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追踪-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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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地下车库实验室，云朵开始验证康小奔的说辞。

　　　　她做了大量试验，才发现，只有酒精才能把海洛因从棉布中逼出来，但是必须让液体自然挥发，才能得到固体海洛因。

　　　　既然，他们藏毒的秘诀都给破解了，就可以去审讯豆蔻了。

　　　　表面沾有黄白色粉末的床单此时就摆在豆蔻面前的桌子上，这黄白色粉末就是固体海洛因。

　　　　豆蔻怔怔的看着：“你们是怎么提取出来的？”

　　　　盛如思微微一笑：“我们都是科学家说吧，你的上线李文勇在哪？”

　　　　豆蔻瞳孔收缩：“你又怎么知道李文勇是我的上线？”

　　　　盛如思：“我们知道的比你想像的要多。”

　　　　豆蔻：“我不知道他在哪？”

　　　　盛如思起身，从女记录员手里拿过一张照片，走到豆蔻面前，亮给对方。

　　　　豆蔻眯着眼睛看了看：“这是谁？”

　　　　盛如思：“刘脏我们怀疑李文勇就是凶手。”

　　　　豆蔻冷冷的，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王嘟嘟的依据是：“摇头晃脑，面部肌肉抖动，眼神飘忽不定脚来回扫地。微表情和微反应说明，她知道李文勇在哪？”

　　　　监控室里，她和康小奔、马也看着盛如思审讯豆蔻。

　　　　马也点点头：“组长说，李文勇应该就是郁姐骡子养成计划的真正执行者。”

　　　　康小奔：“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拿下这个豆蔻，就能找到李文勇和郁姐？”

　　　　马也点点头。

　　　　而修离这边。

　　　　他帮助马也找到豆蔻后，就驱赶到了医院。

　　　　他知道冉虫虫不愿意搭理他，多年的折磨势必在她内心积累了怨气，他知道，自己需要更多的努力才能化解她内心的冰山。

　　　　此时，他坐在床头，冉虫虫躺在病床上，头歪向一旁，背对着。

　　　　修离疼惜而愧疚的盯着冉虫虫的背出神的看了一会儿，摇摇头，缓缓道：“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善于表达自己其实，这几年我一直都很想你，我也很担心你，可我不能跟你见面，这是我的底线；我更不可能娶你，因为大峰的子弹射穿了我的胸口，弹头卡在第十四与第十五节脊椎骨中间”

　　　　修离叹了口气，接着道：“大夫说，任何移动它的尝试都可能让我瘫痪，也许是今天明天或者后天，到时候我的神经会紊乱，记忆全失”

　　　　冉虫虫忽然转过身：“真的？”

　　　　修离使劲点点头。

　　　　冉虫虫的眼圈红了，但是如果仔细捕捉，就可以看到一种诡秘的喜悦之光一闪而过。

　　　　她已经知道修离的弱点了。

　　　　她已经动了杀机。

　　　　正好，一直跟踪修离伺机谋杀他的夏邑也做好准备了。

　　　　她在医院的换衣间，轻车熟路的拉开一个铁柜门，从衣架上摘下一件白大褂，套在身上，又戴上白口罩。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夏邑掏出手机：“第十四与第十五节脊椎骨中间，有子弹，首选攻击部位”

　　　　夏邑揣起手机，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术刀，握在手中，刀锋锐利。她轻巧的把刀退进袖子里。

　　　　她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修离，这个机智深沉的人她是否能一击即中呢？

　　　　夏邑深呼吸，深呼吸，猛然拉开门，走出换衣间

第262章（）　
夜深人静，月光稀薄。

　　　　似乎整个病房都浸泡在幽绿的光芒里，显得阴森而诡秘。

　　　　冉虫虫的前夫欧阳山毕竟是个富商巨贾，坚决给她安排到vip病房里，否则串传出去像什么话？还不是说他欧阳山凉薄之性，不念夫妻之情吗？

　　　　因为这里只住着冉虫虫，所以也显得很幽寂。

　　　　此时的冉虫虫在病床上酣睡，修离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打起了瞌睡。对冉虫虫无微不至的守候让他的身体这几天来迅速垮下来了。

