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间年少之繁梦如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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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雨安和周晓缪就是这样，喜欢装成熟，可到底还是孩子，天真的本性在思想的存根里蔓延着。

第12章　心情不美妙（）　
正值周末，晴空万朗，天高水阔，鸟啼茵绿，嬉戏成片。

　　　　可是，周晓缪的心情很不晴朗。

　　　　那天，顾明安在她耳边说的话是这样的。

　　　　“你不想让你父亲知道你在学校的事迹吧！如果你不想的话，就得给我当一天的奴仆。”

　　　　他抓住了周晓缪的软肋，加以威逼利诱。不！没有利！只有一肚子的苦水！

　　　　此刻的周晓缪正在帮着母亲腌菜，想到这个被当惯了少爷的人如此无礼，她咬牙切齿，表情愤懑，一边捏菜，一边嘀嘀咕咕着，“顾明安，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腌菜中，手上的力道非常大，嘴歪着，脸部扭曲在一起。她觉得手中的腌菜就像顾明安，死赖皮厚！

　　　　母亲推开了她，“去去，怎么有你这样用蛮力腌菜的！力道要时而温柔，时而厚重，腌出来的菜才好吃！”

　　　　周晓缪不去理会母亲的大道理，悻悻然地走开，正好朱雨安过来找她玩。

　　　　见她蹲在地上，手里拿了一条细小的折枝，地上画了一个完全看不懂的物种。

　　　　头顶着两只角，歪歪斜斜，还长了许多毛。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张着血盆大口，偏偏牙齿还这是三角菱形歪歪斜斜的遍布。

　　　　朱雨安蹲在地上看周晓缪的杰作，觉得真丑。

　　　　“我说你幼儿园的画画水平都去哪里了耶！”

　　　　朱雨安认为，小时候的周晓缪实在是可爱多了，幼儿园，她们总会等所有的小朋友都走光了，然后，她就看着周晓缪在黑板上画画，画的是美少女战士。

　　　　那里面有一句经典的台词，“我代表月亮消灭你！”

　　　　朱雨安坐在板凳上看着黑板前画画的大头女孩，觉得在欣赏一副美妙高雅的场景，觉得享受，觉得整个人的境界也提升了不少。那些同龄的孩子跟她们一样，都喜欢美少女，长得漂亮有气质还能拯救地球，多好呀！但在朱雨安的眼里，周晓缪也是跟美少女一样的人，尽管，所有人都只会嗤之以鼻她的认知。

　　　　此时，周晓缪叹了一口气，说，“我明天要给顾明安那个混蛋当苦力，他说我不答应就告诉我爸……”

　　　　这句话也有些经典，就像是你干嘛干嘛我就告诉老师！老师是在小孩子的年代常常拿来遮短护己的有力武器，但长大后，这样说话的通常是弱者，强者已经开始用各种方式达到目的，但绝非幼稚地提到老师，在大孩子的眼里，老师不再是神圣与伟大的象征，却反而代表着魔鬼，代表着追还讨债的强盗，甚至比魔鬼强盗更可怕。

　　　　周晓缪在之后的成长中也体验凯同过几回。

　　　　但也不是绝对的，这些也是之后的事了。

　　　　话说回来，朱雨安看着闷闷不乐的好友，惊讶地张大嘴说道，“顾明安不会看上你了吧？”

　　　　她自小便觉得情商比周晓缪高出许多，所以，这个时候，她很有发言权地振振有词，“吃饱了没事去欺负一个不大相干的人啊！”

　　　　周晓缪抹开了地上的沙子，图案不见了。她把手中的的枝条往河里一扔，撇撇嘴说道，“我长那么丑耶！”

　　　　“我倒是觉得顾明安跟我差不多，有眼光！”

　　　　周晓缪不再同她多说，漫不经心地沿着河边走，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心情不美妙。

第13章　果园里的周猴子（1）（）　
周日到了，周晓缪穿了一件很宽松的灰色衬衫和男士中裤。

　　　　在外人的眼里，周晓缪就是个大头的男孩子。

　　　　如约到了顾明安的大宅里，欧式建筑在外面看的时候已经很豪华了。到了里面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她在想，这座宅子身在河阳县就是个错误，好比投错胎的孩子，明明是个金贵的命，可是却过了穷人的生活。但很快，周晓缪又相同了，她觉得，这家主人很聪明，这么气派在大城市反倒不能凸显其与众不同。

