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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灵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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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说着。赶来这里,或者不会觉得太累,但是,没有什么好消息,任谁也会觉得疲累了吧。
“行,先这样吧。”倾绝说着,便朝着后面的拱桥而去。这里的房子建在涧边和周围的矮山上,楼阁之间都以拱桥,悬梯相连,将自山顶的山涧围在当中,引进院池。两侧两个悬阁,有观台相延,拱桥相连,穿涧而过。夏日流水潺潺之时,倾桥而下,别有风姿。小白跟倾绝所住的楼阁,在东面的矮峰上,错落着一幢小楼。没有人过来引领他,他对这里已经很熟悉,虽然很多年没来,但一切都是如故。
倾绝行上楼来,一路的轻纱慢舞。宁扬喜欢纱,遍寻各地的好纱来。软红绡,碾凌罗,翠天青,很多稀有颜色的都能找来,悬在楼廊间,兜起淡淡的光晕。他一路脚步很轻,心里却忖着,她睡了吗?他想她睡,她很累了,第一次骑马,便骑行了千里。还总是绵延不平的山路。但他,却又希望她没睡。他不缺有人等他,他回府不论多晚,都会有人等他。但是,等的意义,他心里明白。因为怕他,所以等他。但是她呢?会等吗?会因为怕他,而等他吗?或者,因为别的?
他正胡思乱想着,却因她跌落眼底而一下大脑变成空白。一切的猜测,看到她的一霎,全变成一股暖意。
她没睡,正坐在桌边,手里是他的氅,刚才上来的时候,那是裹在她身上的。她正在补衣服。她一向不擅行针的,动作有些僵硬,但却很认真。光笼在她的脸上,给她添了红晕,让她的眼波,晕着一团团的光。她手里没有绷子,只能用手撑着那破损的一角,努力的填补着那开裂的部份。路上枝茎密布,这袍子太长,很容易会刮到。她下手很慢,每一针,都努力延袭着曾经的纹理,将细细的黑绒线,一点点的填进去。
他慢慢走过去,看着她倚桌的侧影!一时间,竟不忍心出声去打扰她。他甚至沉迷在这样的景致里,有种时光错位的感觉。
她微微低头,正看到他投下的光影。然后,她抬起头来,看到他正盯着她看。她有些着慌,手下便飞了针,一下子正戳在她下面托着的指尖,她微抖了一下,手指不由自主的回缩。但下一刻,她的手,已经被他握在手中。
他轻轻啜去那渗出的血珠,抚过那细微的小小伤口,看着她:“不是很累了吗?为什么不睡?”他明明很希望她等他,但是,现在看到她了,又非常希望她去睡觉,因为他很担心她。人呐,真是非常矛盾的生物。
她被他的动作吓着了,但他却做的出其自然,让她的心里,又暖洋洋起来。她微微动了下,看没办法从他手中撤出手来,便乖乖任他握着:“我把衣服都收拾好了,放在床边的柜子里。”这小楼里什么都有,小丫头引她过来,告诉她各屋的用处,便让她自便。这样她反倒自在了多,她轻轻说:“喝茶吗?还是先洗……”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低下头,吻住她略有些颤抖的红唇。他抱紧她纤细的腰身,感觉着她在自己的怀抱里变得温软。
“我去洗澡,你去睡觉。”他放开她,抚过她滚烫的面颊,低声说着。
“那,小白给您更……”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让他直接给抄起来了:“去睡觉,谁许你只穿一件罩衫就在这晾着了?你把那点热气全散了,一会怎么给我暖被窝?”他说着,眼底却有了笑意。他将她丢到床上,拉过被子把她裹严实。他笑着,径自给她下了帐子,说着,便向澡间而去。他的脚步轻快起来,刚刚与宁扬闲谈时候的低落又被她一扫而空。她可以改变他的心情,很轻易的,真的可以。
她是暖不热被窝的,充其量,也只能把自己身下那一小块地方暖的微温。所以,在他回来的时候,被窝里头还是冷冰冰的,他一把将她搂过来,把自己的热力给她。他知道她没睡着,因为她僵着象块小铁板。
“明天让宁扬给你诊诊脉,我们得在这里住几天。”他低头看她。
“给我诊脉?”她睁大眼看他,一时有些不明就里:“他是大夫?”
