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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倾情:王爷,别风流-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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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预知凌姑娘的未来是怎样的?”赵迩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荆王笑笑道
“王爷,你为什么要将凌姑娘给了肃王爷?你不难过吗?”
“本王有什么难过?本王有那么多女人,肃王爷只有一个,本王是见肃王爷可怜,才将凌姑娘让给她。”
“你如此苦心造诣的让他们在一起,却让他们恨上了你,王爷,末将替你不值。”
“让他们恨本王,这样他们会牢牢的记住我,本王要让他们一辈子记住我。”荆王笑笑道。
赵迩垂下头,不作声。
“别愁眉苦脸,赵迩,我可告诉你,你可得给本王好好的看管好天牢,再出现上次钱义的事,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在他们的饭菜继续下酥风散,不要让他们太快恢复内力。他们伺机逃走,对我们不利。”
赵迩点点头。
“天气慢慢转凉,这天牢冷得疹人,你可要多备些预寒物品让朱二送进牢里,嗯,维持在军营那样的待遇就可以,太好,凌姑娘会生疑。”荆王继续吩咐道。
“是”
“还有,如果他们两人在牢里亲热,你让朱二避着点,别撞破他们的好事。”荆王笑道。
“王爷,你是想操纵凌姑娘吗?”听到这里,赵迩忍不住问道。
“操纵?”荆王噙了一丝笑意,抬眼望一眼高天流云“我没有想过操纵她的生活,本王迟早会还她自由,我只是在导演她的生活。”
“导演?”这词有点艰涩,赵迩自知水平有限,文才有限,无法理解。
看他不明白,荆王也不打算解释。
导演这词,是落儿发明的新词。
在霓裳坊中,她导演过许多人生,现下,由他来导演她的人生。
这会是一出很圆满的戏,除了自已这个悲情的配角,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无法参与她的人生,就置身事外,导演她的人生吧。
人生如戏,如此导演也别有意趣。
“王爷,你那天既然将凌姑娘送到赵将军的肃王府,为什么还找人掳了凌姑娘去?”赵迩不解地问。
“本王不导演这出戏,你以为凭肃王爷那个榆木脑子就可以让凌姑娘再度动心?肃王爷一点哄女人的本事也没有,跟你一样!”
赵迩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的确,哄女人这本事,这天下,没有多少男人比得上这位荆王爷。
看他有那么多妃嫔,红颜知已就知道他厉害。
而且汴梁城中对他暗恋和花痴的名门闺秀还不知有多少,这位王爷在这么多花花柳柳,莺歌燕舞中却能左右逢源,将她们都弄得服服帖帖。
天下第一风、流王爷名号非这位荆王爷莫属。
“脑子里都想些什么龌龊事。”
荆王敲了一记赵迩的脑袋,故意喝斥道。
“没,没有,没有想什么龌龊事。只是属下无比仰慕和佩服王爷,你人见人爱,上至于八十岁老太太,下至十八岁的姑娘都喜欢王爷。”赵迩讪笑着道。
“一听你这话就知道言不由衷,如此拍马屁的说话不象你说话的风格,再说了,本王要让这么多女子喜欢上,可真要找你帮忙才能摆得平。”荆王笑道。
赵迩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第998章 导演(二)()
荆王望了望天牢的阶梯,又喝了一杯酒。
他继续说道“凌姑娘被本王如此打击,肯定伤心得很,不会这么轻易接受肃王爷。”
“你看她即便在肃王府过了一夜,仍然要离开肃王府,就知道凌姑娘的心还在本王身上,如果本王不扮演反派角色,凌姑娘还纠缠本王,那可大大不妙。”
