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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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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谢凉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他才开口问一旁凝眸远眺的傅宁:“你为什么要和她说昕儿死了?这样诅咒自个儿子真的好吗?”

    “我在她脸上,找不到一点,母亲提起儿子该有的神情。”傅宁的语气有点严肃,看上去不苟言笑的,韩修都不怎么愿意靠近他了。

    却被他一脚踩住了衣摆:“汀汀是怎么回事?”

    “谢汀中毒了,你不知道吗?”韩修咧嘴一笑:“和南宫老头一样的毒,不过年岁小,还救得回来的。”

    见傅宁陷入沉思,韩修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却被他一把抓住,力道太大,后者的手指都开始变形了:“太子倒是够狠,也不怕得罪谢家。”

    “谢家不过一个书香世家,得罪了就得罪了,怕什么?”韩修奋力才抽回自己的手,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傅宁却只是笑。

    书香世家。

    这世上最不可小觑的就是这群书呆子。

    若是真要用起手段来,一个运筹帷幄的谋士可以抵得过千军万马。

    打天下靠马上,治天下却靠臣下。

    谢家在军中虽无威望,势力却渗透几乎半壁南梁江山。

    现任家主谢晋是个不争之人,所以谢家看起来才这样无为,真要做些什么,恐怕皇帝也吃不消。

    谢凉『摸』不透傅宁的话,三分真三分假,真真假假,就像是镜花水月,一触既碎。

    不知不觉就走了这老远,很偏僻的一座院落,栽了些不常见的花木,看起来倒是十分雅致。

    宁王府居然有这样的地方。

    才走近,便隐隐约约有琴音传来,而后是一阵似有若无的茶香。

    “谁?”

    一个身着白裙,头戴白纱的女子,正抱着一个暖炉靠在摇椅上。

    “你是谁?”开口的是谢凉。

    都要和裴家姑娘成亲了,宁王居然还在府中藏着美人?

    “是凉姐姐。”只几个字,谢凉却觉得如遭雷击。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是——霓裳?”

    令霓裳,谢凉的母家表妹,也是宁王的发妻。

    当初谢凉拒绝了和宁王的婚事,便由表妹霓裳代替她应下了这桩婚事。

    这不可怕,可怕的是,

    她本该,

    本该是一个已经死在十几年前的人。

    怎么会,

    会出现在这儿?

    霓裳是个很温柔的姑娘,至少谢凉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妹妹发过脾气,当初她听说了她拒绝了这门婚事,爹打算让她和宁王成亲的事情,还据理力争过,但是霓裳却什么都没有说,反而反过来宽慰她。

    谢家女孩儿不多,这一辈更是人丁凋零,只有谢凉一个姑娘家,因而谢凉同母家表妹玩得很好,其中关系最好的便是霓裳。

    当初得知她的死讯,她很后悔,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如果当初更坚持一点,不让她嫁给宁王,或许她就不会死的那样早了。

    不过短短一年。

    这也是谢凉一直不待见宁王的原因之一。

    沈照匆匆跑进门的时候,傅宁正打算去把两个孩子带过来。

    “王爷,不好了。”沈照气喘吁吁看起来神『色』慌张:“谢姑娘去了别院。”

    傅宁微微变了脸『色』,大步往外头走去:“看守的人呢。”

    “之前那位说过不想要看守的人,后来都撤了——”

    “不是让你派人跟着谢凉吗?”

    “奴才看着她出了门的,以为她是要回去了,谁知道就拐到——”

    “罢了罢了,我去处理,你留在这,吩咐人带昕儿和汀汀去韩修那儿。”傅宁步子快,吩咐完很快就将身后站着的沈照甩开了好远。

    进了院子,正看到那两人面面相觑的一幕。

    谢凉咽了咽口水,回头望了望傅宁,眼里全是疑问。

    傅宁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倒是躺在椅子上的霓裳缓缓起身,微微俯身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外头风大,没事就进屋躺着吧。”傅宁一个箭步挡在霓裳的面前,隔开她和谢凉的距离。

    霓裳点点头,“妾身告退。”

    说吧,冲谢凉微微屈身,告退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谢凉甩开被傅宁抓着的手,望着越来越远的院子:“霓裳还活着?你为什么要说她死了?”

