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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的解析-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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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感。

    林建军明白,这个时候大概只有他能打破这沉默。可是思来想去,肚子里就是掏不出一句话来。

    唉生死他都已看淡。

    可有谁能替他解决眼下这个难题呢?

    正暗自愁苦着,蓦地,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大家都跟着一震。是雷诺的手机。

    林建军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一松。

    雷诺连忙摸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不觉有些迷惑地皱起眉毛。

    汪辉问:“谁啊?”

    雷诺:“李天成。”

    汪辉、林建军都是一脸愕然。

    汪辉本来就和李天成有些不对板,咕哝了一句:“他现在打电话来干嘛?不知道我们正忙着!”

    雷诺看一眼汪辉,便道:“那我不接了。”

    林建军在后面连忙劝阻道:“还是接吧。李天成不是没事找事的人。”

    既然林建军开口,汪辉便抿住了嘴巴。

    雷诺一接起电话,便传来李天成疲惫而急切的声音。

    他一句废话也没有:“雷警官,请你勿必帮我一个忙,我妻子失踪了。”

    雷诺神色一凛。

    李天成:“希望你尽快来我家一趟,我们当面详谈。”说完,便报出了自己家的地址。

    雷诺便也没有废话:“好。我马上到。”

    林建军、汪辉得知情况,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汪辉问:“现在吗?我们一起过去?”说着就要开车。

    “还是不要了。”雷诺出声阻止,“我感觉事情有点儿不简单,李天成只说让我一个人去。如果你们也跟着去了,可能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他反而不会那么配合。”

    汪辉:“”

    林建军点了点头。

    雷诺:“辉哥,你还是先送林队回去吧,都出来也忙了大半天了。我自己打的过去就行。”

    这几句话,汪辉倒是一点即通。林建军的身体也吃不消奔波劳碌了。当下,他便用力地点了点头。

    雷诺临下车前,林建军又嘱咐两句:“能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自己有分寸。”

    雷诺嗯一声:“知道了。”便砰地关上车门,小跑着去招出租车了。

第285章 一千零一夜(1)() 
黑夜再一次降临。在黑暗的笼罩下,寒冷也越来越浓烈。

    年轻人抬头看看窗外,又看看躺在床上的谭晓敏,然后是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只手机。自从她昏过去以后,那只手机响个不停,短短几个小时打过来几十遍的电话,发过来无数条的短信。实在有点儿吵。所以他就关掉了。

    不知道现在会不会安静一些?

    年轻人再次看了看没有一点儿反应的女人,忽然看向守在床边的、坐在轮椅上的女孩。

    “你说她怎么没醒?”他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声音里也没有一丝的波动。

    女孩也跟他一样,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声音里也没有一丝的波动。她干巴巴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据说至爱之人的呼唤,甚至可以让植物人醒过来。”

    女孩没有回应。

    年轻人自己走回床前坐下,拿起手机开机。几乎是刚打开,手机就响起来。叮叮咚咚的,好多条短信挤进来。短信还没响完,又有电话打进来。来电显示是李天成。

    来得还真是时候。

    年轻人毫不犹豫地按下免提。

    李天成惊讶的声音顿时传出来:“小敏!小敏!”他惊喜得不得了,“你终于接电话了!你没事吧!”

    谭晓敏似乎真听到了丈夫的声音,紧闭的眼睛颤了颤。

    “小敏,小敏”李天成一直叫着她的名字,渐渐的,惊喜变成了焦急,“你怎么不说话?小敏?”

