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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的解析-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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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宽根本就不在乎他林建军的女儿。
就算他找到了不能撼动的铁证,就算他能够百分之百地证明梁家宽就是杀死女儿的凶手,可梁家宽也不会承认。
他永远别想从梁家宽的口里,知道女儿是怎么死的。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林建军的心也在一点一点地沉下去。就在他觉得黑暗即将来临时,遥遥的,有一缕亮光穿透过来。
“林队,辉哥,我觉得也许我们都搞错了。”雷诺淡淡地道。
林建军和汪辉都是一怔。
雷诺冷冷地看着还在洋洋得意的男人:“梁家宽,你根本就不是‘碎尸魔’。”
林建军和汪辉又是一怔。连梁家宽的脸上都是莫名奇妙地一僵。
梁家宽:“”一时间都有些茫然,“你说什么?”
雷诺却懒得理他似的,索性转过头去,只对着林建军道:“梁家宽不是‘碎尸魔’。”
林建军沉默地微微皱起眉头。
汪辉又是吃惊又是不敢相信:“雷子,你在说什么呢?这老小子说的那些话你没听见吗?不是凶手,他能知道?”
雷诺:“也许他才是从真正的凶手那里听来的。”
汪辉把雷诺的脸色看了又看,只觉得他冷静得可怕:“你你是认真的?”
雷诺:“辉哥,你想想,你做这么久的警察,抓过多少犯人。有像他这样,认了三个杀人罪,就是不认一个的吗?”
汪辉一静。还真没有过。
梁家宽:“所以啊,三个杀人罪我都认了。不是我干的,谁会没事认三个杀人罪玩?剩下那一个”
雷诺一口截断:“你的认罪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梁家宽被呛得怔住。林建军也是心口一紧。
雷诺:“江姗、杨蕾、林敏君、纪月红,我们已经做并案处理了。你明白什么叫并案吗?”
梁家宽静静地瞪视雷诺。
雷诺:“就是我们认为杀死他们的凶手是同一个人,这四件案子其实是一个系列案。只要你承认杀死其中一个人,就等于承认杀死所有人。但是反过来说,只要你否认杀死其中一个人,就等于否认杀死所有人。”
汪辉又有些按捺不住:“雷子,你这不是在帮他开脱吗?”
雷诺先对着汪辉:“不需要我给他开脱。他根本就是明知道只要否认杀了林敏君,就算认下了其他人也没有用。所以才会故意承认。像这种认罪,别说三个了,再来三个你也照样认,反正又不会真地成立。”
汪辉实在转不过这个弯:“那就干脆连那三个都不要认不就好了?这不是神经病吗?”
雷诺:“不是神经病。他这么做当然有充分的理由。”
梁家宽稀奇地看着雷诺:“你倒说说看?”
雷诺:“其实你只是想要看到林队痛苦吧?”
梁家宽眉梢一动。
雷诺:“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林队不过,杀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出来的。”
梁家宽又露出些得意:“那是。”
雷诺:“更何况杀这么多人,还要用这么登峰造极的方法肢解尸体。这个人很厉害啊!”
