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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咒师-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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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创世者一定要毁灭这一切?」
女媧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夫人也不知道。理论上来说,毁灭之后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开始。成住坏空,原不可免。但…创世者的脚本只通向虚无,什麼都没有了。」
第一次,狐影感到什麼叫做绝对的绝望。
「…那我还能做什麼?」他愣愣的问,「就算我下凡,我能做什麼?」他小小一只狐仙,怎麼违抗创世者的意志?
女媧擦乾眼泪,眼中出现钢铁似的坚定。「因為创世者的恶意。因為他算定没人有办法破解未来之书的迷宫,所以并没有写死结局。
「世界由天柱和地维来导正所有『力』的流向。天柱折、绝地维,力流一但混乱,就会自我攻伐毁灭,这就是创世者的设定条件。当初天柱因為天人的愚昧而折断时,没有立刻毁灭,是因為地维绝需要时间。而我修復了裂痕,也就是将地维重新界定,玄嫁与继世者,產下天柱。条件没有满足,所以延缓了既定的结局。
「但现在…天帝就快要…」她嚥下呜咽,「而天柱化身恐怕也维持不了好久。各界的裂痕日趋扩大,我想你修补的时候就明白吧?裂痕影响地维,终究会割绝断裂。
「就算天柱折断,若地维犹存,或许可以找到新的方法,让世界延续下去。你是我仅知的医天手…」
狐影烦躁的打断她,「我不是女媧娘娘,我无能為力!為什麼您不再次的…」
女媧忧鬱的笑了笑。「逆天而行,一定要付出代价的。」她捋起长长的衣袖,右腕光滑,她的右手掌整个没有了。「不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能。现在,你愿意接下苍羽令吗?」
***
「所以我来了。」狐影耸耸肩,「但只是暂时。现在容不得我说不干。各界息息相关,天界整个塌掉,人间和魔界也跟著完蛋。本来超慌张的,后来就镇静下来。最坏也不过大家都完蛋,都到谷底了,还怕啥?但我不能够同时修补天界裂痕又兼顾人间裂痕,定地维的重责大任,只好交给你了。」
他深深嘆口气,「虽然你真的很不靠谱。」
「可靠。什麼靠谱,那是什麼石器时代的用词…」麒麟抱怨。
「没有相对答案对应。」
「够了!」麒麟整个发火了。
麒麟和狐影的幻影谈了很久,终於在拆了那个bot之前,把大概搞清楚了。
「…比我厉害的人很多。」麒麟沉默下来。
「但你是禁咒师。」
麒麟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她的确是禁咒师,但范围并没有广到可以弥补一切。「好吧,我知道了,混帐狐影。扔给我这麼大的题目,多麻烦。」她静了一会儿,试图问了个问题。
「你不考虑抓我小徒吗?」
她已经有心理準备会听到什麼「没有相对答案对应。」,但狐影的幻象只是眨了眨眼睛,「将天地的重量放在一个人的身上,那太沉重,也太不可靠了。当然这最快…毕竟设定裡的继世者能够用『人生』来延续世界的命运。
「但,若毁灭是宿命,那反抗宿命就是逆天了。同样是逆天,我寧愿赌一个比较渺茫但能够继承的未来,不去寄望不知何时会再出生的继世者。」
麒麟抱著胳臂,笑出声音。直到魂魄归位,她还是笑个不停。
难怪狐影的人缘这麼好,或许是这股永远抱著希望的勇气吧。
***
所谓地维,宛如一张隐形的大网,包覆著世界。地维规矩严整,和人类惯用的经纬很巧合的类似。或者也可以用血管来形容,越细密的地方就像是微血管,拥有自动修復的功能,但重要的大交会就跟动静脉相同,万一有状况,就会严重影响力的流向。
若是断裂太甚,整个网状结构都会崩溃,力流混乱互相攻伐,世界也跟著殞亡。
但这世界,多麼广大。她一个人巡逻,可来得及?