荆王笑意更深,继续说道:“但女人容易心软,尤其是凌姑娘,所以我只能弄伤肃王爷赵翔飞。”
“苦肉计!”这回,赵迩终于开窍了。
“还不算笨。”荆王又敲了一记赵迩的脑袋,笑道:“这一出苦肉计起码让凌姑娘知道肃王爷情真,为她,可以放弃任何事情。”
又抬眼看了天牢方向:“就这一点,本王真比不上肃王爷,他什么也不想要,只想要凌姑娘,而本王却是江山美人都想要,既想要天下,又想要凌姑娘,但天下间,哪有如此两全其美之事?鱼与熊掌无法兼得。”
荆王喟叹道。
“王爷这样使苦肉计,想来凌姑娘与肃王爷会很快成事。”赵迩说。
荆王微微颌首。
“他们之间只是误会,并不缺情爱,只要消除误会,他们就会在一起。”
“只是苦了王爷。”赵迩同情说道。
“苦?本王高兴!这不仅仅是苦肉计,还是一箭三雕之计。”荆王脸露得意之色。
“本王从不做赔本生意,如果不是凌姑娘,本王又如何能轻易将肃王爷引开,让本王顺利清除吴太傅。”
“赵迩,记住了,三十六计中,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才能求得战而胜之。“
赵迩点点头,这个荆王没有行军打仗,却是深谙兵法。
荆王又长吁一口气:“凌姑娘总是不愿意再接受肃王爷,本王也只能出此下策,给肃王爷和凌姑娘安上罪名,将他们投到天牢里,他们才能朝夕相对,日久生情,嗯,是患难见真情。
“只有这样,凌姑娘的心才能放在肃王爷身上,不会再如扑火的蛾子一样扑到本王怀中,等他们成了,本王就可以全身而退。”
赵迩再度点头,只是看得荆王脸上一丝落寂,他没来由的心中一酸,倒替他难过起来。
这一路走来,他知道王爷对凌姑娘的用心。
想来,这为他人作嫁衣瓽的滋味不好受。
他满心不明白,为何王爷要如此苦心造诣的要促成肃王爷与凌姑娘的好事?
难道如他所说,他有太多女人,见肃王爷可怜才将凌姑娘让给他?
荆王一瞬伤感后,旋即脸露笑意,这一出戏,他导演得比三国杀还要精彩,大概会是他的成名作。
“那个吴太傅处理妥当了吗?”荆王又问道。
赵迩点点头。“已经处理妥当!”
他继续禀告“陈诚,冷剑继续掌管玄甲营,暂时各军方交接顺利!”
荆王微微颌首道:“汴梁的枢密院、三衙、禁卫军还要严密监控,皇上如今病重,一旦驾崩,会引发一些动乱,可得要好控制,并做好部署。”
“是”
酒足饭饱,荆王站起来,再看了一眼天牢向下盘旋的长长的阶梯,微吁了一口气。
他仿佛看到那阶梯尽处,在那简陋牢房之中,那两人互相扶持,互相取暖,两相缱绻,这样的画面会是很美。
他轻轻拂去身上看不见的灰尘,敛了敛衣襟,往东殿而去。
第999章 暖意()
凌小落和赵翔飞在天牢里度过了数月,两人渐渐消除了最初的隔膜。
内力仍然无法恢复,两人均知,肯定是赵宁做的手脚,但他没有再下毒手,没有将他们分开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想来,赵宁忙着即将登帝位,已经无瑕顾及他们。
天气渐渐冷下来,天牢滴水成冰,尤其是冬夜,天牢并没有炭火。
两人身上又失了内力,赵翔飞经年在那苦寒大漠,如此严寒,并不觉得怎样,但凌小落却是抵受不住。
尤其到了晚上,更是冷得辗转难眠。
这晚,寒流来袭,即便朱二准备了棉被给他们,但天牢并没有供应炭火,凌小落还是冷得上牙叩下牙。
如此轻微的叩牙之声自然在这个鼻息可闻的小小牢房清晰听见。
赵翔飞轻轻靠近她,默默地将她圈在怀里,凌小落轻轻一动,但他手上用了力,然后在她的耳边道:“落儿,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想给你一些温暖。”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从后面将她的手拢在袖中,再将她的脚团在他的腿上,最后,将她整个身子放在他的腿上,裹挟在怀中,再紧紧的圈住了。
他低头,凑在她的耳边说道:“落儿,不要再躲着我!我只想与你彼此温暖,彼此相守。”
“我与你从头再来,我不是将军,你也不是我的兵,我只愿意与你相守,如此,彼此便不寂寞,不寒冷。”
