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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计:第一皇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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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来人恩了声,上前将她拥进怀里。
“我让人备了轿子,你也有时间没见老九了,我带你去看看。”他笑,将狐裘袍子系在她的脖间,将她打横抱起。
“你身子未大好,不如等几日。。。”惊呼声压在舌底,他已然抱着她出了御书房。这个男人,总是很霸道。
头倚在他的怀里,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却听他如蚊咛般吻上她的发,道“你明知道朕没几日。”
他生气了。
这是她在他语气里读到的。
三日之约,他记得。
这是她心中的刺,亦是他的。
心中的疤痕终于被狠狠撕开,她能听到伤口滴血的声音。
“逝儿,此生可以有你,朕很知足。可是,你不该戳朕的痛处。不说开不好吗?给你三天的快乐。”
第231章 宫殿染⑥()
无边的痛处,她咬住下唇,没有说话,又是往他怀里靠了靠。
她多想就这样一辈子,就这样白头到老。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再也不放开对方的手。
马车早已候在外面,何萧亲自驾车。见到两人后,赶忙抬手打了帘子。
“何萧,吩咐下去,众人在朕出宫的时候,把关雎宫收拾出来,朕回来后要看到三年前的关雎宫。”抱着谷雪钻进了马车,他吩咐着。三年前,关雎宫尤盛。
“是。”何萧闻声吩咐了一旁的侍卫,那人得令赶忙跑开。
马车缓缓转动,奔驰在偌大的皇宫,一路向北,直通清真寺。
谷雪头枕在他腿上,安然的眯着眼。经过了这么多,兜兜转转,谁还在乎那虚无的名位。妃子又如何,两心相许,名分抛之脑后又怎样?她爱、他爱、就好。
还有两天。。。
她有些猜不透他的意思,关雎宫怎样,她早已无谓。跟他在一起,在哪里都是家。
他何必还要执拗这些。
都说她执拗,他其实不也如此。
关雎宫被玄冰封了起来,她早便听若漓说起过了。她都不在意,他还在意什么。
有时候太爱了,就想要事事顺她的心。
他抿着唇,眉梢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仿似又是六年前的摸样,一个猜不透的人,一颗猜不透的心。
马车飞驰而过,扬起一路尘土。
清真寺,还是当年的摸样。僧侣全部出来迎接。
主持更是弯腰行礼。
帘子被打开,上官西楼摆摆手,示意礼罢。
转身,他拥着她下了马车。
“无思已经在禅房等候,老衲这就带您过去。”主持赶忙让路,跟在上官西楼身后。
无思,上官历弘,皇九子。脱离了尘世,他拥有了一个新的名字。
无思无念,抛却红尘,再也不忆,不想。青灯常伴,榆木轻敲。
“嗯。劳烦大师了。”穿过小路,前方有个小院,院门口,有上官历弘亲提笔写的几个大字‘清风若过’。
“为何要写这四个字?”不解的看向身旁,却被他狠狠的一掐腰。
他的手劲很大,她有说错什么吗?