梁家宽听着雷诺说着这些好像很对的话,却忽然生出一种怪异的不舒服。也许是因为雷诺的语气,冷淡中带着些许的微妙。
“你什么意思?”他问。
雷诺:“你刚才说起怎样杀掉江姗、杨蕾、纪月红,怎样肢解她们的尸体,简直就跟你宰牛一样。”
梁家宽:“本来就是。除了她们比牛轻一点儿、小一点儿,根本没两样。”
雷诺很鄙夷地扬了一下嘴角:“怎么可能没两样。”眼中的光芒森冷得有点儿骇人,“真地杀过人,就会知道杀人的快感,是宰牛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
梁家宽陡然地一静:“那是因为”
雷诺再次一口打断:“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杀过人。所以在你的假想中,才会以为杀人就跟宰牛差不多。就像小孩子以为吸毒的快感就跟吃糖差不多,但真地去吸毒了,才知道两者之间有着毁灭性的差距。你当然只能按照你宰牛的方法来说。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杀人是怎么回事。”
梁家宽:“我当然知道”
雷诺第三次打断:“我才不相信,你会为了报复林队,就能去杀死这么多人。倒不如说,你只是为了报复林队,所以才故意承认你是‘碎尸魔’。”
梁家宽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我故意承认”
雷诺继续打断:“很简单。江姗、杨蕾、纪月红,还有林敏君,她们都是被‘碎尸魔’杀死的。你知道你只要自己承认是‘碎尸魔’,那林队必然会以为林敏君也是被你杀死的。然后你再故意否认你杀死了她,林队肯定要想尽办法让你承认,而你就打定主意不承认,以此来折磨林队。”
梁家宽邪恶地一笑。至少这一段,雷诺还真是说到他心里去了。、
雷诺:“而且我之前也说过了,只要你否认杀死林敏君,最终也会导致其他三个认罪的失效。你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达到折磨林队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呢?”轻笑道,“怎么可能真去杀人。”
梁家宽眉尖一抖:“你什么意思?”咬着牙问,“你认为我根本杀不了人?”
雷诺又淡淡地一笑:“说你能打女人,我还是相信的。柳莹、你老婆可是,打老婆的人多了去了,有几个带种的?”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巨响,震得空气都好像一颤,裂开无数肉眼看不见的细纹。
第268章 你不是碎尸魔(2)()
梁家宽双拳砸在身前的简易小桌上,碗碟通通移位,打着点滴的那只手背扯到了针,鲜血直流。
汪辉惊愕地看在眼里。林建军开始有点儿摸到雷诺的策略。
虽说现在的法律里明文写着疑罪从无的原则,但在实际的案件调查中,刑警们都习惯疑罪从有。林建军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也早就被潜移默化了。所以,面对着梁家宽,他也还是一惯的思维定势,怎么样摆证据、抓漏洞,刺激他、还是安抚他总之一定要证明他有罪。
一般罪犯也是极力否认自己有罪的。
但是梁家宽不一样。先撇开林敏君不谈,他其实很乐于承认自己就是“碎尸魔”。他在描述如何杀死那些女人时,冷酷、轻蔑还有一种难掩的自得。
他并没有把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当成罪行。
更像是一种荣光。
雷诺现在的策略,就是要剥夺梁家宽的荣光。
林建军不知道这样做有几成的胜算。他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是他现在,也唯有让雷诺一试。
想到这里,林建军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小小地配合一下。
“小雷,”他拿出一个长辈关照晚辈的口气道,“有些话心里有数就好,犯不着说出来。”
雷诺:“没种就是没种,还怕人说。”
梁家宽咬牙切齿地问:“你他妈说谁没种?”
他怒气勃发地瞪视雷诺,丝毫没有感觉到手背上应有的痛楚。而他越是激动,雷诺就表现得越轻松。
雷诺还笑了笑:“这些都是小事而已,你别太当真了。”
梁家宽呼呼地喘着气。
雷诺:“其实你还是使出自己最大的能耐了。你说你一个一个承认人是你杀的时候,说得多好?准备很久了吧?我要是林队,也不得不信。林敏君是他女儿,他能不信吗?这可让你占了大便宜。”
“但是,你也应该想一想,杀人可不是你说承认就能承认的。”
“我也有可能识破你根本就不是‘碎尸魔’。”
梁家宽死瞪着雷诺,忽然猛地一起身,像是要冲雷诺挥拳。但是动到一半,手背上的针就被拽出来,立在床头的点滴架随之砰然倒地。
巨大的声响,还有手背上的疼痛使梁家宽惊醒了。
他抖着手小声地抽了一口气,鲜血迅速地从手背上蜿蜒而下,像没关紧的水龙头,嘀嘀嗒嗒地落在地上。他一会儿又看看林建军,忽然明白过来,冷笑地道:“你们可真会演戏。一搭一唱的,就是想逼着我把林敏君的死也认下来吧?”他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式,一字一字地道,“我没杀林敏君就是没杀。”
雷诺:“你当然没杀林敏君。你也没杀江姗,没杀杨蕾,没杀纪月红。你根本就不是‘碎尸魔’。你只不过是从真正的‘碎尸魔’那里听到过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然后再加上你自己宰过几头牛的经验,胡编乱造!”
