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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国-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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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睛,内心的苦楚和五味杂陈,已经令自己无法再言语什么,人啊,伤心纵然伤心,眼泪顷刻到头来,还有更多的难,等着自己。
“荣围国,我想你”话到最后,近乎于呢喃着,放任着自己去痛哭一场,几时迷迷糊糊的累到睡着我自己都知道,随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断的放大着,随着声音开始一点一点的传过来,离着太远了,恍惚之中,我根本没有听清,到底是什么声音在说着什么,我努力的想要伸手去靠近,努力的辨别着说什么了,那些声音,似乎不断的传来,房间外有人来来回回的跑着,尖叫声不断的袭来,好似在眼前,又好似在迷雾之外。
可下一刻,我却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哭泣,在呢喃,甚至在嘶吼着。
他们都在那喊着“着火了!着火了!着火了!”
猛然之间,我突然睁开眼睛,房间彻底一片黑暗,可是那窗外已经是火光通明一片,天心阁方向不知何时已经燃烧了起来,门外都是人们在尖叫和嘶吼的声音,一时间我慌在了原地,心里乱成一锅。
“孔笙,孔笙,镇定,镇定啊”我忍着自己的颤抖,快速拿好箱子,冲出门外,而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一队士兵到处点着火,全然不顾任何人的死活,他们脸上狰狞无比着,就像那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冷酷无情,无论周围的人怎么哭喊着,而周围的人已经是乱成一团,我站在那里,平白的僵住,这一幕幕乃至这一秒,都是那么的惨烈,所看之处,皆无完好。
似乎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放慢了脚步,甚至对我来说,他们的吵闹,他们的尖叫也好像静止了一般,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思绪停住的时候,周围的人已经死伤一片了,遍地是哀嚎着,我逃也似的跑出旅店,昔日的街道,如今皆成了一片残壁,到处都是哀嚎的声音,那声音响彻在长沙城的大街小巷里,无数的人涌着来,退着去,我看的头痛欲裂着,不禁的抱头蹲下去
“妈妈啊,妈妈啊!谁来救救我,救救我啊”
“天杀的,这该死的!”
“鬼子打到新墙河了,鬼子打到新墙河了!快跑啊!”突然一个声音闯入进这里来,在一片片的哀嚎声之中,显得那么突兀着,而我仿佛是大梦初醒一般,也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蛮力,快步的上前去拉住那个人。
“你从哪听来的!鬼子还在跟我军对峙,你哪里来胡言乱语!”我大声的喊道。
那个人看着我一眼,狠狠的甩开我手,扶住帽子,冷眼笑看着我,从我身边跑过去继续喊道“鬼子打到新墙河了,快跑啊!”
“长沙要完了!”
我站在那里,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双眼通红一片的死死看着那个人的身影在我眼前晃过,心底一直涌出来一个声音道“长沙不会亡!长沙,不会亡!”