“嗯,好大夫。”他轻笑:“让他给你瞧瞧。”
“我没有生病啊!”她看着他笑得温和,一时也松软下来。
“但你太瘦了。以后生出的孩子都跟细竹杆一样怎么行?”他抱着她:“做我的妻子,不能瘦成这样。”
她浑身不由的抖了一下,妻子?她脑子又有些泛木。他看着她一脸愕然,勒紧她:“你不想吗?你已经许给我了,不当我妻子,你想当什么?”
“可,可……”她怔怔的看着他,却吐不出一句整话来。她想当什么?她从来没想过!她许了他了,但却从没想过要当他的妻子。他的妻子,该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名门淑女。大家不都这么说吗?比如少爷,他以后就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来当妻子的。像她这样的,能当一个通房的丫头就很好,如果可以有个名份,当个姨娘,就是最好的了。以前嬤嬤就是这样说的啊。
“皇上已经下召,封你为郡主。那些奴才,东西,都是赏你的啊。接旨的时候,你没听到么?”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在京里得的地,比我的行府还大三倍呢!以后建成园子,多精致都有。昭平里头,劲轩把园子给你了,我让人改呢。”
“赏我的?”她晕了,真的完全晕了。那些个车里的东西,那么多的人,给她的?都是给她的?那天那个公公,拿着黄绢说的文绉绉的话,都是说给她的吗?她一句也没听懂,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瞧着他笑,然后她就跟着笑了。
“可不是,都是你的。你不是奴才了,早就不是了。”他抱紧她,吻上她的眉头:“这样,你高不高兴?”
高兴?她何止是高兴,她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她一直都像活在梦里一样,一直都是如此!她是小白,是一个奴才,是一个,为了讨一口饱饭,不惜性命的奴才。她总是被人卖来卖去,她总是想,若有一天,有一个小小的窝,不用再挨饿,就已经很好。后来,少爷给她一个梦,让她住在华丽的房子里。她觉着,已经快飘到天上了。再后来,她遇见他了。她的新主人,她的死神。他给她的,不仅仅是彻骨的疼痛,死亡的恐惧,还有,还有一个让她,根本无法再辩析的梦境。是梦境,还是现实,她已经无法分辩了,亦或者,她根本也不想分辩了。因为太美好了,美好到,她甚至已经忘记了那条小白狗,与她叫同个名字的小白狗。
“要娶我当正头的吗?”她忍不住开口问他,她觉得头顶上有一道雷,响得她头疼的很。让她的思绪乱成一团,让她,再次去问他。
“当然是正头的,你有当偏房瘾吗?”他笑起来,开始逗她。看她的脸红烫起来,他拈着她的下巴,正色看着她:“回去了,拜了堂。你就是昭平王的王妃。你只能看着我,你的心只能给我,你只能信我。”他抱紧她:“好不好?”
“好。”她颤抖着,在他的引导下轻轻的低语。她偎紧他,感觉着他给她的热量。
“我以前打过你,你不许怪我。更不能恨我。”他低低的说着,说这些的时候,也有些颤抖起来:“以后,我都不会再打你。而你,也不许怕我了。”
她在他的怀里胡乱的摇头,她从来没怪过他,更不会恨。就算他现在依旧会打她,依旧什么都不给她,她也不恨。她只是觉得,那是她的命。而现在,她更不会怪他,更加的不会。
“睡吧。你看,我本想等回府再告诉你,现在我忍不住都说了。你的惊喜没有了。”他轻轻的拍她的后背:“明天让宁扬给你好好瞧瞧。你要胖一点,再胖一点。”他低低呓语般的说着,闭上了眼睛。她该再胖一点,这样,以后如果没有他,她也能暖热自己的被窝。
其实,他多想一直陪着她,与她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在她学会像一般人那样思考的时候,他也不介意向她坦诚他的过去,让她知道他那些他一生都不想再碰触的回忆。他还想帮她讨回那些血债,他的,还有她的。让那叫骊儿的怪鸟,把曾经吞食她四年的血,一滴一滴的还给她。当然,在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更多的,他希望能一直与她在一起,过一些平静快活的日子。最好有几个孩子,不用再驭灵,不用再担忧自己的性命。每天都很悠闲,不用再谋算人心,不用再争权夺利。他与她一起结伴老去,一起共渡晨昏,最后,一起死去,睡在同一个墓穴里。那样的生活,让他向往至极。
第二十九章 凌波谷,云宁扬3
小白躺在床上,帐子还下着,只是把手腕伸出去。小丫头在上头覆了一层薄纱,让宁扬给她诊脉。
“夫人不用紧张。”宁扬觉得她脉急的很,便柔声劝慰她。
“怎么样?”倾绝忍不住出声问着,看她手都有些抖,就直想把人都轰出去。
“夫人头疼么?”宁扬淡淡笑着,装作看不到倾绝的眼神。
“不疼的。”小白应着,她没病,好好的。是瘦,比别人都瘦,但多吃两碗饭可以胖起来吧。她现在吃的都很多的,每天都吃好几碗。也不怎么动了,不干活了,连路都不走了。但也不知道都吃到哪里去了,肉长的少的可怜。
“哪里都不疼吗?”宁扬收了手,站起身来:“让在下瞧瞧面,行吗?”
