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追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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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朵回头看马也，痴痴的望着马也。王嘟嘟的话她也深有同感，她看向马也的目光里蕴含着多少情愫，也只有她自己能知道了。

　　　　可马也沉浸在自己的伤心往事里，仍然躺在沙发上，脸上盖着报纸，一动不动。

　　　　修离点点头：“按照我们以前的设定，小萝卜是让清道夫带走的，当然也有可能被白蛇给藏了起来我问你们，小萝卜为什么会出现在婚房里？”

　　　　康小奔：“对呀？”

　　　　这个疑问倘若问起荞麦，他肯定会措手不及。

　　　　于是通过蓝牙，再次反馈了盛如思。

　　　　盛如思一怔，刚要开口。

　　　　乔麦却抢白道：“其实，我接近周郁是有目的的”

　　　　盛如思一怔，目光一转：“黑皮！？”

　　　　乔麦点点头：“对我知道黑皮是造冰的，其实我也是干这行的我们老大唐三跟黑皮是死对头，这几年他们一直都在争夺西城这块市场，以前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卖冰，我们倒腾致幻药和神仙水。可后来，黑皮不知道从哪请来一制药高手，他也跟着卖致幻药和神仙水，我们的生意也就一天不如一天了黑皮这小子有背景，明着我们肯定搞不过他，再说了，他手下那帮马仔个个都是狠角儿，我们惹不起我们老大就让我跟踪黑皮，一来二去，我就发现黑皮和周郁好上了。”

　　　　盛如思点点头，随即想起：“案发当天，你怎么知道周郁在婚房里？”

　　　　乔麦皱着眉，回忆：“我们老大打电话让我过去的，要是周郁不交出u盘，我就必须弄死她”

　　　　盛如思瞪大了眼：“什么u盘。”

　　　　乔麦：“u盘里有黑皮所有藏毒仓库的地址。”

　　　　荞麦和盘托出，劲儿突然就松懈下来。不再动脑和警察周旋，对于刚磕过药，受过惊吓的他，实在是种享受，他甚至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难言的静谧。

第33章（）　
荞麦不知道，唐三安排他去周郁那儿，其实也是个局。

　　　　当日，是大喜和眼镜等几个兄弟提前到了小萝卜头家。

　　　　一个马仔正给小萝卜扎针。

　　　　大喜蹲在小萝卜的面前，凝注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哑声道：“下辈子谈恋爱，哥给你把关哥保不住你，你不死，哥就得死。”

　　　　小萝卜眼泪汪汪的看着大喜，慢慢闭上眼睛。

　　　　药劲上来了，虽然她对大喜满心的绝望，但是这时被药物所带来的快感控制了她的神志。

　　　　对眼前的恐惧，她反倒没那么多了。

　　　　看着小萝卜这种神色迷离失去自我的样子，大喜眼角潮湿，心内一阵刺痛，他站起身：“眼镜。”

　　　　眼镜走过来。

　　　　大喜突然有些疲倦，他只想赶快结束：“乔麦嗑药了吗？”

　　　　眼镜眼睛里闪着阴沉的光：“在夜场刚嗑完，正上劲呢？”

　　　　大喜摆摆手：“让唐三给他电话。”

　　　　眼镜转身掏出手机拨出微信视频：“行动开始”

　　　　微信视频里，唐三出现，大喜的马仔将刀抵在唐三的脖子上。

　　　　唐三苦着脸打电话：“麦子”

　　　　按荞麦的说法，当时他在夜场蹦迪。电子乐和干冰的刺激让他在红男绿女中显得异常亢奋。

　　　　这时，手机铃声响。

　　　　他摸来摸去才摸到手机。一看是唐三的电话，身形一滞，药醒了一半。

　　　　乔麦捂着一只耳朵听手机：“三爷，三爷”

　　　　唐三：“去周郁婚房拿到仓库地址，地址到手，干掉周郁她不死，你死。”