在狐影玉简之前,麒麟会回红十字会復职,就是為了能够得到第一手消息,掌握所有的异变。但她没想到异变的范围这麼广大,居然包涵了整个地维。
但她很快的就将烦恼扔到一边。烦恼又不能让事情变好,那烦恼来作什麼?又不是明天就完蛋了。
哼。反正最坏也只是这样,我偏要捣蛋一下。
没多久,麒麟带著明峰和蕙娘,开始了长达二十几年的旅程。
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人知道,禁咒师何以突然喜爱旅游。而她播下的希望之种,直到很久以后,才有人明白她的苦心。
不过,那都是很遥远的未来了。
临行前,麒麟去跟舒祈告别。
「我不要知道。」舒祈眼睛底下有著淡淡的黑眼圈。「没别的人可以告诵了吗?你也来,水曜也来,什麼阿猫阿狗都来交代后事,我还要不要生活?」
「我帮你申请老人年金。」麒麟拍胸脯保证。
「…我还不到那个年纪!」舒祈忍了忍,「你们告诉我这些也没用,我什麼都办不到。」
「得慕会记下来。」麒麟耸耸肩,「谁知道哪天会用到这些资料。谁也不知道那天是哪一天。」
「…这些对我的生活有什麼帮助?」舒祈喃喃抱怨,「你乾脆告诉红十字会。那麼大一个跨国组织,难道什麼办法也没有?总比告诉我这大婶好。」
「你当我没说麼?」麒麟摊手,「他们还在慢腾腾的排议程,不知道要开几千次会才要去调查真实性,再开几千次会决定执行单位,然后再开个几千次会决定怎麼办…得了,我们自己办快些。」
「要快,关键在你小徒身上。」舒祈支著颐。
「嘿。」麒麟贼贼的笑起来,「难道就不在你的食客身上?」
舒祈变色了。她保护司徒长达六年之久,这个嘮叨到让她赶出大门去幻影咖啡厅打工的年轻人,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已经不是可以漠然处理的对象了。
「我罩的人你也敢碰?」她冷下脸。
「彼此彼此。」麒麟回敬她,「你我都明白,他们的命运由自己处理。你别干涉我小徒,我不干涉你食客,如何?」
舒祈面容渐缓。「…他在研究一个玉简。」
「如果是破译玉简,我可以帮上一点忙。」她扔了片光碟给舒祈,「这是我年轻的时候整理的神汉辞典,还有一些我对咒的心得。虽然说当时还困在一个形式上,不过对入门者算是不错的。」
她们彼此凝视,面容各异,但却觉得非常相像。
舒祈收下光碟,「…这些孩子也不会知道我们用了什麼心。」
「谁让我们罩的都是笨蛋呢?」麒麟垂下眼帘微笑,「将来是他们的时代。」
她瀟洒的挥挥手,踏出舒祈家的大门,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
旅程的第一站,是冰天雪地的北极。
「…我们為什麼要来这儿灌西北风?」出生在亚热带的明峰实在吃不消,穿著厚重得举步维艰的衣物,摇摇摆摆的在狂风中挣扎。
「你走路像隻企鹅。」麒麟瞥了他一眼。
「…我和你不同!我是人类,正常人类!这种冰天雪地还穿著细肩带牛仔短裤才不正常吧?」他对著麒麟挥拳。
「才不是。」麒麟灌了口酒,「那是因為你不懂得用酒驱寒。」
「…我才不要变成你这样的烂酒鬼!」
麒麟懒懒得打了个呵欠,把明峰气得飞跳。
「主子,别逗他了。」蕙娘无奈的劝著,「我们这样千辛万苦的来这儿做什麼?」
这些日子,蕙娘总有种沉重的感觉。虽然麒麟一切如常,但她转生之后,却老出现若有所思的模样,又常常独自出门,不知道忙些什麼。
她总觉得,麒麟虽然人还在这裡,像是随时準备著远行。
远行到她去不了的地方。
