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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心理学:阴山入梦惊魂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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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一根弦上的蚂蚱（）
崔老二既没有惊慌，也没有愤怒，反而笑了。
“你信不信我想砍死你？”他的语气居然很温和，“把你砍成一段一段的去喂野狗。”
“信，当然信。”我诚恳地回答，“二哥一言九鼎，我怎么敢怀疑。”
“二哥，你别动，看我把这小子碎尸万段！”老左一声断喝，拔出了马刀。
“你是聋了还是怎么？”我对他露出坏笑，“二哥只是想砍死我，并没打算真动手，你这么积极，小心马屁拍到马蹄子上。”
“你！”老左满脸通红，横肉乱跳，麻子似乎都开始熠熠生辉。他向崔老二投去请求的目光，只要崔老二一声令下，我相信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在我身上大练刀法。
“行了，你去一边吧。”崔老二阴沉沉地笑着，“跟孙先生唠嗑去，我不叫你们就别过来。”
“可是。。。。。。”
“滚！”
崔老二的词声呵斥让老左明白这不是开玩笑，他缩了缩脖子，横了我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在远处打量着我们的孙先生。
等老左走的远了，崔老二收敛了笑容，扭转脖子用后脑勺对着我，淡淡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敢杀你？”
“二哥言重了，你怎么会不敢杀我，只是留着我比杀了我更有用罢了。”
“怎么说？”
“二哥虽然外号是骗死鬼，但以凭二哥的英雄气概，是不屑于骗对无用之人的。你既然能留我到现在，就不至于为了我调皮一下而要我的命。”我悠然道，“即便是想要我的命，也一定会骗得我毫无觉察，自觉自愿地去鬼门关，动刀动枪的岂不是坏了二哥你的名声？”
崔老二仰天大笑：“我现在更加确定，你小子上辈子一定是个成功的太监。虽然我也喜欢听奉承话，但我从来不会碍于面子去吃亏，你要是以为凭几句好话就能让我放过你，未免太天真了。”
“所以我才要用这把弓。”我笑得很亲热，“刚才被那瓶药折腾的晕头转向，但是抽了几下筋之后，忽然觉得像是吃了大力丸。二哥你想杀我那是举手之劳，不过按现在的情况，弓折弦断怕是免不了了，这样真的好吗？”
“区区一把弓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这话是康老大说的，那我就信了。”我嘿嘿一笑，把嘴贴近他的耳朵，“我初见康老大时，在他身后的墙上见过这把弓，如今到了你手里，肯定有特殊的用场。二哥你就别死撑了，你的命比我的重要得多，拼个鱼死网破终究是你吃亏。”
他沉默了片刻，半转过头，笑得很复杂：“好，说得好。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难得跟二哥有个亲热的机会，我有个问题想讨教。”
“你是不是想问那瓶药是做什么用的？”他哼了一声，“你不是已经体会过了么，那药就是让你似梦似醒，这样很容易就能把念苍生之鞭给引出来，这种状态对它最有吸引力。我带着它，本来是打算给马喝的，没想到你主动送上门，正好让你代劳，也给我们省了一匹马。”
我听得将信将疑，佘颖说念苍生是诞生于噩梦中的怪物，那么它的小弟弟，啊不，小弟对半睡半醒的人感兴趣，倒也说得通。但是崔老二后半段的解释，实在让我难以信服。
“二哥你又蒙我。”我抬手抓了抓他的腋下，“你们只有三匹马，要是我没出现，牺牲一匹马当诱饵，到时候你们怎么跑路？”
崔老二发出一声苦笑：“果然瞒不住你这小兔崽子，实话告诉你，我另有计划。你附耳过来。”
我刚把耳朵凑过去，忽然觉得膝间一松，崔老二的后撩腿已经到了我胯下，重重地踢了个正着。这一脚把我踢了个眼冒金星痛不欲生，不由自主地向下跪去。借这个机会，崔老二抓住弓身向上抬去，打算借此脱困。