“脉都看不出来,还瞧什么瞧。”倾绝呼的站起身来,直拦到他面前:“一会用饭的时候再瞧吧。”一大早就跑了来,比猴还急,害得他们都没办法好好休息。
“我只想早些诊了,早些先下药。巴巴的跑来的是你,现在百般阻挠的还是你。也不知你急也不急。”宁扬笑着打趣他,却并不去硬撩帐子:“一会再瞧也行,反正我是不急。”他笑着,便带了人向楼下去。
“你现在无赖的很。”倾绝低哼着,向着床低语着:“你再睡一会,别急着起。”说着,拔脚就追过去。
“她的伤我都跟你讲了,你心里有数。差不多开个方子出来,也好让她及早调治。”倾绝几步便追上他:“你要的那两样东西,你找也好,我找也行。反正尽管去找就是了。”
“现在又燥上了?”宁扬微微倪他:“普通的药,根本对她无效。我就是想瞧瞧她后脑的伤有多大,你现在又不让瞧。”
“外头能瞧出什么来?难不成你钻脑壳里头去?”倾绝低语着:“总之没把握前,我不会动她眼睛里头的东西。也不许你乱来。”
“哎,我就是想钻进去瞧瞧。现在不能治你,只能治她。我既然应了你,当然会尽力。”宁扬转动着手腕。
“你脱体出来,再把她吓出个好歹。不行。”倾绝咬着牙低语,刚才他说想瞧,就想到是用这一招。
“把她眼蒙上,把嘴张开来。我进去她也不知道。”宁扬笑起来:“这样行了吧。”
“不行,你灵罩太强,会弄伤她的。”倾绝摇头。
“那我让云儿进去行了吧。”宁扬无奈,看着身边跟着小丫头说着。
“她?”倾绝盯着一直跟着他们的小丫头,不信任的低语。
“公子,奴才进去瞧瞧,不会弄伤夫人的。”云儿轻笑着:“不用蒙眼睛,一会瞧夫人睡着了。悄悄脱体出去,要不了一盏茶的工夫。
“她灵罩不足百年,身量细小。从鼻孔便可得入。”宁扬看着倾绝:“我保证她无痛无觉,一根毫毛都不会少。”
“若是她尙能得治,及早拿了东西。不是两全其美。到时你也可长命百岁,更能助你突关制驭夜哥。夜哥不同一般灵物,你突关之时,我插不得手。不能像当初助你祖父那般帮你。有了聚灵咒,你再引狂血,也与性命无忧。”宁扬收起一脸的笑意。
“你不是说必得那两样灵物当药引,才能治好她么?如今瞧了,不是一样?”倾绝低语着。
“那两样药引,乃是治本之法!我还有一个治标的法子可以拖。”宁扬说着:“我体内有七枚玄丹,是当年七位同类的精元之物。我可以吐出来给她,一枚能撑一年,七枚就能保她七年的命。然后再用这七年的时间,去找所需要的药引。如果顺利,找到了。她便得医,找不到,她也能多活七年。”
倾绝抖了起来,七年!这样做的话,他的性命便无忧,从此再驭强灵也不怕。就算有制驭强阵,也可释放狂血以对。但是,她的命,便上了阎罗王的催命册。七年,若是他找不到那所需的药引,该怎么办?
“不是这样你也不肯吧?你想报仇,就得有所牺牲。”宁扬轻声说着:“再说,能拖七年,对于你我,也更好行事。总比让我半年之内拿到药引要好的多。”
“若是那两样东西,已经练成强灵,或者被人所驭。我们永远也拿不到了呢?那她,不就只能活七年了吗?”倾绝握紧手指:“与其如此,不如不治。我半年突关之后,便强攻缀锦,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然后呢?你死了,她怎么办?她有聚灵咒,跑到天边,也会被人四处追赶。你把她托给凌霜么?凌霜能护她到几时?或者,你要我做的下一件事,便是日夜无休的保着她么?她是人,我是妖,她不能驭我,这般与我呆久了,灵元会溃散,会不死不活。到时,生不如死……。”宁扬的话令倾绝心里一阵乱翻,狂燥之意又蠢蠢欲动。宁扬一把摁住他的肩头:“你燥什么,几句话就燥起来,怎么驭夜哥?”