　　　　所以当夏邑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悄然走进病房时。

　　　　他还是迟钝了些，虽然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还睁开眼睛，转头望去。

　　　　但已经迟了。夏邑已经从袖口滑出一把手术刀，插进修离的后背，血染湿了背后。

　　　　修离头向前倾，身体一僵，便摔落床上。夏邑拔出手术刀，又连插数刀。

　　　　听到这模糊而沉闷的刺入肉体的声音，冉虫虫睁开眼睛，一惊。

　　　　夏邑眼明手快，伸出拔掉冉虫虫身上的管子，转身而去。

　　　　冉虫虫盯着修离，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是否就在修离被刺的这一刻，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怨恨并没那么重，她还是深爱着修离的。之前对他一味的恨意蒙蔽了她的心智，现在被修离的血给洗明白了？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修离开始模糊，泪水模糊。

　　　　急促的呼吸声，床头监视器上的血氧、心跳和血压指数开始大幅度下降。

　　　　她在昏迷的最后一刻，拼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似乎能撕破胸膛的叫声。

　　　　急促的脚步，车轮摩擦的地面的声音，呼喊声，混杂在一起。

　　　　局长、几个警察、医生和护士推着两辆手术车向手术室跑来，车上分别躺着修离和冉虫虫。

　　　　天棚的灯恍惚，迷离，快速向后掠去。

　　　　手术室大门打开，医生和护士将两辆手术车推进，大门紧紧关闭。

　　　　局长对几个警察：“马上调查，重建案发现场。”

　　　　几个警察：“是。”

　　　　正在手术中的红色电子屏亮起。

　　　　局长在门前焦灼的踱步。

　　　　欧阳山从楼道拐角飞步走过来，背后跟着两个保镖。

　　　　欧阳朝局长点点头，二人开始踱步。

　　　　两个人的神色各异，但是都沉凝而阴沉。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顺着钟表的移位声就像铡刀一样，铡下来。

　　　　突然，手术室的门缓缓推开，医生走出来。

　　　　局长和欧阳山齐声问：“怎么样？”

　　　　医生点点头，又摇摇头：“抱歉！只救过来一个人”

　　　　此时，盛如思、康小奔、王嘟嘟、马也和云朵他们还不知道医院的情况，他们站在监控器前，豆蔻坐在审讯椅上，平静如水。

　　　　王嘟嘟摇摇头：“没想到这个豆蔻小姐这么痴情？我就纳闷了，李文勇就是一渣男，一贩毒的，值得付出那么多吗？”

　　　　康小奔：“我能理解”

　　　　王嘟嘟瞪着康小奔，康小奔不敢说话。

　　　　电话突然响起，盛如思掏出手机，接电话。

　　　　众人看着盛如思，盛如思的脸慢慢拉下来，瞳孔收缩：“你确定不可能。修离怎么可能牺牲？我说不可能就不可能。”

　　　　众人的嘴，一个比一个张得大，眼睛个顶个的瞪得溜圆。

　　　　盛如思放下电话，手垂下来，摇摇头：“不可能，修离不可能牺牲。”

　　　　康小奔愣住了，像个傻子；马也本来就严峻的脸上更加冷若冰霜；云朵泪水四溢，和呆立当场的王嘟嘟拥抱在一起。

　　　　监控室的大门被推开，局长走进来，目光灼灼。

　　　　王嘟嘟推开云朵，走到局长面前：“这就是你们的破计划，拿我们组长当诱饵，还要钓什么兀鹫；兀鹫是人，你们是人，难道我们组长就不是人？你们这群渣男，怎么可能这么冷血，我们组长刚刚找回了嫂子，你们却让他们永远的永远的分开”

　　　　说着她一甩手，眼圈潮红：“姐，不干了。”

　　　　云朵哽咽：“我也不干了，我要回家当法医还是尸体好，活人的世界太复杂了。”

　　　　马也冷冷的：“我要出现场。”

　　　　康小奔哭丧着脸：“我也要去”

　　　　局长威严：“你们的心情，我理解可理解并不代表着放纵你们。”

　　　　王嘟嘟：“我就是要放纵一回。”

　　　　王嘟嘟说着就要拉着康小奔往外走。

　　　　云朵也被感染，拉着马云往外走。

　　　　局长清清嗓子：“慢着！”

　　　　众人放慢脚步。

　　　　盛如思从包里掏出一只录音笔，点击播放键，修离的声音传出来。

　　　　修离：“什么叫特别禁毒组？特别就是与众不同，是游离，也就是我们是游离于禁毒支队和其他系统之外的一支秘密禁毒部队我们的存在，是全局的最高机密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躲开内鬼鹈鹕的视线，摸清九头鸟集团的所有情报”

　　　　众人停下脚步。

　　　　盛如思摁暂停键：“这是进组第一天，你们组长说的他在告诉我们，你们到底是谁！”

