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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倾情:王爷,别风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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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步而行，走近公主的寝宫不远处，他站定了，凝神望着那暮四合之中依然光耀夺目的城楼，却没有再继续前行。
沉默一会，一扭头，往正殿方向而去。
永宁公主隐于一丛花丛之后，眼望着赵翔飞阳刚挺拔身影不再往她的寝宫而去，而是径直向前殿宫门而去。
他的身影渐渐淡出她的视线，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紧咬了嘴唇。
一股腥甜凝在唇间，她犹自不觉。
第194章 危机（一）（）
“童亮”
“在”
“替本公主查查那个小贱婢的底细，她是何人，现于何处，若她真出了肃王府，便即将她押来见本公主。”
“是”
“还有，将肃王府那个小福子也给本公主押来，本公主要审他。”
“公主，他是肃王的人，恐怕”童亮迟疑道。
“你怕肃王还是怕本公主？肃王可以杀你，但本公主一样可以让你人头落地。更何况，小福子原来便是本公主的人，难道本公主要回一个旧人服侍也不行吗？”
“是”童亮无奈，只好领命而去。
马车辘辘，又将凌小落送回教坊长街处。
放下凌小落在街口，马车便绝尘而去。
凌小落立于长街尽处，看那街头熙熙扬扬，身遭行人摩肩擦背，但凌小落犹觉孤单。
更远处，高天流云之下，飞檐画角，红墙流瓦，但没有自己一席之地。
天下之大，竟然只有教坊才是自己的容身之所。
她仰脸，让那午后的秋日阳光更恣意地落到自己的脸上，一如五皇子温暖的手掌抚脸。
然后，决然转身，直没入教坊大门。
凌小落一跨进教坊大门，孙司官早得了消息，命人将凌小落带到她的住处。
凌小落到了孙司官精舍，见孙司官早沏了茶等候自己。
“坐”孙司官对她甚是客气。
凌小落坐于孙司官对面。
孙司官打量了一下身穿冰蓝色男装的凌小落，看她脸上虽未施粉黛，不作红妆，但那清丽脱俗的容颜依然无法掩饰。
心中暗暗感叹，若她肯好好受教，这教坊头牌必属她无疑，可惜她实在难调教得很。
养不熟的鸟儿，要不就是放手，要不就是灭而绝之。
她呷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你这数天在五王府，想来锦衣玉食，不知姑娘是否还想留在教坊？”
“孙司官此话何意？”
“这数日来，姑娘不在教坊，但找姑娘的公子王爷多了去，大皇子、史公子、吴公子、张公子，哦，还有镇南大将军。”
想起这些人向自己逼问凌小落下落时的凶狠样子，孙司官犹自心惊。
“人人都想找姑娘唱歌作兴，都想要了姑娘。本官想，如五皇子收了你去，本官也没有这么多烦恼，偏生五皇子又送你回来，可真叫本官为难。”
“那孙司官有何想法？”
“姑娘非池中之物，看来教坊留不住你，这数日来，本官细细思量，你性子执拗，保不准还会做出些什么惊天大事，连累教坊上下”
“孙司官，你说话直率；我很是欣赏；孙司官此话意思是不是想我离开教坊？”
孙司官道：“姑娘身带乐藉；离开教坊这事情自然由不得本官作主；但若有其他王爷、将军、公子哥肯要你；也是有机会脱乐藉的。”
顿了一顿，继续道：“若他们其中一人要了你，你从此得脱乐藉，又能锦衣玉食，实是两全其美的好事，这可是教坊众多娘子做梦都想的事情。”
“你意思是想我跟了其中一个公子哥？那依孙司官意思，不知他们谁的本事大，我跟了他们中的哪一个好？”凌小落勾起嘴角，噙一丝冷清笑意道。
第195章 危机（二）（）