“你闭嘴!”我使劲的喊道,箱子都扔在一旁,紧紧的跟上那个造谣的人。
“谁允许你在这里生事造谣着!谁指使你的!”我大吼着,狠狠的拉住那个男人,那男人被我拉住,转过头来看我的时候,眼里涌出了杀戮的气息来,我看着他的眼睛,不由的心里惧怕,这是人的本能,这种杀戮的眼神,根本不是常人会有的,而这种眼神我似曾相识过。
“胡乱造谣,引起恐慌!到底是谁在指使你!”我怒道。
而对方明显没有关注在我身上,他看着人来拥挤,遍地哀嚎着,在这般燃烧的火天里,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神里,冷漠而嗜血一般。
“有本事你跟过来看看。”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着,对我来说,却不亚于来自地狱般。
“你趁乱造谣,扰乱人心,该天杀的!”我冷绝的说着每一个字,心底毫无畏惧,待我未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的用力的一把钳制住我,反手突然有什么东西,顶在我身上,我看着这个人的眼神,惊觉的时候,猛然的恍如一场故梦里。
这个人的眼神,我真的见过,我在上海的断壁残垣里见过,我在杭州的人堆里见过,最重要的是,我在南京,看着这种人的眼神,直直的刺入我亲人的身上,我见过那血被刺刀穿过的场面,我见过,尸骨未寒,大街小巷,已经成了万人坑,我见过每一个人脸上死不瞑目的表情。
“你是鬼子!”我盯着那个人的眼睛,狠狠的说道。
那个人脸上已经完全显露出来了嗜血的狠毒来,他看着我,冷笑着,眼神阴寒,手上狠狠的一用力向我捅来,我皱着眉头,手上的力气再也抓不住这个人了,倒下的那一刻里,我突然想到了很多很多,有很多很多还等着我呢
“孔笙!”隔着很远,许是我僵硬迟缓,忽地听到谁大吼着我名字,接着嘭的一声,我面前的这个人,前一秒阴狠的看着我,后一秒应声而到底,我艰难的去看那个人,一脸无措的定格住了,那人的血染在我的衣服上,而我的血,也似乎在流逝着。
“孔笙,孔笙!”闭上眼的那一刻,我听到了来自不知是谁呼唤,那声音我如此的熟悉,我好像睁开眼睛去看看那个人,我想张张嘴,去问问他,是不是你啊?
可是我好累啊,周身一片都好冷好冷啊,仿佛掉进了一片海里,那水沉着的冷,似乎要穿透了我的身体,麻痹着我的神经,令我迟缓,令我沉入深海一般
“阿笙啊,你怎来了?你不要过来,快回去”朦胧之中,我沉浸了许久,忽然一道声音对我说道,恍惚之间,有一道迷雾一般,我慢慢的看清了来人的脸,那是我阿叔的脸,还是当年的模样,一身长褂,君子之道。
“阿叔,是你吗?”我张张口,话一落下,眼含热泪着。
“阿笙啊,你长大了啊。”阿叔说着话,慈爱的看着我。
“您去哪了?我找你们找的好辛苦啊,我好想你们啊,你们过的好吗?”我说着话,泪流满面着。
“阿笙啊,你不要过来,快回去,快回去。”远远的,似乎隔着那迷雾一般,另一道声音传来,我熟悉着那声音那么多年了,可是时间割过那么久,再一听,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急着朝那声音的方向奔去。
“阿妈,阿妈啊!是我!是我!”我哭喊着话,恨不得一下子飞到那声音的身边去。
“阿笙啊,我的宝贝孩啊!不要过来,不要来啊!”阿妈的声音,泪如雨下一般,那迷雾里,我听的远隔千里一般。
“阿妈,不要丢下我,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想你,我想在你身边啊!”我着急的撕心喊道,生怕那声音离我越来越远着。
“孩子,我的好阿笙,听阿妈的,不要走过来,快退回去,你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啊!”阿妈的声音恍如隔世,而且越来越远了一般,我挣扎着自己的脚步,想要快点走过去,可是身体却好似不受控制,每走一步,都是那么难,那么痛,不知是心痛,还是身体痛,渐渐痛到我无法呼吸了一般,我艰难的想呼喊着,却生生被打断着,那滋味,尤为的绝望。
“阿妈,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不知几时,我已经变成了一步一步的爬过去,想要爬过那迷雾一般,想要去到阿妈的身上,甚至忘我了
177【世事无常】()
谁与我心同,谁与我共缅。
岂欲照人痴,亦仅存吾眼。
“我想你们”那话音落下时,似乎四周都已经变了模样,透过那迷雾重重,我再也无法靠近,而是脚步生生被牵制住,一步一步的后退着,纵然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挣扎着,也依旧挣脱不开,我泪流满面,似乎重重叠影之间,映着阿妈的脸。