    谭晓敏的眼睫毛颤动得厉害起来,终于勉强地睁开了眼睛。在她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年轻人又挂断了通话。谭晓敏后脑勺上还在一阵一阵地钝痛。头顶的小吊灯亮得那么璀璨,刺得她本能地想遮住眼睛。可是动了动手,竟然那么重,麻木得像打过杜冷丁。

    “你醒了。”

    熟悉的温柔嗓音,令她全身一顿。

    谭晓敏吃力地眨眨眼睛,将眼珠转向声音的来源。

    朋友——不对,那个年轻人正笑眼弯弯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交叠着修长双腿,一只手很随性地放在膝盖上,手里握着她的手机,只一只手很自然地垂放在椅子扶手上。在椅子的旁边,他的妹妹也安静地坐在轮椅上,一起俯视她。

    原来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亮得如同白昼,连那一对兄妹的脸也像修饰过度的雕塑,白得不像真人。

    谭晓敏记起来,这是年轻人家里的客房。她上次住过的。她还记起来,那时她刚要离开,脑后就是一下闷痛是年轻人打昏了她。

    记忆开始回笼,身体还是冰凉的,但里面的心脏开始火热地跳动,跳得又快又重。

    她的手机忽然又响起来。

    年轻人低头看了一眼,便抬头对她道:“又是你丈夫打过来的。”

    谭晓敏的眼中顿时绽放着热切的光芒。

    年轻人:“想接吗?”

    谭晓敏定定地看着他。

    年轻人:“但是你不能出声。”

    谭晓敏看到年轻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慢慢地摸到了她的脖颈上。手机被打开了免提。

    李天成焦急而克制的声音再度传来:“小敏?你没事吧?”

    谭晓敏:“”

    李天成的声音低了下去,变得更为克制:“你现在是不是不方便说话?是的话,就敲一下,不是的话,就敲两下。”

    谭晓敏:“”

    年轻人看着谭晓敏,拿着手机的大拇指,在手机上敲了一下。

    李天成:“你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年轻人敲了一下。

    李天成静默了一会儿:“你还在海都吗?”

    年轻人又敲了一下。

    李天成:“让你遇到危险的,是不是熟人?”

    年轻人竟然又敲了一下。谭晓敏微微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但是这一次,不等李天成再出声,年轻人便一下子掐断了通话,缓慢而优雅地松开了谭晓敏的脖子。

    “你老公挺聪明的。”年轻人好像在称赞,“也很冷静。”

    谭晓敏:“你为什么要回答他的问题?”

    年轻人:“你居然想不到?”

    “”谭晓敏心口有一点儿痛,“因为即便回答了这几个问题,他也还是找不到你。你想让他觉得我还活着。你不过是跟他玩玩。”

    年轻人:“这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嘛。不然他会一直地打电话,多烦。”

    谭晓敏默默地抿了一下嘴唇。她的丈夫现在,不知道该是如何的心如油煎然而这不过是眼前这个人,一个无聊的游戏。

    “你老公还发了不少短信过来。还有你的公司也是。要看吗?”他问。

    谭晓敏再次尝试动一动手指,可还是没成功。

    年轻人:“没关系,我帮你。”他从第一条短信开始翻给她看。

    是不是还在忙?别忘了今天按时下班,我去接你。我们去看琪琪。

    别忘了吃饭。

    谭经理,你什么时候回公司?有份文件等着你签。

    谭经理,你是不是在忙?老总说那份文件可以明天再处理,你不用赶着回公司了。

    这里她的手机还回了一条:我有点儿事,今天不回公司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年轻人替她回的。

    紧接着又是李天成发来的消息:我事情还没做完,可能会去得晚一些。等我。

    小敏,你到哪里了?怎么不在公司?

    谭经理,你老公到公司来找你了。

    然后又是她的手机回的一条消息:不用担心,我会自己回家的。

    小敏,你在哪儿,赶紧和我联系!我很担心。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谭经理,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你?你老公来过好几遍了。我们都很着急。

    小敏,你在哪里!

    谭晓敏看着那些短信,又惊又痛。按照短信显示的时间,她已经昏迷了超过四十八小时。

    年轻人:“你老公和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你到我这里来了。”这一点,从短信的内容不难判断。

    谭晓敏的心中掠过后悔。她原本只打算看过就走,并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多后续。

    “你”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不能动了。”

    “我打在你后脑的那一下,应该是击中了延髓。”

    谭晓敏皱起眉头:“延髓?”