好你个老王八，居然跟我玩阴招！我强忍疼痛，双拳紧握，气贯手指，干净利落地给他来了个千年杀，也是一击而中毫无折扣。
估计崔老二这辈子是第一次有此体验，他嗷的一声怪叫，不由自住地夹紧双腿向下坐去，我趁势将弓下拉，重新套在了我和他的腰间。
“你从哪儿学的这么缺德的招数？”崔老二缓过一口气，不由得破口大骂，转眼间把我的直系亲属问候了个遍。
“你不懂，这叫以彼之道还置彼身，很高深的武学。”我呻吟道，“咱们还是坐下来吧，站着实在太难受了。”
“坐你大爷！”崔老二恶狠狠地说，不过他也同意站着实在太闹心的观点，双腿并拢伸直，侧身斜倚在草地上，可惜他的身材实在过于健壮，不然这姿势颇像美人鱼在礁石上的经典造型。
我紧靠着他盘腿席地而坐，一边咝咝地吸着气，一边抬眼看了下远处的老左和孙先生。虽然看不清他们的神情，但从他们半起半坐的姿势可以判断出，方才他们想冲过来帮崔老二的忙，没想到局势转眼大变，一时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尴尬得很。
别说他们，我和崔老二的姿势也是尴尬的很。为了防止他再出阴招，我故意向右挪了挪，让他的臀部离我更近，一抬手就能发动千年第二杀。
“二哥，你不想说实话我也不逼你。”我决定安抚一下他的情绪，“不过我也不想白白送死。咱们现在算是一根弦上的蚂蚱，你要是有什么皆大欢喜的办法，最好赶紧说出来，再磨蹭一会天就该亮了。”
崔老二没吭声，我以为他还在生闷气，想再说几句好话，他却忽然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刚才把腿立起来蹬的那几下，是装的还是不由自主？”
“我可没那么好的身手。”我干笑道。
他哦了一声，低下头，像是在下某种决心。忽然抬起头，对老左和孙先生大声问道：“喂，咱们认识多少年了？”
“快二十年了吧？”老左看了看孙先生，“二哥，怎么了？”
“十八年零四个月。”孙先生的记忆力显然不错，而且更善解人意，“二哥，咱们是过命的交情，你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我们兄弟俩必效死力。”
崔老二点点头：“很好，我不方便行动，就拜托你们两个了！”
老左和孙先生点点头，双手抱拳同施一揖
见他语气凝重，我心中不禁大为惊奇，到底是什么严重的事会令他们如此郑重？
疑问刚经过脑海，一阵刷刷的摩擦声便从饵庙方向传来，转眼间到了附近，我睁大眼睛一看，吓得差点流鼻血：那个被拦腰切断的胖女人的上半身，趴在地面上朝我们这里飞快地爬来，她仰着一张大白脸，双眼和嘴已经变成了三个黑窟窿，面颊上的肥肉不停地抖动，散发出一种古怪而邪恶的韵律。
崔老二反应奇快，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身体一侧，来了个就地十八滚，我被带着滚去，晕晕乎乎中听到旁边的地上一声闷响，一个又长又黑的阴影从我身体上方掠过，随机钻进了地面。
与之同时，另一个庞大的阴影从天而降。。。。。。是那个胖女人的上半身，她大长着漆黑的嘴巴向我们砸过来，像是要一口将我和崔老二全都吞到肚子里！
第65章 长腰（）
很多时候人是要靠自己的，但另外还有很多时候也要靠抱大腿。我抱得虽然不是崔老二的大腿，但知道自己的身手远不如他，见那半个胖女人小山似的砸过来，索性不管不顾，死抓住崔老二的腰带，决心跟他混了。
崔老二果然没让我失望，他抬起腿来了个兔子蹬鹰，两只脚正好蹬在胖女人的肚子上，刚一接触，他便咦了一声，膝盖弯曲，看来这位仁姐的份量超出了他的想象。不过这老家伙确实应急如电，发现顶不住，立刻又来了个侧翻，从我身上滚了过去，把我压得两眼发黑。
这厮难道是属螃蟹的？看着不胖，怎么那么重，肉全都长到骨头里了？
我一口气还没缓过来，被侧翻的惯性甩的腾空而起，啪地一声摔了个嘴啃泥。耳边轰隆一声，胖女人被崔老二踹得在空中翻了个身，仰面朝天重重砸在地上，掀起一股小小的气浪，把周围的草吹得纷纷摆动。
妈呀，这下要是被砸中了，我跟崔老二非得携手游黄泉不可。
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她再发连招，却发现她一动不动，完全变成了半具尸体应有的姿态。
不对啊，在饵庙时这姐们也耍过同样的招数，那时候明显没有这般威武霸气，现在她没了下半身，怎么感觉还变重了很多？
