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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上司成情敌-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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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英杰心里“咯噔”了一声,尽管是在吵架,但还没有让他失去思维,也没有失掉听力。罗天运话中意思,他还是准确地听了出来。
他们又想玩障眼术,又想把一切推给遇害者!
“自毁?那路省长也是自毁了?”马英杰此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沉重,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话,这话说得屋内两个人全都镇住。罗天运瞳孔放大了几倍,马英杰也被自己这话惊出一身冷汗。他怎么能这么说呢,怎么能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呢?
“好吧,好吧,既然这样,那就这么着吧。”罗天运颓然跌坐在椅子上,语气已经连贯不起来。
马英杰还陷在震惊中,刚才这话怎么就毫无阻碍地说了出来?
如果这天到这里结束,马英杰或许还不会太绝望,也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事。愤怒是有底线的,每个人的愤怒都不过是自己情绪到了极端化时不正常的表现,跟事物的真相并无关联,尤其跟事物的走向更无什么联系。凡事不会因为个别人的愤怒而停下,官场中诸多事,都是在一大批人的愤怒中往下进行的。
你可以怒你的,但你休想阻止我!
可是这天没停下。都怪罗天运。马英杰都打算往外走了,内心里他还是不想跟罗天运闹翻,跟老板闹翻,结局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你可以冲整个世界发火,独独不能对顶头上司发火。因为整个世界报复你,是以后的事,或许永远不会报复,世界说穿了是一种虚无,是空,不是某个具体的存在。顶头上司报复你,却是瞬间的事。这个世界上没人不讲报复,大度或宽容是句冠冕堂皇的话,虚得绝不可信。
就在马英杰转身的一瞬,罗天运突然又说:“马英杰啊,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马英杰只好转过身来,罗天运这句话,跟前面口气完全不一样,似乎软了下来,也暖了下来,更有一种妥协在里面了。但又不全是这样,马英杰还是听到了责备、质疑。他也用同样的口吻说:“书记,您可能多虑了,事情没您想得这么严重。”
“还不严重,马英杰你想怎么严重,你把大家都逼进了死胡同。惠玲市长吵着要调走,三思同志在给你擦屁股,全市都在为你擦屁股。”罗天运此时有一种自己都说清楚的感觉,马英杰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亲信吗?怎么把他也往死胡同里逼呢?让罗天运更心寒的是,到了这个程度上,马英杰居然不愿意对他讲真话,是啊,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左右手,居然设计了这么大的陷阱,居然让罗天运身陷其中,却不得不替马英杰到处灭火。到现在,朱天佑书记都一言不发,到现在路鑫波省长还在医院养着,不见罗天运,连李惠玲也不见。省里相关的其他领导,也都闭口不讲这件事,这就奇了,也怪了。在上级领导集体沉默的时候,马英杰竟然不知道严重性,竟然还要去医院放火,这让罗天运心寒到了极点,是,此时,他是心寒。
没有哪一种心寒比自己的亲信背弃自己更痛心的了。此时此刻,罗天运的感受。
“为我擦屁股?”马英杰本来已经静下来的心又激起涟漪,马英杰丝毫没有去想老板罗天运此时的感受。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你背后鼓动邱建平,不是你怂恿邱玉花,会有这样的插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省城救邱丹丹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钱富华的死一直愤愤不平,可是你安排的这个插曲太大了,马英杰啊,你、我都是玩政治的,而且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你的翅膀没有硬,我的翅膀也没有硬,连朱天佑书记都在如履薄冰啊,马英杰,你明白吗?政治是这样玩的吗?你想过没有?我让你不要凡事求公平、正义,让你不要出头,不要闹事,可你呢?你什么时候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我不是替你擦屁股,我是在替谁擦呢?你说,我这是在替谁擦?”罗天运是真心生气了,他从来没这样难受过,这可是他的左右手啊,他难去掉吗?他和马英杰绑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全吴都,甚至是大半个江南都知道马英杰是他罗天运的影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会在第一个感觉之中认为是他罗天运所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朱天佑书记不会避而不见,不会沉默不语。一个小小的副秘书长算个屁啊,十个马英杰,百个马英杰都会被他们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搞掉马英杰太简单了,简单得让他们都不屑于动手,可是搞掉罗天运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这才是路鑫波们最害怕的事情,也是他突然把自己关在医院不发声的问题。大家都在寻找化解问题的方式,或者大家都在寻找淡化的路径。可这个时候,马英杰这么冲动地往医院跑,还嫌问题不够大吗?
