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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证道:传奇炼金术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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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知道自己与小端木仪的身体、精神上的联系，会不会根据距离的改变而改变。端木仪思考这个问题，是因为他现在准备回府，取得家人的信任，只有这样他才能借助家人之力寻求回到十年之后的方法。
端木仪兀自思忖之际，街市豁然嘈杂了起来。
“诶，张嫂你们这是要去哪儿？”一个妇人遇上了成群结队的街坊邻里，喊住他们询问道。
“去凑热闹啊！”被称为“张嫂”的妇人招呼其他人先走，以免占不到好位置凑热闹，自己则留下来答疑解惑唠嗑两句，“李嫂你不会不知道修殿和洛家四小姐定娃娃亲的事吧？”
“这事我知道啊。”李嫂话音刚落，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啊！瞧我这记性！今天可是要过大礼？”
三书六礼是元奥大陆的婚姻习俗礼仪。“六礼”是指从议婚至完婚过程中的六种礼节，包括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三书”是指“六礼”过程中所用的文书，包括聘书、礼书和迎书。
李嫂所说的“过大礼”就是“六礼”中的“纳征”，男方家长约同媒人，带备聘书、聘礼、聘金礼书、礼金到女家。《礼记？士昏礼》孔颖达疏：“纳征者，纳聘财也。征，成也。先纳聘财而后婚成。”纳征一旦完成，就标志着订婚阶段的结束。
“是啊！今天过大礼！”张嫂像自己家要过大礼似的激动不已，“咱们州最有权势的两大家族联姻，可不得凑个热闹见个世面？”
“走着，赶紧的。”李嫂拉着张嫂风一般从端木仪身边经过。
今日是纳征之日……那么，家中长辈自然是在洛府，而小端木仪自然也是在洛府看到那棵快要枯而不是快要哭的树了。堂堂洛府竟然有快枯的树，难怪小端木仪起疑，端木仪一边往洛府移动，一边陷入沉思，他通过自己原本的记忆——而不是通过感受小端木仪的精神状态——来回忆当年此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论如何，自己不能贸然出现在那些熟识的人们面前，虽然他们不见得认得自己，但一定认得自己身上的家族纹章，端木仪拐进了一家他常去的贵族成衣铺换了一身行头。
这个铺子的佟掌柜是端木仪来到这个时空之后见到的第一个熟人。端木仪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毕竟以前只听别人说“十年前的事仿佛就昨天刚刚才发生”，而自己正在经历“十年后的人就在昨天刚刚才见过”。
这一年，佟掌柜还只有二十多三十岁，还是一位美人。端木仪不禁在心中道了声“果然”——方晓说过，岁月只是对那些原本就长得好看的才会无情，而那些原本就长得不好看的人，岁月可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端木仪不知道佟掌柜后来十年经历了些什么，但似乎昨天才见过的那个人远远不止比现在苍老十岁。
作为商人，又一直为贵族服务，佟掌柜很有一套认人的本事。她第一眼看到端木仪就觉得甚是眼熟，却如何也想不起这是端木家族的哪一位公子。出于职业素养，她也没有对端木仪换下有家族纹章的行头、换上无标识的行头表示任何好奇与探寻。
端木仪甚是满意，这是佟掌柜能将这个成衣铺经营得有声有色的重要原因之一。
离开成衣铺没有多久，端木仪顿觉头痛欲裂，他颤颤巍巍地走到街边，两手扶墙才能勉强站立不倒。端木仪只觉自己脑中的一部分记忆被残忍地撕扯殆尽，然后又被另一部分记忆武断地填补空白，他的脑中不断闪现各种画面。
这些画面都与刚刚接触过的佟掌柜有关！
