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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骄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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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王大娘听到韩城的声音，一把丢开林冬至的手，伸手抓住韩城的胳膊，抬手抹了一把泪，带着哭腔道，“你不知道，秀才他娘想要陷害冬至呢，平时你可要照顾好冬至，不然她可能就要被别人给害了！”
王大娘越想心里越难受，双手胡乱地抹着眼泪，含糊不清地开口，“我当时听着心里可难受了。”
韩城瞳孔微缩，担忧地望向林冬至，他今早去送花生去私塾了，之后才匆忙赶过来。
谁知道王小春的案子那么受欢迎，看案子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将县衙的门堵得结结实实，韩城站在最后面，压根什么都看不到。
“你们小两口说罢，我走了。”王大娘越想林冬至身上发生的事情，越为林冬至抱不平。
人家林冬至一个老实的小姑娘，成亲被换了相公不说，好不容易要过上好日子了，结果秀才他娘还要陷害人家小姑娘，王大娘想到这，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同村的一个妇人跟王大娘交好，见王大娘出来了，忙凑到王大娘身边，想要打听案子的事情，她站在人群的外围，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乱lun的字句，琢磨着王大娘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便凑了上去，亲密的挽着王大娘的胳膊。
“程大娘想要对你做什么？”王大娘东一句西一句的话，让韩城有些迷糊，不过他唯一清楚的是，林冬至被程母欺负了。
“王小春死了，程大娘想要我当替罪羊而已。”林冬至跟在韩城的身边朝着外面走去，面色风轻云淡，似乎被陷害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县令大人说下午还要审这个案子，所以我现在不能回家，你下午不是还有事吗，你先回去接花生，他这回差不多下学了！”
原本韩城想着下午去山上打猎，经历过生死的他，就想着在身体好的时候多存点银子，就算是他以后不能做猎户了，也有银子留给林冬至用。
“没事，我跟夫子说了，让花生中午跟他一起吃午饭，你就不用担心他了，”韩城心疼地偷偷的望了一眼林冬至，立即收回视线，目光无意间落在一旁的面摊上，“你也饿了吧，吃面怎么样？”
这会儿已经到了中午头，林冬至的肚子也开始叫起来了，她顺着韩城的目光望去，见不少人都在吃面，鼻尖闻着面条里面的酱香味，“行。”
韩城要了两大碗面条，跟林冬至坐在一张桌上吃饭，“王氏是怎么死的？”
林冬至吃面条的动作一顿，抿了一下唇角，抬眼望向韩城，“仵作说，有一根针插入她的膻中穴，所以才会。。。。。。”
怕韩城不知道膻中穴在哪里，林冬至用手比量了一下，“就是这个地方。”
“谁杀的？”韩城眉头拧着，想想王小春死的画面，他就觉得心惊胆战。
“不知道。”林冬至将口中的面条吞咽下去，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让我感觉奇怪的是，她死的时候是趴着的。”
韩城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哪里奇怪了，耐心地听着林冬至说。
“如果我要杀你，假设那根针是从你胸·前进去的，那你死的时候应该往后倒才对，应该仰躺在地面上才对，怎么会是趴着？”林冬至对于这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摔倒的话就是趴在地上。”这是韩城想到的唯一一个可能性。
“好端端的，小春姐怎么可能摔倒？”林冬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正要吃面，目光无意间落在不远处路中间那个惊慌失措逃跑摔倒的小姑娘身上。
那小姑娘惶恐地看着身后，也不顾疼痛，继续往前跑。
