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妃传奇-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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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儿？”南阳公主察觉到他过来，疑惑的抬头望他。

　　　　而萧凯此时已经被心魔魇住了，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娘亲，所有他曾经拥有的一切，便都会回来了。

　　　　看着萧凯这样杀意的目光，南阳公主忍不住后退，疑问的看向长孙氏：“凯儿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长孙氏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冷冷笑道：“娘亲，您就安心的去吧。”

　　　　等到南阳公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萧凯手中的金簪已经牢牢戳进了她的胸口。

　　　　温热的血喷洒在萧凯的脸上，他低头望着南阳公主不可置信的眼神，终于意识到方才他究竟做了什么。萧凯慌乱的退后两步，手中的金钗应声落地，南阳公主直到死，一双眼睛还投射在他身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萧凯不停的后退，他已经没眼再看南阳公主的尸体。直到后背撞上了身后的长孙氏，他才有些明白过来。

　　　　“是你，都是你！”萧凯转身怒目望着长孙氏：“是你怂恿我害死了娘，是你，都是你！”

　　　　面对萧凯的厉声质问，长孙氏浑然不放在心上，她轻描淡写道：“簪子是你拿着的，人也是你杀的，与我何干？若你没有这样的想法，我还能逼你不成？！”

　　　　“啊！——”

　　　　仰天长啸一声，萧凯双膝跪地，他不敢想象若是当真有地狱，那么九泉之下的萧宝夤和萧烈又要如何看他，他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杀母凶手了。

　　　　长孙氏蹲在他身边，轻笑着安慰道：“放心，杀了她，咱们两个就能活着出去了。只要你活着，那么萧家的根就还没断，父亲和大哥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怪罪你的。若是明白你的苦心，娘一定会原谅你的，只要咱们能够活着出去。”

　　　　“娘娘，这边请。”狱卒恭敬的提着盏灯，走在前方替淳儿带路。

　　　　牢里弥漫着潮湿黏腻的腐朽气息，犯人们或躺，或坐，无一例外的目光呆滞，眼底已丧失了生的希望。这里是死牢，关在里面的犯人们大约只有他们问斩的那天方能重见天日。

　　　　淳儿跟着狱卒走走停停，终于在一处监牢门口停下。

　　　　“娘娘，到了。这里关押着的，就是萧府的死囚。”狱卒停下脚步看她。

　　　　淳儿重重的点了点头，面色沉重：“你先走吧，有什么事我在叫你。”

　　　　狱卒不放心的朝监牢里看了两眼，确认监牢确实关的严实，这才奉命离开了。

　　　　隔着木柱做成的牢门，只看见里面坐着的萧凯和长孙氏，以及不远处躺着的南阳公主。牢里太黑，淳儿并未发现南阳公主早已变作了一具尸体。

　　　　“充华娘娘，充华娘娘！”察觉到淳儿守在门外，长孙氏急忙拉着萧凯过来，隔着门向淳儿求饶：“充华娘娘，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两个是无辜的！”

　　　　长孙氏伸出来的手就快抓到淳儿的裙摆，淳儿蹙眉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不发一语。长孙氏掐了一下身旁目光呆滞的萧凯，怒道：“你快求求充华娘娘啊！她同你从小一起长大，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若是换做以往，萧凯对这样的请求一定不屑一顾。可是今非昔比，为了活着出去，他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舍弃，也就不存在什么自尊和底线。

　　　　萧凯反应过来，亦是不住的摇尾乞怜：“充华娘娘，求求你去求求皇上放了我们吧！父亲谋逆的事与我无光，我可是无辜的啊！”

　　　　冷眼看着萧凯如今这幅可怜模样，淳儿丝毫不为所动：“这事我说了不算，萧家谋逆已是铁证如山，没有株连九族便已是大慈大悲。”

　　　　“更何况，”淳儿停顿半刻，冷冷笑道：“萧凯，你还记得那日我是怎样求你们萧家的吗？如今，你还指望着我会帮你吗？”

　　　　想起那日之景，萧烈的惨白着脸跌坐在地上。良久，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扑倒淳儿脚边狂喜道：“充华娘娘，你一定能救我的，一定能！”

　　　　“南阳公主撺掇我一起谋逆，现在已经被我杀了。我这是为北魏立了大功，只要你将此事告诉皇上，他一定会放我出去的！”

　　　　“什么？！”淳儿闻言怔在原地，这才意识到他们这里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地上的南阳公主也没有醒来半分，仔细看去，她的胸口也早已没了起伏。

