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间年少之繁梦如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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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晓缪看着桐宇，眼里闪着光彩，顿时觉得这个少年好厉害，“你知道这些方法，为啥成绩还是平平勒？”

　　　　周晓缪的直话直说倒是惹得桐宇笑了下，他说，“因为我只是浮于浅表，数学题做完了了事，总会偷工减料，英文也只是偶尔想起来了才去背诵。”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其实学习是个很快乐的过程，跟看书一样都会收获到很多东西，周晓缪，我真的很想看到你变得优秀，变成一颗发光的宝石。”

　　　　周晓缪很是感动桐宇对她的期待和指点，但嘴皮子还是调侃着，“你没老勒，怎么搞得跟个教书先生一样沧桑得不得了呀！哈哈哈……”

　　　　桐宇也笑了，只是转而眼神有些飘渺地望着窗口被风吹动的白色帘子，幽深般寂寥黯淡的目光停滞纠葛在一处，周晓缪很想抚平那里的伤疼，但她却无法深感体会到这样的悲伤，这样死亡尽在咫尺的悲凉。她不知道，也无法想象所谓生死到底是怎样的心境，到底是怎样的体会，她都不知道。

　　　　季南推门进来了，和周晓缪说该离开了。

　　　　桐宇笑着朝他们挥挥手。

　　　　转身，停驻，遥望，离开。

　　　　这一连贯却又卡断的动作里面藏着太多难以言表的情绪。

　　　　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不一样的情绪。

第97章　悲伤的事（4）（）　
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不一样的情绪。

　　　　桐宇的悲伤。

　　　　周晓缪的不舍。

　　　　季南的感慨与难过。

　　　　如果他们知道那是最后一次的见面了，会不会相互挽留，会不会固执地在医院里呆长一些呢？

　　　　但没有如果、、

　　　　周晓缪和季南回到学校已是下午的两三点左右，溜回去的时候正巧被数学老师逮了个正着。正想着要以何种方式惩罚他们时，班主任却慌忙地赶了进来，说着要召开紧急班会，数学老师也只好悻悻然地离开了，周晓缪和季南为躲过一劫相视一笑。

　　　　但他们不知道，所谓的噩耗，就是突然而至，以最快最难以预料的方式和速度直击心底，然后溃散崩裂，晃荡失重。

　　　　桐宇病发，经抢救无效已经离开了人世。

　　　　这一字一句，需要多大的力气消化，周晓缪不敢想象，只是明明前一刻还好好地同她说着话，怎么他们刚回来，他就不告而别了呢？

　　　　不、告、而、别、

　　　　“要是我可以做古龙书中的大侠，嗯，我就选孟星魂！”

　　　　“不不不，单论性格，你还是适合做楚留香，不杀人，哈哈哈……”

　　　　“你这是在夸奖人吗，我处处流香啊……”

　　　　“……”

　　　　回忆这东西总是精准到了可怕的地步，非得在珍惜的人离开之后才意识到不舍与难忘。

　　　　捣乱扰人心绪的事物啊，你们为何偏偏要将情绪变得浓重，将我们的心置于最低的尘埃里，软弱到挥不去那层层的迷雾呢？

　　　　周晓缪的心里是无比难过的，她偷偷地流过眼泪，却从没叫人瞧见，她的朋友不多，桐宇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存在，他们可以讨论书中的情节，比拟书中武功门派的高下，参讨人物的心理，瞻望结尾的后续，他们天马行空地想象，追逐着年少所憧憬的大师，希望有一天可以圆自己的梦想，但这约定途中的一个人顷刻之间消失了，不见了，找不得踪影了，孤单的，想念的，全部留给周晓缪她一个人了。

　　　　之后的几天，众人纷纷出席了桐宇的葬礼，同学们都穿着黑色白色的衣服，整齐地像是海岸上的黑白鸥鸽。

　　　　他们眼里凝聚着淡淡的雾气，目送着这个可怜的孩子最后一眼，然后远去在视线里。

　　　　父母的哭声，老师的安慰，大片同学的安慰，校长的亲自祷告……这一切的仪式都进行地壮大而宏伟，像是荣耀般的存在。

　　　　这一切都是听朱雨安说的，因为周晓缪没有出席。

　　　　她觉得讽刺，桐宇最荣耀的时刻明明是长大后成了一名哲学家，一名作家啊……

　　　　要她看朋友的葬礼，要现实版地再经历一次失去朋友的打击，她觉得难以接受。

　　　　她看到过一句话——

　　　　对生死没有执念的人，是因为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别离。

　　　　桐宇的离去，让她的心在一瞬间便成长了起来。很多的感慨也在一瞬间倾席而至。

　　　　不是不懂，而是忽略，我们的成长里的点滴累积在血液里，只有当真正的打击突至，才会唤醒它们在血液里的存在，才会汹涌沸腾，才会蔓延着进入我们的脑部神经，才会深刻地学会懂得。