    “若不是她十余年前已经死了,你当你现在还能见到她吗?”傅宁的话犹如一把重锤重重敲在谢凉的心上。

    “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意思,离开这里,忘记今天见到的一切。”傅宁拽着她的手往外走,被傅宁一把甩开。

    “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休想让我离开!”谢凉反手抓住他的手,挡在他面前,仰头直视他的目光:“你知不知道,就因为霓裳的死,我自责难过了多少年,到现在,我还觉得,如果当初我没有让她代替我嫁给你,或许她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

    “你怎么想同我无关。”

    “傅宁!”

    “好,你想知道是吗?”傅宁拉着她快步的走,穿过一片林子,拐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看起来尘封了很久,门上加了锁。

    他们停下了脚步,谢凉望了他一眼。

    他只是推着她上前。

    谢凉上前,只轻轻一推,那把锁居然就落了,尘埃迎面而来,她不由打了个喷嚏,几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满墙的血字,触目惊心。

    她说不出话来。

    “十五年前,这儿的墙还光洁如玉,那夜四处张灯结彩,所有人都在为我的婚事准备,这儿便是婚房,霓裳那夜就穿着嫁衣坐在那儿。那夜皇帝带着几位将军和王爷一同来庆贺,席间众人大醉。而后几家王爷拐进了这里——”

    “不要说了。”心中的不安无限放大,经历了那许多,加上那墙上的血字和四处散落的喜服碎屑,谢凉可以想象的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嘴唇被自己咬的生疼,忽然转身,猛的挥了一巴掌过去:“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哀痛霓裳还是在哀痛自己,为什么男人的无能却要让女人来背负伤痛,明明本该是为她们遮风挡雨的,却是背弃她们最多的?

    傅宁被那巴掌的力道震的往后退了两步,靠在门框上,无奈的笑了:“男人?当你连活着像个人都是奢望的时候,还谈什么男人?”

    谢凉的眼泪一下子涌上来,无法停止。

    望着那双眼睛,傅宁的心一阵猛的抽痛,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

    一阵一阵的湿意,

    有些痛,无法说出口,却并不代表可以轻易忘却。

第25章() 
流水畅畅,这个院子里最别致的要数这个亭子了,几乎将整个府邸的景『色』都收于眼底。纪丰年坐在摇椅上,静静的看着赤木舒清洗茶具,烹茶闻香,看着赤木舒高举着茶壶,看着晶莹透彻的茶水沿着杯子溢出,不由的叹气。

    目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落在了远处的一大一小身上:“你要是真的在意,就过去。魂不守舍的,即便人在这儿,心也早跑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被他说中心事的赤木舒这才注意到已经满了的茶杯,取了一旁的帕子将桌上的茶水擦干净,将杯子递给他:“你放她进来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我放她进来的?可别把谢凉那女人想的太简单,她要是想自由出入什么地方,可并不是什么难事。这儿是南朝。南梁谢家的本事,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是,谢家。

    南梁谢家,开朝四大家之一,最不起眼的一家,却是南梁最难动摇的一家,犹如百年大树的根基。

    当年也是因为谢家的默许,皇帝才有能力有胆气使得赫家覆灭。

    谢家最有能力最值得忌惮的其实并不是主家那个懦弱的主事人谢晋,或者是他死去的父亲。而是最不起眼的旁支庶出汾阳谢家一脉,掌控着南梁整个暗卫机构,其执掌的奉天阁,掌控着所有朝臣的详细资料,培养了数以千计的杀手。

    只不过奉天阁一向低调,基本没什么人知道他们的存在。除了赫家覆灭的那回,谢家家主奉皇帝的命令去请求帮忙过一回,那边的主事人破例给了回面子外,再没人见识过了。

    世人都当谢家是四大家中最无能最平庸最好欺负的,其实并不清楚其中的底细。

    赤木舒之所以敢这样动谢凉,谢晋之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点用都没有任由自个妹子在异族受苦,不是谢氏无能,而是几年前,谢凉和汾阳谢氏有了纷争,错手伤了他们的少主子,致人残疾。汾阳谢氏的能耐或许没多少人知道,但是有一件事却是出了名的,护短。