　　　　荞麦神情复杂的看着周围随着dj舞曲摆动的男女，艰难的挤出人群。

　　　　所以，之前荞麦因爱生恨的桥段，不过是他编造的罢了。

　　　　乔麦掐住小萝卜的脖子，使劲的摇晃使其窒息。

　　　　就是为了逼出仓库地址。

　　　　果然，生死一线的小萝卜晕晕乎乎的说：“床头柜夹层。”

　　　　乔麦从床头柜夹层里翻出一个u盘。眼前一亮，接着眼神狞恶，冲着小萝卜下了黑手。

　　　　他知道唐三的手段，不是小萝卜死就是他死。

　　　　“该说的我都说了”荞麦坐在审讯室，哭丧着脸。

　　　　盛如思逼视：“账本呢？”

　　　　乔麦缩着脖子，抬眼看：“三爷哦不不，是让唐三的贴身保镖阿贵给拿走了。”

　　　　盛如思点点头。

　　　　乔麦继续说：“周郁打小就没爹，所以才会跟黑皮好你是不知道，小萝卜自始至终都不相信黑皮是贩毒的，说起来，她挺可怜的”

　　　　盛如思点点头，接着听到蓝牙耳机里传来修离的声音：“盛队，问他清道夫和泼先生”

　　　　紧接着就是王嘟嘟：“就是啊！清道夫哪去了？”

　　　　荞麦当然不知道，唐三让他杀了小萝卜是大喜授意，而大喜正是清道夫。所以他也是一头雾水：“清道夫？没听说过不过，我倒是听我们老大说过泼先乔麦生。这泼先生应该是黑皮的上家，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我想起来了，我们老大把泼先生的儿子给绑了，就是为了让泼先生给黑皮施压，让他放弃迷幻药市场。”

　　　　盛如思睁大了眼睛，朝摄像头看去。

　　　　和盛如思一样吃惊的还有摄像头这边的特别禁毒组众人。

　　　　康小奔喃喃：“我蒙圈了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看着修离。

　　　　修离面无声色，紧紧盯着大屏幕。

　　　　他需要冷静地思考，荞麦横生枝节的说法让他突然觉得，这很可能是个更大的局，或者说线索，就看怎么去利用了。

　　　　于是修离再次和王纵横、盛如思在三人秘密地点碰面。

　　　　一样阴暗湿冷的走廊，白炽灯耀眼的光芒均匀地撒在地上。

　　　　数次经过，修离习惯上了这种氛围。

　　　　修离推开门，王纵横和盛如思已经等着了，屏幕上播放着唐三的照片。

　　　　局长王纵横点点头：“说正题，大致情况我都了解了，你们俩什么看法？”

　　　　盛如思起身，走到屏幕前：“这个唐三，圈里人叫他唐三爷，lsd贩毒团队的头目，黑皮的死对头。乔麦交代，唐三为了逼黑皮退出lsd市场，绑了泼先生的儿子泼先生就是黑皮的上家。”

　　　　局长点点头，转头看修离。

　　　　修离摇摇头：“周郁被绑，白蛇的秘密看押地点被烧，周郁被杀，乔麦出现，泼先生露头，这一切都太完美了，我找不到任何逻辑上的漏洞最关键的是，清道夫哪去了？消失了，还是没有参与，或者说他们把自己摘出去了，怎么摘的呢？”

　　　　盛如思动容：“我也感觉这是清道夫做的一个局，目的是转移我们的侦查视线”

　　　　修离沉吟着：“既然我们抓不到清道夫，我们就必须站在清道夫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局长点点头。

　　　　修离接着道：“两种可能，第一，清道夫给我们下套，把脏水泼给唐三；第二，清道夫和泼先生内斗，他把周郁被杀一案引到泼先生身上，由此转移我们的侦查视线。”

　　　　盛如思眼睛一亮：“抓唐三”