第98章　长大（1）（）　
周晓缪关于悲伤的定义，在她的日记里这样写道——

　　　　我以为谁都不会离开谁，只要我们快乐地忘记悲伤，但桐宇的离开让我明白并不是悲伤选择了我们，而是我们离不开悲伤。

　　　　周晓缪在后来的日子里改变了许多，甚至连朱雨安都有些吃惊了。

　　　　她不再捧着那些武侠小说津津乐道，就连最疼痛的数学课也开始断断续续地听上一些。她有个习惯，就是在老师讲一些知识点的时候是认真听讲的，但例题什么的她都是选择性的忽略，选择自己来解题。当时的作业都是书本后的习题，所以周晓缪总是在自己摸索出例题后就开始做课后的习题，一开始的时候，准确率不是很高，但后来的时候，她的作业往往都是全对，且找不到一点的纰漏之处，让朱雨安和顾明安等好友觉得甚是奇怪。

　　　　但终究，顾明安说了一句话，“周晓缪很聪明。”

　　　　对的，周晓缪聪明，而且用对了方法。

　　　　学习不在于死记硬背或是埋头题海，重要的是有自己的思维与独到的方法。数学题目中，她最喜欢的便是用与众不同的方法解题且自得其乐，津津有味。

　　　　她依旧有大把的时间看她的小说，甚至涉猎的范围到了一些文刊杂志。

　　　　晚上回家的时候，朱雨安因为一本书还没看完，硬是要呆在学校里看完，朱雨安只得同顾明安一起离开。

　　　　她看书依旧很是专注，不过现在她会习惯性地做一些笔记，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记在本子里，然后集合到一起看的时候，总是心情愉悦泛着点点烂漫。

　　　　周晓缪的改变完完全全地落在了季南的眼里，他觉得周晓缪真的有些不一样了，就像当初桐宇同他说的，“周晓缪是个不一般的女孩。”

　　　　夕阳已经渐渐下落，绯红的色彩染过一大片的云霁，黯淡的白色夹杂线与另一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晓缪在桌上上静静地翻页，像是个恬静的女孩，背影有些模糊在视线的方向里，她的发丝散落在肩头，形成一幅很美的画面。

　　　　饶是她一点也不漂亮，但气质已经就此凝聚在她身上了。

　　　　季南走了过去，在她的身旁坐下，看着她专注的表情，神色复杂。

　　　　周晓缪许久之后才发现身旁的人，许是一吃惊，发出了细微的怔然声，连书都瞬间阖上了，“季南……”

　　　　季南点点头，有些笑容淡淡地挂在嘴边，又转身指了指门外，“你再不回神连校门都要关了呢。”

　　　　周晓缪的心突突地跳着，她没有想过季南会同她讲话，会提醒她这样的事，但偏偏小事之处才让人高兴。

　　　　简单地回了一句“哦”边收拾了书包，和季南并肩出了校门。

　　　　傍晚的风吹得人很是惬意，让周晓缪觉得似乎在梦里，而身边存在的人也是个幻想而已，但季南身上的香味却总是提醒着她这是现实，是个令她欢心的事。

　　　　她其实很想问为什么季姚没有同他一起，但觉得会扫了兴就没有提。

第99章　长大（2）（）　
周晓缪不是没有觉得奇怪，在季南带她去看桐宇的时候，就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似乎依旧是从前那样，会温暖地笑，会同她开心地讲一些有趣的事。

　　　　她怔想之际，季南的声音却伴着风传来，“周晓缪，你能同我讲讲为何你愿意改变自己吗？”

　　　　周晓缪完全没有料到季南会说这样的话，但只是停滞了几秒，她顿顿地说道，“我，哎，其实我也不知道为啥，不过桐宇曾今跟我说过，‘生命的长短，不在于长短，却在于能不能快乐地找到自己珍惜的东西。是人也好，是物也罢……’，他还说希望我可以像宝石一样发光，我总想着虽然自己没啥优点又只会是沙砾，但总要积极努力一把才对得起所有看得起我的人，桐宇离开后我才明白顾烟老师对我的教导，‘自由是存在于约束之上的’我想要以后自由自在地生活，就必须做好自己本分的事，这几个星期，我发现学习真的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相反，我总能在自己的摸索和努力之下得到不一样的收获，我觉得这样的我也很快乐。”