“阿妈”我张张口,似在呢喃着,恍如一场梦,惊醒过来。
“孔笙!”眼前的这个人,全身都血污一片,我想了想去听着他的声音,熟悉这个人是谁。
“你怎么样,还痛吗?”那个人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响起,一直在说着话,我却听不到任何一般。
我张张口,“阿妈?”我艰难的开口,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来,属于我自己的声音,此刻嘶哑的不成样子。
“那是梦,你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你说了很多话。”我转过头,迟缓的再度看着那个人,终是认得,是严颂声。
“你先别说话了,都过去了。”此刻的严颂声,双眼间都是红血丝,他的脸被血污埋着,我仔细的看着他的脸,才发现,这里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哪?”我艰难的问道,他仔细的听着我说的话。
“湘潭,这里是湘潭。”严颂声说道。
“我,我做了一个梦。”我艰难的开口,每一个字的音节都模糊着,严颂声侧着脸,凑近着我,仔细的听着我说话。
“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吗?”严颂声看着我,眼里复杂的表情,让我捉摸不透着,可是我看着他的表情,却生生有一种痛苦。
“我,怎么了?”我缓缓的问道,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般。
“你,不要命的,去追着一个日本特务,差点被他杀了你知道吗,你怎么胆子那么大,你真的就不怕死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知道,我看着你倒下去的时候,我”他说道最后,戛然而止住了。
顿了顿“孔笙,你可以不要命,你可以只为自己,不想其他人的感受,但是你有想过没有,若不是我赶到及时,你真的就没命了,你都嫁了人,你难道不想想,荣围国在前线知道这个消息,他怎么承受的了!”严颂声看着我,接近咬牙切齿道,他的怒意,他的神情,足足震撼着我。
“荣,围国!”我艰难的发出这个名字的声音来,眼里含着泪,不知所措,这样的后果,我不敢想,一想到荣围国在前线,我就彻夜难眠,可如果,今天我的命就这样没了,那么荣围国怎么承受呢!
“孔笙,他没事,现在有事的是你自己,你给我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严颂声说着话,站了起来,我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朝门口招招手,接着看到莫茹一脸泪痕未干的样子,走了进来。
“孔笙,你怎么这么傻啊!”莫茹靠近我,哭泣着说道。
“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莫茹继续道。
“我,怎么了?”我艰难的开口道。
“我不知道你怎么了,我就知道,严长官抱着你回来的时候,你全身都是血,你流了好多的血,你吓死我了!”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抬起手来,想要摸一摸莫茹的头,她哭的太伤心了,我转过头去看着严颂声,他垂着眼,神情复杂着,适才我看得很清楚,严颂声的手上都是伤口,似乎是刀割的,他肩膀的地方也是残破的,整身的军装,不成样子。
“好了,莫茹小姐,你让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严颂声足足看了半响莫茹在我身边哭的撕心裂肺着,我惨白着一张脸,示意着道。
“好,我,我知道,我知道了。”莫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慢慢的站了起来,回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着希望燃起的感觉,我艰难的挤出笑容来,点点头。
“你现在的笑,比哭还难看。”严颂声的声音直接打断了我的笑意来,我僵住表情,直到门被莫茹关上。
“我,做了一个梦。”我的视线定格在那,声音呢喃着,严颂声转了过来,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我的话,他坐了下来,从床边的桌子上拿起杯子,小心的扶着我,喂我喝了些水,我看着他的动作放回杯子,准备着要离开,我一着急赶忙的拉住了他的军装,严颂声回过头,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我想和你说说话。”我艰难的发出声音,希望他能听的到。