“九弟凡心已死,但心中总有过念想。”老九也喜欢逝儿,只是碍于他是她的夫君。若他不是,他的九弟定不会放手的。就如关雎宫被侍卫围堵的那日,他甚至违了圣旨,就只为见她一面。他其实当时是想带走逝儿的。
都是对感情执拗的人,说起来,谁都无错。只是立场不同,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很庆幸,她是属于他的。
他不怨九弟,逝儿这样的人,怎会他一个人喜欢?一个豪气壮志如云,心思胆魄俱全的人,谁不想得到。
“外面凉,先进去罢。”是她脑子短路了,没反应过来。此时只好装着糊弄过去了。
聪明如他,怎会察觉不出她话里的意思。还在他腰间的手略略一收,算是惩罚。
疼痛让她微微蹙眉,不过眨眼即被笑意取代。她的西楼,吃醋了。
“哐当”正是两人小动作之时,禅房的门突然打了开。一个人身披灰色弥僧站在了门口。
光秃的头,再无了曾经的发丝。无锦袍加身,无艳丽光环,无嘴角的淡笑,那个略略张扬的男人,褪尽了尘世的铅华,最朴质的站在他面前。
第232章 宫殿染⑦()
他似乎是听见声音才出来的,只是一个印在脑海,异常深刻的声音。
本以为自己忘记了,不念了,为何听到一丝声音,寂静的心霎那狂乱。他哪里还有往日的镇静与无妄。
多年前一个女子在细雨的院子里,抱着汤碗,享受的摸样深深印在脑海。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这是她的话语,言犹在耳。
三年前,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划破夜空,大火连绵,自此关雎宫颓败。
那声呐喊拔到最高处陡然没了的声音,将他的心彻底埋没,似乎是随着那个女子死了。
面前的女子,白衫依旧,外罩金丝滚边透纱,脸颊浅浅带笑。她的眉间,再也没有了痛楚留下的痕迹,相反什么都是淡淡的。她似乎不在意的一切,也似乎看开了一切。
“九弟。”将谷雪再次拥紧,他宣布着主权。
谷雪眉眼稍敛,这个男人真是要命。
“皇上。”手中的念珠还在,他行了礼。很是疏离,不像是以前还会唤声七哥。
“外面冷,逝儿穿的薄,还是进去再叙叙旧。”上官西楼笑了笑,微微点头。
上官历弘也让开了身子,让上官西楼先行。
当他拥着她进入屋子的时候,上官历弘的目光散落在她身上,收也收不起。她没有死吗?
还是只是睡梦不醒时,梦中的容颜?
握住念珠的手一抖,他用另一只手掐上了攥着念珠的手,再次松开,已是鲜红一片。
心中豁然开朗许多,他大手拂去手上的殷红,迈步随着进了屋子。
另有小僧送了茶水来,放上桌子便出了屋。
寂静的屋子,三人围着桌子而坐。这屋里,除了中央的桌子,便是屋里的床榻了。何萧跟着弥僧去了别处,另单饮茶。
屋子里并没有多暖和,好久没有处在寒冷的环境,谷雪有些不适应。双手被冻得冰凉,她偷偷的运着内力,让自己不那么冷。
这一时半会还好,可是时间一久,她有些撑不住,身子上的暖意也是逐渐散去。偏逢屋子里还是没有说话,她有些焦躁。便先开了口“一切可好?”
上官历弘本就是偶尔呷口水,念珠还在手中央转动,听到谷雪的声音,抬头淡笑道“一切都好。七嫂可好?”
千言万语,凝噎在喉咙,能问出的只有这一句。
有些事,明明各自都清楚的很,却也不能过了本分。他心中就算有多大的震撼,多么的高兴,也不能表露在面上。他期盼的不多,不过是她好、自己便好。
谷雪颔首,刚要说话突觉身上一沉,转头望上官西楼,是他将大麾解了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原来他知道她冷。
“我很好,只是回来后身边的事物全变了,心态一下子有些说不出的哀伤。”这是真的,自她想起了往事,惊觉身边的人或者物都变了。让她有种岁月沧桑之感。
“活着就好,生来哪有那么多如意。”上官历弘干脆放下了手中的念珠,小步迈到窗子边,一手推开了窗子“七嫂,你看窗外虽然寒冷,可是冬终将过去,再迎来的可不就是春?春好啊,万物复苏,草长莺飞。”
清楚上官历弘的意思,他在安慰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春天将近。
眼眸锁向窗外,那狂风无情的卷过枯枝,将小树生生折断。寒风还这样的冷冽,何时才能是春?
“倒是我多愁善感了,不如九弟看的清楚。”帕子掩唇轻笑,她有些苦衷作乐的意味。一旁,上官西楼些微有些怒气,将一只手覆上她的手,暗中使了劲。
谷雪吃痛,无奈摇头。
“朕今日来,不只是带逝儿来看九弟的。老五逃出了大牢,朕料到他会有动作。”他说着微微一顿,谷雪了然,心中却是一疼,他总是那么操心。早朝时怕就是说的这个。他要用这两日,将上官兰翎拿住,只为了给下一个帝王、上官燕迟一个平坦的路。
是了,他决定把皇位给他。
众皇子中,也就上官燕迟配得起这个皇位了。
“朕已带足了人,等他出现,便诛了他,也算为老八铺好了路。”
“皇上要让位?”窗子被咯吱一声关上,上官历弘背着身子,不知作何想法。皇子之中他也是有些心思的,皇上要为别人扩路,只有一个可能,他要退位。只是为了什么?尹逝回了来,一家三口,多么温馨,为何还要退位?