　　　　修离电话响起：“嗯，嗯，我知道了。”

　　　　修离挂掉电话，皱眉：“唐三死了。”

　　　　盛如思和王纵横皆怔住。

　　　　死的不光是唐三，还有白蛇。

　　　　案发现场，仓库外围着警戒线。

　　　　仓库内，法医和警察在忙碌。

　　　　白蛇躺在门口，胸部中弹，鲜血浸满了他的半个胸腔。

　　　　他的眼睛里透着恐惧和脆弱。

　　　　仓库里面则躺着两具尸体，一人是唐三，一人马仔模样。

　　　　法医来到盛如思和局长面前。

　　　　警察：“死者共三人门口躺着的是枪手，里边是唐三和他的贴身保镖阿贵，枪手用的是锯短的猎枪”

　　　　阿贵，就是那个荞麦口中拿走u盘的阿贵。他也死在这儿了，那是否意味着账本也落入了清道夫之手？

　　　　死他们三个其实也是大喜布的局。

　　　　当时，大喜和马仔押着唐三和阿贵以及白蛇进入仓库。

　　　　大喜拉过白蛇，就把他带到唐三面前：“他就是唐三，我们九头鸟、黑皮还有消防员共同的敌人边上那个他的贴身保镖，叫阿贵，手上也沾着我们的血”

　　　　白蛇很阴冷的笑了笑：“我一直都在找他。”

　　　　白蛇是黑皮的死忠，死士，他一直在找唐三，目的就是为了杀了他，如今机会来了，他自然不会错过，不过是不是被人利用，他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于是唐三和马仔死在了他的脚下。

　　　　但这并未结束，大喜没有义务帮着白蛇去杀唐三。

　　　　所以他还有一步要做。

　　　　他要制造一出清道夫的不在场证明。

　　　　所以大喜就让马仔站在唐三及其马仔的位置上，手握手枪，瞄准白蛇。

　　　　大喜沉声道：“注意角度，注意弹道他妈的，你现在就是阿贵，有人来杀你老大，你得替你老大挡子弹啊”

　　　　马仔练习，突然开枪，击中白蛇，白蛇倒地。

　　　　马仔用白布擦去枪上的指纹，放到唐三的马仔阿贵手上。

　　　　大喜一边走向仓库门口，一边吩咐：“清理痕迹脚印，气味，统统给我清理干净。”

　　　　众马仔：“是。”

第34章（）　
大喜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所以他让手下清理痕迹，所有可能的蛛丝马迹都必须清理干净。

　　　　所以，当马也和云朵也赶过来的时候。

　　　　马也通过足迹判断：当白蛇走进仓库，唐三和马仔迎面走来。

　　　　黑皮的死对头就是唐三，作为黑皮的死忠，他当然会杀了唐三。

　　　　所以他从网球包里掏出猎枪，眼睛眨都没眨，推门，朝唐三开枪。

　　　　唐三中枪。唐三马仔见势，慌里慌张的掏出手枪，还击。

　　　　乱枪之下，白蛇中弹，他勉强抬起手臂，朝马仔还击。

　　　　三人同归于尽。

　　　　但是这种判断是否准确呢，马也有种隐隐的预感，绝对不会这样简单。

　　　　所以他蹲下来，仔细勘察地上的脚印。

　　　　马也心细如发，清理的再干净的痕迹，只要找到一点儿线索他便能推演出个大概的真相。

　　　　于是，马也的眼前突然就出现了混乱的画面，清道夫（大喜）和马仔押着唐三和他的马仔以及白蛇进入仓库。

　　　　马也点点头，迅速跑到白蛇尸体跟前，查看手腕上的痕迹，又跑到唐三和马仔的尸体前，查看二人的手腕。

　　　　马也自言自语：“不科学。”

　　　　站在门口的王纵横和盛如思凑近。

　　　　盛如思：“现场有没有第四个人的痕迹？”