梁家宽强忍着怒气,但脸色还是无法控制地涨成血红色。
雷诺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行了,别废话了。你还是谈谈柳莹吧。你是怎么打她的?你也就是打打女人的能耐。”
梁家宽呼哧呼哧地坐在床边:“我本来也是要杀柳莹的你知道吗?”
雷诺:“那柳莹死了吗?”
梁家宽:“”
雷诺:“别再想这些空的了。你就老老实实地说说那天你是怎么打她的?柳莹跟我们说了,那天你本来约的是柳招弟吧?”
梁家宽:“”
雷诺:“柳招弟个子小,也没什么社会经验,把她捏圆搓扁多容易。没想到换成柳莹了。柳莹可没那么容易任你摆布吧?”
梁家宽脸上的肌肉抽了抽。
雷诺就像没看到,哼地一笑:“把你的脖子都抓花了。
梁家宽现在穿的是宽松的病号服,脖颈一带全露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觉得脖子上,还没裉掉的疤痕细细一痛。
雷诺:“你不是说你杀人就跟宰牛一样吗?”好像一下子抓住他一个漏洞,“那就跟你杀江姗,杀杨蕾,杀纪月红时一样,用冰锥直接给她后脖颈上来一下,她不是就完了吗?还会抓花你的脖子?”
梁家宽额头上的青筋一跳:“”
林建军也是心头一动。这倒真是一个漏洞。
雷诺笑道:“我早说过了,你只会宰牛而已。真叫你把用在牛身上的那一套用在大活人身上,你敢吗?”
梁家宽:“”
“你花了多少力气才制服柳莹?”雷诺的声音里装满了笑意,“如果真的是‘碎尸魔’,怎么可能弄得这么狼狈?”
梁家宽:“”两颊的肌肉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
雷诺笑着叹一口气,“想和做可真是两回事啊!”
就在雷诺的“啊”字刚出来,梁家宽也陡然爆出一声呐喊:“啊”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扑向雷诺。这回没有了点滴的牵制,他再也没有停下。
汪辉吓了一跳,正要挡在雷诺身前,却见眼前人影一晃,便听嘭的一声闷响,连带着床位移动的吱吱嘎嘎声。雷诺竟然先发制人,右手掐住梁家宽的脖子,左手抓住梁家宽挥拳过来的右手手腕,生生地将比他高壮了一圈的男人压倒回病床上。就好像他早有防备。
汪辉不禁被这突变惊得顿住。
林建军也吃惊地看着这一切。
梁家宽仰面倒在床上,还在大吼着挣扎。他通红着眼睛,死死盯住雷诺。而雷诺的表情也没有比梁家宽好到哪里去。他也死死地盯住梁家宽,眼神冷得像被冻住了似的。
梁家宽到底伤势还没有痊愈彻底,这一开一合的大动作之下,右肩膀的伤应该裂开了。雪白的纱布上,很快渗透出鲜红。
汪辉想上前帮忙,才刚迈步,便被林建军拦住。
“我可不是柳莹!”雷诺继续说着刺激梁家宽的话,“你连柳莹都制服不了,怎么跟我斗?”
“你根本就没杀过人!”
“你不敢!你没种!”
雷诺自己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梁家宽的眼睛也越来越红。
“江姗不是你杀的!”
“杨雷不是你杀的!”
“纪月红不是你杀的!”
最后,他怒吼道:“林敏君更不是你杀的!”
“林敏君是我杀的!”梁家宽也随之怒吼出声,额头的青筋一根根暴突得可怕。
一口气吼完,嗓子都有些嘶哑了。他所有的挣扎都被雷诺完全压制。他只能喘着粗气继续盯住雷诺的眼睛,任肩膀上雪白的纱布越来越红。
旁边,林建军和汪辉生生僵硬在当场,不敢置信地盯住梁家宽。
忽然,梁家宽的脸扭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衣服算什么?”他对雷诺说,“你知道吗,林敏君的头我还一直收着呢。”
雷诺的眉毛一颤。
而一旁的林建军早已是浑身一震,睁大了双眼。他抖得那么厉害,汪辉不得不担心地扶住他。
雷诺暗自磨了磨牙:“如果你知道,怎么不说出来?”