孙司官听得凌小落这话，坐直了身体，脸上一下露出笑意：“大皇子自然是最有权势，但府中妻妾甚多，只怕姑娘会受些委屈，史公子家世显赫，人又生得俊，尚未婚娶，但我等沦落教坊女子也不指望能做得了正室”
“孙司官如此说来；我岂不是从一个火炕又跳到另一个火炕？”凌小落打断她的说话。
孙司官一下子收起笑意“这怎么能说是火炕呢？从良是每个教坊女子最好归宿”
凌小落冷笑着道：“从良和不从良的区别只在于成为公众玩物还是私人玩物，这本质又有何区别？”
“什么玩物？我们女子生来就是要伺候男人的。”
凌小落十分无语，自知无法向这个深受三人四德荼毒的老妇人阐述现代女子独立理论。
“孙司官，你真的想我跟了他们去？好，告诉他们，谁能答允我两个条件，我便跟了谁。”
孙司官一听，脸有喜色：“哪两个条件？”
“第一，我要当正室；第二，除我之外，不能娶其他女子他一生只能情系我一人，不能移情别恋；如若有违；虽初犯；犹诛之。”
“你疯了！”孙司官怒道。
“孙司官，我只会嫁与真心待我之人；若他们无法答允这两个条件，我不会跟他们任何一人，我情愿老死教坊，我断不会为妾！”凌小落冷冷地说道。
孙司官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这女子口中，尽出些惊世骇俗的言论。
“时候不早了，孙司官，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行告退，还请你回复众家王爷、公子，就说，小女子不才，担不了如此厚爱，让他们另觅良人，以免耽误他们的好事。”
说完，凌小落站起来，掉头便向外走去。
“你还想着沈公子，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沈夫人决不允你们亲事的！”
孙司官在背后大声道。
凌小落已经去得远了。
只气得孙司官绞了手帕，在房内走来走去。
等听得外面再无声息，她高叫一声：“翠儿”
“到”
“传王婆婆到我这儿来。再去宫中找李总管，说我有要事找他。”
“是”翠儿福了福，转身便往外走去。
不一会，王婆婆畏畏缩缩的前来，低眉顺首，垂手站立。
“王婆婆！”孙司官恨恨地道：“我命你到后园，严密监视那个姓凌的丫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让她离开园子半步，你丫头鬼得很，你别让她逃走。”
王婆婆点点头。
“还有，不要让人知道她已经回到教坊，尤其是不能到云裳厅来，让那些公子王爷见着她。”
“若她有所反抗，便将她弄晕了，但不要伤她性命。”孙司官又补充说道。
王婆婆一顿首，转身离去。
等王婆婆走后，翠儿进来再报：“李公公宫中有事，脱不开身，明日才能来。”
孙司官有点燥闷地挥挥手让她退下。
这凌小落一回到教坊，让她又心烦意乱起来。
一日不将她处置好，她一日不得安宁，总怕夜长梦多，她又弄出些什么事来，让她又有性命之忧。
直到第二日，孙司官用过晚膳后，李总管才到了。
“找得我这么急，有何事？”
孙司官不等李公公坐好，便急急开口道：“看来我们要想法解决那姓凌的丫头。”
第196章 危机（三）（）
李总管微微一怔“这个丫头又弄了什么事？”
孙司官紧锁眉头“暂时还没什么事，但这个丫头惹下的祸端和旧帐以现在还没解决。”
“这几天史公子和镇南大将军找这个凌丫头找得急，史公子看着吃了亏，要找这个丫头晦气，而镇南将军又想要了这个丫头”
“这两人都不是吃素的主；两人我都不能得罪，真是左右为难，两头受气，将我搅得头疼症发作，你说将她弄死了便一了百了，但偏偏那个五皇子又因为沈公子的缘故一力护着她。”
“那个凌丫头这么难调教？”
“难教，真是百年一遇的妖孽，真把我给气死了。”
李总管也皱了眉。
孙司官继续恨恨道“她一日在教坊，我一日没有安生日子好过。她身带乐藉，又不能随便将她送人，而且我试探过她，她是谁也不肯跟。以这丫头的性子，我有预感，她必会惹出什么祸事连累我，未雨筹谋，要先将她处置了。
“你不是说五皇子将她收到府上了吗。”