“我答应逝儿给她欢喜的几日,等哪日我不在了,还要靠你们照顾着她。”那个狼妖,不会放过他的。妖界之力,他一介人类不足以反抗。人世的武功在它们来说,无非是垂死挣扎。
谷雪低垂了眸子,银牙撕咬唇瓣。他怎么会不懂她?他在逃避,在警告自己。警告何用?若他不在,她生有何意义?不如一赔黄土,三寸薄棺,随他葬了去。
第233章 宫殿染⑧()
“皇兄既是爱七嫂,怎会不知七嫂的念想。你若死了,七嫂会独活么?”讥讽的嘲笑声,在他口中散出,他似乎一下子颓败了许多,眉宇间也是黯然了不少。
谷雪大惊,老九还是猜得到她心中所想。三年前的夜晚,他与未央闯进关雎宫,他便猜到她的心思了吧。猜透她定不会跟他们走。
“老九。。。”上官西楼有些怒了,语气沉了许多,淡淡的阴鸷袭上眼梢。
谷雪一窒,上官历弘戳了他的痛处,碍着她在,他一直在忍着。
她知道,他其实比她还要爱,有一种人,看似无心无情,若是真的有了情,那便是惊天动地,毁灭了天地也不会放弃的。他、就属于。
“七哥,我早已不想在踏入凡尘。你若是这么想,未免有些自私了。”回转过头,上官历弘走到桌子边拿起了念珠,跪在一旁的蒲团上,安静的闭上眼念起了佛经。
***
在清真寺一留就是半天,等到在回去时,天已经有些黑了。而在这里赶回皇宫,必然是快到半夜了。
马车上,她身上盖了锦被,一手拉着他的手,平躺在他腿上。
今日,很乏了。
他估计也是极累的。
“西楼,你也躺下,睡一觉。”抚上他坚毅俊美的面颊,她仰面半抬起头颅,去吻他的唇。
上官西楼也不躲,深如黑潭般的眸眼锁着她的面,看不出思绪。
温凉的唇,还是一如既往。她一触即退,他也没有回应。
又是多年前看不懂的眼神,谷雪有些不喜欢。不喜欢这样的他,阴沉沉的,似乎只要一眼就可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一般。习惯了他的宠溺,习惯了他的骄纵,再看森冷的他,有些陌生。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吓到我你要负责。”撅了撅嘴,她双手并进,去拆他的发。却冷不防被她阻了住。
双手一瞬不知该放哪里,她心中一酸,将手收回,在他腿上爬了起来。将被子往上提,盖住了脸。
“逝儿,你究竟是谁呢?”她频繁的说她是谷雪。从那次被艾笑用火烧了之后,她就一直在强调。他娶得是尹逝,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家碧玉。可是身份竟是几年都弄不清楚。他在她‘死’后去过宁阳,去找过那个夫子,也听人说了,逝儿曾经不过只是一个小有文采的人,可终究是小镇上的,谈谋略,雄心,怎会堪比男子?这一点,是他一直奇怪的地方。
他不在乎她是谁,是别人也无所谓。他爱的只是她这个人,跟尹逝没有半点关系。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尹逝,他心中有的,为之疯狂的都是她。
躲在被子里,谷雪身子莫名的抽搐。他曾无数次问过这句话,可是都被她搪塞了去。
马车里一度安静了下来。
她瞌上眼,侧躺着,后背对着上官西楼。
半晌才道“我是尹逝,也不是尹逝。如果我跟你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拥有的只是一个灵魂,你会害怕吗?”
