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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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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鸿白她一眼:「真当我是笨蛋呢,你师父可是我娘,无量界的武功,我虽没学过,却也不是没见过。你的多情吟,连最顶尖地高手都不易抵挡,何况他一个没练过功的小太监!被你控制神智是理所当然之事,我若是为此而杀人,岂非混暴之君?」
「好好好,不迁怒、不记恨,有点明察秋毫宽容大度地明君样子了。」苏侠舞漫不经心,却又姿势曼妙地轻轻拍拍手,这语气也不知道是赞许还是讽刺,然后才漫然摇摇手:「皇上慢慢整理仪容吧恕小女子我不奉陪了。」
魏若鸿没料到她说走就走,只一愣间便见她已衣带飘摇,行出老远,也是鬼使神差,脱口便叫:「侠舞。」
苏侠舞在阳光下回首,眉目如画。
魏若鸿却又哑口无言,指导苏侠舞露出不耐之色,才用极低地声音道:「我开始说的那句,并不全是谎话。」
若不是苏侠舞内力高深,耳力过人,根本听不清这句话,此刻就算是听清楚了,却也并没有立刻明白,只是秀眉微挑,等他继续。
魏若鸿忽然有些结巴:「我是说,我想要……见楚王,即是为……了母后,也是为了能……让你早一点回来,我知道你一定……会亲自押送他地,我……」
他觉得自己渐渐语无伦次,只得干笑两声,住了口。
苏侠舞静静地望着他,良久,忽地展颜一笑,明丽直夺人心:「这么说。是你多年不见,又皮痒了。所以思念我了,要不要……」她笑语如珠,逼近一步。
魏若鸿立刻一跃而起,连退个七八步,大叫道:「别过来。」
苏侠舞在阳光下笑得花枝乱颤,挥挥手,便又漫然而去。
魏若鸿苦着脸望着那潇潇洒洒。带着笑音一路远去地身影,笨拙的揉着前胸后背。
唉,刚才动作太猛,牵动伤口了,这个女人,好几年不见。手劲可是重得多了。
魏若鸿心中唠唠叨叨地埋怨着,费了好大功夫给自己理好头发、拍净身上地灰尘和去掉沾了满身的枝枝叶叶,这才慢腾腾走到王成身边。仔细打量了他一会。然后低下头,轻轻拍开王成的穴道。
王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看到魏若鸿的那一刻却忽地一颤,猛地跳了起来。
魏若鸿笑道:「刚才好端端怎么睡过去了?」
王成见他言笑无忌,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东张西望,也并不曾见到任何一个绝色美女。不觉一阵恍惚,难道刚才自己见到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幻梦?
魏若鸿失笑:「瞧什么呢,看你这傻乎乎的样子。」伸手就要拍拍他。
以前二人这样地肢体接触也不算什么,可这次王成却如受电击,颤抖着连退四五步,脸色有些青白,望着魏若鸿,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能说什么;想问什么,却又茫然找不到语句。
魏若鸿心中轻叹,看来即使自己蒙混过去,刚才所见的情形,也依旧在王成心中留下深深的印痕,就算他自己误以为是梦境,也依旧无法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曾经的和睦安逸,曾经的轻松从容,终是再不复得。
传说中,那个楚王可以让身边的人完全不在意他地身份,同他说笑打闹,要做到这一点,楚王也付出了极大的耐心和努力把,只是自己……
魏若鸿苦笑摇头,自己只是想要寻一处可以轻松放下的地方,一个可以自然相对而并无企图地人,却不可能有楚王那样足够地时间和精力,去对抗那过于强大的世俗地位区别,为自己争取制造亲近之人啊!