　　　　“你居然杀了公主？她可是你的亲生母亲！”

　　　　萧凯闻言笑道：“亲生母亲算什么，只要我能够出去，即便是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充华娘娘求求你了，只要你能放我出去，我日后一定忠于你！”

　　　　淳儿像是从未见过萧凯一般，陌生的望着他。南阳公主幼年时曾对她和萧氏多次扶持，在淳儿眼中，她一直是那个温文淡雅，呵气如兰的萧夫人，对每个孩子都疼爱有加。若说她怂恿萧凯谋反，淳儿更是死都不信。

　　　　如今，南阳公主竟落到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害死的地步。。。。。。

　　　　这种连自己的生母都不放过的畜生，淳儿又怎能放他在身边？

　　　　“我不会答应你的。萧凯，你别做白日梦了，再过几天就是你的死期！”

　　　　留下这番话，淳儿快步离去，她无法容忍自己在同这个弑母凶手辩解下去。

第223章　是你骗了我（）　
“充华娘娘，潘充华，尔朱淳？！”

　　　　眼看着淳儿头也不回的离去，萧凯心中仅有的一点儿生的希望也被彻底碾碎。再看看牢里毫无声息的南阳公主，以及一脸冷漠的长孙氏，萧凯终于明白过来了。

　　　　“是你，是你骗了我！”萧凯一把捏住长孙氏的脖子，借着脖子将她往上提，怒道：“是你骗了我！你说只要杀了我娘就能出去了，可是现在娘没了，我也出不去了！都是你，是你害我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弑母凶手！”

　　　　“咳，咳咳，放开我，快放开我！”长孙氏的脖子被他紧紧掐着，已经很难再说出话来。她承认哄骗萧凯，不过是她对南阳公主一时气不过，可是如今萧凯的反应已经明显超出了长孙氏的反应。

　　　　“你快放开我，这样下去我会死的！”长孙氏拼命的伸手去抠萧凯掐着他脖子的那双手，双脚在空中不停的扑腾挣扎。

　　　　如今正在气头之上的萧凯却是始终不为所动，他现在已经失去了一切，还会害怕什么？

　　　　渐渐地，长孙氏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停止了蠕动。等到萧凯意识到不对劲儿，松开手的时候，长孙氏的尸体已经烂泥一般瘫软在地，面色铁青，胸口再也没有任何起伏。

　　　　身旁的最后一个人也终于离他远去，萧凯如今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长孙氏和南阳公主的尸体并排躺在地上，他生命之中最后的两个人终于被他所害。

　　　　“啊！——”

　　　　一股沉甸甸的悲痛感压得萧凯喘不过来气，他双膝跪地，只能无助的依靠呐喊来宣泄自己的满腔悲愤。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萧凯的泪却大滴大滴的留下来，跟地上南阳公主流的血混迹在一处，早已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泪。

　　　　不过短短几日，他已从萧家二公子的地位，跌落成了即将问斩的死囚犯。萧凯的脑袋中一阵阵的眩晕，一会儿是昔日的欢声笑语，一会儿又是落魄之后的悲痛哭泣。最后记忆定格在了那一日，他恶狠狠地拒绝淳儿，将她的颜面踩在脚底下的那一日。

　　　　若是他当日不那么绝情，那么今日，会不会有另外一番结局呢？

　　　　淳儿步履蹒跚的走出了阴暗的牢房，等到监牢外的阳光暖融融的洒在她的脸上的时候，这才感受到一点儿温暖。

　　　　经历今日一幕，她这才明白，原来人在绝望之下真的能够泯灭人性。为了那一点儿微弱的可怜的生的希望，萧凯居然一意孤行的杀死了南阳公主，令人唏嘘。

　　　　方才的那一幕如巨石一般压在胸口，直叫淳儿喘不过来气。分不清是头顶的太阳太过耀眼还是什么，眼睛都出现了重影。

　　　　“呼。。。。。。呼。。。。。。”

　　　　压抑的喘了几口气，却有一股恶心感从嗓子眼里涌上来。

　　　　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淳儿手背贴了贴额头，并未感受到过分灼热，可是脑海里还是一阵又一阵的晕眩。

　　　　“淳儿！”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风一般朝她卷来，淳儿沿着声源处望了望，只看见一堆重影。可是凭着对元诩本能的信任，她直觉那就是元诩。淳儿勉强笑了笑朝那身影，终于顺从本心的倒了下去。