“恩?”严颂声一挑眉,顺势坐在我身边,靠近着我。
“我,做了一个梦”我视线定格在严颂声的脸上,缓缓道。
“我听见了。”严颂声看了我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他替我掖着被角。
“我梦见我的亲人了”我有些开心,又心里布满酸涩的样子,一览无余的在严颂声的眼神里,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透过来,又一个小小的我,表情苦涩,或者说是绝望。
“人生几场大梦,要么初醒,要么就此沉沦。”严颂声垂着眼,忽地说道。
他沉吟了一下,接着说“孔笙,我认识你开始,你一直沉沦,后来有人来找你的时候,我才知道,你早就醒了。”
我并未接话,我还是看着他,示意他继续道。
“那时我才知道,也许你,只是需要一个人,而这个人,这辈子只能是他了。”严颂声缓缓的说道,表情淡漠着,似乎在说着与他毫不相干的话。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觉得,你就是一个脾气倔强的姑娘,不怕死一样,在这个人人都想苟活的年代里,你居然是不想活的样子。”
“不是人人都一张白纸的生活,谁都有痛苦,谁都在经历磨难。”
“既然你已经遇到了,就该惜命,不然,白白让他伤痛欲绝。”话音落下,他看着我,似乎有些深意。
“你父亲,生前已经托我办好的事情,我也已经替他办好了,这一次,等你好了,你就走吧。”
“他在湘北,我在长沙,我等他呢。”我慢慢的说道,眼里都是泪水,断了线一般。
“我会好好活着,我答应了他,我就一定好好活着,你放心。”我视线一转,仿佛对着浓雾里的亲人说道。
178【一场故梦】()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世人常常会说道,得一幸事,得一人心,是命里最好的注定和归宿。
可世人不知,人的命是乱世的浮萍和轻贱的蝼蚁,随着大时代涌向不归处,大抵所有人都身知晓旁人的命,却不知自己的命,其实也尚在其中。
这一个新年,对长沙来说,过的并不如意,对长沙人来说,甚至残忍至极,距离火烧长沙的时间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可如今依旧能听到夜半有人嚎啕大哭着,这场火,伤亡最多,损失最大的,就是老百姓。
多少骨肉至亲阴阳分别,多少粮食,药品,衣物,只要跟生活相关的都在短缺的状态,人们不得不再次迁移,长沙这座城,如今剩的都是眼泪和心酸。
“就算政府再怎么去挽回局面,日子里的伤心事还是存在的。”说话间的时候,我走在街上,手里握着的是荣围国前线的信,当初一别,两两再无联系,眼看着时间一直走着,却不见最盼望的人归来。
“日子还得过下去啊,这世道再难啊!”过街的老人嘴里念念有词着,我与他擦肩而过,听着那句话,酸楚迎上心头来,如今这样的局面,显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接受,这场大火,到底有多少人死亡,有多少含恨而去,已经成为一个结果,再也无人提及,可是我们却都知道,这种未知的定格,不知下一次来临,是什么时候,每一个人每一天都好似惊弓之鸟,胆战心惊的过日子。
我轻轻的摇摇头,站在原地看着那老者慢慢离去的背影,所有当初我以为的故事到此结局却远远没有尽头一般,此时留在这里的人,虽然拿着政府给的钱,抚恤安抚着老百姓,可人人心里都是血肉,凉了一次,甚至是一生。
属于长沙的寒冬,在今年尤为的冷,哪怕2月末了,三月的春天似乎万物复苏,可这天还是冷的,老百姓已然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每一天都在各方报道中的国家,垂暮甚至病恹恹的可是依然还是挺立着不倒。
当初鬼子要三月亡我中华,三月早已而过,仗打到现在,依旧双方死死抗衡,可是我知道,每一次的抗衡,都是拿年轻的生命,一次一次的去换的。
待我回家展开信件,信上熟悉的笔迹,熟悉的话,久违的感觉和深深的想念,荣围国的话还是老样子的问候,而且他依旧在劝我听他的安排,早一点时间离开长沙去,我拿着信,坐在床上发呆,去看窗外,分明已经是春天的模样,可是心里却不由的冷意袭来。
“我想念你”手里拿着信,眼里的泪还是不受控制,一滴一滴的落下,一整夜似乎都在梦里。
这样的日子,其实对我来说,已然是习惯的,时光总是在手上一触摸,就快速的流逝着,三月而过,大公报报道着,南昌沦陷,长沙更是岌岌可危着,这小半年的时光里,我每一天都在忙忙碌碌着,纵然再忙,心里仍旧是好像缺失了什么一样。