    谢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代的女孩儿都要到汾阳谢家去呆上一段日子,说是联络感情,其实就是从这些女孩儿中挑选可以作为下一任奉天阁阁主人选加以培养。谢凉年少时也去呆过,不过并没有选上,还伤了人,没多久就被送回了家。

    “瞳瞳的病拖不了多久,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纪丰年蛮喜欢这小丫头的,人俊嘴甜,像个布娃娃一样,浑身透着精巧。

    “问我做什么?她的亲娘都不管她的死活?”赤木舒说这话时,透着风轻云淡,看起来好像很淡然,但是手中放下的杯子却实打实的在桌子上留下了个杯印,看得纪丰年一阵心疼。

    “你这败家玩意儿,我这桌子可是特地花重金买来的。”说着还抹了两滴泪在他的衣服上。

    “别恶心我!”赤木舒甩开他的手,扭头望向外头。

    那儿此刻却只剩了赫瞳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纸鸢,看起来有点寂寞。

    看着眼前人僵住的肩膀,纪丰年伸手探了探:“原来走了啊。”伸手推了他一把:“不追?”

    赤木舒拍开他的手:“追什么?不过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有什么好追的?”

    纪丰年摇头大笑:“你呀你,明明心里在意的不得了,嘴巴怎么就是硬的像只死鸭子?就冲她肯偷偷来瞧瞳瞳,就看得出,她不是绝情的人。”

    “不是绝情的人?那夜那场大火,瞳瞳差点被烧死!”

    “你说她为什么要放火?你去过那儿,遍地狼藉,无一活口,既然人都死光了,何必多此一举放火,这样于她自己全身而退可是更不容易?”纪丰年凑到他身边,有些低沉的声音继续敲打他不安的心神:“火光冲天,难道不是一种示警吗?”

    纪丰年其实蛮欣赏谢凉的,一个女人,能够在虎狼环绕的异乡活下来,能够经历了那么多的折磨之后还活下来的,真的不是一个容易的事。

    谢凉望着手里的油纸,到现在依旧觉得不大真实。

    她跑去看瞳瞳了。

    明明她巴不得她死的,死的干干净净,这样,她过去遭受的一切再不会有任何证据,再没有任何东西提醒她。

    看来安逸真的会让人失去斗志,会让人心软。

    刚刚走到谢府门口,远远便瞥见一辆马车,很是华丽气派,周身散发着来者不善的气息。

    她停住脚步,缓了很久才重新迈开步子,走到马车前。

    “臣女拜见夫人。”

    她被叫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的往一条深巷驶去。

    “娘娘,宣召臣女可是有事。”深巷僻静,让不安隐隐蔓延。

    “裴家小姐半月后便要与宁王成婚,此事谢小姐可知?”

    “日子定下了?”

    “定下了,陛下问了钦天监,下月初九,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谢凉点点头:“届时京城该又有一番热闹了。”

    “宁王请旨带王妃回封地——”她的话说了一半,谢凉却是懂了。

    “娘娘的意思是——”

    “大婚前陛下带诸位将军和王爷一同往北苑狩猎。”宋晴岚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这狩猎人多事杂,若是出了什么事情——”

    “臣女愚钝。”谢凉只想自保,对陷入其中可没什么兴趣。

    她收到了宋晴岚的一个眼刀:“谢小姐可还留恋裴府?”

    谢凉连忙摇头:“臣女自问无福,亦不敢同公主争辉。”太子那头怎么想她的,她心里明白的很。明安毕竟是太子的嫡亲姐姐,是皇帝的心头的宝贝疙瘩,怎么可能委屈她和她这个臭名远播的女人共同担着裴夫人的名头?

    “谢小姐愿意退出成全阿姐,太子这厢也不会亏待小姐。既然对裴卿没了念想,太子这儿愿为姑娘牵线,姑娘看,宁王如何?”