端木仪不仅生理上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心理上也一样。替换的记忆中，佟掌柜的生命轨迹发生了变化，五年后的某一天，当端木仪来到这家成衣铺时发现掌柜易人，经过询问，才知佟掌柜……离世了！而端木仪原本记忆中的那个活生生的佟掌柜消失了！
是因为我？
是因为我！
第142章 向日葵白天向日晚上干嘛（）
方晓原来所在的世界，1979年12月29日这一天，气象学家爱德华？诺顿？罗伦兹在华盛顿的美国科学促进会上演讲时，问道：“一只蝴蝶在巴西扇动翅膀，会在德克萨斯引起龙卷风吗？”
而后，“蝴蝶效应”因此得名。
端木仪不曾听闻“蝴蝶效应”这种说法，但是他知道“卑梁之衅，血流吴楚”——两个姑娘争抢桑叶，最终竟然引起了两个国家大规模的征战。
那是春秋后期，吴国的城邑卑梁和楚国的城邑钟离一界之隔，鸡犬相闻。一天，卑梁与钟离的两个女孩一起采桑叶之时，因争抢桑叶发生了口角。
两家大人听说后随即赶到了出事地点，先是相互指责对方，既而大打出手，结果钟离的人打死了卑梁的人。
为此，卑梁的百姓怒不可遏，守城的长官还带领大兵扫荡了钟离。楚平王接到钟离遭到攻击的报告之后，不问曲直是非，当即调拨军队攻占了卑梁。而吴王僚对楚国领土早有觊觎之心，正愁没有进攻的借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出兵机会，于是派公子光率领大军进攻楚国。最后，吴军攻占了钟离和楚国的另一重镇居巢。
一只蝴蝶在巴西扇动翅膀，会在德克萨斯引起龙卷风。
两个姑娘采桑之时的口角之争，会在两国之间引起血流之战。
端木仪在成衣铺换了一身行头，会让掌柜香消玉殒。
差若毫厘，谬以千里。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时候，端木仪无法将佟掌柜生命轨迹的改变怪罪于岁月无情，混沌无理。他不仅感到内疚，更因这种无法控制的生杀予夺感到恐慌，下一个会殃及谁？
端木仪在心中一遍一遍默念“君子慎始”，他也在重新考虑现在要不要去洛家。
这时候洛家有自家亲人，有二货韩愈之，若是因为自己，他们之中的谁被混沌吞噬，他也难以接受。小端木仪也在洛家，一个不小心，或许等不到头痛欲裂记忆更迭，自己就消失无踪了。
端木仪转念一想，之前以为自己和方晓各归各位，但是自己显然没归到位，那么方晓呢？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是存在于在这个空间，还是她自己所在的空间？是和自己一样出现在十年之前，还是正常的时间？千万不要出事才好，现在端木仪宁愿方晓正常归位。
三思之后，端木仪还是决定前往洛家。不过，在洛家之外他会藏于热闹之中，在洛家之内他会隐于黑暗之中，绝不轻举妄动，他是希望自己回到十年之后，但是他是希望回到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十年之后。
前往洛家之前，端木仪先回了趟自己家。虽然身无血脉之力，状态也只有孩童程度，但是因为熟门熟路，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戒备森严的州长府。
端木仪目的明确地收拾了些东西，包括一身下人的行头。若是我直接回家，佟掌柜就不会……端木仪摇了摇头，把这个纠缠自己的念头抛诸脑后，谨慎而迅速地离开。
一般家庭的纳征，是在大婚前至多一个月之内进行。男家请两位或者四位女性亲戚约同媒人，带备聘书、聘礼、聘金礼书、礼金到女方家中；女家回礼。
不过，端木家和洛家可不是一般的家庭。今日纳征，但年仅十岁的端木修与年仅七岁的洛颜显然并非要在一个月之内大婚。端木家也并非只请了两位或者四位的女性亲戚前往洛家，而是基本倾巢而出。洛家显然也不是就等着纳聘之后的回礼，而是张灯结彩，宴请四方。
虽然这天订婚的是端木修与洛颜，但是订婚绝不单纯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一般家庭，婚事也不是两人之间的事，而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更何况，现在是元光州最有权势的两大家族联姻，其中的利害关系可不是一般家庭理得清的。
端木仪虽然没有赶上送聘的队伍，但身着下人行头的他，以州长落了东西他给送来为由，出示腰牌证明身份之后就进了洛家。