这世上,能永远以平常心待他的,除了母后,或许,也就只有……
想到苏侠舞,心中不觉一笑,然后,他的眼神就柔和下来了,声音极平和地问:「王成,你有愿望吗?」
王成迟疑了一下,这才低声说:「我希望能安安稳稳过一生。」
他的愿望如此卑微,早没有了亲人可以团聚,残废之身,再不能娶妻生子有个家。太监的身份,让他没有更多的前途理想可以去期盼,他地愿望,不过是安安稳稳过一生。
魏若鸿定定看了他一会,然后轻轻笑:「王成,你是个老实人。」话音未落,忽又长长一叹。
这一声笑中叹息,悠悠长长,似无极尽。
王成记得,最后一次看到那无名的少年地那一天,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极美的女子,说了些极不可思议的话,做了些极惊天动地的事。
在那以后,少年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他,却莫名其妙地,被连升了三级,当了首领太监,有了独立的房子和小院子,身边还有两个听他指挥的小太监。
只是,他的官职不小,权限却并不大,只管着宫中角落几处废园的洒扫清整罢了。
开始自有那跟红顶白之人,见他忽然荣升,便在他身边不断出没,时日一长,见他地位虽高,权力实低,并没有什么可以倚仗之处,便又渐渐散去了。
他的生活清清静静,虽然深宫之中,却奇迹也似的,并没有陷入过任何是非之中,只是安逸地与废园之间的花草树木打交道,日子过得悠闲富足而舒适。
关于他那无端端的神奇荣升,宫中起初还有过不少猜测,后因他为人太过老实,太过沉默,又没有权力,又不涉是非,关于他的事,也就渐渐不被人提起了。
只有他自己,偶尔还是会想起,多年前那眉眼清明的少年,那个待他如朋友一般的贵公子,那梦中听到的一些神奇的话;然而,他从来不曾对别人提起过一个字,也不肯让自己去更多地思想推测。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反反复覆地把那昔日少年出现的岁月在心中重新回忆,努力地回想,在少年消失之后,曾发生过的一些大事。
隐约还记得,自少年消失之后第三天,听说通过了朝议,大魏向楚国派出了使者,带着国书和丰厚的礼物,做出了各国前所未有的创举。邀约一个国家的君王,离开本国,到另一个国家做客。而楚国,居然真的答应了。
据说那位楚王在庆国做了一番惊人的事之后,就取道来了魏国。
在那之后,才有了魏国那番惊动天下,轰动朝野,即使是在史家笔下,也有无数非议的大事。
这才有了,萧性德替魏太后延寿续命,楚王萧若与魏王魏若鸿,设坛祭告天地,血誓永不攻伐,世为兄弟之邦的盟约。
当然,这一切的详情,宫廷深处的老实人王成既不清楚,也不关心。他在意的只是,听说,他们大魏的君王是位明主,施行了很多德政;听说,现在魏国很强盛;听说,百姓们过得很好,再也用不着把儿子阉割送进宫中以求活命了。
许多年以后,老实巴交默默无闻的,只管三四个荒凉的,从没有贵人去游玩的园子,却顶着总管太监官职的王成病逝了。
他去世时身边仅有两个低等小太监,他们听到最后的遗言是「陛下」!
这话传出去之后,宫中不少人都叹息,难得这老实人有如此忠诚的心。一辈子照顾几个废园子,皇宫这么大,也没多走一步,从没有面见过龙颜,却至死还惦念着皇上。
一个默默无闻的太监的逝去,不会有人传到魏王耳边,他被无声地下葬,他仅有的遗物被或分或烧。没有人知道,他最后的那一刻,忆起灿烂阳光下,鲜花绿草旁,一个少年的笑颜。
没有人会在乎,他在最后一刻,思念的是他本以为,可以拥有的,唯一的一个朋友。
然而,在那个他一直告诉自己是噩梦的真实日子里,有人叫出了一声:「陛下!」
魏王魏若鸿,他是名扬诸国的贤君,他仁厚纯孝,他勤政爱民,他使魏国吞并弱国而与强国结盟,国势日渐强大。
他是很好的儿子,很好的君王,但永远不会是一个老实人的朋友。即使在他偶尔空虚寂寞的时候,会希望有个老实可信没有企图的人,在身旁聆听他的抱怨闲谈,但他们,依然不是,也永远不会是朋友。
第四部 浩浩秦风 第二十八集 后记
写完最后一行字的时候,心中有极深的怅惘,遥想当初第一次写文上传,就是《太虚幻境》,到如今已有数载。书中的故事,犹未真正完全结束。几年时光,几年思量,几年间,写下多少文字,结下多少知友,所得所失,点滴皆在心头。