想过说起此事时她的害怕,她怕他会因此而嫌弃她。可是真到了说出的那日,心里却是百般平静。也许是尝过了无数辛酸,无数痛苦后,才能拥有的淡然罢。
“信。”他突然笑了,温柔了许多,清淡的笑声入了她的耳廓。谷雪甚至能感觉到他伸出的手掀开了被子。
第234章 胭脂烫①()
他躺在他的身旁,将背对着他的她扣进怀里,声音如以前般温柔“其实我早怀疑,你跟之前的尹逝太不相同,你执拗,偶尔孩子气却不乏心思缜密。而尹逝单方面的大气宁静。她从不会像你一样会跟我撒娇,耍赖。也没有人敢这么跟我大胆,除了你。”
“你不怕我吗?我甚至连一个人都不是。”她只是一个魂,还得借尸还魂才能活在世间。心尖那丝感动,暖暖的。
微低了头,她拉过环在她腰间的大手,狠狠的咬了上去。
疼是他的、也是她的。血丝溢出,她的泪打在他的手上。
他没有吭声,任她咬住。
“怎么不是个人,你现在可不就是在我面前。以前的尹逝,不是在关雎宫中么?”轻声安慰,他吻上她的发。
“上官西楼,这是我给你的记号,你收藏好了,来世你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你。”泪水再一次决堤,就让她留一个信物吧,让她来世好找到他。
上官西楼没有吭声,唇瓣流连在她柔软的发上。
发簪被他摘下,他躺在她的发上,拱了拱。
“这发簪你也收好了,如果有下一世,我去找你。”将发簪递到她手里,未开的花苞,永远那样生机勃勃。
“好,那我等着你”浅浅呜咽了一下“以后唤我雪儿,好不好?叫我的名字,我不是尹逝,我是谷雪,就叫我雪儿。”
“好,雪儿。。。”缠绵的呢喃伴着轻微的喘息声荡漾在奔驰的马车中。
不过好在这个马车极大,除了有个小塌,还有茶几。
半晌,身旁的人胸膛极暖,她往里挤了挤,想要略夺更多的温暖。却不想被他识破,笑出了声“又耍赖,你要是再挤,咱俩可就一块掉下去了。”
“那你下次把塌弄大点。”话刚出口,她才觉察不对,脸上当即泛红。她这该死的嘴都说了些什么,她这么说,不就是说她愿意在车里那样了。囧的不行,谷雪干脆整个身子窝进了被子里。
上官西楼挑了挑眉,还是恩了一声,语气里都是笑意“下次我把塌弄大点,这点是小了。”
囧死了,在他面前,她总是犯这种低级错误。都是被这个男人诱惑的,怎么可以这么迷人。
“歇一会套上衣服吧,前面该是不安全了。”前面草木长得很高,躲避起来比较好躲避,也好藏匿人。若是老五把地方选在了这,是这条路上最好的下手地方。
他能想到,老五也能想到。
“身边的暗卫够么?”听他如此说,顿时收了情绪,在被子里拱了出来。外表上是他们两个只带了何萧出来的,但是她知道,暗处藏有暗卫。因为空气中的声音沉重,人似乎还不少。
“小傻子,我有心抓他,怎会不把人带足,你就好好在轿子里呆着,不用你出手。这回我非置他于死地。”单指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他宠溺不减,
“嗯,可别大意了。他忍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跟老六似的。”她心里明白,老五要是反击,绝对是致命的,否则依他的心思,怎么会忍了这么久,这只能说明这几年内他做了充足的准备。
“放心吧,我能在他手上把皇位夺下来,又怎怕他反抗?”