一进洛家，端木仪就以建筑物为掩护悄然行动，尽量避免被人撞见。
“向日葵白天跟着太阳，它们晚上干嘛？”
端木仪听到了小韩愈之的声音，不过这次不是通过感受小端木仪的精神状态听到的。透过花窗，循声望去，端木仪看到了洛家后花园的向日葵海洋，以及与向日葵一同向日的小韩愈之。
从树关心到花，端木仪从小就觉得韩愈之让他大开眼界，让他知道了一个人二的极限。而且韩愈之从小就有见缝插针的特殊能力，作为家教严格的端木家族继承人之一，自己的日常都是围绕着“如何成为合格的继承人”展开的，而韩愈之却能见缝插针地将“童年”这种被长辈摒弃的东西安插进自己的生活。
“你以为呢，低头嗑瓜子？”
“哈哈哈，仪殿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象一群向日葵在月黑风高夜低头嗑瓜子的画面？”
端木仪看到小端木仪用眼神示意“你脸上这么写着呢”，韩愈之还锻炼了自己眼神的表达能力啊。
“仪殿，那不是你嫂嫂吗？”
小端木仪闻言，立马拉着小韩愈之躲在一边，他们俩现在本不该出现在后花园的。
一个穿得十分喜庆的小姑娘被一群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推搡着。
“人模狗样！你以为修殿会喜欢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庶出贱丫头吗？”阴阳怪气的声音来自洛家的嫡出小姐洛沫。
洛颜的娘亲是通房丫头，元奥大陆妻妾尊卑排序如下——原配，继室，平妻，贵妾，良妾，贱妾，最后才是通房。尊卑有别，而且是云泥之别。洛颜的娘亲若是犯错，正室是可以任意处置的；她若是不犯错，正室依旧是可以任意处置的，包括送人。而像洛颜这样的庶出子女，地位比家中得势的奴仆还不如。
第143章 八岁的孩童可没那么好骗（）
别看小说里常见宠妾灭妻，就以为宠妾灭妻真的常见。小说都是虚构的，而且很多小说还是没有常识的人虚构的。御史盯着呢，谁敢以妾为妻，丢官可是分分钟的事。至于不是官的人……自己考虑会丢什么。
而洛颜虽然出自堂堂洛家，但追根究底还是通房所出的庶女，竟然能与州长家的长子嫡孙端木修联姻。端木仪作为一个有常识的人，即使是在只有八岁之时，也觉此事蹊跷得很，他才不会相信洛颜出生之时出现的异象能成就这门亲事，骗七岁孩童呢？在十八岁之时，端木仪又听方晓绘声绘色地讲述那本小说之中洛颜如何如何天赋异禀、如何如何名震大陆，就更加怀疑洛颜的真实身份了。
“人模狗样！”
“有爹生没娘养！”
“贱民！”
……
其他小姑娘争先恐后地附和着洛沫的话，好像说得晚了就不能及时讨好洛沫了一样。
洛颜明明只是一个七岁的女娃，却不恼不怒，目不斜视地盯着洛沫，不屑道，“五妹，你有娘养也不过如此。”
“你！”洛沫咬牙切齿，无言以对，双手抱拳，恼羞成怒，直接就给其他小姑娘使了个眼色，招呼她们以多欺少、与之掐架。
洛颜被重重包围，无处可逃，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但是敌众我寡，怎么上是个问题。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她的心中已有策略——擒贼先擒王，不打狗，只打人。洛沫你让我难堪，我也不会让你好看。洛颜不顾其他人，也不顾自身，直接扑向洛沫，放开了拳打，玩命了脚踢。
不怕死的人最可怕，这一瞬间，洛沫被洛颜的气势吓得怔住了，感觉到痛之后才反应过来开始还手。
与此同时，躲在一边看戏的小端木仪与小韩愈之皆目瞪口呆，还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口水，“女人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惹什么都别惹女人。”
而在最外场的观众——端木仪——除了感慨洛沫跟洛颜完全不在一个段位上外，还产生了不少疑问。
洛颜因出生之时天有异象而备受关注，后来先是传闻生性柔弱，接着到了十六岁这个转折点，因没能激发血脉之力而被定性为废柴，十七岁又是一个转折点，不仅成为大陆首个二次激发血脉之力的人，而且强悍无畏、杀伐决断。
端木仪将之简单分为三段——强，弱，强。