关于《太虚幻境》,总会有太多读者有许多误解,总是被人误以为是网游作品,然而,在《太虚幻境》这个与现实世界隔绝的,不可能会有网络互动的故事里,连我自己也常常会忘怀最初的单机游戏设定,而去为每一个人或伤或悲或怅然。
总是有读者相信总有一天,容若能奋身而起,参与轰轰烈烈的天下之争。然而,从一开始,我对《太虚幻境》的设定就只是,以一个普通的人,一些普通的坚持,串起一个个主题不同的故事罢了。
容若不是英雄,不是霸主,他甚至没有什么出众的聪明,学文学武,都不会有太出色的成就,他只是个普通人。写容若的故事,不过是想写一些普通人的坚持,普通人极美好的感情,宽容、体谅、友情、尊重,以及爱情。
写容若的故事,只不过是想说,这世间不是没有诱惑,但也应该有对抗的力量,这世上不是没有压迫,但也应该有坚持的原则。身不由己,有的时候,未必是理由,而只是并未坚持到最后;逼不得已。有地时候,只不过是借口。真相无非是,没有尽最大的努力去抗争。
故事里所有地纷争,所有的劫难,所有的怀疑与信任、背叛与守护,其实不过是为了营造一次次的选择、一次次的难关,以及一次次的坚持。
所以,从第一部开始。直到最后,容若不管是在亲情上、友情上、爱情上、对人性,对世界的信心上,都无数次动摇,犹疑,然而,也无数回坚持到了最后。
或许,我本来就是天真地人,写《太虚幻境》。其实不过是想写一个,为了天真和美好而编织的梦想。
用一个善良活泼开朗的平凡人作为主线,悄悄地串起不同的故事,让他走过不同的地方,见过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传奇。《太虚幻境》最初的构思,仅此而已。
在楚京的故事,不过是为了成就一次美好地爱情。不过是为了挽回历史传说中一段小小地遗憾,那只是我一个极纯粹美好而又浪漫的梦。
而在济州的故事,却又是为了去面对爱情的软弱和人性的多变。只是,即使是最现实的故事主线,仍然忍不住想要留下许多的光明,所以背叛之外,也有信任,辜负之后,也有圆满。
然而,到了秦国地故事,其实容若也好,韵如也好,不知不觉戏份都轻了许多,秦国故事的重心,其实一直在宁昭、卫孤辰和纳兰玉身上。每一个人地犹豫和痛苦,每一个人的折磨和悲伤,最后的抉择,有舍才有得。只看谁舍了什么,谁又得了什么?
像《太虚幻境》这样,切入角度比较奇特,主角比较另类的作品,能够一直在说频出书,销售情况虽然从来没有好过,不过勉勉强强,好像总销量至今还没有让出版方亏本,不能不说是我的幸运。
知道自己的文章属于不易叫座的冷门,太平凡的主角,太平凡的故事,能够一直坚持到如今,不能不感激所有读者的支持和认可。
原本在我的设定中,容若至少还要去好几个地方的,庆国女子的热情明朗,那一片穷山恶水苦寒之地的美丽故事。燕国那让我一直耿耿在心,期盼能记述的众王之结,还有魏国,魏王到底为什么要见容若,魏国太后是何许人物,最最重要的是,神秘美人苏侠舞最终何去何从。
然而,不得不说,数年之间,一直持续不断讲述一个故事,感觉自己所有的底子,都像被掏得尽了一般,到最近几本书,速度渐渐越来越慢,也是因为感觉自己胸中情节,恍若用尽,越写越觉艰难。
因为必须要在时限内交稿,自感文字艰涩,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凝练修改,情节也因不能从容布局而难入佳境。
这样继续写下去,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总觉得质量水平日渐下降的文字,一本一本出出来,既对不起读者,也对不起我自己。
我觉得,我确实需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让自己沉淀下来,好好思考一番,好好地充充电,凝练一下故事整个故事,让我有足够的时间,重新认真布局谋划。
我期待在长久的沉淀之后,在不再仓促赶稿,而能无负担地书写文字,有足够存稿之后,还会有读者仍然记得我,还会有读者仍然会愿意阅读《太虚幻境》的故事,市场还允许《太虚幻境》这样冷门文章的续集继续运作,善良二宽容的编辑也能够接受后续的故事。
到那时,我们可以江湖再见,可以再续《太虚幻境》的前缘。
即使将来因为种种原因,失去了这样的机缘,在沉寂冷静之后,若有时间精力,我也应当会去书写《太虚幻境》的后续或外传,应该……或许……会更新在网络上吧!
