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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鸽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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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本没有意识,只觉着胸口很疼,久久不能睡下,也不知僵持了多久,忽的一口气喘不上来,接着便咳嗽不止,这一咳,胸口更是痛得厉害,直到喉咙一股温热,接着满嘴都是血腥味,这才清醒了几分。
费力挣开眼睛,只见四周光线昏暗,面前似乎坐着一人,隐隐约约的看不清脸,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说不出话,只好挪着手过去,扯扯他的衣服。
隐约中,他靠近了些,张着嘴似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清,只觉得他一双大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好生暖和,心也跟着安定下来,这才闭上眼安心睡下。
就这样恍恍惚惚不知躺了多久,我才敢确定,自己真的没死,只是浑身疼得撕心裂肺,倒也不比死了的好。
清醒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连知韵,看着他一脸担心的样子,眼泪终是不争气的决了堤,哭到嗓子肿痛,只能一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像个孩子一样哭得肆无忌惮,他只一脸焦急立在原地,手足无措。
虽然知道很丢脸,可就是止不住,好像要把这段时间所有的痛苦委屈全都宣泄出来,到后面越来越激动,忍不住咳起来,又牵动到胸口,接着又是满口血腥,除了两只手掌,再没有旁的知觉,只好更加用力的抓着他,“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说着,就要哭起来。
他忙俯身上前手忙脚乱的帮我擦眼泪,一边微笑着哄我,“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别怕!”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柔,说着,还一边温柔的摸摸我的头发。
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却听到轻微的开门声,疑惑的望过去,门口空无一人,连知韵面无表情说了句,是黎嘉贺出去了。
黎嘉贺,他竟一直在屋子里。
连知韵说,那日我成功引开了追兵,夫人和甯儿被毫发无损的护送回府,因着黎嘉贺还没回京,就去找了黎瑁,是黎瑁带人连夜将我找到带回来的。
想来,看到马车上只有我一人,那些人知道上了当,便撤退了,总归我是个没有价值的人,也才因此捡回一条命。
因为伤得太重,不能颠簸,他们便将我安置在郊外的一处客栈养病,在这地方倒是比在黎府要睡得安稳。只是有时候夜里睡得半梦半醒,总感觉有个身影站在面前,睁眼细看,却又没有人,便以为是幻觉。
直到这一晚,睡到半夜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一睁眼便看到黎嘉贺愣愣站在床前,目光闪烁,像是,像是准备离开却没来得及。
两人对视良久,谁也没有出声,我的目光没有闪躲,也没有害怕,反而是他的眸子里添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东西,似温情,似怜爱,越看越让人心里没底。
终于还是我败下阵来,将目光移到桌子上,他皱着眉回头,这才明了,便疾步过去倒了杯水过来,也不顾我的反应,直直坐到床边,右手穿过我颈下将我微微扶起些,动作是从未见过的温柔。
所谓坚持原则,终也抵不住口渴,只好听话的就着他的手喝水,他靠得很近,近得能感受到他随着鼻息散发出的阵阵热气,叫人好生别扭。
喝完水,他重新安置我躺好,转身之际还不完给我掖掖被子,旁人口中的他一直都是这般无微不至,温柔细腻,只是,亲眼所见,这却是头一回。
第97章 司皖郡主()
在客栈里休养了一个多月,才能勉强下地,连知韵说我伤得太重,一点也大意不得,黎嘉贺便让朝雀和言筝过来伺候,此番,她二人更是处处谨慎,连夜里都轮流守着。