五月以来,先是重庆被鬼子轰炸,死伤究竟是什么样,谁人也报道不出来,我们只知道,这样的伤害下,最受磨难的,始终是老百姓,无论身在何处,最受伤害的,始终是老百姓。
无言的一天,在匆匆忙忙里消失着,医院如今的护士越来越多,可就算是这样,前线撤回的伤员仍旧照顾不过来,大量药品的短缺,绷带,以及最重要的盘尼西林,用一次少一次,甚至可以说,一条命就因一点药的短缺,就那样的没了,这样的情况越演越烈,开始有不断的伤员在小规模的哄抢着东西,欺辱老百姓的事件越来越多,早在长沙大火后,政府的警备就由军队接管了,而我相隔小半年的时间,再次与严颂声相见,早知此前,就好像赌气一般,生活于两个世界,互不交集。
“你,最近还好吗。”彼时,我站在医院后院,一手拿着布条准备去晾,另一只手,不知所措。
“死不了。”严颂声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他的视线一直在医院的后院和各个出口处徘徊着,我带着不明所以的诧异,跟随着他的视线一同看着。
“孔笙,最近有点乱,晚上睡医院宿舍吧,别乱走。”严颂声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沉吟了一下,说道。
“现在闹事的这么多,不是说政府会管理吗?”我点点头,随即问道。
“是得管,可就是想管,也脱不开身。”严颂声有些无奈的说道,随着话音落下,他手上动作熟练的掏出烟盒,动作连贯的点燃烟,猛吸了一口。
“你,自己也要保重。”我想了想,手上的布条已经全部晾好了,现下医院入手短缺,时间越来越短了,每个人的工作量也越来越重。
“我,得回去了。”我指了指身后,看了他一眼,严颂声还是维持抽烟的动作,想罢,我便转身走回去了。
“等一下!”在我走到一半的时候,严颂声的声音,突然响起,我随着声音,停下了脚步后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之前我说过,我答应伯父的事情,已经办理好了,就等你点头,便可以安排离开长沙了。”他眼里有些复杂的情绪看着我慢慢走近过来说道。
“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这么忙,怎么可能走”顿了顿,我回道。
“我知道!”严颂声忽然的抢着打断我要说完的话,他扬手扔掉了烟,一下一下的去碾灭着,垂着头的表情,我实在难以看的真切。
“保重吧,孔笙。”再度抬起头的时候,我看清了他眼里的一丝不舍得的意味。
“你怎么了?”我有些发蒙的问道。
“没事。”严颂声摆了摆手,随即大步的走开,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远去的背影,突然心里有股发酸的感觉,这样的莫名和好似有什么要发生一般。
179【世事惊叹】()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以前所有活过的日子里,似乎都在不断的以剪影的方式前进着,这几月以来更是。
长沙局势的骤变,就算是我们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都察觉到了,这一次面对长沙的是不同以往的任何一次战斗,这样急急直逼过来的,是敌人的炮火,是鬼子前进的突击。
民国二十八年,9月,这场战争到底还是来临,彼时的长沙,风雨骤变,任谁想不到,武汉之后,长沙作为后方的补给站,重要物资聚集地,有一天还是要临受磨难。
这场变脸式的打击,给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但万幸的是,前方的战区依旧与鬼子相抗衡,任谁都知道,中国那么多城市所受的侮辱,磨难的洗刷,还有被敌人的践踏,今天,长沙亦是如此,在水深火热里,是一群血战到底的誓言
这一天的来临,鬼子以岳阳及以东地区南进,在我军驻地坚守的情况之下,依旧采用大规模的炮轰等轰炸着我军阵地,好似那密密麻麻的炮火声,每天都能传到长沙城里来,我守着医院里,每一次的轰炸里,就有无数残缺不齐的伤兵,哭嚎着被抬进医院里来。
只有见过战争的那一幕,人们才会越来越强烈的怀念和平,可是这和平在这乱世纷争里,谈何容易,蝼蚁尚且活有一命,可是人呢,鲜活的一条人命,连那蝼蚁都不如!
“你是担心你家老倌?”彼时我满面愁容的给一个昨晚刚做完手术的伤员换药,许是莫茹看到了我的呆滞,连叫了我几声说道。
我下意识去点头,而后又摇摇头,早几年的时候,我家里遭受磨难着时。
也许那时候我会很害怕很害怕失去,可从认识荣围国的那时候起,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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