    谢凉呆愣当场,久久不曾开口。

    下了马车,抬头看见那硕大的谢府两个字,谢凉不由的心头发冷。

    进了门,管家大叔便迎了上来。

    才迈进院子,大哥和嫂子便齐齐走了过来:“你去哪儿了,等你吃饭呢。”她抬头一看外头的月儿,恍然过来,猛的往外头跑。

    被谢晋从后头一把抓住:“宁王送了汀汀回来了,这会都睡着了。”

    原来他已经送她回来了。

    “他人呢?”

    脑门立时挨了大哥一掌:“想什么呢?早走了,倒是你,一天去哪瞎逛了,天『色』都这么晚了,出什么事儿怎么办?”

    嫂子立时拉了她到一旁,“阿凉,你别生气哈,你哥刚刚在外头找了你一圈,才到家没多久,听了你没回来,正抬腿想到宁王府要人呢?”

    谢凉忍不住笑出声,伸出手指,遥指谢晋:“你怎么那么傻?这儿是我家,我还能丢了?”她笑得开怀。

    却见谢晋忽然扭过头,很久才转头,那个表情让谢凉有些震撼到,久久都不能忘怀。

    他的眼睛红红的,只小声的说了一句:“再不敢丢了你,找不回该怎么办?”

    一下子击中她心里最柔软的一部分,让她不知该怎么办?

    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笑的比以往更放肆张扬:“大哥你真是个傻子,女孩儿总归要嫁出去的,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了,不用那么上心的。”她是想要宽慰他的,不想让他那么担心自己。

    “不管嫁给谁,你总是我的妹妹。”

    真不想流眼泪,谢凉『揉』『揉』眼睛,特意拉着嫂子大步往前走,将谢晋甩在身后。

    进了屋子,看着一桌子的菜,嫂子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别怪你哥大惊小怪,他是真怕了。”

    一顿饭下来,谢凉一直在说话,说着以前的儿时趣事,笑的比谁都开怀,笑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也想尽办法逗大哥笑。

    直到一顿饭快终了的时候,她才开口。

    “大哥,打算辞官吗?”

    拿着筷子,被妹子的笑脸调剂好心情的谢晋有些傻住了,“这事你怎么知道了?”

    “是因为我吗?”谢凉是笑着问话的,一眨不眨的望着谢晋:“大哥任职礼部,本来就是个礼仪典范麻烦至极的地方,我让大哥丢脸了。”

    “阿凉——”

    谢凉做了个暂停的动作,打断他的话:“大哥对我什么心思,阿凉心里清楚的很。别说是辞官,就算是赔命,能让我过的好的话,大哥也会二话不说的,虽然这话有点对不起嫂子。”谢凉看向自家嫂子,『露』出一个傻笑:“不过嫂子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大哥赔命的。至于官位,也不必辞。”

    不止不辞,我会让你青云直上,成为人上之上。

    这句话谢凉并没有说出口。

    “阿凉,官位对大哥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家人齐齐整整,和乐才是最大的福气。”谢晋生怕妹妹想到别处。

    谢凉脸上笑意却依旧未收,握住他的手:“大哥不在意,阿凉却在意,你如今的这位置,可是寄托了爹的希望。可是谢家祖先挣下来的,不能给祖宗丢脸。”

    回了屋子,谢凉卸去了所有的伪装,掏出怀里的那张包着绿豆糕的油纸,慢慢靠近烛火,看着它一点点被点燃,被烧起,尽成灰烬。

    “裴家是君侯之家,家世同宁王倒也相当,只宁王克妻,寻常女子怕是难有这福气。谢姑娘能从『乱』地回来,想来是有福气的。狩猎之时,人事杂『乱』,姑娘若能寻着机会成事,太子也不会亏待了姑娘,定然替姑娘想法子讨要名分。事成之后,姑娘得了好归宿,也别忘了太子的恩德。陛下近些年来,隐有废除四大国公家世袭之位的打算,对那些尸位素餐的大臣也不会再坐看不管。谢家虽是世家,根基却是弱的。谢晋大人这官位来的不易,姑娘也是该知晓的吧。”

    明白,再明白不过。

    谢凉想,

    这是身不由己了一回,人人都当她是天生就该被人糟践的,将她当成了人尽可夫的女人了?