　　　　建筑的最前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花坛，花坛里有些是铁树，有些是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但周晓缪想，一定都是很珍贵的品种。

　　　　她看着高贵的红木大门敞开着，正要走进去，却被顾明安挡在了门外。

　　　　“看看你，这么脏！”男孩对着门口的人便是指指点点，像是这样的穿着打扮玷污了他严格精到的品位。

　　　　周晓缪刚想说话，手里就被强塞着一把很大的剪刀。

　　　　“你干什么！”不会是让我杀人吧？

　　　　顾明安一脸鄙视的模样，指了指后院的林子，说道，“今天就帮我美好完林子里所有的树木！”

　　　　“美好完？这是什么意思呢？”我疑惑地皱了皱眉，又动了动手里的剪子，咔擦咔擦，看来是挺锋利的。

　　　　不知何时身边走来一个管家，穿着黑色的燕尾服，带着一副眼镜，笑笑道，“美好就是修整，包括翻土，施肥，裁剪，对了，不要碰树上的果实，不然少爷会生气的。”

　　　　周晓缪一摇头，一转身就往大宅的后院走去，壮哉壮哉，凛然的气质不逊从前。

　　　　一个人到了后院才知道什么叫做果园，就跟电视里的广告一样，密密麻麻枝沿繁生，粗壮的树干像一把擎天大伞，遮去了大片的阳光，只透过细细密密的林荫，挥散下来，确实满手斑驳细碎玛瑙般的美好。周晓缪在河阳县生活了这么久，都没见过如此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了，像是孙悟空进了王母娘娘管理的蟠桃园，她有些醉了。

　　　　只是更让人欣喜的是树上长着各种水果，桃子，杏子，梨，……重点还有香蕉！

　　　　这倒是乐坏了周晓缪，她早就忘了耳边的那个声音。

　　　　“不要碰树上的果实，不然少爷会生气的！”

　　　　她立马便扔了手里的什么剪子啊，镰刀啊，刨子啊，农药啊等等，乐滋滋地跌入了这片让她无比激动的天堂。老天爷真是对她太好了！

　　　　那个时候还没有学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句谚语，周晓缪姑且用好人有好报来形容自己的幸运。

　　　　因为丟狗来到了这片世外桃源，因为这片世外桃源遇见了季南。

　　　　但要是周晓缪早点学到这句深藏巨大智慧的古文句，或许就有了防备，不至于丢了心一去不返。

　　　　但要是没有季南，就没有了后面的故事，更不会有她周晓缪了。

　　　　所以，一切皆是命里定数，无谓因果，只论缘分。

第14章　果园里的周猴子（2）（）　
周晓缪有些忘乎所以，骨子里嘚瑟劲一串串地冒了出来，一边往上爬树一边使劲地在心里埋怨朱雨安，“哼，不陪我出来受苦，现在好了吧，这些吃的可都是我的啦！”

　　　　但其实，顾明安让她修整院子，确实存了心为难，就算是家丁，也要扛了梯子才能上去，更不要说她一个瘦小的周晓缪了。

　　　　但是，眼前的景象确实有点让人震惊。

　　　　周晓缪的身手像猫咪一样灵敏，小小的身子一蹬一上，很快就爬上了一颗桃子树，身子坐在树干上，一手攀住主干，一手去够旁枝，摇摇晃晃着，倒也被她采了白里透红的水蜜桃下来。

　　　　她对着白白嫩嫩的桃子说，“桃子啊桃子，你瞧我们多有缘啊，说不定前世你是蟠桃，我就是那只懂得你美味的孙猴子呢！”边说着边一口毫不客气地咬了下去，眼角微眯的笑意惬意万分，淋漓极致地告诉我们桃子很美味。

　　　　她吃了个满意，将不大的壳忽的一声吐了出来让它呈抛物线的趋势在空中甩了个漂亮的姿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桃树。

　　　　爬下来的时候，手心有些磨破，周晓缪嘟嘟嘴，自顾言语，“要是我是泰山就好了，能拽着柳条就轻松地滑到另一棵树上，多好……”

　　　　这次，她挑了一可棵香蕉树，说道，“没想到除了合阳县那棵唯一的香蕉树，这里还藏了这么多呀，而且还真的这么好看，真是可恶，可恶！”

　　　　周晓缪两手握着树干，一只脚先行往上蹬，爬起来有些吃力，而且树干上毛毛的，还带着些刺，手心疼。但这并没有挫败她，还是把另一只脚往上蹬了一点距离，反复地重复着这个姿势，很快就够到了枝干，这回，她没有爬上去，只是腾空攀树的一只手，去够大概只有5到10厘米的距离，差一点，差一点，就能才上一大串的‘香喷喷’的香蕉了！