根据方晓提供的信息——十七岁时，弱洛颜死了，强洛颜活了，解释了第三段。天有异象是真，七岁洛颜是强，第一段也没有问题。而中间弱的这段却显得突兀，不太合理，再加上血脉之力激发的情况，有一个大胆的结论在端木仪脑中形成。只要把不可能的结论一一排除，那么剩下的结论无论多么大胆，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至于洛沫，她似乎完全不担心洛颜成为殿下之妻后回头对付她，这不是“不懂事”三个字能解释的。相反，端木仪觉得她可能懂一些事，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啊……仪……仪殿……我抽……”小韩愈之一不小心推了小端木仪一把，“抽筋了！”
被推出遮蔽物的小端木仪顺势喝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放开本殿的嫂嫂！”
端木仪年纪虽然小，殿下的威严可不小。
原本跟麻花一样缠在一起难解难分的姑娘们刹那间停止了动作，洛沫的小伙伴们随即迅速抽身，一字排开，低头不语，却在心中暗叫不妙，为什么仪殿会在这里？他若是问责该怎么办？
将洛沫死死压在最下面的洛颜这才不紧不慢放开洛沫，洛沫立即和小伙伴们站在一起。
洛颜独自一人昂着头看向端木仪，即使自己看起来和她们一样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她也倔强地试图用骄傲挡住委屈。
这个样子看得端木仪不是滋味，他转向那一排姑娘，“伤害王室成员，可知该当何罪！”
扑通一声，一排姑娘一起跪下，洛沫立即出口辩驳：“是她先……”
“侮辱王室成员，可知该当何罪！”端木仪不容辩驳地打断了洛沫，表示自己清楚事情始末。
这下，姑娘们不仅跪着，整个人都伏在了地上，“仪殿恕罪！仪殿开恩！”
端木仪没有理会她们，而是从广袖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洛颜，看着她的脸道：“你这可是王室颜面。”
洛颜接过小瓷瓶，看着眼前这张真正的王室颜面动容了，原来人是真的有恻隐之心的。
娘亲生我时难产而死，虽然如若没死，大概也无法让我的生活好上一分，但是没死的话，至少不会让我七岁了才体会到有人站在自己这边是什么感觉。原来这种感觉好到令人贪恋。洛颜紧紧攥着小瓷瓶，似乎这样就能紧紧攥着这种感觉一样。
“抬头。”端木仪的声音恢复平常大小，却不怒自威令人胆寒。
伏在地上的姑娘们战战兢兢地遵命，不敢看端木仪，又不得不看端木仪。
“她们就交由嫂嫂你处置。”话是对洛颜说的，但端木仪没有看洛颜，而是一一与这些姑娘对视。他嘴上一字一顿，眼中一人一顿，让她们清楚明白自己的意思，“若是有人反抗……”
端木仪眼神一凛，姑娘们再次伏在地上喊道：“仪殿，我们不会反抗的！我们不会反抗的！”
事情解决好了，端木仪对着洛颜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目送端木仪离开的洛颜只见他刚走两步又回过头来，再次跟她点了点头，这次略带尴尬，然后他在某一个隐蔽处架起一个和他一般大的男孩，再次离开，这次是快步离开。
洛颜忍俊不禁，看起来天真无邪。
终于出现一个七岁的女娃该有的表情了，最后离席的观众大端木仪一边感叹一边追随小端木仪他们而去。可是，那个方向并非宴客大厅的方向，他们这是要去哪儿？
第144章 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啊（）
端木仪努力在脑中搜寻这一天的记忆之时，小端木仪与小韩愈之虽还在后花园，但已经离开那一群小姑娘的视野，来到了人工湖。
人工湖！端木仪想起来了！
端木仪对这个人工湖一点都不陌生，不仅因为端木家与洛家之间常有往来，也因为，那一天，他第一次见方晓，当时方晓还是东方晓，那一夜，洛家长子过生辰，她偷偷溜到这里，他就偷偷跟到这里，目睹洛沫在这里将洛颜置之死地，以及洛颜置之死地而后生，当然，这是后话，当时他只是以为洛颜没有淹死而已。
而且，记忆之中十年之前的这一天，自己与韩愈之也和这个人工湖有过一次亲密接触。
“仪殿，我好像不抽了耶。”
“不可能，你一直都在抽……”风停不下来啊，小端木仪没有放开小韩愈之的打算。