原本故事应该在第二十七集时就停止,然而,实在无法在有限的篇幅内把故事全部讲完,且关于几个大家所牵系的人物的未来,也难以放在故事主线中交待,若不能说明就倏然而止,只怕一众读者牵挂于心,我自己亦是难以心安。
一直为此左右为难的我,得到了主百年的提醒,才得以在第二十八集中,写完正文。才能以番外篇的形式,将纳兰玉、安乐、董嫣然的未来做一交待,且对苏侠舞在魏国真正的身份做一说明,对容若将来的魏国一行,做一次小小的预告。
在此,请允许我为了以后能与君共行更长的路,而中途告别一番,在此,请允许我,感谢每一个认同《太虚幻境》,阅读《太虚幻境》,购买《太虚幻境》的读者朋友,在此,请允许我感谢说频,让我有机会看着我的文字,变为书本,请允许我感谢我的主编,他对于迷糊懒散的我,是那样的宽容。他对于一直很迟钝,许多事都不懂的我,也曾指点教导过许多许多。
数年时光,点滴在心头。我会永远记得因《太虚幻境》得到的一切,永远记得为《太虚幻境》而认识的许多朋友,永远记得文字之间,我所倾注的心血,所热爱的每一个人。
容若、性德、韵如、嫣然、侠舞、萧逸、卫孤辰、纳兰玉……
容若和韵如还会有怎样的故事,他会不会知道董嫣然曾为他的付出,董嫣然将来的归宿如何,她有没有可能最后发觉性德在这件事上所用的计谋,还有那个小小的丫鬟侍月,究竟是生是死,会否有归来之期……
希望有一天,我能再无惭愧,再无不安地用文字继续他们的故事,而与你们共享。
番外篇 月落孤辰 第一章 月落雁京
卫孤辰的名字,是一个传奇。他神奇的力量、传奇的故事、曾在无数风云岁月中,被人们口耳相传,他是无数歌谣、评书、戏曲中的主人公。
他是江湖中、武林里,被人无限向往的神抵,他是很多期待着有所作为,期待着英雄岁月的热血少年们,一提起来,就会眼睛发亮的人物。
却很少有人知道,他本来的名字,应当叫做卫舒予,特也曾是一个无力而稚弱的孩子。
被叫做卫舒予的时候,也许是他一生最幸福的时光,尽管那时,他还小得不懂什么是幸福。
他还那么小,所以没有人要求他学习扬鞭纵马、挥剑弯弓,没有人要求他懂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知识道理,他每天睁开眼,要做的事,仅仅只是接受别人的服侍、享受亲人的疼爱,然后,尽情的玩乐。
他还记得他住在世上最美丽的地方,他还记得母亲的怀抱很温暖、父亲的胡子很扎人,尽管漫长的岁月,已经让他记不清至亲的容颜了。
所有人都宠爱他、呵护他,他的任何意愿都会被人诚惶诚恐的尽快实现。
他喜欢母亲把他抱在怀中抚擎,他喜欢父亲笑嘻嘻亲他的额头,他喜欢漂亮的宫女陪着他游戏玩乐。他喜欢那明艳的花朵、可爱的小鸟、池中的游鱼,他喜欢,他所看到的一切。
那时,他只是一个性格、能力没有任何特异的孩子,尽管,他的身份是大雁国的太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母后不再微笑,父王不再有时间抱着他疼爱,就连宫人们,也不再无忧无虑的陪他游戏,而总是面色沉重的窃窃私语。
他记得自己寂寞得纠缠着父王,希望再次得到注意,却被暴怒的父亲一手推开,大声喝斥。
他委屈地大哭,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直到母后将他紧紧抱在怀中,他更加用力地哭泣,以为会得到安抚,谁知道那永远温柔的母亲,也只是默默抱着他,陪他一起垂泪。
从那以后,整个世界都变了。他的家依然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只是死气沉沉,他身边的每一个宫人,依旧对他细心周到,只是再也听不到欢声笑语。
直到他六岁生辰日渐临近。
他记得每一年的圣体,都会大张旗鼓,无比热闹,有很多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所以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开始期待生日的到来。
但是,随着这一天的日渐接近,宫中的人,越来越阴郁忧愁,到处都是哭声,到处都是张惶的人群,常常有人莫名地消失,然后,再也不曾出现。
他最喜欢的贴身女官彻底消失的那一天,他看到许多人,围在御花园的井边,打捞着什么,议论声纷纷乱乱,他仅仅只听到“乱军”、“暴虐”、“一死”、“清白”这样莫名其妙的字眼。
他的生辰就快到了,却没有喜宴、没有欢笑、没有庆贺、有的,只是离别。
他惊慌地跑向母后的居所,没有人要求通报,没有阻拦他的前路,偌大皇宫,仿佛一盼间,变得空空寂寂。他冲进宫殿,却惊奇的发现,父亲所有的妻子和他的三个姐姐,以及两个更年幼、更小的妹妹都在这里。
除了两个小妹之外,每一个人,都拿着针线,密密的缝着自己的衣裙。
他茫然地睁大眼睛,不解的呼唤:“母后。”
他至今记得那一刻,温柔的母亲抬起苍白的脸,无声地对他伸出手,两行清泪悄悄滑落下去。
他惊慌地奔向前去,想要扑进母亲的怀中,然而,后领一紧,被人拎到了半空中。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如此天真,以为把衣裙全部缝死,就不必受辱了吗?”