　　　　“淳儿！”元诩赶在她的身体躺在地上之前牢牢地将她圈进了怀里，可是怀中的淳儿早已双眼紧闭的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元诩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并未感受到任何异常，由是火急火燎的一把将他抱起，脚下飞快的奔向延禧宫，只顾得上交代身后的太监一句：“快去给朕叫太医！”

　　　　再次醒来的时候，桌上已经燃起了融融的灯火，窗外一片漆黑。元诩接着一点儿微弱的光，就坐在她床边看奏折。

　　　　“唔。”

　　　　淳儿才刚一动，元诩便立刻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奏折，关切的看着淳儿：“你怎么起来了，快些躺下！”

　　　　淳儿并不听劝，强撑着身子仍要起身。元诩拗不过她，也只能随她去了。

　　　　“皇上，我这是怎么了？”这一觉睡得好久，从晌午从牢房中出来，再到晚上苏醒，淳儿从未这样嗜睡过。在联想起之前晕过去的种种，淳儿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熟料元诩只是温柔一笑，淡淡道：“淳儿，你怀孕了。”

　　　　“怀孕？！”

　　　　没料到是这样的答案，淳儿整个人都怔在原地。

　　　　“太医说已经有三个月了，你先躺下来好好休息。”

　　　　元诩扶着她又在床上躺下，淳儿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真实的想东想西。已经三个月了啊，她的孩子。。。。。。

　　　　经过了先前几次流产，这次淳儿怀孕之后，两人更加小心，元诩更是恨不得日日都陪在淳儿身边。

　　　　因为心中始终担忧着胡太后会惩罚她，英娥也一直提心吊胆的不敢在出来作妖。以是，淳儿此次怀孕倒是格外顺利。

　　　　日头东升西落，日子也一天天过去，淳儿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终于快到临盆。因为想念萧氏的原因，元诩特地命人将萧氏接进了皇宫，以便让淳儿安心。

　　　　萧氏看看大着肚子的淳儿，再看看一边贴心照顾的元诩，心中瞬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这些年她对儿子日日夜夜想念，现如今看他过得好，自己也能理所当然的照顾在他身边，也算是满足。

　　　　可是，该来的总还是会来。

　　　　萧氏同淳儿一同用过午膳，两人正要到花园里走走，熟料还没走出房门几步，一股阵疼忽然顺着肚子袭来。

　　　　“啊，啊！”疼痛沿着肚子麻痹了她的神经，淳儿弯腰扶着肚子不停的痛呼，脸色一片惨白。

　　　　萧氏是过来人，一看她这副模样，便知淳儿是要生了，急忙吩咐身旁伺候的小丫鬟：“快去叫太医过来！”

　　　　在身旁宫女的帮助下，萧氏成功将淳儿扶到了床上，正要出门看看太医怎么还没来，淳儿却是一把抓住了萧氏的手，汗涔涔的道：“娘，好疼啊，我的肚子好疼！”

　　　　淳儿这里实在离不开，萧氏只好耐着性子坐下，在她耳边柔声安慰：“娘娘，没事儿的，一会儿就会没事了。”

　　　　萧氏一边安慰淳儿，一边又不住的往门口看。等到太医终于匆匆赶来，萧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太医一来，房里便没有她的事了，再在这里留下去反而显得碍手碍脚。

　　　　“娘娘，我先去外面守着，这里有太医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两句，萧氏这才狠心出了门。

　　　　门外元诩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瞧见紧闭的房门，也不敢贸然进去，只好砖头来问萧氏：“怎么样夫人，房内情况如何？”

　　　　萧氏忍不住偷偷打探了元诩好几眼，接着才继续道：“皇上莫急，太医已经进去了，接下来便等着娘娘的好消息吧。”

　　　　元诩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上前几步来到门边，不住的跺来跺去。延禧宫中的宫女们进进出出，一个个端着热水进去，最后换成血水出来，屋内是不是发出淳儿的痛呼声，接着是太医的叮嘱：“娘娘，用力啊，用力！”

　　　　萧氏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掌心已被汗湿。万般焦灼之际，肩膀忽然被人重重一拍。

　　　　孝真慌忙捂住她嘴，防止她惊叫出声，贴在萧氏耳边小声道：“夫人，太后娘娘请您过去。”

