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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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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冷着脸给他顶回去:“我不杀人,人可要杀我,你要我伸直脖子让人砍吗?”
“若不杀人不能自保,那你杀人是正当防卫,谁育旨圣你,若是可以击退他们而不杀伤性命,却偏要杀人,就是故意杀人,就算王法不纠,心下难道能安?”
“他们要杀我,他们安已得很,我们为什么不安心?”
“只因人家要杀你,你就一定要杀人吗?”容若冷关一声:“别忘了,你是人,有思想,有感情,懂道理,守原则,你真要把自己当成狗,别人咬自己一口,就非要加倍皎回去,谁还能勉强你做人。咬自己一口,就非要加倍咬回去,谁还能勉强你做人。
过话说得太重,苏良当时就绿了脸,少年气盛,嚷了起来:“好个讲仁讲义的主子,也不想想你以前干过多少好事,谁都能说是非道理,就你没这个资格,”说着扭头就走,也不去看容若突然变得有些苦的脸,
赵仪看看容若,叹了口气,回头追向苏良,快步到了苏良旁边,一边走一边说:“好好的,你这样发脾气做什么?”
苏良愤怒握紧手里的剑:“这个家伙,居然敢说仁义道德,我早晚杀了他,报仇雪恨。
“你到底生什么气,是因他说那些仁义道德,还是不想接受这个我们恨得要死的人,说这些话时,的确是真心实意?”
苏良猛然转身。瞪着赵仪:“你说什么话?你别忘了,他是我们的仇人,是我们发誓要手刃的人。”赵仪苦笑:“我们真能杀得了他吗?就算有机会,真的可以杀他吗?”
“当然,为什么不?”苏良瞪大眼。
“真的可以杀他吗?我们和他订了一年三次的刺杀之约,这些日子以来,你有没有真的用心找行刺的机会?”赵仪凝视他。
“我当然。”脱口而出的话说到一半,恕然说不下去了,苏良垂下了头,稍顷,又猛然抬头,这命运坎坷的少年,眼眨都红了,用一种几乎哭出来的声音大喊: “我当然可以杀了他,我一定可杀掉他。」哭出来的声音大喊:”我当然可以杀了他,我一定可杀掉他。这么大的喊声,在暗夜传出老远,连容若都听到了,不由得苦笑着皱眉摇头:“这死心眼小孩,又在发什么脾气。”楚韵如笑道:“亏得你,天天把这两个小刺客留在身边。
“他们两个虽然A,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倒是刚才那人……”容若想想刚才的惊险,有些后怕地打个寒战,望向性德:“他是哪门哪派个”
“他的武功简单纯粹,直接有效,并不属任何门派,那是标准的杀手武功。杀手要求的就是绝不可让人看出他们的来历,无论是衣服、相貌,还是武功、兵刃都一样,”杀手?莫非是日月堂“容若皱眉不解地道:”我没得罪他们啊。还是有谁买凶杀我?“
第二部 红尘惊梦 第七集 风云再起 第八章 兄弟重逢
当容若他们讨论杀手时,那黑衣杀手正在暗夜中,明月下,飞身疾驰。夜风袭来,却叫他因惊惧过度而乱作一团的心,更加混乱起来。
刚才一场刺杀,几番争斗,最后他诀妖而去。看似是他逼退了强敌,从容而退,只有他自己知道,根本就是他自己深受打击,仓惶逃窜。
那个白衣人,每喝出一声,都是当时他全身最大的弱点,真气最薄弱之处。只听那人一声喝,就叫人生起若不退避。任他照那处破绽攻来,必死无疑的感觉。死无疑的感觉。
他生性坚韧,遇挫更强,不但不避,反而变招再玫,明明每一招使出都是一生武学的精华,明明每一式攻出都已竭尽了心智,自己心中估算也是天衣无缝,偏那人却似连看都不用看一眼,就可以叫出连他自己事先都不曾发觉的破绽。
却叫他一听之下,心神震撼,明明千般不愿,气机、心魂却已在那四声断喝之中,为人所制,一退再退,若再不当机立断,即刻退走,只怕不用那人动一根手指,自己已经要败伏在地,再无斗志了。
纵此时逃出险境,月下疾驰,却犹觉背上冷气贱胜,那样强大到不可思议,无法撼动的力量,也许只是不屑擒他,否则岂能容他这样轻易逃走?越想越是身心冰冷,甚至连领口处,都不断有凉气灌进来。他一声不吭,放足疾驰,手中剑势如电,自下而上,向后一撩。