麒麟站在风雪中,凝视著地面。「明峰,你仔细看著。这是為师的教给你最大的咒文阵。我们现在正在地维的最顶端,之后我会带你巡逻所有地维的脉络,安抚癒合龟裂的地维。现在这是我的工作,未来就是你的工作了。」
她突然这样正经,让明峰感到一阵恐惧。「…我去巡逻地维,你呢?你要做啥?」
「我?」她眼神失焦,却只有一瞬间。「我当然是在家吃饭喝酒看漫画啊。不然这麼辛苦教会你干嘛?教这麼笨的学生很辛苦欸。你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笨得这麼完全。」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啥是人才啊!!」
麒麟嘿嘿的笑,面容一肃。她在虚空抓了一把极光,在掌心缓缓滚动,当光亮到无可逼视时,她释放了光源,像是蓝色火焰般在雪地灼烧出巨大的咒文阵,写著创世文字,发出微弱而悦耳的乐音。
取出铁棒,幻化為无弦之弓,开始诵唱她的咒文。
「爱…勇气…希望!」她娇脆的嗓子拖慢了音,飞快的转了一圈,「在爱与勇气以及希望的名义之下!魔法公主,神圣诞生!」
「美、丽、圣、洁、弓箭~~!」
无弦之弓飞射出光芒,像是极光般光灿闪耀。像是和光芒共鸣,银白的雪地震动,发出心跳似的啟动声。原本蛰伏在极深地下的「虚」发出尖锐的叫声,纷纷逃离了地维。
因為各界裂痕奄奄一息的地维,经过这个广大的咒文啟动仪式,立下了最初的基础。
没有任何人类、眾生可以做到。远古的时候,也只有女媧这麼做过。经过这麼长久的时间,付出极為沉重代价的麒麟,成為定地维的第二人。
没有人发现,也不会有人了解。当然更不会有人知道,这位转生的慈兽子嗣做了多麼了不起的事情。
明峰倒是涨红了脸。「…為什麼巡逻地维必须念小红帽恰恰的台词?」
呃…「咒就是心苗涌现字句。」麒麟轻咳了一声,「反正你照念就对了。」
「我不懂的都是咒?」他青筋浮现。
「知道就好。」
「………」
这时候的明峰,还不知道这个咒文阵的意义。若他知道世界的命运托付给卡通对白,他非当场昏倒不可。
禁咒师 Ⅵ … 第十章 第十章 飞翔
他们身处在一个广大而黑暗的虚空洞穴之中。只有麒麟身上带著淡淡的法术光,破开浓重的黑暗。
「法拉辛,别躲啦。」她淡淡的说,「太旺盛的好奇心真的害死你了。现在我倒后悔告诉红十字会关於『无』的事情了。结果就是出现你这样好奇过剩、企图心又太强的死灵法师。」
黑暗的尽头传出一声低沉的笑,像是可以冻僵人的骨髓。「禁咒师,你又能拿我怎麼样?我现在掌握了『无』和妖异的力量!既然我驯服了『无』,我即将成為救世主!这世界将对我伏首称臣!我是…我将是…我将是永恆而绝对的存在!连神也必须对我臣服!」
他的每一句话,都让黑暗更寒冷,更阴沉,让听到的人都两腿发软的跪下来。
正确的说法是,让正常人类两腿发软。很可惜的是,他面对的这三个「人」,一个是殭尸,一个是彻底无感的纯血人类,一隻是不怎麼仁慈的慈兽。
「我是不能怎麼样啦。」麒麟掏了掏耳朵,「我对处理白痴向来不太擅长。」
一声暴吼,黑暗中发起不祥的绿光,环绕著黑暗符文的巫妖法师尖啸著,扑向麒麟。她眼神一黯,将身形压低,衝了过去,避开了巫妖的闇法,手中的铁棒无情的击打了巫妖的腹部。
拿掉疼痛感的巫妖,却因為这记重击產生极度的恐惧。已经屈服於黑暗、屈服於「无」的意志,他以為已经取得最强大且绝对的力量,他不再感到疼痛,理论上也不该感觉恐惧。
但他害怕。像是这个泛著淡淡白光的禁咒师,笼罩著比他还深沉的黑暗。
