这个牌子的烟。”说着就把烟放到了茶几上，跟一只用眼盯着她看的刘镇长笑笑，转身出去了。

　　　　刘镇长看着转身出去的张秀红，又看看站在一旁的苗小娥，两眼瞪得圆圆的，咧嘴一笑，道：“张村长，她们都是你们鸭厂的女工？”

　　　　张有德笑笑道：“是，是我们鸭厂的女工。”说着，他从桌上拿起一盒软中华，撕开口，给刘镇长一支，自己也叼在嘴上一支，又跟刘镇长点上，道：“刘镇长，这鸭厂我刚跟您汇报，没想到你就带人来参观了，还来得这么快，时间太仓促了，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啊！真是对不起啊！”

　　　　刘镇长在办公室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茶，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着烟，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会儿他负有感触地道：“张村长，发展农村经济，我们就得快些，我最看不了的就是不管干啥，总是四平八稳的，那样干工作没朝气，太沉闷，简直没有一点生气！”

　　　　张有德笑着道：“是，那是，我的想法跟你一样，搞农村经济建设，就得有朝气，有魄力，不能跟一潭死水似的。”

　　　　外边的村长和电视台的人太多，一下子挤不进办公室，张有德就叫人在外边支了几张桌子，倒上茶，放上几盒烟，叫大家在外边喝茶抽烟。有的人不喝茶，不抽烟，他们就在鸭厂里乱转悠，还有的干脆坐在了树荫下抽烟聊大天。

　　　　大家看着这鸭厂，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知该说好呢还是不好。有的村长忍不住地道：“张有德也是，弄个*这鳖孙鸭厂，就叫大家来学经验，有蛋经验啊！”有的道，“真是哗众取宠，他是不是有啥想法啊？是想当副镇长了吧！”大家一阵嬉笑。

　　　　中午，张有德专门请了村子里的厨子，在大队部弄了三四桌酒席，每桌酒席上都上了自己鸭厂的鸭子，上了当地最好的烟酒。直到这时，各位村长才咧着嘴笑了，其中一个村长一边喝酒，一边吃着鸭腿道：“张村长，不错啊，有味道！”

　　　　他们吃得酒足饭饱，临上车前，张有德还送给每人一份礼品，那就是卤好了的鸭子。

第五十五章　卤鸭（）　
刘镇长带人参观了牛背村的鸭厂后，张有德就出名了，他的万只养鸭厂上了报纸的头条，特别是副标题，牛背村养鸭记实前边的“卤鸭飘香”四个黑体字，更加醒人眼目。

　　　　张有德出名了，那牛背村就跟着出名了，一时间，各镇的领导带队，都扑牛背村养鸭厂来了，他们参观学习鸭厂是小事儿，关键是奔着“卤鸭飘香”这四个字来的。

　　　　张有德高兴得喜气洋洋，红光满面。他还是带领他的村委会主要成员，每个人都穿得衣帽整齐，站在鸭厂门前去迎接。参观完鸭厂，还是在大队部弄上几桌好酒招待，招待完，大家临上车时，还是每人送上一份礼品，卤鸭肉。

　　　　一个镇来了是这个接待规格，等到下个镇来时，规格就不好再变了。你想想，他们都是刘镇长介绍来的，在这儿参观完，吃了一顿，又拿了卤鸭，这规格早已传了出去，怎么能再变呢！这样，没有半个月，他们鸭厂里的鸭子，就变得有些稀拉了。

　　　　王玉峰找到张有德，着急地道：“村长，咱再不能这样接待了，再接待怕咱鸭厂的鸭子就被吃完了。”

　　　　张有德呵呵地笑道：“我说王厂长啊，你不懂，这就是经济，经济是什么？经济就是政治！”

　　　　王玉峰有些不明白地问：“啥？张村长，这叫啥经济啊？那咱还怎么卖钱？再说了，这跟政治靠得上边吗？”

　　　　张有德不屑地笑笑道：“没事的，他们吃了咱的鸭，好吃了他们就会来掏钱买，弄不好他们还要*呢！”再说了，这些人都是看着刘镇长的面子来的，你能说不叫他们吃？不叫他们拿？那不是打了刘镇长的脸！”

　　　　王玉峰有些不解地道：“村长，那他们吃净拿完了我们咋办？”

　　　　张有德呵呵地笑了笑：“王玉峰，你给我再打个报告，就说我们鸭厂要扩大再生产，需要镇上给一些帮扶政策和资金！”又道，“写好后，你给我，我去找刘镇长！”