　　　　可是，通常差一点就真的是差一点。

　　　　周晓缪的靠着两只脚和一只手固定住身子，但手心却磨砺地传来疼痛，一个疏忽便直直地往下摔了去。

　　　　周晓缪没有条件反射地去喊“啊啊……”倒是很淡定地思索了自己的人生。

　　　　在那么短短的几秒之内，她脱口而出的是，“老天爷，保佑我，保佑我，下辈子投胎长得漂亮点的，不漂亮也行，聪慧点的，不不，还是漂亮点的好，我已经够聪明了，对，漂亮点……”

　　　　周晓缪有些后悔，她为啥没有去信耶稣，人死后上帝会超度他们的灵魂，然后按照他们生前的意愿送进轮回之道。可她偏偏跟着老周信了个佛教。

　　　　老周说，“中国人都信佛。”

　　　　周晓缪问，“那不信佛的中国人叫啥？”

　　　　“……”

　　　　老周还说，“生死乃天地万物的自然规律，不可违逆，更不能篡改名簿。”

　　　　周晓缪问，“老爸，那要是我死了，你有机会遇得上司命星君，你会帮我改改名簿吧？”

　　　　“……”

　　　　周晓缪感觉着风呼呼地吹过，满地都是铺着的稻草还有松软的泥土，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死了，要不然为何飘飘然地，难道是佛祖大发慈悲，决定为她做打通轮回之道啦！

第15章　季南，你是上天给我送来的礼物吗？（）　
但是身旁似乎有什么抽气声，还有耳边痒痒的呼吸是咋么回事？

　　　　周晓缪慢悠悠地睁开了眼，却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是个男孩。

　　　　是个美丽的男孩。

　　　　是个比顾明安更好看的男生。

　　　　心脏像是置身在一片柔软的花瓣丛里，又像是被小猫的微微轻轻的撩了又撩，有些痒痒的。入鼻的是芳香一片，周晓缪觉得男孩的身上像是有一股魔力，吸引着自己，她呆呆地愣在那里，并不知道要起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的心脏突突地跳动，却不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压抑，是不是有心脏病那，前年的那个阿姨就是死于突发的心脏病，老周想救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哦，耶稣，上帝，佛祖，哦，不，老周快来救我！

　　　　男孩眼睛上方的睫毛扑闪扑闪着，而那纯粹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里，像是河阳湖一样，又带着波光粼粼，将周晓缪沉溺在里面，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她觉得，今天再一次醉了。

　　　　好在男孩又发出了一声“嘶”的声音，周晓缪才从幽潭的碧波里反应过来，她发现自己挂在男孩身上，夏天的衣料本是很薄，肌肤的温度相贴，再加上男孩身上的幽香分给了自己，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孩子是可以羞涩的，原来她也会羞涩。

　　　　起了身来，周晓缪就愣愣的摆弄着双手，发现手中捏了大半截的香蕉。

　　　　是摔下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吗？

　　　　周晓缪的脑子绝对已经短路了，她拿起手中的香蕉，低下头来，给男孩递了过去，“这个……这个给你……”

　　　　男孩咧了咧嘴角，但没有伸手去接周晓缪递过来的半截惨不忍睹的香蕉。

　　　　周晓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些什么，三下五下拨了香蕉皮，哗哗地全部塞在嘴里，这可好，本来头就大，周晓缪的脸变成个包子。

　　　　但波折的是，她发现香蕉很难吃，可是，这个时候怎么能在男孩的面前不文雅地吐出来呢！所以，她哽着喉咙全数咽下，第一次悟出了一个道理——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以前，老周让她吞咽药片，她都会哭着死活不肯，老周把药片压碎了她还是闹，非得得到允诺的一颗糖才乖乖听话。可如今，这嚼都没嚼就能粗着脖子下咽，她周晓缪乃神人呀！

　　　　其实，她此时此刻那么希望朱雨安能出现，然后受她一顿敲击，说不定自己就不犯毛病了！

　　　　男生离得周晓缪很近，他笑得很爽朗，缓缓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季南，今年9岁。”

　　　　周晓缪又是咽了一口，才发出了声音，她高兴地伸出手来，“周晓缪，我也是9岁！”