许是因为那个小姑娘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身后那些人的身上，压根没有看清脚下的路，一个不慎又跌到再地。
“难道是有人追她？”林冬至眉头微拧着，伸手拉了拉韩城的衣袖，指着不远处那个摔倒的小姑娘说道，“那小姑娘就是因为有人追她没看地摔倒。”
韩城的目光落在林冬至拉着他胳膊的手上，微垂下的眼眸带着些许笑意，也没听清楚林冬至在说什么就应道，“恩。”
林冬至低头继续默默吃面，一般走路不看地、心不在焉的走路或者有人追的话，成人容易摔倒。
第一条肯定不适合王小春，王小春走路的时候一直垂着头看地，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摔倒。
第二三条很有可能，林冬至心里想着的是，为什么王小春会被针插死？
针插入的是胸·前，针那么细，怎么可能那么轻轻巧巧的插进身体里，林冬至忽然间想到王大娘在公堂上说的话。
王大娘说她昨个中午将针还给了王小春，那就说明，王小春是见了王大娘之后才死的，她死的时候手里应该是有针的。
难道王小春是自杀？
林冬至的眉头拧得更紧，偏头望向韩城，见韩城看了过来，声音有些颤抖，“你说，王小春该不会是自杀吧！”
“应该，不会。”韩城不确定的开口，他见过几次王小春，那么安静的一个妇人，怎么会想不开自杀？
“也对，王小春经常被王大娘打，估计都被揍习惯了，心也没那么脆弱，”林冬至抿着唇，眉头拧成一团，脑子里乱成一团遭，总觉她很接近真相了，但是却又抓不到真相，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真难受。
“面都冷了。”韩城将碗里的大肉夹到林冬至的碗中，声音沙哑好听，“下午应该就知道结果了。”
林冬至看着碗中的那块肉，耳朵尖悄悄变红，闷头吃饭。
倏地，脑中灵光一现，林冬至忙将面条咬断，全都吃掉了，她终于明白了王小春是怎么死的了。
在公堂之上，她没有想到，程母竟然有胆子说谎，程母骗了他们所有人！
第48章 八卦还是有用的（）
韩城三下五除二便将一大碗面条全都吃光了，抬眸一看，林冬至碗里的面条还没吃完，忍不住提醒道，“你再不吃面就凉了。”
“我刚刚想到一件事情。”林冬至一门心思在猜测王小春的死法，也不管碗里的面，“我方才就在想。。。。。。”
“你吃碗面，再慢慢说。”
林冬至埋头吃面，只是这碗面实在是太多了，她满面愁容盯着碗里剩下的小半碗面条，有些头疼。
“吃不完了？”韩城见林冬至不怎么动筷了，她连嘴都擦干净了。
“恩。”
林冬至的话音刚落下，韩城将林冬至手中的面端到了他自个面前，垂头默默地吃面条，面色从容如常。
林冬至回过神来，忙转开眼睛，心里有些别扭，她没有想到韩城竟会愿意吃她的剩饭。
韩城吃过面，抬手正要用袖子抹掉嘴上的残渍，面前突然间出现一块月牙白的巾帕。
“用这个擦吧。”林冬至不等韩城说话，直接将手中的帕子塞到他的手中。
韩城望着手中的巾帕，犹豫地将巾帕放到嘴边。
他有些舍不得用巾帕擦嘴，怕弄脏了林冬至的帕子。
鼻尖忽然间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香，跟林冬至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韩城重重的吸一口气，贪恋着巾帕上的香味。
一个不留意，唇边传来的温柔细腻的触感，韩城狼狈不堪地将巾帕从嘴边拿开，心中懊恼，他还是将巾帕弄脏了。
林冬至还想要跟韩城讨论王小春案子的事情，瞧着他擦嘴的速度比吃饭的速度要慢上一万倍，伸手夺过韩城手中的巾帕。
林冬至凑到韩城身前，拿着巾帕去帮着韩城擦嘴边的残渍，忍不住地说道，“我觉得王小春可能知道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然后她逃跑的时候。。。。。。”
韩城望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身体一片火热，嘴唇有些发干，喉头紧锁着，压抑着想要亲上去的冲动，至于林冬至说的那些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清。
林冬至瞧着他嘴边的脏东西已经擦干净了，这才收了手，询问道，“你说，王小春是看到了什么，才会死？”
韩城呼吸粗重，低头看着面前的空碗，“我想再喝点面汤，你要吗？”
林冬至点头应了。
韩城从面摊婆婆那儿端了两碗面汤回来放到桌上，捧起碗喝了口，面露严肃，“我以前听人说，程大娘跟村里的王大爷的关系有些不正常。”