一剑掠空,他身形不停,反手向后连斩十八剑,每一剑者属迅若雷电,角度奇危,可每一剑都斩在空气中。唯有颈部不断吹下来的凉气,越来越重。
黑衣人大喝一声,决然回头,正看见一剑经天,如日行长空,月落空山,云吞山峦,海纳百川,竟然正对着他咽喉刺过来。
黑衣人右手一振,月辉软剑抖得笔直,在月下散发着月一般的寒辉,飞快迎上去。
双剑交击三次,第一次交锋,软剑一荡,竟几乎没有挡住对面的剑势,黑衣人急忙回剑自救,对面长剑已侵人近身处半尺,
他迅速反腕上撩,月辉光华四射,绝世宝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拿在此等高手掌中,更加如虎添翼。
对面一剑展开,看似一次与月辉相击,实则分十三次,把剑敲在月辉剑背上。因为速度大央,运力太巧,十三次兵刃祖击声,乍听来,竟只有一声。一声剑击之后,月辉黯淡,宝剑断锋,迎面剑势仍指咽喉。黑衣人临危不乱,手中断剑贴千腕上,反手架在喉头第三次交击,剑夫刺中剑柄,
黑衣人的深厚内力立刻如潮水般沿着剑锋袭去,谁知却被一种至柔之力一接一荡,竟又反袭自身。
黑衣人闷哼一声,手中剑柄碎为木屑,右手不自觉发出一阵轻颤,身子被自己的力量震得远远跌退,唇角溢出鲜血。
待得站稳之时,剑尖已经指住喉头,剑锋森冷,令得他咽喉处肌肤生寒,剑锋冰冷,映出他苍白如纸的脸与唇边鲜红的血。
一切仿佛刚才的情形重演,同样突施进击,同样直攻咽喉,容若等四个人都拦不住他一杆枪,而今他竭尽心力,也挡不住这一把上天人地,无个人者侧兰不住他一杆枪。而今他竭尽心力,也挡不住这一把上天人地,无痕可寻的利剑。
剑意冷伶,指定咽喉,持剑的人静立月下,容华更胜明月,赫然是董嫣然。
她一路暗中尾随容若,虽也见了些小凶险,但容若大多可以应付过来,便也不加干涉。
唯有今夜,这黑衣人的一枪几乎要了容若性命,此人武功奇高,令她不敢轻视,所以当机立断。出手制住他。这才祝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暗算容公子,”
黑衣人面色惨然,望了望制住自己的长剑,再看看这容貌与武功同样绝世的女子,一语不发,
董嫣然轻轻一叹,美目凝注他,柔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暗算容公子?”
同样的问句,同样问来,却是轻柔婉转,叫人不忍拒绝。黑衣人微微一震,抬头望去,正望见一双清明妙目中,只觉三千春水,满天春风,都化做那明眸中的涟漪,徐徐散去,却叫人的心魂也都跟着散去,再也移不开目光。
耳旁再听到同样一句问话,第三次响起:“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暗算容公子?”
听来已轻柔人心,温柔人骨,叫人如何能抗拒。听来已轻柔人心,温柔人骨,叫人如何能抗拒。
黑衣人的目光已深锁在董嫣然的明眸里,再也移不开,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我,我是……”
他脸上露出惊的表情,眼中有着探探的挣扎,身体紧紧绷住,偏偏嘴却像不受意识控制一样说了出来:“我是日月堂的人,奉命……啊!”
这句话说了一半,他猛然往前一扑,长剑自他喉头穿过,血顺着前身滴落下来,他的眼睛却仍是呆呆望着薰嫣然,喉咙因为受了伤无法再说话,只是不停开合,发出咯咯的声音,鲜血还不断地溢出来。
这样凄厉的濒死之状,让董嫣然眉峰微皱,抽剑后退,至此,她眸中那奇异的力量才消散,那黑衣人才失去剑上支持之力,砰然倒下,再也没有动弹。
董嫣然独立良久,方才轻轻一叹,垂首看剑上鲜血已然添军,仍旧明若秋水,辉夺日月,反手便要归鞘,却听身后也有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一种冰凉的气氨,对着后颈处吹下来。
董嫣然浑身一凛,复又放松。漫声道:“阁下一路跟随。终于肯现身了吗?”
身后传来淡淡笑语,却又飘忽得让人辨不清方位:“你怎么不学那人,一剑往身后斩来?”