像是要将他吞噬般。
这让巫妖脸孔扭曲,他尖锐的吟咒呼唤隐藏在黑暗中无数的妖异和「无」的眷族。
「…哼。」麒麟涌起一丝冷笑,眼睛玻浮Q锲鹗盅e的铁棒,开始无情斩杀。她像是优雅的狂风,衝进宛如海啸无止无尽的妖异堆中,酣然的挥舞著手底的铁棒。
既没有畏惧,也没有仁慈。她无情的打碎妖异的形体,毁灭无的躯壳,手起棒落,一次又一次的辗压碎灭又重新拢合的妖异和无。她是这样狂、这样狠,像是绞肉机似的绞碎眼前的一切,妖异和无的重生渐渐赶不上她的兇狂,最后成了黑暗裡堆积如山的衰败粉尘。
巫妖獃住了。
他还没成為巫妖之前,早就知道禁咒师的威名。但近几年来,她一直很沉寂,听说早成了一个颓废酒鬼。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纯粹暴力的驱邪。
没有持咒、没有法阵,只凭一把一人高、不起眼的铁棒,和恐怖的破坏力,就让妖异和无碎裂到无法重生。
这是不可能的。
禁咒师将他逼到墙角,脸孔笼罩著无情的黑暗。「…你也是!你也是…」
「我早被吞噬殆尽。」麒麟冷冷的说,斩杀了他的意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明峰目瞪口呆的看著走过来的麒麟。她粉嫩的颊上溅著几滴血珠,看起来格外诡丽和残酷。
他从来没见过麒麟这种样子。巡逻地维的旅程非常艰辛,常常得歼灭许多许多的无。难道这种无情的残杀毁灭了麒麟?
「麒麟!」他挡在蕙娘前面,「麒麟!你没事吧?我是听说过『斩杀怪物,小心自己也成了怪物』,但我一直以為是奇幻小说的台词啊!求求你快清醒过来…我不想弒师…」
他嚥了口口水。其实更可能的是,他和蕙娘被失去理智的麒麟宰了。他一直疑惑,麒麟的转化可能出了什麼差错,有种微妙的违和感让麒麟似乎有什麼不一样。
但他还真的不知道会是这麼糟糕的状况。
麒麟依旧面无表情的望著他。好一会儿,她的眼神困惑了一下,恍然大悟。
然后从耳朵裡头掏出耳塞型耳机,「我还觉得奇怪,怎麼你嘴巴一开一合,说话就说话,不出声音做啥…」
明峰张大嘴巴,瞪著麒麟,又瞪著她手上的耳机。「…你在这麼危险的状况底下听什麼随身听!?」
「增加工作效率嘛。」麒麟的表情很无辜,「就跟跳有氧舞蹈需要一点节奏的意思是一样的。」
明峰一把抢去她的耳机,气得口齿不清,「你你你…」
「听听看嘛,」麒麟搔搔头,很热心的推荐,「消除压力很不错。」
到底什麼音乐可以消除麒麟的压力?明峰狐疑的将耳机塞进耳朵裡…三秒鐘后马上拔出来,摀著耳朵,蹲在地上,眼眶含泪。
「…你听重金属需要开到音量的最上限吗?」
「你懂什麼?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保持心静,这也是一种修行欸。」
「……我不要跟你修这种行。」
「你该不会一开始就塞著耳机吧?」明峰又叫又跳,「我们在地维裡头!这裡已经成了无的巢穴!更不要提一个自甘堕落的巫妖法师…你有没有自觉?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自觉?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啊~」
「怎麼可能一开始就戴耳机?我这麼爱好和平的人,当然会先谈判看看。」麒麟不太高兴,「实在是他太白痴了,所以我才把耳机戴起来增加工作情绪的。」
…所以说,你不是在掏耳朵,而是在塞耳机囉?