他的话让凌小落蓦然想起从前她跟他说过的话:”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将军,我也不是那个卑微的伙房兵,我们只是男人和女人,是彼此寂寞的男人和女人,在某一时间碰上了,彼此温暖,彼此相守而已。”
他都记在了心中。
他温热的唇触碰着她的耳垂,他的怀抱裹挟着她,两人的身子依靠在一起,起了暖意。
这么多天来的耳鬓厮磨,其实她早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
早已经知道,从前,自已对他有了误解,其实过去自已所受的种种波折和磨难,只是因为她对他没有足够的信心。
她任由着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静静地靠着他,将脸更深的埋进他的怀里。
嘉祐八年,农历三月,仁宗逝世。
宫中敲响丧钟,尖细绵长的声音远远传出:“皇上驾崩——”
一代仁帝驾崩,举国同悼,一时百官恸哭,百姓自动停市悲悼,讣告送至辽国“燕境之人无远近皆哭。”
而深陷于天牢中的凌小落和赵翔飞后知后觉,直到周德处出现在天牢。
周德处敛眉肃目,宣读宋仁宗遗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镇西将军肃王赵翔飞战功赫赫,与凌家姑娘小落情意甚笃,特予赐婚,择日成亲”
周德处送上皇帝的赐婚礼物,是一面免死金牌。
手握着黄绢遗诏和那一面免死金牌,凌小落念及宋仁宗对自已的情义,忍不住痛哭失声。
赵翔飞紧拥她,也是忍不住热泪长流,他禁锢于此,竟然连皇上最后一面也见不上。
嘉祐八年,夏四月初一。
是繁花似锦,花重汴梁城的时节,大宋皇宫易了新主。
仁宗驾崩一月后,曹皇后便即发布仁宗遗诏,荆王赵曙继承皇帝位。
新帝赵曙在东殿接见文武百官,正式即位。
他揽下这上奉天命,下抚恤天下黎明百姓的重任,从此,便要不负众望,承担天下大事。
第1000章 特赦令(一)()
冗繁的登基大典结束,新帝回到那间布置一新的养心殿,有敬事房内监拿了朱漆大盘,请他翻牌子。
今日新帝即位,不知那位妃嫔有幸,能承新帝雨露恩泽。
这一晚得到宠幸的妃嫔会成为皇宫的风向标,会受到宫人追捧,众妃妒恨。
但新帝扫了一眼牌子盘上罗列着的众妃嫔名字,淡淡说道:“朕今日累了,众妃嫔也累了,让大家都散了,都好好歇息去吧。“
守候在一旁的周德处有点诧异,这个新帝行事异于其他皇帝,今日登基大喜,怎么不花好月圆,锦上添花?
不欢欢喜喜庆团圆,不喜别人陪伴,而只愿孤独一人守着这偌大的宫殿。
他猜不透这位新帝心思,只隐约的猜到与那位落儿姑娘有关。
“你也退下吧。”新帝朝他挥挥手。
周德处只好退下了。
等所有人都退下,新帝看着这焕然一新的养心殿,眼里却没有多少欢喜的神色。
他今日成为新帝,所有的东西都重新置换,宫殿内外各种华贵物品铺阵。
但他却无动于衷。
如果可以,他愿意不呆在这养心殿,而是到天牢去,与她相依相陪。
即便天牢地面潮湿,冷气袭人,但有她相陪,自是温暖如春,胜于天堂。
从前与她在千峰山那个藏尸洞穴,即便污秽,但因为她的相陪,便比华屋大床还要舒适。
他不需要任何人陪伴,他自小便习惯孤独。
人本来是孤单的,自离开母体,人便要独立存活于人世之中,独立于天地之中。
没有人能陪伴得别人太长久,尤其是那通向死亡的路上。
他自幼年时起,便到了这宫中,没有了至亲的温暖和守护,成长路上未免寒凉。
几进几出皇宫,人终于长大了,有了自保和守护别人的能力。
可惜,最想守护的人却再不需要自已守护。
宫里的时光漫长,也寂寞,也许未来不长的岁月会更寂寞。
他曾得到过一些温暖和一些情爱,也许他未来只能倚仗这些温暖和情爱才能支撑他走完剩下的日子。
他慢慢在御案前坐下来,拿起一支宫庭特供兼毛御笔,饱醮墨汁。
灯光之下,他俊朗的容颜舒展、平和。
他的眼前浮起了她清丽绝伦的脸,他轻轻一笑。
笑意如春风,可以催开十里桃花。
他想,许多年以后,她会时时记起他的笑意。
他拈笔高雅,落笔畅达。