“我一路上隐隐都感觉有人暗中紧随,数次出手试探,俱都无功而返,阁下武功远在我之上,我又何必自取其辱。阁下武功远在我之上,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好,果然聪明果决得很,不负你师门厚望”声音忽然清明起来董嫣然微微皱眉,徐徐转身。
果然这次那神秘人物没有再隐身闪遴,一袭雪衣,在月光下,显得人如冰雪,剑若冰雪。
就在她回身之后,那人展眉一笑,如烈阳融冰,春风化雪,一道让天地失色的光芒,即时在他掌中绽放。
剑光辉煌而迅急,剑气肃杀而冷冽,剑势祝严而霸道,如惊虹闪电,似列缺霹雳,仿丘峦崩摧。只是一剑,再无变化后着,但这一剑之威,足以令无也失色。
若是旁人,在这一剑之下,连心魂都要震散,更逞论反击退避。但董嫣然居然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同样抬手,一剑挥出。
她不躲,因被这可怕的剑气锁定,越是一心闪躲,便只能让对方气机顺势而涨,自寻死路,她不架,因为这一剑之成,已经无可抵御,她只是半步不退,寸步不让地反击回去,死中求活,败中觅胜,于此九死一生之际,她的眸子,仍旧清明沉静,如月下湖水。剑光迎剑光而上,剑光彼剑光而人。
明明是避开对方剑势,施以反击的一剑,却终是和那看似简单一剑劈来,却在不断发出微妙至不可察觉变化的长剑碰到了一起。来,却在不断发出微妙至不可察觉变化的长剑碰到了一起。剑身断,长剑顺势而人剑愕裂,长剑顺势而进。
剑柄碎,长剑把漫天碎屑催做飞灰,一剑指向咽喉。
虎口裂开,那纤美如玉的手一片鲜血,似是有人狠心地把天地间最美的造化肆意摧残,而剑光却连顿也没有顿一下,静静贴到了薰嫣然咽喉之上,
一剑之下,大局已定,完完全全是惊涛骇很,吞吐天地的打法,野蛮狂放,丝毫不曾怜香借玉。正所谓,技高一筹,束手束脚,似正为今夜而设,
同样一招指喉,黑衣人一枪既出,容若等四人联手都不能破,董嫣然对黑衣人出剑,任他出尽全力,亦不能挡。同样雪衣人一剑既出,董嫣然纵施尽浑身解数,也同样一招被制。
唯一不同的是,直至最后,董嫣然美丽的脸上,也没有现出太多的惊奇俱怕,平静得好像搞在她咽喉上的不是催命神剑,倒似柳叶花枝一般。
雪衣人面对这等顶国倾城的绝色,看自己的长剑上反映出她清美容光,同样神色不改,也好像面前美人,只如木石,“如此美人,如此红颜,若死于此时此地,岂非天地间一桩大憾事。”
“有生必有死,美丽也罢,平凡也罢,生命从来平等,天地看世间万物,又何尝去在意它的美丑。我生固欣喜,我死又何惧,焉知死亡开治的,不是另一个神奇旅程。你武功本来就在我之上,败于你手,也是理所当然,被你所杀,亦算不得意外。刚才我已尽力一搏,纵然落败,却已无悔,生生死死,何足挂齿。」
“轻淡生死,笑看浮云,却能体悟大道,难怪你师门之中,屡出英才。”雪衣人悠然收剑,意态从容,好像刚才根本不曾一剑判生死,只不过是轻轻伸手拂去美人身上一片落叶一般。董嫣然明丽的眸子里,第一次流转淡淡疑惑:“你为什么……”
“我想你可能把我猜做别的什么人了?你错了,你着以为,天下间,只有那些人才能一看你出手,就猜出你的师承,便真是轻看了天下英豪,我不杀你,倒也不是存了什么好意,只是你的武功足以与我一战,缺的只是历练而已,我不想将来失去一个好对手。雪衣人一拍长剑:”我的剑,己寂寞多年,总要寻几个配得上的敌手。」董嫣然露出明悟的表情:“你不是一路跟踪我,你跟踪的是萧性德。
雪衣人微笑:“果然冰雪聪明,不错,我一直暗中跟踪他,有几次甚至故意露出破绽,偏偏他好像无知无觉一般这一路上,倒也屡厉些争杀,他也一次都没有出过手,刚才,他那主子差点儿死在别人枪下,他居然还只是动动嘴,我就不信等不到他出手的时候。原本我也不想现身在你面前,只是刚才看你出剑,不免有些技痒,终是露了形迹。董姑娘,你的师门超于世外,所学武功更是精负炎绝伦,既已技成归家,想来成就已然超尘拔俗。只是你从来未立江湖,更投有受过生死之险,刻骨之难,没有真正的磨练煎熬,纵是绝世之艺,终也难以大成,去真正面对这个世界吧。用你的力量去对抗一切,不出三年,你必会有全新的成就,也许十年之内,你我便可放手一战了。”
他的眸中流露出热切的光芒,不是为着美人,只是因着剑,悠然说完这一番话,他竟是毫不留恋,转身便去。
雪衣人走出几步,却又顿足,没有回头,只淡然道:“还有。一点,小心那个小皇帝的安危吧!这个人不是日月堂的刺客,恐怕另有来头。”“不是?”