“又送了回来，这个丫头什么身份，五皇子又是什么身份？五皇子要娶的是公主，他怎会要这低三下四的风尘女子？”
“依你说，还是要按原来的法子处置她？”
“对，一定要让她和那个沈公子断了关联，她没了沈公子和五皇子撑腰，事情就简单得多。”
“那只能先从沈夫人那方面下手。”
“好”
。。。。。。
两人坐下来，细细商议半天。
刚商议停当，李总管正待离去，忽听得前园一阵喧哗之声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孙司官让翠儿到外面看看发生什么事情。
很快，翠儿便匆忙来报“有一队官兵冲了进来；说是宫中有宫女偷了宫中物品；逃到这长街附近；长街附近的民居都搜索过，没见到人，便搜到教坊来了。”
“那个大人好吓人；叫嚷着让孙司官出去见他，若等不来，恐怕便要。。便要打人砸东西。”翠儿惊惧地道。
孙司官望了李总管一眼。
李总管沉吟道：“宫中有宫女偷了东西逃走？谁这么大的胆子？这宫中之事，我如何不知？”
他在房中镀了几步，看见孙司官紧皱眉头，便宽慰她道：“别怕心，宫中出了事，我没理由不知，看来又是那些官家少爷寻滋闹事，让你难做，让我去看看，若是那个官家少爷闹事，我定要找他们老子算帐。”
又有一个小厮急奔而来“孙司官，不好了，不好了，那些官爷准备要搜教坊。”
李总管连忙快步向前园走去。
“翠儿！”孙司官吩咐道“叫齐教坊护院，到云裳厅候命。”
孙司官和李总管到了云裳厅，便见一队铠甲精装的将士一字排开在厅中，另外各处出口均有精壮士兵把守。
李总管一看这架势，不禁吃了一惊，这些可不是普通将士，这些是大内禁军的精锐将士。
刀剑晃眼，气势压人。
与这些训练有素；慓悍健壮的军人相比；那些教坊护院；游兵散勇；形象猥锁；与街市的小瘪三差不多。
为首之人便是禁军统领童亮，这个精壮汉子背负双手；脸色严峻。
李总管心中暗道，难道宫中出了大事？
第197章 危机（四）（）
童亮看到李总管，微微一怔，便朝他一拱手。
李总管走近他，悄悄问“宫中出了何事要惊动大人亲自搜查？”
“这。”童亮脸有难色。
“童大人实说无防，下官只怕宫中出了什么蒌子庇漏，但连我这个主管也不知情，那可失职大了，皇上若是降罪下来，下官担当不起。”
“是公主要的人，但如此小事不敢惊驾。”说得这一句，童亮便不再多言，恐防泄露太多，让肃王知道了，那又会招来杀身大祸。
“哦，明白。”李总管嘴里说着明白，其实他并不能全明，他只知道公主要抓人，但不敢让皇上知道。
这皇家之事，复杂多变，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最好就是不要知得太多。
当下；李总管便住口不问。
但他担心孙司官；并不离去。
孙司官上前对童亮叩头请安，她看得李总管对面前这个人颇忌惮，于是不敢怠慢。
“你就是孙司官？”童亮等了半天这教坊的主事人不见出来，本是极不耐烦。
但见到李总管与她并肩而来，两人看着极为熟捻，看在李总管的面子上，他的脸色才缓和一点。
“奴婢便是，不知大人有何吩咐，奴婢定当歇力配合。”孙司官原本是宫中乐女，看到宫中之人，不由自主便自称奴婢。
“你这教坊之中，可有姓木的青州女子？”童亮皱眉问道。
“姓木的青州女子？”孙司官沉吟起来；歇力思索一番；也想不起有这种姓氏的女子。
“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有这般高。”童亮比划了一下。
“姓木的青州女子倒没有，但大人说的这种年纪，这种身材的女子，教坊中倒是有几个。”
“将她们全都叫到厅中来，让我看看。”
不一会儿，那些女子都被带到云裳厅，但童亮一个个看过去，都没有看到他想找的人。
这可没法跟公主交差。
童亮探知凌小落已经不在肃王府；便通过肃王府的白恒将那小福子带到宫中。
那个小福子看来让公主吓怕了，不等公主动怒，便竹子倒豆一般将知道的情况全说了出来。
“她来的时候就快死了，听说是。。。。。。受了玄冰寒掌，王爷命小的送了十多个火炉进去，然后便紧闭房门，小的不知里面情形。。。。。。。”