「拜託你认真一点!」
「我一直都很认真好吗?」麒麟瞪他一眼。
你很认真…明峰一阵阵发晕。他很想把麒麟抓起来摇一摇,看能不能摇晃出零点零一毫克,名之為「认真」的成份。
他怒火中烧,蕙娘悄悄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噤声。
「…蕙娘,你看她啦!你都不说说她!」
「由她去吧。」蕙娘将头一低,「谁知道她还能任性到几时呢…?」
他的火气熄灭,被另一种惶恐的萧索佔据了。虽然表面上看来,麒麟一切如常,食量一点改变也没有。虽说是慈兽,但她不禁荤腥。
「吃素就慈悲?嘖嘖…」麒麟这麼说,「植物的命比较贱?这是一种动物沙文主义喔。」
(「沙文主义」不是这样给你用的。)
但不管她外表看起来多麼正常,她的确有种奇特的气氛,显得冷漠、无法碰触。鼓起勇气跟她讲,她只懒洋洋的抬起眼皮:
「你想碰触我?对著师傅有遐想不太合适吧?虽然我这样聪明智慧又美丽大方,堪称男性杀手,但我没想杀你欸。」
「…谁要让你杀?!不对…遐想你的大头啦!你看我眼睛像是瞎了吗?!」明峰用最大的声量吼著。
等他被麒麟戏弄完了,才发现完全被模糊焦点。
但今天,她说,「我早被啃噬殆尽。」
被什麼啃噬?她转化為慈兽真的成功吗?
「麒麟,我一定要问清楚。」他紧握双拳,「你别想把我呼咙过去。你那句话是什麼意思?『我早被啃噬殆尽』?是被什麼啃噬?你的转化真的没有问题吗?」
麒麟睁开半醉的朦朧眼睛,「还能是什麼?就是咒啊。」
「…就说你别想呼咙我了!」明峰暴吼起来。
「嘖。」麒麟托著腮,「你没看过地海古墓?这是阿儿哈的台词。她身為累世无名者的女祭司,是黑暗的女儿。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是最强的咒啊。跟我学这麼久,什麼时候你让脑袋跟身体一样聪明啊?」
「…求求你改掉这种恶习!不要再把性命交给漫画动画、小说电动了!天哪~你这是哪国的禁咒师啊~我跟你这种师傅到底有什麼前途…」他沉痛的控诉半天,回头一看…
麒麟抱著酒瓶睡著了。
…我到底是中了什麼邪,会想留在这烂酒鬼身边呢?他越来越不懂了。
***
跟著麒麟巡逻了一年整,麒麟就将明峰派去自行解决比较简单的细小地维。
「老抱著我大腿成什麼样子?你几时要毕业?」麒麟无情的将他踹出大门,「反正英俊回来帮你了,别跟我说这种鸡毛蒜皮的小问题你解决不了。」然后把他的背包和资料扔出来。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下站要去巴黎,就怕我拦著你喝酒!喝喝喝喝死你!」明峰捶著门大骂,「蕙娘你不要太惯著她,她这种喝法,不要说慈兽的肝,就算是上帝的肝也喝穿出几个大洞了!麒麟,你听到没有?!去巴黎不要泡在酒桶裡…我不想将来拿你的尸体当酒母!」
骂到他自己脑神经几乎断裂,才在英俊的苦劝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搭车。
「…英俊你来可以吗?」气一过去,他心头涌起羞愧。英俊执意放下家庭来跟从他,他对堂弟和小姪女过意不去。「其实我一个人也…」
「我是你的式神呀。」英俊低下头。她嫁给人类多年,已经习惯了人形。「主人放我这麼多年的假,已经太满足了。」她声音小小的,可爱的脸蛋愴然若失,「…还是主人不需要我了?」说著说著,就滴下眼泪。
