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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妃传奇-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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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料英娥心中竟无半点感动,反而怒目瞪着她:“别再继续跟着我,快些出宫去找我父亲!”
侍卫们只负责带走英娥,秋心的去处他们管不着,加上今日宫中又乱的很,秋心由此顺利的逃出了皇宫,而英娥则被拖到了冷宫。
破败的宫殿内,坐了一屋子哭哭啼啼的妃嫔,一群配刀侍卫守在殿门口,若是这些妃嫔们不想死,便只有削发为尼这一条生路。
老尼姑手起刀落,妃嫔们曾今的如瀑长发就此一层层被削掉,曾今清秀可人的妃嫔们,就此变成了一个个光头的小尼姑。
英娥含泪望着那老尼姑手中拿着剪子,离她越来越近,抑制不住的崩溃大哭:“我不要当尼姑,我不要当尼姑,我是皇后,你们谁敢动我!”
她边哭便退,老尼姑手中的剪子,剪掉的好像不是她的头发,而是她的命。
听到她一口一个皇后,始终不肯从自己的皇后梦中醒来,一同剃度的妃嫔嘲她道:“皇后娘娘,梦做了这么久,也该醒了。你睁眼看看,这还是你的宫里头吗?”
话一出口,其他几位受过英娥气的妃嫔们也一同笑了起来。英娥听见那尖刻的笑声,双目猩红,死死的瞪着为首之人:“你不要胡说,本宫是皇后,你这贱人休要继续胡言乱语!”
那人摇着头嗤笑英娥:“皇后娘娘?你别做梦了。入了尼姑庵,咱们便都是尼姑,哪来的谁比谁更高贵?从前重重,都已如烟般散了。”
英娥定定的望着她光秃秃的脑袋,终于不再后退了。她无力的跌坐在地,眼泪不住的流了出来。眼看着老尼姑拿着剪刀离她越来越近,她只能闭着眼睛在心里乞求:爹爹,快来吧,你快来吧。。。。。。
秋心揣着英娥塞给她的那封信,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尔朱府,熟料到了门口竟被侍卫们给拦了下来。
那守在大门口的两个侍卫,各个手持兵器,如同门口的石狮子一般,用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望着她。秋心只好低声下气的乞求:“两位大哥,求求你们行行好吧,我真的是皇后娘娘派来的,求求你们通融一下,放我进去见尔朱将军吧!”
侍卫见她衣着却是宫内之人,却又疑心这其中有诈,仍旧把持着大门,不肯有丝毫放松。秋心见状索性掏出了英娥的贴身玉佩,递到这两人面前:“这是我出宫时,皇后娘娘给我的信物!”
那侍卫接过玉佩一看,见果然是英娥之物,纠结再三还是将她放了进去。秋心一路跌跌撞撞的总算摸到了书房。
书房内的尔朱荣正在凝眸深思,按理说他同胡太后已经毒杀元诩成功,按照先前两人之计,此时应该立他为帝,可胡太后那边却迟迟没有传来消息。
尔朱荣在书房内冥想了半天,却等到了英娥的信。秋心推开书房门扑通一声跪在尔朱荣面前,先是朝他磕了几个响头,接着额头贴地不起。
“求尔朱将军救救皇后娘娘!”
秋心是英娥如今身边的丫鬟,尔朱荣是见过的。怎的今日英娥竟会突然派她过来,莫非是宫中又出了什么变故?
“你快起来,皇后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细细与我说来!”
尔朱荣慌忙将秋心拽了起来。秋心伸手摸了摸脸颊的泪,从怀中掏出信交由尔朱荣手上,“娘娘给大人写了封信,大人一看便知!”
尔朱荣片刻也不敢耽搁,一目十行的读了起来,越读他的脸色便越难看,最后狠狠将信一撕,大步离开了书房。
信上详细尽数了胡太后这两日的所作所为,更是大肆渲染了今日胡太后让各宫妃嫔都削发为尼剃度出家一事。她这样大张旗鼓的将后妃都赶出皇宫,摆明了是要给新帝腾位子。
可是尔朱荣这里却迟迟接不到胡太后要立他为帝的讯息,现在想来便只有一种可能——胡太后彻头彻尾的都在利用他,从未想过真正立尔朱荣为帝之事。
尔朱荣越想越气,咬牙切齿道:“胡崇华!”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胡太后将他当作棋子来利用。纵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性,何况是尔朱荣?他与胡太后一同谋划害死元诩,自己尽心尽力,如今成事之后,胡太后想要将他给一脚踢开,普天下哪里会有这样的美事?