    “嗯。”他将手机放回到床头柜上,起身,“又称延脑,就是连接小脑和脊髓的部分。我认识一个很会宰牛的人。他每次都是让人帮忙把牛捆到一个没有窗户的小房子,就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动手。所有留在房子外面的人,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声惨叫,甚至连一点点的挣扎都没有。更神奇的是,凡是他宰杀的牛,牛肉的口感都特别好。我曾经向他请教过,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棒?又快又安静。就算杀一只鸡,你也不可能指望它会乖乖地让你动手。”

    谭晓敏的眼匝肌一阵轻微地痉挛:“”

    年轻人又发挥了他的“读心术”,笑眯眯地肯定了她一瞬间的灵感:“对了,奥妙就在延髓上。他宰牛并不是用刀,而是用冰锥。他可以很精准地插在牛的延髓上,一下子阻断它们的神经中枢。就算几百斤的牛,也会马上失去所有的知觉,然后再放干净它们的血。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当然也没有痛苦。我敢打赌,它们都不知道自己死了。”

    听着年轻人很有条理的解释,那话中的赞赏之意,让谭晓敏的四肢变得更冷了。

    “我当时还问他,如果把同样的手法用在人身上呢?他说,他还没有试过。”

    “当然,这个回答也只是就当时而言。都已经过去六年了。”

    年轻人自顾自地说:“我也一直很想试试,但总也没有合适的机会。这一次也是仓促出手,没有冰锥,只能用手刀劈在大致是延髓的位置。”

    “不好意思,出手好像重了点儿。虽然我也有考虑过你的身高、体重、健康状况”很无奈,且对自己不太满意似地摊开双手,“可还是没有经验啊。”

    “据说人体可以凭借肌肉记忆,将动作的精确度控制到千分之一毫米。”

    “要建立这种肌肉记忆,除了反复地练习别无他法。这个时候,智商也变得毫无用处了。”

    “我毕竟没有他那么便利的条件,可以正大光明地反复练习。”

    “所以害得你现在四肢有点儿麻木,行动不便。有这样的差强人意,你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他看到谭晓敏的眼神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恐惧。

    “你不应该害怕。”他笑着,语气依然温柔,“我对你还是很好的。你要知道,我还认识另外一个也很会宰杀各种动物的人。”

    “不对,”一会儿,他又微微歪过头,很认真地纠正自己,“与其说他也很会宰杀各种动物,不如说他很喜欢宰杀各种动物。”

    “牛羊,猫狗,老鼠,甚至蚂蚱当然还有人。”

    “呵,”他轻轻地笑,“只要是活的,都可以。”

    “他的手法就和前一个人正好相反。他喜欢热闹。宰杀那些动物的时候,巴不得它们弄出各种声响,越响越好。所以,他总是想尽办法延长宰杀的过程。”

    年轻人好像很无意地看到谭晓敏:“嗯?你好像变得更害怕了。”

    忽然又转回头去,看着轮椅上的女孩:“你呢?”看到女孩毫无意外地在颤抖,脸白得像浑身的血被抽干,便皱了一下眉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害怕呢?”

    躺在床上的谭晓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体里的热度一瞬间都被看不见的怪物吞噬了一样。大脑也变得迟钝起来。年轻人的话好像沙砾一样在思考的齿轮间摩擦,干涩得不得了。

    “我知道你很害怕他,”他说,“就是他把你变成现在这付模样的。正常人的反应,都会害怕。可是,人不是会遗忘的吗?这么多年,我再也没让他在你面前出现过。而且,直到刚才,我都没在你面前提起过任何相关的事。”

    他的脸上浮现出疑惑:“你不是应该早就忘记了吗?”