我不知道黎嘉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夜里总要过来看一眼,也不知那晚过后,他又来过没有,即便那次撞上,我也从未多问过一句,总归映像中的他还是那个不近人情的左师大人,若是觉得我舍命救了他的妻儿,心生感激,倒也说得过去,可若说是因此动了心,我却是一点也不肯相信的。
这段时间依旧是连知韵调理我的身体,他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瞧一瞧,只是这几日他的眉眼明显放松了许多,想来,是我恢复得不错。
当时救我回来的是黎瑁,这里自然也少不了他的身影,他不同于连知韵有官职在身,每天总要进宫,便整日的耗在这客栈中。原本这就是乡野间的小客栈,如今却挤了这么些大人物,那店家日日恭候在大堂,俨然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这日连知韵过来的时候,黎瑁便在旁边问了一句我大约什么时候能回府,不提还好,他这一问倒是提醒我了,原本我就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回去,可以我如今的状态根本反抗不得,以连知韵的身份,黎家的私事也不好干涉,这倒是犯了难。
趁他没有答话,我赶紧使了个眼色过去,他却像早已猜透我的心思般,了然于心,只回黎瑁说:“她才复原,不宜劳累,再养几日吧。”
闻言,黎瑁失望的哦了一声,我只微微一笑,作为朋友,他对我自是没有话说,只是,我实在疲倦了与黎嘉贺的纠缠,此次若能跟他断个干净,是再好不过了。
不想,夜里黎嘉贺就过来了,屏退众人,兀自坐到床边。
面前的身影算不得魁梧,气场却让人喘不过气,他就静静坐着,目光也不知落在什么地方,满眼空洞。
此次受伤过后,我在他面前更是有了底气,许是凭着救命恩人的身份,我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在他面前屈服懦弱,他既不说话,我便候着,再也不愿做那个沉不住气的人。
“此番去津国,从宫人口中听说,津国先帝生前十分惦念珮荨公主,还说,他走得很安详。”
只知道他去了津国,没想到他竟还打听了这些,也难怪,前段时间我所表现出的种种伤神,在他眼里,都是在为津国先帝驾崩而难过吧!
可是,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
是想告诉我,我的父皇一直牵挂着我,以示安慰吗?
可我不是珮荨,他也不是我的父皇啊!
我并没有接他话,却想到了另一件事,“大人此番去津国,可有见到故人?”
果然,他身体一僵,缓缓回过头来,“故人?”
“或许,我也该托您给司皖郡主带几句话,以示问候。”
他沉默片刻,眸子才重新变得明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起初,我并没有往这方面想,只以为他会将婉儿安排在不显眼的地方,毕竟那是他的亲侄女。
直到在他书房看到珮荨的画像,才渐渐醒悟,再结合先前发生的种种,这才终于想通。
以寰方对津国的芥蒂,即便和亲,也不会挑选一个身份尊贵的人嫁过去,先帝膝下没有公主,所以黎嘉贺才会想到让婉儿以郡主的身份嫁过去。
一来,婉儿是他一手培养长大的,她进了津国的皇宫,他便多了一双探查的眼睛。再者,他如此心思缜密的人,不会看不出来婉儿对他心思,终归是个祸患,将她送走,总好过留在身边。
原本我也觉得,以俪美人当时的所作所为,绝不可能会是黎嘉贺安插的眼线,可正因为知道她对黎嘉贺的感情,我才想明白。
她知道黎嘉贺是故意让她离开,她没有选择,可叫她伴着一个不爱的人,她也做不到,所以才会对纯嫔下手,挑起一场风波。
因为她心里明白,以自己寰方郡主的身份,最多也就是降个位份,津国陛下也有了冷落她的理由,她也可以不再侍奉他人,况且,她进宫不久便那样锋芒毕露,旁人也不会想到她竟会是寰方的密探。
珮荨的画像是她给黎嘉贺的,所以早在很久之前,黎嘉贺就以为我的珮荨,他的网便是那时候布下的。
而通过后来我中毒之事,便可知道,她不仅在津国暗中收集情报,对于寰方,对于黎府,也全都了如指掌,也只有黎嘉贺亲手调教的人,能做到吧!
他就静静听着,像听说书般,饶有兴致,满眼惊奇,让人怀疑他下一刻是不是就要拍手叫好。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容易被看透的人,就像这一次,我以为他亲自去津国吊唁,是要接司皖郡主回来,可他没有,他要做什么,我从来都看不透。
“你知道吗?先前你的脸上,是那种明明心里害怕得要命,却还故作镇定的执拗!”良久,他才幽幽开口,“可现在看不到了,你的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近乎决绝的洒脱,为什么?”