“直到了第三日那个公子才活了过来，王爷命小的侍候那个公子。”
“那个公子问了小的许多问题，小的。。。。。有许多记不起来。”
“本公主不听你和那小贱婢啰嗦什么废话！本公主只想知道她姓甚名谁；住在哪儿；你要如实招来；若有一句假话；便将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永宁公主不耐烦地道。
小福子又是一惊；更紧张；说话也结巴起来。
“小的不敢说假话，那个公子姓。。。。。姓木，青。。。。。青州人士，无父无母，流落汴京。。。。。。。。公子姓木；青州人士，无父无母，流落汴京”小福子又重复一遍，在公主的逼问下，他有点崩溃的感觉。
“本公主不准你说话总是重复两遍，说后来如何”
“后来的，只是小的听。。。。。听府中的人说的；因为范大人遇刺，他为范大人挡了一掌，所以范大人将她认了做义女。小的真不知她是女子，若是知道，小的纵是有十个胆子也不会跟她说话。”
第198章 危机（五）（）
小福子战战兢兢，他想起被童亮带出肃王府时，王府中的白恒护卫先将他带到王府帐房。
“王爷待你如何？”白恒问他。
“王爷待我恩重如山，若不是王爷相救，小的恐怕早被公主打死了。”
“现下公主要你回去”
“不；不；不；小的不回宫中；小的要留在王府；求白大人不要将我送回给公主。”小福子一听，马上哀号起来，跪倒向童亮叩头如葱。
白恒将他挽起来，沉默一瞬，道“公主要人，不得不给，但她只想从你口中知道那个凌公子的情况，你若按我说话去办，公主问完你话，便会将你放回肃王府，先暂且委屈你跑宫中一趟。”
小福子愣愣地看着白恒。
“你知道藏于王爷寝室里的公子姓什么？”
“他说他叫凌公子。”
“你可听好了”白恒脸色凝重地道；“从这一刻开始，你从来没有认识过一个姓凌的公子，凌公子不姓凌，这个凌姓你要从你的脑袋里抹去，你务必要跟公主说，那位公子姓木，青州人士，无父无母，流落汴京，其余的事，你便推说不知道。”
小福子呆了呆。
“听明白了吗？”白恒问道。
小福子连忙点了点头。
“这不仅关系到那位公子的性命，还关系到你的性命，你一定要记住刚才我跟你说的话。”
小福子又忙不迭地点头，他其实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自小便净了身，侍候公主，却经常被公主又打又骂，后来有一次差点让永宁打死了，刚好赵翔飞进宫，见他可怜，才将他要到肃王府。
白恒反复让他背熟了那位凌公子的姓名来历。
小福子一路被童亮带到公主府，一路在心中反复念叨“公子姓木，青州人士，无父无母，流落汴京；公子姓木，青州人士，无父无母，流落汴京。。。。。。”
到了宫中，一看到公主，他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才颤抖着将那位“木”公子的姓名身世交代清楚。
永宁公主听完小福子的说话，脸色阴沉“昨日，你是打算送那位木公子到哪儿？”
“小的，小的，不知。”
“啪”的一声，公主一记耳光便扇到他的脸上；可怜小福子脸上昨日被公主鞭打的新伤未愈；这一巴掌扇下去；那伤口处又爆裂开来；脸上鲜血淋漓；嘴角一道血涎流了下来。
他浑身哆嗦，痛加上害怕，他的身子抖个不停。
“哼，你是不是想本公主将你双手双脚砍下来，用盐渍了放在大缸子腌起来？”
小福子使劲摇头。
“那你告诉本公主，你将那个小贱婢送到哪儿去了？”
“小的，小的，将凌。。不，是木公子送到，送到长街，不，不，是送到相国寺，不是相国寺，是送到上林苑”
“说清楚，究竟是长街还是相国寺？你若有半句欺骗本公主，你是不想活了，嘿嘿，本公主不用刑，但总有办法让你说实话，你还有个哥哥在宫中当差的吧，要不要将他也叫来陪着你？”永宁公主寒着脸道。
“不，不，不要。。。。。。”小福子眼内惊恐之色更盛。
“快说！”
“是长。。。。长街；啊；不不；是相国寺”
第199章 危机（六）（）
“童亮；你带上大内禁军沿途搜寻长街一带民居；将那个小贱婢给我搜出来”公主猛然大喝道。