　　　　马也摇摇头：“我感觉有可从现场的痕迹来看，枪手只有一个人，根本就没想脱身，目的就是干掉唐三我看了唐三的手腕，没有勒痕，说明他没有被绑架。”

　　　　马也走到云朵跟前。

　　　　云朵检查白蛇身上的伤口。

　　　　云朵起身，皱眉：“不对劲。”

　　　　王纵横和盛如思围过来。

　　　　云朵说不对劲，那就一定有问题，所以，云朵让警察把尸体运到解剖室，只有通过准确的鉴定，她才能找到疑点所在。

　　　　云朵是何等的聪慧，再没有破绽的尸体在她的手术刀下都能露出马脚。

　　　　修离，盛如思，王纵横等的就是她的一锤定音。

　　　　很快，云朵放下手术刀，摘下口罩，面对摄像头：“基本可以确定，唐三和阿贵死在前，白蛇死在后，死亡时间相差最少十分钟。”

　　　　摄像头里一侧视频里是盛如思，修离，王纵横。

　　　　盛如思皱眉：“怎么可能这么精确？”

　　　　云朵冲着修离看了一眼：“多亏组长大叔事先提醒我注意几个人的精确死亡时间，否则，我也查不出来。”

　　　　盛如思和王纵横朝修离点点头。

　　　　云朵继续说：“最关键的是，我们发现尸体的时间正好卡在36小时这个点上36小时过后，人的眼角膜会出现高度浑浊现象，白蛇的眼角膜没有达到这种状态，所以，他们的死亡时间不同。”

　　　　修离：“白蛇的致命伤是什么？我需要你排除她中枪后十分钟才咽气的可能！”

　　　　云朵笑了笑：“可以排除！致命伤在心脏，一枪毙命。”

　　　　修离冲云朵点点头。

　　　　摄像头就关闭了。

　　　　修离转身，沉吟着，缓缓道：“基本可以确定，这是清道夫给我们下的套，把脏水破给唐三，然后干掉唐三，抹除一切痕迹。”

　　　　盛如思摇摇头：“可结果是，我们既没有抓到清道夫，也没有从唐三嘴里挖出任何情报这仗我们败了。”

　　　　修离摇摇头：“不！我们赢了。第一，我们掌握了清道夫的思维习惯和行动规律，以前是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半明半暗，我们却是在暗处，这是势，势在变！第二，泼先生的孩子在我们手里，我们可以在孩子身上做足文章。”

　　　　局长点点头：“结案。”

　　　　盛如思会意的点点头。

　　　　修离：“案子是个谜，结了就是惑”

　　　　盛如思微微一笑：“以前是他们迷惑我们，现在让我们来迷惑他们我全力配合。”

　　　　这就是修离，他总是能把死局走活。

　　　　这样一个步步为营，机智百出的人，当然值得人尊敬和爱戴。

　　　　结案之前，修离要见一个人。

　　　　大柳。

　　　　大柳一脸的颓色，他恹恹的坐在审讯椅上，似是对一切都充满了厌倦。

　　　　咣当一声，铁门推开，修离和高兴走进审讯室。

　　　　修离坐到大柳对面的椅子上，点点头。

　　　　大柳振作精神，眉头紧锁，探过头来：“她死了？”

　　　　修离点点头。

　　　　大柳：“白蛇呢？”

　　　　修离点点头。

　　　　大柳眼泪落下：“这都是命！”

　　　　修离：“你给白蛇的任务除了保护小萝卜，还有暗杀唐三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大柳点点头，叹息：“这几年唐三跟黑皮不对付，俩人一直在打黑皮让人举报，一定是唐三干的我要是不进来，唐三的命肯定是我的。”

　　　　修离点点头。

　　　　大柳抬眼，眼睛通红：“我知道我是出不去了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修离起身，走到门前，没有回头：“案子结了，让他看看孩子。”

　　　　高兴：“是。”

　　　　大柳流泪：“感谢政府”