　　　　周晓缪眼里的闪烁和美好的光彩落在季南的眼前，他有些震惊，却有些释然。缓缓地才说道，“对不起。”

　　　　周晓缪顿时反应过来，摆摆手，又是不知道该怎样的动作，“你干嘛要说对不起啊……”

　　　　“其实，跟你相比，我真的差太远了。那个时候，在我叔叔面前说你丑，不是真话，我只是在跟自己怄气，我不想顺着我叔叔的意思跟你成为好朋友。所以后来我总是淡然地疏远你，可是后来，我看到你在演讲台上的自信，看到你的努力，我觉得自己真是小心眼，也觉得该放下自己的心结了，所以，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吗？”

　　　　河阳湖畔，站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风有些吹散了他们的头发，男孩伸出了一只手，眼里满是诚恳，无名的花散发着阵阵淡雅的香味在风中肆意地弥漫着。而女孩的脸上瞬间便是绽放开笑容，她上前了一步，握住了男孩的手。夕阳下，河阳湖便是他们最好的见证者，纵然时光飞逝，年华过隙，他们都不会忘了当初那般美好，那般纯真的笑脸。

　　　　周晓缪很高兴地回了一声，“当然可以啊！”

　　　　她的心里是高兴的，想想季南可以变回那个温暖的带着笑意的翩翩少年，心花怒放夹杂着欢欣鼓舞等等，大概什么高兴的词都难以言表了。

　　　　回到家的周晓缪，脑海里总是想着季南的话，想着从前他的样子，不知道人为何会改变，是因为外在的环境，心里的因素，还是其他什么的呢，但无论如何，季南愿意同她做朋友，没有什么值得比这个更高兴了。

　　　　关于年少，关于微小的欺骗与冷淡，都不会在我们的心里停住太久，我们会原谅，会从归原位，会好好珍惜。

　　　　但之后的事，却让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长大后的我们反而变得斤斤计较，微小的错误在我们的眼里反而变得不值得被原谅了……

第100章　谁的谎言（1）（）　
【经历过谎言，是否人生才会变得完整？人这一生，又到底要说多少谎，才可巧妙地度过一生。】

　　　　周晓缪这几天总是很快乐，季南开始同她讲话，开始变成她预期中的美好模样。

　　　　有些不真实，但却无比真实。

　　　　早间课的时候因为天气原因没有出操。同学们在班里聊天玩耍。

　　　　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活跃，班里的一种女生都在讨论着什么，神色激动。

　　　　周晓缪正啃着小卖部买的促销面包，满嘴的面包屑，凑到朱雨安那边问道，“她们在讨论啥呀？”

　　　　朱雨安当时在本子上摆弄贴纸，听到旁边周晓缪的声音，对她极为鄙视，指了指本子上的人物，“你居然又不知道，现在流行超级女声，张含韵的‘想唱就唱’可有名了……”

　　　　周晓缪依旧摇摇头，对这种事情实在是不感兴趣。

　　　　朱雨安转过头看向同桌，一脸的笑意，“周晓缪，要是你会唱这首歌，我觉得你能比张含韵唱得更好听呢！”

　　　　“哈……”周晓缪摆摆手，又晃了晃大脑袋，一脸地不赞同。

　　　　后面几排的女生凑在一起，周晓缪看见桌上的中央摆着一个音乐盒，哦不，应该是音乐播放器啥的。她们轻轻地伴着音乐哼出声来，时而说说笑笑，甚是和谐的样子。但周晓缪总觉得她八杆子也难同这些女生打到一处去。

　　　　体育课的时候，周晓缪突然就肚子疼了起来，想起来大概是早上吃的那些面包的缘故。

　　　　悻悻然地请了假，又是跑了好几趟厕所肚子才不闹腾了。她嘴里咒骂着小卖部的不道德，居然过期食物搞什么促销，看来只有她这样的傻孩子才会上当了。

　　　　此刻的教室里空无一人，周晓缪有些孤单，挪步在教室里消遣，却在经过走廊的时候看到那个露出一角的播放器。

　　　　心里的好奇总是会催促着人做出一些大胆的事来，就好比周晓缪的爪子已经伸向了那个音乐播放器，那时候能买的起MP3的人真要属有钱人了，所以周晓缪觉得很是好奇那样的小小盒子为啥会放出动人的音乐来，还有，她很想听听那个叫张含韵唱的歌。