　　　　男孩的手干燥和带着温暖，让周晓缪觉得很舒服。

　　　　后来男孩便走了。周晓缪一直都没去思考为啥一个男孩会出现在顾明安家的院子里，又为啥男孩瞅见了她的偷吃行为却没有说话。

　　　　朱雨安提醒她的时候，她满脑子都在想那个叫做季南的人。

　　　　周晓缪刷刷地在一本笔记里写到“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然后在页脚的位置写上了季南的名字。她觉得好高兴。

　　　　遇见季南后，都是开心的事。连那个讨人厌的顾明安在那天也没有为难她。

　　　　是不是，你是上天给我送来的礼物呢？

第16章　九九乘法表（）　
第一次，有个人会对自己露出这样好看的笑容，第一次，有男生对她不是鄙夷厌恶的表情，她觉得满心都是载满的欣喜还有莫名地不知道的东西。

　　　　周晓缪跟朱雨安说：

　　　　他介绍自己的时候，不会像你身边的那些男孩子，说，‘你叫什么名字呀，你有什么好玩的玩具呀……’

　　　　周晓缪想了很久，觉得自己的语文水平还是太过拘限，她不会用绅士风度，不会用彬彬有礼，只是简单地说道，他跟我一样都是很好的人耶！

　　　　朱雨安像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事，她觉得不得了了。

　　　　周晓缪大概要早熟了！

　　　　当然，所有的故事都注定了要遇见。

　　　　周晓缪的‘早恋’在周一的课堂上突然出现，让人有些颇在做梦的意味，但季南站在讲台上时自信又带着洪亮的声音做了介绍。

　　　　关于自我介绍的内容周晓缪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觉得满脑子是浆糊在加上豆席草。

　　　　周晓缪在一年级的时候还坐在最后一排低调着，但二年纪的时候一炮而红，老师就觉得她不安分，非得调到了中前排的位置，一个人座，但这样反而让大家更注意，更讨厌而弃之。

　　　　周晓缪却完全不在乎，她盯着季南呆呆地，想到了昨天的事，她觉得季南是个很温柔的男孩子，懂得顾忌女孩的面子。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想的这些是什么，但母亲每次形容好人时就是如此的说的。本来以为老师会安排季南和她同桌，但却没有。

　　　　季南坐到了最后。

　　　　周晓缪从前的位置，那个让老师最放心的人才坐的位置。

　　　　她觉得憋屈，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憋屈。

　　　　朱雨安说，糟糕，早恋的反应全出来了！就像是孕妇的妊娠反应，什么呕吐啦，性格不定啦，脾气暴躁啦，食量增大啦，嗜睡啦……

　　　　周晓缪听着的时候真的一愣一愣的。

　　　　“你怎么这么有才？”

　　　　“大概是我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听她念叨的……”

　　　　“……”

　　　　第一节课上的是数学课，老师说着乘法表，“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可是，周晓缪总是觉得她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她的耳根很红，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瞎想着，身旁的同学在跟着老师读九九乘法表，周晓缪的嘴巴一张一合，她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老师观察了她许久。

　　　　到了九九八十一的时候，全班都停了下来。老师有些气定神清地喊道周晓缪回答问题，“你来说说，二八得多少？”

　　　　朱雨安被调到了周晓缪的斜前排，她歪着头对着口型小声地比划着，“十六，十六……”

　　　　周晓缪很高兴地答了出来，“十六！”

　　　　老师的手里拿着一条指挥棒，若有若无地在另一只手掌敲击着，似乎还并不打算放过周晓缪，又问道，“那五四是多少啊？”

　　　　周晓缪突然便很高兴，脱口而出，“五四是青年节嘛！”

　　　　结果可想而知，老师很生气，觉得周晓缪亵渎了他的课堂，“去，站到教室外面去，没下课不准进来！”

　　　　周晓缪在全班人的注视下走了出去，她的脚下像是长了风火轮。她不怕任何人的幸灾乐祸，更不怕他们的冷嘲热讽，她只是害怕，季南也会跟那些普通人一样看不起她。

第17章　罚站里的饮料（）　
周晓缪对于五四青年节的知晓在从前还是件令人骄傲的是，没想过今天会在这个课堂里沦为笑柄。

　　　　以前老周在诊所下班之后，就会买来一些报纸看看，关注一些实事新闻，所以对于培养女儿对于历史上重要的纪念日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什么五四青年节，建军节，建党日的，周晓缪都是到手擒来的。