“我,我再想想。”他紧紧的攥着手指,沉声咬出几个字来。
“这是最好的法子了。”宁扬轻声说着,回身示意身边的云儿上楼去。自己扯着倾绝往外走:“七年的时间,有多少变数。到时总有时间让我们想法子。你拿了聚灵咒,也免了她的灾祸。总好过你半年之后,狂血入髓的好。”
“不是还有半年吗?那就半年之后再说,现在不要强动。再说,那东西在她眼睛里。要的话,得先让她哭出来。我没有理由让她无端流泪。我更不想,做出惹她难过的事来。”倾绝勉强顶住那团乱流,轻声说:“你的玄丹,先留着吧。”
“那半年之内,墨虚家的人过来了呢?”宁扬叹息。
“那小子就算立时回去开法血,半年之内也来不了。半年之后,我自然驭夜哥出来,生擒他,还要制住那怪鸟。”倾绝说着:“到时,连人带鸟,送给缀锦长庆帝当大礼。”
“人生唯有情难死。”宁扬摇头:“这句话,我今日才懂了。”
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唯有情难死。倾绝微怔,这句话,在很多年后,当他怀中空荡,对她相思成狂的时候。他,常常会想起。
“你体内已经有狼灵,这玄丹对你无用。”宁扬摇摇头说着:“不过你走时还是带走一颗,若是她先流泪,总好过无药可医!”
“宁扬。”倾绝看着他,低语:“你真的很会为人着想。”
“因为伦。”他微笑:“这几年,我更想念得紧了。也不知道他,投生了没有。”他看着倾绝,忽然有些神思恍惚:“你长的真像伦,跟他一样,也是紫眼的。”
“哼,所以他能驭你,能驭八条灵蛇。”倾绝叹息:“我只见过他的画像。不过听说,驭灵的人,死了都要在衍生道涤罪,很难投胎的。”
“是吗?像伦那样的人,如果也要受这样的苦,就实在没天理了。”宁扬轻轻说着。
“天理?早就没有了!”倾绝冷笑起来:“天理,早就跟力量,合二为一。”
正说着,云儿已经下得楼来,轻轻向他们福了一福:“主子,公子。”
“怎么样?”宁扬问着。
“脑后骨已败,心脉已经不继,脏腑皆有败坏。灵咒一出,其命必绝。”云儿轻轻的说着。他们早就想到,但是一听,倾绝还是面上一寒,指节不由的轻响出声。
“灵咒有命罩,将云儿直逼出来,云儿不能呆的太久。”云儿垂头低语:“损处皆有命罩,护其周身。”
“你让朝日去找九冥草,熬了汤剂给她服几日。”宁扬吩咐着。
“奴才这就去。”云儿说着,便轻轻的去了。倾绝凝了半晌:“这季,九冥草难找。”
“谷沟里还有。燕窝人参你不缺,至于其它的,我也能弄到。先养些日子,我这就去月耀找那老参精怪。”宁扬忖了一下:“我会让丫头们都远着她些,省得她呆久了,灵气被妖毒所害。至于你,不用我多招呼了吧。”
“你不用管我们,我打算带她去月耀境集那边逛逛。昭平还有事,我也不能待的太久。”倾绝点头道。
“朝日寻了草来,有多的,就带回去给她喝。到时再寻得再给你送去。半年之后,不管我能不能找到,我都会去找你。”宁扬想了一下:“她有聚灵咒,又是白夜家的人。你就没想过,帮她开禁,让她驭灵么?”