　　　　当那个音乐播放器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时，心里忐忑却又激动。

　　　　播放器上有个横过来的三角形，周晓缪随便按了一下便传来音乐声。

　　　　“想唱就唱要唱的响亮

　　　　就算没有人为我鼓掌

　　　　至少我还能够

　　　　勇敢的自我欣赏

　　　　想唱就唱要唱的漂亮

　　　　就算这舞台多空旷

　　　　总有一天能看到

　　　　挥舞的荧光棒……”

　　　　周晓缪在音乐在真的如朱雨安所说的，有很大的发挥和造诣的空间，只要听上一遍她能大概地认准音调哼出来，听上第二遍她便可以自己唱出来，声音婉转动人，低旋回转，廖若天籁。

　　　　周晓缪以前听的都是一些老歌，确实这样的音调，欢快激励的歌曲是第一次听到，顿时有种血液里注入新生的感觉，很奇妙。

　　　　但很快，周晓缪还是将那个音乐播放器放回了原位，毕竟，没有经过同意就拿别人的东西是不道德的，就像那个小卖部的阿姨没告诉她面包过期了还乐颠颠地推销给她。

第101章　谁的谎言（2）（）　
等到体育课结束，朱雨安进来时发现躺在桌上的周晓缪正睁了惺忪朦胧的眼睛看她。

　　　　想必刚才定是睡了个大觉。

　　　　周晓缪有时候会很懒，喜欢睡觉的性子随了南瓜，连睁眼的动作都出奇地一致，让朱雨安惊讶之余开始怀疑周晓缪是不是猫投胎而来的。

　　　　朱雨安询问周晓缪是不是吃坏了肚子，结果周晓缪的头点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说了一大通小卖部阿姨的坏话，最后还是恶狠狠地说了句‘她以后生个儿子的话就长**，生个女儿的话就跟我一样丑……”

　　　　朱雨安看着周晓缪诽谤坚韧的眼神，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上课的时候甚是平静，可是中午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

　　　　班主任召集了全班的人坐定，样子比平时更加严肃。

　　　　周晓缪当时刚从教室外面进来，问了朱雨安，“老班又咋了，凶成这副鬼脸那？”

　　　　朱雨安望了老班一眼，偷偷地朝着周晓缪说了句，“听说班里发生了失窃案。”

　　　　周晓缪“哦”了一声也没多大注意。

　　　　老班的声音在教室里清晰地回荡，“关于王芸同学MP3被偷的事件我已经知道了真凶了，希望在座的同学能诚实地承认错误，交出东西，这样对大家都好。”

　　　　周晓缪这才有些疑惑，体育课的时候她不是还见到那个音乐播放器的么，怎么中午的时候就不见了，但她绝对没有想到这件事跟她竟会扯上了难以撇清的关系。

　　　　班里的氛围很是寂静，班主任的耐性极为好，等过了十五分钟还没有人站出来，这下老班终于发话了。

　　　　当时的周晓缪又有些昏昏欲睡，却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很难却又很容易想象这样的场面，周晓缪突地便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迷茫地看向四周，却发现全班的眼神再次齐刷刷地望向自己，而站在讲台上的老班也是严肃地瞠目看向自己，她觉得自己在做梦么，似乎好久没有这样的注视了，但绝对是不解疑惑与难受的，这承接而来的目光里再次夹杂了不屑嘲笑还有幸灾乐祸。

　　　　周晓缪一度觉得，就算那个时候做了很精彩的演讲，就算她的成绩已经跻身到了班级的中前列，但班里多数同学却依旧对她厌恶，依旧对她不认可，甚至远远地排斥着她这样的女孩，她很不明白一个人的长相难道影响深远到了这样根深蒂固的程度吗？

　　　　班主任的话就这样传来，“周晓缪，我本来准备给你这样主动承认错误的机会，但你不珍惜，现在，你还是把MP3交出来吧！”

　　　　周晓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当成贼，还是不问青红皂名地直接将她将贼的名号冠在她的头上。

　　　　她感觉前所未有的憋屈，“我没有偷东西！”