###第208章等待时机
罗天运不是对邱玉兰没有同情心,可是同情心值钱吗?同情心能解决问题吗?如果马英杰不是这么蠢笨地设计这一曲,邱玉兰会牺牲掉吗?还有那个钱富华的儿子会再一次进入监狱吗?钱富华已经牺牲掉了,邱丹丹已经被路明飞毁了,不是这笔账不算,而是要等,要等时机。
马英杰偏偏就不等,马英杰偏偏就冒险去救人,当然了,这其中还有司徒兰在护着马英杰,如果没有司徒兰的帮护,马英杰敢这样吗?敢如此冲着他说话吗?
司徒兰,这个名字再一次在罗天运大脑里闪现时,他竟然涌起了异样的复杂。她又出现在吴都,据说她还和丁红叶这个女人一起在吴都秘密收购土地,他知道这两个女人有钱,可是她们的手还是伸到了吴都,而且这个女人竟然一再包容着马英杰,这让罗天运说不出此时是何种滋味。
马英杰似乎被击中,沉默地咀嚼了好半天,终于,马英杰牙一咬,似乎下定决心一般,望着罗天运说:“书记,我没有玩,我也没有鼓动谁。有些事是藏不住的,你越压,它越往外冒,不如就让它痛痛快快冒出来。而且,书记,明明是路鑫波省长做错了,你到底怕什么呢?他们自己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们何苦要替他们收着,藏着,还有被他们捏在手心之中玩弄呢?这口气,我受不了。这口气,不出,我咽不下。”
“马英杰,我说过很多次了,同情心会害死人。我说过很多次,在官场,有的气咽不下也得强迫自己咽。你上嘴唇和下嘴唇一搭,说话出来了。你说得多容易啊,且不论你马英杰这次做过什么手脚,单就论情,我跟你论情行不?”罗天运有点急了,这年轻人怎么越来越固质了呢。
“行,听书记您的。”马英杰似乎妥协了。
“我问你,我罗天运对你马英杰怎么样,小兰又对你马英杰怎么样?”罗天运说这话时,用尽了力气。他不想这样去问马英杰,马英杰也为他付出了很多,至少为了他,至今还单身着,至少还在替他照顾着栾小雪。是啊,那个让罗天运放不下的小丫头,马英杰还在全心全意地照顾着。
“这个……………”马英杰突然被问住。他绝没想到罗天运会把话题往这个方向转,而且一下推心置腹起来,他有点慌乱,有点被人偷袭的感觉。这个论情,太致命了。是啊,论情起来,他马英杰有今天,哪一步是靠着罗天运和司徒兰的帮扶而上?他马英杰敢策划这种事,不就是仗着有罗天运和司徒兰吗?没有他们,他敢这样吗?就算他敢,谁又听他的?彭青山会听他这个小副秘书长的?余杰和邓散新还有叶小青会那么全心全意跟着他转?吴都那么多双眼睛会盯住他?会看他的脸色而行色?谁不是把他当作了罗天运的影子和传声筒呢?