　　　　王玉峰花了一个下午，终于写好了报告，把报告给了张有德，道：“村长，我写好了，叫镇上扶持咱十万元。”

　　　　张有德一看，绷着脸，有些着急地道：“啥？十万元！你呀，写个字都不敢多写，能累着你啊？太少，太少啊！”

　　　　王玉峰有些吃惊地道：“十万了还少，那咱能写多少啊？”

　　　　张有德瞪着眼道：“再加二十万，日娘的写上他三十万！”

　　　　过了一些日子，张有德果然拿到了镇里批的三十万扶持集体经济款，张有德哼着曲儿，背着手，一摇一晃地来到了王玉峰办公室，道：“王厂长，怎么样？咱的三十万扶持款批了！”

　　　　王玉峰看着张有德那高兴劲儿，竖起大拇指道：“村长，你真行！”

　　　　张有德呵呵地一笑道：“下一步再盖一个简单点儿的小鸭舍，买些鸭子过来。”又道，“王厂长，这个事儿就交给你办了。”说完背着手，哼着歌儿走了。

　　　　张有德在村里背着手走着，碰到钱石头娘翠芳，今天她有些事儿去晚了，正慌慌地往大棚菜地走，张有德呵呵冷笑两声，叫住了她，道：“翠芳，你这是去干啥啊？慌慌的！”

　　　　翠芳道：“去干啥？去我们的大棚菜地啊！”

　　　　张有德笑着道：“翠芳，你停下一会，咱俩说说话。”

　　　　翠芳没好气地道：“我没空。”说着就又往前走。

　　　　张有德呵呵地笑道：“没空，有啥没空的，一个孤寡老婆子！”

　　　　翠芳瞪了他一眼，道：“你少跟我废话，我大棚地活儿多着呢！说罢，匆匆地走了。

　　　　张有德弄了个没趣，背着手也颠颠地走了。张有德走了，可他没回家，直接拐到了一个胡同里，又走到了一家开着门的院子，一进院子他大声地喊道：“山花啊，在家没？”

　　　　山花正在厨房弄猪食，她跑出来一看是张有德，有些反感地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你这大早起的，来我家干啥啊？”

　　　　张有德淡淡地一笑，道：“我没事，上级不是说访贫问苦吗？我来你家看看，看看你有啥困难没！”

　　　　山花冷笑道：“困难，困难还能没有么？有，有困难！”

　　　　张有德的脸笑成了一朵花，眯着眼道：“山花啊，那你说说，有啥困难啊？我帮你解决！”

　　　　山花直接地道：“啥困难？村长，这你知道，就是缺钱呗！”说着她端着一盆猪饲料就往猪舍里走。

　　　　张有德紧跟着道：“山花，你说的是这困难啊？这困难谁都有，就连我都缺钱啊！”

　　　　山花白了他一眼，道：“看，看，一说真有困难，你就不帮解决了吧，还你也缺钱！村长，你办那么大个鸭厂还缺钱啊？听说每天那小车大车进进出出的，那一桌桌的好烟好酒好肉的，你可是每天过的是花天酒地呀！”

　　　　张有德笑笑道：“你看你山花，说的是啥话？那鸭厂虽大，是我的吗？那是集体的企业好不好！”

　　　　山花道：“集体的？跟集体能挨上边吗？别说钱了，你分给哪个村民一根鸭毛了？”

　　　　张有德笑笑道：“这不是还没盈利吗？”

　　　　山花一边喂猪一边道：“没盈利那卤鸭就飘香了？那万只养鸭厂就上报纸了？那来参观的吃了喝了还送人家卤鸭了？”

　　　　张有德的脸有些红，他抿抿嘴道：“山花，咱不扯这些，我真的是来看看你，如果你真有困难，村里来帮你！”

　　　　山花一笑道：“说的好听，我啥时候没困难，你们村里啥时候帮过我啊！再说了，我一个寡妇，你来看我干啥？难道你还有啥想法！”

　　　　山花这么一说，张有德笑了，道：“山花，你说话咋恁直白啊，就是有啥想法我也不能直说吧！”

　　　　山花一噘嘴，道：“看看，看看，本性暴露了吧？跟你说，你想得美，也不撒泡尿照照！”

　　　　张有德觉得很尴尬，他一边笑，一边打趣道：“好，你贞洁，你烈女，你有气度！”

　　　　山花啦啦啦，啦啦啦地叫着猪，不理张有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