“小心点总是好的。”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直觉这几天风云将要突变。
想到此,谷雪在被子里钻出,凉空气与身体的接触,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上官西楼一个胳膊支起一半,问。
“既然在等老五,那就穿好了等。要不等人家掀被窝了,再起不就晚了。”
上官西楼听后果然微微呆愣,看着已把衣袍穿好的她,顺手拿起了放在塌头上的簪子,将她的发绾了起来。
“嗯,那为夫就依了娘子。”佯装成无奈的摸样,他张开臂膀示意谷雪给她更衣。
谁知。
“多大了还不会自己穿衣服,不惯这毛病!”袍子连带着褒衣褒裤全部被女人扔进了他怀里。
上官西楼赶忙保住,嘴角一撇,乖乖的自己穿衣衫。
遇到这样的娘子,他也算大开眼界了。
衣衫刚穿好,马车突然一个颠簸。
谷雪身形不稳,一下子扑进了上官西楼怀中。正逢男人坏笑“娘子好坏,为夫这衣服还差一个扣子才系好呢,娘子就又要给为夫解扣子。”
娘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死男人,真不是一般的自恋。她不就是给他扑床上了么,不就是长得帅点么,不就是温柔点么,不就是。。。好吧,谁让这是她的男人。
她刚待劈头大骂,马车外却怪异的传来树叶吹起的刺耳声音。
玩意霎那消散,她赶忙在他怀里挣脱,站了起来。
气息有些不对,上官西楼一手揽着她的腰,神态还是一副欠扁的摸样。
“再摸,再摸把你爪子卸了。”她气的咬牙,什么时候了,这男人还不安分。
第235章 胭脂烫②()
“尊娘子命。”撅了撅嘴,他将大手撤下。
马车外刺耳的树叶声不断的吹响,阴森的可怕。他并非没有察觉,在他双手将她搂进怀里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一声浅浅的笑声。那笑声不是别人,就是上官兰翎的。
总觉得哪里变了,上官兰翎的压迫气息比以往强了不知多少。
“何萧,停车。”心下暗叹一声不好,上官西楼蹙紧了眉头,拥着谷雪便要出马车。
马儿嘶鸣一声,被嘞了住。而马车、却出不去了。何萧面无表情的掀帘子而入,手中的长刀快速向着上官西楼扑去。
“小心!”长袖一挥,十分的力道,生生将何萧震出马车,跌落在马车外五米处。谷雪惊惧十分,一手紧紧攥住上官西楼的手。
“这不是何萧!”
“不,他是何萧,他只是让人控制了。”他眉梢都挂着怒意,牵着她下了马车。这次,他失算了。一个人怎么会能控制另一个人的心思?除非、他不是人。
何萧跟了他多年,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怎么会换了个人。他只是被人操纵了。
深不见底的黑潭朝四周望了一圈,并没有任何人。
又是一声尖锐的叶哨声,谷雪敛眉,面上突地躁动起来。他们在明,敌人在暗。这样的情势不好到了极点。
良久,空中没有一丝声音,安静的可怕。
何萧自从被她震到地上,就再也没有起来。
一切,都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啊”惨厉的叫声响彻星空,隐在暗处的侍卫瞬间全数落在地上。
谷雪大惊,走过去探他们的鼻息,才知这些人在这个瞬间,全部断了气。
上官西楼心中一紧,将谷雪护在怀里“雪儿,小心。”
语毕,还不等谷雪说话,又是一声叶哨,更加刺耳,而且这哨声转变了音律,变得更加难听。
不远处窸窸窣窣的有些东西爬来,密密麻麻的。
似乎是虫子。
“雪儿,乖,把眼睛闭起来。”他看清楚了,那些爬过来的都是些毒虫,只要咬人一下,伤口便会当即扩散,溃烂而死。
“我不。”什么都经历过了,死还有什么可怕的。他想推开她,她又怎么愿意。
“乖。”上官西楼哄着,声音柔的能溢出来。他从不曾对谁这么温柔过,唯独对这个女人,他舍不得她受罪。
就让她远去,反正他也只有两天了。
“岚烟!”远远的,谷雪突然看着上官西楼远方,大声喊道,面上的紧张当即被卸下。
他也是一惊,当即回头。却不想背上狠狠的受了一掌,她把他一掌打了出去。
毒虫的包围圈,她无惧的看着毒虫对着自己爬过来。
谁道她不识得这是什么东西?就如上官历弘所说,他好自私,想她活着,又怎不知她舍得他死?要
死、便一起吧。要下地狱,那就一起下,黄泉碧落一起走。
喉中咸腥又是溢了上来,刚才那一掌,她用尽全力将他推走。他痛苦的看着自己,眼里尽是恨意。无奈一笑,殷红滑下嘴角。如果这辈子爱不成了,就恨我吧。
远处的毒虫爬进,爬上自己的靴子。
我谷雪这辈子,爱过,伤过,痛过。拼过,搏过,输过。最最铭心刻骨的,也不过他一抹淡笑。有人曾说,最字后面永远不跟复数。我想,我爱的,或许也就是这个。
丝竹声悦耳,由远及近,将叶哨的声音彻底压制了下去。
脚下的毒虫也不在前进,停在那里。
谷雪疑惑的抬眼,远方,上官西楼驳斥着她的力道,已经返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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