“你说的王大爷可是王大娘的丈夫？”林冬至压低声音，凑到韩城耳边。
“就是他，我亲眼见过他们两个人在山上。。。。。。”
剩下的话语不用韩城讲明白，林冬至整个人完全懵住了，眉头拧了拧，还是难以相信韩城所说的。
吃过饭，韩城便将林冬至送去衙门，此时衙门门口站着不少人。
下午的人看着比上午的人还要多，估计王小春的案子都在镇上传开了。
韩城跟林冬至两个人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乘凉，林冬至垂首望着脚边的石子，心烦意乱地抬眸四处望去，就瞧见王大娘眼圈通红的从远处走了过来。
林冬至想起王大爷出·轨的事情，烦躁地叹了口气。
“冬至啊。”王大娘真心将林冬至当做自个孩子来看了，“你吃了没，我给你买了个肉包子。”
林冬至出神的空，王大娘已经将包子塞到林冬至的手中，“赶紧吃吧，一会儿你还要站那么久。”
“王大娘，”林冬至垂眸手中的肉包子，抿了抿唇角，犹豫了许久，却还是将肉包子塞到王大娘手中，“谢谢王大娘，我已经吃过了，对了，您王大爷昨个中午做什么去了？”
林冬至就怕王大爷昨个中午在程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代表着王小春的死王大爷也有嫌疑。
“我跟你大爷三天前就去了我娘家，我两昨个下午才回来。”王大娘叹了口气，脸色苍白，“我娘家就一个弟弟，弟弟身体不大好，我娘家地里的活，也就只能我跟你大爷一起过去帮忙。”
看来王大爷那个时候真的没有嫌疑，林冬至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她也不打算将王大爷出·轨的事情跟王大娘说，因为这个时代的女人都觉得自己男人外面有女人很正常，她们就算是再怎么不满，却也不敢说出来。
王大娘拉着林冬至说程母的床上宾客，“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还有一群人去程家，领头的那个人胳膊上还有一只老虎，瞧着怪吓人的，也不知道秀才他娘惹了什么人。”
“王大娘您是说程大娘热了什么麻烦？”林冬至好像抓到了重点，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道。
“秀才他娘没有别的爱好，经常来镇子上的赌庄，有时候运气好能赢不少，赢的时候还特别爱向我显摆，输的时候经常有人找秀才他娘算账，好在秀才能挣钱，能将窟窿补上。”王大娘都习惯了有人去程家催债，她们家跟着程家挨得近，程家有啥风吹草动，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林冬至跟王大娘说了几句，便拉着韩城去了程母经常去的那家赌庄。
林冬至花了一点钱，这才从那个胳膊上纹着老虎的人口中得知了程母欠债的情况。
韩城跟林冬至两个人从赌庄里面出来的时候，神色黯然。
“冬至啊，你怎么还在这，县令大人都已经开堂了，快点赶紧跟我走！”王大娘一瞧见林冬至，忙推开身边人的手，一把抓住林冬至的手，“这办案子的事情是县令大人的事情，跟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没关系。”
林冬至到了公堂上，跟在王大娘的身后恭恭敬敬的冲着坐在上面的县令大人行了个跪拜礼。
“都起来回话。”县令大人冲着一旁的林冬至跟王大娘说了一声，愁眉苦脸地望着跪在地上的程家母子，头疼不已。
这个案子深受人们关注，县令大人觉得他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托，直到真的抓到凶手在结案。
林冬至跟王大娘站在一侧，此时清醒过来的王郎中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县令大人将程家母子处死。
县令大人望着下面跪着的死者家属，惆怅的叹了口气，让一旁的衙役将王郎中带下去，“这件案子有些问题。。。。。。”
“县令大人，民妇有要事禀报。”林冬至走到公堂中间，微垂首，态度不卑不亢。
第49章 勾栏院（）
县令大人烦躁地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按捺着心里的不耐烦，“有话快说。”
“田氏一个月前曾在范家赌庄赌钱，输了一百两银子，赌庄的人经常上程家要钱，这件事情王大娘可以作证。”林冬至说完话，偏头望了一眼王大娘。