他写的是俊逸的王体行楷。
他要亲手起草一份圣旨,是一份大赦天下的圣旨。
有了这道圣旨,她从此能脱离天牢桎固,重获自由,与赵翔飞双宿双栖,过她想过的日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英宗皇帝,神功圣武,深恩厚泽,受天明命,于本年夏四月初一,即皇帝位于东殿。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共图惟新,自四月初一以前,一应罪犯,并常赦所不免者,尽行赦宥,百官爵加一等,奖赏各军。“
。。。。。。
圣旨拟完,他加盖宝印。
将圣旨反复看了两遍。
再修改了几个字眼,便轻轻放下。
他又取过一卷黄绢纸,再度拈笔,这回,落笔慢了,几乎是字斟字酌的写。
直写了两个时辰,才写了几行字:“特赦镇西大将军肃王赵翔飞无罪,随犯眷属凌氏无罪,同发放青州,无事不宣诏回京,无特令不得踏足汴梁。。”
第1001章 特赦令(二)()
这道圣旨和特赦令一下,他们便能重获自由,不必再待在天牢之中,而他也再见不到她,连偷窥她的机会也没有了。
从此尘世隔绝,一转身便是明日天涯,天人永隔,不复再见。
“周德处”他扬声叫道。
周德处应声而入。
“明日,将这道圣旨颁下去。”
周德处恭敬接过圣旨,微感诧异。
这圣旨拟定和写诰命一般由翰林学士负责,而这个新帝却放着如花后宫妃子不顾,放着良宵美景不度,半夜三更,花费数个时辰只为了亲手起草这份圣旨和诰命。
这个新帝心思确是让人费解。
“皇上,快三更了,龙体要紧,还是先歇息吧。”周德处如从此伺候宋仁宗时一样,对新帝劝了一句。
新帝微微颌首:“朕累了,是该歇息了。”
龙榻宽大而又华丽,锦缎铺阵,水精帘、颇黎枕。
代表天子威仪的明黄丝幔悬垂,层层叠叠堆彻。
但他无心欣赏,他躺到榻上,静静的看着明黄帘帐顶上,那儿有龙凤呈祥的纹样,但他看着,仿佛看到落儿对他俯首而笑。
浮于脑际的都是这么多年来,她与他在一起时的两相缱绻,耳鬓厮磨。
如此喜庆之夜,举国同欢,万家庆贺,而他与她咫尺之内,却无法相见,无法让她分享他的这份尊贵和荣光。
他终于感到累了,闭上眼睛,很快便睡过去。
他梦见他亲吻了她,梦见与她在梅花源顶上的池水中缠绵,清澈的泉水流走全身,她的身子如丝如绸,绕转在他的身遭。
他还梦见她身穿着新娘子的大红凤褂,披着霞冠,顶着大红盖头,清丽绝伦的脸上,笑意晏晏。
清越的声音响在耳边。
她说:“我跟你拜过天地,跟你成亲了,你再也赖不掉。”
“我怎么舍得赖掉你?我也赖上你,你也走不掉了”他笑着对她说。
但当他想将她紧握怀中时,却是手抱虚空。
新帝睡眠极浅,睡不了三个时辰,晨光未起,他便醒来了。
醒来时,唇间仿佛还留着她如微雨后的芳泽,手中仿佛还有她身子的轻柔温软,但眼前黑夜深沉,他依然孤单的躺在养心殿冰凉的龙榻上,身边没有她。
他翻身坐起,曙光悄然透进。
他想起在教坊时第一次看到她时,她梳了一个古怪的发型,跑得远了,又回头对着他一瞪眼
她喝醉了酒的模样,她在阳光下的模样,她的轻嗔薄怒,她的豪放之姿,以及在千峰山上为救他替身而去的回眸一笑,如奇花初绽
自是难忘,又怎忘记得了。
他轻轻笑了,但胸间隐隐的痛。
嘉祐八年,夏四月初一
新帝即位,举国同庆。
这晚,天牢中,朱二给赵翔飞和凌小落备了酒菜,还对他们说:“弟兄们都在外面喝酒庆贺,两位慢用这些酒菜,决不会有人打扰两位。”
朱二还解了他们脚镣。
等得朱二退出,两人相对而坐。
新帝即位,等待他们的不知是什么命运。
也许会大赦天下,他们能重获自由,也许会在大赦前将他们秘密处决。
即便不死,他们也会被分隔两地,流放到遥远而又不知名的地方,让他们相见无期,终生不能再有相遇的机会。
毕竟,他们的存在是新帝心头的一根刺。
第1002章 最后一夜(一)()
他终于登基了,手握天下生死大权,他有能力和权利杀一切他想杀之人。
而他,大概恨极了他们。
两人看着脸前丰富的酒菜。
每一个死囚,临死前都会有一顿丰盛的饭菜享用,黄泉路上,做个饱死鬼会走得更快一些。
而这酒,说不定就是新帝赐给他们的黄泉毒酒。