原来,我这般藏不住自己的内心。
“你想离开?”他竟猜到了我的心思。
我转头定眼看他,试探性的问,“可以吗?”
忽的,只听他轻笑一声,“你只身犯险,几乎赔上性命,就为了掌握和我谈判的筹码,嗯?救水萱和甯儿,就是为了跟我谈条件,让我放你走,嗯?”
他脸上虽笑着,可眼睛里一点喜色都没有,反而装着一腔怒火,屋子更加显得压抑。
“你也说了,对你来说,我已经是一颗废棋,毫无用处,为何”
“你想去哪儿?皇宫?”不等我说完,他突然低吼,“你以为,你对我没了用处,对濮阳临就还有价值?他若真的足够爱你,当初就不会让你嫁给我!你明白吗?”
他的话就像利刃,一刀一刀刺在心上,疼得人喘不过气。
他微微张嘴,似要再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看着有几分后悔,似要安抚,手伸到半空还是收了回去,半晌,又幽幽道:“你安心养着吧。”
我并没有回答,只将头扭到一边,并不看他。
良久,才听到开门声,出门之际,他又道:“就算是看在你救了他们性命的份上,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待他走远,眼泪才终于忍不住倾泻而出,那些话,我一直深埋在心底,从来不敢触碰,因为太过伤人,一沾上就会觉得疼。
可事实如此,我早已不是当初的孟相宜了,在这片土地上,我没有亲人,也没有归处。
第98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只是头昏昏沉沉的,想醒却醒不过来,也不知躺了多久,才有力气睁眼,待看清面前之人的样貌,又不由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
小印子一边在我面前挥手一边试探的喊着姐姐,看着他不住摇晃的手,更是眼花缭乱,忙一把抓住,温热温热的,竟不是做梦!
“姐姐,你醒了?”他一脸欣喜的凑过来。
顾不得回应,我奋力撑着瘫软的身体坐起,他一边搭手帮忙一边继续说:“姐姐身子还虚弱着,还是躺着吧!”
朝四周环顾一圈,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问这是什么地方。
他也跟着环顾四周,接着故作神秘地问:“当真不记得了?”
这间屋子,这所有的陈设布置,我自是记得的,生活了那么久的地方,怎么会不记得!
只是,我明明在郊外的客栈养伤,为什么会在这儿?
正要再伸手拉他,他早已了然,一边安抚我,一边道:“姐姐别急,这屋子自你走后虽一直空着,但我日日都过来打扫,一尘不染的,姐姐安心养病就是。”
看他的样子,似也不愿多说,也罢,想来他也不了解实情。
眼巴巴等了两日,他依旧没有露面,也不知此番究竟是什么意思。
等到第三日,才见到了连知韵,他匆匆而至,两只眼睛定定落在我身上,片刻,似才确认确实是我,这才坐下,无奈一笑,“外面找你的人快发了疯,怎么也想不到,你竟在这里!想来,他是怕我给你通风报信,所以竟连我也瞒着。”
我并未接话,只也定定看着他,他觉出我的意思,连连摆手,“我日日出宫,你受伤的事自是瞒不住的,但这个安排,我先前确实不知情!今日陛下一说,我本不相信,真是没想到啊!”说着,便笑起来。
他越是笑,我心里越是疑惑,直问他笑什么。
待他笑够了,才道:“我是笑,他那样的人,竟也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只暗地白他一眼,看来,在他这儿也问不出什么。
各类药材补品源源不断送进来,屋子里都快装不下了,小印子只得另劈了个房间存着,一边不忘感叹,“明明说好不得张扬,这日日都送东西过来,换做谁都要生疑的吧!”