　　　　接着他摁播放键。

　　　　修离：“从今天开始，也就是你们加入特别禁毒组这一分钟开始，你们身上穿着的那套警服不仅仅是警服，它还是寿衣你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毒贩抓住，杀害他们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也不得。”

　　　　众人转过身，一个个听得入迷。

　　　　盛如思摁暂停键：“这也是你们组长说的他在告诉你们，你们将要面临的风险！”

　　　　接着他又摁播放键。

　　　　修离：“所以，我的第一个要求，身份绝对保密无论对方是谁，父母，恋人，亲人，都要做到绝对保密活着的时候把秘密藏心里，死了，就带进坟里你们的墓碑上，你们的履历上都不会出现特别禁毒组这几个字，因为在外人眼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特别禁毒组，因为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活死人”

　　　　盛如思摁暂停键：“这也是你们组长说的他在提醒你们，我们存在的价值和你们的使命。”

　　　　马也眼圈红了，王嘟嘟哽咽，云朵泪流满面。

　　　　盛如思朝局长点点头，缓缓地：“下面分配任务”

　　　　说着他走到康小奔和王嘟嘟面前：“你们俩，继续审豆蔻，她即便是个哑巴，你们也必须让她给我张嘴说话”

　　　　康小奔和王嘟嘟互相看了一眼，齐声：“是。”

　　　　局长走到康小奔面前，递给康小奔一个信封：“这是你们组长留下的，希望能帮助你突破豆蔻的心理防线。”

　　　　康小奔拆开信封，从里面掏出一沓照片，李文勇与很多女人的自拍照。

　　　　康小奔：“我明白了。”

　　　　局长朝盛如思点点头。

　　　　盛如思走到马也和云朵面前：“你的任务是监控夏邑。”

　　　　马也：“我要出现场我必须找到杀害组长的凶手。”

　　　　盛如思：“我们从公安部请来一位刑侦专家，成立了专案组。”

　　　　马也：“再说一遍，我要出现场”

　　　　盛如思看了看局长。

　　　　局长走到马也跟前：“你现在的任务是监控夏邑这是命令。”

　　　　马也低下头，低声：“是。”

第263章（）　
法医中心。局长、云朵和马也站在解剖室的大玻璃前，朝里面看去。

　　　　修离就躺在停尸床上，脸部以下盖着解剖巾。

　　　　云朵再次哽咽。

　　　　门推开，法医走出，递给局长一个文件夹：“初步判断，凶器是手术刀，插在死者十三到十四根脊柱之间，导致两根脊柱中间夹着的子弹移动错位凶手又补了三刀，一刀刺中心脏，引发心脏骤停而死。”

　　　　局长翻开文件夹中的照片。

　　　　云朵凑过来看。

　　　　马也怔了怔，咬咬牙，转身朝外走。

　　　　听到脚步声，红着眼圈的云朵不舍得看了一眼文件夹中的照片，尾随马也而去。

　　　　脚步声已远，局长缓缓走进解剖室，他浑身哆嗦着，疲倦、痛苦的打击让他瞬间显出苍衰之色。

　　　　他侧坐在解剖床前，老泪纵横。

　　　　而凶手夏邑，此时正从浴室缓步走出，她裹着浴巾，刚洗过澡的她，皮肤红嫩，光彩照人。突然电话响起。

　　　　夏邑拿起电话，兀鹫的声音传出。

　　　　兀鹫：“干的不错！下一个目标，康小奔和王嘟嘟。”

　　　　夏邑：“是。”

　　　　她挂掉电话，走到窗前，窗外，万家灯火，夜色正酣。

　　　　夏邑点亮手机屏幕，翻出通讯录，找到马也的名字，夏邑想了想，删掉马也。她已经走上这条不归路了。

　　　　她注定无法再面对马也。

　　　　而且，兀鹫的能力根本不是她所能想像的，她也知道兀鹫在监视她，很可能会入侵她的手机，找到马也的联络方式，对他进行谋杀。

　　　　所以，现在和马也保持距离，是对他最好的保护方式。

　　　　想到马也，夏邑的眼圈红了。目光中的爱意、愧疚、悲伤很快释放出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医院病房里。

　　　　冉虫虫戴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欧阳山坐在床头。

　　　　冉虫虫醒过来，微微一笑。

　　　　欧阳山回头看了看，见门口无人，转过头，低声：“何所思死了”

　　　　冉虫虫点点头。

　　　　欧阳山：“可是你的骡子也被公安抓了！两拨，全军覆没。””

　　　　冉虫虫摇摇头。

　　　　欧阳山一怔：“难道还有第三拨？”