    女孩的颤抖越来越厉害。在谭晓敏看来,几乎变成了痉挛。她紧紧地抿住嘴唇,鼻子里却发出小动物一般凄切的呜咽,仿佛在身体深处,正有一道伤口血流不止。

    “你的手是被”谭晓敏惊恐地睁大眼睛,“不是车祸。”

    女孩脑子里的那根弦终于被绷断了。她发出了细长而尖锐的哭泣声,像一根冰冷的锥子从谭晓敏天灵盖刺进脑髓。

    如果不是全身不能动,谭晓敏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真吵。”

    听到这淡淡的两个字,谭晓敏的脸都僵硬了。她有点儿艰难地重新看向年轻人,年轻人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就像一个没有表情的石像,冷静无比地看着痛泣中的女孩。

    多年以后,谭晓敏也会偶尔回想起这个瞬间。

    冷静。

    当她第一次看到年轻人没有表情的脸时,想到的居然是冷静,而不是冷酷。她相信任何一个人,在当时的情况,想到的一定是冷酷。然而在她简直就是条件反射一样,除了冷静,根本就没有想过其它词。

    多年的相处,让她越来越体会到自己的判断从一开始就是正确的。

    在年轻人的身上,其实并不存在温柔或者冷酷。如果将人类的情感比作一架天平,一端为正,一端为负,普通人的天平一定会有摇摆,但也会努力地寻求平衡。但是年轻人,他情感天平的两端都是空的。他的情感值就是那个精确无比、不偏不倚的零。

    “这两个人,”谭晓敏问,“你是怎么认识的?”

    年轻人:“一个是在笔友会认识的。另一个和你一样,从网上。”

    谭晓敏:“”一个糟糕的猜想马上跳出她的大脑,“你是在专门找这些人吗?”

    年轻人:“是。”

    谭晓敏一阵惊悚:“这么说,你觉得我也是?”

    年轻人:“是。”

第286章 一千零一夜(2)() 
谭晓敏微微睁大了眼睛。已经说不清恐惧来源于何处。

    “所以你的名字叫寻找中,”她苦笑,“原来这就是你要找的。”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年轻人:“对。你很聪明。”

    年轻人:“所以比起他们,我才更愿意和你说话。”

    谭晓敏:“那你继续说吧。”她现在的情况,完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面对年轻人,哀求、或是咒骂都很愚蠢。她得让他觉得她还有价值。他没有直接杀了她,而是等她醒来,应该算是第一个良好的迹象。而现在又自己承认更愿意和她说话,她要是不抓住这样的好机会,就太对不起丈夫和女儿了。

    谭晓敏努力眨去眼里薄薄的水光。

    她还不想离开丈夫和女儿。

    “就说说你怎样利用网络来找到像我这样的人。”她说,“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从那些平板的文字里判断出我的。”

    “好啊,”年轻人点头,“网络真是一个好东西。以前一辈子也不会碰到的人,有了网络马上就可以交流起来。笔友会也有类似的功能,但比起网络来,真的太没效率了。”

    年轻人:“有人说,网络充满了欺骗,和你在聊天的可能只是一只猩猩。但是我认为,这种欺骗恰恰也是一种真实。”

    年轻人:“如果你看到一只猩猩,你还会把它当成人一样地进行交流吗?你也无从知道,它其实是一只足以像人一样、和人类进行交流的猩猩。从这个功能上来说,它不是猩猩,它就是人。”

    年轻人:“猩猩,只是它的外在。人,才是它的真实内在。”

    年轻人:“对于人也一样。职业、学历、性别、年龄、相貌这些通通都可以伪造。但这些伪造真的就只是伪造?它们往往是一个人真正想要的。它们一样折射出你的性格、思想、喜好、价值观你的真实内在。”

    年轻人:“还有网上聊天,看起来只有文字,其实暴露出来的东西远比一般人以为的要更多、更丰富。”

    “也更可靠。”谭晓敏轻笑着补充,“因为文字不像真人那么的具体、形象。人和人在交流的整个过程中,必然会先受到感观的直接影响:相貌、衣着、打扮,包括声音、气味等等。说同样的话,一个衣着光鲜、打扮精致的人,会比衣着普通、不修边幅的人得到更高、更好的评价。”嘉信本来就是做高端服饰的,这个道理谭晓敏不能更明白,“换言之,当一切只剩下文字,它的迷惑性也随之降低了。”

    年轻人:“正是如此。你说话的内容,方式,标点符号的运用,乃至于表情的运用无一不泄露出你真实的内在。”