“我说过,你武功智谋都是上上之选,只是太欠历练,经验不足。你师门的”止水清瞳,的确有让人径已魂失守下回答一切提问的力量,可是不要忘了,这个人武功虽不及你我,却也是高手中的高手,怎会如此容易就范!为什么说出身分后要扑向你的剑尖,是他的内力深厚,在苦苦支撑,是他的意志坚韧,不肯屈服,但他又确实知道,再继续下去,它会心神失守,把一切都告诉你,所以他一方面说出假话误导你,一方面在自己失控说出真话之前,自戮于你的剑下,如此高手,竟能随时效死,可见背后掌控他的势力有多么强大可怕,你以后多多小心了。“董嫣然肃容正色:”多谢先生指教,嫣然铭感于心。“
“如此听教听话,倒也难得。”雪衣人长笑一声:“用你的眼睛,好好看这世界,用你的脚,去走你的路,用你的剑,破开一切荆棘迷障,相信有一天,你会是我难得的好对手。”
他笑声穿云,雪衣飘然,渐行渐远,独留董嫣然情影孤离,静静站在明月下。大清早,逸园就被人敲开了大门没有递名帖,只有来客长笑着报出来的名号。“请通报贵主人,萧遥携妻拜访。”
容若闻讯,与楚韵如一起迎了出来,却见大门外,萧遥依旧是一身半旧宽大蓝衫,散发披肩,有趣的是,他居然拿根树枝背在肩上,树枝的另一头挂的是七八个酒坛子。
萧遥远远见了容若,笑道:“区区寒士,投有上门薄礼,只好拿家中几坛子老酒来见人,公子莫要见怪。”
容若笑道:“萧兄雅士高人,特立独行,真是让我心折。”嘴上说着客套话,眼睛却不由望着萧遥身边的人。
那人一身青色儒衫,衣襟飘飘,明明是男子装束,那姿容,那眼神,却又偏偏是个女子。衣衫因为略略宽松,显得人有一种飘然之气,右手执着一册书,抬眸一笑,既有女子的轻柔,又有男儿的酒脱。萧遥笑道:“这是拙荆芸娘。”
芸娘一甩袖子,略一欠身,算做施礼,轻轻一笑,有着十五六少女的天真烂漫,二十三四少妇的柔婉多姿,又有着三十一二女子的妩媚风流,容若与楚韵如都不觉相视一笑,这一对失妻可真是怪人。
到新认识的朋友家第一回做客,一个不修边幅,不整衣理发,另一个千脆穿着男装,就这么潇潇洒洒,悠悠游游地来了,偏他们越是这样特立独行,越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让人想要亲近
四人在大门前见过了礼,容若正要请他们进来,就听得身后有人冷笑:“不错啊!客来如云,天天有人上门巴结。”
容若叹口气,回过头,冲那向着大门渐行渐近的萧远说:“三哥,你也很不错啊!每天一大早就要出去花天酒地……”
他下面本还有几句讥讽之词,却忽然间顿住没说出来因为正大步走来的萧远脚步猛然一顿,脸上流露出极诡异的表倩,直直盯着容若身后。
容若本言旨也回过头,却看见身后的萧遥,表情也异常古怪,正木然与萧远对视。
良久,萧远才步步走近,死死盯着萧遥半天,忽的诡异一笑,竟然掀衣拜倒,对着萧遥行了一个极郑重的大礼:“三弟拜见二哥。”
古代礼法森然,兄弟在很正式的场合,彼此行郑重的家礼,也是有的。只是这礼由萧远行出来,这话由萧远说出来,真个吓得容若几乎没直接跳起来,伸出手,一会儿指指萧远,一会夕时旨指萧遥,嘴巴张开又合上,却是说不出话来。
萧远不理容若的傻样子,一拜之后,复又站起,面色冰冷,望着萧遥道:“我既已行过家礼,你也不至干怠了国礼吧?”