尔朱荣径直去了马厩,连侍马的小厮都不用,自己解开马绳翻身上马。他一路驰骋,径直去了练兵场。马蹄飞扬起滚滚尘土,一骑绝尘。
手下士兵正在操练,他们个个练得热火朝天,只等着寻得一个机会,好扬名立万,成为尔朱荣这样的大英雄。见尔朱荣来了练兵场,操练的士兵们纷纷停止动作。几万大军负手立于尔朱荣面前,整装待发,只待他一声发号施令去取下敌人的脑袋。
尔朱荣看一眼自己手下的精兵,再遥想如今正在皇宫之中安稳度日的胡太后,不由得冷笑一声,只见他握着马鞭扬手一指,对准了皇宫方向:“胡太后谋杀先帝,暴虐无度。贼妇人祸乱朝纲,诸位随我一同入宫,去找她讨个说法,也替先帝讨回公道!”
扬鞭一指,一呼百应,座下战马嘶鸣。尔朱荣率兵攻打皇宫,方稳定了不久的朝政,顷刻间又天下大乱。
第230章 自身难保()
“娘娘,您先在这里等着,我到外面四处看看,看能不能替您购置间宅子。”
郑俨收拾妥当,来到淳儿的房间中向她辞别。自那日出宫之后,郑俨一直承担着胡太后予他的任务,尽心尽力的照顾淳儿母女。
她们孤儿寡母无处可去,这些日子便一直寄居客栈。只是住在客栈中,到底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早些购置下来宅院方位征途。
淳儿专心哄着怀里的女儿,也不抬头搭理郑俨,不知道到底听没听到。自胡太后将她送出宫后,淳儿始终不发一言,郑俨对此也见怪不怪了,只在淳儿身边留下来一些碎银,便出了门去。
熟料今日的洛阳城,与往日却大不相同。昔日和睦热闹的街道,如今已被遍地哀鸿所替代。穿着铁甲的士兵,毫不留情的手起刀落,砍杀无辜的百姓。街道上鲜少有人驻足,即便偶尔见人,也都是低着头佝偻着身子,快速的跑过。
地上坐着哇哇大哭的孩子,可是驻足一看,他身旁的父母早已没了生气。
郑俨隐隐意识到大事不妙,他的眼皮猛烈的跳了跳,伸手抓住了一个行色匆匆的过路人,张口问道:“大哥,这里出了什么事了,怎么这些当兵的到处杀人?”
那人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扯不回来。见周围的士兵无人注意到这处,便压低了声音焦急道:“快些跑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叛军已经攻破了洛阳,过几日,等叛军的大部队也赶来,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还有活路吗?”
一国爆发战争,最先遭殃的必是百姓,看一看这满大街的尸体也该明了。
郑俨依旧不死心问道:“那宫里的胡太后呢?听说她可是个精明能干的人,连她也管不了这些乱军?”
“胡太后?”那人嘲弄的看了郑俨一眼,狠狠唾弃道:“听说就是这个贼妇人害死了先帝,现在作乱的叛军为的就是告慰先帝!这贼妇人早就自身难保,恐怕自己早就溜了,哪里还有工夫管得了咱们呢?”
郑俨闻言一愣,他手一松,那人已挣开他头也不回的逃命去了。
四处皆是哭闹哀嚎,郑俨身处这乱世之间,时时刻刻都要留心提防大开杀戒的士兵。于这世间,郑俨如今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保不了了。
一想起几日之后叛军大军就要入主洛阳城,郑俨胆怯的朝城门口望了一眼,最后又愧疚的看了看客栈方向。
充华娘娘,实在不是我不想管你,我如今也自身难保了。
郑俨在心中默默念叨了几句,紧了紧身上行李,头也不回的朝着方才那人逃命的方向奔了去。
客栈内,淳儿好不容易才将女儿哄睡,便开始谋划她们孤儿寡母往后的出路。
等到郑俨找到房子之后,她们定然是要离开客栈的。出宫之前胡太后必然给了郑俨不少银钱,但是这些钱,想来是不够她们过一辈子的,她不能眼看着自己坐吃山空,寻着机会,得另觅一条谋生之路。
然而还没等淳儿的未来之路筹谋好,现实的境况便又将她击垮。一直等到黄昏,先前说是出门物色府邸的郑俨至今未回,就连负责掌灯的店小二也没过来点灯。
淳儿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等她推开房门之后,才发现楼下已经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散乱成一团,地上掉落着剩下的菜无人清理,像是遭了劫匪一般。柜台前早已没了掌柜的身影,就连店小二也不见一个,偌大的客栈一片死寂,后院中隐隐传出一点儿声响。
淳儿折回屋抱起熟睡中的小公主,又将今早郑俨留下来的一点儿碎银揣进怀里,这才小心翼翼的下楼。
“快点儿,快点儿,慢慢悠悠的像什么样子!再这样慢下去,等到叛军进了城,咱们都得跟着陪葬!”