第269章 你不是碎尸魔(3)()
梁家宽阴笑着说出一个地址:“你去看看吧。”转头看向林建军,“你一定也要去。”他并非不知道自己中了雷诺的圈套,但只要一想到林建军去了那个地方以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便觉得值了。
更何况呵呵,着什么急呢?
汪辉看到林建军的神色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深冬的天气,即使到了正午,也依然只有呼呼刮着的西北风。阳光似乎也被冻得失去了温暖。匆匆赶着回家的行人,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一个一个缩着头夹着肩膀,偶尔有几个偷懒没带手套的,此时也赶紧用力搓搓手。
寒冷似乎让整个城市都变得缓慢起来。
忽然,一声声尖锐的警笛飞快地从远处呼啸而来。人们惊诧地回头,正看见好几辆警车箭一样地掠过,朝着老城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老城区的大部分旧街道都拆迁、重建过了。只有极少数的小巷道,以及周边建筑还保留着。那里原来也是要拆迁、重建的,可后来天安大学的历史系教授特意为此在市人大会议期间,提交了一份议案,说那些建筑都是保存得非常完好的明清民居,包括附近的一段老护城河的河堤,有很好的文物价值,应当予以保留。当时天安市经过几年高速发展,盲目地翻新基础设施,着实破坏了很多古旧文物,于是这份议案一经提出,便得到了重视。
林建军坐在警车里,沉默地看着飞掠而过的老护城河。大概半个小时后,警车驶进入了老城区,那些青砖白墙的古老建筑,历历在目。即便他是土生土长的海都市人,也从来没有来过这个角落。他更从来没有想过,生平第一次来,竟然是为了寻找女儿的头颅。
汪辉在开车。
雷诺就坐林建军的身边。
此时此刻,警车里压抑得令人僵硬。
雷诺悄悄地看着林建军,虽然只能看到侧脸,却已觉得那沧桑还是太多、太多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林建军。说实在的,这一刻,这一秒,他觉得连安慰都会是对林建军的一种伤害。
最后,雷诺只能默默地握住林建军冰凉的手,用力地握住。
林建军终于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警车陆陆续续地停在梁家宽指定的那个地址前。那也是一个单门独院的小平房。院子里有一个小耳房,做成了厨房。奇怪的是正房的门开得很偏,走进正房,才发现是因为里面改动了。原来应该是一进三间的格局,拆掉了一堵墙,变成一小一大两间房。对外的房门就开在小房间,而大房间连扇窗户都没开。
小房间布置成客厅的模样,但一推开通往大房间的房门,所有人都愣住了。
应该是卧室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卫生间。一个空荡荡的,比客厅还要大得多的卫生间。
里面没有浴缸,但地面都是贴得整整齐齐的白瓷砖,有马桶,也有一个大花洒。但花洒的下面居然是一张金属台。再往下看,金属台的四个脚都被焊死在地上。在另一头,放着一台冰箱,冰箱正在发出制冷的声音。
每一个人看得心里一阵一阵地发毛。
这个卫生间,等于说只要将通向小房间的门一关上,就密闭得如同一口大棺材。
汪辉看看林建军,深吸一口气,就要向冰箱走去。但刚迈开一小步,就被林建军拦住。林建军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但两只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却又那么红。
汪辉实在不忍心,一把抓林建军冰凉得发抖的手:“林队,还是我去。”
林建军缓缓地,却也坚定地掰开了汪辉的手。
郭达开从旁边默默地递上一双手套。林建军接过来,一点一点地戴上。橡胶拉扯时发出的脆响,时不时勾动着每个人的神经。
待林建军一动腿,汪辉条件反射似地还要去拉,被雷诺抢先拦住。雷诺的眼睛也是红的,隐隐约约蒙着一层水光。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汪辉摇了摇头。
汪辉只好深吸了一口气,眼睁睁地看着林建军一个人一步一步向那台冰箱走去。
本来大得可怕的卫生间,现在却嫌它太小了。他甚至有点儿希望那短短的几步路,永远不要走完。
身后,所有的同事都陷入了沉默。
一切都仿佛凝固了,只有林建军在缓慢而沉重地移动。
然而,就算他的步伐再缓慢、再沉重,那台冰箱还是渐渐地离他近了,更近了。直到他停住。冰箱那略微发黄的白色拉门,和林建军只有连半臂都不到的距离。
林建军自己也觉得好累。这几步路生生走掉了他大半的生命一样。