老左和孙先生被这一番变化搞得吃惊不小，他俩拔出马刀横在腰间，想要过来搀扶崔老二，崔老二一摆手，沉声道：“别动，正主儿还没露面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想起那个又长又黑的影子。此时月亮虽已西斜，但依然明亮，那东西的身体像是毫无反光，掠过时竟然完全看不清模样。
胖女人死得很彻底，肯定不会诈尸，一定是被那东西带来的。我几乎可以确认它就是把胖女人抽成两半的那个怪物，它就是崔老二说的那个念苍生之鞭么？
“你他奶奶的撒手行不？”崔老二的骂声让我回过神，我发现自己的两只手兀自揪着他的腰带不放。
“别介，二哥，这样我比较有安全感。”我笑道，贴紧他的后背，“现在大敌当前，咱们要团结不要分裂，兄弟我还指望跟你学几手呢。”
“学个蛋！要不是你这个累赘，方才老子使燕子翻身时也不会扭了腰！”他龇牙咧嘴道，“再加上老子多年的痔疮被你那一下子弄得英雄血四流，现在站起来都费劲，你再不撒手我就豁出去，叫他们俩把你剁了！”
我差点笑出声，难怪他要老左和孙先生护法，原来我那千年杀破了他的陈年老疮。听他的口风，倒也不像急于对我下毒手，那么暂且别跟他针锋相对为妙。
我哦了一声，松开手，从弓里钻了出来，爬起身站在他身边，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偷眼看看老左和孙先生，他们俩已然分立左右，神情紧张地扫视着附近的草丛。
他们全力戒备的架势令我感觉到了紧张，看看崔老二，他侧身趴在草丛里，抬起上半身，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屁股，嘴里嘟哝着脏话。
“二哥，现在怎么办？”我小声问。
他恶狠狠地斜了我一眼，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从箭壶里拔出一支箭，半搭在弓上，警惕地东张西望，似乎在等待那东西再次出现。我转了转眼珠，蹲在他身边，免得这老小子一旦找到机会，对我和怪物来个一箭双雕。
这时我看清了箭矢的全貌，不由得心中惊奇：箭头不知是用什么金属做的，黑漆漆的毫无反光，更怪异的是，箭杆光秃秃的，末端竟然没有羽毛。
我细声细气地问崔老二，这是什么上古神兵，怎么式样如此奇异。他哼了一声：“狗屁神兵，这种箭纯粹是用来拼命，死中求生的武器，要射也是距离很近，只求速度，要箭翎干啥？”
我听得一头雾水，再问他，却不搭理我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见天色即将放亮，老左和孙先生的脸上不由自主地同时露出了喜色，再看崔老二，他却双眉紧皱。我心中明白，那两位是因为危险即将过去而高兴，崔老二则因为任务要失败而犯愁。
就在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应付这三位大爷的时候，忽然间那个黑影在崔老二背后的窜了出来，这一次的速度比上一次快得多，崔老二还没来得及拉弓，黑影已经消失在前方数丈外的草丛里。
不过因为这次早有准备，我大概看清了它的轮廓：跟我在动物世界里见过的非洲巨蟒差不多粗细，刚才那一跃，它葫芦状的头部进了草丛，尾部才在我们头上经过，长度甚为惊人。
这绝对不是蟒蛇，更不是我知道的任何一种动物。它好像并没有急于攻击我们，否则凭那电光火石般的速度，我们根本反应不过来。
崔老二大概也意识到了这点，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老左和孙先生慢慢后退，靠近我们二人，摆出个夜战四方的阵势。停在远处的三匹马像是被吓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石雕木塑一般，在渐急的晨风中散发出一股古怪的气息。
果然动物对危险的敏感程度远胜于人，这三匹马想必察觉到这怪物极其危险，被吓得呆若木马，就算是有机会脱身，也没办法上马跑路。
我正在心中叫苦，中间的那匹崔老二骑乘的马忽然动了，它发出一声悲鸣，举蹄便跑。刚跑了几步突然硬生生地停住，与之同时，那道黑影从它的前方带着风声斜掠而过，若不是它及时止步，必定会被抽成两半。
还没来得及惊叹这匹马的敏捷，它扭过头向我们这里瞥了一眼，然后又是一声悲鸣，向西方扬蹄狂奔，我顿时明白了，它是想引开怪物让我们脱身！