王大娘那会儿去叫林冬至来公堂上，正巧瞧见那个胳膊上纹着老虎的汉子，此时听林冬至那么说，忙不迭地的点点头，“对，大人，秀才他娘就是爱赌博，还经常输钱。”
原本安静的跪在地上的程母，此时不安地扭了扭身子，难以置信地望向林冬至，眼中闪过一片慌乱。
“民妇从范家赌庄的小五口中得知，田氏早就将程家的地契全都输出去了，这一次她没法还钱，便跟赌庄的人商量，说是将王小春卖给赌庄的人，赌庄的人打算将王小春送到勾栏院里，让王小春替田氏挣钱。”
林冬至的话一出，衙门外面看热闹的人全都惊呆了。
在乡下，家里穷的厉害的人家，一般都会将自个女儿嫁出去赚些彩礼钱，就算是有人家愿意卖女，也都是将自个闺女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没有父母愿意将自己的闺女卖给勾栏院那种肮脏的地方。
坐在上面的县太爷听到林冬至这话，整个人也来精神了，坐直了身子，面色严肃的望向林冬至，“林氏，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大人可以传唤范家赌庄的打手小五，这件事情就是他知道的最清楚了。”林冬至感觉到身上有一道冷冰冰的视线，顺着那道目光望去，正好看到程母那双怨恨的眸子。
没一会儿，范家赌庄的小五就被带了上来。
林冬至冷着脸站在一旁，想起王小春那张带着拘谨笑容的脸，心疼不已。
昨个中午，王小春拿着王大娘还给她的针回家，可谁曾想，等待她的便是死亡。
程母跟小五约好了，让小五提前在墙外面等着，等她将王小春打晕了，小五再进来将王小春带走就行了。
将自个的媳妇送到楼子里，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程母就和小五打着商量，说是要偷偷进行，不能让村子里的人发现。
小五觉得也是这个道理，王小春被打晕的话，那样他带王小春走也方便。
程母提前在程落的碗里放了蒙汗药，程落中午早早地便睡下了。
程母拿着棍子要打晕王小春的时候，王小春可能是通过地上的影子发现程母有些不大对，下意识的想要逃出去，手里还攥着那根银针。
程母生怕王小春将她欠钱的事情抖出去，飞快地追了上去，结果王小春因为逃跑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小五见王小春没爬起来，正好瞧见王小春死不瞑目的模样，吓得直接跑了，反正这件事情跟他没啥关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五本着这个原则本来不想说出这事，但是因为韩城给小五塞了一两银子，小五琢磨着这件事情跟他也没啥关系，毕竟有人拿刀子杀人，也不能说明这卖刀子的人有错，他这才愿意前来作证。
程母所做的错事此刻完全败露出来，她这才老老实实的承认。
程母见小五跑了，自己也吓得要命，就想着要将自己身上的嫌疑洗干净，伸手遮住王小春的眼睛，见王小春闭上了眼睛，这才装模作样的将睡着的程落叫起来，说是外面有动静。
程落爬起来，一出门就瞧见王小春趴在地上，抬脚踢了踢王小春的屁·股，见王小春没反应，这才将王小春抱回房间。
此时的王小春双眼紧闭，程落这才察觉到王小春的不对劲，要去请大夫，被程母拦住了。
程母只说王小春睡着了，程落跑去找王郎中，谁知道王郎中昨个不在村子里，去了隔壁村，他就跑去隔壁村了。
程母自己简单的收拾了下现场，便去请林冬至来。
剩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众人听着程母说的话，一个个吓得背后冷汗直冒。
程落跪在程母的身边，难以置信地望向程母，眉头拧成团，声音颤抖着，“真的是你害死小春的？”
程母没有说话，她捂着脸哭泣，此时她已经没脸再见人了。
程落猛然站起身子，怒不可遏地瞪着程母，怒吼道，“您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小春，平时你打她，我只要一求情，您就打得更厉害！”
林冬至纳闷地看向程落，眉头微拧着，程落不是事事都听程母的吗，此时怎么会对程母这么凶？
“为了小春的少挨打，我听您的话，您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您打掉了我跟小春的三个孩子，您到底的想要什么？”程落“扑通”一声跪到了程母的身边，一把抓着程母的衣领，眼圈通红，使劲地拽着，“您为什么这么对她，你说啊！”
程母嚎啕大哭着，带着哭腔地说道，“我，我没想害死她。”