　　　　墓地，秋风萧瑟。

　　　　天地间都充满了凄凉之意。

　　　　一束马蹄莲，一束百合，一束白菊花簇拥在一方墓碑前，才使得这墓园稍显活泼了一些。

　　　　墓碑上刻着小萝卜的照片和姓名。

　　　　她天真、单纯的笑容永远的镌刻在上面。

　　　　墓碑前，康小奔和大喜一身黑西服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小萝卜的母亲，无声的哭泣。

　　　　康小奔和大喜虽然各怀心事，但他们脸上的愧疚和痛惜都是真实的。

　　　　斯人已逝，他们心里像空了一块，秋风袭扰而过，一片悲凉。

　　　　所以，当他们推着轮椅走向大喜的车，一路无语。

　　　　沉默像是病菌一样蚕食着他们，让他们俱都沉浸在悲伤中。

　　　　大喜拉开车门，康小奔抱起小萝卜的母亲，将其小心翼翼的放进车里，与此同时，大喜将轮椅折叠，放进后备箱。

　　　　大喜扭身，看着一脸呆滞的康小奔，心里一紧，随即叹气：“案子结了，小萝卜在天上也该瞑目了我向毛主席保证，从今往后，我特么要跟这些毒贩子死磕到底，见一个举报一个”

　　　　康小奔失魂落魄的点点头。

　　　　大喜上车，开车离开停车场。

　　　　康小奔痴痴地看着车远去的方向，突然身体一松，一屁股坐在停车场路边的马路牙子上。

　　　　他抱着头，肩膀颤抖着，压抑的抽泣着。

　　　　王嘟嘟从一辆桑塔纳车里走下来，愣了一下，无声地坐在康小奔身边，拍了拍康小奔的肩膀，她也坐下来。

　　　　远处墓碑前的百合、马蹄莲、白菊花在秋风里颤索着，一点点失去它们饱满的色泽。就像这残酷的命运对人的宰割一样。

　　　　康小奔的哭声从压抑走向响亮，像是这响亮的哭声能让他的痛苦瓦解到风中。

第35章（）　
哭声有很多种。

　　　　康小奔那种压抑而苦涩的声音听了让人心碎。

　　　　小孩子嘹亮的哭声则听了让人心疼。

　　　　但是修离，高兴和马也围着的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则不一样。

　　　　他的哭声让人头疼。

　　　　孩子穿着当季最新款的米奇服装，哭闹着：“可乐，我要可乐。”

　　　　马也凑到跟前：“可乐是刷马桶用的，你要是喝了，你不就成马桶了吗？”

　　　　孩子伸出手，冷不丁朝马也的脸就是一巴掌。

　　　　马也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孩子抡过来的手掌，轻轻一笑。

　　　　孩子瞪圆了眼睛，使劲抽回胳膊，下意识的抱头，蹲在地上。

　　　　马也刚要做出吓唬他的样子。

　　　　修离喝住马也：“去拿可乐。”

　　　　马也只好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可乐，打开，递到孩子面前。

　　　　孩子的小眼睛从指头缝里闪来闪去，突然，他伸出手，夺过可乐，跑到沙发后，蹲下地上，咕咚咕咚喝起来。

　　　　三个男人看愣了。

　　　　云朵自实验室里走出，拿着一个单子，递给修离：“我就说这孩子不正常吧，果然中毒了”

　　　　马也凑过来：“一孩子能中什么毒？”

　　　　云朵难过的：“他的血里查出了可卡因！”

　　　　修离眉头一皱眉：“几种可能？”

　　　　云朵：“两种可能第一，他妈妈怀孕的时候在吸毒；第二，他吃的是他妈妈的母乳，乳汁里含有可卡因。”

　　　　马也急了：“能戒吗？”

　　　　云朵：“戒倒是能戒，先戒生理上的瘾，再戒心瘾少说也得半年。”