客栈老板一边套着马车,一边不住催促着手忙假乱往车上装东西的小二。见他实在蠢笨,索性将他推至一旁,自己动起了手来。
“老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接着挂在马车上的一盏微弱的灯光,淳儿看清楚了这二人的动作,神色大为不解。今日她从房中出来所见到这一切,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
客栈老板看见她,凭着仅有的一点儿记忆,认出来淳儿是住在客栈里的客人。念着这一点雇主情分,老板苦口婆心建议道:“这位夫人,您还是快些逃命去吧,我们也要赶快走了,您自求多福吧!”
老板正要翻身上马,只觉得袖子上传来一股阻力,顺着这阻力看去,却是淳儿拽住了他袖子。淳儿看他这幅急匆匆的架势,不解道:“老板,你这是在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老板看看她,又看看她怀中熟睡的孩子,叹息道:“作孽,真是作孽啊!”
“胡太后毒死了先帝,现在尔朱将军以替先帝讨公道为由,揭竿而起!现在洛阳已经沦陷了,再过几日等到大军全面进驻洛阳,又会是一片天下大乱!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还是早些逃命吧!”
老板正要继续上马车,回头一看淳儿还是拉着他的袖摆,不死心的问道:“那长乐王呢,长乐王如今在何处?”
大军压境,尔朱荣起兵作乱,她们孤儿寡母无依无助。淳儿能够想到的,唯一依仗之人,便只有元子攸了。熟料老板的下一句话,却是轻轻松松击溃了她的念想:“现在尔朱将军起兵作乱,拥护的新帝便是长乐王。咱们这些平头百姓还是少理政事,早些逃命要紧!”
客栈老板这次毫不留情的抽回了他的袖子,小二驾着马车头也不回的从后门奔了出去,徒留淳儿抱着女儿一个人僵持在原地。
当她走出客栈门的时候,这才发现,大街上到处都是慌张逃命的平头百姓,女子的哭声,婴孩的啼哭,混乱交织在一团,合奏出一曲人间悲剧。
尔朱荣骑着马,朝洛阳城稳步前行。在他身边的,是一身明黄衣衫的元子攸。
同一旁神情气爽的尔朱荣相比,元子攸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模样,仿佛有什么事一直悬在心里。
尔朱荣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疲惫的大军。此事他们正处于京郊的树林,鲜少有人踏足。尔朱荣当机立断下达命令:“停止行军,诸位在此地原地休息!”
随着他一勒缰绳,身后的几十万大军也跟着停了下来。元子攸因为心中有事,下马的时候一脚踏空,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尔朱荣伸手一把将他扶住,那双饱经沙场的眼睛中情绪莫辩:“王爷下马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一些,您现在代表的可不只是自己。”
“多谢将军。”元子攸落在地上,后退一步低头道谢。
尔朱荣默不作声的应了,许久之后才道:“王爷看上去似乎有心事?有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替王爷排忧解难。”
元子攸的身子徒然僵硬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过来,疲惫道:“只是有些累了,歇歇便好了,不劳将军费心。”
尔朱荣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元子攸也不知他究竟信了没信,幸得身边的侍卫来叫这才缓解了尴尬。
“王爷,帐篷支好了,快些进来休息吧。”
尔朱荣也道:“王爷既然累了,那便赶快休息去吧。”
元子攸这才略带歉意的点了点头,转身朝帐篷去了。他前脚方入帐篷,后脚侍卫便跟了进来。元子攸悄悄探头往外面看了看,确定四周无人,尔朱荣此时也正在远处和手下将领说话,这才重新折身回了帐篷,压低声音问道:“本王让你查的人,你查的怎么样了?”