半夜迷迷糊糊醒过来,正好撞上濮阳临坐在床边,见我醒来,猛然起身转过脸去,似做了亏心事般,哪里有个一国君主的样子。
许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醒过来,他一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我也跟着愣了片刻,离开这里也一年多了,再相见,想象到竟是这般情形,隐隐觉着有些尴尬,便也转过脸去没有做声。
良久才听到他衣服发出的窸窣声,接着听到他问:“身子好些了?”语气却听不出喜怒。
“承蒙陛下关怀,已经好多了。”
两句简短的对话又将屋子拉回静寂的状态,谁都没再开口,只觉得他的目光落在身上,久久不曾移开,看得我身上十分不自在,终是忍不住开了口,“为何掳我回宫?”
“你本就是追云阁的侍女,不是吗?”他的语气不疾不慢。
“我如今是黎府的妾氏,早已不是宫里的人了!”
闻言,他只静静看着我,良久,才说:“朕说你是谁,你就是谁!”
“陛下一国之君,凡事自然能顺着心意。”
我知道自己惹恼了他,屏息等着他大发雷霆,似是一直等着这样一个机会,如此浑浑噩噩,糊里糊涂的日子,实在是过够了!
可最后,终是没有等到暴风雨的降临,他原地定了片刻,最后只说了句,“你身子还弱,好生休养着吧!”话毕便甩门而去。
曾几何时,我们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原本因着这次的事,在黎嘉贺面前有了底气,却不知为何,如今对着濮阳临也这般无所畏惧,终归他是寰方的王,而我,而我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原本也是日日在屋子里养着,在哪个地方倒是无所谓了,在追云阁住了那么多年,这院子也是十分熟悉的。小印子说,自我走后,这院子只有他一人经常进来打理,看来这地方不止是清静。
身体大致康复以后,便日日坐在院子里对着那一排排翠竹,连知韵每次过来看到我悠闲的样子都会嘲笑一番,待目光移到我腿上的时候,脸色又变得阴沉。
先前在尺素宫的那场大火中,右腿就受过重伤,当时他也是废了好大的心力才帮我治好,这一次不巧腿又伤了,养到现在都还不能正常走路,看他的神情想是棘手。我却不以为意,本就是个废人,能不能走路又何妨,只是这话不敢说给他听,只自己偶尔会暗自想一想。
回到追云阁已近两个月,也偶尔好奇过黎嘉贺发现我不见了时的神情,连知韵说他发了疯似的四处找我,这话我是信的,那晚他说那些话,我便能感受到,他说日后会好好待我,这话也是可信的。
只是,从我下定决心离开的那天起,我跟他就注定了今日的局面,夫人的心意,我终归是辜负了。
想当初,他千方百计将我困在黎府,若是知道我又重新回宫了,会作何感想?但我现在已经算不得威胁,他应当也不会再在我身上费心费力了。
我的房间和暖阁分别位于追云阁东西两侧,两处本就隔得远,向来互不相扰,只是这后院与暖阁只有一墙之隔,日日坐在院中,便觉着与濮阳临近在咫尺,这种感觉,让人有些不知所措,却又无端多了分心安,像是期盼已久。
连知韵日日过来施针,比去太医院还要准时,对这一双腿,他看着比我还要上心,每次都细细嘱咐小印子如何照料,唯恐有个闪失。
腿脚恢复知觉后,小印子就亲手做了一副拐杖过来,让我每天试着走几步,每次都站在旁边督促着,唯恐我偷懒。
调养的这段日子虽然困难,但还总是咬牙坚持着,虽然有时候想着没有所谓,但还是想要重新站起来,本就是个无用之人,若不会走路,就当真是个废人了。
第99章 乍暖还寒()
微风和煦,阳光透过那一排翠竹在墙上留下闪烁的光点,空气的味道夹杂了一丝暖意,一切都是这般的熟悉。
这座小小的后院里,依旧只有小印子和连知韵时常出现的身影,越是清静越是让人觉得自在,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处地方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一块,又辨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
反复无数次的练习,双腿终于渐渐有了起色,靠着拐杖勉强能走上一小段,先前小印子在旁边守着就怕我偷懒,如今却追在后头,只怕我太过拼命,可重新站起的感觉真的很好,虽然吃力,却总不愿意停下。
走过一整排的翠竹,转身看着身后不算短的距离,终是忍不住满意的笑起来,却见小印子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异样,猛然回头,濮阳临不知什么时候已在身后。
这般情形多少有些别扭,回过头来,小印子早已不见了踪影,我只紧紧抓着拐杖,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立在原地。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行至大约一步远的距离才停下,接着响起他清亮的声音,“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性子,凡事都要拼尽全力,也不顾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承受得住。”说着,一边伸手似要托住我的肩膀。
“参见陛下!”我忙俯首朝他一福,顺势侧开身子,“奴婢只是想着尽快康复,不然一直这样白白度日,也辜负了陛下一片期望。”
他的手落了空,僵在原地,片刻,又朝前靠近一步,“期望?你倒说说,我对你到底有何期望?”