但是他要的答案就只有一门之隔了。
他摸到拉门的把手,紧紧地握住,再紧紧地握住。关于这一刻,他早已做过千百种假想,一遍又一遍地想到最坏的可能,然而真到了这一刻,他竟然还是会害怕。
心脏都在颤抖。
全身都在发虚。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用力地握紧把手,猛地拉开。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冰箱门拉开的独特闷响,却还是成功地让空气裂开道道缝隙。一但真动了手,
在看到女儿的头颅时,他有一瞬间的迷茫。
为了方便储存,冷冻抽屉被抽掉了一层,女儿的头颅就放在那一格,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雪。竟然只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雪。她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只是眉毛和头发上有些细碎的雪痕,脸上还是挺干净的。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鼻子,嘴唇,包括脸上一些小小的痣。
林建军忽然意识到,这一定是因为梁家宽会时常过来看看。
梁家宽为了看清楚女儿的面容,所以会及时地清理掉结在她脸上的霜雪。他需要回味。回味女儿的死给他带来极大的满足。
只要一想起女儿的死竟然可以给那个人带来极大的满足,只要一想起那个人需要这种满足的根源在他的身上这些年来,那个人不知道多少次过来
林建军那强撑的坚强终于破碎了。
他从冰箱里捧出女儿,就像她很小的时候,连路都不会走,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像捧着一份珍宝一样捧着她。他颤抖地摸着她的脸,她结着微霜的头发,她有些发白的眉毛滚烫而咸涩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女儿过度洁白的脸上。
他终于忍不住,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痛哭,紧紧地将女儿抱在胸口。他的背佝偻得那么厉害,随着他的哭声使劲儿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这是他的女儿。
这么多年,这么多的日子,她一个人困在这冰冷而又狭小的地方。
梁家宽要恨他就冲他来啊!
为什么要对他的女儿做出这种事。
她做错什么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
在他的身后,每一个人都是泪流满面。一半是为了死去的女儿,一半是为了活着的父亲。
之后的一切,对林建军来说就好像静了音。
他呆呆地站在一旁,看别人在忙碌。回到警局后不久,吴玉芬就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她通红着眼睛对他说什么,他还是什么都听不到。她一直跑到他的面前,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哭得整张脸都湿漉漉的。林建军眨了眨眼睛,却连妻子的面容都渐渐模糊起来。
直到吴玉芬哭得快站不住,他才恍然惊醒一般,机械地抱住妻子不断往下坠的身体。
第270章 动机(1)()
梁家宽很快从医院转入看守所。现在有受害人的衣服、血迹、头颅还有他自己天衣无缝地供述。“碎尸魔”就是梁家宽已是板上钉钉。
吴玉芬说要去看看梁家宽,要当面地问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杀害她的女儿。她要问他,她的丈夫究竟做了什么,就这么罪大恶极,让他恨到心底里、恨到骨头里?
别说吴玉芬想问,刑警队里有谁不想问呢?
可是林建军却只是沉默地看着泪流不止的妻子。
吴玉芬看不明白,大声地说:“你不去,我去!”
汪辉几个登时站起来,要陪吴玉芬一起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满满的悲痛和愤怒,恨不得把梁家宽碎尸万段。让他也尝尝他自己制造出来的,是怎样的痛苦。
当汪辉扶住吴玉芬带头往外走时,雷诺却拦住了吴玉芬:“吴姨,你不要去。”
吴玉芬愕然地望着他。
雷诺红着眼睛,却坚定地道:“如果你想让他觉得痛苦,你就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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