　　　　但此刻，她站在教室的外面，有些瑟瑟地难过，头顶着大太阳，她背靠在墙上却一点也没有凉爽的感觉，一只脚朝着前面踢了踢，似乎脚边有零星的石子，但事实却什么都没有。她不时地透过窗户的边沿朝里望过去，一眼便停留在了季南的身上。

　　　　阳光在他的半边桌子都留下了痕迹，他的侧脸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白皙的皮肤似乎比朱雨安还要好，乌黑的头发乖顺地躺在耳边。她看着他的笔唰唰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东西，时而抬抬头望向黑板，又会很快速地低下。他的笔记本是天蓝色的印面，像是河阳湖上方的那顶苍穹，美得没有一丝杂质，让人舒服到心坎里。

　　　　周晓缪自顾乐呵呵地欣赏着美景，却见到季南突然举手站了起来。

　　　　周晓缪立刻转过身来，在墙角站直了身，像个站岗的卫士，可是她的眼睛却时不时的瞥向一旁。

　　　　季南真地从教室里出来了，他看了一眼周晓缪便匆匆离开了。

　　　　站直的周晓缪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松了一口气却又像是很失望。

　　　　太阳也越来越烈，周晓缪不停的擦着额头的汗水，整个人恨不得要贴到墙上。只是这个时候，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呢，他的手里伸出一瓶饮料，递给了周晓缪。

　　　　还在愣蹬的她以急忙的姿势接下了饮料，但思维上还是无法跟上节奏。

　　　　季南笑着说，“天气热，不要中暑了。”

　　　　周晓缪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甜心糖果里，周围满是冰凉的薄冰，她觉得像在做梦一样，但她还在觉得的时候，季南已经做回了教室的位置。

　　　　天气很热，的却。但周晓缪却把饮料收藏了起来，她觉得很珍贵，还有——

　　　　季南没有讨厌她。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心花怒放。

　　　　放学回家，朱雨安讪讪地看着她一脸的喜悦，眉心暗藏桃花，说道，“周晓缪，我说你是犯花痴了吗？”

　　　　于是，周晓缪拉了拉书包的带子，敛了敛嘴角，不露齿，“不，我觉得我是早恋了！”

　　　　难得周晓缪还可以把早恋说地这样轻松，这样地理直气壮。

　　　　朱雨安总觉得很不安，因为好友在这几天总会突然地犯些毛病，比如说，嚷嚷着她妈不成，还带着她去了童装店，说要买裙子。结果秦娟觉得女儿开窍了终于想要好好打扮自己了，也很高兴，替她选了一件红色带白点的娃娃领裙子，穿在周晓缪身上很漂亮，就是她的头总让人觉得有些大。

　　　　可是，就在周晓缪决定让母亲买那条花裙子的时候，却遇见了她们都想不到的人。

　　　　是的，季南。

　　　　还有，他旁边站了一个小女孩。

　　　　柔柔弱弱的，扎着两个小辫子，躲在季南的身后。

　　　　周晓缪立马就愣住了。

第18章　小红裙的谦让（）　
季南轻轻地拍了下身旁的女孩，有些意味的安慰，然后轻声问道，“你喜欢哪件衣服，我帮你买？”

　　　　周晓缪呆呆地就这样看着扎着辫子的女孩走了过来，指了指她手里的衣服，“小南，我能要这件吗？”

　　　　女孩扑闪而水灵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漂亮的小手拽了拽我喜欢的那件衣服。

　　　　朱雨安是这样想的，如果是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孩跟她周晓缪抢，那么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周晓缪一定会爆发出无比强悍的力气，去抢回来她的东西，然后，大喊一声，“这是我的，我的！”要么就是朝着她妈妈往死里哭，虽然有时候她自己都不明白眼泪怎么就那么配合地挤到了眼眶里了。

　　　　但是，这个想跟她抢东西的人偏偏是季南身边的人。

　　　　季南走了过去，拉开女孩拽紧衣服的手，“这件别人已经买了，我在给你买其他的，你要什么样的都行的……”

　　　　可是，饶是季南这样说了，女孩却哭得很汹涌起来，梨花带雨，两只手不停地揉着眼睛，连脚也踱了起来，“小南，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周晓缪觉得她是在是忍不下去了，啊咧了一声，说道，“咦，这件衣服怎么这么红啊，我不喜欢啦，妈妈我们去别处看看吧！”

　　　　周晓缪拉着母亲的手，另一只手又去扯朱雨安的衣角，脸上没有太多的神情。只是轻轻地转身一瞥，她似乎看到了季南眼里的那种感激还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