　　　　冉虫虫点点头，伸手拉住欧阳山的手，手指在欧阳山的手心里敲击，看起来像摩斯电码。

　　　　很显然，这是他们之间已经很熟悉的交流方式，冉虫虫一边敲击，欧阳山一边点头：“兀鹫和清道夫是我的第三拨骡子，我答应给他们三成的利润。”

　　　　欧阳山目中露出欣慰之色：“不愧是我亲手教出来的，争气！”

　　　　冉虫虫的手指继续敲击摩斯电码：“确定何所思不是假死？第二，阿妹这条线保不住了，清场。”

　　　　欧阳山低声：“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这时，敲门声传来，马也站在门外。

　　　　马也走进门，亮出证件：“刑侦队办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冉小姐。”

　　　　欧阳山摇摇头：“不好意思，她还没度过危险期再说了，她现在还不能讲话，大夫让她卧床休息。”

　　　　一个女医生走进来：“都出去吧。”

　　　　马也摇摇头，走出病房。

　　　　欧阳山朝冉虫虫点点头，也转身而出。

　　　　看守所。

　　　　豆蔻坐在审讯椅上。王嘟嘟和康小奔在她对面坐下。

　　　　王嘟嘟白了豆蔻一眼：“豆蔻小姐，你可真给我们女同胞丢人了！”

　　　　豆蔻一愣。

　　　　王嘟嘟：“我进来就是想告诉你一真相你最好有点儿心理准备，因为真相后面往往都是一摊狗屎”

　　　　豆蔻又一愣。

　　　　康小奔捅了捅王嘟嘟。

　　　　王嘟嘟瞪了康小奔一眼，转过头：“真相就是男人都特么不是好东西！我被骗过，你也被骗了，不过，我们俩也不一样，我知道骗子是谁，你呢，不但不知道，还乐在其中，做你的狗屎梦”

　　　　豆蔻辩驳：“文勇他不是骗子。”

　　　　王嘟嘟叹了一口气：“感情这东西特怪，你知道吗？它要是贩售机就好了，你想要什么，一投硬币它就给你吐什么可感情不一样，我们没法强求一个人对我们怎样，我们更没法强求我们自己。所以，纵然对方骗了我们，我们都未必恨得起来。”

　　　　豆蔻冷笑：“心理专家？”

　　　　王嘟嘟冷冷的：“心理专家现在特能理解你”

　　　　王嘟嘟朝康小奔使了个眼色，康小奔拿起信封，起身走到豆蔻身边，将信封中的照片一一摆在豆蔻面前的桌子上。

　　　　王嘟嘟冷哼一声：“我男朋友比你家文勇强多了，人家是富二代，有钱，长得跟刘德华似的我就特后悔自己有一本事看人的本事相由心生，谁心里有事儿藏得再深我都能瞧出来。所以，他外面有了女人，按我这暴脾气我当然是一顿拳打脚踢和他说拜拜。但是这脑子啊就是不听话，往事历历在目，每天都跟放电影似的，还是滚动播出的。当时我就骂自己没出息，怎么能被他的感情牵着鼻子走呢，他就是一人渣啊。”

　　　　豆蔻不说话。

　　　　王嘟嘟：“真没看出来，你家文勇也是一把妹高手加上你，一共六个人，金六福吗？”

　　　　很显然，豆蔻也知道，文勇的那些过往和现在。

　　　　只不过是她一直在欺骗自己罢了。

　　　　此时，她满眼是泪。

　　　　王嘟嘟直摇头：“这心谈完了，该揭开真相了。”

　　　　豆蔻一怔：“真相？加上我，不是六个人吗？难道他还有别的女人？”

　　　　王嘟嘟：“像你这种女人就不配活着！还六个？怎么着，六个你能原谅他，十个你就不原谅他了吗？”

　　　　接着她摇摇头：“真相就是你们六个女人都离过婚，被人伤过，而且伤的还不轻所以，你们遇到渣男李文勇以后，都觉得他是你们的救命稻草。”

　　　　豆蔻摇摇头：“我不信。”

　　　　王嘟嘟：“好好想想”

　　　　康小奔总结：“对，好好想想，你是谁？你在哪？你为什么来到这？”

　　　　豆蔻思忖了好久，突然开口说：“我我。”

第264章（）　
豆蔻所爱的男人——李文勇，渣男就是渣男。他不光毁了他手下的包括豆蔻这六朵金花，他的前妻张阿妹的幸福他也给毁了。

　　　　所以张阿妹已经显示出鱼死网破的决心，当她看到刘脏尸体的那一刻，她的心也随之死了。她的人生再无光亮可言，所以她要报复。

　　　　她最恨的就是毁了她一生的李文勇。

　　　　李文勇不但是个渣男，还是个酒鬼。

　　　　找他太好找了。张阿妹骑着小黄车一直跟着醉醺醺的他追到他的出租屋。

　　　　她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没有一点紧张之意，她的目光中没有闪光，只是一片死灰之意，被她盯上的人，即便歪歪斜斜的走着，不久也将是一个死人。