可惜跑了没多远，黑影再次出现，那种追魂夺命的呼啸声再次响起，崔老二的马躲闪不及，被抽掉了半个屁股一条后腿，可它没有立刻倒下，而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前一窜，飞溅的鲜血划出一道弧形，接着才栽倒在草丛里，向主人的方向奋力抬起脖子，望了最后一眼。
它的血没有白流，喷洒在怪物的身体上后，它的速度为之一滞，我终于看清了它的身躯：那果然不是蟒蛇，而是。。。一个长长的腰！
在它的腹部，每隔不远就有一个肚脐形状的孔洞，肚脐周围长满了浓密的毛发，腰的两侧则长着一排竖立的鳞片似的东西。
淋漓的鲜血在暗淡的月光下反射着暗红色的光芒，这条长得异乎寻常的腰看起来竟然拥有一种极其优美的曲线，如果没有那些鳞片和肚脐，它散发出来的充满罪恶气息的诱惑感一定会强烈十倍。
即便这样，刹那间我也不禁为之心潮澎湃，直到它恢复过来，再次消失在草丛中。
第66章 屠龙之技（）
崔老二的马还没有断气，我怔怔地看着它倒下的位置，听着它的喘息声由粗重变得越来越细微，胸口间涌起一股热流。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为一匹马而感到热血澎湃。
“很好。”崔老二一字一顿地说，“不愧是我的马。”
老左和孙先生对视了一眼，脸上皆现慨然之色。老左踏出一步，大声道：“二哥，不管那东西有多邪门，咱们今天就放手一搏，就算它是妖魔鬼怪，也要毙了它！”
孙先生点点头，附和道：“我也这么想，不过。。。。。。万一咱们不是它的对手，那么我们会尽力缠住它，二哥你赶紧脱身。康老大情况不明，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票人马群龙无首，可就真完了。”
崔老二苦笑一声：“你们兄弟俩太高看我了，没了康老大，他儿子自然就是老大，怎么会群龙无首。”他见孙先生张嘴要插画，伸手一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咱们要先想办法活着离开这里。今天咱们三人的命算是绑在一起了，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没有别的道理。”
老左和孙先生的眼圈红了，各自抓住崔老二的一只手，喊了一声二哥。
我站在旁边看着这三人，不禁有些迷茫：在我心里，一直把他们当成穷凶极恶尔虞我诈的恶人，眼见他们真情流露，反倒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崔老二最先恢复了冷静，他吩咐老左和孙先生站在自己的左前和右后方，持刀警戒，然后他侧身躺了下去，把弓平放在胸前，用一只胳膊撑住脑袋，闭上双眼，一副准备长眠不醒的架势。
我看得一头雾水：他声情并茂义正辞严地讲完了，还以为能憋出个什么大招，怎么反而摆出了一副准备渡劫成仙的样子，破罐子破摔也不至于这么麻烦吧？
我寻思了一下，凑过去笑成了一朵花：“二哥，兄弟我能为你效什么犬马之劳？”
崔老二没睁眼睛，从鼻子里哼出了两个字：“随便。”
“随便？”我故意用开玩笑的口气试探道，“二哥说笑了，难道我骑马跑路都可以么，哈哈哈。”
没想到崔老二又哼出两个字：“可以。”
这一下轮到我傻眼了，看他的态度并不像是在说反话，老左和孙先生全神贯注地观察四周的情况，根本没在意我的存在，我不禁心中来气：那怪物被马血溅到后至今没有动静，没准是大伤元气，小爷我真就借这句话闪人了，看你们三个怎么办。
但转眼间我便沉住了气，看这三位的架势，那怪物肯定会再出现，即便要跑路也要等它再次出现，向他们发动攻击时再说。既然崔老二有言在先，就算我扔下他们独自逃生，我心里也不会感到愧疚。
打定了主意，我嘿嘿一笑：“二哥说的哪里话，我虽然没你这么义薄云天，可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咱们今天共进退。”
崔老二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我盘腿坐在他身边，老左和孙先生一动不动地左右护法，四个人沉默不语，过了足有十几分钟，崔老二睁开了眼睛，他先是看了看已经变成深蓝色的天空，又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了一会，深深地吸了口气。
“怎么了？”孙先生端详着他的脸色，“再坚持一会，等到天亮那东西就不敢出来了不是么？”