侍卫亦是压低声音回道:“王爷,属下已经让人发出了消息,可是至今无人回应。”
还是同平常一模一样的答案。元子攸叹了口气,这才疲惫的坐了下来,揉了揉额角:“已经这么多天了,她们母女两人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这乱世之中,她们孤儿寡母的该怎么活呢?”
自元诩薨逝之后,元子攸派去的眼线也再也没有接收到淳儿的任何消息,据说是被胡太后给送出了宫去。可是究竟送到了哪里,她们母女俩过得好不好,元子攸对这些则是一概不知,唯一能猜到的,便是她们母女理应还在洛阳城中。
侍卫见他烦扰,不由得贴心道:“王爷,需不需要我继续加大力度搜寻?咱们可以在城中张贴些告示,这样认人也方便。”
思忖片刻,元子攸点头应下,在侍卫离去的当口末了小声提醒:“行事须得低调些,莫要叫尔朱将军察觉。”
他如今空有新帝的圣明,实则手中毫无实权,行事还需顾及尔朱荣的脸色。他料不准尔朱荣对淳儿究竟是个怎样的态度,毕竟不是亲生女儿,淳儿又带着元诩唯一的骨肉从皇宫里逃出。
若是尔朱荣对她动了杀心,怕是就连自己也保不住。
第231章 危机()
几日之后,尔朱荣大军的先头部队便又进来了一批。胡太后逃难之前,在洛阳城里留下了一小部分军队,负责保护整座洛阳城。
叛军进来之后,少不得一通奸淫掳掠。胡太后留下了的军队誓死抵抗,最后全部沦陷,只有一小部分人逃了出去。尔朱荣大军进驻洛阳城后,四处搜寻这部分逃走的军队,誓要将他们给一网打尽。
淳儿走到街上,大街上尽是和她一样没办法逃走的平头百姓。他们个个都低着头,脚底生风走得飞快,生怕撞上手持武器,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的尔朱荣大军。
自那日客栈老板外出逃命之后,淳儿无处可去,索性一人寄居在了客栈。凭借着郑俨临走之后留下来的一点儿碎银,淳儿每日傍晚出去采买,等到买够了第二日的吃食,便飞速回去。
她身如浮萍,在这乱世中漂泊无依。那一点儿碎银已越来越少,今晚再去采买一次,还不一定能够买齐明天的吃食,便要用完了。往后的日子,她们母女二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淳儿用手轻轻拍了拍在她怀中睡得极不安稳的小公主,等到她呼吸继续变得悠长沉稳,这才继续往不远处卖吃食茶点的铺子里去。
前面有拿着画像的士兵在四处认人,约莫是为了将逃走的那批士兵的家属先抓住,好顺藤摸瓜找到那批家属所在。
“你,停下来让我看看!”
手拿画像的士兵伸手抓住一个过路女子,拿着画像对着她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定二者不是同一人,这才将她放了去。
那女子被放开之后,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接着头也不回的小跑着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手拿画像的士兵看她一溜烟跑远,略带嘲弄的摇了摇头,开始在大街上寻觅下一个对象。
余光瞥见不远处一身粗布衣裳,怀里还抱着个孩子的女子,这士兵蹙了蹙眉头,还是拿着画像停在了她面前,命令道:“将头抬起来给我看看!”
淳儿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便停了脚步抬起头来,一眼便看见对面手拿画像的士兵。心脏猛地跳了一跳,淳儿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这位爷,您叫民妇可是有什么事?”
淳儿一张脸倒是跟她这身粗布衣裳有几分违和。士兵原以为是个粗鄙民妇,却没想到她五官这样清秀。再一对比手中的画像,侍卫的眉心一下子便蹙了起来。
他看一眼淳儿,又看一眼画像,这幅犹豫不决的样子,让淳儿心中一个咯噔。怀里的小公主一觉醒来,肚子饿得咕咕乱叫,淳儿却被拦了下来没法喂她。
小公主委屈兮兮的将嘴一瘪,哇哇大哭了起来。
士兵被这嘹亮的哭声吓了一跳,将手中的画像对叠一折,手中剑柄直指向淳儿:“就是你!”