泪水在程落的眼眶中打转，他使劲地推开了程母，冲着程母重重地磕着三个头，额头都磕出血来。
“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娘了，日后，我们母子情分恩断义绝。”程落眸中自责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哀伤痛苦地望着程母的脸，“我喜欢小春，所以我才求您找媒人去王家提亲。”
“小春一开始嫁过去的时候，秀才对她可是真的好，两个人去隔壁村求子，那时候小春身子弱，秀才一路将她背回来的。”王大娘看着程落自责的模样，偷偷的抹掉眼泪。
林冬至紧挨着王大娘，听着王大娘说的话，诧异不已。
“可您觉得小春从您身边抢走了我，处处为难小春，我一次两次的想要搬出去，如果不是小春劝我忍耐，说我们一定能感动您的，毕竟您养育了我，”程落哭得脸通红，嘴角抽搐着，痛苦地抓着头发，“可是您怎么做的，一次两次不知悔改，我真后悔听了小春的话，早知道我就早早的离开，如果孝顺您会让小春死的话，我宁愿被万人唾弃也不会孝顺您！”
程落恶狠狠地瞪着程母，像是一只饿了许久的豺狼，恨不得吃了他面前程母。
程落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地松开了程母的衣服，生无可恋地站起身子，任凭这眼泪鼻涕流到唇中。
倏地，程落那张泪流满面的脸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超着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身子就像是秋天凋零的落叶一般，滑落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脸下的青石板。
第50章 养你一辈子（）
一直哭着诉苦的程母顿时安静下来了，目瞪口呆地望着倒在地上的程落，哭着大叫着程落的名字，朝着程落那边爬去。
程母可是杀人犯，一旁站着的衙役忙拦住程母，不让程母在靠近程落一步。
林冬至无意识地抬脚朝着程落走去，胳膊就被王大娘抓住了。
王大娘踉跄地站起身子，凑到林冬至耳边，小声提醒道，“你还是别过去的好，万一程秀才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就撇不清关系了。”
虽然很感激王大娘这个时候还在为她着想，林冬至还是走到了程落身边，蹲下身子，将手指放到程落的鼻尖。
还有气。
林冬至跟吓得站起来的县令说了声，忙让人准备清水、酒和金创药。
县令看着地上那摊血迹，眉头拧成一团，他不是贪官，也不是清官，他就只希望他管辖范围内的百姓安居乐业，他能保住自个乌纱帽就好。
已经出了一条人命了，县令忍不住地松了口气，幸好程秀才没事，不然这事情就麻烦了。
衙役们平日里经常出去巡查，身上都带着金创药，此时忙将金创药给了林冬至。
林冬至先用清水帮着程落清洗头部的伤口，随即用酒水消毒，最后才上了金创药，帮着程落包扎伤口。
一直站在人群中的韩城，见林冬至一丝不苟地帮着程落处理伤口，心里有些凉。
韩城一直以为，他对林冬至来说是特别的，但是此刻，他远远地望着林冬至那双认真的眸子，他才知道林冬至对待每个病人都一样。
王小春的死调查清楚了，程母秋后问斩，至于程母欠下范家赌庄的银子，可以用程家所有的财产当抵押，多的话退给程落，少的话也不用再补齐了。
案子了结了，县令松了口气，因为林冬至办案有功，便赏了林冬至十两银子。
林冬至两眼发光地望着那些银子，顺手将银子塞到怀中，望着昏靠在柱子旁边的程落，默默地叹了口气。
王大娘望着程落那模样，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拉着林冬至的胳膊，“咱们也回去吧。”
案子结了，外面看热闹的人也散开了，韩城见林冬至迟迟不肯出来，抬脚走了进去，“回家。”
因为程母做的事情，村子里的人多多少少对程落的印象也不好，根本没人搭理程落，一个个簇拥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王郎中先离开了。
“咱们把他也带回去，行吗？”林冬至说话没有一点底气，她现在也是厚着脸皮跟着韩城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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