“按理说是这样。”崔老二微微摇头，“但它又开始活动了，估计是想在太阳出山前给咱们来个致命一击，被动等待对咱们不利，得想点办法把它引出来，狠狠地给它一箭才算安全。”
孙先生转了转眼珠，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递给我：“你去扎一下那匹棕马的屁股，让它跑，看看能不能把那玩意引出来。”
老左急了：“干嘛拿我的马开刀，要扎就扎你的那匹白马。”
孙先生冷冷一笑：“这种时候你还跟我较什么劲？你那匹马跟你一样，性子烈易冲动，待会要是情况不秒，二哥骑我的马先走更稳妥。”
老左被这番分析弄得没了脾气，没好气地对我挥挥手，算是同意了。我接过匕首，看看崔老二，他又恢复了那副漠然的表情，似乎一切跟自己毫无关系。我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向两匹马走去，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幸而一直走到马面前都安然无事，我拿起匕首对着棕马的屁股狠狠一扎，正在发呆的棕马发出一声长鸣，疯了似地向远方跑去，转眼间就变成了地平线上的一个小黑点。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老左怒了，对孙先生吼叫道，“白白的浪费了一匹马，结果屁用没有，你打算怎么办？”
孙先生也是尴尬无比，抬手摸着下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左还想继续发作，崔老二却开了口，声音不大不小地对我说：“把白马也赶走。”
这时候我真犹豫了：现在可是跑路的好时机，刚才黄马安然无恙地逃之夭夭，我要是把白马赶跑了在这陪着他们三个才是傻瓜。再说崔老二让我赶走白马，又没说不许我骑马走，索性一走了之岂不痛快？
“快！”崔老二见我迟迟不行动，发出一声怒喝。
这声怒喝让我瞬间下定了决心，我举起匕首对白马屁股来了一下，白马嗷的一声跑得比棕马还快。
不是我想跟他们同生共死，只是崔老二的命令和态度实在有些蹊跷，直觉告诉我其中肯定有猫腻。
没想到直觉验证的比想象中更快，白马跑了没几步，只见地面黑影倏地一闪，一声鞭子似的破空声之后，白马被黑影甩到了空中，切成两半，喷洒的血液化成血雨纷纷落下。
我瞠目结舌，汗流浃背，庆幸自己刚才跟着感觉走的选择实在太正确了。
这幅残酷而诡异的场面令老左和孙先生也目瞪口呆，他们目视白马在血雨中落到地面上，不由得面面相觑。
“杀！”
崔老二突然发出一声暴喝，他像只灵猫似的从地面弹跳起来，眨眼间完成了挽弓搭箭的动作，对着他刚才侧卧的地面射了出去。
我根本没看清箭矢是怎么射进地面的，只听到地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像是小孩子的惨呼，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快步跑了回去，发现地面鼓起了一个土包，土包正中有一个洞，那是箭矢射入的痕迹。不一会，里边涌出一些乌黑而粘稠的液体，散发着莫名的腥臭。
“这东西真够阴险狡诈！”孙先生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心有余悸地感叹道，“看咱们把坐骑都赶跑了，先是袭击白马吸引注意力，然后快速袭击二哥，幸亏二哥神机妙算，不然。。。。。。”
“嘿，这厮想跟我耍心眼，算它倒霉。”崔老二平稳了一下呼吸，面有得色，“这屠龙之技我练了几十年，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屠龙？”老左呆呆地问，“这玩意是龙？”
孙先生不屑地撇嘴道：“屠龙之技的意思是很厉害但是平时排不上用处的招式，二哥这是跟咱们谦虚，你没读过书就别多嘴多舌地现眼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起来，我没心思去听，因为刚才崔老二的那句话让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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