    裴家有军权,怕他们在太子和宁王之间摇摆,所以把目光看向了无权无势的谢家,觉得清白姑娘配给宁王浪费了,所以是想让她这个残花败柳来凑数吗?想把她作为棋子,是拿定她挨了欺负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任其摆布吗?

第26章() 
“王爷不必在这儿久待,这儿地偏阴,与人并不好。”霓裳拿了一旁的外袍递给傅宁,等同下逐客令了。

    傅宁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白日里我对你的态度过了,怕你心里不舒坦。”

    霓裳轻轻摇了摇头:“这十余年来,王爷为我思虑的已经够多,霓裳已经很知足。王爷也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王爷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年过的什么样的日子,霓裳心里很明白。为着我,王爷已经足够为难。”

    傅宁是喜欢霓裳的,若没有以往的祸事,或许他们能够成为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可横贯在他们中间的不止有那些抹不去的记忆,还有一条人命。

    “我知道你是怨我的,为着那个孩子,你这辈子也是决计不可能原谅我的,哪怕我打着为你好的打算,可到底还是害了一条人命?你到现在都不愿意见昕儿,为的也是那个孩子不是吗?”傅宁攥紧她的手,不让她离开:“我是喜欢你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

    “王爷,妾身已污贱,配不上王爷。夜已深,还请王爷移步。”霓裳翻身走后内室,徒留傅宁一人坐在院子里,望着已经空落的手心。

    沈照打着灯笼来寻人的时候,正碰上暗夜抹黑站在林子里的傅宁,差点没被吓掉半条命,『摸』着自个的小心脏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回书房吗?”

    傅宁微愣,回头无意识的点点头,走了两步,好像才有些意识:“你一会让人再送些炭火过去。”

    沈照跟在傅宁身边多年,自然明白他说的是谁,有些为难的开口:“之前送了,都被那位退了回来。”见傅宁没反应,沈照话匣子一开,索『性』把以往肚子里的话全吐了吐出,“主子应当也明白那位的『性』子。自从刘桐死后,那位就一直这样拘着自己。”

    刘桐?

    傅宁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真是久远的名字,他低头看向沈照,目光太过深邃,带着凛冽的寒意,让沈照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说陛下还记得他吗?记得这个他一手扶持起来打压我的心腹?”

    弃车保帅,刘桐为皇帝鞠躬尽瘁,最后不过也就落个葬身狗腹的下场。

    ———————————————————————————————————

    接到汾阳的来信,谢晋很是为难,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几乎把地板都磨出了两个洞。

    “阿凉,你说这该怎么办?”自从爹死后,他们同汾阳那儿,不对,应该是追溯到更早,自从阿凉伤了人家宝贝主子的腿那时起,汾阳和京都谢家就算断了联系了。这时隔十余年,怎么就突然来信了,还郑重的要来拜访,虽然用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太合适,但是好像也差不离。

    谢凉正替汀汀编着麻花辫,手艺太差,拽的自家侄女哇哇大哭,更是哭的谢晋一阵心烦意『乱』。

    一把拍开她的手:“问你话呢?”一把把自家闺女塞给自家夫人,“你一天不折腾我闺女是心里就不舒坦吗?”

    谢凉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望着谢晋,若有所思的摇头,表情太深沉,连谢晋都被唬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阿凉,这谢修是不是——”

    谢晋还带着一丝侥幸,毕竟据说汾阳谢家的子嗣很强大,谢老太爷的孙子好像不少。

    “就是他。”谢凉一声打断他的侥幸:“就是小时候被我害的摔断腿的那小子,偷看霓裳洗澡的混球。”

    谢凉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那时候,她和霓裳一起到汾阳谢家做客,霓裳生的漂亮,几个谢家的混小子居然结伴去偷看人姑娘洗澡,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寻了个机会,扔了窜炮竹过去,惊的那些人从梯子上摔了下来,摔的最惨的要数谢家老太爷的长孙谢修,只比谢凉大一岁也不过八岁的谢修,不止是摔断了一条腿,眉间处还留下了一道疤,差点瞎了。

    后来她被爹接回京都,爹亲自负荆请罪,但是汾阳谢家和京都谢家到底是生了隔阂的,来往少了。

    再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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