“我真不抽了，不信你看！”小韩愈之一挣脱小端木仪，就一头栽进了人工湖里……
“救……救命！”小韩愈之在湖里一上一下扑腾。
小端木仪蹲在湖边，气定神闲道，“你就是要让我看这个吗？”
小韩愈之想扑腾着靠近湖边，但事与愿违，他越是扑腾，越是远离湖边，“又……又抽了……”
说了你一直都在抽风停不下来吧，小端木仪无可奈何，起身稍稍伸展，因为如果直接下水的话，估计自己会和愈之一起抽了。随后，小端木仪漂亮地跃入湖中。
小韩愈之无师自通的扑腾技能让他的速度比小端木仪的游泳速度还快，像是在危险之下爆发了潜能一般。可惜，方向不对，看起来他离湖边越来越远了，离危险倒是越来越近了。小韩愈之没有停止扑腾，是因为他觉得远离湖边总比下沉湖底好啊，而且远离这个湖边，就代表着他靠近那个湖边了，毕竟这是湖不是海，看得到头的，看得到希望的。
小端木仪卯足了劲向小韩愈之靠拢，某一次抬头换气之时，发现小韩愈之不再远离了！但是，他却在下沉！小端木仪的心也往下一沉，立即潜入水中。
奇怪了，刚才在湖边看湖水相当清澈，怎么进入湖内再看，竟然如此浑浊。啊！有一个下沉的身影！小端木仪不再多想，毫不犹豫地朝那个方向游去。
潜伏在人工湖附近的大端木仪虽然看不见湖里的情况，但他记得湖里的情况。他还记得自己没能成功营救韩愈之，而是与之一起溺水昏迷了。醒来之时，他在岸边，韩愈之也在岸边，已经赶到的长辈们也在岸边，他们得救了。
那会儿，端木仪没精神想是谁救了他们。再后来，也没人提起过是谁救了他们。考虑到他俩的身份，若是真有人救了他们就不是一桩小事而是一件大功了，表彰是怎么也不会少的。所以当时端木仪只能猜测是水流将他们带到了岸边，而后长辈们及时赶到了。
但是，清醒状态重临现场，端木仪却觉得不对劲。长辈赶到之时，似乎还没来得及移动自己，而自己的位置虽然在岸边，但与人工湖之间是隔了栅栏的。人工湖那温柔的水流就算能将他们带到湖边，也没办法帮他们越过栅栏。救了他们的，如果不是水流，那么就是另有其人。是谁？为什么没有提起？
过一会儿就知道了，端木仪心想。
可是，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湖面都恢复了平静，连个水泡都看不见了，端木仪更加确定不是水流了。可是，也没有人前来搭救啊！端木仪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变虚弱了，意识也变恍惚了，他心中一紧，闪过一个念头——救了小端木仪与小韩愈之的人不会是我自己吧？！
而且，现在要是不出手，再虚弱恍惚下去就没有出手的能力了！如果搭救之人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自己在小端木仪失去意识之时，万一也失去意识，倒在这里一定会被人发现！
端木仪当即决定入湖救人，他在浑浊的水中四处寻找小端木仪与小韩愈之的身影，却四寻不得。与此同时，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意识越来越恍惚了。
我不能死在这里！不能！端木仪努力感受自己与小端木仪之间的联系，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确定小端木仪的位置。或许危险之下真的能爆发潜能，端木仪成功了！他成功地感受到这种联系的另一端所在的方向！
就在那里！
端木仪咬着牙往某个方向游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身影，是小端木仪！太好了！小韩愈之也在这里！他们像是两个沉入水中的木偶，随波逐流而不动弹。
端木仪抓住近处的小端木仪，又抓住了不远处的小韩愈之，使劲蹬腿踩水。
往上一点了。
又往上一点了。
我一定要救下他们！目前为止记忆都没更迭！我一定能救下他们！端木仪不停地给自己鼓劲加油。
虽然不太清醒，连蹬腿踩水都成了下意识的机械动作，但他还是带着小端木仪与小韩愈之越来越接近湖面了，越来越接近光明了。
忽然，端木仪只觉一沉。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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