萧遥微微苦笑,却又随即释然,果然也屈膝一跪。容若从没见一个人,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潇洒。“草民箫遥,拜见诚王爷”萧遥语毕,深深叩首
家礼弟对兄,只须跪下,国礼百姓对王爷,却必要磕头的。很难想像那不羁的萧遥会是个守法依礼,对权贵低头的人。
可是萧遥磕过头,站起来,却依旧洒脱得好像刚才不过是屈膝拂去地上的落叶一般这般人物,外在的折辱,对他来说,好像根本没有意义。
容若还在目瞪口呆,身旁却听到楚韵如梦吃般的声音:“你们是越王萧离和司马荟娘?”
容若侧首,正看见楚韵如满眼的热切、崇拜、激荡、羡慕,正任怔地望着萧遥与芸娘。
萧遥同样冲神色异样地望着容若:“你叫他三哥,你的长相也真是眼熟,莫非你是……”
萧远冷然道:“还能是谁,你当年走的时候,他还是个不懂事的无知小孩,现在长大了,你就不认得了吗?”
芸娘在这个时候低声地笑:“真是热闹得很啊!”
几个声音一连串响起来,容若此时只觉头昏脑胀,连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答他的人是楚韵如:“当年越王离京时,你我都年幼,只是这些年越王的故事,传遍京都,尤其在闺阁之中,倍受推崇。越王萧离是所有女子梦中的向往,而司马芸娘却是天下女儿羡慕的对象。”楚韵如嗔道:“你纵不知当年的故事,也不该忘了,除了大哥、三哥之外,你还应该有位二哥才是。”容若干笑,拱手作揖: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快些告诉我吧!越王萧离,是王室的异数,也是王室的一个传奇。”
他是先帝极宠爱的淑妃所出,出生时淑妃难产而死,先帝因此对萧离更加怜爱呵护,对其他儿子多严格管束,待他却素来纵容,养成了萧离放纵不羁的性子。
他生于帝王家,却全然不似王室人,他感兴趣的不是权力,不是名分,反而是天上云彩的形状,雨后彩虹的颜色。他不喜欢上朝,却喜欢观云,他不喜欢问政,却喜欢看水。
他爱在大雨来的时候倚在芭蕉树下,看雨滴怎样流过叶子、他爱在秋风起的日子呆立风口,看秋风如何拂过树稍,与其整天在朝堂上吵得天昏地暗,先天下之优而忧,他更爱在风中端一盏菊花酿成的好酒,把酒临风。
先帝逝世之后,萧逸打下大楚国万里山河,独揽大权,其他王族子弟,愤愤不平,他却更加放纵肆意,整日悠游胡闹,看花赏月,写诗做词,游赏风月,出人青楼。天不亮的时候,朝臣们聚于午门,当朝越王爷却在霜露沾衣的时分,懒洋洋在某一座青楼绣房中醒来,夜色浓重,京中的重要人物们,为名为利,为权为势,到处忙碌,四处钻营,萧离却在晚霞披肩之时,挤到赌馆酒肆,肆意逍遥。
这样放纵任性的他,是王室中的异类,却也因此从来没有敌人。王家子弟,若要安逸,要么精明强大如萧逸,要么就无为懒散如萧离,因为在别人眼中太没用,反而不会受敌视仿害,没有人害他,没有人管他,他就更加胡作!比为起来。他才华盖世,虽然不用于正途,却自有旁人不及之处
萧逸人京第一年,全国大考,会试的头名状元苦然失了踪,最后细细查去,才知是越王爷闲了没事,冒名跑到科场里考着玩,谁知考出了个状元,自然丢开不管。气得萧逸把他狠狠骂一顿,关了两个月,罚去整整一年的王傣。
两月期满,得回自由的萧离刻以要把被困的郁闷全补偿回来一般,没日没夜地在外玩,只是总算不敢再刺激萧逸,没用本来身分,化名为“闻琴公子”,四处嬉戏,赏美景,拥美人,品美酒,聆美乐,不亦乐乎。
年少时曾红极一时,年岁渐长容色衰的三十老妓柳如在青楼被旧情人侮辱,仿心几欲跳楼,被闻琴公子所救,公子亲自作词谱曲,令她手执琵琶四处弹唱,一曲琵琶,竟让这门前早已冷落的女子,重又在京城红了三年。
名妓林清波,琴棋书画皆称绝,朝中权贵尽垂涎,公子千金一掷赎美人,得罪七八个当朝重巨,为的不是金屋藏娇,只是想成全一个一面之缘,一诗相交的友人,重新得回多年前青梅竹马的恋人。
在一个深秋的夜晚,玄寻携妓泛舟,以荷叶为杯,山水为肴,优酒看美,醉意浓时,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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