余光隐约瞥到他已变了脸色,似有怒气,心里这才有了几分害怕,定了定心,还是硬着脖子抬头,“陛下思虑深渊,奴婢不敢揣测,奴婢本就是无用之人,若再什么差事都不做,终日游手好闲,实在说不过去。”
“难道在你心里,朕就是这般唯利是图之人?”
他的声音到最后竟有几分颤抖,我也倔强的不肯低头,我也想过,既然回来了,或许一切还能和以前一样,可两人相见的情形总是避免不了剑拔弩张,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大露面的原因。
满腹心事想要倾泻而出,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看着他隐忍的模样,双手攥拳,应该也是在极力忍耐,我不知道这样的情形还要经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几次。
这场对峙终以他拂袖而去告终,他气急败坏的离开,步子又大又疾,我也吸了口气回房,无奈站得太久,双腿又开始疼痛不止,咬牙迈出一步,刚一用力便直直摔倒在地,小印子听着声响忙跑出来,一边快步过来扶我起身,一边问怎么了。
腿上疼痛难耐,心里更是难受,一口气喘不上来,憋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小印子看得手足无措,只默默搀我回屋,服侍我坐好后又在旁边站了许久,良久才幽幽道:“见不到的时候日思夜想,如今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却都冷眼相对,这是何苦呢?”说完,也不等我多问,兀自转身往外走,一边又说:“我还是再去请连太医过来一趟吧。”
四下无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上,我何尝没有思念过这个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点一滴,都曾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中,不论是笑是泪,终是我一心追求过的东西,可等真的重新回来,却做不到坦然接受。
我曾得到的所有东西,都源于濮阳临,尽管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身上这津国公主的身份,可我也坦然接受了,甚至将自己的命数托付于他。
有好多次,我都以为我们之间并不仅仅是相互利用,相互制衡的关系,即便他有了新的皇后,后来又有了赵妃,我还是会觉得,在他心里我并不是那般可有可无的存在。
可在黎嘉贺请旨赐婚的时候,他同意了,在他点头的那一瞬,我的心才瞬间破灭,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一开始,他确实犹疑过,如他所说,他是有办法回绝的,在知道我愿意嫁过去的时候,他也恼怒过,可最终,他还是同意了,赐婚的旨意,终是他亲自下的,后来一想,也许当时的恼怒,不过是一个必须存在的过场。
可他真的不相信我吗?还是,把我当成了狼心狗肺的叛徒?
留下我并不是一件难事,可他还是将我交出去了,因为在他的这场局里面,我也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他只在乎棋局的走向,而我只不过是一个诱饵。
唯一不明白的是,我已经失去了意义,为什么还要将我抓回来?
我不想待在黎府,也不想待在这里,这座皇宫,这座皇城,早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连知韵夜里赶来的时候,我已烧得迷迷糊糊,只隐约看到面前晃动的身影,小印子在旁边不知说着什么。
双腿疼得厉害,在他面前终是没出息的落了泪,他拿着方巾帮我擦眼泪,我忙伸手抓住他的手,“我不想待在这儿,你帮我求求他,好不好?”
他只将我的手放回被子下,并不作答。
之后,每次他来,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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