    年轻人:“就我个人的观点来说,当你企图伪装、欺骗、隐瞒的时候,反而比简单的实话实说更容易暴露出真实。”

    谭晓敏:“那么,你判断出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年轻人却停住了,仿佛研究似地俯视谭晓敏。谭晓敏便也没有催促,只是平静地回视他。

    “跟你说话果然很有意思。”他说。

    然后他俯下身轻轻扶起谭小敏,让她靠坐在床头,还很体贴地给她背后塞了一只枕头。谭晓敏就和坐在轮椅上的女孩一样,都一动不能动。她们就像他最满意的两个标本。

    年轻人自己则正对着谭晓敏,在床前的椅子上,和他所谓的妹妹相邻而坐。仿佛他们之间进行的,是一场平等的交流。

    “你是一个,对人类充满怀疑的人。”他说。

    谭晓敏眼神微微一动。这句话说得很大,却也抓住了要旨。

    “你怀疑人类的本性,怀疑人类的能力,怀疑人类的社会你怀疑人类的一切。”他说。

    “但是与此同时,你的行为却是相反的。你对人很友善,很少有戒心”

    “就比如对我。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吗?”

    谭晓敏苦笑。

    年轻人:“可是为什么,你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坐在那里呢?”

    年轻人:“愚蠢?大意?”

    谭晓敏:“”

    年轻人:“恰恰相反,你是一个很聪明、很谨慎的人。我认为是因为你相信我。”停了一停,又道,“不,是你想相信我。”

    “因此,你即使有所怀疑,在内心深处你也很希望自己的怀疑是错误的。”

    “你知道我妹妹身上有问题。”

    “怀疑我虐待她,是吗?”

    “除此之外呢?”

    谭晓敏:“我想不到。”

    “不是你想不到,而是你根本不愿意去想。”

    “我会虐待妹妹,对某个部分的你来说是可以接受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无父无母,长年独自照顾瘫痪、自闭的妹妹。因为她,我不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不能有自己的时间,不能干许多年轻人该干的蠢事。我不能像同龄人一样肆意地生活。”

    “任何一个正常人长期处在这种重压下,都会出现问题。”

    “于是,虐待妹妹这一反常的行为,在这种前提下,又变成了一个正常的行为。”

    “你想帮她,其实也是想帮我。”

    “如果你只是想帮她,报警就行了。”

    “为什么不报警呢?一切都交给警察去处理,多方便,多安全。”

    “如果你报警了,你现在就不是坐在这里,而是坐在自己的家里,和你丈夫在一起了。”

    “当然,你没有掌握到真凭实据也是原因之一。但也是因为你不想让警察抓我。所以,你想自己解决。”

    谭晓敏呵呵一笑。年轻人就是这么的厉害,把她心里最细微的部分都能剖解开来。她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也算是自作自受。”

    年轻人:“是。”

    谭晓敏:“那么,我和那些人的相同点又在哪里呢?你认为我和他们是同一类人。可是他们都很喜欢伤害人,但我并不想伤害人,更不想以此为乐。”

    年轻人:“角度不同,分类也不同。”

    谭晓敏:“你的角度是什么?”

    年轻人:“你们都是想法异于常人的类型。”

    谭晓敏:“常人的想法是怎么样的?”

    年轻人:“无聊、简单、粗糙。每个人简直就像是量产出来的,一个人是这样,一百个人也是这样,一万个人还是这样”

    谭晓敏忽然笑出来:“你是在找疯子吗?”

    年轻人:“以常人的角度来看,是,我是在找疯子。以我的角度来看,我在找人,真正合格的人。”

    谭晓敏眉心一颤:“以你的角度,常人不是合格的人。”

    年轻人:“对。”

    谭晓敏沉默了一会儿。在她身旁,女孩也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哭泣,但好像更冷了。即使谭晓敏盯着的是年轻人,也能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女孩病弱的身体一直痉挛似地颤抖个不停。

    谭晓敏开始体会到女孩的恐惧。这种恐惧,原来跟她之前的恐惧是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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