「不不不,你永远是我心爱的小鸟儿!」他眼眶火速红了起来,「只是明熠、臣雪…他们怎麼办呢?」
发了一会儿的呆,英俊温柔的笑笑。「臣雪上小学了,明熠也都按时上下班。他们自己会照顾自己…明熠说,我是职业妇女,我也这麼认為的。这个育儿假…已经太长。」
这样是不对的。英俊想著。她既然发誓成為明峰的式神,就该不离不弃直到主人寿命终了。她另外成家生子,是主人的仁慈,而不该是常态。
嫁给明熠,她很幸福,生下臣雪,她很幸福。但这种极度幸福的家庭生活,却有种失落,越来越扩大。
她想念主人,渴望主人的召唤。但明峰却因為爱惜、不忍,总是自己去面对许多危险,总是缄默著不愿意召唤。
会有一个人,总会有一个人,你会崇慕他,希望跟随他到天涯海角。这非关爱情…就像崇慕君王的将军,愿意為知己而死。他在内心的地位特别的重要,连自己的生命都可拋弃。
而我,是继世者的式神。即使天毁地灭也该保护他到最后。
一路上,明峰一直很沉默。等上了飞机,他才开口。
「我若遣你去很远的地方,你也会马上抵达吗?」
「只要是主人的命令,我就可以抵达。」虽然觉得奇怪,英俊还是回答了。
「若是我召唤你,不管在什麼地方,你都能来吗?」
「只要是主人的命令,我马上就会出现。」
明峰大大的鬆了口气,露出笑容。「那好。以后你每天的工作时间就是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每週六日公休。臣雪是我第一个姪女…」明峰耸耸肩,「我不希望下次我去探望她,她会因為我抢走妈妈,拿扫把将我扫出大门。」
英俊愕然的看著他,「可、可是…从来没听过这种…」
「哎呀,你不懂的都是咒啦。」明峰赶紧拿麒麟那套来搪塞,「我这样安排自有深意,你不是说过要听我的话?乖乖照办就对了。」
她眨了眨眼睛,却眨不去眼底的雾气。英俊抱著明峰,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哭了起来。他轻轻嘆口气,揽著英俊的肩膀。
***
远在法国幽暗的地穴中,几乎被侵蚀完全的根柢,脆弱得像是沙滩上的沙堡。
这根地维几乎完蛋。若不是抢救得快,很可能就在她们眼前断裂。原本塞得满满的「无」,消亡的只剩下一丝丝残渣,几乎都被吞噬了。
「明峰自己去没有问题吗?」蕙娘疲倦的坐下来。这是场硬战,连她这八百年道行的殭尸都感到不应该有的疲惫。
「安啦,有完全体的英俊在身边。再说,他聪明的身体会保住自己的命。」在角落的麒麟发出懒洋洋的笑声。
蕙娘垂下眼帘,不忍心看。
麒麟恢復真正的真身,却不是慈兽本相。她成了一抹苍青色的虚影,四只蹄没入大地,正在吸收挣扎逃亡的「无」。然后将「无」消化之后,从额头的两只角纺出巩固地维的「线」。
这就是麒麟付出代价的结果。
她现在介於「有」和「无」之间。她是慈兽,同时也是「无」的眷族。唯有怪物可以歼灭怪物,也唯有「无」可以吞噬「无」。
换句话说,她是活著的、眾生的「亡灵」。和尤尼肯相同。尤尼肯的肉体太早消逝,不然他也会跟麒麟一样,跨在有和无,生与死的界线之中。
也如同尤尼肯,因為麒麟的意志极度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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