“我一带她来,你便知道她的身份了吧。她身上有法血,那是天生的驭血之气。驭灵法血,一向只继男而不继女,之所以她会有,是因为她生在阴月。”黄泉,生于阴月,以黄泉为名,才能如此将聚灵咒封在她的眼底。白夜家,也是走投无路,无奈之举吧。倾绝轻笑:“驭灵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不希望,她跟我一样。”
“如今,天理已经和力量和二为一,你却还在为她编织梦境。”宁扬突然笑起来,拍着他的肩:“倾绝,若是她真能了解你这份心。也不枉你白为他忙一场。”
“她若真的了解,便是梦境终了时候。我宁愿她,一生都如此过去。”他眼中略有悲怆,只是一瞬,却无法逃过宁扬的眼睛。他微微点头:“我明白,不过,有句话我想说。”
“对她过份的保护,有时也是一种伤害。你想说的,是这句吧。”倾绝抿了抿唇,牵出细小的弧度:“若是你知道她曾经是如何过的,就会明白。我今日,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开了她的禁,她就是白夜黄泉,是他的死敌。白夜家的一切,会随着她法血的重生而历历入现,进入她的脑海。不论她想不想知道,都成为了白夜家的奴隶。她的身体遭受到多么严重的创伤,至少现在,她还保有一颗纯真有如孩童一般的心。而当那力量进入她的体脉,她的心,同样会千疮百孔。到了那时,她所有美好的梦都会破碎,她会变成白夜家延续不绝的罪孽,不论她想与不想,都会成为力量的奴仆。一如他,一如,那走掉的墨虚星言。
第三十章 大婚,大昏
三月二十,春光明媚,桃李芳菲。雀展莺啼,草柳共发。这一日,在缀锦的绛州,凌佩的昭平,正同时进行着喜气洋洋的大婚礼。
同样的浩浩荡荡,同样的锣鼓喧天。同样的宾客满堂,同样的朱红满眼!同样的琉光异彩,同样的花团锦簇。一个是皇上眼中的大红人,缀锦绛州都统校营使。一个是只手遮天的昭平王,天下兵马大元帅。一个皇上的同母亲妹妹,一个是皇上新认的干妹妹。绛州与昭平,两地皆是红光四起,笑语欢歌。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喜娘执着象牙梳,对着铜镜中那晕着满腮红的新嫁娘。梳子轻轻掠过如云的长发,丝丝缕缕倾泄。铜镜中,金池杏眼桃腮,粉面含羞,却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她的眼是笑着的,眉梢是扬着的,嘴唇微微翘着的。她等了好久,等待这一天,已经好久好久。从他第一次踏进宫中,她的眼中,便只有他了。他是独子,早已经有了两房侍妾。但她不在乎,她只想嫁他,仅此而已。他终于来迎她了,他病了好久。上次接驾出了漏子,他因此而疾。他是因为担心皇上的安危吧,也许,也担心她了。所以,他才病了好久。她为此而揪心懊恼,恨不得飞到他的身边,天天与他相伴。但是,她还是得跟皇兄回京,然后她就枯坐宫中,等他来接她。她等啊等啊,从秋天,等到冬天,等到燕子又回了梁,等上湖上又泛了波,等到桃李都绽满了枝头,她,终于等到了。在这春光涟滟的时节,她终于等到了,他,来接她了。
浩浩的送亲队伍,一路远行来到绛州,车行的不慢,但她还是觉得慢!她满心都飞起来了,甚至都做不出那将要离家的悲意。因为,她满心的狂喜。
“主子,您今天可真漂亮啊。”待喜娘为小白束上云鬓,两颊的碎发已经都拢上了头顶。露出她小小的面庞!他们离开了凌波谷,去了月耀国的境集,去了骆驼的家,去看那里异国的风情。然后,他们回来了。她没进王府,而是住进了这所溢春园。这里,现在已经改名叫做平康郡主行府。这里没有王府大,却是很美,楼阁是建在湖中央的,只有一幢主楼,两边重楼叠叠,拱桥延向两岸。这水中的居所,有如迷离的仙境。围着一前一后两个园子,翠树红花,交相辉映。这里原本是丞相行府,说是行府,其实就是个园子,房子不多,都是细琢如浑然天成一般的美景。从正月里,倾绝已经着人来改,将多数的房子都拆了,只留了湖中这一幢楼。眼界更是开扩,景致更可以全揽。
小白在这里住了二十天了,这二十天,明霜,烟雨,灿菊,芍药,连带着一大堆的仆从,四个喜娘。一直把小白弄了个团团转!天天都是芳芬四溢,暖水熏香。这些天,她没再见着倾绝。明霜说了,嫁前不能见的。而且王爷也忙的很,堆了一大堆的折报,积了一大摊子的事情。她就任他们摆布,嫁妆裹带,她们早就弄好了的。就等正主回来了伺弄她,头上每天都浸了花油,说这样头发才能更乌黑柔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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