“啊；小的没有将木公子送到长街；小的没有送她到长街”
。小福子使劲摇着头，嘶叫着；猛然跃起身；永宁公主吃了一惊；急忙后退一步；童亮”刷”的一声拔出宝剑。
小福子一跃而起；忽然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他整个身子便”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无声无息瘫软成一团。。
童亮俯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再察看一下他的脸孔。
对公主摇摇头：“咬舌自尽了。”
公主踢了踢小福子的尸身，嘴里骂道“没用的东西，本公主还没用刑，还没审他，他就自已吓死了。”
“此事不要张扬，若是肃王府要人，便告诉他们，本公主要留人。”
“是，长街还要不要搜。”
“搜，你没看到这个没用的东西听说本公主要搜长街，便紧张到要自尽吗？那个小贱婢肯定在长街一带，快去，别让那个小贱婢出了京城，她若回了青州那个鬼地方，要捉她就难了。”
“遵命。”
童亮便沿长街一带将与凌小落差不多年纪的女子都捉来，逐一辨认。没有找到凌小落，最后才到了教坊。
童亮沉吟了一下，对孙司官道，“你将这教坊所有女子，叫到云裳厅来，并将这教坊所有人的名册都拿来让我查看。”
搜了一天的长街，找不到人，他在心里将那个死去的小福子骂了数千遍，怎么早不死，迟不死，还没有说出确切信息就吓死了。
让他折腾大半天，也一无所获，若再在这教坊搜不出人，他都不知如何向那个蛮横公主交差。
“是”孙司官连忙吩咐师爷取名册来，并通知教坊各处娘子集中到云裳厅来。
一时之间，厅内站满了各色女子，衣香鬓影，莺歌燕语，连过道也站满了人，云裳厅所有的桌椅全堆放起来。
至于那些公子哥儿自然闻风而循，全走得无影无踪。
童亮逐一驻足这些女子面前，冷着脸一个个看过去。
那个劫持公主的女子，即使当时披头散发，但她容貌出众，眼神又无畏无惧，气质与别的女子不同，一见难忘，他自然能清楚地记得她的模样。
但眼前女子或娇媚，或美艳，有的惧怕低头，有的则挠手弄姿，向他卖弄风情。
看得他眼花缭乱，直将那些脸孔都看成一个模子出来的，也没有发现他想找的人。
“还有没有外出未回的教坊女子？”童亮手执名册问道。
孙司官正待回话；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一个身高体健的将士穿越众名佳丽组成的人墙向他走来。
童亮一眼认出；那是巡防营的郑校尉。他不觉皱了皱眉，但马上脸色复于冷然。
郑校尉朝他一拱手，“童大人，宫中出了何事，要惊动禁军连夜搜人？”
童亮冷笑一声道“郑校尉，我大内禁军要办的事恐怕不用向你报备，宫中的事你们巡防营难道也想插上一手？你不怕皇上惩办吗？”
宋朝有严格的兵权管理制度，发兵权虎符由宰相兼领的枢密院掌握，而领兵权则由武官充当的“三衙”长官充任。
文、武官互相牵制，谁也没有专属兵权；兵权全由皇上一手抓。
而三衙就是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司、侍卫亲军步军司，三者互不统属；谁也不能指挥谁。
这也是宋朝皇帝吸取历史教训，为了牵制武官，唯恐武官犯上作乱的举措。
第200章 危机（七）（）
有次汴京失火，步军司命令殿前司带兵救火，虽此举事情紧急，但殿前司听从了步军司指挥违反军纪，虽救火有功；但仍然受到皇帝惩办。
因此三衙之间谁也不敢指挥谁。
郑校尉继续一拱手，恭敬道“不敢，未将奉命守护京都安全，自是不容有失，看得这教坊喧嚣，以为有人闹事，才进来看看，童统领，可有用得着末将有地方？”
童亮听他说话客气，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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