“书记,这个,这个……………”马英杰又吞吐一声,舌头好像打软儿,不听他的使唤,而且他实在说不出口啊。论情起来,他马英杰欠罗天运和司徒兰许许多多,或许这一辈子也还不起。
“马英杰,你不好说是吧,那我来替你说吧。我罗天运对你马英杰从来没二心,我全心全意栽培你,在你身上,我寄托着莫大的希望,寄托着莫大的未来,你明白吗?马英杰,未来,你就是未来的希望。”罗天运越说越激动,他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把话说透,要不,这个年轻人就没办法醒悟一样。
“马英杰,还有小兰,我相信她对你也没二心。这一点,你比我的感受还要深得多。可现在呢?现在呢?离心离德的是你,背弃的也是你。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可以飞得更高更远是不是?”罗天运喝了一口茶水,马英杰想辩解,他不是这样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弃老板和兰姐,从来没有的。
“马英杰,你别狡辩,听我把话说完。我承认,从我到吴都后,你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是铁了心跟我干的。我罗天运能有今天,也与你马英杰的真诚扶助、坦诚相待有很大关系。当初我跟孟成林有矛盾,你一直在默默地两头周旋,为我化解不少危机,也为我受了很多委屈,也让我在吴都坚定地立住了足。后来孟成林书记出事,也是你和小兰用出色的智慧和应变能力,为我控制局面,没让我受到任何负面攻击。这些,我罗天运都记着,也打心底里感激你。还有栾小雪,一直都是你在照顾着,小兰这里,你也在为我说好话,周旋着。可是马英杰啊,你现在变了,变得我不敢相认。以前你什么都能忍,什么也能装。你是最最糊涂的明白人,可现在你变得明白,成了明白的糊涂人。”罗天运终于把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书记,我没变。”马英杰固执地说了一句,马英杰内心确实是没变的,他觉得是老板罗天运变了,因为他变了,才感觉马英杰变了。
“没变你就不会挑事,就不会置大局不顾,置吴都稳定不顾,也不会拿别人的前程出自己的风头。”罗天运又生气,他如此推心置腹地和马英杰谈,他怎么还没明白自己的错误呢?他真恨不得扇马英杰几记耳光,打醒马英杰才对。
“我拿别人的前程出自己风头?”马英杰几乎要笑出声来,老板这话说的是什么呢,他明明是想救人,明明是想自己承担这些,不想连累老板,可现在倒好,倒成了老板嘴里的出风头,马英杰的心冷了,凉了。
马英杰站在罗天运的办公室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可是老板没发话,他能走吗?
这时,罗天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马英杰,你难道不是吗?你原来是一个踏实的人,一个不计较自己得失的人,一个把别人前程看得比你自己前程还重要的人。现在却不是这样的,现在的马英杰学会钻营,学会权谋、权术,学会借力,而且还学会了借力发狠了。”罗天运盯着马英杰的眼睛,愤愤地说着。
“发狠?”马英杰听到这个词,很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老板在说他吗?此时,马英杰真的越发听不明白,感觉罗天运在拿刀解剖一个根本跟他马英杰无关的人,他从来没想过这些,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把老板的前途看得比他的生命还重要。可是让马英杰无比难过的是,老板竟然会这么看待他。他想继续说点什么,结果罗天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马英杰,听我一句劝,别把事情做得太过。而且你现在没有能力去对付很多人,很多事。再说了,往官场这条河上挤的人,水性都还行,谁不比谁差哪去。掀翻了船,掉下去一两个,顶多当热闹。掉得多了,会砸着别人,大家都没有多大的好处。”罗天运冷冷地说着,他没有看马英杰,此时,他的确不想看这位被自己一手提拨上来的年轻人。他感觉马英杰很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而且很有些过河拆桥,恩将仇报的架式。罗天运不喜欢这样的人,农夫与蛇的故事,罗天运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是农夫,他也不希望马英杰是条咬人的蛇。
“书记,你这是在警告我吗?”马英杰没领罗天运的情,也冷冷地问了一句。
马英杰的这个态度,让罗天运真心失望了。他此时看住了马英杰,语气很有些冷硬地说:“马英杰,我的话,权当是朋友间的肺腑之言吧,听进去呢,就听一点,要是听不进去,就权当我没说。不过有句话今天我要跟你讲清楚,吴都已经够乱,现在的中心工作就是wei稳,尽快平息风波,让一切回到轨道上。我不容许任何人再以任何方式给我罗天运出难题,给吴都出难题。你跟何进军的过节,我请你先放一步,不要在这个时候把什么都翻腾出来,对他不利,对你也不利。再说了,事情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你再计较也没有用。”罗天运是真的心寒了,马英杰怎么突然间不听他的话呢?那个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马英杰呢?那个把他的话当作圣令的马英杰呢?