　　　　声音清脆而又掷地有声，班级里已经开始议论纷纷，唏嘘一片。

　　　　“周晓缪！”显然老班开始发怒了。

　　　　朱雨安在一旁默默地为周晓缪担心，她知道绝对不是周晓缪偷的东西，但怎样去证明却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第102章　谁的谎言（3）（）　
老班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声音依旧的底气十足，似乎已经有了周晓缪偷东西的证据，“已经有两个同学看见你拿过王芸同学的MP3了，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上进的好学生，可现在看来，你真是让人失望……”

　　　　周晓缪的眼里隐忍着难受的雾气，第一次有这样难受的感觉，就像是喝了很酸很酸的杨梅汁，偏偏热流滚烫，在心里的地方不断地涌动，漫过每一个角落，酸涩不止。

　　　　“我说了没有偷！”周晓缪将书包里的东西‘哐当’一声全部倒了出来。

　　　　各种小说书本，吃的，还有零零落落的笔和一段毛线球，但却真的没有那个所谓MP3的身影。

　　　　周晓缪受不了班里的浓重的不信任的气氛，她压抑地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推开了桌子便走向了教室外面。

　　　　她走向了操场上，在操场上肆意奔跑，和煦的风在这难受的时刻像是一种巨大的讽刺，她觉得冷，很冷。眼泪也只能在这个时候消失蒸腾在风里。

　　　　觉得挫败，觉得难受到无以复加。

　　　　凭什么她就会受人唾弃，凭什么她就要承受这样错误。不公平、、

　　　　周晓缪不知道班里会发生些什么，但她也完全不想知道。

　　　　在操场的时候，撞上了一个人，却发现是顾烟老师。

　　　　许是周晓缪的样子着实有些狼狈，让拿着书本的顾烟一怔，愣然。

　　　　她扶住低着头的周晓缪，关切地问道发生了什么。

　　　　周晓缪也只是摇摇头，可是扑簌的眼泪却一滴滴地流下来，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顾烟领着周晓缪坐在操场的草坪上，安静地听完周晓缪带着哭腔的话，她递给周晓缪一杯矿泉水，伴着风，依旧清冽的声音，“我以前也像你一样被当成小偷，可是那个时候我却没法像你一样能好好地难过一场，我的背后确实背负了太多的嘲笑与看不起，但我却还是站了起来，我觉得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我会证明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老师你也遇到过这样的事吗？”周晓缪抬起头来，浓重湿气的眼里闪着疑惑与吃惊，她很难想象像顾烟这样的女子也会遭遇到这样不公平的事，是否从前在她的故事里也藏着很多的秘密呢。

　　　　“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顾烟笑着摸摸周晓缪的头发，又继续说道，“被误会肯定会委屈，但只要你问心无愧什么难关都可以过去的，你要相信这世上没有绝对不公平的事，再难受，有时候忍忍也就过去了。”

　　　　周晓缪看着阳光下顾烟美好的容颜，点点头。

　　　　周晓缪最终还是回到了教室，老班虽然将她喊道了办公室单独面谈，但盗窃事件还是不了了之了，因为确实找不到周晓缪身上或是桌子里那个所谓被她偷的MP3。

　　　　那个MP3在当时超级贵，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大概两三百左右。

　　　　所有人在唏嘘而论的时候，一边说着王芸倒霉，一边则是诽谤周晓缪。

　　　　但每次难受，周晓缪都记住顾烟的话——

　　　　这世上没有绝对不公平的事，再难受，有时候忍忍也就过去了。

　　　　朱雨安看到这样的周晓缪，总觉得有些心疼，她知道，就像是钉在篱笆上的钉子，纵然除去了，但留下的痕迹却再难以消除。而周晓缪在同学们的心里，留下的也是难以改变的不好印象。她知道，周晓缪的心里很难受，可是无能为力去改变一些什么。

第103章　谁的谎言（4）（）　
在一件事情发生的同时，每个人的心理都会产生不同的反应。

　　　　偷窃事件虽然过去了，但留在周晓缪心里的阴影还是还是存在的。

　　　　顾明安想，要是能用钱换回那个可恶的MP3，让周晓缪不再受人讨厌，那么他一定会在所不惜。

　　　　可是，他却依旧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那个时候的周晓缪如此难过、

　　　　那一天晚上周晓缪在家用毛线球逗着南瓜玩耍，脸上依旧地垂头丧气，嘴里嘟囔着各种不高兴，但南瓜依旧兴奋地玩着毛线球，围着周晓缪转个不停，眼里满是光彩。

　　　　“没良心的死南瓜，都不会安慰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