　　　　修离目光逡巡：“孩子交给你们俩：第一，戒毒；第二，找到他的父亲——泼先生。”

　　　　马也面无表情，云朵捅了捅他。

　　　　马也无奈：“是！”

　　　　对于马也来说，查案子是种享受，哄孩子就是种折磨了。

　　　　马也开着车在路上疾驰。他想通过飞车来消解这小家伙带来的烦恼。

　　　　小家伙太能折腾，在后排座位上一直不消停。像云朵这么喜欢小孩的人，都吃不消了。

　　　　他一直问这问那，脑瓜子转的特别快，还时不时给云朵下个套。

　　　　搞得云朵很狼狈。

　　　　马也吸了口气，只能转一下他的注意力，让云朵消停一会儿了：“我能带你找到妈妈，信不信？”

　　　　孩子停下手，鼓着眼睛想了想，摇摇头：“不信我妈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肚子花花肠子，还满嘴跑火车。”

　　　　马也一怔。

　　　　云朵乐了：“你妈跟我想一块去了，不过”

　　　　孩子摇摇头：“我妈还说，一个女人要是跟我说，我们想一块去了，那就说明，她要么没安好心，要么就长了副毒蝎心肠。”

　　　　云朵泄了气：“你妈妈还真是火眼金晴啊。”

　　　　马也：“咱俩打个赌？”

　　　　孩子转了转眼睛，挺着胸脯：“还怕你不成？”

　　　　马也笑了：“只要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知道你妈妈姓什么？”

　　　　孩子的大眼珠滴溜乱转：“我叫李白。”

　　　　马也迟疑了一会：“你的妈妈也姓李？”

　　　　李白好奇的：“你怎么知道？”

　　　　马也微微一笑：“我还知道你没见过你爸爸呢？”

　　　　李白哼了一声：“我没爸爸，我妈说我是从东河泡子里捡回来的。”

　　　　马也：“你爸爸叫泼先生。”

　　　　李白笑了：“iq太低了”

　　　　马也一愣。想不到居然被一孩子给羞辱了。

　　　　李白看到马也脸色难看，就更得意了：“我骗你呢，我才不叫李白呢傻蛋一个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吗？不就是想通过我找到我妈吗？哼，我才没那么傻呢。”

　　　　马也一脸无奈。

　　　　孩子打着哈气，一副困倦的样子：“我要喝可乐。”

　　　　马也回头盯着李白。

　　　　云朵摇摇头：“困倦，打哈气，毒瘾发作的典型症状”

　　　　毒瘾发作起来，真不是玩的。

　　　　所以，马也只好把车停在杂货店门口，他去买可乐。

　　　　云朵抱着那孩子。

　　　　孩子在瑟瑟发抖。

　　　　他脸色虚白，刚才那股子狡黠、淘气的劲儿荡然无存，看着就让人心疼。

　　　　车窗外，马也从食杂店里跑过来，手里拎着一瓶可乐。

　　　　他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孩子这个样子他也很着急。

　　　　马也上车，拧开瓶盖，刚要递过去可乐瓶，眼睛转了转，喊：“李白。”

　　　　李白睁开眼睛：“干什么？”

　　　　马也冷冷的：“原来你真叫李白。”

　　　　李白嘟嘟着嘴：“我妈说，说漏嘴不怕，可以编个瞎话圆回来啊你们这些大人都觉得我是孩子，我才不是呢。”

　　　　李白抢过可乐，喝起。

　　　　马也掏出手机发微信语音：“嘟嘟，帮我查个人女，二十二三岁左右，姓李，儿子叫李白。有吸毒前科”

　　　　云朵：“家住南城棚户区一带。”

　　　　突然，可乐瓶子飞过来，砸在马也的手机上，可乐流出来，弄出一片狼藉。

　　　　马也有点急：“干什么你？”

　　　　李白双手挥舞在空中，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我不让你去害我妈。”

　　　　云朵抱着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