“这不是个人恩怨!”马英杰还是强硬地说了一句,他此时有豁出去的冲动了。
“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说了不算,我罗天运说了也不算,这么多人长着眼,他们难道不会看吗?还有,马英杰,请你好好想想,你是怎么到副秘书长位子上的。光说别人屁股不干净,我们自己干净吗?我们难道没干过见不得光的事吗?”罗天运的语气更冷了,冷得如冰一般。
马英杰的脸成酱紫色了,罗天运开始揭他老底,翻他后帐了。当然了,他马英杰是不光彩,罗天运也有不光彩的经历,在官场中的人,几个是真正的清白?“水至清则无鱼”,这是道理也是真理。你清了,就别想在官场呆下去。
马英杰很难过,他清楚官场的潜规则,也清楚官场这样那样的暗规则,可是真正让他接受一条又一条生命的逝去时,马英杰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多希望此时的老板罗天运是支持他的,只要罗天运支持他,只要罗天运不压制他的行为,他就敢背所有的责任,敢和他们继续斗争着,邪不压正,马英杰相信这一条。他是想做官,是想一步一步爬上去,而且爬到顶端去。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大官的公务员同样不是好公务员,马英杰是如此想的。可是这不证明,就要去牺牲无辜人的生命,而且是这些弱势群体的生命。面对这些弱势群体,马英杰没办法让自己不去同情他们,不去帮助他们。
209………212()
第209章怕什么来什么
马英杰正想回应罗天运,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罗天运办公桌头上的电话猛地叫响起来,声音很急,罗天运看了一眼,没接,还想往下说,手机又响个不停,这才停下话,一把抓起电话,喂了一声。还没说上两句,罗天运脸色大变。
“什么,跳楼了?一群混帐,你们简直就是饭桶,那么多人看一个女人,居然让她跳楼,我看这烂摊子你们怎么收拾!”罗天运暴跳般地吼着,怎么怕什么就发生什么呢?真是一波未停,一波又起。这样的吴都,罗天运还能说什么?还能对朱天佑书记交待什么?
与此同时,马英杰的手机也叫响,余杰向他报告了刚刚发生在医院的惨剧。
邱玉花跳楼自杀,摔成了一团肉酱。
马英杰和罗天运的一场争吵,因为邱玉花的跳楼而结束。邱玉花是从住院部六楼跳下来的,关于她的死,吴都后来出了好几个版本。集中起来,说法有两种。一种说,邱玉花忍受不了剧痛,太煎熬了,脸被毁掉又不及时治疗,等送进医院,整个头部都开始腐烂,耳朵都要掉下来,那份剧痛是受不了的,她是被痛逼死的。另一种说法,邱玉花想活,于是就自己求死。事物总是发展变化着的,一开始没人想让她死,觉得她活着,坏事也坏不到哪里,顶多就是制造点小麻烦。有时候,人是需要一点麻烦的,什么麻烦也没,并不是好事。这是路鑫波在省人民医院跟马三思和一同去的何进军说的,马三思当时痛斥邱玉花,说压根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跳出来制造麻烦。何进军接话就说:“敢拿硫酸泼省长您,反了天了,那天我就不该手软,破她一张脸,算是轻了。”
路鑫波叹一声,冲何进军说:“她就一小麻烦,不碍事的。”
何进军立即接过路鑫波的话说:“请省长放心,有机会,我把这麻烦解决了。”
路鑫波当下摇头,跟马三思和何进军语重心长讲了一番,其中就讲到麻烦的辩证学。说有些麻烦看似很大,其实不然,有些麻烦看似很小,坏起事来却很彻底。人活着,不能一点麻烦也没,必要时候,是要有一些小麻烦还敲打自己的,免得太安逸,忘了危机。后来又讲到,真正困扰一个人前程的,不是那些大家都看在眼里的麻烦,而是谁也看不见但又真真实实存在着的,潜伏在麻烦背后的那些黑手,才是最致命的。
路鑫波用了黑手这个词。现在,这只黑手出现了。何进军认定就是马英杰,于是当机立断,跟谁也没请示,既不向马三思汇报也不向路鑫波的秘书小安子打招呼,直接来到医院,将值班医生还有护士打发走,把楼上值班的警察也支走,一个人对付邱玉花。邱玉花哪里还能受得住那份折磨,她的心已被重型卡车辗压过无数次了,早已脆弱不堪,稍稍再一折磨,就彻底垮了。
当然,吴都官方发布的消息不是这样。邱玉花出事不到两小时,马英杰被通知去开会,这次会议只有少数领导参加,马英杰一开始不在与会者范围,会议快要开始时,罗天运忽然让人通知让他也来参加。
“把马副秘书长也叫来吧,他可能对这事关心。”罗天运用冷得不再冷的口气说。
会上罗天运没说什么,有关邱玉花死亡的消息,是马三思向大家通报的。马三思用异常悲恸的音调说:“在恶性上访事件中企图自焚的邱玉花,经过多方抢救,伤情已有所控制。但在今天上午十时三十五分,邱玉花间歇性神经病突然发作,自己从六楼摔了下来,当场死亡。”
邱玉花被鉴定为间歇性神经病!马英杰的眼神跳了几下,旋即又熄灭,因为他看见,罗天运锥子似的目光一直在盯着他。马三思向会议大致说了说情况,又汇报了一下市政府对善后事宜的打算,然后目光对住罗天运,询问道:“书记还有什么指示?”