淳儿正留心哄着怀里的小公主,听得这士兵指认她,不由得吃了一惊。她还没来得及辩驳,方才那士兵已经大喊大叫起来:“快过来啊,人我找到了!”
随着他这一声喊,不远处指认画像的士兵全都一股脑的跑了过来,将淳儿围在了正中间。淳儿哪里想到这样的结果,顾不得再哄自己怀里的孩子,急忙喊道:“冤枉啊大人,我只是一介平头百姓,什么错事也不敢做,您怎么能无缘无故的抓我?!”
路过的百姓看见了,全都同情的停下脚步,远远的看上一眼,便飞快的离开了,无人敢来替淳儿说上一句话。
面对周围同伴质疑的眼神,那人索性抻开画像伸到淳儿面前:“冤枉什么冤枉!你且仔细瞧清楚了,这画像上的人究竟是不是你?莫要说我抓错了!”
“看你的样子不是叛军,那么想来便是叛军的家属了,定是你男人在外面犯了事!”
那画像上的人,尽管是由墨迹几笔勾勒成形,可是那五官与神态,却是同淳儿一模一样,像是早就刻画在了作画人心中一般深刻。
淳儿看着那画像哑口无言。她想不到还有谁会在此时大张旗鼓的抓拿她,除了那日逃跑的郑俨拿她的存在跟叛军换消息讨了赏,再也想不出第二个答案。
见她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那士兵得意的吩咐同伴:“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她给抓起来,回头到头儿那里去领赏!”
淳儿的脚上被他们缠上了长长的锁链,每走一步都哗啦作响。她的怀中抱着哭得已经没了力气的小公主,默默的跟着捉拿她的士兵回到临时占据的阵地。
大街上的行人们对她指指点点,竟不知同情和幸灾乐祸到底哪个更多些。淳儿的头垂的极低,她手上还紧紧攥着最后的一点儿碎银,如今想来是已经花不出去了。
士兵们将她赶进了一间宅子中,这是昔日某个大臣的家,如今被他们改造成了牢房。
院子里摆着一个个由木柱做成的笼子,犯人们就关在这里面,像关着鸡鸭一样,外面蒙上一层黑布,相互之间不许交流。有专门的侍卫负责看管他们,房间里住着的都是休息的士兵,每个院落里关着不一样级别的犯人。
士兵将淳儿带到其中一间院落,掀开其中一间牢笼上的黑布,见里面没有关人,打开牢门将淳儿推了进去。淳儿被推了个趔趄,又要保护怀里的孩子不受伤害,只好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等她重新从笼子里爬起来,听见身后的门落了锁,黑布被重新遮上,周围黑漆漆一片。小小的一间笼舍,连身子都站不直,只能猫着身子勉强蹲在里面。
外面士兵的交谈声传来:“这里关着的都是重犯,你可要细心看好了,明日午时三刻全要问斩!”
这句话像是判定了淳儿的死刑。她抱着小公主坐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笼子里,稍微动一动胳膊或者是腿,都会撞上周围的木柱。
眼前黑漆漆一片,正如淳儿所能想到的之后的日子一般,一片黑,再也看不见任何希望。鼻端渐渐的又几分酸涩,淳儿抽了抽鼻子,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事到如今,她竟不知自己该恨谁。是恨胡太后毒杀元诩,害死了她和女儿的依靠,还是恨郑俨胆小如鼠,在这乱世中抛弃她们母女又转眼出卖,亦或是尔朱荣忽然造反起乱,害她们母女沦落到如此下场?
淳儿心中一概不知,她心中此刻酸涩委屈的要命。
京城外,尔朱荣的大军还驻扎在这里。他们已在这里停留了好几日,城中的先头部队便是由这里派出,先进城去制服残留的士兵,再继续收买人心,等到大局将定,他同元子攸才会进城。
“王爷,今日城中传来消息,说是又抓获了一批叛军家属。不出几日,咱们就能进城了!”
尔朱荣手扶佩剑,满脸喜色。元子攸不懂得领兵打仗的事,这些事情自然是由尔朱荣做主,他不会提出任何疑问。
却见前些日子派出去寻找淳儿的侍卫站在不远处,一直朝他挤眉弄眼,想是有话要说。元子攸猜想是淳儿那边有了消息,心中暗喜。
“王爷,王爷?”见元子攸半晌不说话,尔朱荣微恼:“您觉得我方才的建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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