　　　　李文勇直到给张阿妹打开出租屋的门的那一刻，才意识到死亡的腥味扑鼻而来，就像从炼狱中窜出来。

　　　　张阿妹不给李文勇反应的机会，就用着从刘脏那里拿到的女士手枪，“咚的一声”。

　　　　张阿妹急剧转头

　　　　枪声引起了邻居的注意，可没人敢打开门出来看看。

　　　　似乎他们能听出来这枪声里蕴含着的杀伤力。

　　　　直到过了很长时间。

　　　　他们才报了警。

　　　　很快，公寓前围起了警戒线。马也和云朵不久也拍马赶到。

　　　　李文勇倒在血泊中，右手紧紧握着一把袖珍手枪。

　　　　警察甲乙丙整理现场，证物归类。

　　　　盛如思和一个法医则蹲在尸体旁。

　　　　法医：“初步断定，是自杀！”

　　　　盛如思：“怎么可能？”

　　　　这时，电梯门打开，马也和云朵进入现场。

　　　　盛如思：“你们来的正好！”

　　　　说着他起身摇头：“怎么可能是自杀？”

　　　　马也站在屋子中央，目光扫过地上和墙上的血迹，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云朵微微一笑，打开工具箱，走到尸体边。她蹲下身，查看血迹：靠近李文勇脚下的血迹是圆形，远处的呈椭圆形，再远处的呈惊叹号状。

　　　　法医看着云朵：“从血迹的形状来看，属于中速撞击血迹，这说明血滴滴落和喷射的距离大于30厘米”

　　　　云朵突然眼前一亮，她迅速从工具箱里拎出一个小型三角架，立在李文勇脚下的地面上。

　　　　云朵转头：“死者身高？”

　　　　法医：“1米78。”

　　　　云朵调节三脚架的高度，打开三脚架顶端的光束仪，十几根红色激光束射出，密密麻麻的映照在血迹上。

　　　　法医蹲下来：“什么情况？”

　　　　云朵从箱子里掏出一把万能角度尺，测量靠近李文勇脚下的那条激光线与地面的夹角。

　　　　云朵：“夹角60度我问你，血滴撞击地面的角度成60度，血迹应该是什么形状的？”

　　　　法医指了指远处的椭圆形血迹：“当然是椭圆形。”

　　　　云朵指着靠近李文勇脚下的血迹：“可这怎么有圆形血迹？”

　　　　法医迷惑的：“说明撞击角接近90度，血滴几乎是垂直降落的”

　　　　说着摇摇头：“这不科学啊。”

　　　　马也突然开口：“因为你忽略了一种特殊情况。”

　　　　马也眼前出现如下场景：李文勇站在屋子中央，马也从背后抱住李文勇，李文勇身体后仰，仰面朝天，马也用刀割李文勇的喉咙，血溅出来，画出一条条抛物线。一滴血画出一条高高的抛物线，落下地上，形成了接近圆形的血滴。

　　　　马也：“死者身体后仰，脖子也跟着后仰，形成了一个仰角，血溅出来，抛物线升高，下落时几乎是跟地面垂直的凶手在1米68左右，女性。”

　　　　盛如思叹了一口气：“1米68，女性，凶手是张阿妹！”

　　　　云朵摇摇头：“线索又断了。”

　　　　而医院这边。局长抱着一个骨灰盒走进病房。

　　　　冉虫虫勉强的坐起来：“你你案子还没结，你有什么权利火化他的尸体？”

　　　　局长摇摇头：“我来只是想通知你一声，我没有必要向你做出任何解释。”

　　　　冉虫虫：“我是他的未婚妻，我有知情权。”

　　　　局长摇摇头：“何所思家属已经签了字”

　　　　冉虫虫：“谁？”

　　　　局长：“他爱人。”

　　　　冉虫虫有些疯狂：“他怎么可能还有爱人？我才是他的爱人。”

　　　　局长：“鉴于何所思的身份特殊，我只能说到这希望你能理解。”

　　　　局长转身出门。

　　　　冉虫虫怔怔的坐在床上。

　　　　似乎全身都处在梦魇之中。

　　　　即便过了很长时间，她也浑然不觉。

　　　　直到欧阳山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