凌小落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
但赵翔飞的手一下子按住了她手中的酒杯。
“你不准喝!”他沉声说道。
免死金牌只有一面,先帝仁宗没有说是送给谁。
免死,也只能免一个人的死。
再说,这是先帝的遗物,即便新帝不承认,要处死他们,这免死金牌半分作用也没有。
凌小落唇间旋了一丝笑意:“将军,肖十三曾说过,要与将军生死与共,不会临阵脱逃。”
赵翔飞唇间也露了一丝笑,自进了此天牢,他如雪融花开的笑意便时时舒展在凌小落的脸前。
让他脸上的线条不复冷硬和严峻。
凌小落喜欢看到他如此笑意。
赵翔飞道,“这儿不是军营,你也不是肖十三!”
凌小落笑了笑道“这儿既然不是军营,落儿便不是将军的兵,所以将军无权命令我。”
赵翔飞不笑了,他凝视着她,缓缓说道:“落儿,我欠你太多,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现下也无法护你周全,我能做的,只能是这样,我想你能好好活着,赵宁恨的是我,对你,他还是有情义的。”
听赵翔飞提到他,凌小落心中微微一痛。
“我不会让你死!”赵翔飞手一用力,将她手中的杯子捏了个粉碎。
酒水随破碎的碎片溅出,洒湿了他的衣襟。
但凌小落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他面前的那杯酒,一下子灌下嘴里。
酒入喉咙,热麻麻地滚落下去,丹田之处便涌起一阵热力。
赵翔飞争抢不及,凝眸于她,一手抄起酒壶,仰头,将一壶酒灌进嘴里。
酒入两人腹中,两人再无顾忌,索性便敞开了怀喝酒。
他们连杯子也不用,拿着酒壶,你一口,我一口将酒壶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这朱二给的酒,喝着让人感到情动和热潮涌动。
也许不是酒的缘故,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死亡和分别。
明日,也许便是他们的死期或者是分别的时候。
也许他们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也看不到彼此的容颜。
如果不死,也许,明日远放的路上,他们就会分道扬镳,关山万里,音讯隔绝,一转身便是明日天涯,至死不复相见。
等得夜深,牢中灯灭。
牢内黑暗,两人一点点地靠近。
黑暗之中,赵翔飞尽了最后一杯酒,猛然伸出手来将她一把拥住。
她感到身子瞬间又被束缚进一个灼热而有力的怀抱,他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包裹在他的胸怀。
汴河边的倾心相许,教坊里的倾情一吻,以及军营的种种从前的记忆和岁月席卷而来,让她一阵迷乱,她不禁全身颤抖起来。
她也张开双臂紧拥他健硕的腰身。
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均感热力一点点的涨满全身。
两人忽然无比渴望能靠在一起,靠得更紧密一些,不再分离。
第1003章 最后一夜(二)()
四月的汴梁仍是春寒料峭。
天牢潮湿阴冷,不见天日。
但两人的身子却是炽热无比。
这么多天在这天牢里,消除了误会和隔膜,日夜的耳鬓厮磨使两人早已经情动,今晚的酒只是催化剂。
他身上的酒气和男子气息笼罩了凌小落的身心。
她的心不可抑止地狂跳起来,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她浑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忘记生死荣辱,忘记身在囚牢,忘记未知的命运。
也忘记新帝即位,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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