罗天运出其不意地丢出一句:“这事还是让马副秘书长发表点意见吧。”
与会者的目光就都盯在了马英杰脸上。马英杰忍了几忍,最后沮丧地说:“既然是间歇性神经病,我还有什么意见发表的呢?”
罗天运晃晃悠悠地抬起目光:“大家有什么意见就发表在会议上,今天范围虽小,但也是市委召集的会议,如果形成决议,我希望大家就能遵守。不要会上不说,会后乱说,尤其马副秘书长。”
一个书记把话说到这程度,意思已经明白不过了。马英杰心里卷过一股黄风,抬起的头又垂下,他知道,自己跟罗天运的关系,又处于极度地危险之中。
人跟人的关系是很复杂的,有些人看着是朋友,关键时候却会成敌人。有些人明明是敌人,关键时候又是很铁的朋友。生活中培养起来的感情可能是真感情,工作中建立起来的关系,只能是关系。这是很久之后马英杰才悟到的。在此之前,他始终坚持着一条,对谁好,就一门心思好到底,碰了钉子也不回头。
马英杰不怪老板罗天运。责怪别人永远是愚蠢者的做法,是败者的行为。真正的智者,永远在追问自己,会站在别人的立场去想,会替别人先找到一个理由,然后再让自己解脱。能解脱了别人才能解脱自己,让别人背负十字架的人,自己永远在十字架之下。
马英杰想,罗天运所以如此坚定地将背叛罪名强加给他,理由无外乎两点。一,他应该永远跟在罗天运屁股后面,就跟当秘书时那样,做罗天运的影子,做消防员,就是不能做他自己。担任副秘书长后,马英杰角色发生变化,跟罗天运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这让罗天运无法接受。任何人都希望别人死心塌地为自己服务,而不想别人跟自己平起平坐,尤其权力场中。一日为臣,终生为奴,这是每个官员对下属的要求。二,罗天运可能更恨的,是他添了乱。没哪个领导希望部下给自己添乱,更不希望有人在自己的任期内捅出马蜂窝来。谁都希望平平安安把这届官当过去,当得舒心一点,当得风光一点,当得也体面一点。出点政绩不容易,就算出了,还要让上级能看得见听得到,还要让上级喜欢,肯定。但出错一句话,稍稍哪地方不注意,惹出事来,你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不管是罗天运还是李惠玲,都不希望吴都现在曝出什么丑闻,不管这丑闻牵扯到谁,曝了,对他们就不利。而马英杰坚持要做的,恰恰就是曝丑闻,曝内幕,而且目标直指路鑫波!
罗天运当然会愤怒,甚至认定,马英杰不是跟路鑫波过不去,是跟他过不去。要不,怎么会让马英杰去想,他是如何怎么当上副秘书长的?那话的潜台词,不就是马英杰是他罗天运一手提携起来的,马英杰这样做,等于是恩将仇报!
“我是恩将仇报么?”马英杰在自己人品面前重重打了个问号!可是邱玉花的死再次将马英杰推到一个危险的境地,以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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