他转过头,看到父王那出奇冷漠的眼神,忽然间一阵害怕,大力挣扎起来。他拼命的挣扎,大声的哭叫,期盼着一切都能回到过去,只要他哭一声,父王、母后和所有人都会围绕过来,百依百顺,哄他快活。
哭闹中的他看不到母后含泪拜倒,恭恭敬敬三叩行礼,而其他嫔妃有几个也颤抖着跪好,却又有另外几个女子放声嚎哭,有人大声哀求“皇上,饶了我们”,有人站起来,慌不择路便往外面跑。
这样的纷乱,这样的吵闹,让他自己反倒忘了哭泣,愕然地抬起头,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很刺耳、很刺耳的声音。
剑锋出鞘,不做龙吟,反而磨得让人牙酸心麻。
他被父亲随手抛下,还来不及站起来,就觉得头上一热,然后听得砰然连声,几个正要往外冲的妃子倒在了他身边。
他木木地站起来,伸手摸了摸滚烫的额头,摸到一手鲜红,木然呆立。他不知道这鲜血如何溅到自己脸上,只是觉得好热好热,比他的眼泪还要热上百倍,他不知道那平时千娇百媚、温柔婉转的几个妃子为什么倒下之后就一动不动,只有鲜红的液体,从她们身下流转开来。
直到耳边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才茫然抬头,看到一个妃子在墙角被一剑穿心,而剑柄握在父王手中。
他听到母后在大声喊叫:“皇上,至少不要当着予儿的面。”
“他是我大雁太子,他要亲眼看着这一切,他要明白,他担负着怎样的血海深仇。”父亲的咆哮声,狰狞而残忍。
随着他的呼喝声,他大步向前,每行一步,便挥一剑,有人惨叫,有人呻吟,却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还没有满六岁的孩子就这样怔怔的看着,茹妃身首异处,兰妃一剑穿胸,静妃颈间遍是鲜血,珍妃在保健刺来的那一刻,转身一头撞在柱子上,香消玉损。
他愣愣地看着,大王姐起身欲逃,被父王赶上,一剑从后心扎进。二王姐抱着父王的腿,苦苦求饶,但那森冷的寒锋却毫不留情的砍下来。三王姐伏地而泣,还来不及为刚刚被杀死的母妃伤心,已在剑锋之下,追随而去。
他木木的看着,他的父王,他的至亲,满身鲜红,满剑惨红,满脸厉色,就那样一步一步,最后逼向他的母后。
整个大殿,血流遍地,尸横遍地,只有两个幼小的妹妹,如小兔儿一般缩在母后身后,瑟瑟发抖。
直至此刻,他才能动弹,他用他小小的喉咙,发出他所能发出的最大尖叫声,他用他无力的双手,以生命中最快的速度向他的母亲奔去。
父王的剑在空中一顿,不知是不是被他的尖叫所惊扰,而母后却惨笑着伸出手,抓住森冷的剑锋,仿佛感觉不到双手在这一刻流下的鲜血,只是用力握着剑锋往自己的心口一扎。
他尖叫着扑到,扑进母亲的血泊中,而那永远温柔微笑的母亲已经再也不能抱他入怀,她的身体依然柔软而温暖,只是再也不会微笑,再也不能凝视自己的儿子。
他疯狂地叫着,扑在母亲身上,推她,操她,叫她,不肯放手,不肯离去。
他的两个妹妹,瑟缩如风中的落叶,极力想往同样弱小的哥哥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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