　　　　该来的，迟早会来。这是萧氏心中唯一的想法。

　　　　回头又朝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萧氏定了定心，抬脚随孝真一道离去。

　　　　坤宁宫内，胡太后端坐在软塌上。察觉到孝真带着萧氏进来，她掀起眼皮上下扫了萧氏几眼，笑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过得可好？”

　　　　萧氏离她远远地坐下，自嘲般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你居然一点儿都没变。”

　　　　胡太后毫不留情的回道：“你倒是变了许多。”

　　　　十几年过去，胡太后模样依旧艳丽如往昔，反而因为时光的沉积，让她的身上又多了些不一般的韵味儿，岁月尤其偏爱她。反观萧氏，倒是苍老了不止一分。

　　　　这么多年没见，两人静坐在坤宁宫中，一时无话。

　　　　分不清过了多久，胡太后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这么多年你可曾怨恨过我？”

　　　　萧氏轻笑，绕过这个话题不谈，而是反问道：“当年潘家灭门一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这么多年，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萧氏心间，让她心中寝食难安。

　　　　沉默。胡太后此时的沉默，就像是印证了萧氏心中的猜测。

　　　　困扰了她这么多年的疑团终于揭开，萧氏抑制不住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她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胡承华，这么多年，我替你隐瞒真相。皇上才刚一出生，我就狠心将孩子给了你，一眼都没见上。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替你养着女儿。可是你呢？你可对潘家有过半分的宽容？害怕让人发现你的秘密，你居然狠心痛下杀手，潘家满门一个也不放过。”

　　　　“我只想问问你，这么多年，午夜梦回，你心中可有半分羞愧？潘家的冤魂，可有放过你？！”

第224章　此生的耻辱（）　
面对萧氏的连声质问，胡太后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些年，她踩着无数人的尸骸，踩着数不清的鲜血上位，她心中毫无愧疚，只因在她眼中，这些人全部都对不起她。

　　　　只除了潘家，潘家是无辜的。

　　　　眼看着胡太后不说话，萧氏更加激愤，怒道：“胡承华，你哪里还算是个人，分明是个魔鬼！淳儿居然有你这样的生母，真是她此生的耻辱！”

　　　　自己坦诚罪行是一回事，罪行被别人披露是另一回事。萧氏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吵闹，胡太后最后的耐心终于被耗尽，她看着萧氏的眼睛，渐渐充满了阴霾。

　　　　“灭潘家满门的人的确是我。是我害得你家破人亡，是我害得你委身于尔朱荣，若不是我你又怎会受尽北乡处处刁难？可是你又能怎样，到头来你还不是要帮我好好养着女儿？再说了，你们潘家也不是全然吃亏。你儿子现在能好好地在皇位上坐着，究竟是谁的功劳？”

　　　　当年之事，就在此时这两个女人的口舌争斗间和盘托出。

　　　　她们不过是在叙述往事，而于别人来说，却是彻底颠覆了一生。

　　　　元诩就这样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强逞口舌之快，他的整个世界都已经分崩离析。

　　　　难以置信。他坐了这么久的皇位，居然从来不该属于他。怪不得胡太后处处执政，原来这个位子从来不该他坐着。

　　　　这么多年，他认贼作母，将胡太后当成是亲生母亲一般侍奉，却原来，对方早已在不觉间灭他满门。而胡太后真正的孩子，居然会是淳儿。现如今，他们两个人的世界，算是从头至尾颠倒了个。

　　　　元诩靠在门口，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朦胧之中，忽然想起淳儿才刚刚生产过，他来这里是叫萧氏回来，也叫胡太后过去看一看自己的亲孙女。

　　　　现在两人乱成一团，应该是已无暇顾及。

　　　　还是回去吧。

　　　　元诩没有半分犹豫，抬脚边走。他一边走，一边在路上消耗这样的讯息，一路走得极慢，短短一段路程，硬生生走了快两个时辰才走完。

　　　　殿内的两个女人还在喋喋不休的争吵，只是萧氏很快就落了下风。

　　　　此时她的脸上遍布泪迹，心情已然悲愤到了极点。从前在尔朱府，北乡那样欺辱她，也不见她爆发半分，现在居然能被胡太后给逼成这样。

　　　　都说兔子急了还要人，是人总有三分脾性。如今萧氏被逼成这样，胡太后一张嘴却还在喋喋不休的指责她。

　　　　“胡承华，我跟你拼了！”

　　　　萧氏抓起桌子上放着的水果刀，叫嚣着就要朝胡太后冲去。

　　　　眼前这人是灭了潘家满门，害她委曲求全这么多年的仇人，萧氏心中的冤屈被压抑了这么多年，终于抑制不住的爆发了。

　　　　“救驾，快救驾！”

　　　　眼看着萧氏此时状若癫狂，胡太后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惧色。她再也做不到临危不乱，飞快的跳下软塌，往内殿跑去。

　　　　萧氏对她穷追不舍。

　　　　外面听见动静的侍卫进来了一大片，胡太后看救兵已到，急忙朝冲进来的侍卫下令：“赶紧将这个疯女人给我抓起来！”

　　　　萧氏不过一介弱质女子，进来的侍卫不过三两下就轻轻松松将她制服。萧氏的双臂被扭至一起按在身后，双膝被狠狠的压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胡承华，你这个蛇蝎妇人，我咒你不得好死！”

　　　　身后的侍卫听到她这声骂，毫不留情的踹了萧氏一脚，嘴上叫道：“给我老实点儿！”

　　　　胡太后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只差拍手叫好。吩咐按着萧氏的两个侍卫道：“先把她给我绑起来。”

　　　　有了胡太后的命令，萧氏很快便被五花大绑，嘴里还被人塞进了布团，防止她在继续咒骂胡太后。胡太后满意的看了侍卫两眼，赞赏道：“做的不错，稍后去领赏。不过，今日之事。。。。。。”

　　　　这两个侍卫颇为上道，明了胡太后的意思，立刻应道：“今日之事，我们二人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胡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等到侍卫们退下，这才吩咐孝真：“快去叫顶轿子送二夫人回去，哀家见她这幅模样，恐怕是疯了。”

　　　　孝真领命，立刻也下去着手安排。

　　　　殿内空荡荡的只余胡太后和萧氏二人，胡太后在被绑的结结实实，徒留一双眼睛瞪着她的萧氏耳边放肆的笑道：“这可是哀家的坤宁宫，怎么会让你就这么得逞呢？哈哈哈哈！”

　　　　萧氏的嘴里呜呜的叫着，听上去委屈又不甘，胡太后心中更加得意。

　　　　片刻之后，孝真去而复返，在胡太后耳边小声道：“太后娘娘，一切都准备好了。”

　　　　胡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半是嘲弄的看着萧氏：“二夫人，你已经在宫中待得够久了，也是时候回家了。”

　　　　孝真怜悯的看了萧氏一眼，同几个侍女上前，将萧氏从坤宁宫的偏门带了出去。偏门外停着一顶软轿，周围早就立好了抬轿的太监。孝真一把将萧氏塞了进去，命令抬轿的几个太监：“起轿！”

　　　　装着萧氏的软轿就这样走了，孝真回去向胡太后复命。胡太后连一句表示都没有，只是冷冷一笑：“还想不自量力的杀了我，也不知道最后死的究竟是谁！”

　　　　。。。。。。

　　　　“老爷，老爷，二夫人回来了！”管家一溜烟的跑进书房，在尔朱荣的耳边喘个不停。

　　　　尔朱荣却是头也不抬，毫不在意道：“回来就回来了，何必特意跑来知会我？”

　　　　萧氏在尔朱府上不过是个挂名的夫人，尔朱荣每每去西苑，也不过是为了探望淳儿。萧氏在他眼中不过可有可无，丝毫不能让他在意。

　　　　熟料管家一张脸顿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他支支吾吾道：“送二夫人回来的小太监说，太后娘娘让您务必看一眼萧夫人。待会儿轿子便直接停在书房门口。”

　　　　尔朱荣立刻明白了，今日萧氏忽然回来，怕是背后不同寻常。胡太后那一番叮嘱，听起来也别有用心。

　　　　等到轿子停在了书房门口，尔朱荣立刻掀开帘子朝其中看了一眼，正对上被五花大绑，泪流满面的萧氏。

　　　　不过短短一眼，尔朱荣立时明白了其中深意。沉默了沉默，尔朱荣放下帘子，命令身旁的管家：“将二夫人接下来，接到我书房去。”

　　　　管家不明白其中深意，掀开帘子看见被五花大绑的萧氏，立时吃了一惊。再回头一看，尔朱荣已经头也不回的进了书房。

　　　　摸不清其中深意，管家还是依言将萧氏送进了书房。

　　　　尔朱荣关上了房门，将外人隔绝于门外，就连管家都被赶了出去。他这才快步来到萧氏身边，一把拔下她口中含着的帕子，面色阴沉道：“当年之事，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